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斟了杯茶,“若你能助我躲过今年的甄选才好。”
“你放心,有我在,任何女人也休想做你的太子妃。”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乐欣然打了个响亮的包票。
两人相视笑,便也不再拘泥于选妃之事,开始了闲聊。
“太子此处修建的甚为巧妙,那方碧池之中竟有两只仙鹤徘徊。”月欣然转头打量着身侧的空中碧池,感叹道。
“子黑和子白是自己飞来的,当时它们还是对儿小鹤,如今却已成年了”杨暕淡淡回答。
“自己飞来的”月欣然觉得有些奇了:“仙鹤还能自己飞来前有那样广阔的太液池它们不去,为何来这方小小的碧池呢”
“或许,这儿无人打扰吧。”杨暕就着杯香茶,若有所思地望着对儿仙鹤,轻声道。
乐欣然歪着头想了想,却突然瞥见了角落团白花花的物体,是珠玑
“你的猫在那边儿。”乐欣然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微微笑,杨暕道:“你不用怕,只要你不碰到,便不会中毒的。”
“可为何你抱着它没有中毒呢”乐欣然突然想起。
“因为春意酥只对女人有效,还有个原因,珠玑是只公猫,自然也不会中毒的。”杨暕顺着乐欣然的眼光望了望珠玑。
“听说珠玑原本不是你的猫”乐欣然又问。
脸色微微变,杨暕回首望着珠玑,道:“对,它原本是皇兄元德太子所养。但皇兄去世后,没人能接近它。只有本王才能抱住它,它也只相信本王。”
“喵”
仿佛是听懂了杨暕话中之意,珠玑竟“喵喵”地叫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迈着猫步,步步地缓缓走了过来。
“怪不得那日我看珠玑被卡住,周围的太监却无动于衷,脸色也有些奇怪,感情是想看我的笑话吧。”月欣然盯了珠玑眼,有些愤愤地说道。
手抱起珠玑,杨暕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暖笑:“珠玑因为身子太胖,常常在那处被卡住。平日里都是本王亲自救它出来,那日遇到你,救了它也算缘分吧。”
“其实我挺想抱抱它的,可惜了,会中毒。”月欣然有些可惜地说道。
凤眼流转,显出丝极为入骨的媚态,杨暕抬眼望着月欣然,嘴角勾,笑道:“无妨,你若中毒了,本太子也不会乘人之危的。”
第二十三章&b;大唐依旧
杨暕,大唐太子,年十九,无妃无嫔。
大唐大业十年八月,各地官家层层选拔秀女二十二名,于初进宫,供太子点选。
按大唐律例,太子除了有太子妃之外,还有可以有侧妃太子嫔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各名。
而杨暕自十六岁即位太子以来,别说是什么侧妃太子嫔了,连侍妾也是没有个的。以至于大唐皇帝杨广有些着急了,连三年都招来全国的官家秀女,以期早日为杨暕物色个好的太子妃人选。
无奈,来良人难寻,二来没有太子中意的,拖了三年也没能选出个太子妃。如今太子已然十九岁了,杨广下令百官四处挑选美女入宫,无论如何也想为杨暕挑出来个心头好才好。
今日已是月欣然来到东宫的第三日了,大早宫外的偏殿就热闹的不得了,莺莺燕燕之语不绝于耳,想是秀女们已然住进了东宫。
独自躺在房中的床榻上,月欣然其实也觉得奇怪。按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岂会有不愿娶妻的。除非是现代的单身主义者,习惯了游戏天下,不愿只被个女人束缚。可这是古代啊,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大唐啊。杨暕又是太子,无论是太子妃也好,任何女人也好,恐怕也不能管得了他吧。
不由得想起杨暕身玄色长袍的慵懒模样,那样的柳眉凤眼,那样的风情万种若说真有那个女人能倚在他的肩上,那该是怎样个绝色美人才配的上啊。
难道月欣然突然想到了种可能:难道杨暕是同性恋
点点头,月欣然有半分肯定。如果杨暕不是眼光极高,就定是同性恋。而眼光如何嘛,太子妃人选不是都住进来了么。这倾百官之力从各地寻来的二十二个秀女中,不敢说个个绝色,两个出挑的总该有吧
正想到这儿,突然响起了阵敲门声。
“公主,您收拾好就请随小的移步去偏殿吧,还有炷香的时间太子就要开始点选了。”原是那个太监在门口说话。
月欣然个利落的翻身起床,对着偌大的铜镜整理了下品服,这才开门。
