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年轻的东方女孩,今年才加入车队,之前在另一家车队,因为与赞助厂商老板闹的不愉快,所以就跳槽过来,表现一直很不错,比之前的老手表现都来的好。”
不知怎么的,一听见教练的描述,第一个冲进耿风脑子里的人,竟然是昨天一夜情的女孩,那个把他一个人丢在饭店的女孩。
他的鹰眸直盯着急驶而过的车内,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他相信,结果不久后就会揭晓。
他回到休息室内,等着教练带着试跑过后的新进车手进来与他会面。
这样的等待没有很久,教练带着车手鱼贯进入,他—眼就看到那一头长发的女孩。
果真是她!
“耿先生,这是我们今年的希望,分别是阿伦、比尔,还有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女车手,韩致宁。”教练依序介绍着他们三位车手。
韩致宁,这就是她的名字?
“今年就看你们了。”耿风带着笑容来到他们的面前,伸出手来表示欢迎,两位男性车手都赶忙伸出手来,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她竟没有出现惊讶的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出现在此地一样。
这怎么可能?
莫非昨天的会面,并不是偶遇,而是—场经过设计的圈套?
如果真是圈套,她要的又是什么?
“韩致宁……”他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看着一派平静表情的她,猜测着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耿先生。”韩致宁微微点头,并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她庆幸着离开时有看到那份报纸,才有时间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
她真是运气背到极点了。
首次的一夜情,找到的对象竟然是从未谋面的老板?
她想了又想,决定不动声色,毕竟是一夜情,相信他不会张扬,因为她也从报道中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不能说她不觉得失望,只是她不是为了他有未婚妻失望,而是为了他的行为失望。
她曾有一丝的冀望,他会是那种难得的好男人,毕竟他的温柔体贴,与眼中流露的迷人气质,是她从未遇到过且让她倾心的。
只是一夜情过后,得知这样的情形……他终归与老爸是同一型的男人。
她美丽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更有明显的疏离,摆明不想与他有牵扯。
“听说你表现的很好?”他带着深意的笑,直凝着她的眼,想看出是否有昨夜温存的痕迹。
“谢谢!”在他的目光下,她看的出他探寻的味道,从不退缩的她,竟然垂下眼来,不敢直视他。
耿风的目光从她的眼移到她的颈,淡淡的笑意漾开,因为他看到她耳后带着他昨夜的吻痕。
想到她昨夜的自然娇媚,他的眸又陷入沉思。
“你们大家都出去练习吧,我想跟致宁谈谈。”他想知道答案。
纵使经过心理建设,韩致宁深觉她已有足够的准备,只是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她的慌乱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我也需要练习。”她扬眸急忙说着,不想与他单独相处。
耿风很想保持一贯和善的态度,对于下属,他从不摆架子,只因为每个人都是为了钱在努力,而他只是生在豪门,所以有很多可用的资源,但不表示他有权利对人颐指气使。
然而对于她,他竟有掩不下的怒气。
为了她极欲与他撇清关系的语气,他难得的皱起眉头。
“离比赛还有三星期,你不会连一点点的时间也没有。”耿风不是用疑问句,而是质问的语气。
韩致宁的澄眸闪过不悦,在他知道自己是她的老板之后,态度就需要这么不同吗?还是他的温柔只给一夜情的女伴?
“如果老板需要与我谈谈,我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利。”韩致宁回复她一向冷漠的态度,语气里充斥着不满。
“致宁……”
一旁的教练连忙阻止她继续发言,毕竟她的脾气在车队内,是大家所熟知的冷淡与直来直往,这样的态度在老板的眼里,可能就不是那么得体。
“无妨,我的确是需要留下她,好好的聊一聊,就算是用老板的权利要求她留下来,也没有关系。”耿风一向温和的眼里,露出淡淡的怒气。
这样的情况让教练有些意外,耿风是闻名的好脾气,就算生气也很少见他表现出来,韩致宁也是,虽然脾气一向冷淡,但是她总会维持一定的礼貌,今天却没来由的顶撞上司,这情形实在匪夷所思。
“既然耿先生已经这么说,看样子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韩致宁无视于教练的阻止,硬是不让他占上风。
两人的气氛一触即发,在场的其他人全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教练决定先让这两个人独处一下。
等到休息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还是没有人决定要先开口。
良久……
“耿先生,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韩致宁不喜欢与他对视的那种感觉,像是被看透一般。
“你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就该这么问,而不是转身就走。”耿风直接点出昨夜的一切,不喜欢她脸上无视于他的表情,不喜欢她叫他名字的生疏。
他的话让她的身子微微的一怔,没想到他会直接切入昨夜的—切。
昨夜……那样缠绵的夜,似乎已经离她好远,可是为何她的耳仍旧觉得灼热,她的胸口仍有他吻过的热度?
