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连向我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看时,就看到了不怕天颔下那花白的胡须。
本来姓刘的心有不甘,正欲破口而骂,但看见了不怕天那瘟鬼,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屁都不敢放,垂眉低目,“原来是不前辈到了,今日却不知吹的是什么风”
“吹你娘的风。”不怕天冷冷笑,目射寒芒,“带着你的爪牙,滚出去”
“是”刘绍兴咬牙切齿,几次三番想暴起伤人,但这家伙不愧是只老狐狸,明知若动手,只有增多受辱机会,自然不敢造次,向楼上群喽罗打眼色,便带领众人下楼而去。
“小鬼,我们的赌赛已经开始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吃肉”不怕天冷冷瞧着我,沉着马脸,“你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不怕天,小爷吃饭喝酒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放屁。”我亦冷冷瞧着不怕天,举筷挟了块卤牛肉放入口中阵大嚼,“你最好是赶快出发,要是被我抢先到了岁月坡,这第场赌赛,就算你输了。”
不怕天摇了摇头,苦笑声,不想与我废话,便飘然下楼而去。
吃饱喝足,我摸摸胀起来的肚皮,跟着下楼,在街上转了圈,觉得无甚好玩之处,便径向横亘于前的条胡同走去。
胡同里脏兮兮的,似乎很久都无人清扫的了。
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手中捧着旱烟筒,正在喷云吐雾,见我自外走了进来,面色顿变,如见厉鬼,扛起板凳,磕掉烟筒中尚未抽完的烟丝,便大步向屋内走进,跟着反手关门。
哈哈笑,我走近门边,“砰砰砰”用力拍门,两扇木板本甚破旧,经我用力拍,便跟着摇晃起来。
“缪小小,你走吧,我死也不见你的。”屋内的壮汉连连惊叫,用背脊将门紧紧抵住,“你再不走,我可就报官了啊。”
“姚强,你要再不开门,我可就破门而进了啊。”见壮汉死不开门,我心中极为鬼火,双眼已喷出火花,如果姓姚的再不开门,我便会脚踢穿他家的两扇门板。
三十四天行宝衣
三十四天行宝衣
“吱嘎”木门突然敞开,姚强气冲冲打开门,双手叉腰,冷冷瞧着我,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下肚。
“我说兄弟,咱们毕竟是哥们儿啊。你又何必对我畏惧如此呢”我望着姚强,心头禁不住打鼓,上次跑到他的练丹室乱搅气,害得他的练丹炉破碎,他亦差点便因受惊而走火入魔。
看来这笔帐,我的哥们儿姚强今天是定会跟我算清楚的了。
果不其然,姚强怒眼连眨,纵声冷笑,“缪小小,你上次将我的练丹炉给毁了,又害得我差点走火入魔。我不去找你,也算是你走运了,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呢”
“哎呀。”我拍拍额头,跟着苦笑,“上次可纯属意外啊。我到了你的练丹室,不小心摔了跤,才将你的练丹炉给砸坏了啊。谁知道你那么小心眼,我不过只摔碎了你只破炉,你却差点气得走火入魔。”
“你知道个屁。”姚强心中怒火升腾,直气得七窍生烟,嘴唇拱起,猪嘴也似,“那练丹炉乃是登仙门掌门火龟子送与我的,你竟将他摔破了,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剁你的骨。”
“登仙门火龟子”我摇了摇头,沉吟有顷,方展颜笑,“登仙门那几个老杂毛本是疯子,自以为本领非凡,便要练丹闯入天界,斩妖除魔。这种疯道,姚兄又怎能要他们的破炉儿呢”
“哎。”姚强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将我让了进去,他自己也在张板凳上坐下,又叹了口气,“ 若干年前,道消魔涨,天下大乱。魔族首领邪月率领数十万魔子魔孙杀入天界,血洗圣殿。
由于魔族的势力太过强大,玉皇大帝不得不退位让魔;邪月胁迫雷神以劈天碎地斧划开地球,人类坠入从未历过的异次元时空,失去理智,互相征战杀伐,饿殍遍野,尸积如山;就连神通广大的如来佛祖,亦未逃过大劫,被邪月斩掉右臂压于背脊,于是,佛祖反被自己的五指山压住,不得脱身”
