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
鹤离沉默了许久,烛光在他贴着人皮面具的脸上映上yi层异样的光辉,许久,他才垂眸道:“我已经不是了。”
叶无澜拧眉:“我不明白。”
鹤离闭上眼:“我背叛了玄州令主,所以,我现下已经不属于云外瑶台的人。”
“怪不得你对那些事情那么清楚。”叶无澜斥笑,须臾道:“鹤离,既然你以前是玄州令主的人,那你告诉我,我这yi路前行,是该继续向南去扶图,还是向西,去云外瑶台哪yi边更靠谱”
“靠谱”鹤离先是怔了怔,似乎好半天才理解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莫名的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饣。
“怎么你既然了解云外瑶台,就应该能给我yi个更好的建议,不是么”
鹤离抬眸,眸光陡然瞥见在叶无澜身后的门外,yi道白色的颀长身影静静伫立。
他yi顿,没有说话六。
“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叶无澜像是察觉了什么,陡然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由的yi脸孤疑的转回头来看鹤离:“你不舒服”
鹤离再抬起眼时,还是看见了那道白色身影,不由的眼中隐隐几分歉意的看着门外,须臾,他说:“yi路向南吧。”
白色身影骤然消失,鹤离抬起手,放在桌上,闭上眼。
叶无澜没注意到他这反常的表情,只是yi味的点头,看着手里的玉佩:“看来我想的没错,去找我那可爱的小白才是王道。”
月色正浓。
叶无澜从船舱里出来,只见长孙憬焕站在船头,yi身白衣缥缈若仙,仿佛站在那里许久了。她犹豫了yi下,才走过去:“奉月湖上的月色真的是百闻不如yi见,yi个多月前咱们刚到这里时,yi直没有闲心看月色,今天难得你半夜出来走动,怎么有心事”
他没有转身,叶无澜便干脆走到他身旁,转头见他脸色淡漠,却似乎若有所思,不由的弯起胳膊撞了撞他的手臂:“怎么不舍得故乡了再不出半个月,找到机会,咱们就可以离开苍宏,这里毕竟是你出生的地方,你是不是”
“没有。”他淡淡开口,目光淡看着湖面上倒映的月色。
“我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好呢”叶无澜转身坐了下去,仰头笑看着他:“好歹咱们也是yi起出生入死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长孙憬焕嘴角扬了扬,垂眸看着她在月光下清澈的脸,没有说什么。
叶无澜看了yi眼水面,忽然眼前yi亮,抬头对着长孙憬焕嘿嘿yi笑,骤然yi个翻身跳进水里,溅起yi片水花。
长孙憬焕站船头,就着月光,只见清澈的湖里yi道灵巧的身影来来回回游来游去,像是yi只自由自在的鱼儿,没多久,又是“哗啦”的yi声,叶无澜从水里钻了出来,脚尖在水面上轻点,飞身落到船上。
见她手里抓着两条肥鱼,身上却湿漉漉的,此时苍宏国的南边刚刚入春,天气还很冷,特别是夜里,湖上刺骨的寒风吹的人极冷,叶无澜却笑哈哈的将两条鱼往船上yi扔:“今天晚上的宵夜就吃烤鱼”
她笑的开心,嘴唇却冻的发紫,长孙憬焕叹了口气,抬手正要解下自己的外袍,赫然听见身后yi道惊呼:“哎呀你怎么浑身都是水这天这么冷你是嫌自己身体太好是不是非要冻出病来才罢休”
须臾,只见“琴儿”快步走了过来,想也不想的将身上从不离身的粉色软袍披到她身上。
“谢谢。”叶无澜顿时对“琴儿”笑弯了yi双好看的眼睛,然后指了指船上的鱼:“那,我yi会儿烤鱼吃,顺便也带你的yi份。”
“就两条鱼,怎么分啊”鹤离捏着女声,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叶无澜,又瞥了yi眼长孙憬焕。
“额那我再抓yi条去”叶无澜忙要将身上披着的外衣脱下来,鹤离yi把按住她的手,顺手搂住她的肩替她暖身子:“别下水了,这种天气得了风寒很难治愈。”
“可是”
“我乏了。”长孙憬焕陡然平声说道,转身便从船头走下来,缓步走向船舱。
“别走,我再抓yi条就够了其实这两条鱼这么大这么肥,够我们三个吃了,只是吃宵夜而己,不用太多的”叶无澜忙开口。
长孙憬焕却头也不回的进了船舱。
他怎么了
叶无澜有些出神的看着船舱上摇荡的珠帘,他们两人yi起离开护国寺后,几乎就是yi起相依为命,互相搀扶互相依靠的这样度过了半年,这半年来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
鹤离低头看着她眼里隐隐划过的黯然,突如其来的问:“你喜欢他”
叶无澜猛地回过神,yi脸惊诧的看他yi眼,忙推开他:“少开玩笑了你少乱说”
须臾,她手足无措的弯下身要将鱼捡起来,鹤离却是俯身轻轻按住她的手,墨绿色的眸光落进她躲闪的眼里:“你的眼神和你的心告诉我,你喜欢他。”
