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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麒麟正传 (1-5+番外)耽美|作者:桔子树|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4 18:18:45|下载:麒麟正传 (1-5+番外)耽美TXT下载
  尽的可能与无穷的力量,每一个传诵它的人都为它付出心血,用最美丽的词藻修饰它,把自己心最壮丽的情怀投射给它,那才叫传说

  那是超越生死,永无止境的奇迹

  的确,只有这个词才足以形容夏明朗,陆臻对此非常满意。

  烈日攀升,干躁与酷热再一次禁锢这座城市,陆臻却不再感觉厌烦。这场勒多街头的偶遇虽然突然,却如光风霁月,刹时间挥开了最近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影。

  那些年少的士兵,那样纯粹的热血,如此专注的热情一股脑儿地涌向到夏明朗身上,让他单薄的病体奇迹般的焕发出光彩,眼神流动间的犀利与狡黠让陆臻的心脏砰砰直跳。

  这才是他熟悉的夏明朗,所有的人仰望与依靠,无论用多么炽烈的目光去追逐他,他都安之若素,好像他生来就应该让人这么看着。他受得起你所有的期待与仰慕,因为他无所畏惧的勇气与无与伦比的自信。

  即使洪水滔天,他坐地为王。

  陆臻隐隐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答案写在一团迷雾,他一时还看不清。

  “首长”一个碍于军衔问题挤不到夏明朗身边因为好位置都让上司占走了的小兵,兴奋地捅了捅陆臻。

  “别叫我首长。”陆臻下意识地回绝,他一直不喜欢这种分明的等级,见士兵露出错愕的神情,连忙笑道“叫我班长。”

  “陆班长”小兵受宠若惊“您这是刚刚跟夏队执行任务回来吗啊不不不,您不用跟我说,我就是随便问问,哈哈哈”

  “不,我们去治病的,你们夏队受了伤。”陆臻微笑。

  “噢,我知道我知道巴利维那个老黑鬼太他妈混帐了”士兵瞬间怒目“陆班长,我告诉你说,当时可把我们气坏了,我们支队长一直说,要不是夏队马上把您给救回来了,没说的,兄弟们直接冲了他老巢”

  夏明朗把我给救回来了陆臻微微有些诧异。然而,很快的,小战士的话题又转向了他们武警编制的士兵不能亲临前线战斗,成天介的在后方巡逻警戒的种种苦逼。陆臻只好打起精神安抚,把革命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类的老生常谈搬出来摆。

  小战士一边沮丧,一边感动,眼神真挚得让人邪念横生,感觉不欺负两把真是亏本。陆臻瞥了夏明朗一眼,发现他身边那群士兵的情况更是严重,那叫一个痛悔交织的狂喜。用一个不恰当的例形容就是悔不相逢未嫁时

  “这样。”陆臻极为诚恳地说道“等这事儿消停了,回去以后,我们两边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上你们那儿去选一轮人”

  “真的吗您可不能骗我啊,班长”小战士一声惊叫,引来夏明朗意味深长的一记注视。

  当然,夏明朗没有签名更不能合影,不过,纪律所限,大家都是军人,随便解释几句都能体谅。可是夏明朗虽然没留下什么,却货真价实地带走了什么,离别时一本正经地看着众人说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保证我会永远记住

  此言一出,刹时间惊起泪光一片。陆臻目瞪口呆,表情扭曲。第一个反应是你他妈果然老流氓;第二个反应是还好你不是gay;第三个反应是不是gay又怎么样,有这手腕泡妞也是一等一的;第四个反应终于正常了这妖孽是我的人

  陆臻心怀窍喜,几乎是有些飘飘然地走进了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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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2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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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11下

  的确,来自方谈判团的军事观察员被巴利维秘密扣留,再由传说的夏明朗把人救走,这样的故事从各个角度来看都要合理得多。否则,传说的夏明朗被关押在牢里,而由那位看起来斯斯的几乎个像半职的家伙来组织营救,这个故事就很让人困惑了。

