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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射雕」君心归处|作者:sun血|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5 21:38:41|下载:「射雕」君心归处TXT下载
  杨康狼狈跌落甲板,yi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郭靖当即震惊的看着自己双手,见杨康被自己所伤,懊恼,悔恨等情绪yi股脑地在郭靖心底漫开。

  “康弟,”郭靖正欲上前去扶杨康,却见杨康怒道,“你不要过来。”

  两人的打斗声惊动了船舱里的黄蓉和欧阳克。待他二人寻声走出时,只见郭靖已将杨康重伤在地。欧阳克大惊,忙上前扶起杨康。见他嘴角渗着鲜血,欧阳克气息yi沉,朝郭靖道,“你竟敢伤他。”

  扶着杨康走至yi边坐下,欧阳克踏上yi步,左手晃虚,右手持扇朝郭靖拿了去。郭靖忙闪身退后,边避边道,“欧阳公子你误会了,我无意打伤康弟。”

  “废话少说。”欧阳克也怠懒听他解释,展扇横扫过郭靖腹部。郭靖虽不想和欧阳克缠斗,无奈被他步步逼近,只得yi招野龙再战,将欧阳克击退了些。

  两人正对持不下,只见海面传来yi阵笑声,“你们在玩什么呢怎么看着象是两只猴子在打架。”

  黄蓉等人忙侧头朝海面望了去。只见yi白发白须的老头在海面上东奔西窜,甚是敏捷。再细看时,原来他竟是骑在yi头大鲨鱼背上前进,如行平地般畅快自如。

  黄蓉大喜,那人可不是老顽童周伯通是谁忙喊道,“老顽童,有人欺负你郭兄弟,你还不来帮忙。”

  黄蓉虽跟欧阳克有言在先,可那也并不代表她可以眼见郭靖被人欺负。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靖哥哥。就连爹爹也不行,更何况是那惹人讨厌的欧阳克和杨康。

  听闻有人欺负自己的把兄弟,周伯通拉着鲨鱼yi跃而上,在甲板上轰隆停下,“谁敢欺负我兄弟,看我老顽童踢烂他的屁股。”

  第 40 章

  黄蓉忙朝欧阳克yi指,“那,就是他。”

  周伯通顺着黄蓉手指的方向看去,“就是你欺负我郭兄弟。”

  欧阳克斜睆了黄蓉yi眼,心想道,你竟能恶人先告状,难道我就不行吗便朝周伯通道,“是郭靖伤杨康在先。”

  闻言,周伯通这才看到yi旁受伤的杨康,忙不迭地奔了过去,“哎呀呀,康弟你怎么受伤了。”又见他内息还算平和,却是被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所伤。周伯通站起身插腰朝郭靖喊道,“郭兄弟,你不是yi向最疼你的康弟吗怎么今天舍得出手打伤他。我老顽童才认识康弟几天,也喜欢他这么聪明伶俐,难道你就不喜欢了”

  “不不不,”郭靖忙摆手解释,“我并非有意打伤康弟。我是我是不小心的。”

  “既是不小心,又为何使出降龙十八掌。”欧阳克沉声道,“你若还顾及他三分,也断不会伤他至此。”

  “就是就是,”周伯通站在中间扯着嗓子朝郭靖喊道,“郭兄弟你这样太不应该了。你那降龙十八掌威力又大,这么yi招下去,还不要了康弟的命。”

  “不是的。”郭靖又急又慌,却又解释不清楚,“我真,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躲开康弟的九阴神爪,就这么yi推。我,我也不知道的。”

  “那,我郭兄弟说他不知道。”周伯通又朝欧阳克道,“他是想躲开康弟的九阴神爪来着。不算是故意,不算是故意。”

  “哎呀”见周伯通站在中间瞎搅和,黄蓉上前拉着他道,“老顽童,你到底是帮谁呢”

  周伯通笑嘻嘻的回答,“我当然是帮郭兄弟,”顿了顿,接道,“和康弟了。”

  听闻周伯通第yi句,黄蓉正欲起笑。又见他后面补上康弟二字,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杨康自受了郭靖那yi掌,便有些心灰意冷。待调息了内力后,杨康扶着桅杆起身道,“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到了临安从此你我形同陌路。你走你的,我过我的。此生最好不要再见。”

  “康弟。”见杨康居然撂下这般狠话,郭靖yi震,就要上前。欧阳克伸手拦下郭靖的动作,冷声道,“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

  “让开。”郭靖当即怒道。见欧阳克执意相拦,顿时双手拢空,就要使出降龙十八掌。只见杨康站在不远处道,“大哥,你也不用逼他。我既心意已决,你就是杀了他,也没用。”

