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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阅读

作品:丑妃暮雪|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5 14:35:42|下载:丑妃暮雪TXT下载
  几分被揭穿的尴尬,但却沉声道:“联当然希望”,他当然希望,因为那是他的目的,倘若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就算她对自己再有吸引力,想必自己都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与她纠缠

  “那么臣妾便爱皇上..”恍然中,他听到了她的轻柔的话,这话另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她的眸光中,却是有淡然与肯定,但那一刻,她看他之时,他竟不自然的闪躲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让她发现如月的秘密,但是那夜,从来都不曾深眠的他,竟在拥她入怀后,安然沉睡,直到三更时,被一阵断续的琴音惊醒,触及身旁,却是空凉一片…

  那琴音他太过熟悉,因为他曾耳闻了一年有余,那首‘长相思’更是他为了当初的计划而教授如月弹奏,今夜,琴声幽怨,佳人又不在身旁.那么唯一的可能便也是闻琴寻音而走….

  想到暮雪有可能与如月相见.他的心口就有些莫名的忐忑与烦躁,这一步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若此刻她们二人已然相见,他却上前阻止的话,必然会另二人都怀疑他的用心,所以,为了将计划的偏差降到最小,他只能佯装不知,震怒的让‘凝雪宫’内的宫女与在殿外静守的秦安跪在寝宫中待罪,却又怕泄露风声,而命人熄了宫内的灯火….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漆黑的殿内响起了—声轻巧的脚步声,那声音缓缓而来,另人一听便知是何人,少许,推门声响起,就着殿外的昏黄的光线.只见一抹轻巧的白色身影款款步入,一头披散的长发垂落腰际,美得另人移不开视线,但是.在门户关闭的那一刻,他体依旧冷声道:“回来了?”.接着,示意秦安盏灯….

  瞬间,寝宫内灯火通明,他看到她因惊愕而整大的美眸,而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但眸中却依旧镇静的跪拜在地,轻颤道:“臣妾叩见皇上…”

  他双眸一眯,在看到她的表情之时,便已知她必然知晓了如月的存在,不禁猛的拍了一下桌案,怒道:“全部都给朕滚出去…”,而后在众人全部退出之时,他望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深吸气.冷道:“爱妃不是很会说么,今日为何不说一个所以然来?”,如果她真的己经什么都知道,又为何还要如此掩饰?

  想到她可能知道了自己为何飘落至此的真相,却又隐患不说的可能,他就会一阵心烦,因为那就代表着,她必然将心向着如月,而不是他…

  “臣妾…夜半听到门外有琴声,因此…因此想出去看看…”,她敛着睫,在他的震怒之下,紧张的握起手中的丝帕,轻缓的道,而他,在听到这句话之时,不禁眸光一凛,她是要对自己坦诚么?那么…拧眉,轻道:“而后呢…”.告诉他,他在心头不禁有些激荡的说着…

  “而后…而后臣妾就寻音去了御花园,却在西偏冷宫附近看到了那名绝色病重的奏琴女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与迟疑,但却缓缓说道…

  “病重?”两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该冷笑还是还更加的愤怒,她没有说她究竟遇到了谁,更没有说那人跟她所说的话,她竟然….他猛的上前,一把扯出她的长袖,紧叩着她的手腕,隐怒的望着她,然,却没想到她竟然又道:“是,那位女子病重的厉害.或许再撑不过几日”

  他心头一惊,如月撑不过几日?拧眉.他猛的甩开她的手腕,大步踏出门槛,如月还不能死.在他没有参透太祖留下来的书札之前,她的生死会影响到他之后的每一个计划…

  但是,在脚步踏出门槛之时,他猛然定住,心头在想道室内那个另他难以平静的女子时,紧握拳头,呼吸不稳的道:“秦公公,吩咐太医院为德妃娘娘松补药来…”,说着,隐怒的大步踏入夜色之中…

  1o3 纷乱梅开时 o5帝王篇,温柔

  出了‘凝雪宫’,他一路直奔冷宫。

  如月曾经做了他一年的‘宠妃’,对她,他有内疚,她过于纯真,纯真得只要他对她有一丝关爱,即便三年冷宫的消磨依旧不能改变她的痴心,当年,那般宠爱她,或许还有一点便是因为她相似于‘那人’…

  登基那年,他忍受着十六岁时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所带来的痛楚,将一如附加在这个纯真无邪的少女身上,利用她的二十年的寿元.利用她的纯真,利用她的对自己的痴心与痴傻,运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一步一步的完成了今日的计划,他想过,倘若有朝一日他可以摆脱这诅咒的纠缠,他会接她出冷宫,恢复她的妃位,赏赐她一身戎装,只是宠爱…以前是虚假的,以后,他也没有必要再虚假下去 .