叶无澜抓在鱼上的手瞬间僵住,抬眼瞪他yi眼:“我的心你又用读心术”
“意思是我说对了”
叶无澜yi时说不出话来,yi把拽下身上的外衣塞回他怀里:“还给你,鱼不烤了,我冷的难受,去洗个热水澡。”
说罢,身影yi闪,便瞬间进了船舱。
鹤离手里拿着那件即便在她身上穿过也没有粘湿的软袍,转眸看了yi眼天边的月,眸光轻敛。
该来的总是要来,谁都拦不住。
“哗啦”
叶无澜陡然从浴桶里钻了出来,满头青丝粘在肩背四周,坐在浴桶里,拿起布巾沾着温度适中的水,yi点点擦拭着自己的胳膊。
擦着擦着,她便出了神。
“你喜欢他”
“你的眼神和你的心告诉我,你喜欢他。”
叶无澜陡然回过神来,热水蒸腾中她只觉得脑袋发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喜欢长孙憬焕,她完全没法否认,只是这么久以来她yi直没去想,只觉得两个人在yi起相依为命,她要为他打下yi座江山,让她这第二次生命活的圆满些,轰烈些,不平凡yi些,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越来越离不开他。
安静的他,沉默的他,微笑的他,睡着的他,弹琴的他,下棋的他,温柔的他,风轻云淡的他
明明他总是那样沉静,很多时候他明明在她身边,却安静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她偏偏习惯了他的这种存在,默默的,温柔的,不苟言笑的,却偏偏无可替代。
叶无澜感觉到自己莫名奇妙的越来越离不开他,只是她yi直没有去仔细考虑过这种感情,于是当鹤离说穿这yi切时,她才陡然反映过来。
她竟然喜欢长孙憬焕。
不是那么单纯的喜欢看他的脸,已经不仅仅是当初那样了。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第yi次遇见她掉进他的浴桶里还是第yi次看见他自己与自己下棋时显露出的那精妙绝伦的心计与棋艺还是,护国寺的那三年又或是,这半年来的朝夕相伴生死与共
她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觉得那个人像是yi种慢性的毒,在她跟本毫未察觉的时候,yi步yi步走进她心里,直到根深蒂固。
“叶无澜,你可真是迟钝呐”骤然,她抬起手在自己额头上狠狠yi敲,猛地从水里蹿了出去,罩上里衣,犹豫了yi会儿,披上yi件外袍,不等头发干,便匆匆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艘花船很大,船舱挨着船舱,但都被她改造成yi间间独特的房间,而她与长孙憬焕的方向在最里边,前边设有机关,其他人不经允许根本没法靠近这里。
她出了房间,看着旁边长孙憬焕的末舱前紧闭的珠帘与房门,想了想,推开房门揭起珠帘便走了进去。
第135章: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他的房间里依然有着yi股淡淡的檀香,刚yi走进去,便只见他穿着里衣,披着外袍,斜卧在软榻上,手里正拿着yi卷书看的认真。
即便是她进来了,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yi下,凝神看着手中的书卷。
“哎。”叶无澜站在门口盯了好半天,才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唤了他yi声。
依然没有反映,依然百万\小说,依然不看她。
室内的沉默让叶无澜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心情yi下子变的极度郁闷,顿时大步走过去,yi把夺过他手里的书:“你干吗不搭理我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冷着脸给谁看呢饫”
长孙憬焕yi愣,抬眸看了她yi眼,见她头发湿漉,脸颊微红,似乎刚刚沐浴过,须臾眸光落在她手中的书上,只字不言的抬手便要将书拿回去。
叶无澜顿时向后退了yi步,yi脸他还不搭理她她就不肯罢休的架势。
终于,长孙憬焕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澜儿,不要胡闹。癌”
“谁跟你胡闹了你今天怎么回事我刚刚叫你别走,你没听见连句话都不说就自己回来了,现在我来找你,我都进你房间半天了,你还当我不存在yi样长孙憬焕你别真以为自己是皇子,就可以不明不白的给别人气受本姑娘我不吃这yi套”
“我给你什么气受了”长孙憬焕不明所以的淡看她yi眼。
“你”叶无澜语塞,顿时脸色难看的yi屁股坐到他的软榻边,将他往里挤了挤,霸占着他刚刚躺过的位置。
长孙憬焕向里靠了靠,给她让出位置,虽是让她坐下了,却开了口:“澜儿,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我房里,本是不妥,你已不再是孩子,这样与我同待yi榻,实在不成体统。你该知道,我yi个男人没什么关系,而你是个姑娘家,清白是你自己的,不要随随便便就与男人嬉闹搂抱,随意亲近。”
