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贤王已然到达京师,却迟迟未见其身影,他在等什么?刚刚侍卫来报,贤王率将领驻扎在距京师十里之外,看来是为了安阳公主之死要讨个说话,唉!一个温润如玉的贤王如今也要发动兵变,到底是红颜祸水啊?!
“什么事?”从王福进殿就一直唉声叹气,墨寒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王福赶忙跪在他的面前,道:“奴才打扰皇上了,请皇上治罪!”
“治罪?!你何罪之有?”墨寒奇怪地问道。
他甚少向墨寒领罪,此刻必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情,算算日子,墨陵也该回京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皇上,贤王已到达京师——”王福还未说完,墨寒就惊喜地站起身,说道:“哦?还不快宣他进宫见朕!”
“皇上,贤王已到达京师,但率军驻扎在距京师十里之外的地方,看来要发生兵变!”王福神情凝重地说道。
墨寒跌坐在龙椅之上,他回来了,却不进宫谢恩觐见,他手握重兵,上官汐的死不仅对他,还有墨陵都是极大的打击,他们兄弟之情也就此断绝。
此时侍卫跑了进来,跪下道:“启禀皇上,大司马大人在殿外觐见!”
“他?”墨寒略略皱眉,尉迟青的到来无非是将墨陵的用意告知,恐怕还另有他意,缓缓道:“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尉迟青一身铠甲走进椒房殿内,墨寒禁拧眉头看着他,尉迟青半跪道:“微臣参见皇上!”
“大司马请起!”墨寒冷冷道。
尉迟青站起身,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墨寒冷声道“大司马,贤王为何还未到京?”
“回禀皇上,贤王有话要与您说,请移驾城外十里亭!”尉迟青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告知。
“十里亭?!”对于花凤汐的事情,无疑对墨陵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有可能成为自己永远的政敌,也有可能永远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之前自己还想着如何杀了他,虽然殇回报说没有成功,但他知道,殇不可能轻易地将他了结,毕竟他自身隐藏着巨大的能力。
“大胆!”王福不等墨寒下令,就越俎代庖地喝道。
“皇上,微臣劝您还是移驾,您也不想京师血流成河,不是吗??”尉迟青毫不理会王福的话,甚至极为嚣张地说道。
他不是一个为人霸道,不知尊卑的人,可墨寒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墨陵,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早就知道墨寒是一个卑鄙小人,从墨荣太子被废,到墨寒成为太子,直至成为一国之主,哪一件不是他这个卑鄙小人从中作梗,不然如今的帝位一定是属于墨陵的,可惜的是,当时的墨陵对墨寒太过死心塌地,现今还在墨陵不在京师期间,逼死了安阳公主,正好给了墨陵发动兵变的口实,但墨陵依旧顾念着昔日兄弟之情,还有话要与这位昔日的九哥要谈。
“退下!”墨寒冲王福使了使眼色,王福心中叹了口气,如果皇上真去了十里亭,会不会被贤王擒住?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朝中虽然大部分的官员对皇上还是忠心耿耿,可那都是墙头草,一旦贤王兵变成功,他们还是会对贤王忠心。
“朕,随你去!”墨寒深吸口气,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如今他还能奢望什么?原来太皇太后说的没错,最终能救花凤汐的,不是作为帝王的他,而是身为贤王的墨陵,他败给了墨陵,彻底地败给了墨陵。
尉迟青心中冷笑,此时此刻他才感到墨陵的可怕,如果墨陵还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那日后墨寒一定会万分提防他们,而且会刻意地削弱他们手中的兵权。
十里亭
墨陵背着双手,看着远处一望无际地风沙随处飘荡,身旁的琉林、琉香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此刻她们也知道了花凤汐的事情,满腔的悲愤只等墨寒的到来一触即发。
“终于来了!”墨陵背着双手,眼睛仍望着远处,毫无温度地说道。
墨寒坐着龙撵之上,由众人抬至十里亭外,太监还不忘高喊道“皇上驾到!”
墨寒从龙撵上走了下来,墨陵仍背着他,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称兄道弟的九哥,是他变了?还是他变了?物是人非,他不再是他敬爱的九哥,他也不再是最挺他的十三弟,二人最终的结果真的只有刀剑相向吗?
