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欣,我不能让你为我去冒险。”黄绮玲坚决的反对。“而且如果让对方知道我们欺骗了他,他定会对小恺恺不利的。”
“玲姐,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你忘了,我的伪装技术很好”她这句话是说给陈宇臣听的。“而且我相信以我的身手应该可以应付得了,除非他从八岁就学跆拳道,不过就算他八岁就学跆拳道,我照样可以打赢他。”说完,连巴明欣也讶异自己的“反讽口才”。
陈宇臣气得都快冒烟了。
“可是”
“玲姐,别可是了,我定会平安的救出小恺恺的。”她仍逃避著陈宇臣的眼光。
“是,我也觉得这个计画可行。”警方的组长是郑羽的学弟,所以他对巴明欣并不陌生。“明欣,明天由你去,我会调派些人手在附近埋伏的。”
“ r”她笑著行了个礼。
“明欣,谢谢你”有说不出的感激。
此刻,陈宇臣知道即使自己再反对,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想想,他还真得感谢有这么次“意外”的发生,否则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再回到他身边;只是想到她明天将要面对的危险场面,他整颗心已悬到了胸口,而她竟还不知死活的笑著,让他为之气结。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有话要对你说。”他伸手将她硬拉至二楼。
当他的手碰到巴明欣时,那股电流又从他的手中传至她的心中。
她知道根本骗不了自己的,虽然她曾斩钉截铁地告诉巴正汉夫妇,也告诉自己她和他毫无瓜葛,但是当她看到他的那刹那,所有的伪装全都瓦解了。尽管她的外表如平时的冷静。
“你又想说什么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了”她口是心非地脱口而出。
陈宇臣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才是她
个真正的巴明欣
是星星也好,是月亮也好,他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为她迷惘,为她又气又恼,为她又爱又怜,甚至为她不知所措。这就是爱。他知道自己已无法克制的爱上她。
尤其当他听到她提出要代替黄绮玲赴约的那刹那,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只让他觉得心痛。
他心疼又无奈地将她拥入怀中,他多么想告诉她他爱她当他接触到巴明欣那双翦翦如水的眼瞳时,他用吻告诉她。
瞬间,这世界上彷佛只有他们两人存在般,他的吻中传递著他那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巴明欣回应的更是缠绵悱恻的情。
她也爱他她不怕让他知道。
当他放开她时,他取下脖子上直挂著的护身符,为她戴上。
“这是我母亲替我求的护身符,也是她留给我的遗物,我直带在身边,每当有什么困难时,它总会让我化险为夷,平安度过。我把它送给你。”
够了
巴明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却温暖了彼此的心。
清晨的阳明山后山笼罩在层薄露中。
巴明欣穿著黄绮玲的衣服,戴上黑镜,神韵竟颇有几分神似。
吴宗浩从树丛中跳了出来,手揪著小恺恺,手用枪抵著小恺恺的头部。
“妈咪妈咪”小恺恺哭著叫她。
巴明欣不敢出声,怕泄漏了自己伪装的身份。
“你还是来了”吴宗浩面露狰狞的笑。
“妈咪妈咪”小恺恺害怕的直叫著她。
“别叫”吴宗浩更用力的揪住他的衣领,勒得小恺恺的小脸由红涨紫。
巴明欣看得既心疼又紧张,但是地却不能自乱阵脚,否则情势会对小恺恺更不利。
她拚命用手势叫小恺恺不要叫,哪知他根本不能配合她,反而越叫越大声。
“妈咪妈咪”
“他妈的我叫你不要叫,你听不懂,是不是”吴宗浩凶暴地用枪柄敲了下小恺恺的头部,只听见小恺恺喊叫声“痛”,血从他的头部流了下来。
巴明欣情急叫道:“你不要伤害他”
“星星姐姐,星星姐姐”小恺恺认出她的声音。
吴宗浩这时已无人性可言,几近神经错乱,用枪指著巴明欣说:“你不是绮玲”
巴明欣取下墨镜,强制镇定的看著他,试著跟他谈判。“把小孩放了他现在受伤了,需要送医院。”
吴宗浩仰天大笑,再度举起枪柄,狠狠地往小恺恺头上再敲记,血流得更多更急了。