她转头看进他深邃的眼里:“我向来特例独行你不知道”
她根本没想到长孙憬焕这话里的其他含义,只以为他当她太随便了。
长孙憬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须臾摇了摇头,抬手便要将她手里的书拿过去。
叶无澜却是将那书扔到远处的桌上,长孙憬焕见她故意捣乱,便也不与她争执,侧身躺了下去,合上双眼平声道:“我乏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丫丫个呸的
见他这yi副软硬不吃的态度,叶无澜恨的牙痒痒,敢情她叶姑奶奶这大半夜跑来热脸贴冷屁股
可他越这样,她心里越不舒服
叶无澜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半天,yi直盯着他看,不多时,他便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本来是想跟他说说话,却结果闹的自己满肚子是气,可他都睡了,她总不能无理取闹到把他吵醒。叶无澜对着他的睡脸龇牙咧嘴了yi翻,才yi扭身的站了起来,随手捡起桌上那本之前他yi直在看的书,瞥了yi眼书名,是半年前他们离开护国寺时不戒那死和尚送给他们的yi套佛经的其中之yi。
叶无澜撇了撇嘴,将书放回桌上,又转头看了yi眼榻上的长孙憬焕,不甘的磨了磨牙,却又不想吵到他,便只好yi个人赌气的大步走了出去。
yi回到自己房里,她yi屁股坐到梳妆台前,双眼瞪的溜圆的看着镜子里长的白白净净清纯可爱的小美女,只是这表情实在太不温柔了
会不会是长孙憬焕不喜欢她每天那么野蛮的样子,喜欢温柔yi些的那种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温柔似水的那种娇柔yi些的
叶无澜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刻的思考中。
翌日清早。
向来这个时辰叶无澜都会跟长孙憬焕yi起吃早饭,而且她yi定会起个大早,跑到船头前跳什么健身操,今天却不见她出来。
可这大清早的,“琴儿”却不请自来。
琴儿轻易的便过了末舱前的机关,那机关是由长孙憬焕与叶无澜yi同设计,除非他们告知破除机关的办法,否则这世上根本无人能进得来。
琴儿却偏偏进来了,明显是叶无澜告诉了他。
“小无澜人呢”鹤离见长孙憬焕独自yi人在用早饭,不由的挑起好看的秀眉。
长孙憬焕听见他的声音,转头淡淡看了他yi眼,没有答话。
“哎哟,这丫头在房里干什么呢我刚刚听说昨天半夜,她跑到彩碟房里借了yi堆上好的胭脂水粉,之后进了房间就yi直没出来过。”鹤离拧眉,不直视长孙憬焕冷漠的神情,转身走到叶无澜房门前拍了拍:“小无澜快出来,人家有事情要跟你说哟”
房间里yi阵静默。
须臾,房门骤然打开,鹤离脸上的笑意却在看见从房里出来的人后,刹那僵了僵,随即,骤然爆笑出声,笑的趴在船舱过道里的木板上几乎快直不起腰来:“你你这是干什么哈哈哈哈”
只见叶无澜头上梳了个夸张的回心鬏,脸上抹了厚厚的yi层粉,又在脸颊两边抹了两块胭脂,眉毛画的歪歪扭扭像两条黑黑的虫子,本来粉嫩的让人总忍不住想要去亲上yi口的嘴也被她涂的通红,与她脸颊两边那两团红脸蛋儿交相辉映,还穿了yi身向彩碟借来的嫩黄荷叶边曳地群,yi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我忙活了yi整个晚上的结果有没有觉得我今天很特别”
“嗯特别太特别了”鹤离笑的差点忘记用女声,却还是忍不住的笑个不停:“你折腾了这么久就折腾成了这样”
“怎么了不好看么”叶无澜拧了拧眉:“其实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我看彩蝶她们就是这么弄的啊怎么她们就能那么好看我怎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鹤离笑的肚子疼,捂着肚子满脸鄙视的看着她:“我的天呐。”
“你干吗笑成这样我又不是要给你看”
辛苦了大半夜的心血被人笑成这样,叶无澜顿时不爽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跨进长孙憬焕的房间。却是忽然,鹤离yi把拽住她:“不行,你不能这么进去。”
“你干吗”叶无澜瞪他。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鹤离强忍住笑,眼里却还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指了指她的脸:“你是想打扮的好看yi些让他看是不是”
叶无澜撇了撇嘴,目光往四周瞟了瞟:“没有。”
“啧,不说实话你害羞”
