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满身都是血泪。”
小雨说道:“正是如此,很多人和我样,希望改革掉此陋习,可惜都是有心无力。”
刀疤汉子说道:“还改革我们角斗场,观众最多的时候有十万之多,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有热衷此道的。他们还拿我们的胜负作赌注,很多人因此发了大财。”
小雨露出不忍之心说:“因此你们才千辛万苦挖地道逃跑是么”
刀疤汉子说道:“地道我们筹划了数年才堪堪挖好,光有地道想逃出帝都谈何容易,逃跑路线我们又反复琢磨,直到确认有比较大的把握。本来这样我们也想策划万全再逃跑的,无奈昨天接到消息,今天我们这组要迎战的对手竟然是公子晗的黑猿,跟他交手必死无疑,所以我们才准备冒险逃跑,没想到全被你给毁了。”
汝瑶问道:“黑猿是什么人”
刀疤汉子说道:“黑猿不是人,黑猿是只异种灵猿。”
汝瑶说道:“你们大群男人,居然怕只猴子”
刀疤汉子愤然说道:“小丫头你懂什么我们角斗士不只是勇力过人,还有专门的师父传授修炼之术,你以为街上的剑坊们的剑仙很厉害我们中的高手未必比他们差很多。”
汝瑶说道:“才不信呢,真有这本事你们还困在这儿。”
刀疤汉子颓然说道:“那自然是因为帝都高手实在太多,防卫森严,否则逃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汝瑶眼珠转了转说:“说来说去,还是怕只猴子。”
刀疤汉子擦了擦额头冷汗说:“只因为这只猴子不,这只灵猿,他简直是战神的化身,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杀戮,他的剑想想便让人胆寒。”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江昊已经反复思索如何弥补过失,毅然下了决断,说道:“如果我代你们和黑猿交手,能蒙混过去么”
刀疤汉子啊了声说,大家都以为江昊疯了,汝瑶说道:“不许去,丢下我个人怎么办”
她眼圈立时红了,撒娇的神情比原来的温柔沉默别样妩媚。江昊真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但还是坚决说道:“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意力承担,只要你们有办法帮我混进你们的队伍。”
刀疤汉子抱着线希望征求同伴意见,大家纷纷点头,觉得多个愿意送死没什么坏处。刀疤汉子沉吟说道:“你的样子和老六有几分相似,如果把头发披散,脸上涂脏些,应该可以蒙混过去。不过可说好了,是你自愿的,死的时候别怨我们。”
江昊点点头,把冰髓取出交给汝瑶说:“会使用它么”
汝瑶若有所思说:“看着似乎很眼熟,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江昊心跳加快,难道冰髓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但看她的样子时半刻还回忆不起什么。他嘱咐道:“冰髓可以保护你,你和她留在这里等我,我定回平安回来,我以前跟你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每次我都守约了。”
小雨说道:“你这家伙行不行啊不要逞强,死了没人管的。”说得虽然硬气,其实充满关心。
江昊哈哈笑,胸中股往无前的豪情。这时候牢房石门外听到有人说道:“时候到了,准备整装出场。”
刀疤汉子赶紧让小雨汝瑶和老六躲进墙壁后的通道,江昊戴上镣铐坐到老六的位子上,有人进来给他们打开镣铐,大家都换上黑色短袖劲装,各个臂上肌肉虬结,只有江昊看起来最不威风。
随即陆续发放武器,到江昊这出门时候把剑忘角落丢,偷偷换上水针。外面是昏暗的长廊,路转折都有向上去的石阶,等见到阳光之时,连江昊都有点眼睛发疼,耳畔响起山呼海啸般的人声
他和同伴们是站在座巨大的竞技场当中,跟古罗马的角斗场毫无二致,周围的座席上坐满观众,起码有几万人鲜花手帕铜钱银子和香蕉皮雨点般向场内投掷