  脚步停落在冷宫冰冷的白色宫墙外,残缺的琴静静的被遗落在枯黄的草地上,一阵北风狂肆而过,带着几片枫叶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平静的冷清的后山中,寒谭幽静的冰寒笼罩在四周…

  残破的宫殿中,一扇开着缝隙的门,漏出了丝丝昏黄的光,忽明忽暗的摇曳着,在冷风如鬼魅的呼啸声响起时,一抹纤细娇弱的身影映照在窗沿上,虚弱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抬步踏进,门吱呀一声响,他抬眼望着残破的房间内,一张苍白娇弱的面容,带着几声急喘,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披散的长发凌乱无章,原本的红唇泛着乌紫,看起来当真如暮雪所说的那般,怕是撑不过几日 .

  秦安在他身后,带着几分焦急一惶恐的望着房内仿佛奄奄一息的人儿,望了他一眼后,忙跨进房间内,对忙碌的带罪宫女与如月道:“贵妃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这一声唤,秦安说得极小声,但是如月却是猛的睁开眼,而后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像是不相信原本心心念念,以为临死前都无法相见的人竟然就这么在眼前一般.那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悲伤.但却依旧毫无顾忌的冲下床,直奔他而来…

  如月紧紧的搂着他,娇弱的哭泣声在屋外的寒风呼啸时,显得虚弱无比,她哭红了双眸与脂粉未施的面容,却依旧痴痴的望着他,轻道:“昊轩,罪妾以为这一生,都不能在与您相见了…”,她哭着,却还是用那种即便受了无尽的委屈,只要能看到他,就会觉得满足的眼神望着他…

  他不了解女人,但却从,从来都不曾得到父皇一丝眷顾的母后与母妃身上看到了所谓女人的爱,那种爱,像是就算穷尽一生,都只能停留在那一个男子身上的深情,因为,这里是深宫,因为,即便这里有再多的女人.但她们却只有一个丈夫….

  他轻拍着怀中哭位的人儿,用曾经的方式哄着她,就像父皇曾经敷衍那些嫔妃一样,说着同样的话,用同样的动作,而后,在离去之前对她说:“如月,朕的如月,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着朕,相信朕很快就会洗清木氏的冤尘.接你出这座牢笼…”

  离开冷宫时.己经四更天,他故意一步一步的走回‘吣心宫’,让晨起清扫的宫女看见,以自己因如月病童而撇下德妃暮雪的谣言压制住了昨夜暮雪私自进冷宫与如月相见的事,让后宫中的所有明枪暗箭全部指向身在冷宫中的如月…

  早朝后,秦安来报,说暮雪己经饮下了那碗去子汤药,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一动.像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一记.沉闷得另他感觉心头一阵空落与慌闷,或许.是昨夜的事脱离了他的掌控吧,所以在他再次听到暮雪这个名字与关于她的事时,有些沉不住气…

  秦安在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便道:“皇上,贵妃娘娘那边.奴才已经派了老御医前去诊治了,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今日后宫传言纷乱,怕是对尚在病中的贵妃娘娘不利…”

  后宫的各中关于帝王弃之于新宠德妃,夜奔冷宫看望罪妃之事已经满城风雨,想来不久.就连朝廷上的官员都会知道了,到时.欧阳迟那个老狐狸必然又是一番拐弯抹角的刁难,才过…只要不伤及暮雪即可…

  想到暮雪,他的剑眉蓦地拢起,心头有几分不安慢慢扩散开来,昨夜,他丢下她直奔冷宫,且还让秦安赐她汤药,她是否会心怀芥蒂?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头又是一件窒闷,整个人都怏怏不安起来,眸光悠悠的望着窗外被寒风卷起的尘土.闭上双眸,深吸了—口气.道:“起驾‘凝雪宫’ ,朕…想去看看德妃… ”

  秦安怔住,抬首望着他,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他刚才的话.但是他既然己经说要起驾‘凝雪宫’,那么如月的事….眉宇拧得更紧,却是薄唇一动,道:“先去‘凝雪宫’.….

