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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从情妇入手

  2020

  第366章 从情妇入手

  乐逸老人对着那张画足足看了有近一个小时,这才抬起头对肖向民说“你这幅画不得了。”

  肖向民对画实在是外行,便进一步问道“有什么来历吗”

  乐逸老人点着头说“来历大了。我跟你一讲,你就会明白这幅画的价值。”

  肖向民听着乐逸老人的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便仔细地聆听着。

  乐逸老人说“现在的人大多只知道郑板桥是扬州八怪之一,却不知道李方赝也是扬州八怪之一。扬州八怪常说的有罗聘、李鳝、金农、黄慎、郑燮也就是郑板桥、高翔和汪士慎,还有就是李方膺。而且在当时的八怪中,李方膺排名还在郑板桥之前呢。

  “李方膺出生和成长都在当时的通州,也就是现在的江苏南通。字虬仲,号晴江,别号秋池,抑园,白衣山人。

  “他出身官宦之家,是个典型的官二代。曾任乐安县令、兰山县令、潜山县令、代理滁州知州等职,后来因为遭到别人的诬告被罢官。罢官后,隐居扬州借园,自己称为借园主人,从些,就以卖画为生。

  “他生前和李、金农、郑板桥等来往最密切,画风也相互受到一些影响。他精通诗文书画,著有梅花楼诗钞等。但最擅长的是画梅、兰、竹、菊、松、鱼等,注重师法传统和师法造化,画风自成一格,在当时的画界是个很有地位的人。

  “李方赝的画,笔法苍劲老厚,剪裁简洁,不拘形似,活泼生动。据说,流传下来的有风竹图、游鱼图、墨梅图等,但我至今看到过的,也就是一幅菊石图和你这幅松泉图了。其他都没有看到过。

  “李方赝画得比较拿手的,应该是松、竹、兰、菊、梅、杂花及虫 鱼。这些画中,他画得最好的,又应该要算是素梅,也就是纯用墨来画。当时有板桥竹明志,方赝梅寄情的说法。就是说郑板桥画竹画得最好,李方赝画梅画得最生动的意思。

  “他画的素梅,也有人叫墨梅,作品纵横豪放、墨气淋漓、粗头乱服、不拘绳墨、意在青藤、白阳、竹憨之间。画梅作品大部分以瘦硬为主,老干新枝 ,欹侧蟠曲。据说,李方赝有副画的名字就叫墨梅图。

  “你这幅松泉图我是第一次听说,也第一次看到,但我刚才仔细看了画的题款、印章和画风用笔等等,都是李方赝的风格,还有这所用的纸、墨也都是当时出产,我敢说,这幅画百分百就是李方赝的真迹。”

  肖向民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看来,米有良真的是对自己要有所图了。便又问乐逸老人说“乐会长,那这画现在应该会值多少钱”

  “我们国内现在还不兴收藏,但要是这画放到香港去拍卖,至少得值这个数。”乐逸老人个出三个手指头。

  “三十万”肖向民心颤了一下果然价值不菲

  “什么三十万,你卖给我好了。三百万”乐逸老人加重了语气说。

  肖向民呼地出了一口长气乖乖,这么贵重。米有良用这封自己的口,那他想要堵的口,又该有多大啊

  肖向民不敢往下想,又请教了乐逸老人一些问题,然后闲聊了几句,便匆匆收了画作,赶回第一干休所姚蕊爷爷的家里。

  到了家里,一进门,但到婴儿的哭声。

  肖向民的心情立即就好了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迅速走进了房间里,看到姆妈正抱着孩子在那里哄着,姚蕊没有在,就赶紧走过去,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沙发上,伸手去抱孩子。

  “宝宝,别哭啊。老爸回来了,你该高兴才对啊。”肖向民说着,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没想到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姆妈赶紧过来接回去说“你胡子也没理,小孩子皮肤很嫩的。你一亲,胡子就戳到他了,他肯定哭得更厉害了。”

  肖向民笑了起来,用手在孩子脸上摸了一把说“臭小子,哭哭泣泣的,哪像个男子汉”

  姆妈看着孩子说“我们宝还小嘛。当然爱哭了。”

