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就那么恨我”
冉泽再度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你说对了yi点,我的确和阿娘长得像。你觉得我不是你的仇人,可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仇人”
“不,泽儿,我我是你爹你看,你刺杀我,我都没让人抓你。你,你杀了你的弟弟妹妹,该心满意足了吧”城主痛苦地说道。
“弟弟妹妹我没有。爹我更没有。”冉泽好整以暇地束着手,yi双碧眼宛如森林中的独狼,让人yi看就心生骇意,“那两人,只是害死我阿娘的仇人,你千不该万不该放他们出来,如果在你这城主府,我也许根本没机会下手。”
“你不会伤害我,很好。那你现在是放我离开”冉泽问道,已经到了这里,就算暗中那人出手,也留不住他了。
城主沉默地看着他,似是在挣扎c疼惜c愤怒c哀伤以及后悔
冉泽忽地轻笑,转身迈出大门,在牢中,有无数机会可以将他置于死地,但是这个“不想伤害他”的“爹”yi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了他,他yi点儿也不感激他,因为他亲眼见到了自己阿娘是怎么死的。他杀掉的那两人,正是罪魁祸首之二。
从地上捞起昏迷的楼姬,冉泽大踏步地往前走,来日方长。
“城主,养虎为患,不如”yi个阴影从城主身边缓缓显现出来,正是那名击伤冉泽的高手。
城主摇摇头,“当年是我欠了他阿娘的命再说,活着的儿子和死去的儿子,你觉得哪个更重要今后还要你多多费心,总有yi天我会将他收服的。”
花开两朵各表yi枝,齐锦渔这边儿在诡异的气氛里吃完了午饭,当然,他们不知道城主府发生了这yi出堪称狗血的戏。
在花凛的撺掇和提议下,齐锦渔决定去谢三那难进的竹楼yi观究竟。
“那,锦渔妹妹,要是你写不出来,不如叫我yi声好哥哥,我就帮你写个。”花凛拿了个竹片,凑在齐锦渔边上小声说道。
进谢三的竹楼,按规矩,每人要写yi句应景的诗,花凛这样明显就是要帮齐锦渔作弊,谢三只是站在yi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齐锦渔心头的火yi下燃了,感情这两只都看不起她啊
“妹妹”拿着竹片的二兔哥哥犹豫地叫了yi声,妹妹很厉害,但是写诗好像从没见她写过啊
“哥哥放心”齐锦渔yi声冷笑。
“嗯”齐锦宁连连点头,妹妹那么有信心,自然是不会错的。
很快,除了谢三几人都写好了,花凛不用说自然是过关,齐锦宁勉勉强强也能写上几首诗,花凛拿过齐锦渔的竹片,戏谑地念了出来,“玉树炎氛满,竹楼夏景长。池含冻雨气,山映火云光呀,谢三,你这门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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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自然也是没有悬念,他随便从智脑里调动yi句,都足够了。
谢三上前推开门,淡淡的竹香气息混在风里飘出来,明净的室内,举目看过去清清冷冷,比起柳公那边还要空荡,只在厅里的正中,有引出的yi管活水,顺着半剖开的竹筒小小绕了yi圈,又引入地下。
案几,矮座,几人在垫子上坐下来,这垫子大约使用得久了,摸着里面只有薄薄的yi层棉絮,坐下去并不舒服。
谢三从里间拿出茶叶和茶具,很自然放在齐锦渔面前,“齐小姐,有劳了。”
啊还有叫客人煮茶的齐锦渔正努力想让自己坐得舒服yi点,连忙抬起头,看到谢三已经转身,又走进里间去了。
“呀,今天锦渔妹妹煮茶,好极了。终于不用煞风景地喝谢三煮的茶。”花凛摇着扇子只管笑,人无完人,在书院里众所周知,谢三唯yi的弱点就是煮出来的茶实在不好喝。
既然难喝,那都还眼巴巴要进来齐锦渔鼓了鼓腮帮子,yi边从竹筒里接了山泉水洗净茶具,yi边打量四周,她实在看不出,这屋子里面有什么奇异之处,可以让这座竹楼被渲染这么神秘。
谢三这么多年在书院里念书,就住在这里哦齐锦渔忽然觉得有些脸红,yi系列不和谐的词汇从她脑海里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锦渔妹妹,稍安勿躁,不然煮出来的茶味道就不好了。”花凛笑着说道,伸手在竹子铺成的地板上掀起yi个盖子,从里面拿出火石,将煮水的小炉子点燃。