  陆臻无奈地乐了一下,话是这么说没错,也好歹先给对个台词嘛,回头露馅了怎么办。不过,既然领导认定你聪明灵透全懂,一切尽在不言,也就乖乖闭嘴,别再强调啥了。

  于是,陆臻笑了笑说道“您还真是厉害,我当时也就是随口一扯,居然被您用得这么彻底。”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别的借口的吗”聂卓坐回到办公桌后面,伸手示意陆臻坐下。

  陆臻心里突地一跳,刻意镇定地问道“说起来,当时如果我没有主动请缨,您会把这个任务派给我吗”

  “你是最好的人选。”聂卓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臻一眼“当然如果你没信心,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一直认为,像你这样的战士,自己明白自己能做什么。”

  你是最好的人选

  最好的人选

  陆臻忽然发现他曾经深信不疑问的逻辑链条碎裂了一大块,所有的事件像雪片一样飞旋在半空,重新组装,重新拼接,一环环断开,一片片拼合。

  “我是最好的人选”陆臻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巴利维,不是雷特。”聂卓轻轻敲了敲桌,眼神温和,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

  “是啊。”陆臻恍然大悟,是巴利维不是雷特。

  雷特是铁了心要跟国对着干到底的,他自然全无顾忌,像陆臻这样的人万一落在他手上,只会死得更惨,伤得更彻底。而巴利维不一样,巴利维是一只脚踩在门内的人,投鼠忌器,陆臻这张全世界都知道与国有关的脸,反而成了护身符。

  只是陆臻确定他真的是错了,全错了,他毕竟太嫩了,身在局,太关心自我。

  陆臻怀疑当聂卓确定夏明朗被俘的情报以后,后继一切的操作都已经握在他的掌心里。

  陆臻一定会主动请战。

  陆臻一定不会忘记自己最大的优势。

  巴利维一定不敢贸然杀掉一个贴着国标签的国军人。

  从而完美地向外界解释了夏明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陆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他们如此高调地闯入,劫杀,然后退走。

  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惹了这么多麻烦,聂卓却从没有斥责过他们

  因为一切都是他预料得到的。

  最高明的计划是把适当的人放在适当的位置上,明了他们的欲望与能力。他是棋手,你是棋,然而即使你看透了这身为棋的命运,你仍然会耗尽自己一切的心力去完成这路棋步,因为你的愿望与棋手是重合的。

  陆臻感觉到冷,彻骨冰寒。

  然而,在这样的寒意面前,他居然无比镇定,没有半分想要逃避的冲动,也没有任何反感。就像是你站在雪域峰顶,你哆哆嗦嗦地抱住自己,但不会想要逃避,也不会咒骂老天;因为你知道无从逃避,你知道这是无可改变的存在。

  存在没有对错之分,就像天然的寒冷,没有善恶之别。

  可是,陆臻心里翻涌起强烈的好奇。像聂卓这样的人,一个这样的聂卓,他怎么可能被人坑谁能对他下手谁敢

  “将军,容我冒昧地问一个问题。”陆臻微微抬头,看向聂卓的眼睛“您曾经说过,愿意让我追随您,您现在改主意了吗”

  “我一直在等你问这个问题。不过,你看,我现在换行当了。我也就不知道,在我身边还有没有你想要的位置。”聂卓苦笑“我打算再过个一两年,等我这边稳定了,再考虑你。”

  “可是,您为什么会被调职呢”陆臻蓦然有点紧张,终于问到这里了。

  聂卓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大笑“你是不是一进门就想问了”

  陆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算是默认。

  “我应该从哪里说起呢”聂卓慢慢喝了一口茶“最近南海不太平,你知道吧”

  “不太知道。”陆臻羞愧地“我最近消息不太灵通。”

  “反正就是闹腾,你知道那种闹法。对了,问个问题,如果在南海开战,你觉得我们会赢吗”聂卓忽然转移话题,问了个菜市场问题。这类讨论如今泛滥成灾,从国防部到小卖部,人人都能争上几句。

  “这,很难说。”陆臻迟疑“要看战争规模与战略目的。”