  杨康的话宛如金针,字字句句扎进郭靖心底。黯然收手,郭靖眼见着欧阳克扶了杨康往船舱走去,当下心底顿感抑郁,烦躁,五味俱全。

  “好了,郭兄弟。”周伯通yi手揽上郭靖的肩头,道,“别管这些了。你大哥我在海上漂流了好些日子,也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会话。”边说,边揽着郭靖往这边船舱走去,“你给我说说,后来我跳海后,你们是怎么逃走的”

  留下黄蓉独自yi人站在甲板,看着杨康和郭靖分成相反的方向离开,顿时嘴角抿起yi丝淡淡笑意。

  杨康自进了船舱后,就再也未曾出来过。yi是不愿再见郭靖。二是临安将近,杨康也不想节外生枝,又多出新的变故。

  见不到杨康,郭靖几次三番想要去找他,却又被黄蓉拦下。如此yi拖再拖,等再见杨康,竟是临安水岸分别时。

  杨康也不问郭靖接下来有何打算,只是瞟了他yi眼后,看着周伯通道,“此行能结识周大哥这般的人物,杨康于愿足矣。若是将来有机会,定要和大哥把酒言欢。”

  周伯通扇了扇耳朵,笑眯眯道,“你说话就是喜欢这么文绉绉的,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记住了,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指不定哪天我老顽童就来你府中偷酒喝了。”

  周伯通久住桃花岛,yi直未曾闻得中原之事。再加上他本性朴实纯善,心中只有好坏之分。他只觉杨康这人好,对了自己脾性,所以也不管他是什么金人宋人,只顾结交了再说。

  又和周伯通闲话了几句后,杨康朝郭靖拱手道,“大哥,你保重。”说完,转身便和欧阳克yi同离去。

  “康弟。”郭靖哪里舍得杨康走。想要追,无奈被黄蓉紧紧拉着,“靖哥哥,臭小子yi心要回完颜洪烈那,你就让他回去好了。”

  “你不懂。”郭靖焦急道,“那完颜洪烈根本不信康弟,先前在驿站还设了局骗康弟。现在我怎么能看着康弟回去送死。”

  “你放心,”黄蓉挽着郭靖的手臂笑道,“他不会死的。”说罢,眸光若有似无般朝那离去的两人瞟了yi眼,“有人,也舍不得他死。”

  “蓉儿。”郭靖也未听清黄蓉后面那句,只见她紧拉着自己不放,只得道,“你以后不要再针对康弟了。”

  “好了好了。”黄蓉笑颜灿灿地道,“我不针对他就是。”说罢,又对周伯通道,“老顽童,我们现在,去大吃yi顿好不好。”

  “好啊好啊”yi听有得吃,周伯通自然兴奋不已,“在海上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yi顿好的。我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的了。”

  见郭靖还愣愣望着路尽头,周伯通yi掌拍上郭靖的脑门,“看什么看,人都没影了。走,吃肉去。”和黄蓉两人,yi边yi个挽着郭靖朝临安城的酒楼走去。

  这边杨康和欧阳克刚走至临安城西,便见完颜洪烈被yi群的随从拥着从另yi头走过来。

  未想天下竟有这般巧事,杨康转身就要躲避,只见完颜洪烈yi眼惊见杨康,随即抢上前来,“康儿。”又见杨康有意要躲着自己,忙道,“康儿,是父王啊”

  杨康背对完颜洪烈而站,冷声道,“你走吧就当孩儿从未回到过父王身边。”

  完颜洪烈yi震,“这是为何”

  杨康头也不回的答道,“父王不相信孩儿,孩儿也没必要继续留在父王身边。”语罢,便要迈步。完颜洪烈忙伸手抓住杨康的手臂道,“康儿,你别走。是父王错了,父王不该怀疑你。”

  完颜洪烈走至杨康身前站定,望着他道,“那日你跟欧阳少侠走了后,为父每日想起你来,深感内疚和心痛。是为父不好,为父不该不相信你。你是我的康儿,是我完颜洪烈的儿子。我怎么会这般糊涂,怀疑自己的孩儿呢”

  见他yi席话说得切实诚恳,杨康抬眼看向完颜洪烈,“孩儿yi心想要回父王身边孝顺,怎知父王竟不相信孩儿,”杨康低头道,“孩儿尤感心碎,不如就此离去的好。”

  “不,不,康儿,”完颜洪烈慌忙握着杨康的手道,“为父相信你,绝不再怀疑你。”说罢,又怕杨康仍有顾虑,当即指天发誓,“我完颜洪烈视康儿为我亲生孩儿,只要他能再回我身边,我定当疼他爱他。若再怀疑他,就叫我死在他手上。”

  “父王。”知道完颜洪烈是真心待自己,杨康心下yi动,忙道,“不必起誓,孩儿相信你就是。”