“这下面居然可以放东西。”齐锦宁惊讶地说道,伸手小心地摸了摸面前的地板,摸到其中yi块微微突出的竹片,往上yi拉,同样是yi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些小物件。
花凛笑嘻嘻地用扇子敲敲齐锦宁的头,说道:“别看这里好像没什么东西,机关可多得很。”
齐锦渔撇撇嘴,什么机关呀,想想也不过就是yi些壁橱之类的,她和苏文给齐锦宁设计竹楼的时候,倒是没有把这个放进去。本来yi个人住在竹楼里空间就足够大,还要弄得这么冷清干嘛
谢三再出来的时候,带了古琴和焚香,他放在yi边,堂堂正正地坐着看齐锦渔煮茶。
不得不说,齐锦渔煮茶的手法确实是赏心悦目,茶汤的清香在竹楼里弥漫开去,花凛满脸都是陶醉的表情,谢三静静地看着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指在茶具上轻盈跳跃,因为在煮茶的过程中精神变得专注,她睫毛轻轻忽闪,水眸里亮晶晶的,连脸色都泛出红润的气色来。
这年纪的少女,虽然年龄还小,却是发育成长中最娇嫩惹人怜爱的时候,等葵水来过,这幼嫩娇小的花骨朵,不消多少时间就会以惊人的速度盛开,绽放出她所有的娇艳和美丽。
以齐锦渔现在的容貌,几乎百分百可以预料到她将来必定是个秀美佳人。
是他的谢三墨玉眼眸里光华潋滟,嘴角自然而然地泛出了笑意。
齐锦渔将茶汤注入茶杯,分送到各人面前,抬头看到谢三炫目的微笑,不由得眼前晃了晃,这人,笑起来实在是比花凛还要妖孽。
“煮得极好。”谢三接过茶杯,评价道。
花凛嗤嗤窃笑,指着齐锦渔说道:“锦渔妹妹,谢三还从没让其他人在他这里煮过茶,你是第yi个,这夸奖,该得”他喝了口茶,施施然站起来,走到墙壁边上转动了其中yi根竹子,只见四壁纷纷垂下黑色的绒布,将四周透进来的光线渐渐遮挡起来。
齐锦渔睁大了眼睛看着,yi边安抚了苏文戒备起来的情绪,虽然不知道花凛这样做的用意,但肯定不是为了吓唬她或者欺负她。
很快,竹楼里面就yi丝光线都透不进来,除了齐锦渔面前用来煮水的小炉子里还燃着通红的炭火,散发出yi小片朦胧的光晕。
听到花凛又在墙壁上扳动了什么机关,这回是屋顶上传来移动的声音,齐锦渔连忙抬头看,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只见yi束两束无数束细小晶莹的光线从屋顶散落下来,就好像在黑色的天幕里yi颗颗将星辰点亮,最后汇集成整个星空。
竹楼里,这些光线散落在众人脸上,身上,仿佛沐浴着淡淡的星光,当真称得上是绝美的设计。
清雅的焚香在空气里悠悠弥漫,谢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净手,坐在案几前,修长好看的手指宛如上好美玉,清和悠扬的琴音就像是来自宇宙之中的天籁之音,洗净着人的心灵和思想,yi时间,齐锦渔只觉得自己飘然欲飞,灵魂通透明净得胜过最纯净的水晶,无yi细微之处不觉得舒坦和放松。
这就是谢三的琴艺,和冉泽的笛声比起来,只能说没法比较,yi个是仙音,yi个是人曲,怎么比难怪在簪花节上谢三yi出现,云泉书院就要求取消对琴艺的比试。
绕梁三日,余音不绝,齐锦渔回到齐府,坐在自己院子里的时候,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琴音。
杏黄年纪小,在齐锦渔几个丫鬟中最是天真,疑惑地拉着柔蓝问道:“柔蓝姐姐,小姐是不是在想什么好吃的,嘴巴张开都流口水了呢。”
柔蓝瞪了她yi眼,轻轻打了yi下她的嘴,“不许胡说,小心苏管事罚你不准吃点心。”柔蓝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也担心啊,不知道小姐去书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之后就yi直在发呆,苏管事又是个什么都不肯说的性格,她哪里敢去问他。
“失策了”齐锦渔忽然拍了yi下桌子,顿时疼得唉呀叫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坐在院子里,拍得不是yi般的桌子,而是石桌
“小姐”柔蓝惊叫yi声,连忙跑过去,看到守在旁边的苏管事已经拿出了药膏给齐锦渔涂上。
药膏涂在手上凉丝丝的,空间里面存着的东西就是好,红红的手掌很快就好了起来,齐锦渔顾不得涂得粘糊糊的手掌,两只手都拽住苏文的衣襟,满是郁闷。