见粉黛和青娥也早已在门外守候,特别是粉黛,小脸兴奋的,看就知道对太子选妃之事好奇的不得了。
青娥只是低首浅浅地笑着,见月欣然出来便上前:“公主,等下您只需等太子选定人选后,测问她的生辰八字,看是否符合太子妃的卦象便可。”
点点头,月欣然想起了杨暕的嘱托,心下暗叹:可惜了这二十二个秀女,白白跑了趟。
路从商阙殿去往偏殿彩秀阁,待得月欣然到了,这才发现此间偏殿也并不小。
入殿内便是间挑高宽阔的大厅,深处有方高台。面色冷然的杨暕正高高坐着,言不发。下方跪了两溜服色致的粉衫女子,个个都恭敬无比地伏在地上,使得大殿内鸦雀无声。
“大唐圣女玉真公主到”门口位太监见月欣然来了,便恭敬地福了礼,这才高声道。
二十二位背对月欣然的秀女也同时齐齐伏地,高喊:“参见公主”
从中间缓缓渡步,接引的太监直接将月欣然请到了高处的方宽椅落座,紧邻着麒麟椅上的杨暕。
自月欣然进来,杨暕的面部表情也没有过变化,仍旧是冷的可以呼出寒冰那种,与私下见面的那个杨暕简直是判若两人。
直到月欣然上了高台坐在了身旁,杨暕才从凤眼中露出丝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秀女抬首,请太子点选。”太监高高喊了声。
杨暕轻轻地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闻。缓缓起身,渡步下台,第排秀女便抬起了面首。
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萧若水
那双和杨暕有丝类似的凤眼,虽然只是那夜偶然预见,乐欣然却印象“深刻”有些惊讶地盯着萧若水,而此时,萧若水也斜斜地藐了眼自己,眼中全是深意。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收了人家萧姑娘个“礼物”,难道,这便是她相求之事
完了完了,若杨暕没有挑选到萧若水还好,若是独独挑了她,自己早已拿了人家的礼物,又怎能卦大凶把她给除名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月欣然心头打鼓似的突突直跳心中终于有些小小的后悔了,被那颗泛着莹莹光滑的粉色珍珠颗害得如此,早知就不贪那些小便宜了。
“就她吧。”杨暕似乎连看都没看,直接示意了太监便又走上了高台。
“萧国公嫡女萧若水中选”
随着声长长的呼喊,月欣然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怕是不太好看。
“请圣女占卦”再声呼喊,月欣然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太监递上的张红色纸条。
边是昨夜才爽快的答应了杨暕替他占个凶卦,边是贪心地收了萧若水偌大颗珍珠,月欣然觉得此刻自己有些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萧若水此刻却完全没有发现月欣然的异样,只是勾起唇角盈盈地笑着,就等月欣然占了个吉卦,然后自己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位。
“十二月十九日”前面的什么年份月欣然没看,看了也不太明白,只是眼瞄月份,竟然是射手座。
“公主,请问吉凶”正发呆呢,太监冷不防上前问。
乐欣然这才抬眼,面色有些僵硬,缓缓道:“大吉”
说完,乐欣然赶紧起身将手中的红纸交给了太监,连看也不敢看杨暕眼,就赶紧匆匆走下了高台。
正想奔出偏殿“保命”要紧,却把被萧若水给拉住,乐欣然抬头,萧若水便欣喜地说道:“多谢圣女占卦,若水将来定再次登门道谢。”
摇摇手,乐欣然赶紧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姑娘福厚,自然是得以堪当的”
说完,乐欣然又提起裙角,赶紧地往外走去。
还好此时乐欣然背对着杨暕,看不见高坐上那双凤眼中流出的淡淡寒意。即便是这样,乐欣然也能感觉背上股凉意升起,如芒刺在背般,心头也有些愧疚和心慌。
路冲回了商阙殿,乐欣然吩咐跟在身后的粉黛和青娥:“你们赶紧为本公主收拾东西,马上回龙首殿去”
“公主为什么这样着急啊”粉黛闹不清楚,凑上来问。
“丫头,你就别问了啊,赶快收拾吧。”乐欣然边说边走向床榻,准备把书和剑拿再身上先走为妙。
“公主,您在东宫的占卦之事儿还未完成,还不能回去啊。”青娥也上前,有些疑惑地看着乐欣然脸着急的样儿。
“还有什么事儿要我做”乐欣然这下傻了。