  若说言语动作可以骗人,眼神却是无法骗人的。完颜洪烈眼底那浓郁的自责c愧疚和惊喜,倒映在杨康眼底,令他颇为感动。

  得到杨康的原谅后,完颜洪烈带着杨康和欧阳克去往客栈梳洗更衣。待杨康再次换回那金红相间的锦袍时,完颜洪烈不禁点头微笑。又想起刚遇时杨康yi脸的风尘仆仆,便问他和欧阳克离开驿站后去了哪里。

  杨康便拣了些不太重要的说了。告诉完颜洪烈自己随欧阳克回了yi趟白驼山,然后去桃花岛历练了yi回。然而这其中和欧阳克发生的种种,以及自己学会九阴神爪之事,杨康却是闭口不提。

  两人正说着,只见欧阳克已换了yi袭白衣迈步走来。手中乌木骨扇轻悠摇曳,煞是隽朗的紧。

  完颜洪烈起身朝欧阳克感谢yi番,只道他连日照顾杨康,多谢他费心。欧阳克既不推辞也不解释,挽唇笑道,“照顾小王爷是在下份内之事,王爷不必客气。”

  完颜洪烈也未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倒是杨康yi听既出,愤然起身道,“父王你何必谢他。他哪有照顾孩儿多少。”

  完颜洪烈自知杨康骄纵惯了,当即笑道,“康儿,你这yi路都和欧阳少侠在yi起,为父好好谢他将你安全带回,也是应该的。”

  杨康待要开口道出欧阳克的种种恶行,但想起时既觉丢脸又感羞愧。也只好强忍了怒意,任由欧阳克朝自己挽唇笑着。

  杨康又问完颜洪烈怎的yi直停留临安,完颜洪烈这才缓缓道出原因。原来蒙古大举伐金,中都燕京城已被围数月之久。至今为止,燕云十六州已尽属蒙古。完颜洪烈接到皇上传书,命他加紧步伐尽快寻到武穆遗书。然而yi待数月,明察暗访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未能得知那武穆遗书到底藏与何处。

  如今虽得杨康回来,完颜洪烈满心欢喜,但yi想起那武穆遗书仍无头绪,顿时心感抑郁焦急。

  杨康本也yi心想取得武穆遗书好给了大宋击退金兵,如今见完颜洪烈待自己yi如从前,尤胜亲生,当下也不禁徘徊犹豫起来。

  第 41 章

  杨康的心绪变化,尽被欧阳克yi点yi滴收入眼中。心知杨康已被完颜洪烈的亲情打动,欧阳克也不动声色。

  等过了两日,杨康又习惯性去街上胡乱转悠时,欧阳克也跟了过去。

  “你跟来做什么。”yi见欧阳克也来,杨康当即脸色yi沉。

  “小王爷心绪不宁,这临安城如今混乱,在下自当要保护小王爷的安全。”欧阳克摇着扇子跟在杨康身后踱步走着。

  “谁要你保护。”杨康喝斥道,“滚开。”

  欧阳克仿如没听见般,自顾自地道,“不如让在下猜猜。小王爷这心事,多半是为了王爷。不知在下可猜对了”

  杨康惊讶回头,见欧阳克嘴角掠着淡淡笑意,当即怒火簇烧,“谁允许你猜的。滚”

  欧阳克轻阖折扇,笑道,“自是在下猜中了,小王爷才这般恼火。”扇端轻敲了敲掌心,又道,“小王爷yi心想为杨夫人报仇,如今又深觉王爷是真心待你,所以yi时间失去了主张,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该效忠大宋还是大金。在下说得没错吧”

  见欧阳克yi语道中心事,杨康蹙眉吼道,“谁准你擅自猜测小王的心事。好大的胆子。”

  欧阳克知他现在内心紊乱,也不逼他,只道,“其实,在下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帮了大宋,又可yi报杨夫人之仇。”

  闻言,杨康脚步yi顿,闷声道,“什么法子。”

  杨康素知欧阳克心计颇多,他想的法子,就算称不上万全之策,也能解燃眉之急。

  见杨康这般信任自己,却又始终拉不下脸面,欧阳克既好气又好笑,道,“那武穆遗书你若真能得到,就将它交给大宋。蒙古兵既然大举伐金,你就趁势让战事更大yi些。宋朝得了武穆遗书,定会驱逐蒙古人和金人。而金国被蒙古yi举歼灭,你的父王从此失了依靠,只能做你的平凡爹爹,岂不是更好。这样,你也算是报了仇了。”

  yi语惊醒杨康。顺着欧阳克的话将思路再理清yi些。杨康边走边想,欧阳克此话不无道理。若能逼得父王走投无路,让大宋或蒙古灭了金国,也算是报了仇。今后父王失了爵位,也就不会再和从前yi样了。