我听得目瞪口呆,摸摸姚强的额头,却并未发烧,皱眉不迭,“姚兄,这种离奇之事,你怎么可能相信呢”
“这事并不离奇。”姚强将头摇得拨浪鼓也似,“你不相信,只因你并无见过身具异能之辈。而我的所历所为,却与你大不相同。事实上,姚某所结识之人,又有几个没有几般异能”
“那姚兄可妨举例二”我摸摸自己的额头,也无发烧症状,越发相信这姚强已是患上了精神病,而且非常严重了。
“好吧。”姚强轻轻吁了口气,眼神有些游离,“比如登仙门的火龟子,身具诸般异能,随手挥,便可撒豆成兵;又如寒月宫的冷狐宫主,可掏心掏肺,让人观看;再如浇花楼的袁楼主,就算天不下雨,他也可用搬运法将别处的雨水挪来浇花。凡此种种,不而足。”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我睁大了眼睛,真觉不可思议,也不知姚强所说是否属实,但我现在乃是与不怕天比试,可万万输不得,于是又眨了眨眼,“姚兄,听说你练就的神力丸很有灵效,兄弟此来,正是要求得颗救命,却不知姚兄可否慷慨解囊”
“不行。”姚强断然摇头,不容人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朝廷本有严令,不准世人练丹,以免害人害己。况且神力丸没有医学上的权威鉴定,腐蚀性极大。人食之后,虽能在短暂时间内功力猛增,但药效过后,全身经血逆流,当惨嚎七七四十九天而亡,神仙亦是难救。”
“少废话,将神力丸拿来。”我向姚强怒瞪眼,如果这家伙再不将神九丸交出来,我就要用抢的方式了。
“哼。”姚强冷哼,“我死也不会交的。你的命本就不大值钱,就是死了,这地球也不会因你之死而停止转动,当然还有可能会转动得更快。不过,我却不想吃官司。”
“哦,原来姚兄是怕惹上人命官司啊。”我又羞又怒,要不是有求于他,又怎会如此忍气吞声,“姚兄,你要不放心,咱们何妨签下生死状我要出了岔子,也是与你无关。”
“还是不行。”姚强眼珠转动,脸难色,“神力丸练制不易,我也不共只得三颗而已,却是用来他日诛魔除妖用的。”
“呸。”我怒声大叫,摩拳擦掌,恨意难消,“你虽然是我的兄弟,但你今天不将神力丸交出来,我依然不会留半分情面给你。”
姚强又在摇头,个“不”字还未从口中吐出,我早已冲上前去,伸手扯住了他头顶鸡窝也似的乱发,“姚强,交出神力丸,否则我拔光你的头发。”
“真是倒运,遇到你这瘟神,我又岂能不交”姚强苦笑不绝,只得从怀中掏了颗鸡蛋般大的黄色神力丸出来,“快放开我,拿着神力丸给我滚蛋。”
“嘻嘻。”我满脸喜色,将手松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姚兄,我还想借你的天行衣用。”
“你。”姚强怒吼起来,“你这小子,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甘休上次林上上不是给了你件夹克衫么”
“哎,那夹克衫是劣质货,被我用水泡,竟然就衫不成衫,溶成碎片。”我搔了搔头,盯着姚强,“我现在要同不怕天比轻功,要是没有你的天行衣,我是会败涂地的了。”
“不怕天,你居然惹上了超级变态的不怕天”姚强摇首后退,瞪大了眼睛,“兄弟,别说我不照顾你,惹上了不怕天,就只能怨你自己命短了。”
“住嘴。”我狂叫声,捏紧了拳头,“我要天行衣。”
“哼,这次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是绝不会交出天行衣的。”姚强却无动于衷,反而跷起了二郎腿,意甚悠闲,“我看你还是快走吧。”
“打死你,岂不便宜你了”我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恶棍,嘴角泛起丝邪笑,“听说姚兄对火龟子很是推崇。如果姚兄不答应借我天行衣用,说不得我只好去将火龟子的头颅割去喂狗了。”
“你,缪小小,你简直就是毫无人性。”姚强大叫,双眼中血丝满布,极度充血。
“姚兄,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我适时加上句,耸耸肩膀,冷笑着看向姚强。
“好,你这恶棍,小心天打雷劈。”姚强苦笑着,自房中将天行衣取出,“你这家伙,早晚不得好死。”