她的想法随即从脸上映出,玫瑰般的色泽从唇到颊,极粉极嫩。
耿风见到她的反应,往前移两步到她面前,用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凝进她明显慌乱的眼底。
韩致宁吞吞口水,在这样的距离内,他的眸显得十分具侵略性,长指也不安分的在她红唇上滑动着,而她怎么也不能让脑子正常转动,只觉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
她轻咬下唇、垂下眼,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却意外让他的眼神中加入一丝情欲。
“致宁……”他轻喊着她的名字,脑中出现昨晚与她缠绵的景象,黑眸顿时变得深沉,呼吸也变得急促。
听到他呼唤,她下意识的扬起眸迎向他,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不能呼吸,像是深陷在他的黑瞳里。
耿风扬起手抚上她触感极好的颊,才过一晚,他竟想念起她的甜美滋味。他缓缓的低下头靠近她,多想尝尝她生涩且纯真的粉唇,她却在前一秒钟转开脸,让他的吻硬生生吻上她的颊。
他的眸在怒气上又蒙上黑雾,她竟然拒绝他?
耿风攫住她的下巴,让她再次面对自己,只是这次他不再隐藏怒气,让言语全然发泄。
“你欠我一个解释。”
“一夜情就是一夜情,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的怒气吼回她的神智,硬是把昨夜的绮情从脑中排除。
“你设计我成为你一夜情的对象?”耿风不得不这么想,她的反应过于平淡,太不正常。
“如果我记得没错,来搭讪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韩致宁并不承认他所指控的罪行。
设计某个人,这件事是有的,如果他无意沾上她,这件事就不会成立,所以,她不会把这个责任往身上揽。
耿风欺近她的唇,任凭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无理的几乎独断。
“你就是不愿意承认诱惑我的事实。”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深深着迷于她的刻意诱惑,就连现在,她玫瑰色的颊也有意无意的对他施魔法,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吻上她。
“我不知道你是我的老板。”这是她惟一想的出来的解释。
她才到这个车队两个多月,况且一进车队就遇到世界巡回赛,每天忙着练习,压根儿没空知道谁是老板。
最多只知道老板是旅居美国的亚裔,但是她可不知道,她的运气可以倒霉成这样,竟然千挑万选的,找老板来当一夜情的对象?
“这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哕!如果我早知道是你。就不会……”
“就不会跟我上床?”耿风帮她把话说完,眉头皱的更紧。
“当然不会!”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她要的是他的精子,又不是自己的命。
“韩、致、宁……”耿风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不复刚才的柔情,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气炸了。
她皱起眉,以冷冷的眼神掩住惊慌,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
“接下来,你不会告诉我,如果昨晚你不选择我的话,会随便找个能上床的男人。”耿风的指深深陷入掌中,不愿去想象她柔美的身子,被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抚摸着。
韩致宁耸耸肩,关于这一点,她不予置评。
她的沉默像是另一种默认,耿风捏着她下巴的手终于无法控制力量,陷入她的皮肤,让她的眉因疼痛而皱起来。
“耿先生……”
“耿风,我叫耿风,不要再叫我耿先生。”耿风冲着她的耳朵喊着,不喜欢她语气中疏离的成分。
“你是我的老板。”她尽量保持客气的语气,没想到他却不愿意接受。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耿风压下声音,清楚的在她耳边说着,看到她的脸突地变白。
“这不代表什么。”她一向冷静的脸,在听到他这么明显的宣告主权之后变了颜色,只能睁大眼怒视着他。
“我只是恰巧遇到你,恰巧跟你……上了床罢了。”她兀自强辩着。
他挑起眉,一脸不悦。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单纯的一夜情?”他该接受她的答案,这也是昨晚他与她心如肚明的,可是他该死的讨厌她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她只能这么说。