“你来了!”墨陵背着他说道。
“恩。”
他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他们能释怀此刻,也不会在十年后再次发生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是缘起缘灭。
琉香首当其冲地冲到墨寒的面前,长剑怒指着他,道:“我要为小姐报仇!为家族报仇!”
说罢,她手中的长剑直刺而去,墨寒却毫不躲闪——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许一生(二)4
“皇上小心!”王福惊呼道。
他万没想到琉香竟如此大胆地当着众人的面刺杀当今圣上,墨寒也毫不躲闪,在花凤汐的事情上,他的确做错了很多事。
琉香的长剑只在他的眉宇间停了下来,墨陵手紧紧握着长剑,鲜血直流,琉香不敢相信地说道:“为何?为何到现在你还要维护这个卑鄙小人?”
“有些事由我亲自来!”墨陵直视着墨寒,冷冷道。
琉香眼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亲手杀了他,她撇过脸,气愤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嘀嗒嘀嗒”墨陵的手仍在长剑之上,鲜血流了满地,琉香松开长剑,她不愿看到墨陵血流不止,愤恨地转身离开,墨寒没想到墨陵还会出手相救,他缓缓道:“对不起!”
“为何要逼死凤儿?”墨陵心中的九哥向来不是个是非不分,残暴不仁的人,可为何凤儿的事情会演变成今日之局面?
“我没有要逼死她,我怎么可能会逼死她?”墨寒面对心爱之人死亡是件极为痛苦之事,他想救她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墨陵举起长剑,怒吼道:“那她为何会死?你倒是解释啊!”
花凤汐是他心中唯一的妻,他答应过她只要战争结束,他会立刻赶回来娶她,为何?为何这就连这一点点的时间都不给他?是他,是他一直尊敬的九哥逼死了她,他不是很爱她吗?难道爱一个人就要让她死吗?他不能原谅他!绝不!
“十三弟——”墨寒岂会不知他心中的痛楚,他亦是如此,可如今已太迟了,都是自私作祟才酿成今日之果。
“不要这么叫我,在凤儿死后,你的十三弟就不存在了!”墨陵怒声道。
墨寒无力地抬眼看着他,道:“你要我怎么办?我是一国之君,我能视事实而不顾吗?”
花凤汐的确是个细作,事实摆在眼前,作为一国之君难道就能掩盖事实的真相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凤儿是细作?她哪一点像细作了!”墨陵紧握双拳气愤道。
“你和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难道我要装聋作哑吗?”墨寒自嘲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什么也没听到过,可现实太残酷,他就是听的太真切才会将事情演变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什么?!”墨陵不解道。
“还记得你出征前一晚吗?”墨寒提醒道。
琉林惊愕地看着他,说道:“难怪,难怪你会对小姐——”
墨陵十分不解其中之事,转头问道:“怎么了?”
“他,”琉林怒指着墨寒,浑身发抖,道:“就你出征的前一晚,他差点强犦了小姐!”
“什么?!”墨陵圆瞪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你知道了小姐是细作,所以你以此要挟,小姐不答应,你就——”琉林悲愤填膺道。
墨寒大吼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哼呵呵——”琉林怒极反笑道:“难道要等你得逞后才会承认吗?”
“不是这样的!”面对琉林的指控,墨寒不住地摇头,他是爱她的,虽然他是想要得到她,可他从未做过强犦的事情来。
“你也不是一次这样了,在墨陵身中剧毒的时候,你就对小姐威逼利诱,强迫她入住凤栖宫,小姐不答应,你就不救墨陵,你根本不顾及兄弟情义,你就是在逼小姐!”琉林恨不能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墨寒不语,当初墨陵身中剧毒,他不仅不想救墨陵,甚至还希望墨陵就此消失,就连在云中的路途中,他还安排了黑衣卫去暗杀,虽然都无功而返,但他曾在那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若非花凤汐的死,他也不会让墨陵回京。
“九哥,”墨陵见墨寒不语,知他心中已默认,他深吸口气道:“从小我一直认为你东越的荣耀,如果由你来统治东越,我觉得东越皇朝会变得更加繁荣昌盛,可如今这个想法已不复存在,不仅是因为凤儿的死,还有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寒心!”
“墨陵——”墨寒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一切。
“你有何遗言要交代?”墨陵长剑直指他的胸口说道。
墨寒冷冷地看着他的长剑,说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凤儿的死你要付出代价!”墨陵冷峻道。
霎时间,墨陵的长剑直直刺入墨寒的胸中,王福上前扶住他,惊呼道:“皇上,你怎么这么傻啊?”