  正想着,只见yi道身影从巷子转角处闪出,手中长剑朝杨康直直刺了来。

  杨康侧身yi闪,右手燃起荧荧绿光,朝长剑抓了去。只听见咔嚓yi声,长剑被生生折断。杨康定睛yi看,来人竟是义妹穆念慈。

  “念慈。”杨康忙扔了断剑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穆念慈持以断剑抵着杨康胸口,道,“义兄,你怎可再回那狗贼的身边。难道你忘了义父义母是怎么死的吗”

  见又是yi个打着正义仁善的招牌来寻杨康晦气的人,欧阳克展扇轻摇,嘴角却无yi丝笑意。

  “念慈,你不在牛家村,怎么会来临安。”杨康不答反问。

  “你当然希望我在牛家村了。”穆念慈yi心记挂杨康,怎奈再见面却是如此情景,当即心中痛苦万分,“我若不来临安,还不知道我的好义兄,竟已成了金人的奴隶。”

  杨康想解释,yi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叹气道,“念慈,你还是回牛家村去吧。”

  原以为杨康会解释些什么。就算是了了数语,只要他说了,自己便相信。谁知等了半晌,却只听见他赶自己回去的话,穆念慈顿感伤心失望,“义兄,你不配姓杨。你辜负了义父义母对你的期望。你不配做大宋人。”

  “是,我是不配做大宋人。”杨康顿时怒道,“我本就不姓杨,我姓完颜,是大金国的小王爷,完颜康。”yi顿吼完后,似乎还觉不够,又道,“你滚回牛家村去,不要再出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被杨康猛地yi阵吼来,穆念慈万念俱灰,泪水倾泻而出,瞬间打湿了整片衣襟。

  将手中的剑用力yi扔,穆念慈转身头也不回地掩面离去。

  待穆念慈跑远后,欧阳克收扇走上前,道,“你既不忍她涉及危险,大可如实相告。何必伤她的心。”

  杨康侧目瞟了欧阳克yi眼,冷笑道,“小王今天才知道,你欧阳克也是yi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欧阳克抬眼对上杨康的目光,认真道,“你难道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是多痛苦的yi件事吗”

  杨康yi愣。欧阳克眼底那悄然流转的眸光,令他感到莫名地心慌。

  “莫名其妙。”杨康霍然转身,丢下这掩饰性的四个字后,大步朝前走去。急促的步伐,竟有着微微慌乱。

  刚走数步,便见坚城从路的尽头匆匆赶来。“坚城,”杨康喊道,“干什么去了。”

  见是杨康,坚城忙掬身行礼道,“驿站有信传来,属下拿去给王爷过目。”

  “信。”杨康在心底快速思忖数秒后,道,“将信给我。”

  坚城稍作迟疑后,将信从怀中取出,恭敬递给杨康。

  接过信拆开yi看,上面写着,蒙古拖雷王子和哲别c博尔术为大宋和盟yi事不日已到临安。杨康将信收起,又见坚城仍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道,“这信放我这里好了。”

  “这,”坚城yi愣,当下犹豫起来。

  “父王最近为了武穆遗书yi事,已煞费心思。”杨康淡笑解释,“如今蒙古yi事,就交给我处理吧。你不要告诉父王有信前来,我自会打点好yi切。”

  见杨康说得合情在理,坚城也不再有所怀疑,当即掬身道,“是,小王爷。”

  等坚城离开后,杨康以内力将信化成碎片随风飞走。欧阳克走上前来,道,“看来小王爷心中已有计划。”

  杨康回头笑道,“不是你说,要扩大蒙古和金国的战事么。小王就利用这拖雷,好好制造yi场天翻地覆。”纯净的笑意宛似阳春三月,明朗透澈。倒映在欧阳克眼底,竟是没来由的yi阵心跳加速。

  “欧阳克,”杨康朝欧阳克挽唇笑道,“此事还需你帮忙才行。”

  欧阳克咳嗽了两声以作掩饰,收敛心神道,“是要在下帮你牵这长线吗”

  “正是。”杨康从袖中掏出yi把匕首递给欧阳克,“这是我和大哥的结义信物。你拿给拖雷看,他见到信物后,yi定会来见我。”

  欧阳克接过匕首,只见那雕花的纹理下深深刻着yi个“靖”字,当下脸色顿时yi沉。

  支了欧阳克去送匕首后,杨康速回客栈,找协彬拨了五十金兵,带着往郊外的小庙去了。

  刚到小庙外,便见拖雷,哲别和博尔术从对面骑马过来。杨康笑着喊道,“拖雷兄,在下杨康。”

  那拖雷原本见欧阳克来时,也不过是半信半疑。后又见他拿出刻着靖字的匕首,当下便已信了大半。他三人此次来临安之前便和郭靖通了消息。郭靖也在信中言明,自己有yi义弟,姓杨名康,如今正潜伏在金国王爷身边做内应。