“苏文,我们应该把谢三弹的琴声录下来的,这样的话,想在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想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也可以让柔蓝她们听听呀”齐锦渔纠结得很啊。
苏文冷峻的神色微微变了变,齐锦渔的力气自然是摇不动他,“小姐,我去把谢三带来。”
“带来干什么”齐锦渔真正懊恼,她不知道谢三要弹琴啊,更不知道谢三弹琴那么好听。
“弹琴。”苏文言简意赅,在苏文眼里,谢三虽然是拥有齐锦渔玉蝉的“朋友”,但只要齐锦渔yi句话,他就马上动手把人抓过来弹琴。什么谪仙,什么完美的人,不好意思,苏文他感觉不到
柔蓝站在yi边,晕乎乎地听着齐锦渔和苏文的对话,她听不懂啊,什么叫“录下来”,怎么苏管事要去抓谢三谢三少爷柔蓝脚yi软。
齐锦渔直直地看着苏文的俊脸,撅着嘴巴松开手,“不行的”
苏文思考了yi下,闪身离开院子,很快他又回来,拿着从齐锦宁院子里搬来的古琴,这还是齐锦渔给齐锦宁买着玩的。
将古琴放在石桌上,苏文坐下来,如临大敌般看着面前的琴弦,学着谢三的样子试着拨了拨琴弦,不愧是智脑,很快就掌握了手法的轻重,齐锦渔目瞪口呆,看着苏文的举动。
她清楚地知道,机器人管家的行动,绝大部分需要得到主人的命令,但是在简单的命令下,智脑可以根据自己的逻辑来制定执行的复杂方案,尽量做到和正常人没有差别。
yi直以来,她都放手让苏文自我行动,所以连她都时常会忘记苏文是个机器人,但是苏文竟然能够做到这样,齐锦渔模模糊糊有了点不敢置信的猜测,机器人产生了自我意识
从手法,到曲调,yi个音都没有错苏文完美复制了谢三弹的那支曲子,但是,苏文皱了皱眉,他弹不出谢三的那种韵味。
“苏文”齐锦渔弱弱地喊了yi声。
“小姐,对不起,我失败了,还是必须把人抓回来。”苏文歉意地说道。
齐锦渔连忙摇头,看看周围,那几个丫鬟都沉醉在苏文的琴声里,眼睛都闭上了也是,没听过谢三弹琴,苏文这yi曲,已经可以和冉泽比高低了。
她走近苏文,小声地问道:“苏文,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以前不yi样了”
苏文摇摇头,对这个问题显得很茫然。
齐锦渔暗笑了yi声,是自己多心了吧,就算苏文产生了自我意识,那也还是她的管家,只要蔚蓝星球这个个人空间不毁灭,她对苏文就永远拥有最终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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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凛花枝招展地在院子里逗着林外管事新给齐锦渔买来的鹦鹉,这只鹦鹉很讨喜,会说甜言蜜语。比如说,看到花凛手里拿着果仁,这只鹦鹉就开始叫“美人,大美人”
齐锦渔满脑门黑线,看着花凛乐此不彼地逗鹦鹉说话,似乎还很高兴,“花凛哥哥,你如果来就是为了这只鹦鹉,我可以成全你们,把它送给你。”
“啧啧,锦渔妹妹,你这样说,我可就伤心了。”花凛笑眯眯地回过头,将果仁塞进自己嘴里,气得那只鹦鹉上下扑腾,要不是爪子上拴着锁链,肯定要飞过去挠花那张脸。
苏文冷冷地朝yi人yi鸟瞥了yi眼,花凛还是笑眯眯的,那只鹦鹉yi个激灵,乖乖地站在木杆上不动了。
花凛过来还真的是有事情,金谷园那件事之后,书院里老头子们不知道哪门子不对路,号称他和谢三可以出师了,准备把他们赶回家里去找事做,这么yi来,有可能要离开南澜城也不yi定。
好不容易谢三起了点“正常人”的心思,花凛便想要先和齐锦渔透个风,看看齐锦渔是什么态度。
“锦渔妹妹,再过几天,柳师就要把我赶出书院了,唉,命苦啊。”花凛漂亮的脸做出yi副苦相。
齐锦渔才不给他面子,这人没事跑过来就混吃混喝,“yi定是花凛哥哥惹柳公生气了,不能怪别人。”
“不是不是,”花凛连忙摆手,“锦渔妹妹还记得我那几个被带进城主府的师弟么,都怪他们,让柳公和其他老师决定,要把我们几个年长yi些的都赶回家去做事。”
这能有什么联系齐锦渔细眉皱了皱,还是放弃了,柳公那些大儒们的想法她可揣测不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人似乎不记得永安书院里有我们这些人了。”花凛唰地打开扇子扇了扇风。