“无碍!”墨寒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
“为何不躲?”难道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填补他心中的愧疚吗?不,不够,还远远不够!
墨陵还要再刺时,只听高呼一声:“住手!”
盈盈如燕,体态丰盈的女子来此,墨陵略略皱眉,道:“是她?!”
桑太后听到手下来报,墨寒去城外十里亭与墨陵见面,她的预感不好,恐怕墨陵会为了花凤汐的事情,要向墨寒讨说法,如今墨寒身受重伤,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两兄弟最终还是会为了一个细作刀剑相向!
“贤王进京为何要与皇上在此会面?”桑太后说道。
“太后所谓何事?”墨陵没有行礼,直接问道。
桑太后缓缓迈着莲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被王福扶着的墨寒,在墨陵的耳边轻声道:“哀家有话要与你说,你跟我来!”
墨陵冷睨了眼,放下长剑,跟着她走到十里亭,桑太后直接说道:“你当着众人的面刺杀皇上,该当何罪?”
“难道太后要说的就是这个?”墨陵冷笑道。
“哀家知道,你是为了花凤汐的事情而迁怒寒儿,可你也清楚花凤汐的身份,她的确是个细作,寒儿作为一国之主,不能不秉公办理,即便你在那时返回京师,也无济于事。”桑太后说道。
墨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话。
“你现在向寒儿讨什么说法?为了安抚你,寒儿将你的功绩一再放大,册封你为定国亲王,掌天下兵马之权,册封你舅舅尉迟青为护国大将军,掌京师兵马之权,而所有云中战役胜利的将领都官升三级,他如此待你,你为何要这么对他?”桑太后气愤地说道。
“哼,”墨陵不屑地冷哼道:“是吗?”
“你不想想,如果被他国知道你们两兄弟是为了一个细作而剑拔弩张,岂不贻笑天下?!”桑太后继续说道:“如今花凤汐坠崖,尸体仍未找到,但事情总算也告一段落,寒儿不必再为她的事情烦心,你也不应将此事归咎于寒儿,在花凤汐坠崖后第二日,寒儿就将酆英撤职,也算是为花凤汐报了仇,你何必咄咄逼人,永不知足!”
墨陵紧锁眉头,听到桑太后说花凤汐的尸体没有找到,难道她没有死吗?被人所救?还是她在诓他?
“你明知道花凤汐是细作却不告知墨寒,被人揭穿身份不过是迟早之事,不过哀家也说,她坠崖之后,事情也结束了,不会有人再去追究什么,你就留个念想,花凤汐是细作,她身边的琉林、琉香也同样是,哀家不会追究什么,不过她们不能再进宫,由你自行安排,哀家不会过问,但有一点,不能做对东越不利的事!”桑太后微眯着双眼道。
墨陵不语,他对墨寒做什么都无法令花凤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可不杀他又难以发泄心中的痛苦。
“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为何没有想过让你做太子,甚至将东越皇朝交托你来统治,而是交给了寒儿,并非因为哀家受宠,而是因为你根本不适合做一国之主,寒儿能替你做的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做到了,只不过事情的转变实在太大,一国之主也有无奈,你不能怪他!”桑太后说道。
“多谢太后提醒!”墨陵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即便自己的实力强大也不见得能救心爱之人,当年圣祖是如何做到为皇祖母掩盖身份,为了花凤汐还存活在世的希望,他暂且放过墨寒,他必须强大到让墨寒都难以抗衡——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许一生(二)5
桑太后带着受伤的墨寒回到宫中,所谓的兵变在一夕之间夭折,墨陵率军回府,墨寒则回到宫中养伤,太医查看了下,剑伤没有伤及肺腑,只是血流的多了些,安心疗养就 好。
墨寒的脸色有些苍白,一言不发地半躺在床榻之上,桑太后屏退左右,宫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墨寒冷冷开口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现如今还有什么能够牵制住墨陵的?他根本不相信母亲仅凭几句话就能摆平一切!恐怕这只不过是暂时的现象而已。
桑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擦着面上的冷汗,墨寒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怒吼道:“别碰我!”