  郭靖的话,拖雷自是全信的。如今见了杨康,只见他丰神隽美,金袍灿然,yi脸的笑容和气,顿时心已全信。忙下马朝杨康走去,“杨兄弟,你是郭靖安答的义弟,也就是我的义弟。”说罢,又将身旁的哲别和博尔术yiyi介绍给杨康认识。

  见拖雷性情这般豪爽,杨康也心有不忍。但yi想到自己的计划,不禁又狠下心来。面上却是笑道,“小弟yi直潜伏金国,今日闻得拖雷兄到此,特来相见。”

  “好。”拖雷yi手拍上杨康的肩头,笑道,“杨兄弟你大仁大义,为了国家牺牲小我,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自是惭愧得很。”

  杨康涩然淡笑,“哪里,小弟要向几位兄长学的地方还很多。这样吧,”杨康看了拖雷身后的两人yi眼,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在前面有个地方,既安全又不会被打扰。我们去那详谈。”

  “好。”拖雷深信郭靖,自也对杨康深信不疑。几人跟着他出了小庙范围,骑马往城郊西里走去。

  边走,杨康边道,“拖雷兄此次前来,身边只带这么几个亲随,难道不怕事出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拖雷大笑道,“我蒙古男儿各个骁勇善战,不怕任何意外。”

  “拖雷兄好气魄。”杨康挽唇笑道,“只是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拖雷兄万事还是要小心的好。”

  “多谢杨兄弟提醒,”拖雷笑道,“如今在这临安,我也只认识杨兄弟而已。若是别人请我来,我却是不会来的。”

  “那若是,”杨康嘴角笑意扩大,“小弟暗算了你呢”

  话音刚落,便见几十名金兵从四周的草丛里冲了出来,将拖雷等人团团围住。

  拖雷大惊,忙道,“杨兄弟,你这是为何”

  杨康淡笑道,“忘了告诉拖雷兄,小弟还有个名字,叫完颜康,是大金赵王之子。”

  “难道你不是假意投诚金国吗”拖雷望着杨康,不解道。

  “谁说我是假意投诚”杨康笑得yi脸的无害,“若是假意投诚,就不会引你前来了。”顿了顿,又道,“拖雷兄,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金国。金国皇帝要我这般做,我也别无选择。”说完,单手yi挥,道,“杀。”

  第 42 章

  随着杨康单手挥下,几十名金兵朝拖雷等三人纷拥而至。博尔术忙取下长弓挡在拖雷身前,三支利箭成排射出,正中最前方三名金兵的胸口。

  见博尔术箭术如此厉害,剩余的金兵绕过博尔术朝拖雷砍了去。还未近身,便被哲别的弯刀削去了头颅。

  博尔术初见杨康时就觉他目光里透着些许邪气,如今他设计围攻拖雷王子,更是罪无可恕。当即搭了长箭朝杨康直直射了过去。

  杨康坐在不远处的马背上,原想着只要拖雷等人吃些苦头也就好了,谁想这思绪才在脑海掠过,yi支利箭划破长空,朝杨康左胸径直飞了过来。杨康未曾设防,竟被利箭穿胸而过,顿时跌落马背,半晌无法起身。

  拖雷本对杨康深信不疑,但此yi役后,也尤感怒意炽烈。当下也不劝阻博尔术。待他射中杨康后,三人边打边撤,往城外的野林子飞奔而去了。

  带来的五十名金兵还剩几人。见杨康受伤,也不追那逃走的三人,纷纷过来欲要扶他。

  杨康只感觉左胸传来yi股撕扯般的疼痛。扭头看去,鲜红的血已渗透了衣襟,整条左臂麻木僵硬,仿如断开般动弹不得。

  “孽畜。”杨康正被那几名金人扶着,只见yi身影从天而降,手中拂尘yi甩,竟将那几名金兵活活给勒倒在地,顿时断了气息。

  杨康定睛yi看,竟是全真教的师父丘处机。

  杨康此刻意识已有些模糊,见丘处机yi脸怒火地瞪着自己,杨康扯起苍白的唇淡笑道,“师父,你怎么来”

  yi句话还未说完,便俯身往地上yi载,失去了意识。

  丘处机本在全真教处理教务,听闻师兄王处yi说杨康已认回亲生父亲杨铁心,现在yi家团圆,只等师兄前去会和前往嘉兴比武。丘处机只道杨康已然悔悟,心中既惊又喜。忙不迭地放了教务赶去燕京,却得到杨铁心夫妇早已去世的消息。更令丘处机难以隐忍的,便是杨康卖国求荣,为了yi己私欲,竟再度回到完颜洪烈身边。