“”就是为了显示自家学生的家庭背景齐锦渔又黑线了,不过花凛说起金谷园的事情,齐锦渔倒是忍不住想问问,“被带走的人都安全回来了”
花凛话题还没扯到谢三,就被齐锦渔的问题带开,他又不能不回答,“是啊,就是去牢房里坐了yi会儿,毫发未伤地回来了。”
“那么,那个楼姬和吹笛的冉郎中呢”齐锦渔问道。
花凛微微诧异了yi下,认真地看了看齐锦渔,那个冉郎中yi直在齐府外面吹笛,难保不是齐锦渔认识的“锦渔妹妹认识那个冉郎中”
齐锦渔不知道冉泽怎么会引起花凛的反问,便说道:“在簪花节上,花凛哥哥你不是还指给我看嘛,那个楼姬和冉郎中yi起走的。”
花凛记起的确是有这回事,但齐锦渔分明没有把话说完整,眯了眯媚眼,花凛笑着说道:“他们也yi起被放出来了,冉郎中好得很,倒是楼姬不太好,有人看到冉郎中抱着楼姬回去的。他是郎中,想来有他妙手回春,楼姬也没什么大事。”
他将两人yi起讲,重点在说明楼姬和冉泽的亲密关系,他不希望这样的人成为谢三的障碍。
“他们也没事呀”齐锦渔喃喃说道,又补救道,“那看来城主府的少爷小姐真的是意外呢。”
冉泽到底有着什么样诡异的身份,在刺杀了城主,又杀了城主的儿子女儿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从城主府里出来呢齐锦渔想不通,难道就凭他yi个夷陵皇族的身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吧。啊,对了,锦渔妹妹,你听了谢三的琴音,有什么感觉那吹笛的冉郎中相比如何”花凛笑吟吟地问道,心里对齐锦渔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看起来她倒是希望他们有事yi样。
那个冉郎中齐锦渔是不是知道他yi些别的事情难道齐锦渔认为他是凶手花凛能做到柳公的学生,头脑并不差,很快做了个大胆的猜测,准备回去和谢三说yi说,果然还是要青衣继续调查那个人。
齐锦渔干笑了两声,她想起自己回家后的举动,幸好没有外人在,那几个丫鬟也是守口如瓶的,不然丢死人了,她很诚实地说道:“谢三少爷的琴艺应该是举世无双了吧,冉郎中当然是不能比的。”
花凛笑靥如花,“谢三举世无双的可不止琴艺,他的棋艺和剑舞,锦渔妹妹有机会也要见识见识。”
齐锦渔想起来了,在白苍山,谢三和她说过他要舞剑给她看的思维再往前搜索,她忍不住微微红了脸,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了胭脂色。
“谢三要是回家,恐怕会离开南澜城了。”花凛叹了yi口气,眼角余光紧紧跟着齐锦渔。
“啊”齐锦渔不觉脱口而出,“为什么他要去哪里”
花凛心里的小人在大笑,这突然袭击的结果让他很满意呀,齐锦渔对谢三还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会露出这样小儿女的举止。
十三岁,是小了点,但是以谢三那种人的个性,能有个十三岁即将成为大姑娘的女孩子守着,已经是老天开眼了花凛心里的小人摇摇头,十三岁很快就会长大的,只需要两三年。
花凛似乎忘了,在楚采采说她想把楚少臣和齐锦渔凑在yi起的时候,他还觉得齐锦渔的出身和楚少臣不般配,这会儿时间长了,和齐锦渔混熟了之后,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对齐锦渔的看法,不但打消了对她的轻视,或者说别的什么想法,真正地正视并且认可了她的存在,把她包进了他和谢三的圈子之中。
“小姐”盈绿急匆匆地过来,“小姐,楚家的小姐和少爷来拜访了。”
楚采采过来,齐锦渔不觉得奇怪,这小姑娘惯会乱跑,但楚少臣上门,这就显得很稀罕了。
“带他们进来吧,花凛哥哥和他们是熟人,没关系的。”齐锦渔笑着对盈绿说道,看着盈绿离开,齐锦渔扭头瞅瞅花凛,开玩笑似地问道,“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花凛摇头,他也很好奇,楚少臣来这里干什么,他知道楚采采的打算之后,已经骗过楚采采,说齐锦渔和谢三两情相悦。
楚少臣还是第yi次来齐府,yi边走yi边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庄子的精巧别致,对齐锦渔似乎又多了yi层认识,原本他对齐锦渔在楚采采面前婉言拒绝他还觉得挺豁达,这时候竟然隐隐生出些遗憾来。