“难道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就因为花凤汐的死,他们母子之情就落到如此地步?今日若不是她前来,说不定此刻的东越皇朝已然改朝换代。
“难道还要我对一个杀父仇人好言相待吗?”墨寒厉声道。
他胸口上缠绕的纱布印出血来,他的动作之大以致伤口崩裂,桑太后无言以对,景皇的逝世是她一手造成的,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若非景皇当年执意留她在东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你父皇是否该死,你根本毫不知情!”桑太后心痛道。
她没想到因为景皇的逝世,竟然将他们母子推入无尽的深渊,墨寒恨透了她,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无力挽回与亲儿之间的感情。
“毫不知情?!”墨寒冷笑道:“你做过些什么?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少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应付我,我不是父皇,也不是你手中的棋子,我能让你成为太后,只因为你是我的母亲,可是她,她的死,让我对你仅存的感情都消失殆尽,我不会原谅,永远不会!”墨寒决绝道。
桑太后倒抽口气,一个女人的影响力真的太大,墨寒是爱惨了花凤汐,也伤了自己!她以为可以用另一个女人就能填补他心中的空缺,没想到她依旧不了解男人的心和儿子的心。
“你真的愿意被墨陵杀了吗?”桑太后眼中含着泪水,说道。
“他不会!”
“哼呵,真的吗?”桑太后冷笑道。
墨寒冷冷地看着她,在那一瞬间,他已有必死之心,为了和花凤汐同生共死,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你如果真的愿意被墨陵杀了,就应该在他胜仗之后立刻召他回京,可你做了些什么?当时的花凤汐命悬一线,你下旨让墨陵在云中修筑城池,都是你的自私和嫉妒在作祟,要不是花凤汐一心求死,你到现在都不会让墨陵回京,你以为册封亲王就可以弥补你的过失吗?墨陵从小就不笨,只不过他知道你们都很聪明,所以他才不愿多动脑,可哪一件事他不是做的滴水不漏,你现在还能相信他吗?”桑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墨寒不语,桑太后所言不虚,他不过是事后才将墨陵召回京师,册封亲王是一早就设想好的,只不过中间发生了花凤汐坠崖的事情,使得一切都产生了变化,他不得不将墨陵召回京师,也料到墨陵会因为花凤汐的死而发怒,可桑太后到底对墨陵说了些什么,而使他改变了计划?
“我不想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想到父皇的惨死,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不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墨寒冷漠道。
“你真的要这样狠心地对我吗?我是你的母亲啊!”桑太后彻底崩溃了。
墨寒凌厉地看着她,道:“正因为你是我的母亲!父皇的死,我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凤儿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向你追究什么,毕竟是我错了,如果我能相信凤儿,一切都不会发生。”
“难道她是个细作,你也不在乎吗?”桑太后万没想到墨寒如此的深爱。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要说细作,我们都是细作之后,东越皇朝从圣祖开始,就无法改变,既然圣祖能将太皇太后的身份掩盖过去,为何我就不能?”墨寒早已知道一切,只是不想提及罢了。
桑太后怔仲,他说的话不是让她吃惊,而是震惊,她的眼神黯淡,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墨寒冷声道:“只要你安份地做好太后这个角色,我不会为难你,不要让我再失望的话,就在长乐宫安度晚年,否则我不会顾任何情面!”
说罢,他转过脸去,不再看她一眼,母子之情就此断绝,桑太后咬着下唇,闭上双眼,这就是她的报应吗?为何上天要对她如此残忍?
在贤王府中,墨陵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夜晚的月光洒在他的桌椅上,没有点灯,“咯吱”门被人推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说道:“为何今日没有动手?”
墨陵倚靠在红木椅上,没有说话。
透过月光,一个俊美的男子走近了一步,再次说道:“为何今日不动手?”
尉迟青好不容易将墨寒引到十里亭,只等墨陵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挥军进入皇宫,墨寒一死,墨陵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为何一切的一切都存在无穷的变数?桑太后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使他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舅舅,让我静一静!”墨陵深吸口气道。
“只要你说出理由,我就离开!”尉迟青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相信凤儿没有死!”墨陵淡淡道。
尉迟青气愤地撇过脸,道:“只因为这个?”
一个细作而已,为何墨陵要如此执着?
“舅舅,我爱她,我不相信她就这么离开,她也答应过我,会等我回来的!”墨陵想到桑太后说的话,心中已认定花凤汐还没有死的希望,由于这个希望,他没有了要杀墨寒的心意,只是为了好好活着找到她,永远保护好她!
