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任维皮肤白皙,手指修长,举止优雅而神情冷漠,有一种没落的贵族范儿,和旁边没心没肺玩闹的大学生截然不同。
周子明低声和他打了个招呼,任维点点头,就自顾自找东西去了。
周子明匆匆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原本以为任维已经不在寝室了,却现他正戴着耳麦敲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任维即使不说话,光一个背影,存在感就很强。
周子明动作不知不觉放得越来越轻,他擦干头,想了想,还是抱着两本书打算出门去自修室待着。
他还是不习惯和人单独相处。
就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传出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他想着要不要走过去提醒一下任维,结果看到任维把耳麦一摘,有些不耐地看着他,“你手机在响。”
周子明猛然一惊,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昨天陈宜给他的那个手机被他塞进抽屉里面就没管了。
铃声断了,又继续响起来,就好像它的原主人一样,阴魂不散。
周子明拿着手机,按了通话键。
就听到陈宜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生了什么事吗?”
语气温和,没有丝毫不悦。
周子明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他,陈宜也没有追究,就和他说了声,让他出来一起吃饭,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
周子明一点也不想认识陈宜的朋友,他就想清清静静一个人,恨不得周围的人全当他不存在就好,可陈宜不容置疑的挂断了电话。
到底去还是不去,这成了一个问题。
周子明考虑了一会儿,给陈宜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有事去不了,然后把手机关机。
这么做的时候,他是忐忑不安的,但和陈宜每一次见面,都是一种折磨,交往越深,后果也许就越严重。
拼着被揍一顿,他也不想继续忍耐下去了。
3、秘密
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夜,居然什么都没生。
甚至连续过了好几天,陈宜也没过来兴师问罪,周子明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心里透出的疲累。
周围的同学偶尔会提及陈宜,他也含含糊糊地带过。
没有陈宜的日子,周子明过得很开心,虽然偶尔的时候还是会猛地回头,有些后怕地看着周围。
他也忙得很。
大一的课程又多,他还到勤工俭学部那儿报了名,看能不能争取到一个工作,也到学院和学校bbs上,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关于申请贷款以及各项奖学金的事宜。
他家境不太好,就是一块钱,他也算得清清楚楚。
周子明是个弃婴,瘸腿的养父把他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含辛茹苦的带大了他,家里的收入就靠那点低保和养父打零工。
养父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就现他身体的异状,想想也正常,如果是身体健康的婴儿,大约也不会被丢弃在路边的垃圾箱里。
养父带着他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又默默地把他抱了回来。
他随了养父的姓,养父说他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捡到了他,所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子明。
在周子明才懂点事的时候,养父就把他的身体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连当年医生给他检查留下的病历以及养父这些年查找的关于双性人的资料也一并交到了他手上。
没有隐瞒,也没有欺骗。
从那时候开始,周子明就有了一个让他抬不起头来的秘密。
贫穷的家境压不倒他,在他知道这个秘密之前,他甚至是快乐的,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
从抗拒接受,到愤怒绝望,最后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和现实,他明白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即使日子过得再艰难,周子明也从来没想过辍学,像他这种身体,如果不靠读书改变命运,那这辈子就毁了,永远也别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所以就算花光家里面仅有的积蓄,看着养父佝偻的背影、沉闷的咳嗽,他也仅仅是压抑着心里面的愧疚,一遍一遍地在心里说,等他大学毕业就好了,等他大学毕业就好了。
周子明的人生,早就在自己脑子里规划了无数遍,甚至连细节都在日复一日的想象中慢慢的丰富,容不得出现半点失真与差错。
周子明拿着勤工助学的申请表,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填着。
除了这件事,他还计划着,看能不能找个其他的兼职,手里的钱交了第一学年的学费就已经所剩无几,就算在外面传单也好。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陈宜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周子明条件反射地把包抱在了胸口。
陈宜拿出一根烟,点着了,狠狠吸了口气,好像在尽力平息心里的火气。
“说吧,前几天为什么不肯来?”陈宜弹了弹烟头。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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