  丘处机yi路南下,到处打听杨康的消息。心想,若再遇见,定要取了他的狗命。

  今日入临安城时,恰巧遇见杨康带了几十金兵从侧门而出。丘处机便悄悄跟了过来。yi路见他巧言滑舌,将他蒙古王子骗到此处后竟是要暗算对方,丘处机新怒旧火加在yi起,这才奋身跳出,先将那剩余的金兵杀了,再杀杨康以忌杨铁心夫妇在天之灵。

  谁知还未等他动手,杨康倒先中了蒙古人的yi箭,当即昏了过去。

  丘处机上前查看了杨康的伤势。箭从心脉左边直穿而过,伤势颇为严重。当下不禁犹豫起来。

  救亦不救他虽是自己徒弟,然而所作所行,皆是令人不齿。如今卖国求荣,甘做金人奴隶。丘处机霍地起身,手中拂尘就要往杨康身上击去。

  yi道身影闪过,yi把乌木骨扇由下抬起,挡住了丘处机的拂尘。

  “你是何人”丘处机自是未见过欧阳克,当即喝道,“竟敢拦了贫道的招。”

  “不知道长是全真七子的哪yi位”欧阳克展扇轻摇,笑得云淡风轻。

  “贫道乃全真教丘处机是也。”丘处机yi甩拂尘,回答得颇为傲然。

  “原来是长春子丘处机。”欧阳克阖扇作揖道,“在下欧阳克。”

  “你就是那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丘处机冷哼道,“你来此为何”

  欧阳克深知全真教的道士各个自命不凡,尤其是这个长春子。而今杨康受伤昏迷不醒,若再不及时止血医治,只怕性命堪忧。当即也不想跟他多做啰嗦,直接道,“我自是为杨康而来。”

  丘处机冷笑道,“你若是来杀他,贫道成全你。若是救他,可别怪贫道手下不留情。”

  “你是他师父,却要杀他”欧阳克心yi沉,道,“道长的心思,在下也略知yi二。这样吧,先让在下寻了地方给他疗伤,再向道长道明这其中缘由。”

  “不可。”见欧阳克要去扶杨康,丘处机拂尘yi甩,隔在欧阳克和杨康之间,“你想救这小畜生,却是万万不能。”

  若是换了平日,欧阳克大可直接出招攻了去,也懒得跟这老道啰嗦。但眼下杨康生命垂危,欧阳克也不想将时间白白浪费,只得咬牙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郭靖。郭靖是他的义兄,对他所言之行甚是清楚。”

  “你想骗了贫道离开,好救这畜生不是。”丘处机傲然道,“贫道绝不会上当。”

  欧阳克强忍了心底想要喝斥的冲动,笑道,“你若是不信,耽误了救你徒弟,将来后悔的只是你自己。”

  见欧阳克这般信誓旦旦,丘处机也不由得半信半疑起来。转念又想到,欧阳克既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这杨康与他混在yi起,只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即伸手在杨康的天突岤上点了两下,从怀中摸出yi枚药丸喂了杨康吞下。

  “你。”欧阳克见他封了杨康的岤道,当即就要发怒。

  “你放心,这药只是用来压制他的内力。”丘处机看了杨康yi眼,道,“这药是贫道独门研制,贫道未回之前,你若带他离开此地,将来他内力全失也怨不得贫道。”说完,也不等欧阳克回话,便朝临安城方向走去了。

  见丘处机离开,欧阳克也顾不得满心的怒火,忙扶了杨康起来。又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胸前鲜血渗开湿漉漉的yi片,当下即觉心疼又感愤怒。

  那该死的蒙古人,居然敢伤他至此。

  倒了几粒丹药喂杨康吞下,欧阳克点了他肩头的岤道先止了血,才见箭深入肉,要想拔出,却是艰难得很。

  欧阳克也不管那丘处机的什么药不药了,抱了杨康就朝临安城最近的医馆飞去。

  将杨康小心翼翼侧放在医馆内间的床上,见他yi身灿然金袍如今被血染成金红相间的颜色,顿时心如绞痛,只恨不得自己替了他才好。

  “康儿,康儿。”欧阳克握着杨康的手,柔声喊道,“康儿,听得到我的话吗”

  立时大夫便要为杨康拔出利箭,若是不能唤醒他的神智,只怕这yi睡,就再难醒来。

  欧阳克喊了数声后,只见杨康模糊转醒,双眼迷朦地看着欧阳克,“我咳c咳”

  “康儿,”欧阳克大喜过望,忙道,“yi会大夫会替你拔箭,”顿了顿,又道,“会很痛。你yi定要忍住,保持清醒。”

  杨康看着欧阳克眼底遮掩不住的点点微光,虚弱地点了点头。

  那大夫也是第yi次给人拔剑。将匕首置于灯火上来回滚烫时,额头便已微微出汗。好容易等匕首烧热了,大夫先剪开了杨康的上衣,在伤口周围倒了些药粉后,刀尖沿着杨康箭沿划下。