“害羞你个头”叶无澜yi脸受挫了的表情哀怨的瞪着他:“我画了yi整晚,你这么笑我真是没爱心没良心没同情心我本来就不会用这些东西,像你叶姑奶奶我这么甜美可人闭月羞花花枝招展窈窕淑女美丽大方人见人爱的美女,我什么时候需要这些东西了我就是没用过,我才不会用”
鹤离深呼吸yi口气,嘴角狠力的抽了抽,抬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啧啧有声的摇头:“你要是这样被他看见,绝对会彻底毁了你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啊那怎么办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叶无澜yi脸颓丧。
鹤离又是啧啧有声的看着她,心里无限唏嘘,自古以来都听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没想到这力量能眼前这个从来都不像女人的女人想做女人了啧啧,啧啧,不容易啊
“我帮你吧。”鹤离叹了口气。
“你帮我画”叶无澜双眼yi亮,骤然看着他脸上那精制的妆容,几乎要流了yi地口水。
鹤离yi笑,正要拉她回她房里,忽然听见长孙憬焕房里的脚步声。
叶无澜yi惊:“快,快挡住我”说着,她就将头往鹤离的袖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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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十在愚蠢
叶无澜yi惊:“快,快挡住我”说着,她就将头往鹤离的袖子里钻。
鹤离无奈的yi脸无语的索性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前,搂着她往她房里走。
长孙憬焕刚yi出来,看见他们,目光有那么yi瞬间的停滞,须臾,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
叶无澜以着全新的面貌站在房里,双眼错愕的看着镜子里那个漂亮的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女人,转头看看yi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鹤离,又转回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是人靠衣妆衣服和化妆完全能把yi个人变成另yi个样。饫”
她以前在二十yi世纪,对于那些粉底乳液过敏,所以从来不在脸上涂东西,顶多在春天和秋天天气特别干燥的时候在嘴上涂些唇膏,但二十yi世纪的唇膏多好用啊,哪里像这里,女人涂指甲要先采风仙花或者千层红的花瓣制作成蔻丹才行,粉也只是yi些天然的水粉,胭脂更是让她拿捏不准了,动不动就不小心多涂了些,完全没法弄均匀,画眉的东西更是由碳雕成的长条形的东西,完全没法画的顺手。
她会用那些东西才怪
可是她折腾了yi晚上都没画好,鹤离却是没yi会儿功夫就替她画好了妆,甚至帮她重新挑了yi件水绿色的衣裳跋。
镜中的那个自己,美的仿佛不像她,却又偏偏是她。
叶无澜发呆了好半天,忽然yi把拽下鹤离腰间的丝帕。
“还这么粗鲁”鹤离yi副恨铁不成刚的表情。
叶无澜白了他yi眼,须臾手指缠绕着丝帕举到嘴边,对着镜子“羞涩”的甜甜yi笑。
“这还差不多。”鹤离挑眉。
“谢了”叶无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忽然嘿嘿yi笑,道了声谢,便转身欢快的奔了出去。
刚yi跑到长孙憬焕的房间,却见他不在房里。
刚刚她知道他似乎是出去了,但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由的,叶无澜坐到他房中的桌边,闭上眼在嘴里轻轻哼着歌,等着他回来,好给他yi个惊喜
时间yi点yi点的流淌,叶无澜yi直精神极度兴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第yi次恋爱的关系,有点小紧张,有点小羞涩,有点小期待,有点小忐忑,又有点小甜蜜,总之,很复杂,复杂的让她莫名奇妙的yi夜间就开始寝食难安。
直到下午,花船上的舞台四周人声鼎沸,自从到了这奉月城以来,她的花船就在这奉月湖上出了名,每天客人不断,琴声曲声整日整日的飘荡的。
叶无澜yi夜没有睡,又坐在长孙憬焕房里干等着,最开始是yi直兴奋着,想着长孙憬焕看见这样的她后,会是什么表情然后她yi定要跟他表白,听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他看见不yi样的她,不用她追,就直接喜欢上了呢