耿风凝进她认真的眸,不悦的情绪更甚,自尊突地高涨。
“如果我并不想让昨夜的事云淡风轻的话,你有什么建议。”从没有女人会将与他的缠绵说的如此不值,所以,他想改变她的想法。
“你是什么意思?”这是韩致宁没有意料到的反应,她挣脱他直觉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耿风没有将她退后的动作视为拒绝,反而一步步的往她靠近,慢慢的逼退她到了墙边,直到她倚在墙上时,才停住脚。
“不要过来……”她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不要过来?”他挑起眉,抄起她的腕,在她手腕内侧印下火热的吻,那种双膝无力的感觉又再度袭击了她。
她挣扎的想要抽回手,却仍旧在他的掌中。
“我记得昨晚的你,并不是这样要求的。”他哑着声音,透出浓浓的欲望。
“昨晚是昨晚,那已经过去了。”她开始了这个可怕的游戏,至今,却不知如何收尾。
“我会让你把一切都想起来。”耿风反剪她的双手,已经柢着墙壁的她,连逃脱的力量都没有。
“这是一种强犦!”韩致宁无力的指控,却不指望这样有助于她的弱势。
耿风的唇漾出笑意,那样的笑意让她整个背脊都发凉了。
“相信我!”他靠近她的耳,吹进徐徐的热气,意的她全身轻颤。“我只会让你觉得销魂,而不会让你有被强犦的感觉。”
韩致宁听进他的浪语,恼怒的想转过头来骂他几句,却在回头的时刻,感觉彼此的唇轻柔划过,两人的眸光接触着,显然彼此都想起了昨夜的旖旎风情。
韩致宁首先垂下眼,这样的眼神太过煽情,她像是在挑逗他似的。
只是,耿风并不接受她的回避。
“我喜欢这样的你……”他目光凝在她低垂的睫,她刚才眼中的眸光勾住他的心弦,柔媚的几乎要化了他。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韩致宁无语,她怎么能说,“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一夜情,而是要你的孩子”,只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只除了,她已懂得欢爱为何物。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窜着,她的无语让他猜测着她不告而别的原因,是否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隐约的知道,她离开的原因,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就算她是存心要引起他的注意,至少她做到了,他喜欢她的娇媚,喜欢她的冷艳,也喜欢她唇边小小的梨涡。
“我不想让昨夜云淡风轻的过去,我是说真的!”耿风温和的重复一次,没有之前的逼迫眼神,却仍旧炙热的像要将她焚烧起来。
韩致宁望入他的眼里,看不出他的企图。
“一夜情真是你想要的?”他又问了一次。
她耸耸肩,不打算回答。
“你要的不是结果?只是没有负担的在一起?”他逐渐地将话说明。
她怔了怔,开始努力消化他说出的话。
“如果是,就当我的情人吧!”
第四章
一夜无眠让她的神经运转的并不是很灵敏,也就是如此,她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也跟着糊涂起来。
“当你的情人?”她复述了一次。
“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耿风直觉认为,昨夜的邂逅并不是出于巧遇,而是她刻意设计的结果。
不过,他不在乎她起初的用意为何,重点是他很喜欢昨夜的感觉。
韩致宁愣了愣,这样的发展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若是在以前,无论他长得再怎么迷人,听见这个提议,她大概会一个巴掌打过去,想都不会去想这个可能性。
只是,现今的她并不这么确定。
在老爸的胁迫下,为了母亲,一个月后的她,势必得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她可怜的母亲呀!
明知道父亲不爱她,却因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妇德守旧想法,在临终前硬是要她承诺,不得忤逆父亲对她婚姻的决定。
又因为母亲生为韩家人,死为韩家鬼的观念,让她不得不屈服父亲的要求,只因为她若不从,父亲将会把母亲的名字从族谱中移出。
无论她再怎么不愿意,却没有立足点去反驳,所以她才会做无言的抗议,找个不知名的男人来让自己受孕。
让别的男人不想娶她,与她不肯嫁的结果是相同,但是说法却不同。
只是,昨夜的欢爱并无法让她达到目的,而今这男人竟又提出这个建议……
她是不是应该要接受?
