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珍妮发现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目光中闪过丝惊恐。
“不用害怕,小姐,”我十分平静地说,“如果你担心那些把你关在箱子里的人,他们早已被我杀散了。”
嘿嘿,难得在小美人面前,总要吹下牛皮的。反正“被我杀散了”和“被我地人杀散了”也只差两个字而已。
“你”小姑娘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我,“你比我也高不了多少”
“在这个世界上,体形与力量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虽然心里被她说得有些不快,但我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事实上。珍妮的这疑问也在预料之中,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令兄以三十之龄跻身大陆圣骑士之列,可算方豪杰,然而他的体格也并非魁梧之极吧”
“话是这么说哎你认识我哥哥啊”珍妮惊讶地问道。
“虽然不认识,不过也久闻大名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倒想拜会下。”我如实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
“呵呵,”我笑了起来,“大小姐莫非认为自己的身份很秘密么亚历山大伯爵在巴鲁特也是方诸侯了,贵家族的向日葵家徽也算赫赫有名。小姐你胸前的向日葵胸饰是以黄金为底,白金镶边,只有本家正宗才能佩戴,那符合条件就只有亚历山大年方十三的美丽妹妹了。”
这种涉世未深地小女孩子,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美丽哪有不高兴的道理果然听我说完,珍妮的神色明显少了些隔阂。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珍妮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太不公平了”
“哈哈哈这个也叫不公平那你的名字我是凭自己的本事猜的。你也猜猜我的名字吧。”
“这怎么猜得到啊”珍妮大声抗议,“最起码最起码要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我地脸。你真的要看吗”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其实本来也很怪异,没办法,口技练得不到位,“话我说在前头,我的脸可是被火烧得问可怕哦,你不怕做恶梦就好好看吧。”
“啊我不要看了”珍妮拼命捂住眼睛。
果然,小女孩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吓唬的人群了。
“那可是你自己不要看的哦。”
“那你好歹告诉人家你叫什么名字嘛”珍妮可怜巴巴地说。
“好了,好了,谁叫我心软呢”我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但仔细想想,戏弄这样地小姑娘实在有点胜之不武,“告诉你吧,我叫乌鸦。”
“乌鸦好奇怪的名字哦”珍妮托着腮帮子说。
“小姐,比起我的名字,恐怕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较好,比如”我淡然地向四周望了眼,冷哼声说:“藏头露尾的,还不滚出来”
唰周围的树丛之中,下子跳出十几个蒙面人。
第五卷 黑色乌鸦 第百八十三章 英“雌”救美二
到这群蒙面人如同凶神恶煞,有模有样的,我心里不笑,克雷迪尔的这群亲兵啊,平时可是非常正经规矩的,然而难得让他们胡闹回,倒也表现得相当好。
想想也是,克莱顿本就以精兵而闻名,这些人既然能被挑选出来做亲兵,忠诚可靠自不必说,更是个个胆大心细,反应机敏,平时为严明的军规所束,如今让他们自由发挥把,倒也不失为张弛,文武之道。
“怎怎么办”珍妮语音发颤,显然极为害怕。
小姑娘胆子真小,我心中暗暗摇头,虽说不应该苛求个小姑娘,但她好歹父亲是与克莱顿大公齐名的诸侯,哥哥也是大陆圣骑士之,与条件类似的蕾菲娜相比,这位珍妮小姐实在是缺少了点将门虎女的意思,枉费她的出身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她那位哥哥比之克雷迪尔如何,光武技高是没有用的,何况现在克雷迪尔早已今非昔比,就算和圣骑士动手也未必便落下风,而如果那位亚历山大在心胸气度上不如克雷迪尔,那上代互相制衡的两大诸侯,在下代恐怕就要胜负立判了。