“嘻嘻。”我淡然笑,双手环抱胸前,“姚兄似乎说过,连天神都被邪月等人给逼下岗了。所以,到现在为止,那天上的神灵,也不过是些魔子魔孙,他们知道我也在行恶扬恶,自然对我奖赏有加,又岂会降罪于我”
“你,你这恶棍,真是气死我了。”姚强听得瞠目结舌,与人斗嘴本就不是他的长处,如今遇上我缪小小,自然不得不甘拜下风,三缄其口。
我将天行衣自他手中接了过来,望着拉长了驴脸的姚强,将手指放在唇上吹了声口哨,屁股扭,便大步走了出去。
“咣当”身后传来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之声,却是姚强气得不行,用力将大门关上,不过那门早就年久失修,经他加用力,便整个塌倒下来。
唉呀,真是罪过啊罪过,神力丸被我得了,天行衣被我借了,我也不敢担保它是不是能完好无损,而今门又塌了,我深觉自己真是对不起姚强哩。
看来,还是以后有机会报答姚强吧,毕竟我还是有人性的,何况姚强始终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对他欺再欺呢。
糟糕,不怕天那老鬼轻身功夫极为玄妙,举世难逢敌手,况且他早已先我出发,我可得加快脚程啊,要被他拔了头筹,那还得了。
于是,我抖开天行衣披在身上,将衣带系紧,打开藏于袖口中的绿色启动器,伸指在按钮上用力按。
“呼”暴声传出,我顿时腾空升起,天行衣狂躁地撕开空气,带着我以不可思议的快速向前急飞而去。
“哈哈哈。”我在空中乐得手舞足蹈,什么武林高手,什么轻功无双,又岂能与我身上这天行衣相提并论
呼吸着半空中的空气,虽比地面上来得要稀薄些,却又是另番境界,我喜而忘形,只觉天地虽大,似乎已经是唯我独尊了。
蓦然俯首,我在半空中张眼向下瞧,却见条黑影向岁月坡急掠而去。黑影身法快捷,踏枝拂叶,便如缕黑烟,眼看离岁月坡便只有箭之遥了。
哼,不用想也知道,那黑影定然便是不怕天了。没想到不怕天的轻功果然极之厉害,看来我是该加加速了。
我在左袖中找到了淡蓝色的加速器,在按钮上用力向下按,“轰轰”天行衣顿时加速,火花乱窜,前进之速快得无以复加,真是妙到毫巅。
烈火越聚越多,终于,“轰隆”天行衣竟然受不住快速而爆裂,积于衣内的电流全传入我体内,我又如何禁受得住
全身衣衫烧焦,惨的是我头发丝竟也着起火来,我吓得大声惊叫,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岁月坡上栽落下去,看来这次难保会呜呼哀哉了。
“啪”我头掼入土中,泥土迅速掩到我的膝盖上,我眼前片漆黑,头颅已陷入落地后撞出的深坑中,只剩双脚在外晃悠,乱弹乱踢,口中“唔唔”有声,尽力挣扎。
三十五惊魂恶战
三十五惊魂恶战
挣得片刻,我终于破土而出,灰头土脸,成了半个土人。
不怕天也于这时怒冲上山,见到我竟比他先到步,不由骇然失色,“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愿赌服输,老鬼,你不是想耍赖吧”我冷冷望着不怕天,不屑的说。
“放屁,老夫乃是言而有信之人,岂会自食其言”不怕天伸手抓抓乱发,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我为何会先他之前便已到了岁月坡。
“很好,第场你已输了,不知第二场咱们比些什么”我顿时眉飞色舞,脸上亦是盛满笑意,“不过你这次出题之前最好考虑清楚,要是又让小爷获胜,你可就大败亏输了。”
“小子,你这次休想能胜过老夫。”不怕天狂叫声,冷冷瞪着我,“缪小小,你先出招。”
我转过身去,暗中将神力丸服下,回首望着不怕天,“老鬼你远来辛苦,还是你先出招吧。”
“好。”不怕天轰应声,声若雷震,远远传送出去,双足顿地点,拔起身形,右掌竖,式“倒挥琵琶”,右手尖尖五指并拢成圆,便向我喉骨急锁而至。
我身子向左闪,想要躲过不老鬼这凌厉的抓。
但神力丸的功效尚未发出,况且不怕天身为武林大恶人,功力通玄,又岂是凡人所能望其项背
不怕天冷哼,暴起身形,不等我身子闪避,便早已料定了我的趋避之数,是以提前身子向左滑,左袖抖出,狂击我的手臂。
“砰”我闷哼声,被震退两步,胸口如受重锤,忍不住张嘴喷出口鲜血。
蓦然间,我并不感丝毫疼痛,反而,有种超强的气流自我体内升起,窜行于四肢百骸之间,我脑中片混乱,只觉再不出招,身体便会被体内的超强劲流爆开,当即大喝声,双掌扬,向不怕天胸口狂拍而去。