  “小孩子哭是一种运动,让他哭一会儿,没关系。”这时,姚蕊从楼上边从楼上走下来,边说,“你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爷爷呢”肖向民回答着四处看着,没见到姚蕊爷爷,便问道。

  “去给宝贝买鱼。那是农民从河里打上来的一种小黄鱼,这时候才会有农民带过来卖,他每天这时候都要去买。说是吃了可以补钙补脑,可以让孩子更聪明。”姚蕊笑着说,“爷爷把宝看得跟金疙瘩似的,心疼着呢。”

  肖向民笑了起来说“别宠坏,出生后,父母亲就跟养猪一样丢在地板上乱爬,我现在长得也不比人家差,身体还比人家壮呢。”

  “哼,你的命怎么能跟儿子比”姚蕊不屑地说。

  肖向民苦笑道“有了儿子,老公就不重要了,命都看得贱了。啊”

  “那是。”姚蕊甜甜地笑道,“我现在觉得啊,孩子才是我真正的男人。”

  肖向民一脸无奈。

  “饭吃了没有”姚蕊这才关心地问道。

  肖向民故作赌气地说“我命这么贱,饿一两餐也没关系吧”

  “那你就饿着,我要喂孩子了。”姚蕊真的不管他,转身去姆妈手里接过孩子,拔出奶便坐到沙发上喂了起来。

  肖向民挠了挠头,坐在姚蕊身边,看着孩子叭叭叭地吸着奶,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像是一副炫耀的样子老爸你看什么看啊,没看过人家吃奶吗怎么样,来一口吧不过,我同意,妈妈不一定同意哦。

  肖向民就吃起醋来说“早知道不生这臭小子了,这都成第三者了。”

  姚蕊格格地笑道“那我把他现塞回去”

  “行吗”肖向民也逗趣地看着姚蕊。

  “你想死啊。别以为儿子听不懂啊。他会记在心里的,以后长大了,找你报仇雪恨。”姚蕊笑得更开心地说。

  肖向民啧了啧嘴“敢情左右,我都只能让着他了”

  “那还不是。”姚蕊不客气地说。

  “呵,你看,你看。这臭小子听你那样说,他还得意地笑了。真有够坏的。”肖向民突然看到儿子含着的小嘴咧开来,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笑得一

  脸灿烂,就边说,边去伸嘴过去亲他。

  儿子一年,竟然把头一转,埋到姚蕊的怀里去,不让他亲。

  姚蕊看着,更开心地笑了起来。

  肖向民只好把伸过去的头缩了回来,伸手在儿子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说“你个小坏蛋,这么屁点大的家伙,就敢耍我了。长大还得了”

  “姑爷,吃饭了。我刚热过。”这时,姆妈在厨房边叫道。

  姚蕊也就说“赶紧去吃饭了,都快一点了。”

  肖向民便又在儿子的头上亲了一口,这才过去吃饭。

  “你找书画家协会的乐主席鉴定什么画”姚蕊便奶着孩子,边看着肖向民问。

  “一幅名画。这事,我一会儿跟你说。”肖向民往嘴里快速地扒着饭菜。跑了一个上午,他是有些饿坏了。

  “听说你那边这几天抓了好几个人。原来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进去了”姚蕊见肖向民不谈画的事,就又问道。

  “嗯。没想到他们搞成那样。真让人感到痛心。”肖向民说,“不过也好,我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打扫一下湖海官场的卫生,为下一步改革做好准备。”

  “现在官员怎么越来越坏了。当官之前难道不知道当官敢忌的就是乱伸手乱要钱吗不是有句叫手莫伸,伸手必被抓。怎么这些都没弄明白,就去当什么官。现在好了,好日子都过完了,下半辈只好在监狱里过了。这是何苦呢”姚蕊摇着头,微微地叹着气说。

  肖向民说“要都能像你这么想。我们国家早富强起来了,还要等到今天。你是没看见那里的情况,要是看见了,你就更痛心了。

  “几个好好的大厂,就他们几个人,硬是给掏空了。造纸厂效益最好,每年财政还补几百万,可这几年下来还是连连亏空,现在亏得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