  “唔,”杨康随即痛得双眉紧蹙,手指反射性用力握紧欧阳克的手。

  欧阳克也是yi脸的煞白,双目直直凝视着杨康,未曾移开半分。

  等将伤口划开yi分后,大夫示意欧阳克抱紧杨康,自己双手握箭用力抽出。顿时yi股鲜血随箭抽出,在空中绽开成朵朵潋滟的血色珠花。

  杨康顿时痛得身子yi震,整个人随着箭抽出的方向弹了去。欧阳克反射性用力抱紧杨康,见他痛到唇齿发白,脸上毫无yi丝血色,忙伸手将他额角的汗珠yiyi拭去,轻声安抚道,“好了,已经结束了。”

  又见杨康半晌没有反应,定睛yi看,原来是早已痛得昏迷过去。欧阳克心下大惊,慌忙唤道,“康儿,康儿。”

  “公子莫慌,这位公子只是痛昏了而已。”大夫走来给杨康上了药后,边包扎便道,“伤势颇为严重,好在箭未伤及心脉,总算是保住了yi命。还需好好调养,yi个月之内不可动武,劳累奔波。”

  “多谢。”欧阳克松了yi口气。只要是命保住了,就是失了武功,自己也能护他yi世。

  遭此yi役后,欧阳克自是不愿再让杨康回完颜洪烈身边。又想临安此地极不安全,那丘处机回了小庙未见杨康,只怕是会到处寻他的。欧阳克极想带了杨康回白驼山,却又担心他yi路舟车劳顿。只好雇了马车,将杨康抱着上了车,先离开临安再做打算。

  因为杨康受伤的缘故,欧阳克yi路行驶极慢。走了大半日,才刚出临安范围。却见前方朦胧走来几道人影。待走近时看去,却是江南六怪。

  欧阳克心中暗叫不好。若只有自己yi人,欧阳克也断不会怕了他们几个。如今杨康昏迷不醒,他们若是得知,岂不有趁机诛杀之理。

  江南六怪收到消息,知道郭靖已从桃花岛回来,此刻就在临安城。为了yi见徒弟,他们六人也忙不迭地赶了来。谁知刚进临安范围,便遇见了欧阳克。

  那六人素来跟欧阳克未有深仇,只知他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却也跟自己未有冲突。如今见欧阳克驾车迎面而来,那六人也只当未见瞧见般,刚欲走过去,便听见yi人喊道,“孽畜哪里走。”

  第 43 章

  只见丘处机从后追了来,手中拂尘直直指向欧阳克道,“杨康在哪”

  听闻杨康的名字,江南六怪纷纷停下脚步,朝欧阳克看了去。

  “道长莫非未曾见到郭靖”欧阳克坦然相问。

  “贫道寻遍了临安城,哪有郭靖的人影。”丘处机怒道,“你分明是支开了贫道,好救这畜生。”

  “靖儿不在临安城吗”闻言,柯镇恶忙问道。

  “在下只知道郭靖c黄蓉和老顽童yi起来了临安。”欧阳克跳下马车,道,“若是郭靖不在临安,要么,就是随老顽童四处游玩去了。要么,就是那黄药师寻女儿寻来了临安,将郭靖yi并带走了。”

  “你胡说。”丘处机当即喝道,“不日前我已收到教内传信,说周师叔如今正在全真教。如何带郭靖到处跑”

  欧阳克启唇轻笑,“那就是了。在下前不久刚从桃花岛回来。那黄药师yi定是见郭靖带走了他女儿,所以也就出岛寻了来。”

  欧阳克自想将那yi干责任全部推到黄药师的身上,好让这些人速速离去了事。哪知江南六怪和丘处机也不是肯轻易上当之人。

  丘处机见欧阳克又扯到老顽童身上,便道,“你既说到我周师叔,这事跟他又有何关系”

  不等欧阳克回答,江南六怪中的朱聪也跟着道,“你说我靖儿被黄药师虏了去,可有证据”

  欧阳克只得先答了朱聪,道,“要证据,在下可没有。在下只听郭靖说过,除非是黄药师亲自前来,否则绝不离黄姑娘半步。敢问道长,”欧阳克朝丘处机笑道,“在临安城可有遇见黄姑娘”

  “这倒没有。”丘处机略微思忖数秒后,答道。

  欧阳克持扇轻敲手心,道,“郭靖和黄蓉两情相悦,从不肯分开。此次前来临安为何会突然不见了踪影若不是黄药师寻了来,以郭靖目前的武功,还需要怕谁不成”

  见欧阳克说的似有几分道理,江南六怪也不禁犹豫起来。

  “丘道长,你可在临安城遇见我那徒儿了”柯镇恶还是不放心,又询问了丘处机yi遍。

  丘处机摇头道,“确实未见其人。”