“我不会放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绮玲会跟我结婚的;他死了,就不会再阻碍我和绮玲了。”
巴明欣打个冷颤。
这个人已经毫无理智可言,如果不尽快将小恺恺救回,他势必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巴明欣伸手将预备好的小刀偷偷地握在手上,利用她射飞标的准确性,将手上的小刀往吴宗浩射了过去,她想也没想就扑到小恺恺的身上;就在她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时,只听见陈宇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阵枪声划过清晨的宁静
第十章
场惊心动魄的风暴总算归于平静。
吴宗浩已受到警方的制裁。
小恺恺经过医生的诊察后已平安无事。
巴明欣除了受到些皮外伤外,也安然无事。
但是她却再也没见到陈宇臣。
在事发最危急的那刹那,她明明听到陈宇臣叫她的声音,可是他却连到医看她也没有。回到陈家所得到的只是封信。
明欣:
也许我该称你星星,或者是月亮,但是不管如何称呼,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你,因为在我心中,自始至终,我所爱的人是在陈家那个温文可人的星星;很遗憾的是那个星星根本不存在,存在的是像月亮的巴明欣。
就让我们彼此留下美好的印象吧
宇臣
信被巴明欣撕个碎烂,连带的也撕碎了她的心。
原来他所爱的只是她所伪装出来的星星,那他为什么要把护身符送给她为什么还要吻她为什么为什么
连串的为什么打败了她。
只因为她不再是星星,他就不能接受她吗就不能爱她吗
她可以改,只要他的句话,她愿意辈子当星星的,他难道不知道吗
就这么封信,他就不再留恋而弃她离去,教她情何以堪教她情何以堪
黄绮玲看著巴明欣肝肠寸断的哭泣,揉碎了她整颗心。
不她不能让巴明欣就这样
“玲”,拉住她,轻轻地摇摇头,阻止了她的冲动。
“,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她哭倒在的怀中。
“玲,我相信还会有挽救的机会,他们会有相聚的天的。”低声哄著她。
会吗
黄绮玲哭得更悲恸。
如果巴明欣和陈宇臣就这么分开,她和会愧疚辈子的。
“让我们起为他们祈祷。”由衷的说:“我相信有情人终能眷属的。”
黄绮玲还能说什么
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是祈祷了。为巴明欣和陈宇臣的未来祈祷。
巴正汉和郑羽脸的愁眉苦脸,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他们几乎快要认不出而前的巴明欣了。
那个冷静得彷佛没有个人喜怒的巴明欣似乎又回来了。只不过,现在的她,对每个人都生疏有礼得近乎陌生,没有人能走进她的世界;每天除了在餐桌上才看得见她之外,她完全将自己投入工作中,刻也不得喘息。
他们心底十分清楚巴明欣的改变是为了谁,而她的倔强性子又教他们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毕竟他们是始作俑者,不是吗
想到陈宇臣,夫妻俩不免同时又叹了口长气。
想来想去,只有向黄绮玲求救兵。
当黄绮玲出现,他们心中的担忧顿时减轻不少。
“明欣,”黄绮玲心疼地看著消瘦的她。“你还在想宇臣是吗”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牵扯了。”她强自振作地说。
黄绮玲鼻中阵酸楚,眼泪克制不了的掉了下来。
“玲姐,”巴明欣见到她哭,慌了手脚。“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哥欺负你还是小恺恺”
“不不关他们的事”黄绮玲低泣的说:“我只是替宇臣难过。”
听到他的名字,巴明欣心中又是阵翻搅。
“我定要告诉你事实。”黄绮玲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
巴明欣心中阵紧缩。她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那封信根本不是宇臣写的。”
“什么”她简直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那封信是帮宇臣写的。”黄绮玲豁出去了。