  探望如月或许是为了挡掉所有后宫女人可能对暮雪形成的伤害,但是,他若是去多了冷宫,就会让如月成为真正的箭靶,到时候怕是难以保住她,如月是招来解铃之人的重要牵线机缘,她的存在必然有比牺牲二十年的寿命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在没能参透太祖的手扎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如月受到半点伤害…

  安己经了解的他的脾性,所以也不想通报,只是静静的跟随着,但是在跨进厚高的门槛之时,他却是怔住了,让跟随在身后的秦安差点因怕冲撞龙威而摔倒在地

  当真,每一次见到她,她都会给自己很特别的印象,让他无论怎么琢磨,猜测,却始终感觉她就是一道无人能解,却又偏偏拥有致命吸引力的谜题…

  他看着坐在两棵象征着与子谐老的梅花树下的她,不知为什么,整个皇宫中都笼罩在一片冰冷的寒风中,但是这里,就连吹拂的风都显得静幽了许多。

  她闭着双眸,手中执着一本尚未合起的书册,安静的放在的腿上,轻风拂过时,梅花轻幽的飘零打落在她的身上,一片,两片,三片,洒满了她的周围,掉落在她执书的手上,而后从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滑落,飘零在粉色绣牡丹的绣花鞋边…

  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每一步都极为小心,那样的心情,仿佛就是怕惊醒沉浸在睡梦中的仙子一般,有一种在她被惊吓飞走之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走到她身边,看着一片粉色的花瓣凋落在她的蒙着薄纱的唇边,他不禁看得有些痴醉,她不美,或许曾经美丽,但是那双即便沉睡.却依旧吸引他的双眸与颤的长睫却异常的牵动他的心,那一刻,他想道所读的书上,无数描写女子花容月貌的语句,但是.却都无法刑容此刻的她,因为,她的美丽不在于外貌,而是在于那股脱尘的气息,像是在再污浊的空气中,也不沾染半点尘埃…

  就在他忘我的凝视着她时.那双如飞翼的长睫一煽,接着,竟带着几分被打扰的惊醒,而后在看到他时,略略一怔,随即缓缓起身,向他微微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似乎,每一次见到她,无论情况多么的复杂,她似乎都能保持如此的镇定… 神出手,握着她的纤细的手腕,抿唇轻笑,柔声道:“朕吵到爱妃了…”

  她的眸光微微失神,像是不相信今日的他竟会变得如此温柔一般,而他,也在刚才的话说出口时,觉得分外别扭,但是,在想到昨夜自己的行径之时,不免又给自己今日的别扭找到了一个借口,但是此刻,却听她轻声道:“不,臣妾并未睡着…”

  她的声音带着生疏与淡漠,虽然她依旧温顺.让他不自觉的想靠近她,带着几分讨好的道:“是么?朕刚才还在担心若是爱妃着凉了该如何是好,那样朕必然要心疼了…”说着,在她秀眉轻动之时,靠近她,顺从自己心意的将她搂抱在怀…

  “皇上…”她不自然的扭捏挣扎.像是极为厌恶自己的怀抱一般,不愿让自己触碰。他的心口一阵说不出的隐怒.但是在想道自己昨夜无法克制的怒火与发的脾气时.不得不再次展露笑颜,道:“爱妃身上的冷香道是比这寒梅更甚.花不及人美.娇花纷乱衬托美人.美人映花而娇.爱妃今日当真很美..”

  她有些愣怔的望着他,眼中的疑惑那样的清晰明显,纤细的素手抚上了自己面容上的薄纱,眸光微暗,也许,她并不知道她自己此刻落没的表情多让他觉得不忍与怜惜,于是,他在心头激起丝丝荡漾之时.轻柔的在她耳边道:“朕看中的,是爱妃的心...”