“爱她?!”尉迟青冷哼道:“你做的是大事,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唾手可得的大好江山都可以弃之不顾,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够了!”墨陵大吼道:“她不是!”
没有人能这么说她,在他的心里,花凤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没有人能够亵渎她!即便那人是他的舅舅,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也不可以!
琉林来到书房门前,她想问墨陵为何要放弃原本的计划,可当她走到门口,听到了墨陵的吼声,她完全被震惊了,脚步没有移动,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女人不过过眼云烟而已,没有这个,还有另一个,你何必如此执着?她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不能阻挡你的大业,我早就跟你说过,墨寒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容易,这下他一定会对你我提防。”尉迟青说道。
“没有人能够代替她,我的心里只能容纳一个女人,就是她,舅舅,你真的爱过吗?还是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墨陵微眯着双眼道。
尉迟青微愣,刻意地隐藏着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道:“如果要爱也要爱一个值得爱的人,做大事不拘小节,如果这个女人是阻挡你大业的道路,即使深爱,也必须将她铲除!”
墨陵抬眼看着他,透着月光,始终无法真正的看透尉迟青的内心,刻意隐藏自己的心思,他到底是为了东越皇朝的未来?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墨陵,我不想为这个事情再与你争论什么,不过,你要是想成就大事,就必须做到冷血无情!”尉迟青的眼中透着无尽的寒意,墨陵紧锁眉头,他从来没听过尉迟青说过这样的话。
门外的琉林听得无比震惊,这是她深爱男人说的话吗?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尉迟青转身离开,琉林发现动静,赶忙躲进暗处,见他走远后,她悄悄走了进来,为墨陵的书房掌了灯,原本黑暗的书房顿时透亮,墨陵对突如其来的亮光显得有些不太适应,略略皱眉,琉林将晚饭放在桌上,说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做了饭菜,你吃吧!”
“你不怪我吗?”从回到贤王府,他便一句话也没和琉林、琉香说过,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
琉林摇摇头道:“我相信小姐的眼光,你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即便你坐上了皇位,成为东越皇朝的新国主,也不能让小姐活过来!”
“你真的相信凤儿死了吗?”墨陵心存着一丝希望。
“呃——”琉林愣在当下,小姐没死?
“她是我的一切,我却失去了她,但我仍然相信,她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要找到她!”墨陵决定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死相依1
毒发之日,花凤汐将自己关在房间一个人承受着冷热交替的痛苦,此刻没有人能够帮助她,一切都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夜冥然告诉她,一个时辰之内她体内的寒毒就会解开,可过程却十分痛苦,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她自己叫出声来,而门外的夜初寒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夜冥然被她转的头晕,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安稳地坐下来吗?”
“怎么坐下来?凤姐姐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样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夜初寒说着又开始继续来回走动。
夜冥然抚着额头,这丫头不过才几日的相处而已,一口一个凤姐姐的,回想着她看到花凤汐的眼睛时,竟然俯首称臣,说“八星等了你很久”,难道冥冥之中,夜初寒和花凤汐有某种联系吗?
南宫瑾瑜一直皱着眉头,如果花凤汐能叫出来的话,他们就不会心神不定了,可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出半分声音,这让在外面的人不禁担心。
“这个你拿着!”夜冥然给了他一个玉瓶。
“这是——”
“她的媚毒很深,而且她曾经练过烈火功,她的体温会因为寒毒被解之后迅速上升,这个是冰肌丸,可以让她的体温下降些,记住这个药一定要给她服用,否则她会被烧死!”夜冥然神色凝重道。
“烈火功?!”南宫瑾瑜无比震惊,他从来没听到师父曾收过花凤汐这个徒弟,为何她会练过烈火功?她又是从何处习来的?
“你本身体寒,所以你才是最佳的人选,还有,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一旦交 合成功,你们的命就成为一体,日后你们要永不分离,不管发生了什么,彼此都不能舍弃!”夜冥然嘱咐道。
南宫瑾瑜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永不分 离?!