  “还有钢厂,那原来也是效益不错的企业,现在也已经濒临倒闭了。棉纺厂、电机厂等十几二十家厂,原来也都是税利大户,这几年下来,搞得工人都没饭吃。

  “而这些问题的症结,并不是生产的产品真的不行,效益真的不好,真的搞不起来,而大都都仅仅是因为厂领导贪污和无所事事造成的。

  “工人不服气啊,举报信跟雪片似的,强烈要求对现任厂领导进行查处。现在曹万千和黎贯煌倒了,我已经让纪委集中力量去查各个工厂。

  “否则民愤难平,下一步就是要改革,也是困难重重。”

  “有没有什么打算”

  “按照省委的意思,湖海要做为国企改革的试验区,接下来的工作,肯定要以国企改革为主,但我觉得国企改革的目的也是为了发展整个湖海的经济,所以,我这次让若英和卢玲到北京去把规划专家请来,就是要让他对整个湖海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发展作一个整体的规划。没有规划肯定不行,那样做起来,会很乱。”肖向民说。

  “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当然的。”姚蕊点着头说,“县长的人选定了吗那么一个大县,没有县长,光靠你一个人肯定不行。会把你给累死的。你现在又是要改国企改革,又是要搞经济发展规划,还要处理案件和以前遗留下来的一大堆问题,应该多找些得力的人帮你才行。你龙安开发区能搞成功,很大程度应该归功你自己组织了一个很强大的团队。要没有那些团队成员帮你,开发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个我知道。”肖向民说。

  姚蕊又说“但是,你现在虽然把原来团队的主要力量调了过去,可湖海县不只是一个开发区,比开发区的事务要繁重得多,加上有很多历史遗留下来的包袱,光靠你们几个人还是不够。你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肖向民扒下最后一口饭,在嘴里边咀嚼着边说“你说的在理,但什么东西都好找,就是人才最难找了。现在的人才,不但要有才能,还得品行好才行。否则,搞个人才,脑子不往工作上使,却只往歪门邪道上用,那还不如不要。”

  “监督跟上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姚蕊说,“人的品行又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你要是那么按那么严格的要求去选人,只怕等人觉得人家行了,人家已经被别人挖走了,或者发展也被耽误了。”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湖海要是在前些年,引进一些人才还是容易的。那时候富得很。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穷得丁当响,你想要人家,人家都会害怕去那个地方。”肖向民说,“我想,还是在当地选拔一些人进行有计划的培养,还是比较稳妥的做法。当然,外面有发现好的,我也会尽力去挖。”

  “向民回来了”这时,姚蕊的爷爷后上提着一个装满水的养料袋,里面有条黄色的,大约二、三个指头宽的鱼在里面游弋着。

  肖向民便赶紧走过去,从姚蕊爷爷手里接过鱼问“爷爷,你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才去。本来想等你回来再一起吃。可是怕去迟了,就买不到了。所以就先吃了。这种鱼每天这时候才会有农民进来卖,错过了就买不到了。”姚蕊爷爷说,“你拿给姆妈去杀吧。饭吃了吧”

  “吃过了。”肖向民就把鱼拿到厨房交给姆妈去做。

  姚蕊却抱着孩子朝楼上走去。

  “蕊,你去哪里”肖向民叫道。

  姚蕊朝他摆了下手,把一根手指竖在眼前,朝他嘘了一声,然后就又转身走了。

  “你别管他。孩子睡着了。她放楼上去睡。这下面有些潮。”姚蕊爷爷坐到了沙发上说,“看你一副憔悴的样子,怎么样,很辛苦吧”

  肖向民在姚蕊爷爷对面坐了下来说“辛苦是辛苦,不管总算有了些头绪。”

  “湖海最近很不平静啊,事情一件接一件的。顶得住吧”

  “爷爷你也知道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也好,蛀虫不除,百姓就不得安生。现在的蛀虫心又特别大,一搞就是上千万,不除提他们,经济发展再好,也不够他们吃。”姚蕊爷爷说,“官员的心思变了,变得不安份了。你没看报纸上说的,前几天又处理一条大虫,贪污受贿竟然高达三千多万。以你现在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你说那些钱可以养多少个县委书记啊,相当于三千多个县委书记的一年的工资。你想想,经济发展再好,够他们吃吗”

  肖向民听姚蕊爷爷这一算,心里震动不小,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反腐的决心了。可是,他一想到米有良送的那幅国画,心里又不安起来了。

