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徐江鸥脸不悦地回来了，她的身后并没有人。“小马呢”“他跑了。”
“啊跑了”徐桥径张大了嘴巴，就象大白天见了鬼。徐江鸥手伸，递上来张纸，道：“他留了张纸条。这家伙，大字不认几个，还装儒作雅，写什么诗。”
纸上有字。四句话。自古英雄浪淘沙，千古留名有几人。不恋蝶眠花枝头，只愿鹰搏在长空。
这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既不平仄压韵，也不工整。但石波清看了却似乎很欣赏，他边看边笑，笑了又看，看了又笑。徐江鸥正撅了小嘴，咕脑的埋怨：“这小子忘恩负义，翅膀硬，就急不可耐，要飞了。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教他剑法，他的翅膀能硬起来连招呼都不打声，就这么莫名其妙跑了”斜眼瞅见石波清的笑脸，气不打处来，索性连他也起怨上了。“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们把他当朋友，他却丢下我们跑了，这值得笑吗”
石波清慢慢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才悠然说：“我笑，是因为我发现这小子长大了。长大，总是件可喜的事，对不对”他的袖子很长很宽，就在收手的那霎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袖子蹭过小马的酒杯。酒杯倒了，却听嗤的声，桌上冒起了缕清烟，酒水竟把木桌蚀黑了片。
酒里有毒。徐江鸥大吃惊，她惊慌失措地抬头，叫了声：“爹。”这才发现徐桥径的脸黑得象雷雨天。他沙哑着声音，象是解释又象是自语：“他学了海天剑法，又不肯留在徐家，这样的人留不得啊。我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没有人回应，屋子里很静，石波清索性连眼睛也闭上了。只有桌上的残液滴滴落下来，打在地板上，嗤嗤嗤，象是个人轻声的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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