不过她这样子,对我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相反若是她胆识过人,我可真要大费周章了。
“小姐不用怕,”我淡淡地说,“有我在这里,这些人动不到你的。”
嘿嘿,这话可的确是说得胸有成竹,谁让我就是这些人现在的顶头上司呢
“好,拜托拜托您了。”珍妮连忙跑到我身后。
听听,称呼都变成“您”了,小丫头刚才还不怎么相信我的样子。现在就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了不是
很好,像这种经典桥段,不好好表现番,简直是浪费这么好的氛围嘛当下我镇定如恒,森然地说:“你们是什么人我懒得管,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不出手。”
蒙面人们言不发,拿着武器走过来形成合围之势。
“你们做出了很不明智地选择呢,”我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那就来吧。”
所谓高手,玩儿的就是气势,看过那么多武侠,虽然真功夫是半点也学不到,但如果连摆个样子也摆不出来,那当真可以头撞死了。
武学之道,变化万千,有的华丽无比,有的平淡无奇。但想要让人印象深刻,就得有自己的特色,比如降龙十八掌就得气沉凝渊,力拔山根,玉女剑法则要轻巧灵动,飞扬兔脱,可是我受限于身体条件,既不可能表现出开山破碑的力量,也不可能有高来高去的轻功,为了藏拙。我给自己定下了如下基调:潇洒自如,举重若轻。
所谓潇洒自如,就是姿势要够帅,所谓举重若轻,就是招数看上去没有任何威力事实上也不可能有任何威力,但实际的效果却很惊人。当然这个效果到底多惊人就只有期待众亲兵地发挥了,他们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只听声呼喝,门面人们已经拥而上,然而说是拥而上,其实站位上却大有讲究他们的位置上次最多只有两个人同时到我面前,让我可以从容应对。
我虽不会武技,但眼力上自问不输任何人,这些亲兵的武技虽然都还不错,但对于连剑圣的武技都已经见识过了的我自然是不值晒的,所以他们招式的来势去向甚至后招在我眼中无不目了然。清清楚楚。
只是眼睛虽看得真切,身体却是根本没办法作出有效抵挡的,这也的确是件痛苦地事情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好在现在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这些亲兵自然是不会伤我的,比如眼前这个人虽然气势汹汹地刀劈来,但那个准头怎么看都是往我身边几十厘米的地方去的,我淡然也毫不担心,乘势在他没有防备的胸前掌。这掌当然是没有什么力气可言的,然而这个蒙面人声怪叫。整个人顿时向后飞了出去,直到撞在棵树上才掉下地来。
“啊”珍妮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切,事实上,吃惊的人不止是她,还有我:乖乖,我看着都替他觉得疼,这些“临时演员”真是卖力,比我原来世界的不少演员都敬业多了。
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位仁兄带了好头,其他亲兵大下,也加倍卖力起来,有个蒙面人冲到我身前,我伸指点出,手指还没真正碰到他,他已经旋转着向后飞出。
还玩旋转这种高难度动作这小子没问题吧我正在这么想着,似乎是为了印证我地准确,此人落地时个不慎,额角撞在块尖石之上,顿时头破血流,若非蒙面,想必定时疼得龇牙咧嘴。
这小子也太逞强了,我心中暗叹,不过好歹是为我出力,我回头去治疗他下,再请他吃顿饭什么的吧。
念头只是在脑海中转,行动上是半点也不能慢的,我转身,对十步之外的个蒙面人伸指弹,这小子显然比较机灵,立刻心领神会,闷哼声便软倒在地。
这小子有前途啊,表演上没费什么力气,效果却好得很,毕竟比起掌把人拍飞这种有些做作的表演,隔空制人显得帅多了。
另边,三个蒙面人已经起围住我了,我灵机动,想起了2000中的招数用衣服打人,虽然我没有那种夸张又带刀刃地衣服,但是披风也样嘛,想到这里,我挥动披风,在三人身上各抹了下。
这三人先是呆,不明白我的用意,但我已经不理会他们,转过身潇洒的走开了,这时,三人中最机灵的个总算反应过来,于是轰然倒地,另两个自然也有样学样。