巴明欣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口不断的起伏。她把捉住黄绮玲的手问:“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黄绮玲哭得更悲恸了。
“玲姐”
“那天的情形,你可还有印象”
怎么没有她射出刀子时,扑向小恺恺,吴宗浩开了枪,然后她听到陈宇臣的叫声
“玲姐,”巴明欣心惊肉跳的喊著她。“是不是宇臣他他中枪了”
黄绮玲哭著点点头。
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巴明欣驽慌失措的看著黄绮玲,中弹的是陈宇臣,那他他
“子弹并没有打中宇臣。不过,为了闪避,他却失足跌落山谷,脑部受到严重撞击,脑中血块压迫视神经,现在宇臣什么都看不见。”
“噢”巴明欣惊,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念著。“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明欣,对不起,我没有开始就告诉你实情。”
这些日子她不断的怨他恨他,心意想将他从心中连根拔起却不知,原来他忍受著十倍于她的痛苦她怎会如此不理性怎没想到事情另有玄机呢
“玲姐,”她扳住黄绮玲的病,泣道:“告诉我,宇臣在哪里”
“南加州”
陈宇臣坐在沙发上,正用心听著电视上所传来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影像,但是他却可以凭藉著声音感染明欣和小恺恺的喜悦,他的心中脑海里盘据的全是明欣的颦笑。
他听得入神,完全没有听到大门被打开来,有人缓缓的走进来。
这些日子,他已经学会照顾自己,也十分熟悉屋子的家具摆设。每天早上钟点佣人会来为他打扫房子,然后煮好壶咖啡。
他站起来,熟练地走到厨房,倒了杯咖啡,又坐回椅子。
他的行动很难让人相信他的眼睛看不到东西。
电视出现的画面让巴明欣看傻了。
那是她和小恺恺在陈家庭园嬉闹的景象,她不知道他竟用摄录机摄影下来。,看他“看”得那么入神,她的眼泪克制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直没忘了她是不是如果黄绮玲没有把事实告诉她,他是不是就准备靠著回忆度过辈子
她用手捂住嘴,深怕自己会哭出声。
“谁”陈宇臣警觉的问。
巴明欣不敢出声,向后退步。
“露西,是你吗”他以为是钟点佣人折回来拿东西的。“露西”
不直觉告诉他绝不会是露西,那么
巴明欣深深吸了吸鼻子,拿出旅行袋里的老婆饼,交到他的手中。
“是谁到底是谁”他闻到阵熟悉的饼香味。
巴明欣再也克制不了紧紧地拥住他,泪如雨下。
“明欣是你吗”
她双手握成拳,轻轻地捶著他。
陈宇臣何尝不心酸难过他多么想将她紧紧搂住,抱著吻著,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给她幸福
他狠下心将她推开,冷漠的说:“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
“我不会走的,这辈子我跟定你了”当她要来时,她已下定了决心。
“我不爱你”他不相信这句话无法让她死心。
可是,这次她再也不会上当了。
“我爱你就够了”她就不相信他是铁石心肠。
“明欣”
“你不要骗我了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护身符送给我为什么要替我挡那枪为什么又要个人来到美国为什么要看我和小恺恺的影带为什么”
连串的为什么让他哑口无言。
“你爱我的,是不是”
他沉默不语。
“陈宇臣你这个懦夫,为什么不敢承认”
天哪可知他心中在泣血
“好好”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两声,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连忙拉住她问:“你要上哪儿去”
她忿忿的甩开他的手,苦笑著说:“既然不在乎我,你又何必管我上哪儿去”
“这里是美国,不是在台湾,你别任性呀”他急了。
“你不是要我走,那我还在这儿做什么”她见招拆招。
“明欣,别这样。”
“如果我们缘分仅止于此,那么,我不会”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我不会死皮赖脸待在这里的。”