“不自量力。”不怕天略皱眉,松筋活络,蕴劲于掌,右掌立,向我双掌迎来。
“轰隆”两掌相交,天崩地裂,尘沙蔽天。
不怕天连后退十七步,背部撞上株大杉方始止住,那大杉被撞飞出去,他背上衣衫竟也爆裂成絮,随风烟散。
不怕天心头剧震,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会生出这种怪异之事,禁不住心头寒,猛然大喝声:“跳跳神功。”便开始扭腰甩臀,在场中跳起舞来。
真是奇哉怪也,这不老鬼莫非被我吓疯了不成死到临头,他居然会有兴致跳舞
但是体内的劲流逼得我不及细想,身形迅闪,早已怒冲而前,双掌交相递出,每出掌,掌风呼呼,透体生寒,均有碎骨之能。
不怕天果然是个变态高手,对我的攻势视若无睹,在场中翩然起舞,放声高歌,足下东滑西闪,浑若无事,却每于我双掌递上的危急时刻,便如叶浮萍自我身旁溜过。
不老鬼身法之妙,武技之高超,绝对是顶级标准,不下千招,我已被他转得晕头转向,并且他那歌声实是让人不敢恭维,便如鬼哭狼嚎,尖厉刺耳,让人闻之作呕,无疑又对我增加了层心理攻势。
神力丸虽然极之厉害,但我双掌劈出,却均对准了虚空,毫无藉力之处,虽然将空气震得“啪啪”乱响,但却没有掌招呼到不怕天身上。
看来老鬼可能已经开窍,明白我不过食了什么怪异药丸,方壮胆与他决斗,是以不想与我硬拼,味躲闪。
我双拳越出越快,连自己都已看不清自己的拳头了。
面色凝重,不怕天被我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迫得不住后退,渐感招架乏力,虽然跳跳神功是他的独门奇学,现在却也帮不了他多少忙了。
不留神,不怕天肩头中了我三掌,胸口亦受我拳,惨嚎惊嘶,披头散发,血洒胸襟,再也不敢逞强恶斗,怪叫声,便落荒而逃,如风逸去。
不怕天逃走,我心神稍松,蓦感体内劲流已有转弱之象,但却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似乎便要破体而出。
我骇叫声,身子滚烫,便如身入油锅,皮肤受焚,居然起了无数血泡。
“啊”我发出惊魂叫声,举步维艰,双脚便如被人紧紧钉在了地底,移动不了分毫,怒火攻心,脸黑如炭,直挺挺摔倒于地,久久不能爬起。
半晌。
“小小,你怎么了”万四娘自林中窜出,将我抱入怀中,摸摸我的额头,又是声惊叫,“天哪,怎么会烧到这种程度”
空不空随后纵落场中,向我看,不禁苦笑声,“这小子想必是吃了什么奇丹妙药,方可对抗不怕天。不过,药效后劲奇大,实是九死生。”
“鬼叫什么”万四娘横了空不空眼,将我抱得更紧,“我们快回去找救不活医治。”
武林生死劫,红巾遍地开。
红巾圣舵,乃处于重阳镇山巅,山势奇险,有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利。
鳞次栉比的砖瓦房屋拔地而起,巍然矗立在山顶之上,受阳光抚慰,镀上了金色光辉,灿然新。
救不活的手腕盖在我的手上,凝眉静思,正在为我把脉,片刻便长叹声,“会主,请恕老夫无能为力。缪小小食了神力丸,毒火已窜入奇经八脉,只要七七四十九日之期过,便会血管爆裂而亡”
“死老鬼,你自以为医术天下无双,哪知竟如此无用,竟连缪小小也医治不好。”空不空横双眉,在救不活身前立定,“老鬼,缪小小对本会有爱护之心,你要救不了他,红巾会可就遭人笑话了。”
“哼”救不活重重冷哼,“老夫又何尝不想救他命。只是,他,实在是救不活了。”
“不要吵了。”万四娘双手抱头,为我拉上被角,“你们出去,让我静上会儿。”
在红巾圣舵休养了十五天,我还无醒来之状,众人都不免跟着提心吊胆。每日之中,自有丫鬟为我端汤换药,救不活终日苦思,想要找出解毒之法,却直束手无策。
万四娘和空不空有闲暇,亦会前来看我,只是见到我那生不如死的模样,也只是徒添愁烦而已。
这日,万四娘又到了我的房中,正自垂首泪流。
“会主,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救不活突然闯了进来,拉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跟着将颗拇指大小的绿色药丸喂我服下,“缪小小食了我的回生丸,很快就会醒来。”
“是么”万四娘展颜笑,理理额上散乱的云鬓,目不转睛的瞧着救不活,“照此说来,缪小小是有救了”