嗯,总算悟性不低,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看回头不狠狠罚你们
如此这般,共十个蒙面人很快就全部被我放倒,而且最令我满意的是整个过程每招都别出心裁,绝无重复,相信我潇洒无敌的形象已经深深印入珍妮这个唯观众的心底了。
“这些人波波,留在此地只怕夜长梦多,我们先离开吧”望着满地“尸体”,我向珍妮问道。
“呃好”除了答应,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很累了”在走出几里地以后,我向珍妮问道,“要不我们休息下吧”
“我我还能坚持”珍妮小声说。
靠你是能坚持,我快累死了要知道你直睡着,我可是忙了大半夜了然后演武打戏也是很耗神的好不好我的体力也不必你好多少啊,这路走过来块散架了你这个不知体谅别人地小丫头
我心里骂着,嘴上毕竟不能讲出来,只得说:“你身子还弱,现在就算连夜赶路,也走不了多远,而且还影响白天的精力。”
“可是那些人不会追上来吗”珍妮怯生生地问。
“不要紧,”我自信满满的地安慰她,“只是这点路程,已经足够我使用反追踪技能,刚才路上我已经不下种种假象,抹去我们行动的痕迹,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哎真的吗”珍妮又惊又喜,“您真厉害我都完全没注意到。”
废话,我心里暗想,我哪里还有精力做这些事情反正“那些人”追不追过来不就是我句话么
“这些只是小事桩,”我嘴上面还是要谦虚下滴,“不过都是些什么人要抓你你有头绪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珍妮迷茫地说,“不过我猜想,会不会是会是克莱顿的那些坏人”
晕克克莱顿的那些坏坏人我差点让她噎得口气喘不过来。
说实话,仅就刚才来说,还真让她给说中了,但刚才只是演戏啊关键是前面那波人的身份,这样看来,情形果然对我们相当不利呢,连当事人自己都怀疑我们,又没有任何其他线索,要不是刚好撞上此事,这黑锅算是背定了
第五卷 黑色乌鸦 第百八十四章 英“雌”救美三
“晕克克莱顿的那些坏坏人我差点让她噎得口气喘不过来。
说实话,仅就刚才来说,还真让她给说中了,但刚才只是演戏啊关键是前面那波人的身份,这样看来,情形果然对我们相当不利呢,连当事人自己都怀疑我们,又没有任何其他线索,要不是刚好撞上此事,这黑锅算是背定了
“嗯为什么你认为是克莱顿的人抓你呢”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比较轻松随意。
“你不知道吗”珍妮煞有介事地说,“克莱顿那里全是些大坏蛋,阴险狡诈而且卑鄙无耻,就我所知,基本上大陆上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做的。”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汗这话说得尤其最后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就我所知”和“基本上”两个词说明小姑娘在讲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力求郑重严谨的,问题是后面半句简直脱离了幼稚的范畴了。
哎,小孩子知道些什么,还不都是家里大人告诉她的你说那两个人也是,个生前是公爵方诸侯,个现在是伯爵了,还是大陆的圣骑士,有点品好不好就算和人家克莱顿不对付,也不用在孩子面前这么糟践人家吧而且还糟践得点水平也没有。
“那个,我倒是没听过这种夸张的说法啦”我琢磨着怎么能够以比较客观的语气告诉她自己现在的观点很极端,“你认为是克莱顿的人抓得你,难道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有啊,”珍妮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们两家之间可是很有矛盾的,我刚才突然想到,如果克莱顿派了人抓走我,然后以我为人质要挟我哥哥,这不是很有可能吗”
“呃说得也是”我嘴上敷衍,心中暗叹:“废话就是因为知道是个人就会这么想,我才耗那么大的心神过来陪你玩家家酒,你以为我愿意啊很累人的知不知道我至于么别人救个美女能被人家感恩戴德不说,运气好的还能混个以身相许什么的,我倒好,救得型同作贼,像什么样子人家知道的知道我是英雄救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拐卖幼女呢”