yi些奇怪的想法在脑袋里边yi直盘旋不停,等了几个时辰他还是没有回来,傍晚,叶无澜莫名的心里开始难受,等了yi整天也不见他回来
直到没多久,她完全没有精神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里边,是打从她四年多前初初穿越而来,yi步yi步走到现在的每yi幕。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尽开遍。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中也十分欢忭”
依然是yi曲牡丹亭,花船上白天人声鼎沸,夜里却不像那些青楼妓馆那样开到深夜,因为花船上的姑娘们只卖艺不卖身,给再多钱也不让那些人在船上留宿,若有哪个姑娘同意卖身,可随出钱的人出去住yi夜,所以夜里早早的就会关门,最晚只到子时。
每天晚上关门前,彩蝶都会再唱yi曲她最拿手的牡丹亭安慰那些不舍得离开的文人墨客,所以,夜里的这yi曲牧丹亭仿佛报时yi样惊醒了叶无澜。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看了看黑暗的四周,心里yi点yi点的冷了下去。起身点燃烛台,见yi切都还是她睡觉前的模样,牡丹亭在耳边回荡,已经近子时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yi刹那间叶无澜仿佛被破了yi盆冷水yi样清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从昨晚发现自己对长孙憬焕的感情后,就yi直处在抽风中,她脑袋发热,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只是满室的寂静仿佛是对她这种愚蠢举动的嘲讽。
长孙憬焕那样yi个寡情淡漠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又在这里等什么她怎么会忽然莫名奇妙的变的这么不像自己
从来不曾想过为什么人改变什么,向来我行我素的她居然会为了yi个男人而想要将自己变的不再像自己,这身衣服,这脸上的妆容,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苦苦的等
牡丹亭已经唱罢,她yi直等的人却仍然没有回来,叶无澜忽地勾起唇自嘲的哼笑了yi声,转身走出了长孙憬焕的房间。
却是刚yi走出去,就只见长孙憬焕穿过机关,缓步走了回来。
yi整天期待的yi幕终于出现,长孙憬焕看着她这yi身打扮,虽然怔了yi瞬,却再无其他反映,只是见她是从他房里出来,才问:“怎么没在自己房里”
叶无澜淡淡的看他yi眼,不冷不热的说:“我半夜睡不着,去你房里找些书看,现在看完了。”
长孙憬焕未语,眼看着她yi脸漠然的推开她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嘭”的yi声重重关上房门。
他眉宇微凛,没去追究,径直回了自己房里。
yi夜即过。
这yi夜过去了,叶无澜的恋爱梦也醒了,她该穿着她的小厮衣服还继续穿着,该贴着胡子还继续贴着,该在舞台下边跑堂还继续跑堂,该扮演老鸨子还继续扮演。
只是这么些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叶老板很不开心叶老板很不爽叶老板好几天没有笑过了这几天千万不要得罪叶老板,否则她yi定会整死得罪她的人
莫名奇妙的,花船上持续了几天的低气压,所有人都在做自己份内的事,平时大家都喜欢跟叶无澜yi起笑闹,因为她从来都不拘小节,跟大家玩得到yi起去,只是最近,她那张脸拉的比这玄州大地从南到北的距离还长,没人敢招惹她。
事情是这样的,某天,某公子在花船上喝醉了酒,抱着姑娘就不放,死乞白赖的非要在船上留宿,还吵着说要睡遍她全船的姑娘
之后那公子就“yi不小心”落进水里,淹了个半死,被叶无澜大呼小叫的救了上来,叫人送回了他家里。
再某天,某公子弄坏了她花船的yi小块桅杆,叶无澜叽里呱啦的说了yi大堆话都不带喘气儿的,最后把那公子糊弄的活活赔给了她三千两银子,这三千两银子都够她重新买yi只更大更豪华的花船,结果那公子最后还很开心的离开了
再有某yi天。
叶老板化身花妈妈,却因为身材太好,虽然脸上贴了几颗屋子画了两条鱼尾纹,却还是被某个醉了酒的公子yi把搂进怀里就要上下其手。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听说那位公子后来的几年娶了几房媳妇,却是到老也没有yi子半女。
貌似,命根子废了。
叶老板只不过是被抱了yi下,按照从前,她都是yi笑置躲开就算了,这回却下了这么狠的手,可见叶老板现在的心情究竟有多不好。
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十天左右,琴儿在这十几天里被大家公认为是唯yi能靠近叶老板还没有被骂哭着跑出来的姑娘,于是大家给了琴儿yi个特殊的使命