“这。”救不活满脸尴尬之色,时坐立不安,双手负背,在房中踱来踱去,“回生丸只能延长缪小小年的寿命,若是年之后老夫再研制不出有效的解药,缪小小终是难逃死。”
“或许年之后,你已研制出解药也是未知。”万四娘轻声叹息,目光移向屋顶,深遂难测,蓦然之间,便心丧若死,“救大哥,缪小小伤好之后,你就送他下山吧。”
“这是为何”救不活双目眨,抚腮沉思,愁眉难展。
“要是被我娘知道有个男人对我这么好,她定会杀了他。”万四娘眼中泪花闪烁,似乎看到娘亲已将利刀刺在了缪小小的心脏中,摇首又是声长叹,便起身出屋,再也没有回头。
望着身后的红巾圣舵,身边云封雾锁,我抬首望天,稀薄的云彩毫无规则的铺于天际,似乎也受我的离愁别绪所感染,有些闷闷不乐。
我的命,可保年,年足矣。
我没有太多的忧伤,生死有命,又何必将它看得如泰山般重只是想到我那亲亲万四娘居然不告而别,看来她果然对我毫无爱意,但我可不是个容易死心塌地的家伙,只要能让我再见她面,咱们不就回生二回熟,水到渠自成了。
重阳镇,重阳街,重阳楼。
重阳楼是重阳镇最负盛名的酒楼之。
我举步登楼,人方落座,忙乱的小二还未来得及招呼,便看到了四十八骑。
四十八骑并不是四十八匹马,而是四十八个人。他们此时也在楼上开怀畅饮,猜拳行令。
据说,四十八骑乃是灵蟒国潜入我鸡皮国的细,意欲颠覆我国朝政,其心可诛。
我鸡皮国本来民心大顺,四海升平,哪知被四十八骑潜入本国胡搅气,便闹得鸡飞狗跳,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十六四十八骑
三十六四十八骑
四十八骑其实也不过是四十八只走狗而已,并无多大能耐,藏于幕后遥控他们的人,方不容小觑。
四十八骑的地位其实也并不受人推崇,相反,他们只是灵蟒国的末等武士,在灵蟒国受人冷眼与喝斥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
“小二,过来。”四十八骑的老大牛皮以手指叩击着桌面,满脸坏笑。
“来嘞。”小二扯了扯肩膀上的汗巾,踩着急步奔跑过来,卑躬屈膝,“我的爷,不知您老有何吩咐”
“叫你们宋老板来。”牛皮呵呵笑,脸上的邪色更加明显,“快去快回。”
“宋老板”小二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叫他来干什么”
“多嘴。”牛皮的脸上有了几分怒意,恨恨瞪着小二,“你如果想多说几天话,最好是乖乖闭嘴。”
于是,小二不敢再言,只得乖乖的下楼而去,将宋老板请了上来。
宋老板是个大胖子,体重应该绝不会低于三百斤。看来,这年头做老板的人,大部分可都富得流油,尤其是酒楼的老板,想要不发福发胖,会是件相当困难的事。
宋老板满脸堆笑,脸上的肥肉连连抖动,“大爷,不知找小老儿有何贵干”
“贵干没有,贱干倒是不少。”牛皮冷冷笑,有意无意间瞟了宋老板眼,便扭过头去,竟然缓缓闭上双目,半晌没有开声,好似已睡着了般。
宋老板的脸色由红转青,紧紧皱着浓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牛皮忽然撑了个懒腰,再打了个呵欠,似乎还意犹未尽,不停地耸肩抖脚,才转头瞧向宋老板,眼珠转,“对不起,刚刚去与周公赌了把,却劳宋老板久等了。”
“这。”宋老板的脸色很难看,却不得不故意将笑容给挤出来,“这位爷有话就请直说,小老儿的心脏病可也不轻。”
“哦,是吗”牛皮忽然站了起来,并伸手掀翻了桌子,杯盘坠地,发出清脆的爆裂声,汤水四溅,楼上众食客唯恐遭受池鱼之殃,慌得四散逃窜,纷纷下楼而去。
“怎么回事”牛皮皱眉头,佯装苦笑不已,“这几天我直心神恍惚,行事总是这般莽撞。唉,不过宋老板也不必担心,所有的损失算在我牛皮身上就是。”
宋老板还是在笑,脸上没有半分怒气,“看来牛大爷是想先给小老儿来个下马威了。”
“千万别这么说。”牛皮哈哈笑,“你都快成我的岳父大人了,在下又怎敢对岳父大人不敬呢”
“什么”宋老板向后倒退两步,眨了眨眼,“牛大爷,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老板,听说你那女儿长得颇有姿色,有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貌。”牛皮嘴角已经开始流出馋涎,脸上滛光大盛,“所以,我想娶你的女儿作第四十二房小妾。”