如此壮观的场面,让江昊几乎有参加奥运会的荣誉感,美中不足的是大家欢呼是准备让他们去送死,想想未免让人失望。
有个类似主持人的老头子在正面看台上用力喊道:“静静静静”狂热的观众根本不听他的,个香蕉皮飞到脸上,四下观众哄堂大笑。
刀疤汉子低声给江昊说明:“这老头子叫周吼,天生禀赋异常,嗓门冠绝帝都,有他主持大局,十万人的喧嚣也压不倒他。”
果然香蕉皮给了周吼莫大刺激,他声嘶力竭吼道:“静----静”平空里好似打了个炸雷,胆小的观众当时晕倒好几个,连江昊耳膜都嗡嗡作响,再无人敢乱说话。
周吼缓缓宣布说,今天首先进行的是垫场赛,话没说完群众又抑制不住情绪,香蕉皮流星赶月般飞来,观众有节奏地呼喊:“黑猿黑猿我们要黑猿”
江昊经常看电视直播拳赛,知道就算扯破了嗓门压轴戏也得排到后面。果然先出场的是两个无名角斗士,均是用剑,在场中激战。刀疤汉子告诉他说,帝都以剑为贵,所有的斗士几乎都是用剑角斗。
两个汉子初时各持剑搏斗,斗到后来每个人手中都多了剑,再打下去不断有人掷剑给他们手中拿不了的剑便飞击出去伤敌,打到最后每个人都掌控二三十柄剑,打得煞是好看。
江昊微微摇头,这两人修为甚是浅薄,驭剑的能力充其量是让剑借势保持飞行轨迹而已。现在的比法跟杂耍近似,看看热闹还可以,伤人却都没什么威力。
他本来懒得再看,不料战局忽然出现变化,个汉子自己稍有不慎,柄剑没控制好,落下来时扎到臂膀,顿时方寸大乱。对手虽然没有紧逼,他自己已经驾驭不住落下来的剑阵,转眼间身上中了三四把剑
他躺倒血泊中,观众片哗然,他的对手也不知所措。观众高呼道:“杀了他,杀了他”
刀疤汉子微闭了双目,说道:“角斗的规矩是如果分出胜负而方不死,观众有权决定败者生死,如果观众觉得该杀,那么败者便没命了。如果胜者不肯动手,那两个人都要没命。”
江昊说道:“岂有如此残暴不合理的事情”他热血上涌,难以抑制冲动,那边胜者已经咬牙把驭剑射入败者咽喉,败者挣扎片刻,终于沉寂不动。
江昊心情激动,想着自己到东胜神州以来看到的无数被欺凌的弱者,真想推翻了这个世界完全重来,这里并不仅仅是强者的天堂,也是弱者的地狱,是需要改变的地方。
他光顾沉思,中间的比斗都没注意,直到周吼高声吼出:“黑猿”全场观众如痴如醉狂呼,铺满黄沙的广阔场地中央地面忽然平空升起座台子,个魁梧的黑色猿人背对江昊伫立。
刀疤汉子低声说道:“这便是斗士中的不败战神黑猿了,坐镇帝都角斗场五年,大小百七十五战,从未输过,今天他是要个对付我们十个,全看你的了。”
江昊也很想看看这头传奇猿物的风采,嘱咐说道:“会动手的时候,你们在旁边虚张声势即可,打仗的事交给我。”
他提剑大步向前,来到台前,台子自动转动,黑猿慢慢正面面对他,两个对手四目对视,江昊差点没倒下,失声说道:“阿蠢”
台上站的正是马戏班的阿蠢,背负柄黑色长剑,远看还真有点笑傲苍天的风采,可他的底细怎么也瞒不过江昊,近看他两腿个劲哆嗦,鼻涕和着眼泪就没停过。
阿蠢见江昊如同见了救醒星,急道:“赶紧救我。”
江昊还在发蒙,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蠢愁眉苦脸说:“他们把我弄回去,非说我是什么不败战神,要跟人角斗啊,老大你再不救我,我就被人家给分尸了。”
这实在是江昊今天遇到最荒唐的事情,但突然到这个地步,连江昊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江昊毕竟身经百战,迅速有了主意,说道:“你想不想今天活命出去”
问完了觉得是废话,阿蠢当然不会说想横尸被人抬出去。阿蠢热切地对他说道:“当然想活着出去,只要老大你能帮我活着跑出去,就是打断我的腿我也甘心。”
江昊说道:“不用打断你的腿,但是恐怕要你打断我的腿。”
阿蠢吓跳,江昊说道:“你看看满场观众,你不把角斗完成,会放你走么”
阿蠢说道:“会把我用香蕉皮活埋了。”
江昊说道:“那就对了,所以你定要打赢了才有机会跑,会你必须成为不败战神。”
阿蠢说道:“怎么成啊,就我这两下子,难道还能把你打倒了”
江昊说道:“说对了,就是让你把我打倒,而且在我的帮助下你要把全场的对手都打倒。”
看台上的观众见两个人光动嘴唇,最初以为是高手决战前的对峙,后来发现原来是光说不练,片哗然。江昊赶紧嘱咐说:“会记得把姿势摆酷点,你只管做动作,其他交给我。”