  话音落,她望着他的眸子更为迷茫,那样的迷茫让他悸动,昨夜,因为怕她因为齐前一日的侍寝太累而只碰过她一次.现在他却有种莫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因而,在她眸光迷茫之时,他再顾及不了什么,将她的身子横身抱起,大步踏进了寝室

  曾起少年,他从来都不曾有如此想碰一个女人的冲动,也从来都不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风流公子流连温柔香,可是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他似于明白了,但是却又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一般,只能任由自己沉陷…

  午膳时,他百般爱怜的抱着明月,在在心头的激荡尚未退却之时,秦安却已经焦急的像他频频使眼色,于是,在午膳过后,他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但却留下秦安守在‘凝雪宫’,为防止暮雪再次私入冷宫与如月见面

  再次见到如月,他依旧向她保怔了会早些接她出宫.且会让当年污蔑木氏的欧阳氏与暮氏付出代价,他以为,他这般安慰,如月一定会安下心来,好好养病,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如月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光中竞然满是慌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道:“皇上,德妃暮雪看似并非如她父亲暮将军那般坏”

  她一向善良,但是却从来采都不会为一个仇敌之女说半句好话,而今。竟然如此袒护暮雪,那么

  想到这里,他心头起伏不定,为了转移话题.他忙搂紧她的身子,轻声道:“月儿,你可知道朕这一千个日日夜夜是怎么过的?月儿…”.如月被他的话所感动,便忘记了刚才的事.紧紧的抱着她.无声的哭唤着他的名字,而他,却是烦躁难安的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从冷宫出来,已是夜幕降临,如月已在他的安抚下入睡。

  夜色笼罩在深沉的苍穹中.唯有星月闪耀.破碎的穿透枯枝洒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尘土挥洒

  秦安手中执着拂尘在梅花中等候多时.在看到帝王反射在清冷月光中的明黄龙袍时,忙小步跑上前,小声道:“皇上,今日德妃娘娘如同往日一般,在寝宫内看了一天的书,此时己经睡下了…呃,皇上.今日按照皇后的排程,您应临驾‘凤栖宫’了”,皇后已有月余未受宠幸了

  他的剑眉一拧.停滞脚步.抬首望着天空中孤寂苍凉的月光.今日因如月为暮雪求情的那股烦躁依旧充斥在心头,如月如斯单纯,能为暮雪求情,必然己经知晓暮雪便是她花费了二十年寿命所招来的幽魂,那么暮雪自己,必然比如月更加的清楚自己的身世,那么,他还有几分得她心的胜算?

  他已经忍受噬心之痛多时,再也无法继续拖延,倘若不是太祖的手扎中有写必须依靠身上有‘凤形印记’的女子才能生存,想必他早已身死于这中难解的痛苦之中—

  闭上双眸,在脑中撇去如月今日说的那番另他心头烦乱的话语,负身于寒风中,轻幽的道:“今夜就在‘凝雪宫’歇了,朕该好好的哄哄朕的德妃了”

  其实,女人应该是很好哄的,只要宠她,便可轻而易举的得到她心,即便是欧阳红玉与上官婉儿那样的女子皆是如此,为何,这个暮雪却另他看不透,更是无从下手…

  她很爱睡觉.踏入寝室,来到她身旁之时.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床榻伤,她像是受了委屈一般的蜷缩着身子,双手环着膝,清冷吹拂着滚动的幔帐,如浪一般的鼓动.拂起了她耳边的一缕长发,轻柔飘动.…

  他站在床沿边望着她安静的面容,不禁有些叹息的拉过一旁的棉被,包裹在她冰冷而娇小的身躯上,而后伸手轻柔的将她鬓边的发丝拂至耳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抚着她披散的长发,但是却不想这一动,却惊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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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警觉性似乎很高,每一次有一丝响动都会另她醒来,少许,只见她微微睁开双眼,在看到他时,却不惊慌,于是他轻笑着将她搂进了怀中.突然就觉得她在等自己.就道:“爱妃在等朕?”.夜已深.她坐在这里不入睡,是为了等他么?