“这不好吧”宋老板苦着脸,扫帚眉向上翻,“我女儿玉霜今年才不过十岁,尚未成年。”
“听说,十岁的女孩子,也具有生儿子的功能。”牛皮笑得更邪,“而且,最重要的事,她只要能跟我做那回事也就成了。”
妈的,这狗入的牛皮,我捏紧了拳头,望望四周,除了四十八骑宋老板,再加我个,这楼上就再无别人了,心头怒火高炽,恨不得冲过去将牛皮的满嘴狗牙拔得颗不剩。
“放肆。”宋老板终于忍耐不住,怒吼声,也捏紧了拳头,“光天化日之下,难道牛大爷还敢动抢不成”
“呵呵。”牛皮冷冷笑着,右手向下招,便将掉在地上的双竹筷吸入手中,竹筷扬起,跟着向前挥,便将刚从窗外飞入的只蚊子紧紧夹在竹筷之中。
那蚊子发出细微的声哀鸣,瞬即丢了小命。
牛皮将竹筷扔落于地,那蚊子却毫厘不差的落进了碎裂的汤碗之中。
“宋老板,怎么会有只蚊子在汤里呢”牛皮怪笑着,摆了个极度欠的,双腿大张,“大爷我可是有洁癖的人,说不定见了这蚊子,以后就再也不敢吃饭,难保更会呜呼那个哀哉的。”
宋老板钢牙猛挫,眼里怒焰翻腾,“你要死了,这世上也就少个祸害。”
“放屁。”牛皮如风闪出,右手挥,耳光猛扇在宋老板脸上,跟着按住宋老板便是阵拳打脚踢。
宋老板嘶声惨叫,鲜血狂喷。
“爹。”小玉霜自楼下跑上,随即跪在了楼板上,“大爷,你就别再打我爹了吧”
“不打他也行,你得跟我走。”牛皮俯身,便将玉霜抱入了怀中。
我睁眼瞧去,但见这小玉霜虽然只有十岁,但可能因早熟的缘故,已经长得不算矮了,比我也不过低个头而已,尤其是她胸部发育得也不错,而且是个典型的美人胚子,有种极为撩人的风韵。
但,她毕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放开她。”我怒火难禁,终于如火山般爆发出来,身子闪,便已站到了牛皮面前,指着牛皮的鼻梁,“给我跪下。”
“妈的,你说什么”牛皮将玉霜放下,右拳扬,道刚猛的拳风挥出,狂击我嫩滑的脸蛋。
“王八蛋,你敢打我的脸”我向以自己的丑脸“自傲”,要再被这家伙揍上几拳,不是丑上加丑吗奶奶个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拨架。
牛皮的拳头顿时转向,反向自己的脸上打去,“砰”鼻骨本是很柔弱的地方,被重拳相击,自然难何无损。所以,牛皮的鼻梁骨很快就被自己的拳头给打断了,鲜血自他两个长满鼻毛的洞孔中流出,流得很尽兴。
“嗷嗷嗷”牛皮怪叫,比狗叫的声音更加难听,身子向前冲,双拳灌风,便向我胸膛击来,雷霆万钧,势不可挡的样子。
“欠揍。”我狂吼声,震得楼板都开始颤抖起来,身子向左滑,避开牛皮击过来的双拳,跟着便将牛皮的双脚握住,对着楼板狠劈猛摔。
“呀呀呀呀呀”牛皮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声比声悲惨,鼻青脸肿,已是没有半分再像人样,光荣的献血之风在他而言,确实成了我们很好的个榜样。
当我将牛皮仰面朝天丢在楼板上时,那家伙惨叫没了,似乎连出的气入的气也没了,瞪着怪眼,口中喷着鲜血和白沫,胸部不时上挺,可能还在回味刚才被我摔打之后那特别的销魂滋味。
我转眼瞧,却发现另外的四十七骑已经悄悄溜走了,就连宋老板和小玉霜,也跟着逃走了。
“嘿嘿。”我双脚跳,便踩在了牛皮的肚皮上,开始为他搞搞特别的按摩,“牛皮我的儿,你老子这番打得你爽不爽快啊”
“爽,我好爽。”牛皮竟然这么快就能说话了,实是大出我意料之外,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并不是第次义务献血了。
但是我听见他的话声,可就相当的不乐意了,这家伙居然说“爽”,真是,那我就送你个“爽”字了得吧。
我蹦三尺高,跟着向下用力跺,两只比牛脚稍微细小的双足便又尽兴的狂踩在牛皮的肚皮之上。
“我的妈也。”牛皮再次献血,不过这次献得还真是不少,“我的爷啊,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吧,我只想死啊。”
“想死”我纵声狂笑,身子矮,便坐在了牛皮的肚皮上,“你老子还没打爽快,你就想死”
“你到底想怎样啊我已经受不了了。”牛皮脸角抽动,脸上的筋也痛苦的抽搐着。
怪不得他叫牛皮,果然皮糙肉厚,竟然受我番惨无人道的摔打而不死,当真是怪事啊。