“好,今天你也很累了,”情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便想把小姑娘哄睡了,自己也好轻松点,“你就先小睡会儿吧,明天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去。”
说完此话,我却发现珍妮完全没有照做的意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便问:“嗯怎么了吗”
“其实我之前已经睡了那么久,”珍妮小声说,“现在点也不想睡觉啊。”
靠你不要睡,我要睡,行不行啊你是已经睡了很久了,可我已经忙了个晚上了呀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不体谅别人的小女孩
“现在连夜赶路,原是无妨,”心里虽然很火冒,但我嘴上还是说得很平静的,“但是直到了白天继续赶路,你能吃得消吗如果到时候又不行了,还不如现在就先睡足吧,小姐你认为呢”
再怎么说,前面花了那么多心思还是有点成果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对我想当信服了,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也就没有异议了。
如此两人无话,各自靠着树干休息,其实我很想就此小睡下,但是还不行,我现在必须先等小姑娘睡着,还有点事情要搞定,但愿这小姑娘不要如她所说,已经睡了她救而睡不着。
不过珍妮到底还小,何况仅仅刚才的“惊险时刻”也足够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小郡主感到疲劳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感觉她呼吸低沉平稳起来,想必是睡着了。
我又等了会儿,确定她已经睡熟后,便轻轻地学了几声布谷鸟叫。
不会儿,旁边的树丛传来淅淅梭梭的声音,样东西向我跑来,我伸手接,乃是只被绑好的森林里的松鸡。
这些就是刚才被我“打倒”的蒙面人,他们之后直跟着我们,并根据事先的约定等候我的命令,由于他们受过追踪和反追踪的训练,所以完全没让珍妮发现,此时亦为我们准备好了明日的早餐。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唿哨了几声,这正是早就约好的信号,告诉他们:“留下守夜的人,其余人可以休息了。”
事实上,我专门要珍妮先睡,也是为了定要发出这个信号,虽然只要我不小命令,这些忠实的亲兵定会守上夜,对我来说也更安全省事,但他们早已劳累了天,怎么会不疲劳我直相信上位者如果不知道体恤下属,总不会有好结果的。
好了,今天总算万事搞定,我也可以休息下了,我看了看熟睡中的珍妮,又看了看那只可怜的松鸡。
嘿嘿,明天早上又可以炫耀下,我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离去,然后如何历尽艰辛猎获了只松鸡的故事给小郡主听了。其实被人崇拜和依靠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第五卷 黑色乌鸦 第百八十五章 蓦然回首
正值深秋,巴鲁特王国首都霍格维德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再怎么说,王国即将迎来个重大的日子--巴鲁特的国王陛下雷奥二世即将迎来三十岁的生日。
而这隆重的生日,就在这个月底。
原本就算是国王的生日,毕竟是每年次的事情,没有必要如此大肆操办,但三十周岁的生日,却又与众不同。
三十周岁,正是个人由青年步入壮年的开始,这也是向全国的民众传达个讯号我们的国王陛下,已经迎来了春秋正盛的年龄。除此之外,更有另层含义:巴鲁特的上任国王开国君主雷奥世,青年时期并不得志,在几年的韬光养晦之后,正是从三十岁开始发迹,打下了巴鲁特王国的江山,如今雷奥二世刻意渲染自己的三十岁生日,颇有些想要效法乃父,从此大展宏图的意思。
这样的日子当然更不可能少了那些外藩诸侯,每位诸侯就算不能亲自来,也定会派上足够身份的代表,并且献上贵重的礼物,事实上,为了得到国王陛下的青睐,很多人在礼品上面运足了心思,动足了脑筋,想要与众不同,别出心裁,所以,国王陛下的生日同时也成了奇珍异宝争奇斗艳的盛会。
作为都城的霍格维德当然也更少不了好好打扮番了。
不同于般民间节日,庆祝国王陛下的生日既然由国库掏钱,因此大街小巷上的装点,各个广场的翻造,花销的都是历年积累的财政收入,都是黄澄澄。亮晶晶地国库金币,自然是不计代价,尽可能装饰得尽善尽美了。