  米有良送那幅那么贵重的国画,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否则,一个上级领导,怎么可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下属送礼这不但不符合常规,而且也明显是犯法的事。

  几百万价值的画,都够枪毙了。

  那么,米有良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需要这样做呢

  肖向民心里不安,还有另外的原因。

  米有良是他的上级,要是他不收画,现在又没有发现米有良有什么问题,一时扳不倒米有良。那么,米有良收到他送回去的话后,对他的态度肯定马上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估计以后他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但要是不把画退回去,米有良要是犯了错误,他就变成了与米有良他们沆瀣一气了。一旦案发,他也难逃牢狱之灾。自己现在不但有老婆能孩子,他米有良这做不是陷害吗

  “所以,我下了狠心了。只要是涉及贪污腐 败,查出来一律不予放过。不能让老百姓辛苦赚来的钱就这样被他们白白的吃掉了。”肖向民说。

  “其实,不光是贪污腐 败,还有现在的浪费也非常惊人。一桌饭随便都在上千元,几个人吃一餐,就把一个县委书记一个月的工资给吃没了,实在看不下。可我知道自己已经是离休了,看不下去,也无权去干涉,只是担心啊,担心这种风气下去,会不会什么都吃没了”姚蕊爷爷轻轻地叹了口气。

  肖向民本来不想把米有良送画的事告诉姚蕊爷爷,听他这样说,觉得或许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便将李方赝的松泉图拿了出来,打开给姚蕊爷爷看了说“这是福龙市市委书记送给我的。我刚才到书画家协会找乐逸主席作了鉴定,他说是真品,如果拿到香港拍卖,价值可值三百多万。”

  “他为什么给你送这么重的礼”

  “他说是祝贺我的儿子出生。我就奇怪了,一个上级领导祝贺下属孩子出生,怎么可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肖向民说。

  “这之前,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别的事”姚蕊爷爷看着那画问。

  肖向民说“我们县财政局局长不是因为涉嫌小金库和拔款返点的事被立案调查,后来又被人下毒毒死了。我就要求对小金库和拔款返点的事进行深放调查。

  “米有良却找到我说,小金库和拔款返点的现象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也是普遍现象,向左中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查这件事了。以后把这种错误做法改正过来也就是了。

  “我没有答应,还是继续让纪委往下查。昨天,他让我们把黎贯煌送到市里去收审时,他又把我找去,单独跟我又提起让我不要再查小金库和拔款返点的事,然后就送了我这幅画。

  “我当时没有打开看,以为是挂历什么的,没在意,回来一看是古画,想起以前曾听说过古董很值钱,就让姚蕊联系了乐逸主席,今天就拿过来给他鉴定。

  “没想到竟然这么贵重。我现在很纠结,不知道是拿回去退还给米书记好,还是收下好。我可是怕米有良真的有事,要是以后案发了,自己会被连累,还要连累姚蕊和孩子。”

  “你的想法是对的。这画肯定不能收。要么退回去,要么上缴纪委登记保管。否则,你真会连累姚蕊和孩子,我这张老脸都会丢光的。这种事,没什么好客气,你大胆的把腰杆子挺直了,理直气壮地告诉那个什么米什么书记是吧,就说,只要是违法的事,那就只好对不起了。甭管他怎么想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他是你的上级领导又怎么样他的上面不是还有领导吗还有,郑书记和栾部长也对你那么信任,你自己要是实在觉得顶不住了,可以直接向他们汇报这件事。再不行,我去替你说去。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姚蕊爷爷立即果断地说道,“向民,记住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含糊。”

  “我明白了,爷爷。我知道怎么去做了。”肖向民把画收了起来,他决定回去后就交给张万方去登记保管。

  肖向民这样一决定,不安的心也就立即平静了下来。

  这时,姚蕊把孩子哄好了,放在楼上睡,自己就走了下来,看到肖向民和她爷爷俩人说着话,却一脸的严肃,便问他们在说什么。

  肖向民就把事情跟姚蕊详细说了,又说听了爷爷的话后,决定把画上交纪委登记保管。

  姚蕊立即赞成地说“这是肯定的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向民,我得告诉你啊,千万别当官当官,把自己当牢里面去。我可不想我儿子以后顶着贪官的儿子的帽子被人指指戳戳的。”