“牛皮,你竟敢躺在我身下,差点害得我失惊摔倒。”我呵呵笑着,比先时牛皮的邪笑更要邪上三分,“说,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我哪敢啊”牛皮连连剧咳,泪花在眼中打着转,“你不害我我就得烧高香拜长佛了。”
“是吗”我眼珠转,沉吟片刻,“只要你答应带我进入你们的老巢,我就放过你。”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牛皮吃惊了。
“装什么蒜你们灵蟒国的细潜入我国,不是想将本国搅个鸡飞狗跳鸭脚板舞么”我怪笑不绝,伸出对铁拳在牛皮面前晃来荡去,“等我寻上你们的狗窝,就放把火将它烧光。”
三十七请君入瓮
三十七请君入瓮
“哼,你是想也休想。”牛皮悻悻笑,眼珠贼转,心中极有可能诡计重生。
“臭家伙,最好别玩花样。”我冷冷瞧着牛皮,尽量想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些,但说出来的话想毕还是有那么些威力的,“据说人被拔皮之后,会发出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不知牛皮兄有否试过”
“你”牛皮吃了惊,摸不清我的来路,不由唉声叹气,继而气急败坏,大声吼叫,“我带你回去是死,不带你回去也是死。你不如杀了我吧”
“哼”我从鼻孔中重重冷哼,伸出舌头舔舔上唇,“少跟我鬼叫。想来你还不知道我也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想要同我斗,那是你自讨苦吃。”
“噼啪”我将拳头捏得爆响,很清脆的声音,想来也应该有些悦耳吧
我邪笑着望向牛皮,撑了撑懒腰,便开始做扩胸运动,听着自己胸前的骨头跟着发出动听的响声,我就笑得更邪。
“你想干什么”牛皮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头上的汗珠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涌现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呵呵笑,望了眼被牛皮推翻在地的破桌,“牛皮兄,不知阁下身上的皮是否真比牛皮还硬”
“好。”牛皮咬了咬牙,眼里喷出了怒火,“我带你去。”
“请带路。”我跃上前,将手掌按在牛皮的肩贞岤上,“别磨磨蹭蹭的。”
牛皮脸懊恼之色,在途中惜语如金,只是对眼珠不住贼转,有可能已经想了千百种脱身之法,但却不敢贸然施出。
毕竟命只有条。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处偌大的庄院已然在望,我放眼瞧去。
琉璃瓦,红砖房,镀金门,邪灵山庄。
牛皮的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看来他对自己的主人很是敬畏。我冷冷笑,右手食指用力在他肩贞岤上戮。
“啊”牛皮惨叫,回过身来恨恨地瞧着我,那是很怨毒的眼光,就如十八层地狱中的冤魂受尽火烧油煎之苦后,愤懑积胸,对人世间投来的怨毒瞥。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直没有说话,还低着头,失去武功对他而言,虽然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总比丢了命好。
眼前人影闪,我抬头看时,只见两个身着淡黄衫的家伙已经分站在显得有几分狰狞的石狮两旁,就那么冷冷的瞧着我,是透进骨子里的冷意。
我不由打了个寒噤,轻轻咳嗽,借以掩饰心中莫名其妙涌起的恐惧,“叫金无剑滚出来。”
金无剑不同四十八骑,乃是潜入我鸡皮国众的总指挥,其人武艺超群,罕逢敌手,我不得不小心些,暗中蓄劲提气,以不变应万变。
“缪小小,请进。”大厅内顿时响起个洪亮的声音,这是种很特别的声音,就像是人吃了亢奋剂后所发出来的。
金无剑永远保持着最佳作战状态,这是武林传言,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便已经明白了。
我大步走进大厅,很快就看见了金无剑,事实上屋里也只有金无剑个人,再加上我是第二个。