因此,虽然日子还没有到来,虽然国王的生日并不是节日,但整个霍格维德过节的气氛已经相当浓厚了,比之平时,街上的行人足足多了倍有余,各个商铺店主地摊小贩们自然也不愿放过如此商机。各种声嘶力竭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喧闹声甚至穿越了几条街区,传进了专供外藩贵族们休息的皇家行馆内。
事实上,皇家行馆在兴建时的选址上是刻意远离了闹市区,来给贵客们提供个安静舒适和环境,不管显然现在的喧闹已经远远超过了建筑家们的预估,为此也招来了些贵族地不满和抱怨。
当然,并不是每个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自克莱顿公国的代表克雷迪尔此时正坐在书桌前,心无旁骛地书写着他的日记。
原本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自从三个月前听闻那个噩耗之后,他只要有空闲时间,必定要找件事做,否则会想起太多不愿意想的事情。
而在这空闲时间除了练剑骑马之外,他也开始写日记了,些无法倾诉的话写进日记里似乎能让他好过点。
当把同个名字反复书写了三十四遍以后,克雷迪尔叹了口气合上日记本,起身走到窗边。
“像这样的日子我到底还能撑多久呢”望着远处街道上喧闹而拥挤地人群,克雷迪尔自言自语,语音中透出无尽的酸楚。
三声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克雷迪尔回转过身。脸上的颓唐已经扫而空,又变回了那个双目饱含内敛神光的青年将军。
“将军,”名士兵推门进来,躬身行礼道,“军师回来了,正在外面。”
“快请他进来。”克雷迪尔挥手说。
上次遇到被绑架的珍妮这个小插曲。克雷迪尔和“乌鸦”兵分两路,克雷迪尔照旧前来霍格维德,乌鸦则护送珍妮回去,可是想不到乌鸦这么快就回来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这点时间内到奎北克趟,然后再赶过来吧
可是再想,克雷迪尔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要来霍格维德,亚历山大何尝不要来如果乌鸦在半途上就找到亚历山大的行踪,那实际上和自己就只是前脚后脚而已了。
乌鸦以他贯轻巧而不失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不过从他斗篷上沾着的尘土来看,这路也
不少劳顿。
“你辛苦了,”克雷迪尔热情地说,“布娃娃的事情搞定了吧”
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烦,乌鸦和克雷迪尔早就商定以后尽可能不要提及“珍妮”这个名字,而“布娃娃”正是乌鸦为珍妮想出来的代号。
“平平安安地送到亚历山大手上了,”乌鸦耸耸肩说,“这个不懂体贴别人的小丫头真难伺候。”
“亚历山大难道没见疑吗”克雷迪尔问道。
“就是因为明知道他肯定会见疑,我压根儿就没有与他接触。”乌鸦说,“我把布娃娃送达亚历山大行人的住处外。让她自己进去,我们立马走人了,不然难道等着亚历山大来盘问我们”
“这倒也是,还是不见面最好,”克雷迪尔点了点头,“亚历山大快到霍格维德了吧”
“照路程来推算,也就在这两天了。”乌鸦说,“你这边如何到了该有三天以上了吧有没有觐见过陛下”
“啊觐见过了”克雷迪尔脸上闪过丝黯然。
“嗯怎么了吗”乌鸦以他贯的敏锐立刻发现了这丝信号,“难道雷奥的态度很恶劣”
克雷迪尔诧异地看了乌鸦眼,心想你还真大胆,这里好歹也是首都,幸亏房间里只有你我二人,否则光你这句话就有大麻烦,嘴上连忙说:“不,国王陛下对我很是褒勉,事实上他还邀请我参加三天后地宫廷舞会。”
“那有什么其他人招惹你吗”乌鸦又问。
“不,不,你误会了,”克雷迪尔勉强笑了笑,“真的没有什么,你也路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也好,是够累的了。”乌鸦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大人,”见到乌鸦走出房间,名亲兵恭敬地说,“要我带您去房间吗”
“不,”乌鸦回过头说,“我要你告诉我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呃,属下遵命,”亲兵有些茫然地说,“但是除了觐见了次国王陛下,属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报告的”