阿蠢现在没有任何主意,全听他的。江昊剑指苍穹,低声说道:“赶快从台子上跳下来,站上面怎么动手。”
阿蠢为难说道:“这么高跳下来我还不摔死”
江昊严厉说道:“你现在是战神,快跳,有我呢。跳的时候不准闭眼睛,姿势摆好。”
阿蠢硬着头皮往下跳,双手持剑,声怪叫,全场见战神终于出手,欢声雷动。江昊举水针向天,迎上阿蠢的剑势,两剑相击,声音当然响亮得全场听闻,其实都是江昊潜运真气的结果。他用剑承担阿蠢下落的力量,阿蠢配合的也不错,居然翻了个跟头漂亮落地。
江昊大叫声,踉踉跄跄退出十几步,拄剑喘息,表现出接下阿蠢这剑的吃力。
他觉得戏演的还不够,就这招哪能展现出战神风采,水针在地上挑,满地黄沙在他真气催动下卷起片,化作龙卷风的漩涡状,向阿蠢袭来。
他虽然刚刚受过重伤,但恢复奇速,现在施展出的手法已经弥足惊人,在场观众没想到这次出场的角斗士中有位功力非凡的高手,兴奋异常,纷纷鼓掌。
黄沙龙卷在水针驾驭下呼啸作响,直扑阿蠢,阿蠢双腿打战,想扔下剑便逃。江昊沉声说道:“给我站好了。”面大声惊呼道:“好厉害”
只听黄沙的呼啸声大作,猛地散落,漫天尘沙弥漫人眼,江昊倒飞出去,身形飘摇,好像是被阿蠢的强大力量震飞似的,不光自己很惨,顺便还故意砸倒了在旁边观战的排同伴,其他人也被旋风散发出的巨大余力卷倒。
良久黄沙消散,巨大的冲击力让场中武士没个再能站起的,只有阿蠢自己怔怔举剑呆立,黄沙在他周身堆积成个巨大的圆圈,场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第八集
第六章 角斗场上二
良久黄沙消散,巨大的冲击力让场中武士没个再能站起的,只有阿蠢自己怔怔举剑呆立,黄沙在他周身堆积成个巨大的圆圈,场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观众看了场难得的精彩比拼,无不狂热兴奋。江昊觉得打得够热闹了,大家也该满足了吧,躺在地上哼哼,装作爬不起来,旁边的角斗士也都哼哼唧唧,不过是当真爬不起来了。
观众议论纷纷,大致的意思是说原来战神黑猿只是剑法犀利,驭剑神妙,没想到最近已经把力道也练习到惊人的进步,威力可怕,以后更有热闹瞧了。
同伴都愤然看着看,在想这家伙牛吹得这么大,要打败战神拯救我们,惹恼了战神现在连累我们摔得这么惨,连点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了。
周吼又扯着他的嗓门要求全场肃静,然后说道:“生还是死”
香蕉皮雨点般向江昊投过来,观众呼声出奇地致:“杀了他,杀了他”
江昊不用别人解释也明白了,角斗士的规矩,败者要由观众的意愿决定生死,不知道是观众嗜血还是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反正要求阿蠢咔差掉自己。
周吼又压制观众的声音说:“请公子晗说话。”
江昊向正面看台看去,原来注意到,正面看台相当于主席团的位置,坐的都是达官贵人,公子晗赫然在显眼的位置上,脸色不是太好看,刚才美人没有到手,显然心情不愉快。
周吼说道:“公子晗的战神黑猿乃帝都历史上最强悍的斗士之,今天又给我们带来精彩战。让公子决定今天斗士的命运,实在是众望所归,今天评判的殊荣就交给公子如何”
观众山呼道:“公子晗,公子晗让他们死,让他们死”
公子晗等观众喊的差不多了,淡淡用手指江昊,不再言语,周吼宣布说:“公子今天心情大佳,只取主斗人性命。”
江昊想自己明明把脸涂黑头发弄散,公子晗不可能认出自己,结果见面还是决定杀他,跟这人简直是天生的对头。好在其他人免于死,自己也不算失信于人。
阿蠢战战兢兢拿剑过来,小声说道:“老大,现在怎么办不会要我真砍了你吧。”
江昊自度十万人的竞技场,暴露身份想冲出去的机会比先前更小,简直要命,决然说道:“砍。”
阿蠢哆嗦,剑差点掉地上,说道:“砍我不砍,我不杀生,更不能杀你,你是好人,再说我也砍不过你。”
江昊说道:“让你砍你就砍,我有把握,想砍死我没那么容易,等角斗结束,他们放松警惕,我自然会救你出去。”
阿蠢现在凡事都由他拿主意,觉得江昊就是救命稻草,说出的话是唯的希望。他壮着胆子走到江昊面前,闭眼睛双手把剑插,奔江昊脸上便去,临到头手有点软,剑锋偏过脸颊,扎在地上。
观众以为铁石心肠的战神居然心软,顿时嘘声满场。