“你有未婚妻了。”韩致宁提醒着他。
“所以我说的名词是情人,而不是爱人。”耿风直言不讳。
他喜欢这个女人,从她眼里看的出她的聪慧,也看的出她对自己只是喜欢并不迷恋。
他喜欢这样可以自由呼吸的感情。
“也好!”这是闪过韩致宁脑中的想法。
既然第一次已经给了他,又没要到她想要到的东西,她就该再接再厉,在这一段时间里,得到她想要的。
然后,离开。
也好?这答案听来多么无奈。
她的答案还真是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是至少,她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韩致宁红着脸,仍旧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请说!”在听到她愿意的答案后,老实说,他的确觉得很高兴。
“以后,我不许你用保险套。”她努力的盯着他,认真说出她的要求,只是,从他眼里的笑意看来,她像是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昨天就要求我这么做了。”耿风看着她,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个可以保护她的东西。
突然,他有个想法……
“我不可能娶你,所以,别想用怀孕这个借口来威胁我。”耿风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或许就是她的目的,利用小孩来成就嫁给他的理由。
只是,每个女人都只敢想而不敢做,而她竟明目张胆的要求,她当他是个白痴吗?
韩致宁听到他的话之后,有两个反应。
第一个,她的确是要他的小孩,所以,她吓了一大跳。
第二个,她却没有要嫁给他的打算,所以,她上提的心又放了下来。
“嫁给你,或许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但是,不包括我。”她冷冷的说。
他的确是个很迷人的男人,不但有家世、有钱财,而这一切的一切,只让她联想到她的父亲……
一个南部乡下的土财主,仗着有钱有势,在娶了母亲之后仍旧在外花天酒地,贤淑的母亲总是忍气吞声,一直到她大学毕业后,母亲终于抑郁而终,而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决定出国留学。
天生的叛逆,让她选择父亲最不喜欢的科目—外交系,他觉得女人最好乖乖的待在家等嫁人,而不是像个交际花似的学什么外交。
在知道父亲的想法之后,她更成为一位业余的赛车手,为的就是让父亲生气。
他觉得女人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她就一定要做给他看!
而她的最后一招,就是未婚怀孕。
一直花心在外的人,竟然奢望他惟一的女儿会是良家妇女,会乖乖的听他的摆布,回台湾嫁给他早就看中意的人,而他,是她连见也没见过的男人。
“你听清楚了吗?我不会嫁给你,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嫁给你。”韩致宁面无表情的说着,她不会跟母亲犯同样的错误。
她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
她脸上决绝的表情震慑住耿风,她是那么认真的告诉他,仿佛嫁给他是天底下最难堪的事。
他不该相信女人狡辩时的话语,只是,她的认真程度让他不得不相信。
并且觉得莫名的沮丧,他对于她就这么没有魅力?
望进她带着怒气的眸子,那倔强的神情竟然让他觉得心疼,他有个感觉,他与她的故事,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所以,你同意我的提议?”他想印证自己的想法。
“有何不可。”她简短的回答中,有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负责提供精子,不需提供未来的男人。
“我需支付些什么?”耿风明白问着,心想,或许有了利益的交换之后,他们的交易会更单纯。
“不用。”韩致宁摇摇头,勾起自嘲的笑痕,两人都急着撇清的话,这个交易自然不会造成她的困扰……他来寻子的困扰。
她淡然的态度隐约让他起疑,却怎么也想不出她的意图。
“今晚……你会来吗?”他有的是时间查出她的想法。
她愣了一下后微微点头,想起昨晚的绮情,她的手轻颤着,原本那么确定的心情,又开始上下浮动起来……
当她从休息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正从赛车场回来的阿伦急忙到了她的身边。
“你还好吧?”阿伦的眼里露出关心的神色,他很喜欢这个东方面孔、又带着神秘、冷淡气息的她,是他在美国从未遇过的。
“嗯。”韩致宁微点头,一径的冷漠。
“耿先生没对你怎么样吧,他看起来对你意见很多的样子。”阿伦挺担心她的处境。
“阿伦……”她停下脚步,阿伦也跟着停下来。
“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她明白的说,不再替他留余地。
“致宁……”
“我一个月后就会回台湾嫁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是对他无情,只是不想担误他的时间。
在消化她说的话之后,阿伦点点头,终于承认她与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韩致宁的眸光闪了闪。“你是个好人,我只是不适合你。”
“很差劲的借口,不过,看样子我只能接受。”阿伦无奈的笑着。“做朋友总可以吧。”
“当然。”韩致宁浅浅笑着,阿伦就像个大男孩,大方又开朗,完全不像她。
“你笑起来很迷人,你应该常常笑的。”阿伦真心的夸着她。
而韩致宁只是叹口气,不习惯与男人有如此像朋友般的情感。
男人之于她,就像毒蛇猛兽,只除了耿风……
一样是毒蛇猛兽,不过是有利用价值的毒蛇猛兽。
选择耿风,除了他有亚裔血统之外,更因为他有着某种特质,与她所接触的男人完全不同,在第一眼时,她就深深的感觉到。
她可以让他碰她,却无法想象类似像阿伦之类的男人碰她……
呵,多奇怪的直觉!