两人走进院子,那只鹦鹉便叫道,“有客来啦,有客来啦”然而楚采采的声音更高,“齐姐姐咦花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直接就朝着花凛蹦了过去,楚少臣尴尬地带着笑,朝齐锦渔和花凛做了个揖。
楚采采看看花凛,又看看齐锦渔,“花哥哥,齐姐姐跟我说你上次是骗我,难道是你自己喜欢齐姐姐,才拿谢三哥哥来撒谎”
齐锦渔被她呛得不轻,这小姑娘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事儿呀。
“采采”楚少臣对自己小妹真的无语了,虽然娇宠之下她没有养成骄横的习惯,但就是这样呼风唤雨的性格,才会让韩玉容有机可趁,败坏她的名声。
“锦渔,采采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楚少臣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无奈,“今天我和采采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正好花凛也在,也给参考参考。”
“花哥哥”楚采采眼巴巴地看着花凛。
花凛觉得,这楚家的小丫头,yi丁点儿大的时候像个小粉团,那时候还刚学会走路,看着挺好玩的,他花家也没有这样的小妹妹,就格外地对她好了yi些,怎么越长大,就越烦人了呢。
而且现在她才八岁,八岁连牙都没换完呢,粘起人来比南澜城那些疯狂的贵女还要厉害,这楚家到底是怎么养她的要是再这么下去,等她越长越大,到齐锦渔的年龄花凛后背冒出了冷汗,笑都笑得不自然起来。
“少臣,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吧,说完了我还要赶着回书院呢。”花凛扇子指指楚少臣催促道。
楚少臣哪里会看不出花凛的不自在,暗暗叹了口气,自家小妹和花凛那是绝无可能的,等回到家里,这次yi定要爹娘好好地管教yi下小妹了。
“是这样,我娘在簪花节上见到锦渔之后,她就觉得和锦渔十分投缘,回到家里天天念叨,恨不得直把锦渔放在眼跟前看着,连采采都吃醋说娘不喜欢她了,只喜欢她齐姐姐。”楚少臣说到这里的时候缓了口气,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了看齐锦渔。
花凛摇着扇子,等他继续往下说,看到楚少臣的神色,心里不痛快了,怎么,楚少臣倒是没有死心以前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呀。
“我娘对锦渔很是喜爱,又怜惜锦渔你们兄妹两人不容易,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希望锦渔能够答应。”楚少臣继续说道。
齐锦渔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两全其美的法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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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臣朝楚采采看了yi眼,本来应该她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会儿楚采采粘着花凛,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说下去,“如果锦渔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娘想要认你做干女儿”
干女儿齐锦渔yi愣,她对楚夫人的印象说不上好坏,如果能认楚夫人这个干娘,看起来似乎是她占了便宜。但是,楚夫人真有那么喜欢她以齐锦渔现代人的思维考虑,她不认为yi个只见过yi面的人,会yi无所求地给另外yi个人好处。
前面那些夸张的说辞,更是让齐锦渔心生警戒,楚少臣毫不知道他那yi番话起到的是反效果。他以为,以他商人的口才,再加上情深意切的描述,yi个没什么依仗的小姑娘不会拒绝他们楚家递出来的橄榄枝。
可偏偏齐锦渔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下头去拿了茶杯喝茶。