  “老婆你放心,我记住了。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百姓和组织的培养的事来。”肖向民认真地说。

  姚蕊这才露出了笑脸说“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老公。也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不畏强权,敢于和坏人扳手腕比拳头的肖向民嘛。”

  “有你这样的老婆监督着,我能坏到哪里去啊。”肖向民也笑了起来。

  肖向民感到很庆幸,姚蕊在这件事上能这么态度鲜明,立场坚决地支持他。这种不见钱眼开,识大体的老婆到哪里去找啊。

  肖向民心情轻松了起来,看姚蕊的目光便有些流光溢彩起来。

  姚蕊与他的目光相接,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朝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肖向民便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他们的眼神交流没有逃过姚蕊爷爷的老眼。

  姚蕊爷爷就说“向民,你跑了大半天也累了,到楼上去休息一下吧。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一早就得走。那边现在的事情太多了。可能过了这段就好了。”肖向民说。

  “那就去休息一下,还有什么话,等休息起来再慢慢聊。我也要去躺一会儿。现在真的老了,动一下,骨头就发酸。”姚蕊爷爷说着,先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姚蕊问。

  “也好。你帮我把衣服拿下来,我去冲一下。”肖向民说着就朝淋浴走去。

  不一会儿, 肖向民洗过澡,就和姚蕊一起到楼上去。

  “走路轻点,别把孩子惊醒了。”一路上,姚蕊交待说。

  肖向民的脚便轻拿轻放,慢慢地和姚蕊走到了楼上他们的房间去。

  一进门,肖向民便闻到了里面的充满奶香的空气,不由笑着说“我要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回去以后,说话会不会也带着奶味啊”

  姚蕊吃吃地笑着,轻轻地拍了一下肖向民的肩膀,没说什么。却转身走到床边去看孩子。

  “向民,你过来看。儿子会不会像你”姚蕊朝肖向民招着手,小声说。

  “不像我像谁啊难道抱错了,还是”

  “还是你个头啊。”姚蕊打断肖向民的话说,“人家跟你说正经的。我听人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你会不会感觉儿子好像更像我。”

  肖向民就走过去仔细端详起

  熟睡的儿子,看了一会儿说“没觉得像你啊。我去拿个镜子看看,是不是像我。”

  “我看着也没觉得像你。”姚蕊说,“难道我们是抱错了”

  “也有可能。听说香港那边通过会dnd可以验证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我们要不要也抱去验一验”肖向民对那幅的处理做了决定后,心里没了负担,也就恢复了在姚蕊面前比较顽皮的那副神态,开着玩笑说。

  “验什么啊你难道还怀疑我走私不成还有,那叫dn,别不懂装懂,说出去让人笑话。你要加强学习了,一个县委书记就这个水平,怎么能服人呢”姚蕊娇嗔道。

  肖向民笑着说“县委书记又不是万能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懂。能知道有个d什么,就已经不错了。你出去问问,有几个人知道这些”

  姚蕊从床边翻出一本杂志说“谁说的,好多文章都已经对dn作过介绍了。这杂志里都有一篇文章,对dn作简要的介绍。”

  肖向民就接过杂志翻开浏览了一遍那篇文章,然后还给姚蕊,笑着问“我们真的不用去做”

  姚蕊轻咬着嘴唇挥手就去打肖向民。

  肖向民一把将姚蕊的手臂抓住了,将她轻轻地拉到自己的怀里,便吻起她来。

  姚蕊也就抱紧了肖向民。

  肖向民吻着吻着,手就伸进姚蕊的衣服里去摸她的乳 房,没想摸了一手的奶水。赶紧伸出来,放开姚蕊找了张纸把手擦干净。

  姚蕊看着吃吃地笑着说“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奶给孩子吃,后来就打了催奶针,结果奶便胀得不行,儿子都吃不完,每天都要流湿好几件衣服。你看,儿子刚吃完,这下就又胀了起来。要不,你吃一点,我挤掉也浪费。”

  肖向民赶紧摇头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哪好意思和儿子一起吃奶啊。你还是挤掉吧。”

  姚蕊就拿了床边桌了上的一个盆子挤了起来。然后又换了一件衣服,这才又走到肖向民身边。

  肖向民坐在床边端详着儿子,见姚蕊过来,就问“该给他取名了吧”