  她的眸光微暗,并不像是被识破心事一般的难堪,而是像是有种无法言说的落寂,敛下长睫毛,拂开身上的棉被,轻声道:“夜深了,臣妾侍奉皇上安寝…”

  他拉住了她准备为他宽衣的手,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竟变得如此的平静却又期待什么,伸手抬起了她的小巧的下巴,温柔道:“爱妃生朕的气了”

  她该生气的.只是在没有爱上他之前.她所生气的原因.怕是只是因为他在对她冷漠与莫名其妙的温柔后,却又突然消失半日之事吧,想到这里,他不免也觉得自己有些失常,但是,却没有想到竟听她道:“是,臣妾是气,但却是气自己”

  他一怔,却将她再次拥入怀中,随即问道:“爱妃气自己什么?”她为什么气自己呢?

  “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却不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气自己愚钝,气自己只能在寝殿中等皇上”,她悠悠的道,说罢,竟是紧握起自己在膝盖上的素手.眸光划过一丝黯然.那神色,带着几分落寂,又带着几分委屈

  心一动,心头却升起了复杂的情绪,眸光落在她显得分外淡沉却又黯然垂下的长睫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他从来都习惯让人等他,但是却在想到她可能真的在等他时,心头竟塞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觉,仓促之际,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道:“爱妃是朕当之无愧的德妃,果然是慧芝兰心”

  她的确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只是,为何却像一个谜

  “是么”她在他怀中清幽的答道,声音竟是那般的哀伤

  为什么她总是表现的让他难以琢磨却又深陷其中,他低首望着她略显落寞的神色,不禁低沉道:“爱妃,你真美”,而后闭上双眸,情不自禁的揭开了她的面纱,吻上了她唇

  1o4 纷乱梅开时 o6帝王篇,武功

  那夜,他依旧急功近利的问她,问她是否爱上他,虽然,他自己也知道,爱,对于一个如此淡泊落寂的女子来说,可以称之为遥远,但是他还是这么问了,或许,他自己只想得到一个是否可能的答案,问她,她将来,或者以后,是否会有可能爱上他

  她望着被寒风吹鼓的幔帐,神色冷清,眸光中冷寂的东西让他无法猜透,但是,他却依旧从那双眸光中捕捉到了一丝悲伤,可是,她却依旧回答道:“臣妾爱皇上”

  爱么?那为什么会回答的如此悲凉?望着她,心头升起了一丝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却是爱怜的抚过她面容上的那一条蜿蜒触目的疤痕,轻吻了吻她的面容,在她耳边轻呢道:“暮雪,朕也爱你”

  爱,这个字眼他可以轻易的说出来,在对如月与欧阳红玉时,他便是如此,只是这一次,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说出这个字时,心头竟是蓦地一动,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自己很想拥她入怀,很想嗅着她身上的轻香入睡,因为这几夜,在她身侧,竟是出奇的好眠,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愈发的沉迷于她的清澈却如迷的眼神中

  晨起,他依旧贪恋到五更天,在临朝前的一炷香前起身,暮雪在他轻缓起身的动作中醒来,一如往日,她也起身为他更衣,看着她轻缓却不失条理的动作,突然薄唇抿起了一抹笑意,他记得,她第一次侍寝之时,竟忘却了妃嫔本分,竟没有为他更衣,但自那之后的第二次,她便能生疏的为他着衣,而这三次,却已经纯熟

  由此可见,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进宫还不到数日,他还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女子对这陌生的皇宫产生的恐惧在她身上出现过,仿佛,她生来便是在此处一般,更能融入这个金碧辉煌,但却危机四伏的后宫

  朝服整理好之后,秦安端着药碗小步上前,恭敬的递给暮雪,他看到她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她会为此而不开心,但却没有想到,她随后竟清浅一笑,像是丝毫不在意,却又像是在压抑着悲伤一般的接过秦安手中的药碗。

  他心头升起了一股莫名情绪,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为她破了这先例,于是伸手挡住她用药的动作,找了一个借口,低沉道:“爱妃嫌苦的话,就不要喝了”