“那么在觐见国王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个细节也别漏掉。”乌鸦追问说。
“这个”亲兵面露难色,“属下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参与觐见国王陛下,将军是个人进去的,觐见的过程,顶多也是事后听将军说了些而已,至于细节”
“原来是这样,”乌鸦点了点头,“那你知道雷将军到底为什么事情而不开心吗”
“哎将军不开心”亲兵显得颇为诧异,“是真的吗”
乌鸦哑然,看来克雷迪尔情绪低沉的事情,只有自己个人看了出来,这也难怪,为将者本身必须作为不下地表率,这不但表现在行为上,更表现在精神上,如果身为首领而情绪消沉,无疑对于整个队伍的士气将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所以克雷迪尔纵使心中不快,也绝对不会向部下表露,当然这些亲兵也不可能像乌鸦这样完全捕捉每个细节而注意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
“不说这个,”乌鸦挥了挥手,“那么仅就你所知,是否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值得报告呢”想到克雷迪尔在提及觐见国王时神色变化比较明显,遂又补了句,“特别是与觐见国王有关的事情。”
“噢,对了,”亲兵似乎想起了什么,“是有件事,但目前为止也只是道听途说,属下做不得准。”
“但讲无妨。”乌鸦不耐烦地说。
“其实是这样的,”亲兵小心翼翼地说,“属下曾听人说,国王陛下似乎似乎有意招将军为婿。”
第五卷 黑色乌鸦 第百八十六章 蓦然回首二
“什么”乌鸦失声道,“国王不是才三十岁吗怎要嫁人了”
“听说并非立刻结婚,只是定亲,”亲兵解释说,“再说公主露妮已经十二岁,过不了几年也就可以嫁人了吧”
晕乌鸦心中暗恼,自己倒真是忘了这个世界男女的适婚年龄与原来的世界大不相同,基本上刚脱离萝莉期就可以结婚了。等等,这么说来,自己的身体现在不也处于适婚年龄乌鸦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将这些胡思乱想排出脑海外。
“唔你还知道些什么”乌鸦沉吟着说。
“其他的属下实在不知了。”亲兵说。
乌鸦默默点头,心想这人区区个亲兵,所知有限也是常理,便转身离开了。
夜色如水,秋月无边,皇家行馆内,克雷迪尔正在个人独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未经敲门便走进房来,正是乌鸦,“将军好兴致啊,不过有酒无伴,岂非遗憾,不如由我来陪将军对饮如何”
“嘿,真是好句子,你怎么诗兴大发起来”克雷迪尔已有了三分酒意,笑了起来,“请坐吧,个人是怪无聊的。”
乌鸦在克雷迪尔对面坐下,伸手在面具机关上轻轻拨弄,在嘴部调整出个可以进食的开口,举杯饮而尽说:“在下不请自来,自罚杯。”
克雷迪尔没想到平时酒不沾唇的乌鸦今天如此爽快,微愣神便笑道:“痛快。”,也干了杯。
“平时极少见将军饮酒。想必有什么心事”乌鸦问道。
“心事呵,没什么啦。”克雷迪尔摇了摇头。
“将军不愿士气受自己情绪影响,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乌鸦微微笑,“然而若不能为将军分忧,却要我这军师何用”
“不,我绝不是信不过你,”克雷迪尔连忙说,“只是这事他人难以插手。就算告诉你也没有用的。”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乌鸦淡淡地说,“如果和国王招婿有关,我却也未必没有办法。”
“你知道了”克雷迪尔身躯震,诧异的看着乌鸦。
“外界已有些许传言,”乌鸦耸耸肩,“但未免捕风捉影了些,详细情形也只能请你这个当事人告诉我了。”
“嘿,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克雷迪尔苦笑着说。
“坏事哎呀呀,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当驸马,何况这露妮公主据说年龄虽小,却也是个美人胚子,这等好事怎么到了将军嘴里就成了坏事”乌鸦戏谑地笑了起来,“若是如此,将军不如把公主让给小人我吧。”
“你就别开我地玩笑了,”克雷迪尔无奈地说,“公主漂不漂亮,我点兴趣也没有。你说这见都没见过的人,我怎么会想娶她为妻”