“你干吗”叶无澜正要去后厨给客人端酒菜,忽然手腕就被人拉住了,骤然转头瞪了yi眼不知死活的琴儿美人儿。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晚上带你去yi个地方,怎么样”鹤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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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生辰八字的困惑
“我没心情。”叶无澜yi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进厨房去端东西。
“丫头”鹤离再yi次拽住她,陡然将她拉进角落里,俯首看着她像冰块似的脸,不由的yi阵发笑,抬手在她鼻子上yi点:“听话,就当是陪我去。”
叶无澜斜眼看着他,不做声。
“你陪我去,肯定不虚此行相信我”
“你烦不烦啊,我哪都不想去”叶无澜拧眉,要挥开他的手:“别挡着我,客人还等着呢,别耽误我赚钱饫”
鹤离叹了口气,陡然俯首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叶无澜yi愣,yi脸怀疑的看着她:“你说真的”
“别忘了我可是半仙,有什么事情能逃得过我的法眼嗯斑”
“信你yi回。”叶无澜面无表情道,眼里隐隐有些期待。
入夜
叶无澜换上yi身夜行衣,正要出去与鹤离到约好的地方汇合,长孙憬焕忽然挡住她的去路。
“去哪”他问。
叶无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yi眼,她这十几天都躲着他,尽量少与他碰面,十几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他平时寡言惯了,以前都是她喜欢在他身边说这说那,现在她不开口,再又躲着,两人更是没有机会说话。
这是这十几天两人首次站的这么近,也是这十几天来的第yi次对话。
“做我该做的事去。”叶无澜不看他,低头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夜行衣。
“你今夜不能出去。”他淡淡道。
“为什么不能出去”
“城中有埋伏,今夜便是紧要关头,你若妄动,很容易将自己曝露出人前,连累整座花船上所有人的性命。”他声音轻浅,却字字有力,神情很严肃。
若放在从前,叶无澜肯定会听他的,毕竟很多事情只要他下了定论,常常准到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可现在
她勾了勾唇,冷笑:“是吗这半个月来,奉月城中yi直都有太后的人,他们每天都在伺机待发,怎么偏偏就今夜不能出去”说着,叶无澜握着腰间的孤月剑,转身就走。
“澜儿你莫要固执”长孙憬焕赫然抬手握住她手腕。
她脚步yi顿,背对着他,不动。
“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没怎么。”叶无澜背对着他笑道。
“无论因为什么让你忽然对我处处闪躲,你今夜不要出去,听话。”
叶无澜心底仿佛被颤动了yi下,有着那么yi丝柔软,募地,她回过神,不行,不能再自作多情下去与其这样每天朝夕相处着,不如尽早拔出来,否则以后受苦的只有自己。
猛地,她yi把甩开他的手:“长孙憬焕你听清楚,从今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话落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她没有回头,没有去看那个她在心里牵挂过的男人。
不能回头
她叶无澜都已失恋了,失恋是什么就是失去了既然已经这样,她干吗还要自讨苦吃的回头寻求什么慰藉,早点脱离这种感情早好,她需要其他的空间来放纵自己,不能yi直在他身边。
叶无澜,不要回头
yi路走出船舱,她闭上眼,深呼吸yi口气,骤然飞身而起,以着极快的速度向着黑夜里奔去。
奉月城南北酒楼。
叶无澜坐在桌前,yi脸孤疑的看着眼前狂吃猛喝的“琴儿”姑娘:“啧,你这吃相,活活把你这张脸给浪费了”
“彼此彼此,你素日里也好不到哪去。”鹤离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样,出来走走,散散心,心情好些了没有”
“我哪有心情不好,只是最近不想说话而己。”叶无澜随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端到鼻间闻着酒香:“真香。”
“废话,这可是南北酒楼珍藏五十年的女儿红。”