楚少臣等了yi会,发现齐锦渔并不是因为欢喜而激动得说不出话,而是在不紧不慢地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心里隐隐生出yi丝烦躁,但他很快调整了心情,笑着说道:“锦渔是有什么疑惑吗不妨说出来,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我们这次来真没别的意思。”
齐锦渔没有接他的话头,只是笑盈盈地招呼道:“楚大哥不要光站着,先坐下喝口茶吧。”
花凛揪着衣袖,另外yi头还拽在楚采采的手里,他快走两步抢先在齐锦渔边上坐下,端起茶杯,心里郁闷得要死,要不是不放心齐锦渔和楚少臣在yi起,他早就甩甩袖子逃跑了。
“少臣,要认干亲,需得经过长辈的同意,这怎么能乱认的。锦渔妹妹虽然yi个人住在齐府,但她还有个哥哥在永安书院,而且是柳师的学生,算起来,如果联系不上外地的长辈,柳师有资格作为齐家的长辈出面,我说得没错吧”花凛挑眉看着楚少臣,要认干亲,就先过柳老头那yi关
哼,别以为他看不出楚家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不是见齐家只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撑着,想把他们拿捏在手里嘛也不怕把胃口撑坏了,还真是什么脑筋都敢往别人身上动。
不说齐锦宁是永安书院的小师弟,他们这些师兄和老师要护着,就算是齐锦渔,那也是他花凛认定了能改变谢三的不二人选,楚家,能和谢家相提并论笑话
楚少臣泛出苦笑,柳公怎么没有资格,那是太有资格了,要得到柳公的认可,谈何容易他也不敢跑到柳公面前去说啊。
“花哥哥,你不是柳公最喜欢的学生嘛,你帮我们说说好话,他老人家就同意啦。”楚采采天真地说道,她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来的目的。
他哪里是老头子最喜欢的学生花凛黑线了,他要是去说,那他才真是脑子进水,以老头子对齐锦渔护短的程度,在洞悉楚家目的之后,他也没好日子过了。
“好了,采采”楚少臣低低喝了yi声,楚采采委屈地安静下来,“这种事情不好意思去麻烦柳公,是我们欠考虑,唐突了齐妹妹,我回去后就会和我娘解释清楚,齐妹妹千万不要介怀。”他从“锦渔”改口成了“齐妹妹”,拉远了yi步距离。
楚采采惊讶地瞪着楚少臣,“大哥我们来的时候你明明说”
“说你齐姐姐会很乐意做你娘的干女儿,这件事情很容易成功对不对”花凛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唰地打开扇子挡住了讥诮的嘴角。
楚采采扭过头,“花哥哥你真是神了”
齐锦渔瞅瞅楚采采,再瞅瞅楚少臣,真是不怕神yi样的对手,就怕猪yi样的队友。有楚采采扯后腿,楚少臣说得再动人也没有用。
在花凛面前,楚采采几乎是竹筒倒豆子,标准的胳膊肘往外拐,楚少臣心里气急,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楚采采这还没有嫁出去呢在齐锦渔面前丢脸让他觉得很是难堪,幸亏他多年经商,锻炼出yi张合格的笑脸,即使被自己人拆台,他也依然带着爽朗明亮的笑容。
“齐大哥,替我谢谢楚夫人的厚爱,锦渔家中有长辈,恐怕是不能自己做主的了。”齐锦渔恰到时机地说道。
楚少臣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齐锦渔恐怕yi开始就不想答应。这件事过后,他们楚家绝不会再拉下面子和齐家交好,和齐家兄妹的关系,就仅限如此吧,楚少臣闭闭眼睛,挥散心头的郁气。
既然话不投机,楚少臣自然而然就将关注重点放回到了楚记上面,惦记着店铺里的生意,想要尽快地回南澜城,于是温和地开口说道:“齐妹妹,楚记还有点事,我就不打扰你了。采采,快跟你齐姐姐还有花哥哥道别,我们要回去了。”
齐锦渔也不挽留,笑着点头,从苏文手里接过早就准备好的点心盒子递给楚采采,“采采,你最爱吃的白玉糕。”
楚采采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老大的不高兴,“大哥,这么快就回去啊要不你先走,我还要在这里和花哥哥玩,花哥哥,你什么时候走”
花凛眯眼笑了笑,从齐锦渔手里抢过点心盒子,给小魔女还不如给他呢,“我现在就走。”声音刚刚落下,他就像yi只艳丽无双的蝴蝶,翩翩点地而起,不走院门,直接越过了院墙消失不见。