  他以为,他这么说,她一定会放下药碗,甚至甚至可以对他的印象好一些,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是微微拢眉,面容上没有一丝欣喜的痕迹,清澈的眸光中甚至带着几许悲凉,而后在抬睫之时,竟是没有一丝芥蒂的望着他,轻柔道:“既然是后宫的规矩,又岂能因为臣妾而毁之”,说完,竟是撇开他的手,将那泛着丝丝苦涩气味的药一仰而进

  那一刻,他的呼吸跟着她的动作窒了下来,心头的情绪渐渐化作了突然汹涌而来的怒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贤淑的话语与决绝的动作竟会让他如此不是滋味,甚至产生了一种恹恹的感觉,胸口堵得厉害,而他,在这股自己都无法克制蔓延的感觉爆发之前,愤然的甩袖离去

  散朝后,他没有去“凝雪宫”,不是因为不想见她,而是今晨之事,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心头一般,令他甚是不快,于是他有些烦闷的在“御书房”中将政务全部处理后,便起身临驾“凤栖宫”中,毕竟,除了她之外,他还有很多妃子

  当年,他利用对如月的千般宠爱设计欧阳氏与暮氏联手去除木氏,将兵马大权回是收于朝廷,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今,也该是要他们二个老狐狸相互消磨气数的时候了,如今他虽对暮雪别有所图,但是若是欧阳迟与暮铁云能为此事而相互较劲的话,那他也必然会省些力气,只是,这个暮雪,他将来又该如何处置?

  想到暮雪,他的心头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躁,坐在车辇中之时,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暮雪,暮雪,暮雪这几日里,他无论在做什么到会想到这两个字,就连偶尔路经“御花园”中之时,嗅到那丝丝弥漫在寒风中的冷香之时,都会想起她那双清澈却显得犹豫的眸光,而后便如同着了魔一般的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忧伤,想起她的淡泊,想起她的诱人的模样

  在车辇颠簸了一下时,他蓦地握紧了拳头,而后烦躁的将拳头抵在眉宇之间,他中毒了,好像是真的中了那个女人的毒,他从来都不曾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女子,更不曾才一两个时辰不见就如此思念,思念她乖巧依偎在他怀中的那种充实感,更是思念她身上隐约朦胧的冷香

  “皇上驾到——”就在他思绪繁杂之时,秦安一声尖唱,而后他微怔的拉回思绪,竟发现车辇不知何时已经停落,而秦安则已经掀开明黄|色帘布等待他下车

  他不讨厌皇后,但却很少踏进这座宫殿,皇后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幼受尽宠爱,从不曾尝到过任何的委屈,因而在言语上,不禁毫不谦逊,甚至可以说是不识轻重,皇宫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更是因为有欧阳红玉为她遮风挡雨,而令她更加肆意妄为,认为这宫中尽在她掌握之中,以为无人可以窥探她的后位

  一进“凤栖宫”,皇后便笑颜轻巧的迎上前,请他入坐,娇柔道:“皇上有些日子没到臣妾这来了,臣妾正想得紧”

  想念他薄唇抿出一抹冷笑,不过他的确已经有月余未曾前来看望皇后了,于是端起一杯茶,悠闲的品尝后,低沉道:“看来皇后果然是与朕心意相通,朕今日也突觉想念皇后,所以就来了”,话说完,他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案上,不动声色的轻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似乎,只要这个女人不是暮雪,他都可以应付自如的对她说出违心之言,就像他告诉如月,她是自己的真心所爱,以及告诉欧阳红玉,她是自己唯一的知己一般,他自幼就看着父皇温柔的对每一个女人说着同样的话,对每一个女人做着同样的事,而,那些女人在争破头皮时,却还是痴心不改的爱着父皇,也许就连含恨而死的母妃,在被父皇亲手推下冰冷的荷花池的那一刻,也还是深爱着父皇吧

  皇后听了他的话,面色娇羞成一片嫣红,而后伸手抚了抚发髻上的金钗,生怕有一丝不端庄一般,而后抿唇矜持一笑,但就在此刻,却见李容小步走进来,低首跪拜道:“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充容娘娘驾到”