“闻不出来什么女儿红不女儿红的,在我眼里,白酒就是白酒,只是分好喝跟不好喝。”叶无澜说完就尝了yi口,咂了咂嘴,又喝了yi小口,又咂了咂嘴,最后直接将半杯yi口喝了进去:“不错。”
她yi边继续给自己倒酒,yi边转头看了看酒楼的门前:“你不是说他们这两夜住在这里怎么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他们回来。”
“我刚问过掌柜,他们确实还住在这儿,而且没有退房,估计有事要办,再等等看。”
“你没骗我吧”叶无澜瞟了他yi眼,直接将杯里的酒yi饮而尽。
“怎么会骗你”鹤离笑了笑,看着眼前喝了两杯酒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叶无澜,不由道:“酒量不错哟。”
“以前不行,这半年开着花船,少不了被劝酒,练出来了。”叶无澜说的谦虚,脸上却yi脸也不谦虚。
鹤离斥笑,看着她的脸,忽然眸光顿了顿:“你可知自己的生辰八字”
“你问我生日”
“生日也好,八字也可。”
“算了,说生日估计你会吓到。”叶无澜有些贪杯,其实她酒量不是很好,略有些醉意,但并不完全醉,只是有些朦朦胧胧的那种感觉很舒服。
“八字是”她蹙了蹙眉:“年份好像是己巳年吧,腊月初八,什么时辰生的我不知道,我是孤儿。”
鹤离早已说过她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她知道什么都骗不过他,干脆也不隐瞒。
鹤离先是yi震,目光猛地落在她脸上。
“怎么了”叶无澜抿着杯里的酒,不以为然的看着他:“该不会是在给我算命我不信这东西,你还是免了吧”
“你记住。”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将手轻轻放在她手上:“你的生辰八字是丁卯年七月初七,时值盛夏,而非己巳年腊月初八。”
叶无澜顿了顿,不解的看着他:“为啥”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yi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真正的生辰八字,否则”
“否则怎么了你别总把话说yi半,说啊,否则怎么”
“恐遭杀身之祸。”鹤离在她手上用力yi握:“yi定要记住,你是丁卯年七月初七正符合你现在将满十五的年纪。”
“我的生辰八字还能招杀人之祸”叶无澜斥笑:“拜托,我知道你会点奇怪的功夫,不过就是骗人的江湖术士,你真当我是三岁子呐,我”
“我没有开玩笑,你yi定要记住。”鹤离拧眉。
见他这严肃的表情,叶无澜终于也不再斥笑他,只是秀眉微皱的看着他:“丁卯年七月初七为什么非要是这个日子”
“因为你本就是那yi天出生的。”鹤离收回yi直放在她手背上的手,叹了口气说道。
叶无澜先是没反映过来,愣了yi下才明白,他是说她这个身体是丁卯年七月初七出生,这件事情连岳迁都没告诉过她,只说当年余氏在外边生了她后就死了,她yi直也没细问过。
“再说yi遍,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鹤离忽然说。
“己巳”叶无澜张口就来,却赫然只见鹤离瞪她,她顿时朝他翻了个白眼:“真是麻烦,还好两个都是好记的日子,是丁卯年七月初七,行了吧”
“什么”
“丁卯年七月初七”
“哪年”
“丁卯年七月初七丁卯年七月初七丁卯年七月初七,我说你烦不烦啊”
叶无澜骤然不耐烦的站起身,同时,酒楼门前走进来几个人,她转眸看去,目光yi亮,顿时就要走过去。
鹤离却忽然抬手拉住她,低声问:“你就这么莽撞的冲过去,你不是说已经四年多没见了么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能认得你”
“不过就是娃娃脸变瘦了身体变高了,五官长开了,又不是完全变成另yi个人,怎么会不认得”叶无澜眼见着他要上楼了,忙挥开鹤离的手追了上去。
第138章:五奇人
她yi跑开,鹤离才得出闲暇掐指算了算,算完后,还是yi样的结果,不由的叹了口气。
却是忽然,眼角的余光陡然瞥见门前又走进来的另两个人,那两人鬼鬼祟祟的进了角落。
“不好”鹤离仿佛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骤然低头看向杯里的酒,空气里在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走进来后便蔓延出yi种异常的草药味,那是
叶无澜已追上楼梯,对着眼前yi身青衣锦袍的男子喊了yi声:“小白”
那青衣男子先是似乎没反映,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忽然yi顿,赫然转过头来饫。
“小白是我是我啊”叶无澜笑嘿嘿的朝他挥着手,却还没走到他跟前,就忽然被身后yi股莫名巨大的力量拉了下去。
“有埋伏,快走”鹤离的声音在她耳边闪过,叶无澜还没反映过来,就只觉眼前yi闪,整个人就被拎了出去。
青衣男子当即微愣,似乎没整明白斑。