  “具体点。”聂卓放松地往后一靠,陆臻没有草率回答就已经代表了一重见识,再说下去,怎样都不会太离谱。

  “我们在南海的利益第一是航路、第二是石油、第三是渔业,只要这三条不失,南海就等于是我们的,而只要这三条腿断了一条,尤其是第一条,那么,即使在全世界的地图上,南海都被划为国领土,我们也算是失败了。”陆臻一说到战略就习惯画图,从打印机边上抽了张白纸,匆匆草就一张南海地图,摊到聂卓面前,聂卓点点头,示意继续。

  “如果战争发生在南海,判断胜负的依据也是这三条。简单举个例,如果有一天南海航路受影响,战争之后,航路畅通,完全由我们自己控制,那么就是赢了。如果一仗打下来,表面上交换比很好看,但是冲突绵延不断,甚至海盗化,南海航路长时候被影响,那么,就是惨败了。”陆臻随手画出几条主要的南海航道。

  浪高水急,离得又远,周边小国的军队虽然战斗力不够看,骚扰航运的本事总还是有的。索马里几个渔民都能闹得全世界不可开交,更何况一国海军南海问题错综复杂,最大的难点也就在于此,老鼠不难打,但传家之宝就在旁边,怎么敢莽撞

  陆臻曾经听林珩抱怨过往前一步是国,退后一步是军。国法警告你不可妄动,军纪告诉你,敢丢寸土,提头来见。

  一线官兵夹在这两道高墙之间,十分难做。

  陆臻早年呆在东海,对这些问题还见识不深,最近牢骚听多了,不想懂也懂了。

  聂卓露出一丝捉摸不定地笑意“你倒是不好战。”

  陆臻点头,马上又补充一句“但我也不怕战。”

  “是啊,你这样倒是最好。”聂卓坐正身“回到最初的问题,最近南海不太平,而我们的战士们很浮躁”

  “为什么”

  “因为军人骨里都好战,因为是人都想有战功。”聂卓最终苦笑“因为他们看到我们成功了。”

  陆臻是一点就透的人,而且心思活跃,一瞬间举一反三,一通万通。他沉默了一会儿,也笑了,三分苦涩七分无奈“下克上”

  聂卓愣了一愣,转而颇有兴味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如果一八事变之后,石原莞尔和坂垣征四郎被送到东京大学去教学,现在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历史不容假设,但,我感觉这对国不是什么好事。”陆臻老老实实承认“如果希特勒不入侵苏联会怎么样等等。我觉得这些事都无法假设,他们就是这样的,他们不会停下。”

  日本的军事扩张建立在一系列下克上的战例上,德国人的自信建立在征服欧洲的野心上,所以他们不会停下,也无法停下,他们只会不停地吃下去,就像没有大脑的金鱼,直到胀破肚腹,肠穿肚烂而死。

  “下半年,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的老张就要退了,我过去顶他的位置。”聂卓看起来很从容,无悲无喜,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们觉得我在那里,会让大家放心些。”

  “这倒是,您一走,全世界都放心了。”陆臻没想过这些不代表他当真不会,只是最近视野狭窄,一时忽略了。

  聪明人对话总是说半句藏十句,大家在一个频带上,彼此太容易理解。陆臻来时带了很多疑问,但聂卓三两句话一点拔,一切豁然开朗。

  没有人在与聂卓作对,为难他的是大势。

  既然国家在近期之内无心开战,不想赌国运,那么,最坚硬的金属就不能放在爪牙上,否则伤人伤已,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惊慌与戒备;倒不如打面护心镜贴在胸口,有百利却无一害。而且,和平年代军功最不易,聂卓捞准了这一票,赚得显赫功勋。自然有人要学样,从各种地方找出机会来。聂卓的存在就像一个榜样一种诱惑,所以他只能走,离开风口浪尖之地。

  让国内国外都明白喀苏尼亚只是被逼无奈的一时之策,不代表整体战略方向的转移。

  “其实科学院是个好地方。”陆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