江昊说道:“笨蛋,我是让你给我剑,不是让你毁容。”
阿蠢定了定神,剑刺中江昊胸口,把江昊几乎钉在地上,不等江昊喊疼,他先妈呀声,手足无措。江昊赶紧大声惨叫掩饰过去,眼睛翻,头歪,动不动了。
他刚才在顾嘉远身上得到经验,知道寻常刺伤根本威胁不到自己性命,索性拼了挨上剑,换得暂时度过难关,徐图后计解决问题。
躺在地上的其他伙伴禁不住垂泪,再也不埋怨他,认为此人肯拼却性命弥补无意犯下的过失,替他们牺牲,是条了不起的汉子。
有人过来清理场地救治伤者,把黄沙上溅血处遮盖住,角斗场上又仿佛从没经历过杀戮。有两个仆役把江昊作为死尸放上担架,把剑横放他身上以示尊重,抬着准备退场。
江昊放松身体,惬意地躺在担架上,等待散场后寻机把阿蠢汝瑶小雨以及干角斗士救出,从开始被追杀到现在就没得片刻休息,终于可以松口气,偷眼看天都格外蓝。
但是直觉让他直关注公子晗,他看到顾嘉远忽然匆匆走到公子晗近前低语些什么,公子晗脸色大变,忽然高声说道:“且慢。”
周吼听到公子有吩咐,马上起了扩音器的作用,重复说道:“且慢。”
在场观众愕然,公子晗挥了挥手,甬道里有十二个武士匆匆抬着只特制铁笼入场,铁笼的上的每根铁栏都粗得吓人,发出暗金色光芒,显然是特制。
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个背负长剑的高手紧紧跟随,生怕笼中关押的人逃跑。其中个背上的剑形如剑鱼,剑柄处还分出两个叉头,说他背的是条鱼也有人信。另外人的剑像伐木工人用的手提电锯,上面满是锯齿,如果被锯上下滋味肯定不好受。
江昊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知道他们定是公子晗手下的得力干将。
铁笼里面伫立着头黑猿,长得跟阿蠢模样所不同者全在精神气质上,这头黑猿的线条像钢铁般坚实,站在铁笼中便让人觉得如山岳不可动摇,双眼睛目光寒冷,让人几乎不敢对视。
这头黑猿无论站在什么地方,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可怕,大概这就是战神的气质,非身经百战者不能具备。
江昊知道事情有变,差点从担架上蹦起来,考虑到自己已经不是活人的身份,强自忍住。他猜到战神黑猿和阿蠢应该是同族类,战神本来是公子晗的角斗士,因为某种原因逃亡,结果搜捕的人把阿蠢当成战神抓回来,说来也难怪,人看猿人肯定都模样,认错在所难免。
数万观众看到又冒出个战神,全都傻眼,左看又看,脖子都看疼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晗毕竟见过大市面,站起来摔给他预备的茶盏说:“何方野猴,竟敢冒出战神黑猿,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阿蠢嘀咕说道:“当初认准了我是战神的也是你,现在说我冒充的也是你,反正你嘴大人多,我认倒霉。”
底下观众议论纷纷说:“我就说嘛,战神动手干脆利索,哪有像这只猩猩这么粘乎乎的,刚才刮那阵邪风也很诡异,肯定是他撞大运撞上的。”
旁边的人也补充说:“战神与人交手,从来不发言,这猴子跟对手唠叨个没完,显然心虚,不可能是战神,我早就知道他有问题,果然如此。”
公子晗生怕他说出自己认错战神的糗事,连忙吩咐:“来人,把这只野猴拖下去,就地正法,重新安排角斗表演。”
阿蠢说道:“好狠啊你,要杀猿灭口。”
押运黑猿的两大高手得到灭口的暗示,剑鱼和电锯上都异彩闪烁。形势急转直下,江昊再也没法装死,从担架上跃而起,挡在阿蠢身前说道:“且慢动手。”
观众见死掉的角斗士骤然复活,有感情比较脆弱的淑女激动转兴奋,兴奋转晕厥。
公子晗反应还快,马上说道:“原来你们串通气,难怪了,并拿下。”
江昊顺手抄起水针,剑指前方说道:“他是我朋友,谁人敢拿”
这话里自有股睨视天下的味道,电锯和剑鱼都犹豫了下,未敢轻易出手。还是顾嘉远最喜欢表现积极性,远在看台上腾身飞下,解体剑先行,接近江昊倏然散开,像群苍蝇般叮咬过来。
江昊吃过次亏,哪会再上当,为了避免太过招摇,水针只在手中挥舞,表面上看起来动作笨拙,实际上贯注真气于剑上,专门吸附解体剑的部分。
顾嘉远连攻几剑,占据上风,正自得意,忽然发现自己的剑越来小,对手剑上沾满解体剑的零件,再打下去自己连剑柄都不剩了。