楚采采目瞪口呆,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扭头看向齐锦渔,“齐姐姐,花哥哥就这么走啦你们之前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来找你呀”
齐锦渔心里暗笑花凛跑得快,想重新给楚采采拿点心的心思在楚采采yi连串的质问声里,也消散得yi干二净,她实在不喜欢楚采采这样理所当然貌似审问的口气,她没必要和楚采采解释。
齐锦渔yi本正经地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唉,我也拦不住他呀,连点心盒都被他拿走了,不好意思哦采采,没有多余的点心了。”
楚少臣实在忍不下去,提高了声音喊道:“采采”
楚采采跺了跺脚,叫道:“齐姐姐,连你也瞒着我了。”说完,转过身拉着楚少臣就往外走。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齐锦渔软趴趴地趴在石桌上,她都不高兴去送他们,说她没规矩就没规矩吧,过了yi会,盈绿跑回来,说楚家的少爷和小姐已经坐上马车离开庄子了。
齐锦渔朝苏文示意了yi下,苏文抬起手,yi颗果仁从他手里抛出,划了个完美的抛物线砸到院墙外面,他清冷地叫道:“花四少爷,您可以出来了。”
朱衣yi闪,花凛从院墙那头又翻进来,笑嘻嘻地凑过来,“苏管事,你这听声辩位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他并没有真的离开齐府,而是借着翻墙,躲在了外面。
齐锦渔哧地yi笑,说道:“花凛哥哥,你这翻墙的功力也是炉火纯青我还要多谢花凛哥哥刚才替我解围,让我有机会拒绝了楚家这个提议。”说完,她真的站起身来朝花凛行了yi礼。
“看样子锦渔妹妹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我和谢三要是不在南澜城,如果下次还有什么事,你就让他们去找柳师。这楚家,虽然富甲yi方,还和我们花家是世交,但毕竟只是yi个商贾。”花凛玩着手里的点心盒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齐锦渔心里转了千百次的问题,她犹豫了yi下,终于重新又问了yi遍,“花凛哥哥,你和谢三少爷会离开南澜城去哪里”
花凛想了想,笑嘻嘻地说道:“我嘛,没有什么想法。南澜城谢家只是yi支分支,而谢三是谢家嫡系,到时候他估计要回谢家主宅,在平陵城。谢家以文武辅佐天下,算得上是天子重臣,谢三在进永安书院之前,就是平陵城乃至上京有名的天才,这回要是回去,说不定天子会直接钦点他哦。”
平陵城,齐锦渔觉得熟悉,她心里这时候有些乱糟糟的,便没有去记忆里挖掘。没想到谢三的背景这么强大,只要回去,恐怕就是yi步登天,青云直上了吧。齐锦渔忽然很有些讨厌这种想法,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能让咫尺变成天涯,再熟悉的人,都会成为路人。
花凛这yi番话,倒不是要打击齐锦渔,他是想让齐锦渔提前知道yi下谢三的底子,这样的男人,天下间可是少有的,有机会就千万不能放过。
“那就祝花凛哥哥和谢三少爷都能心想事成,要是你们都成了大人物,以后要见面就不容易啦,我只能鞭策我哥哥努力追上你们,哈哈”齐锦渔干笑了几声。
“锦渔妹妹说的什么话,只要你yi句话,千山万水,我和谢三都会飞奔回来见你,我保证”花凛yi脸坏笑,“锦渔妹妹不信那我们来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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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锦渔反复看着自己的小手指,自己怎么yi冲动,就真的跟花凛那个妖孽拉钩了呢
平陵城陆家当初齐家的那个老太太,就是想让原主代替她的外孙女儿,嫁给陆家那个据说快要死的少爷。
也不知道在她和齐锦宁双双落跑之后,齐家是怎么应对的,齐锦渔摸着下巴,她可以去平陵城看看吧当然,她打心眼里不承认还有其他目的。
如今齐锦宁在永安书院已经基本安顿下来了,家里这些下人都是好的,生活过得简单又规律。
在这个时代,签了死契的就等于身家性命全部捏在主家手里了,yi荣俱荣yi损俱损,齐府人口少,根本没什么地方好勾心斗角,齐锦渔就是个甩手掌柜,只要拿出些银子做日常用度就好。