她笑出声,当场迷惑住立在身前的阿伦,痴傻的眼神透露着情绪,而韩致宁首次不回避他倾慕的眼神,大方的对他展露笑容。
只因为在一个月内,她一定会尽力的得到她想要的!
从耿风的身上。
沉迷在自己心思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耿风若有所思,且带着淡怒的眼正锁在他们身上。
距离比赛的时间还有三个礼拜,他们整个车队全住宿在饭店里,耿风与韩致宁当然也没有例外。
夜深了,不同于大厅的明亮,饭店走廊上精致的电灯透出浅浅的微黄,隐约中带着暖昧,韩致宁站在耿风的房门前迟疑着,不确定是否应该做出敲门的动作。
她的胸部上下掀动着,显出不同于平常时的泰然自若,局促不安的情绪将她整个人攫住。
虽然在白天时,她大方的允诺这场荒唐的交易,但是她没想到,当她真的出现在这里时,会紧张的不知所措,怀疑着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为了不嫁给一个陌生人,她竟然离开房间,主动的出现在他的房门前,要的只是怀孕的可能性。
天啊!她是不是气疯了。
或许她不该来的。
正当她想离开时,耿风已将门打开,见到一脸绯红、准备离去的她。
“来了,又为什么要走?”他俊薄的唇勾出笑意,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她急欲离开的背影。
“如果说我后悔了,会不会显得很没用?”她停住脚步,回眸一笑,知道脸上的慌乱已经泄露她的情绪,所以不打算狡辩。
“不会!”耿风浅笑中带着兴味。“只是我很不希望你做这样的决定。”
他说出心中的想法,看着惊慌写在眸心的她。
“我很喜欢你!很希望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情人。”
她深吸一口气,提醒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他要的是情人,而她要的是独身的自由。
下定决心后,她跨进他的房里,见到他房里的大床时,仍旧掩不住脸红。
耿风惊觉着她与昨夜有如此大的不同,昨晚的媚态曾经让他误以为她很习惯于一夜情,但是今夜,她脸上的羞怯又纯真的像个处子,这样的风情比昨夜的她更加撩人。
已经尝过她的感觉,虽然甜美又顺口,但以他往常的习惯,还不曾在短短的时间里,有碰相同女人的欲望。
对于她,他仍存有相当的好奇。
她冷漠,有时却热情如火;她纯真,却有迷乱人的本事;她好强,可她的一颦一笑,又有小女人的娇态。
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呢?
“过来。”耿风伸出手,不经意的命令语气,流露着一丝宠溺。
韩致宁望着他的大掌有些微呆愣,但仍旧往他走过去,将柔荑交到他的手中,只是仓皇的眼,似乎代表着某种不信任。
他用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的澄眸里,那大胆探寻的眼神,让她的脑部一阵翻搅,像是有数不清的蜜蜂在飞舞着,嗡嗡的响声让她无法思考。
耿风霸道的搂住她的腰,往他的方向一收拢。
真是神奇!只是见到她赧红的脸颊,他就有将她纳入怀中的想法。
昨夜,在大量酒精与昏暗灯光的帮助下,她可以掩饰住不知所措,但是今夜,他狂竣的气息比昨夜更炙,她瘫软的几乎想逃出房门。
“你真是个耐人寻味的小妖精。”
他低吟的口吻像是撒旦的挑逗,惑人的眼神像魔鬼般性感,明知这只是坏男人该有的特色,但她的心思竟深深的被撩动着。
今夜的她没有赛车场上冷漠的神情与傲气,有的只是小女人般的清灵,闪着纤尘不染的气息。
他昨夜是瞎了眼吗?为何会没有发现她清灵的气质,竟然那么粗鲁的对她,思及此,耿风不禁自责起来。
“昨夜……痛吗?”