他也因此认出江昊的水针,脱口说道:“原来是你”
江昊不想承认,说道:“不是我。”出口后暗骂自己糊涂,这不等于承认就是自己么
露馅以后他索性不装了,将剑往出扔,以气驾驭,自己忙着整理头发,擦干净脸。顾嘉远见对手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狂怒之下大举进攻,却无法突破水针的防御。
江昊跟他第次交手时候吃亏更多在于不了解和大意,现在摸清他的底细后知道他比自己终究要差上些,劈天神斧未出也可以从容应对。
他整理好仪表,公子晗也自然认出他,狂怒道:“居然是你,胆敢跑到角斗场和我作对,自投罗网,赶快交待把我的美人弄到哪里去了。”
江昊左右已无退路,笑道:“美人人人得而拥之,只是没你的份,有本事来拿好了。”
公子晗说道:“刚才解体剑下不死,现在帝都三大剑坊的掌门,解剑坊解体剑顾嘉远,秋剑坊秋鱼剑北宫年,风剑坊裂风剑霍斯于齐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逃生。”
江昊方才知道拿剑鱼那位叫秋鱼剑北宫年,剑身的形状的确像秋天的咸鱼,至于裂风剑的剑像电锯,叫裂树剑可能更贴切。
以江昊现在的能力,顾嘉远要比他稍逊两筹,但如果其他两人水平和顾嘉远相当,他着实没有把握过关。
解体剑秋鱼剑裂风剑三柄剑虎视眈眈对准他,千钧发之际,主看台上有人喊道:“住手。”
是商远清的声音,江昊松了口气,总算赶来个帮忙的,不然他今天连受两次重创,再迎战三个强敌,能不能活着出场实在是个疑问。
公子晗眼睛白说道:“小商你也到帝都了你和公子谨是好朋友,和我不是,我的事情你少掺和。”
商远清说道:“他是我朋友,不是角斗士,没理由被困在场中,我带他离开理所应当。”
公子晗说道:“我不卖你面子又如何”
旁公子谨长身起来,指着公子晗说道:“小商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小商刚才已经和我说过,这位朋友既非角斗士身份,又没触犯王法,你敢留难,我到帝君面前和你评理去。”
四公子在京城内权势滔天,在场几万人看两公子起了冲突,竟没有个敢喘大气的,有见机快的赶快找路退场。
公子晗嘿嘿冷笑说:“他偷我的黑猿战神,劫走我府上姬妾,这等恶行拿到帝君面前也是死罪。”
商远清起身沿着看台过道走到护栏旁边,护栏是为了防止角斗士意外逃跑所设置,东胜神州的角斗士又往往身怀道术,所以护栏做得格外高远难攀爬。商远清只是个普通人,却要吃力地翻下去,说道:“他是我朋友,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他,商远清和他同生共死。”
就凭这句话,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江昊完全都原谅了。
公子晗森然说道:“你非要管闲事,我连你也不客气了。”他言既出,解体秋鱼裂风三剑同时对准商远清。
公子谨勃然大怒道:“你连小商都敢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回手招,后面三个人霍然起身,三柄剑同时也对准公子晗。
这次看台上的热闹程度比看角斗时候刺激多了,有小贩趁机吆喝道:“公子晗公子谨翻脸,解体秋鱼裂风对阵寒蝉赤虹祭月,帝都六大剑坊大决战。快来看啦,看决斗吃瓜子啦。”
果然有好事胆大者兴高采烈,嗑瓜子看决斗不亦乐乎。
本来公子晗和公子谨有互相示威的意思,大家实力半斤八两,后台牵扯的人又不少,真要翻脸谁也讨不到好去,但事出意外,矛盾激化,想下台阶都找不到借口。加上好事之徒来了兴致,吹口哨起哄,俩人谁也不想丢面子,不打也得打了。
江昊缓缓对公子晗说道:“我怎样做你肯不与商公子和公子谨为难”
他知道公子晗急需台阶,争取提供个。公子晗因为汝瑶的事恨得牙痒痒,说道:“你如果敢跟我的战神黑猿真决战场,我便既往不咎。”
江昊想自己真是倒霉,越受伤的时候越免不了打架,但为了迅速解决问题,他口答应:“好,你要打,我就打。”
第八集
第七章 不败战神
江昊的回答干脆利索,大家反应不,公子谨是出于面子帮忙,看有人提出解决办法,也不表示反对。商远清略有怀疑,毕竟刚才江昊刚刚中了剑,但看到江昊坚定的眼神,也便有了信心。公子晗根本不相信江昊能赢,于是也口答应。