房间里,有些阴暗,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轻吟声,他举步向里走,见到里面的情形,着实有些震惊。
花凤汐瘫坐在地上,微垂着头,靠在床檐边,她的脸上,泛着一股妖娆的红晕,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着,红唇微微开启,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胡乱撕扯着身上的衣裙。
南宫瑾瑜胸口震颤,呼吸一窒,急步上前,将她扶到床上,轻轻唤道:“凤儿,醒醒……”
花凤汐听到像是梦中传来的声音,闻到对方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不禁一阵颤抖,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拒对方,她紧揪着胸口,体内汹涌的情潮,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不禁喃喃叫道:“别理我……”
南宫瑾瑜赶紧捉住她的手腕,快速跳动的脉搏令他一怔,媚毒发作的厉害,眼神不禁变得冷洌,除了男女交 合,别无他法,而为其化解药性后,必定要做到永不分离,二合为一。
他本心无杂念,但看到她微眯的眸子,透着迷蒙的诱惑,粉颊绯红如花,胭红的唇闪动着水嫩的光泽,娇艳绝伦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心驰神往。
花凤汐轻轻的娇媚低吟,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微敞的领口,白肤如雪,心怡的女子,在自己面前,露出期盼的神情,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蓦然,唇上传来一阵火热的触感,不知何时起,花凤汐自制力已经瓦解,迷失了神智,身体由着药力行动。
南宫瑾瑜情不自禁地浅尝她的美好,她的味道像泉水一样清新甘甜,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顷刻间,摧毁了他的意识,他难以自控地吮吻住她……
南宫瑾瑜猛地放开花凤汐,彻底清醒过来,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即使,心中存着是为了救她的念头,这么做,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她呢?真正的本意如何,是否愿意,清醒之后,她该如何面对?
藕臂不知何时环住了他的腰,她的脸靠在他的背上,贪婪地吸吮着他的阳刚之气,不禁让她颤抖,此刻她已完全被药物所控制,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慢慢地她褪去自己的衣衫,极尽赤裸,她胡乱地吻着他,南宫瑾瑜赶忙推开她,不,她如果是清醒的话,他一定很高兴,可,此刻的她是被药物所控,他,他不能这么做!
突然他想到夜冥然曾交给他的冰肌丸,刚刚他也感觉到她的体温很高,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一定还会被烧死,他将冰肌丸硬塞进她的檀口中,顿时,花凤汐感觉身体有些凉爽,神智也渐渐恢复,她发现身上的衣物散落一地,想伸手去捡,却提不起任何的力气。
南宫瑾瑜上前扶住她,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披在她的身上,花凤汐微微笑道:“没想到,这媚毒竟然这么厉害!”
“是啊!”南宫瑾瑜则苦笑道。
“刚刚你给我吃了什么?”花凤汐发觉身上的温度正适宜,没有刚刚那股燥热。
“冰肌丸。”南宫瑾瑜说道。
花凤汐无力地笑了笑,他们只是静静地坐着,不一会儿花凤汐身上的燥热又开始发作,喃喃道:“好热!”
南宫瑾瑜刚定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冰肌丸的效果根本抵挡不住她体内的媚毒,尤其是在毒发时,恐怕这冰肌丸是夜冥然临时提炼出来,只能暂时压制住媚毒的热气,可才一会儿的功夫,又开始燥热。
南宫瑾瑜倒抽一口凉气,松开她的发带,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如丝绸般柔滑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不知何时起,衣裳褪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奢靡旖旎的味道,久久不散——
转云染悠悠的从梦中醒来,眼皮很重,有些睁不开。
隐约闻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欢爱过后的奢靡味,鼻间,还萦绕着另一个人的轻浅的呼吸。
她微微蹙眉,稍微挪动身子,一件件痛楚从身下传来,她下意识将身子蜷缩起来,咸觉身体仿佛被大卡车辗过,每个骨节都在打颤,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心底窜起一股惊慌,她没死?是谁救了她?
她蓦然睁开眼,侧过头,看到对方的样子,柔柔地看着他,长相俊美,这一辈子她注定要跟随这个男人,不知怎的,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龙魂?!为何她的心里又冒出这样的名字?他,是龙魂吗?