“噢言下之意是只要见过次公主,你便愿意娶她为妻了”乌鸦问道。
“不,不,不”克雷迪尔颇为尴尬,“我的意思是这对我来说根本是毫无准备。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啊。”
“事先难道完全没有征兆么”的”
“就在我刚到达霍格维德的第二天,王宫的使者就来了,”克雷迪尔回忆着,“老实说当时我也很奇怪为何国王陛下如此重视我,毕竟我并非我的父亲。到了觐见之时,陛下的态度倒很亲切,问了不少关于我私人地问题,后来又问我是否曾经定下亲事,我说没有。陛下立刻就说我想把女儿嫁给你,你可愿意”
说到这里,克雷迪尔叹了口气:“唉,当时我点准备也没有,只好先表示感激,然后再婉言拒绝,谁知陛下却说卿家何必妄自菲薄举国上下配得上我女儿的青年才俊确实没有几个,但你必定是其中之。老实说这番话真是说得我有点诚惶诚恐,陛下如果这么看得上我。我再坚持拒绝的话必定要触怒于他了。正在左右为难时,王后却发话了。问我是不是其实另有意中人,我也只得承认了。”
“你的意中人是哪位”乌鸦的语气有点古怪。
“其实”克雷迪尔神色黯然,嘴角明显抽搐了下,“如果可能的话,我倒真的希望能带她来见见你,她和你样是天纵奇材,更是完美
自惭形秽,只可惜”
“呃好吧,那王后怎么说”乌鸦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听他说了。
“王后还没说话,国王陛下却很不高兴地先开口了,说你到底中意什么人难道还能比我女儿更好我正感难以回答,王后却来给我解围了,说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年轻人自然有自己的主张什么地,陛下在她劝说之下,最后要我在三天后的宫廷舞会将自己心仪之人带去,说要看看究竟能不能比得上他女儿。”
什么王后给你解围乌鸦心中暗道,夫妻两个早串通好了个红脸个白脸,这叫唱和,夫唱妇随。不过想想以克雷迪尔的聪明没可能不知道这点,只是碍于臣子的身份不便明说罢了,于是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如果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用在这里喝酒了呀。”克雷迪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么你是完全不愿意娶那位公主吗”乌鸦迟疑地问道,“点可能也没有吗”
“说了半天,你也不明白我的意思”借着酒劲,克雷迪尔气呼呼地说,“哪怕我有点想娶公主的念头,现在也不用这么苦恼了吧。”
的确,乌鸦暗叹,无论从家族还是个人前途来说,这都是有百利而无害的好事,如果不是自己无论如何不愿意,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那现在最直接的问题是,”乌鸦说,“三天后地宫廷舞会你怎么解决”
“根本无法解决,”克雷迪尔无奈地说,“且不说她不在这里我也不愿意带任何其他女性前去,就算随便带了位舞伴,但对方却是公主之尊,陛下虽然说是要比较下,其实各项条件如此悬殊,却又如何比法既然结果都已经订好了,我也不愿意牵连无关之人。”
“可是,”乌鸦又说,“如果不能带位舞伴前去,你就再没有推托赐婚的理由了吧”
“实在不行,我就称病不去。”克雷迪尔咬牙说。
“这也太明显了吧”乌鸦摇摇头,“简直是在打雷奥二世的耳光,别忘了你代表了整个克莱顿的立场,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克雷迪尔默然。
“这样吧,”良久,乌鸦缓缓地说,“我为你介绍个舞伴,可以吗”
“唉,没用的,”克雷迪尔挥挥手,“我说了不能牵连无关之人,而且就算成功,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事后给陛下知道,这欺君之罪岂非彻底坐实”
“那你是打算欺君呢还是迎娶公主呢”乌鸦慢悠悠地说。
克雷迪尔再次沉默。
“其实,也不必这么早就作决定啊,”乌鸦耐心地劝说道,“我也只是说介绍位舞伴给你,没说你定要和她起去啊,你去看看再说,是否接受地决定权依然在你,怎么样”
克雷迪尔犹豫了下,心想话说到这地步终究不便辜负对方番好意,于是只好说:“那好吧。”
早上九点,霍格维德的街道上,阳光渐渐强烈起来,克雷迪尔看了下远处的钟楼,确定自己没有迟到。
尽管夜没睡再加上心事重重使得克雷迪尔略显憔悴,但这并不会妨碍他挺拔的身形英俊的容貌以及出众的气质发挥魅力,可惜克雷迪尔根本无心关注那个个饱含热情抛过来的媚眼,亦没有注意些嫉妒地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事实上,直到现在克雷迪尔还在犹豫,今天自己到底该不该来。