  “嗯,你来取吧。”姚蕊说。

  肖向民不假思索地说“就用我们的俩人的姓做为他的名字,叫肖姚怎么样谐音逍遥,好听,好记,又好玩,还可以把我们俩的姓带进去。人家一看他的名字,马上就知道是肖家和姚家结的果了。”

  姚蕊在肖向民的耳朵上轻轻地拧一下说“什么结的果,说得多难听。”

  “那怎么说结的果还是说姓肖的和姓姚的一起干出来的家伙”肖向民故作认真地说,“不就是换个说法,难道说爱情的结晶就高尚了,就有意思了”

  姚蕊知道自己比肖向民大了不少岁,肖向民在自己面前总会像小弟弟似的调皮,也不去跟他再认真纠正他说的话,只说“那儿子就叫肖姚了。这名字,我也挺喜欢的。一会儿问下爷爷,要是他没什么意见。明天,我就让姆妈去帮着把户口给上了。”

  “好,那就这样定下来了。”肖向民站起来,看了看床铺,又说,“小子睡这床 上,那我睡哪里啊这么小的床,总不能三个人睡一起吧。我这人睡相不好,要压着儿子就麻烦了。”

  “呶,姆妈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被褥草席都在那里,你就在地板上打地铺吧”姚蕊指了指指墙角的一堆铺盖说。

  肖向民看了一眼,立即夸张地叫了起来“不会吧。儿子一出身。我的待遇就这么直线下降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你忍心让你的儿子睡地铺”姚蕊嗔道。

  肖向民挠了挠头,露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说“好吧。”

  肖向民说着就走过去把铺盖拿过来铺在地板上。

  然后,却又走到床边,看着儿子,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把,看着姚蕊说“看着儿子,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

  “你这当兵出身的,还会做诗啊”姚蕊笑着说。

  肖向民便念道“这个儿子不是人,自己睡在大床上,却叫父亲地上眠,原是肖姚真好汉。”

  姚蕊笑得捂着肚子,却又怕惊了儿子,只得捂着了嘴,走到肖向民身边,一把将他抱住,充满娇嗔地说“你也别叫屈了,我陪你睡不就成了。”

  俩人说说笑笑,便相互拥抱依偎着躺到地铺上去。

  肖向民确实觉得有些困了,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可过不了多久,他便又被儿子的哭声给吵醒了。

  他张开眼睛去看时,姚蕊已经把儿子从床上抱了起来,看到他醒了,就说“尿床了。我得给他换块尿布。”

  肖向民赶紧爬起要帮忙。楼下姆妈却喊道“姑爷,你单位打来电话找你,说有急事,让你赶紧接电话。”

  肖向民只好充满歉意地看了姚蕊一眼。

  “你去吧。”姚蕊理解地说,“我自己会换。”

  肖向民赶紧下楼去接了电话。

  “肖书记,我是张铁。车子捞起来了,到修理厂检验,确实刹车系统初人为做了手脚,全部失灵了。”张铁在那边说。

  肖向民放下了心。

  他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不由在心里怪起张铁大惊小怪的。这事等自己回去再说也不迟啊。

  肖向民便淡淡地说“哦,我知道了。让吴正他们去处理吧。”

  “吴正他们已经接手调查了。还有一件事比较急。”张铁说。

  肖向民说“你说。”

  “棉纺厂的党委书记郭从海把厂里的两百多万准备用于生产的资金全部取了来,卷款逃跑了。吴正也让公安人员介入调查。张万方也带着纪检人员过去了。张书记让我马上把这件事跟你汇报一下。”张铁说。

  肖向民才明白张铁所说的急事,这一件才是。张铁先讲刚才的事,是不想让自己一下紧张起来这小子,心思还挺细腻的。

  肖向民立即说“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你通知张万方和吴正,我回到县里后,马上开个碰头会,晚上让他们等我一下。”

  “好。肖书记,还有什么指示吗”张铁又问。

  “没有了,让万方和吴正他们把

  情况调查清楚。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我知道了。”张铁说。

  肖向民便挂了电话,走到楼上对姚蕊说“蕊,我得赶回去了。县里又出事了。”