只有阿蠢知道江昊刚才伤得有多重,悄声问道:“老大,能行么,不行你走先吧,我知道逃命你还在行。”
江昊笑笑说没事,六大剑坊的掌门人自动散开,分成两个阵营站立,只等主人吩咐就向对方下黑手。现场观众看局势又演变为刚才死而复生的陌生角斗士迎战真正战神,今天峰回路转,比看戏还刺激,个个兴奋得眼睛发红,卖瓜子的小贩趁机又多卖了好几十包出去。
无论场上如何喧嚣,笼中的黑猿始终视众人于无物,切杀戮纷争都不在他眼中,完全蔑视的状态。
管事的战战兢兢打开笼门,把黑猿的剑递上,那是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凡是金属兵器,在阳光照耀下总会或多或少反射光线,唯独黑猿的武器上丝亮光都没有。江昊见过很多神兵利刃,从中都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的异彩或者杀气,而这柄剑上,好像什么都没有。
江昊手持水针与黑猿对峙,黑猿随便翻了翻手中剑的剑身,江昊立刻感觉到异样,他和黑猿之间的杀地刷地划出线,黄沙无声无息散去,等到觉到寒意,剑气已经到眼前
江昊从没见过这般没有来由的杀法,情急拼命往上纵,高高飞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功力究竟有多深厚,这跳竟超过了角斗场最高看台
江昊没想到蹦居然像坐直升机,下面公子晗失声说道:“不好,他要跑。”
江昊觉得这主意不错,可是没等再有动作,又开始向回落,他基本上是无师自通,始终不知道如何让身体脱离引力控制,全凭充沛的真气蹦几十米,但该下落的时候还得回来。
他灵机动正好借着下落势头向黑猿猛劈剑,剑在他的控制之下带出股小旋风,刮得下面观众头发纷纷飞散,黑猿屹立如山,根本不把这劈放在眼里,两剑交击,整个竞技场猛烈摇晃了下,前排就坐的观众成片地东倒西歪。
黑猿还是稳稳站着,毫无反应。
江昊很久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翻了个跟头退回去,正苦思破敌之计,那种无声无息的剑气又划过来,仅仅凭黄沙的变化他才看得出。江昊不假思索,举右臂挡,回韧盾光华大作,他被震得连退数步。
江昊现在才知道黑猿为什么能获得战神的称号,黑猿每出剑,带出的力量惊人,最可怕的是这种剑气没有任何预兆,如果不是江昊机敏过人,从地上的沙地看出危机,现在可能早已被斩作两段。
江昊会过很多修真高手,出手威力如山崩海啸的也有,可是都有先机可以判断,采取对策,唯独黑猿没有,若非江昊有回韧盾防身,刚才那剑便死无葬身之地。
黑猿连续几剑不中,显然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倏忽连身体带剑化成道黑线撞过来,以江昊的目力,修行以来还从没有看不出清除的东西,但这次他也仅能勉强看清黑猿是奔他过来,剑盾同时护身,又被撞退三四步。
他凭感觉知道,黑猿的剑和他的水针在刚才瞬间碰撞了有四五百下之多,他真怀疑这家伙的运动神经是不是光导纤维做的,能够做出如此迅速的动作。
现在看来,黑猿不会什么法术,也没有什么真气的修为可言,但出手无声,没有任何征兆,速度快得实在可怕。这才叫做真正的禀赋天异。跟这样的对手打,不想出特殊的破解之道,有败无胜。
天色也不作美,打着打着雨点淅淅沥沥滴下,转瞬风云作色,小雨变成大雨,雨水随风弥漫。江昊抖了抖剑身上的雨水,发现雨水沾在剑身上,本来锈蚀不堪的剑身焕发生奇异的变化,生出层模模糊糊的水雾在剑身附近。
江昊想起欧治子说过水针有水才能发挥威力,起初并不在意,他在浮海玉升里也存了很多水,搞次山洪绰绰有余,但在竞技场上总不能拿出来淹对手。
他舞动水针,水针上的水雾范围逐渐扩大,慢慢张成张水网,从水网中看去,黑猿的影像有点摇动变形,剑气无声袭来,划开水雾,从江昊身边擦过。
黑猿前几次出手精准,从无落空,这次偏得莫名其妙。江昊敏锐察觉到问题所在,水针交织的水网有股粘乎劲头,和顾嘉远交手时粘得顾嘉远的剑只剩小半,现在被水激发潜力后,更能有效减轻黑猿剑气的速度与冲力。