刚才明明有yi张笑的极灿烂的似乎略有些眼熟的脸在自己身后,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公子怎么了”
“嗯”青衣男子回过神来,瞥了身侧的随从yi眼,淡笑道:“没事,走吧。”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叶无澜眨眼间就被鹤离带出了南北酒楼。
“怎么回事”双脚刚yi落地,叶无澜站稳手,不禁yi脸惊愕的看着鹤离脸上的yi阵苍白:“你”
募地,她双腿发软,四肢的力气仿佛在渐渐被抽空,她无暇去顾忌鹤离究竟是怎么以着可怕的速度yi眨眼间就将她带出了酒楼,只是瞬间便眉心yi皱:“那酒有毒”
鹤离与她同样喝了酒,没比她好到哪去,他来不及去回答她,仅是抬手再次拽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走。”
“等等”叶无澜顿了顿,忽然眯起眼,猛地转身看向身后。
以她的耳力,听得出来,方圆十里之内,有不少于二十人的决顶高手正在向这里靠近。
“怎么会有毒”自知已经中了埋伏,叶无澜没慌张,却转头看向鹤离:“是你”
“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么”鹤离无奈的瞥了她yi眼:“只是似乎连我都中招了。”
“究竟怎么回事”叶无澜尽量表现的镇定,暗暗以内力压制体内的毒性,她向来对饮食里的毒很敏感,可这酒里明明没有毒,她是闻的出来的,怎么偏偏现在却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鹤离转头看了yi眼不远处看似寂静的南北酒楼的门前,有几个可疑的人正向外走,四处搜寻着什么,他将她拉进角落,两人背靠着墙壁,躲闪着那些人的视线:“那酒中确实无毒,但玄洲大地有个古方,以陈年女儿红为药引,再吸进落雁沙的粉末,会使人内力在yi个时辰内所剩无几。”
落雁沙这种毒叶无澜当然知道,她记得她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当年在雪谷中就是被胖五下了这种毒才会武功尽失,可她却完全没想到,闻进落雁沙的粉末加上女儿红,会产生另yi种让人暂时失去内力的药效。
她深呼吸yi口力,暗暗压着毒性,却还是感觉这毒在体内yi点点蔓延开来,现在她能感觉得到,整条左臂已经使不出太多力气。
“啊啊”
yi声乌鸦的啼叫,使的鹤离猛地抬起眼看向上空。
“怎么了”叶无澜也抬眼,只见空中不知何时盘旋十几数只黑色羽毛蓝眼银嘴的乌鸦,在空中盘旋了yi会儿,竟在他们头顶的上空来回旋转,不再离开:“这什么东西不是乌鸦么”
鹤离看了yi眼,叹了口气说:“玄洲大地有五奇人,yi个是身在云外瑶台的玄洲令主,此人身世玄妙无人可知,武林至尊绝学化云决在身,可有yi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力,这几百年来只有他yi人突破化云决最后yi层,出神入化,翻云覆雨,可谓至尊。虽有倾覆天下之力,却更喜欢铺棋设局将yi切玩弄于鼓掌之中。”
“yi个是寒霜剑客凤无常,寒霜yi出,谁与争锋,此人剑术无人能破,遇者必降,不过此人性格怪异,二十余年前受了情伤,从此疯疯癫癫四处惹事生非,在十年前已隐姓埋名,从此不知所踪。”
“寒霜你说的是寒霜剑与孤月剑并称双剑的寒霜剑”叶无澜问道。
“对。”
“可我听说孤月剑四处流落,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岳府,我是在我爹那里拿到的孤月剑,他说寒霜剑早已不知所踪了呀。”
“没错,寒霜剑就是与凤无常yi起不知所踪。世人都知孤月寒霜这两把剑为神器,可没人知道,两剑没有在yi起,根本发挥不出其原本应有的威力,不过是普通的两把剑罢了,当年与凤无常yi起双剑合璧手持孤月剑的女子就是最终使他疯癫的罪魁祸首,所以之后双剑分了开,寒霜剑与凤无常yi起失踪,孤月剑被外人四处当成宝贝yi样盛传,最后被偶得宝剑的苍宏官员送进了苍宏皇宫,后来被赏赐给了岳将军。”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yi个故事。”叶无澜垂眸看了yi眼自己腰间的孤月剑。
确实,她听说过,这把剑是个宝贝,可她用了这么多年,真就没觉得这剑哪里特别,只不过她用着特别顺手罢了。
记得在护国寺的那三年,不戒那死和尚偏偏还让她用孤月剑跟他打,不过倒也算是成全了她,那三年里,她本来并不精通也并不是很纯熟的剑术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另yi个是独龙老者,他是什刹海上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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