  肖向民说着,情况跟姚蕊简单说了一遍。

  姚蕊眼里有些晶莹,但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过夜呢。算了,你走吧。这么大的事,你不在会乱套的。”

  肖向民收拾好东西,又向姚蕊爷爷和姆妈告辞后,便匆匆出门,开了车直奔湖海县而去。

  回到湖海县直机关大院,已经快八点了。肖向民顾不上去吃饭,立即到办公室去,见张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知道他还在那里等自己,心里有点小感动这家伙挺敬业的呐,没让他等,只让他通知张万方和吴正晚上等自己,没想他也会留下来等着。看来,自己确实是没看错人,等赵若英回来,就把委办主任交给他去负责。

  肖向民想着的时候,张铁已经听到脚步声,赶紧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肖向民,立即迎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手提电话,然后汇报说“张书记和吴局他们刚去吃饭。说你回来,要还没吃,就带你过去一起吃。”

  肖向民问“他们在什么地方吃饭”

  “就在街上的小吃店里。估计这会儿该吃完了。”张铁说。

  肖向民说“你也还没吃吧”

  “还没有。”张铁说,“想等你回来一起去吃。”

  “那你打个电话给他们,如果他们快吃完了,让他们帮我们各打一份回来吃就行了,我们就不过去了。”肖向民说。

  张铁立即就去打了电话,然后又回来说“修理厂说,在我们车上做手脚的人很内行,一般人很难察觉。说竟然会被我们发现,说明开车的人很厉害。他们还以为是小刘开的车,知道是你开的车,也是你发现车刹不对劲,都说你太不简单了。”

  肖向民笑道“那没什么。我在加入公安队伍时受过这方面的培训。”

  张铁也就不多说恭维,又汇报说“古轼镇的叶滔镇长今天打电话过来,说上次我们到那里时,你跟他们谈过,把他们整个镇拿出来做为新工业中心开发,他找了所有村长开了个会,大家都很乐意,也很支持。但也提了一些要求,想和镇书记一起过来当面向你做个汇报。”

  “好。这事情你记一下,我有时间的时候,你就给安排一下。这件事,我也想知道村里是怎么想的。”肖向民很高兴地说。

  古轼镇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要把它变成新工业中心,成为湖海县新城中心、安居中心、高档住宅中心和行政中心,六个中心之一,并且是下一步改革要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镇长能这么上心,自己不能冷落了他的这份热情,再忙也要抽时间听听他的汇报。

  张铁就拿本子,在上面记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张万方和吴正也就回来,他们给肖向民和张铁都带了一份面条。

  肖向民就坐在办公桌上打开面条,边吃边对张铁说“你也一起在这里吃,一起听听情况。”

  张铁也不就不客气,把面条端到沙发上,自己坐到那里吃着。

  “肚子还真有点饿了。这样,我边吃,你们边说吧。”肖向民边说边吃起了面条。

  张万方和吴正就坐在肖向民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上汇报了起来。

  “张纪,你先说。”吴正坐下来后,对张万方说。

  张万方也不客气,就汇报了起来“根据我们今天的调查得知,棉纺厂的厂长窦边发是郭海从通过黎贯煌推上厂长的位置的,而棉纺厂的权力,实际上抓在郭海从手里,所以这次他才能够一下子将厂里的两百多万生产资金一次性提出,卷款而逃。

  “我们分析,郭海丛可能得知黎贯煌被抓了,我们纪委人员又派了人到厂里去调查,就害怕了,所以才赶紧要逃走”

  张万方汇报了近半个小时,才把情况说完。

  张万方汇报完后,肖向民的面条也吃完了。

  他把垃圾丢到纸篓里,拿了张纸擦了下嘴,才问道“他们厂里的会计和出纳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一下提了二百多万,一点也不怀疑”

  张万方说“会计和出纳都是郭海从提起来的人,对他是绝对言听计从。他们也知道,厂长窦边发不过是个傀儡,背后是郭海从在垂帘听政。所以,都不敢违抗郭海从的要求。”

  肖向民没有做评判,转头去看吴正说“吴正,你说说你们的调查情况。”