她的眼眨了眨,红颊像被炸过,热度疾速急升,她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
“吻我。”执拗的表情出现在她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上,半是命令半是逃避。
“恭敬不如从命!”耿风唇边带着佞笑。
像是折磨似的,他缓缓地靠近她的唇,明显听到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你很紧张吗?”他几乎是故意的问她。
韩致宁慌张的眸子换上怒气,他根本就是欺负她的稚嫩。
“你如果不想吻我,我可以马上走人。”话毕,她转身就想离开。
但是他的动作可比她来得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转了过来。
错愕在她的眸中尚未发酵完全,红唇已被他霸道的攫住。
他火热的唇片封缄着她的,几乎是惩罚似的力道,猛力吸吮着她的柔润,霸气而狂野的吞噬她甜蜜的味道。
他讨厌她说那句话时的态度!
莫名的独占欲让耿风生气,在他还未厌了她之前,他不许她有这样的念头,就算是想想也不行。
稍事休息之后,耿风亲吻着她的顿,顺着颈项直到她的胸前,看着她绽放桃色的身体,满足感充满着他。
他再度封上她的唇,有些他从未相信的东西,缓缓地、缓缓地在空气间散开。
第五章
月光从乌云缝隙中莹莹映洒下来,穿过窗户,洒在两人着细汗的躯体上,清净幽远、没有光害的星空,让人恍若置身仙境,不想合上眼。
韩致宁紧偎着身后的耿风,感觉自他身躯传来的热度,却不想离开,想起这些日子的一切。
她从来不觉得时间过的如此的快,除了这个礼拜。
她与他的“交易”,已经进行了七天。
多么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把日子算的这么清楚,连她都觉得讶异。
似乎有种不该发生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占领她的思绪,让她不自觉的在乎着每一夜、每一个细微的亲吻与拥抱。
心里有一抹刻意压抑的陌生情感,逐渐狂妄而放肆的蚕食着她坚硬的堡垒,她知道不该,却是无能为力的堕落。
她不该开始这场交易,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感觉到她的沉默,像是出了神似的不专心,他不喜欢她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想着其他的事,于是他将脸埋人她的发梢,而后轻语。
“我喜欢你!”爱恋过后,耿风吻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轻轻念着。
韩致宁背着他,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感觉他荫怀霸气的亲吻,细细的印在她的身上。
“谢谢!”她轻嗤,对于他这句话似乎并不同意。
“你不相信?”耿风停住亲吻的动作,低问着。
“我该走了。”她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时针已经指在两点,她该回房去了,只是当她欲站起身,却被他收拢的手掌制住,动弹不得。
“我明天还有练习,睡眠不足的话,成绩会不好。”她简单交代着。
“可是你还要我,我也还不想让你走。”
这女人奇异的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想留住,并不想放开手。
“别把我们两人之间,说的只有欲望好吗?”韩致宁原意是想阻止他继续留她下来,却没发现自己语气中带有淡淡的抱怨。
但是耿风发现了。
她的话让他僵在原地,并且飞快的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我说喜欢你,并不表示我们两人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情人就是情人,别冀望其他的。”他的语气顿失和气,取而代之的最严重的指责。
指责她的痴心妄想。
“我说了什么吗?”她淡问,沉闷绕着胸口,软沉的悲楚浸得心头发酸。
每天夜里的缠绵,与他若有似无的情话,让她原本单纯的理由逐渐变得复杂。
是她不曾碰过爱情吗?所以才会对这个不可以有感情的男人,轻易的动了心、动了情吗?