  皇后面容上的笑意顿时凝固,有些愣怔的凝视着他的侧容,带着几分不甘心与气恼,但却依旧强颜欢笑的轻柔道:“妹妹怎么来了,皇上,今日臣妾还真是有福,不仅皇上想起臣妾,连妹妹也惦记着臣妾呢”,说着,在见到他没有任何表示之时,抿唇,敛了七分笑意,示意李容宣欧阳红玉进殿

  李容在见到二品帝妃,竟不是立刻传昭,而是进殿来请示,由此可见,皇后平日里对这个欧阳红玉妹妹可谓是十分的芥蒂与提防,不过,这也理当是皇后的作风,她若不如此对欧阳红玉,怕是天上倒是要下红雨了

  不多时,欧阳红玉已款款走进,只是她的面色苍白,眸光带着几许惶惶不安,看起来像是根本不知道他也在此地一般,在走到大殿中央时,便跪拜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是傲然端庄的道:“妹妹多礼了,来人,赐坐”,但是她的声音刚落,欧阳红玉的面色竟更为苍白,可见她已知晓了皇后对她起了妒忌之心

  他薄唇冷笑,转首一派悠然的凝视着欧阳红玉微微低下的面容,在皇后凝视他之时,故意浅笑着对欧阳红玉道:“子辰身体不适?”

  抬首望着他,他看到她眼中在看到自己的面容之时,缓和了许多,眸光中升起了几许雾气,但却又随即瞥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皇后,赶忙又低首,道:“谢皇上关心,臣妾体健得很”

  皇后当真是对这个妹妹嫉恨的很,他越发觉得有些意思,在看到欧阳红玉那病态的面色之时,带着几许清冷的道:“子辰身体有恙,皇后应当多关照才是,毕竟是亲姐妹”,而后便起身,走到欧阳红玉身前,伸手将她扶起,凝视她的面容,道:“爱妃的手很凉,朕还是先送你回寝宫,至于皇后,还是他日再来拜访,可好?”,或许,过来今日,皇后对欧阳红玉的芥蒂会更深,到时皇后被传失德,欧阳迟想必会忙上一阵子,这阵子,他闲得有些好管闲事了

  欧阳红玉的秀眉微微拢起,神色惶惶不安,似乎不相信他会如此关心她一般,的确,他从不曾真正关心过欧阳红玉,只不过今日他马上又道:“爱妃是否觉得哪里不舒服?”,而后便将身上的裘袍褪下,披在她的身上,低沉道:“天气如此寒冷,爱妃当多注意才是”,说着,便大步踏出了“凤栖宫”

  他知道,也许欧阳红玉在踏出“凤栖宫”时,被这寒风一吹,便会立刻领会他为何在皇后面前对她如此之好,但是,他更为确信,她对他的爱,必然胜过她心头所谓的姐妹亲情,毕竟,她曾在城乡府中受尽了所有人的冷落,而在他的后宫中,他却给了她所有的荣耀,所以,她只会向着他

  皇后虽然不聪慧,但却也不至于愚钝到何处,不过他知晓就算她不愚钝,但此刻只会让她以为对她忠心的李容去“重阳宫”探访消息,因而他便让秦安吩咐下去,今夜若是不出意外,便在“重阳宫”歇下了,他之所以说“若是不出意外”,是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当真能安下心歇在此处

  为了让李容复命之时有话可说,他今日刻意对欧阳红玉百般温柔,但是在察觉李容已走之后,他便有些不耐的放开欧阳红玉,在想到暮雪之时,更是沉闷的对欧阳红玉低道:“朕去看看如月的身子如何,你就先休息吧”,说着,便负手离开

  虽说是去冷宫,但是他却在走近梅花林时,站定了很久,究竟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不明白,他的心头在这短短的几日里莫名的有了牵挂,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过于陌生,陌生得他想理清,但却又害怕愈是去在意,就愈是会沉沦,就像他迷恋她身上的香味一般

  他曾经以为,如月长得那般相似于太祖的如月贵妃,她必然会让他知道何为情爱,他甚至有想过将来一日,他会因为拥有如月而忘却那张画像中的女子,但是一年相守,他竟升不起一丝触碰她的欲望,甚至在离开她数日后也不会思念,可是现在,他为何会一直惦记着一个他百般设计讨好,却是另有所图的女人?