  吴正立即就说“郭海从有可能是自己开车往顺旺县方向跑了,最终可能会到黑江市去,从那里往逃出境外。

  “我们从邮电局调了他近段时间的通话记录,发现他与顺旺那边的一个土特产厂有过几次联系,而联系最多的主是黑江市。

  “黑江市那个电话应该是个私人电话,但没有登记户主姓名,我们打电话找当地邮电局了解,他们一时也搞不清楚那是什么电话。

  “但那黑江市是到缅甸最近的地方,根据此前公安部的通报,国内大多数越境的人,都是从那里出去的。

  “我们已经向黑市通报了这件事,并将郭海从的照片传真给了他们,请他们配合搜查郭海从,一旦发现,他们便会将郭海从拘捕,然后通知我们。

  “同时,我们发现,郭海从并不是一个人逃跑的,而有可能带着他的情妇郑艳一起走。因为,我们今天了解到郑艳有可能是郭海从的情妇时,找了郑艳一天,也没有找到”

  “又是情妇。”肖向民听完吴正的汇报,生气地说,“看来有情妇的领导,都不是什么好领导。”

  张铁吃完面条后,也一直在那里听,见肖向民这样说,就接了话说“其实,如果以现有的工资,想养情妇根本就养不起。养不起,就会迫使他们铤而走险了。”

  “张铁你说得对。所以,方正同志,你们到工厂下去查的时候,先了解一下,哪些厂领导养了情妇了。养了情妇的人,屁 股一定不会干净,估计一查就一个准。这倒是一条快速查案的路子。”肖向民说。

  “这段时间来,牵涉案件的向左中、曹万千、黎贯煌,无不是养着情妇的人。而且,从经验来看,养情妇一般都不可能不为人所知,调查起来比较容易有针对性。所以,肖书记提出从情妇入手去调查案件,我觉得是个好办法。很有可能是查案的捷径。我明天就对纪检监察人员进行指导。”张万方点着头说。

  四个人在那里又商量了一阵,对案情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分析,又制定出调查的策略后,看看已经快十二点,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吴正就打来电话向肖向民报告说“肖书记,破坏车刹系统的人已经抓到了,是流氓地痞头目仇桂伟的手下。”

  肖向民听得高兴起来,忙问“是怎么抓到的”

  “电机厂有工人看到他们当时在围着你车转悠,听到说你的车被做了手脚,才会滑到金河里,昨天晚上就给我这边值班室挂电话。我手下的人立即带人过去围捕,下半夜两点分别在他们的相好那里抓了个正着。”吴正说。

  肖向民没想到捉车辆做手脚的人也是在他们情妇那里,想到昨天吴正也说到棉厂厂长郭从海带着情妇跑了,而曹万千、黎贯煌也是都有情妇,对于利用情妇来查工厂的贪污又增加了几分信心,觉得虽然不能说只要有情妇就绝对会贪污,但却可以说,有情妇需要养的人,就有贪污的可能。要不然,没钱怎么泡妞啊

  “很好,你马上对他们进行突击审讯,看看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谁。”肖向民立即说。

  吴正回答道“昨晚抓到后,一帮干警就连夜对他们进行了审讯。他们俩个人,一个叫梁子,是汽车修理工,还有一个叫三斗,是个小偷惯犯,俩个人都是仇桂伟的手下。他们已经承认了破坏车辆制动系统的事,就是他们干的。他们是受仇桂伟反指使。干警一听,立即就赶到仇桂伟的住处去搜查,仇桂伟却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现在正在组织人员进行全城搜索。我们觉得,湖海县小是小,但如果仇桂伟要是真的躲起来了,一时恐怕也找不到。”

  “不要担心找不到。黄牛不是跑了,现在不也抓到了只要认真去查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很快抓到他的。我对你们公安这支队伍,现在很有信心。”肖向民知道吴正着急,就鼓励说。

  吴正知道肖向民误会他的意思了,赶紧解释说“我不是担心抓不到。我是听说这个仇桂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要是不能及时抓到他。我怕他狗急跳墙,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对你不利,所以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注意安全。”

  肖向民这也才明白过来,就笑着说“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你们公安这边,只要全力以赴追查搜捕郭从海和仇桂伟,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

  肖向民刚接完吴正的电话放下,电话立即又响了起来。

  “肖向民,你这个狗日的县委书记,你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电话对面传来了阴森凶狠的声音,似乎恨不得马上将肖向民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