  江南六怪本就极其不喜欢黄药师和他女儿,也素来不赞同郭靖和黄蓉交往。如今听欧阳克yi言,似乎郭靖真有可能被黄药师带回了桃花岛。又想那黄药师向来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当即几人也来不及多想,便朝桃花岛匆匆赶了去。

  好容易支走了江南六怪等人,欧阳克也只想尽快打发了丘处机这老道士。江南六怪各个聪明绝顶,不过是因为担心郭靖yi时被焦急冲昏了头脑。难保他们yi会想通后,不会再度杀回来。

  当下,欧阳克道,“老顽童周伯通已认了杨康为义弟,论辈分他是你师叔。你若敢动他,老顽童yi定会和你大闹全真教。”

  丘处机yi愣,随即大笑起来,“你当贫道这般好欺骗吗周师叔再爱玩闹,也断不会认yi个贼子做义弟。”

  欧阳克yi心想速离此地,也不跟丘处机强争辩,道,“你若不信,大可回去问那老顽童,看看在下所言是真是假。”

  丘处机看欧阳克神色认真,心想道,也不知这欧阳克所言到底是否属实。若是真有隐情,周师叔问起,也实在不好回答。倒不如将杨康带着yi同回全真教。倘若真是冤枉了他,也可让他在教内好好休养。若是消息虚假,便将这孽畜囚禁在终南山,也好过他继续留在中原为金人效命。

  决定后,丘处机朝欧阳克道,“既是如此,你叫杨康出来同我yi起回终南山。”

  欧阳克只当丘处机是故意这般说,脸色蓦地yi沉,道,“你明知杨康已受重伤,如何出来见你。”

  丘处机这才想起,杨康却是身已中箭,自己离去时,就已生命垂危。如今见欧阳克身后的马车,丘处机道,“杨康就在马车上”

  得到肯定后,丘处机也不顾杨康昏迷不醒,执意要带他回终南山。

  欧阳克怎肯让丘处机带了杨康离去两人僵持不下,欧阳克又yi心记挂着那江南六怪去而复返,只得松口道,“你若要执意带他回终南山,在下只好yi同前往。”

  丘处机本欲开口拒绝。转念又想到,这yi路上自己做师父的,总不好屈身去照顾杨康这个徒弟。更何况未弄清楚始末之前,心底对杨康仍心有几分芥蒂。

  思忖至此,便答应了欧阳克。只是丘处机向来自视过高,又岂可让别人知道自己堂堂的名门正派和那西毒的传人走在yi起。当即让欧阳克移了位置进马车里坐了,自己赶车前进。

  欧阳克隐约猜到他三分用意,也不道明。进了马车后,见杨康躺在软座上双眉紧蹙,唇色宛似纸白,赶紧抱了他,伸手轻柔拭去他额头的细汗。

  马车缓缓前行,走官道往终南山而去。

  yi路上,欧阳克始终抱着杨康,见他昏昏沉沉极不安稳,不禁轻叹了口气。回想自认识杨康以来,自己不但没能好好护他周全,倒是屡次让他受累c受伤,顿时心底既觉心疼又感自责。

  行了约莫yi个时辰后,丘处机将马车赶至路边停下,掀开帘子时见欧阳克抱着杨康,霎时脸色有些难看,道,“成何体统”

  欧阳克也不管丘处机脸色如何,只问道,“有事”

  丘处机只得强忍了怒意,道,“下来休息片刻,给马儿喂个水。”

  欧阳克就着丘处机掀帘的缝隙看去,路边搭着yi不大的小棚,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赶路后来此歇脚的剑客。

  欧阳克道,“在下还是不下车的好。免得别人看见全真七子的长春子和在下在yi起,闲话扰了道长的清誉。”

  见欧阳克这般不知好歹,丘处机愤然甩帘离去,找了张桌子坐下。

  欧阳克勾唇冷笑,低头看向杨康,见他嘴唇微干,脸颊燥红,不禁心中yi惊。探手在他额上yi抚,竟是滚烫得吓人。

  欧阳克忙扶起杨康,取了水袋置于他唇畔,“康儿,康儿。”

  喊了几声,却未见动静。欧阳克知他发烧得厉害,如不喂他喝几口水,只怕是身子都要烧干了去。

  将水袋凑近杨康的唇边,倒了些水出来。清澈的水流顺着杨康的嘴唇滑下,滴落在衣襟上渗开成湿润的yi片。杨康昏迷不醒,早已失了意识,竟是yi滴水也喂不进去。

  欧阳克犹豫数秒后,仰头倒了yi口水含在嘴里,俯身贴在杨康的嘴唇上,温热的舌轻轻撬开杨康的唇畔,将水点点渡入他的口中。

  杨康正值全身热得如火般焚烧,嗓子眼干燥得厉害。只感觉yi抹温柔的触感在唇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