  梅花林中,残花纷纷落下,这种场景萧条却美到了极致,更是他第一次看到梅花也能如海棠那般纷乱飞舞,甚至在暮雪嫁进皇宫那一日,用这样的粉红色笼罩了整个皇宫飘落在红锦地上,像是寓意着什么一般

  伸手,看着空中的花瓣落在手上,龙靴踩过那些曾经芳华的幽香,一步一步走向冷宫,在看到天空中被乌云吹散的皓洁明月之时,他略略失神,明月明月那个名字,似乎早就已经刻进了他的心头,可是为什么现在就算在想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却浮现那双清澈的眸子?

  冷宫的门,吱呀一声响,让他从失神中收回目光,但却不想竟见到如月一身素白长裙,不知何时已感受到了他的到来,竟是满面激动的向他跑来,而后投入他的怀抱中,低柔的声音满含凄楚:“皇上皇上”

  他的心一沉,脑中的思绪消失,心头不经意的升起了一抹失落,但就在此时,耳边竟听到喀嚓一声细碎的响动从屋檐上传来,让他的整个身子一怔,随即推开怀中的如月腾空而起,直向发出响动的屋檐处飞去

  现在已经直二更天,天色虽未入夜,但却的确是晚了,又会有何人会在冷宫处走动?想到那人有可能认出了他之时,心头猛起杀意,但就在他站在屋檐处时,就见那名身型娇小的黑衣女子,竟在瞬间后退了数十步,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他微眯双眸,凝视着眼前的窈窕的身子,竟觉得有几许熟悉,心一跳,在寒风吹拂之时,与梅花林中的冷香混合的女子清幽气息传来,让他的心口一凛,脑海中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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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会武功刚想到此处,却听到如月哎呀一声,竟摔倒在地,他一愣,但却又怕暮雪趁此机会离去,面容上不禁闪过一丝紧张,但随即想到要试探她的武功,于是便猛的抽出身上的七尺软剑,毫不留情的向她刺去

  飘然寒冬里 o7帝王篇,爱你

  黑衣女子见长剑来袭,眸中猛的一凛,接着他便见她轻巧的腾空而起,秀足临空,接着黑袍长袖一甩,一阵强劲的气流伴随着哗啦呼啦飞起的破败砖瓦向他砸来

  他飞起剑气,瞬间扫落,但却在无意中憋见那女子轻身旋转,如仙女起舞一般,短短一瞬间便已转出十八岁,接着,飞起身,瞬间便消失在渐渐暗黑的梅花林中,没入了夜色

  ‘流星十八里步’,这个五个字如青天霹雳一般的闪进了他的脑海中,让他愣怔的站在屋檐上,眸光分外冷清,少许,他翻身落在如月身侧,而居住在‘湖心小筑’的昊天也走出了梅花林,眸光也同样凝视着那女子消失的地方,低沉道:“流星十八里步”

  他神色一凛,而后将剑收入鞘中,却明知故问的道:“年太祖皇帝禁令烧毁的轻功秘籍‘流星十八里步’?”,‘流星十八里步’是武学中最上乘的轻功,一般都由女子修为,当年明月贵妃曾用此功在‘观月台’上一舞倾天下,使得十六国暴动,为争美人而起兵,毕竟,明月贵妃最初便是太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俘虏

  御昊天点首,却拧起剑眉,若有所思的道:“可是自明月贵妃髌天之后,这套轻功便失传了,而刚才的那个宫女又怎么会”

  宫女?他眉目凛然,却不由得冷笑,她不是宫女,她是他的德妃暮雪,他千方百计设计好的女子,她当真是每一次都给他不同的惊喜,淡薄,冷静,如迷,谦逊,傲然,如今竟还有一身绝佳的轻功,只是他剑眉紧拧,只是为何,她在施展轻功之时,明明运了十分内力,为何只有八分杀气?|

  想到此处,他的心一动。而此时,如月身侧的带罪宫女却是慌乱的从冷宫跑来,扶住如月娇弱的身子,他拧着剑眉,瞥了一眼如月苍白面色,与望着那女子消失的地方拿担忧的眼神,大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