最奇妙的是透过水网每有折射,黑猿的剑因此精确度大受影响,如果是修为高深的人倒还好,偏偏黑猿只是靠天分作战的异兽,对别人影响较小的事情对他成了沉重打击。
黑猿连续几剑不中,现场焦急的神态,他平生对阵从未有过类似情况。江昊则勇气倍增,水针在手中旋转,周围的雨水被大量吸引,鼓成从道道水墙,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黑猿身前涌来。
黑猿剑剑犀利,江昊的水网层层叠叠,连鼓出七道,黑猿的力量被引导得四分五裂,剑气偏转。江昊却倾尽全力驾驭黑剑击而出
水针穿透水网破空刺向黑猿,这剑快若流光,等黑猿意识到这是真正致命击的时候,江昊的剑已经指到他面前。
电光火石的瞬间,江昊看到黑猿眼神傲岸不屈,所向无谓,没有半点恐惧。他忽然觉得这个对手虽是兽类,比人值得尊敬得多。
他的剑势故意稍缓,黑猿愣,剑本能抬起迎击,两剑相撞,把七层水墙之水尽皆掀上看台,浇到的人全成了落汤鸡。
江昊撤剑收势,故意高声说道:“我看我赢不了你,你也未必胜得了我。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算打和怎么样”
黑猿的意外在其他所有人之上,只有他最清楚刚才比赛的胜负,旁人都被水雾遮挡了视线,没有看到激战的过程。黑猿牢牢盯住江昊,想弄清楚这个人为什么放弃垂手可得的胜利。
场外众人张大了嘴巴,没见血还有点不甘心,公子晗第个不答应,说道:“胜负未分,不能停手,打到底为止。”
江昊暗骂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视别人生命于不顾。他回头看看商远清和公子谨,这两个人看出他未落下风,不想丢了面子,微微摇头。
江昊不想再打,他不想杀掉黑猿,虽然仅仅是只猿,但却是个真正的对手。他这时候想起了千晓生,每到危机时刻,千晓生的嘴总能预言出点意外变化,他的嘴要也有这个运气就好了。
他仰望长空,浓云密布,暴雨如注,观众们为了看热闹到底还在忠诚守候,半空中蓦然个劈雷,闪电划过。江昊长啸声抒发胸中闷气,下定决心,如果非要打的话,先把公子晗的脑袋打爆再说。
长啸声盖过惊雷,半空中嗖地飞下件巨大的物体,向竞技场中心急坠。江昊想难道诚心感动老天爷了,坏蛋要遭天谴。可那物体快若流星,倒好像对自己砸来
根本顾不得再想,江昊纵身暴退,黑猿也知道危险,向相反方向退却。巨大的物体落到竞技场中间,发出剧烈震颤,久久不平息
天上雨势减弱,转眼停止,竞技场中间被砸出个大坑,坑中是个巨大的蛋,占据几丈见方的地方。江昊见过凤凰出壳,那个蛋比这个蛋似乎还要稍小些,不知道这么大的蛋里会生出什么东西。
江昊第个纵身过去,试着轻轻抚摸蛋壳,发现蛋壳坚硬如石头,表面非常粗糙,难怪从半空陨落没有摔碎。
他考虑是不是要挥剑劈开蛋壳,又怕里面的生物还没孵化好,误伤生灵,正犹豫中,听到公子晗大叫:“天降怪蛋,定是妖物,给我劈了它。”
公子谨比他沉着得多,冷静说道:“无知的家伙,你懂什么,蛋者诞也,今年是帝君三十寿辰,天降神蛋庆祝帝君诞辰,乃是吉兆。”
他还真能掰,公子晗也马上醒悟到自己失策,急于挽回损失,马上说道:“天降神蛋,保佑帝君,来人,把神蛋护卫好。”
公子谨看他想抢夺自己创造的胜利果实,哪肯放手,声令下,六大剑坊的掌门马上冲到巨蛋附近,三三对峙,剑拔弩张。双方来看角斗还带了不少手下,现在也都分裂成两大阵营,准备大战场。双方各有顾忌,叫嚷得虽凶,基本上还处于打仗的前期备战阶段,都互相指着鼻子威胁“你敢妄动马上死无葬身之地”之类的话。
江昊暗暗高兴,个蛋马上把矛头从他身上移开,正是趁机溜走的好时机。但想想商远清全力维护自己,现在跑了又未免太不仗义。
这时候竞技场正门处起了阵马蚤动,队盔甲鲜明的御林军自正门涌进,迅速占据主要通道,个金黄盔甲的军官大摇大摆骑着高头大马从正门直入。
公子谨和公子晗同时打了个寒颤,竞技场的正门般只有盛典时才打开,以他们的身份也不能随便从正门出入,现在这个军官他们都认得,是御林军的高官之。
御林军们有人拉长声说道:“圣旨到”
周吼听说是圣旨,赶紧帮着吆喝说:“圣旨到”
军官驰马到主通道最醒目的地方,有人双手捧着块黄布给他,他高声宣读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说到这打了个饱嗝,大为失态,只是底下没人敢挑他毛病,全场所有人都跪下接圣旨,只有江昊和黑猿还站着,好在大家都没抬头,也没人注意他们两个胆大包天。