虽然如乌鸦所说,决定权完全在于自己,但克雷迪尔却考虑到了另外层:既然乌鸦会如此热心的给自己推荐位女伴,毫无疑问应该是极为出色的女性,但此时地自己对任何其他女性都不会有兴趣,今天可以说完全是出于乌鸦的情面而来,自己从开始就没打算接受而如果见了面再拒绝,会不会被理解成嫌弃对方这样的话,还是不见更好。
乌鸦也真是,弄得神神秘秘的,克雷迪尔心中暗自抱怨,除了让自己按时到特定地点以外概不透露,哪怕先稍微介绍下对方,自己心中也可以有个底啊。
“你好。”正在胡思乱想时,克雷迪尔身后安来个声音。
刹那间,他身躯剧震,此时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第五卷 黑色乌鸦 第百八十七章 蓦然回首三
“芙若娅我在做梦吗”克雷迪尔愣愣地看着那喃喃自语。
“不是做梦哟,”我浅浅笑,“我回来了。”
克雷迪尔猛地上前步,抓住了我的手,几乎是同时,我眉头皱,轻呼了声:“痛”
“啊抱歉”克雷迪尔慌忙松手,脸的愧疚,“我时你没事吧”
“啊,不要紧,没事的。”我说,事实上,也的确没什么大事。
“可是芙若娅你不是这到底”
“傻瓜,”我用乌鸦的声音笑嘻嘻地说,“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天哪”克雷迪尔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会过神来,“你说的对,我真是傻瓜”
“不,其实你点也不傻,”我认真地说,“你只是从来不会去怀疑身边的人罢了。”
“也许吧,嘿,”克雷迪尔显然极为兴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赞美神,真想不到我每天晚上祈祷的事情会成为事实。”
切,神有什么好赞美的,我心中暗暗不屑,奥丁这变态老头可是让我至今想起来还是恨得牙痒痒的呢。
“那么芙若娅,”克雷迪尔又说,“我现在郑重向你发出邀请,你是否愿意在两天后晚上的皇家舞会上做我的舞伴呢”
“可以是可以,”我沉吟着说,“不过还是有个问题。”
“嗯是什么”克雷迪尔紧张地问。
“其实”我笑了笑说,“我不大会跳舞,你要教我。”
克雷迪尔走进了家店铺。
我在进去之前抬头看了下招牌“怀特服饰”,那是写在块大木板上的黑字,乍看之下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那字体有着股样的魅力,那是种只有细细看才体会得到的美感。
“这位大人,您有什么吩咐”笑容可掬的店员立刻上前彬彬有礼地招呼,虽然贯低调地克雷迪尔没有任何障显身份的穿着,但在眼光老到的首都店员眼中,光是他那份气质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怀特大师在吗”克雷迪尔问道。
“找老头子我有事吗”店员还没回答,从店铺的内堂总出来个瘦小的老头子。
这老头子貌不惊人,衣着也完全不华丽,但剪裁得体而合身。配合上他那股不卑不亢,笃定从容的气度,却令人有心折的感觉。
他并不是贵族,贵族与平民在着装上有很多区别,从些细小的地方很容易分辨,但论起对贵族礼仪的掌握和表现,很多号称悠久地世家直系子弟恐怕也远不及眼前这个老头子。
这也难怪,如果不是对于贵族礼仪有着极深的了解,又怎么可能做出被誉为将贵族礼仪的优雅和美感发挥到极致的礼服呢
事实上。在来之前克雷迪尔就已经对我说过,我们要拜访的人虽然只是平民身份,但在贵族圈子里却得到充分尊敬,因为他正是王国首屈指的大裁缝师,经他之手的服装没不被誉为经典的,甚至上代国王雷奥世也对他赞赏不已,所以其地位决非般裁缝可比。参加宫廷舞会却没有合适的晚装是件非常失礼地事情,何况克雷迪尔现在最怕落人话把,所以他的第反映就是带我来到这里。
“这位想必是怀特大师,”克雷迪尔上前说。“冒昧前来有些失礼了,事实上,我们急需套女式晚装,两天后的晚上要用。”
“你在开玩笑,年轻人,”怀特扬了扬眉毛。“就算是我,难道你认为我只要两天就能作出套女式晚装吗这种事情最起码应该在半个月前预约吧”
“我知道这会让您为难,”克
好言相求道,“不过事发突然,能不能请您勉为其难
“年轻人你得知道,”怀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克雷迪尔,“这并不是勉为其难就能做到的事情,这叫强人所难”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