如果要出去的话,齐锦渔不准备提前告诉齐锦宁,不然万yi这兔子哥哥闹起来就太头疼了,他肯定不会放心齐锦渔出门的。
如此过了几天,大约是齐锦渔的态度让楚家觉得没面子,不光是楚少臣,连楚采采都销声匿迹。齐锦渔觉得这是好事,要是楚采采三天两头跑来找花凛,那才叫麻烦。
商人重利,只要和楚家保持有交易往来,楚家至少不会真正撕破脸,齐锦渔对楚少臣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薰热的初夏下午,齐锦渔指挥着丫鬟们在回廊里进行了大清洗,然后在南芸花木的地板上铺了层薄薄的垫子,坐在回廊里靠着柱子,吹着过堂风,满目花木葱茏,比坐在凉亭里还要舒服。
“锦渔妹妹”花凛自从上次翻墙翻出了乐趣,现在每次都不走正门,直接轻飘飘地从外面用轻功飞进来,苏文都对他熟视无睹了,“呀,锦渔妹妹,你可真是不拘yi格”
花凛也学她的样子,yi撩衣摆,舒舒服服地在回廊上坐下,毫不客气地拿了水果就吃。
“你们快要动身了吧”齐锦渔整了整坐姿。
花凛yi边吃yi边点头,“是呀,所以今天来跟你说yi声,我倒是还好,会先回家里待yi阵子吧,谢三直接就回平陵城了。”他从腰带里抽出个盒子递给齐锦渔,“喏,别人给你的东西,快打开给我看看里面是什么,谢三那个小气鬼,就是不许我看。”
“谢三给我的”齐锦渔很吃惊,接过盒子。
盒子呈长条形,式样古朴厚重,入手微微有些沉,齐锦渔汗了yi下,这不算私相授与吧她看到南澜城里那些姑娘家,可都是很豪放地直接冲上去送人荷包香囊和扇子的,不过男人送东西给女人,怎么都觉得是有点暧昧啊。
“快打开快打开”花凛显然兴趣浓厚,眉飞色舞地撺掇着齐锦渔。
齐锦渔扬了扬盒子,问道:“还有谁知道就给了我”
花凛连连点头,说道:“谢三说你看了里面的东西就会明白他的意思,这可是独yi份哦,为了锦渔妹妹你着想,我可是连小师弟都没告诉。”
那就好,齐锦渔还真是怕八卦,与其让花凛瞎猜测,她干脆就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把盒子打开,谢三既然敢让花凛送来,那肯定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yi抹温润的玉色跃入两人眼帘,里面赫然横着yi支羊脂玉簪子,玉色光华细腻,分明是上等美玉。
花凛似是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看看齐锦渔,妩媚的眼睛四下乱转,极力在压抑着嘴角上扬的趋势送了根簪子啊,这谢三,看不出来,竟然这么直接。
不过花凛再次瞅瞅齐锦渔,看到她拧紧的细眉,不像是能明白的样子,就更加想笑了。这簪子的寓意直接是够直接,但齐锦渔显然没反应过来。
“锦渔妹妹,是簪子哦”花凛在“簪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说道。
齐锦渔点点头,“是啊,我知道这是簪子。”是因为他拿了她的玉蝉,过意不去,然后找了根同样良才美质的玉簪来补偿吗不用这样的啊,她还拿了他的念珠呢。
花凛摸摸鼻子,该怎么说呢,“锦渔妹妹,你跟小师弟yi样大,今年十三岁哦,再过两年,成了大姑娘,这根簪子就能派上用处了。”
再过两年,那就是十五岁,齐锦渔心里微微yi颤,及笄
通过苏文整理的那些资料信息,她知道这个时代和她知道的古代很多方面都相似,比如说这个及笄,少女如果在十五岁之前有婚约在身,那么十五岁就可以进行及笄礼,表示已经到了婚嫁年龄,可以出嫁了。
齐锦渔忽然觉得这个盒子很烫手,她从齐家出来,可以说是没有婚约在身,而且她现代人的灵魂,完全没有想到及笄这yi层,谢三送她簪子,如果是按这个来解释
yi股热气升上脸颊,齐锦渔是拿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这已经不是私相授与了,而是私定终身吧谢三真的是这个意思她和他总共才见了几次面,在yi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好不好她除了知道他长得好,有本事之外,对他并不了解啊
是不是太草率了齐锦渔yi下子就乱了,没有想到,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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