“明欣”她难道不知道她所说的每句话都教他心如刀割。
“你是为我挡那枪才眼睛失明的,我不想欠你这个人情,我会还你,用我看得见的眼睛还你,从此,我们就再也亳无瓜葛了。”
“不,明欣,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她掩著耳,转身就要离去,陈宇臣情急之下,伸手想拉住她,不料却扑了个空,根本没注意到他前面的茶几,整个人撞上去,因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巴明欣惊呼声,冲到他身边扶起他。
“像我这种男人,还值得你爱吗”他痛苦的说。
她拚命的点头,抽泣著。
“爱我爱不要说你眼睛看不见了,就算是你断了胳臂缺了腿,我都爱你,都跟定了你。”
“明欣”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眼睛逐渐湿润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的心重叠在起,股温暖的热流在他们之间缓缓流动,这份真挚不渝的爱会直到天长地久
陈宇臣在位眼科权威的治疗下,终于重见光明了。
和黄绮玲带著小恺恺回到意大利探望过雷贝基尼伯爵之后,便毅然放弃爵位,带著黄绮玲和小恺恺回到台湾定居。
透过陈大中的安排,买下陈家别墅隔壁的房子,将中间的围墙打通之后,他们两家人彷佛住在同个屋檐下般的融洽。
今天小恺恺过五岁生日,巴明欣却忙得比任何人更起劲,只因为她和陈宇臣已经升格为小恺恺的乾爸乾妈了。
她下子跑进跑出的,动作灵活得像只快乐的小鸟。
黄绮玲挺了个大肚子,甜蜜的依偎在身边,看得陈宇臣好不嫉妒。
“喂老婆,”他将巴明欣拉至旁,有点醋意的用下巴指指黄绮玲说:“你看都快当第二个孩子的爸爸了,而我还只有让人喊乾爸的份。”
“有人肯让你当乾爸已经不错了”她白了他眼,心里却笑得好不开心,因为
“好老婆,伟大的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肯生个儿子,来喊我声爸爸过过瘾”他故作委屈状。
“噢”她拉了个长音,出奇不意地把他的头按压至她的腹部说:“那你就
问问他吧看他是不是愿意提早出来。“
陈宇臣时还无法意会过来。
她轻敲了下他的脑袋瓜,娇嗔道:“呆子你难道没发现吗”她又指向她的腹部。
陈宇臣高兴得连话都不完整了。
“你你是说”
“我是说再过八个月,就会有人喊你爸爸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可无法保证,定会是个儿子。”
“谁说我喜欢儿子来著”
巴明欣笑著看他。
“我喜欢女儿,最好长得跟你模样。”
“真的”
“真的”
尾声
巴明欣躺在床上辗转难以成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害喜害得特别厉害。
但她害喜又跟其他孕妇不大样,她也会特别想吃某样东西,但是如果吃不到的话,几乎会无法入眠。
陈宇臣已了解她的习性了,所以他颇有耐心的问她。“这次又想吃什么,我去买。”
在他而前,巴明欣倒成了个十足的小女人。
“我我”她嘟嘟嘴,有点难以启齿。
“说吧”他就不相信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上次她说想吃基隆庙口的天妇罗和煎豪饼,他还不照样专程托人去买回来。
“我想吃五成熟的鸡蛋,还想喝杯鲜奶。”
喔陈宇臣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会想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五成熟的鸡蛋和鲜奶,这难不倒他的,只是
他走出房门又走了回来,脸的诡异,笑著说:“我可以确定你肚子里是个儿子。”
“为什么”
“因为他继承了我的特性。”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五个月后,巴明欣生了个又白又胖的小子。
陈宇臣满意地看著育婴室里的儿子,充满爱意地附在巴明欣耳边,小声说:“相信吗他长大后,至少有技之长。”
“什么技之长”巴明欣笑问。
“无人能出其右的五成熟蛋大厨师”
窗外的阳光,配和他们恣意飞扬的笑声,泄流室。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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