“你觉得呢?”耿风并不正面答复,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原因,他还不想与她决裂,只是想点醒她不该有的冀望。
“如果我说了什么,一定是你会错意,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没有他的禁锢,韩致宁起身着衣,收拾自己的心情。
她的确是觊觎着他的感情,从不知何时起。
她的确是想要拥有他的小孩,而不再是单纯的想要逃避那个婚姻。
只是她忘了,忘了她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染着忧郁的眸心,在经过掩饰之后,并没有留下痕迹。
“是我误会了吗?”耿风直视着她的眼,不敢确定她不带笑容的脸,是否真如她所说的云淡风轻。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从今夜之后,我不会到你的房里来了,以免让你太过担心。”她拢齐长发,迷人风情尽现。
这一个礼拜以来,他轻易相信这段期间是她的安全期,便安心与她做嗳。
换句话说,她的肚子里,百分之九十已经有了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不该继续留下。
“我不担心!”听到她说出的话,他想也不想回答,急迫的让他心惊。
他不想结束与她的关系,甚而是不愿。
韩致宁与他的眸光在空中交会着,而后沉下眼来。
“我该走了。”她该学会以后的日子,各自曲折、各自寂寞。
“过来……”耿风伸出手,霸道的要她走向他。
“我真的该走了。”韩致宁的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她不想再让自己沉沦。
“过来……”他并不放弃,空洞的茫然揪得他心痛,他竟害怕她的离开。
挣扎了一下,她还是到了他的面前,被他一把握住柔荑。
“明天我等你。”他看出她不想再来的决心,竟有些心慌。
韩致宁摇着头,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能再度沉沦。
“如果你不来,我会去找你。”耿风迎视着她的眼,像是宣告着他的所有权,如果她置之不理,他也不会放弃。
韩致宁不发一语,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
做戏!什么叫做做戏,现在的韩致宁终于知道。
在赛车场中演习时,他的眼光若有若无在自己身上绕着,情挑她的每个感应。
独处时,迎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焚尽,仿佛她是他眼中惟一的爱人。
而在众人的面前,他又表现出与平常无异,她,就只是他旗下的车手罢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情人关系吗?
夜晚的缠绵再缱蜷,白天的他们也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已经三个礼拜了,车队内没有人发觉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就像此时,房间呈现一片黑暗状态,白板上正放着幻灯片,技术组正告知所有车手,关于比赛时维修的顺序与注意事项,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听着解说。
韩致宁单独一个人坐在倒数第二排,离众人有一段距离,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她的特立独行,一直是车队内大家都知道的事。
耿风则选择坐在最后一排,没有与她同坐。
他们首次见面就不合的事,已在车队内流传,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两人有其他的关系。
韩致宁同样凝神听着解说,只是突然一阵凉意从身后窜起,一双大掌正温柔的抚着她的颈项。
她微微的笑了笑,有默契的没有回头。
“韩小姐,你的脖子很紧绷,就连肩膀也是,需要我来些特别服务吗?”耿风揉捏着她的颈项,体贴的帮她按摩着。
韩致宁点头,让他的长指适度替她舒缓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无可讳言地,他的力道让她觉得很舒服。
她舒服的闭上眼睛,红唇微张,那模样性感的撩人。
“你在诱惑我吗?”耿风再度在她耳边低语,温温的热气拂入她的耳,他正想印上吻时,她偏头躲过。
耿风的笑意顿隐,不喜欢她闪躲的动作。
他的手顺着她的领缘滑入前胸处,换来她一声轻浅的低呼。
“做什么?”她护住胸口。
“处罚你逃避我的唇,原本只要吻在你的耳旁,但是现在,我要吻停在你的胸前。”耿风使坏的说,眼底也泛起春光。
已经两个礼拜了。在他上次警告过她的逾矩之后,她果真不再到他的房里,不知是抗议,还是什么。
只是,当见到他出现在她的房门前时,她却没有拒绝他的进入。
从此之后,他每天都会到她的房里报到。
两人不停的欢爱着,他喜欢她无瑕的身体曲线,喜欢她带着自尊的低吟,也喜欢她轻喊他名字的娇态。
这个女人难得让他不腻,甚而有上瘾的感觉——只因为她并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总是缠着他、缠着他,成天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让人觉得心烦。
她从来不要求什么,不要钱、不要礼物、更不要婚姻。
她很倔强,他看的出来。
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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