军官打过饱嗝后赶紧接着念:“公子陵深通天文,向帝君预言今日天降神蛋,替帝君庆贺生辰。特命御林军来角斗场护送神蛋回宫,钦此。”
公子谨和公子晗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争了半天早在人家算计之中,垂头丧气,听凭御林军把巨蛋装上专用马车运走。
江昊想这个公子陵果然不愧四公子之首,人没出场便有如此厉害的招法,先讨得帝君欢心。不过他目前没心思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斗,最关心的是汝瑶和小雨,偷偷溜进通道,回囚室找人。
囚室里只有汝瑶和被江昊替代出场的老六在,小雨踪影皆无,江昊问道:“她哪里去了”
汝瑶撇嘴说道:“她开始呆得好好的,后来不知道听到场中什么声音,神情大变,说谢谢你帮忙,她有事要先走,然后溜了,我也懒得理会她,就随她去了。”
江昊本来也不知道小雨的来世身世,有点怅然,也只得作罢。竞技场里的人都散伙后,商远清抢着派人找到他,说是本来是去公子谨府上做客,后来被邀来看角斗,没料到因此中途遇到这么多变故。
江昊在角斗场上战平黑猿,大大长了公子谨的面子,公子谨对他也不断恭维加笼络,认定他是可以利用的人才。江昊趁机提出解决阿蠢和那十几个斗士。
真的黑猿已经找到,公子晗也没有强留阿蠢的理由,公子谨出头终于把阿蠢救回。至于那十几个斗士,本来隶属于角斗场,公子谨说句话,商远清手中银子无数,替他们赎身出来。江昊目前能做的也只有拯救这十几人。
他更关心神蛋的来历和下落,商远清笑道:“明天你有给帝君演出的机会,自然能够看到。”
江昊才想起,答应师圣彦重整马戏班度过难关的事情还没完成。
第八集
第七章 不败战神二
江昊才想起,答应师圣彦重整马戏班度过难关的事情还没完成。
商家在帝都内专门有处很大的宅院,占地广大,算得上豪华别墅。师圣彦看就喜欢,本来说师父给联系了城外处养马场住,但觉得还是这里条件好,赖着不肯走了。
江昊检查伤势,今天连受两次重伤,却没什么感觉了,伤口已经结疤,恢复的速度不可思议。汝瑶又急又心疼,倒是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江昊跟商远清回府的时候,刚进门迎面蹦出只孔雀,差点撞到江昊怀里,江昊把揪住,后面张仲举提着口铁锅,气喘吁吁追出来,不住喊道:“我看你还往哪跑”
汝瑶格格笑道;“傻大个你在干什么”
张仲举说道:“捉孔雀啊,这畜生好不听话,我要用铁锅扣它回去,它就是不肯呆在原地让我扣。”
汝瑶说道:“被你扣上还不砸扁了它,它当然不肯了。”
江昊见满院的人都在捉各种动物,小到野兔大到大象,商远清的别院变成动物园了,最惨的是师圣彦被大象用鼻子卷着,舍不得伤害大象,还个劲好言相劝说:“你是只通情达理的象,把我放下大家有话好好说。”
江昊顿时发晕,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师圣彦在象鼻子里说道:“商公子出巨金在帝都附近给我们收购珍禽异兽,我感激不尽,可是这些动物毕竟刚到手,还不听驯养。最要命的是,宫中传下旨意,说明天便要宣马戏班进皇城演出,这下死定了。”
大象鼻子松,师圣彦颓然摔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心思都没有。那边小四又大喊救命,赶过去看,他比师圣彦还窘迫,头树干粗的巨蟒正缠着他,吓得他哇哇大哭,什么法术都忘了。
汝瑶不屑顾说:“笨孩子,蟒性温存,轻易不会伤人,尤其这头,看神态就知道根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你怕什么”
她走到巨蟒面前低语几句,说也奇怪,她说过之后,巨蟒竟松开小四,乖乖爬到旁阴凉处休息,对汝瑶颇有依恋的意思。
师圣彦诧异道:“我研习驯兽术多年,百兽的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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