南宫瑾瑜缓缓睁开眼,看到她时,眸中掠过一抹欣喜之色,哑声道:“你醒了”
这一夜,她一直在昏迷中,处于神智不请的状态,全身像是着了火,他只有不断的将内力,换化为寒气输入到她体内,为她驱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死相依2
“谢谢!”花凤汐不知该如何感 谢他,只知道他昨夜耗尽内力护住她的心脉,不让毒气侵入体内。
南宫瑾瑜只是淡淡地笑着,他已提不起任何力气来,只要她没事就好,这一夜他们都太过疯狂,欢爱的气息久久不散,花凤汐顾不得廉耻,赤裸着身子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她穿戴好后,为南宫瑾瑜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他玲珑有致的容貌,精壮的体格,在他的右手臂上赫然一个酷似龙样的纹身,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会有如此张牙舞爪的纹身,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她不禁皱起眉头,这纹身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间她的头微微阵痛,她努力地甩了甩了头,疼痛没有减轻,南宫瑾瑜休息了半晌,微微睁开眼,见花凤汐抚着额头,蹲坐在地上,他猛地坐起身来,而沉重的身躯令他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花凤汐忍着头疼,赶忙扶住他,然后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昨夜的疯狂竟然他累倒了。
花凤汐依旧头疼,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看到他身上的纹身,头会剧烈地疼痛起来,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令她头不再疼痛,南宫瑾瑜见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看到你的纹身,我就头疼!”花凤汐头疼的厉害。
南宫瑾瑜先是一愣,然后想起自己手臂上从出生时就带着的胎记,他赶忙将胎记捂住,不留一点缝隙,花凤汐顿时清醒了许多,头也不再疼了,她不解地看着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胎记,我挡住了它,你就不头疼,对吗?”南宫瑾瑜说道。
“胎记?!”花凤汐一脸不相信地说道:“我以为它是个纹身!”
“我从出生就一直有,不过因为有人见到这个胎记,就会像你一样,头疼,甚至有人会立刻死亡,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将这个胎记示人,只是昨夜——”南宫瑾瑜俊脸微微泛红,他竟然会如此投入,他好像几万年来为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她的心总令他有些捉摸不定,昨夜她是被药物所致,如果不是的话,她会不会也像昨夜那般热情?
花凤汐羞涩地垂眸,这辈子她注定要跟随这个男人,不知为何和他一起,心境会如此平静,毫无一丝波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俩。
“你——”
“你——”
他俩同时开口,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只听,一个不雅的推门声,夜初寒大大咧咧跑了进来,这一夜她和夜冥然都守在外面,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急坏她了,这一大早这两人还是没有动静,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凤姐姐,瑾哥哥——啊!”夜初寒毫不知礼义廉耻就跑了进来,却看到南宫瑾瑜上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花凤汐也只穿了件里衣蹲坐在地上,她赶忙捂着眼转过身去,脸红地说道:“你们,你们——”
她口气不稳,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夜冥然大步跨进屋内,里面的情况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回事,这丫头不听劝告自己闯了进来,他只得将这丫头拉出屋,连看没看南宫瑾瑜和花凤汐就走了。
“我,我还没说呢”夜初寒满脸通红地说道。
屋外,夜冥然没好气地放开她的手,道:“你闯进人家屋子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夜初寒揉了揉微微疼痛的手腕,但一想起刚刚的情景,脸就更加地红了,小声道:“人家不是担心嘛!”
“用不着你担心,这种事你根本就不该管!”话虽重,但夜冥然是在关心她,毕竟在他身边的亲人就只有初寒一人。
夜初寒还小,虽然跟着夜冥然时间很长,也颇懂得医术上的皮毛,可她并不知什么是男女交 合,再加上灭族之时她仅仅是个孩子,现在她依旧是个孩子。
由于夜初寒的进入,他们顿感尴尬,花凤汐发觉胸口隐隐作痛,她攥紧胸前的衣衫,南宫瑾瑜顾不得身上是否着衣,掀开被褥就跑下床,将她横抱起,放在床榻之上,然后道:“你怎么了?”
“我,我,好难受——”花凤汐的额头溢出了汗水,她也不知是何原因,只觉喘不过气来。
南宫瑾瑜在房内大喊道:“冥然,夜冥然——”
声音的穿透力极强,夜冥然赶忙走进屋内,见夜初寒要跟着来,他转身关上门,南宫瑾瑜一丝不挂地蹲坐在地上,他紧握着花凤汐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咳咳!”夜冥然咳了几声道。
南宫瑾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说道:“你快看看凤儿是怎么了?”
凤儿?!夜冥然不禁挑眉,才一夜功夫就变得如此亲昵?
“快啊!”南宫瑾瑜很不耐烦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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