金无剑脸上红光大绽,脸上如盛火堆,被烧得通红,他抬起头来向我冷眼视,抚抚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碧玉戒指,“缪小小,人有千百种死法,不知你会选哪种”
我心头跳,继而叫道:“我只选择活。”
“相当好。”金无剑笑了笑,双目中寒星乱射,“只可惜,老夫也想活下去。哦,对了,还没请教,阁下闯入邪灵山庄,不知有何赐教”
“我要放把火烧了你们的狗窝。”我心头越是害怕,说出来的话就越是不计后果。
“哈哈哈。”金无剑发出刺耳枭叫,声如裂帛,鬼神皆愁,脸筋抽动,面孔扭曲,“缪小小,你奶奶个熊,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
“你奶奶的熊上熊。”我怒吼声,气得眉毛和头发齐倒竖而起,风般闪出,冲近金无剑身边,抬手就是耳光扇去。
“啪。”金无剑只感右脸上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不争气的眼泪也流了出来,连连后退,厉叫不绝,“缪小小,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哈”我刚张开嘴,笑声仅发出半,便感到阵很“爽”的痛意透进了骨子里去,我不禁眉头大皱,眼泪也流了出来,唏哩哗啦,眼洞大张,泪流顺腮滑落。
我觉得自己的骨头几乎都要裂开了,这拳的威力还真是不小啊,狗杂碎金无剑,此仇不报,我是你爷爷。
金无剑抬起拳头,放在嘴边吹了口气,呵呵笑道:“拳头老兄,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我苦笑着望向金无剑,适见那家伙也正抬头瞧我,我赶紧低下了头,心中默思逃跑之策。
“缪小小,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住处了,请。”金无剑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黑影自屋内不知哪个角落冲而出。
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两个家伙便已扭住了我的左膀右臂,不由分说便将我紧紧架住,将我足不沾地的带到了地下秘室。
虽然我的内功已是不弱,但碰上了这两个瘟鬼,也只能自认倒霉,本来提聚而起的内气撞上了这两个瘟鬼身上所透出的气墙,我的内劲霎时便溜得无影无踪。
被丢入牢中,两个瘟鬼迅速锁好牢门,便大门走了出去。
我歪屁股坐在牢内的干草上,怒火上窜,破口骂道:“两只乌龟,滚回来。”
“别叫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很难听吗”牢外突然冒出个人头,张脸已贴上牢柱,呲牙咧嘴。
“闭嘴。”我怒吼起来,体内怒火发,难捺难禁,“混蛋,小爷的声音可是空前绝后。人听人疯,鬼听鬼痴,你竟敢说我的声音难听”
“哇。”牢外那人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对地狂吐。
我暗自冷哼声,见牢外之人目光呆滞,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定是个名副其实的赌棍,而且有可能还为赌场“贡献”了不少银子。
我眉头皱,便计上心来,淡然笑,双手托腮,开始自言自语,“唉,我这人还真是倒霉透顶啊。本来宝藏就快到手了,他妈的,这次也不知撞上了哪路鬼神,居然跑到邪灵山庄来瞎搞。惨了,这次谁也帮不了我了。”
“宝藏什么宝藏”牢外那人喜形于色,双目放光,两股电流在暗黑之中爆出了火花,“嗤嗤”乱窜,双手亦用力摇撼铁柱。
“没有啊哪有什么宝藏”我见这呆瓜快要上钩,眼珠急转,却故意卖关子,要吊吊他的胃口。
“放屁,老子明明听见你说有什么宝藏的。”牢外那人急了,抓耳挠腮,迫不及待,双脚猛跺地皮,“快说,快说。”
“实话告诉你,宝藏没有,鸟藏却是不少。”我哈哈大笑,脸上泛起戏谑之意,若不将这猪头尽情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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