第二十四章&b;大唐依旧
“公主今日不过是看过太子妃人选的生辰而已,若是大凶则不必进行下项占卦。若是大吉,您还要择日专程为其占方长卦,还要测算出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合适日子与时辰。您说,现在能回龙首殿么”青娥道来,最后也忍不住了,脸的疑问。
只得呆呆的跌坐在床榻之上,乐欣然心想:这下完了逃也逃不掉了。
直想着该如何对杨暕解释,乐欣然连晚饭也吃地如同嚼蜡,没有滋味。
独自在房内龟缩着发呆,皱眉,乐欣然想了想,不能就这样算了。昨日自己好好答应了杨暕替他占个“大凶”,但半路杀出个萧若水,让自己也没有回过神来。
下定决心,乐欣然下意识地拿起了枕下的剑别在腰间,推门准备上到三层找杨暕解释。总之,自己主动送上门,也比不知道怎么死的好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渡步上到三层,只见大门紧闭,守门的太监也不见了踪影。
叹了口气,无奈,乐欣然缓缓伸出了右手,准备叩门。
吱嘎
手还未落下,大门竟子个儿打开,乐欣然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站立的杨暕,手还傻傻地停在半空中。
眼中弥漫着淡淡的凉意,杨暕冷眼看着乐欣然,半晌儿才道:“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解释的。”乐欣然是个勇于面对,敢于承担的人。
“不需要。”杨暕话音仍旧很冷。
“你需不需要我无法过问,但我定要解释。”乐欣然还是个很坚持的人。
皱眉,藐了眼乐欣然腰间的剑,杨暕道:“好,若你能和本王过上十招,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听你的解释。”
说完,杨暕直接越过了乐欣然的身侧,往楼下的练武场走去,留下乐欣然没有回神。
过招和他过招
乐欣然有些苦苦地笑。自己虽然练了十来年的太极,但从未与人真刀真枪地练过。如今杨暕要自己和他过招,也罢,如果挨了打就当赔罪吧。
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弹簧间,乐欣然也迈步,转身跟了杨暕进入二楼的练武场。
入眼的是很宽大的间长方形屋子,地上铺了席。四角分别摆了个及膝高的铜炉,股股青烟从里面飘出来,是淡淡的麝香味道。屋子尽头整整面墙都挂满了兵器。刀剑枪棍,琳琅满目。
走进屋,杨暕直接脱掉了布靴,赤了脚走上去。乐欣然也照着脱了绣鞋,露出双莹白的小脚,上面还有红色的指甲油,貌似是穿越前几天涂的,至今仍鲜红亮泽。
走到尽头,杨暕才回身看着乐欣然,目光扫到玉足上的蔻丹,“你真是大唐女子么”
“是啊,为什么不是”乐欣然有点紧张。
“大唐女子惜足如命,只会在婚后露给夫君看。你却如此便露了”杨暕眼中闪过丝不知为何的表情。
低头看了自己的双脚,听得杨暕这样说,乐欣然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我见你脱了鞋才上来,以为要脱。那我去穿上。”
说完乐欣然就赶紧扭头过去拿了绣鞋又套上,低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有些慌乱的心情。
抽出腰间的弹簧剑,乐欣然转身,表情已然平静了许多,缓缓道:“请太子指教。”
点点头,杨暕随手从兵器架上取下方泛着淡青色光滑的短剑握在了手中。
人步,两人渐渐地拢,杨暕眼中毫无丝情绪波动,黑发散落缕在额头,只显得眼神更加冰冷。
乐欣然此刻表情也异常的平静,眼中竟泛出抹极淡的寒意,却转瞬即逝。
提气,提剑,瞬间出招,乐欣然和杨暕已然开始了过招。
如那日在竹林间,乐欣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茫,只觉得剑在手中,便如身体的部分,随着自己的心动而动着。
杨暕此时眼中却泛出了丝欣赏,手中的剑却也没有丝毫懈怠,见乐欣然的剑斜斜刺来,嘴角勾起冷冷笑,个翻身挪步,身形已然变幻到了乐欣然的身后,伸出右脚绊,来不及回神的乐欣然只得以剑点地,支持着身子险些摔倒。
收剑回头,乐欣然皱眉,提气剑来就是招落花回刺,直指杨暕的眉心
嘴角仍旧抹淡淡的冷笑,杨暕也不动,只是盯着乐欣然,直到剑气临眉,这才闪电般的抬起右手用剑挡开,左手个翻掌直接拍到了乐欣然的心口位置
乐欣然速度极快,突然被挡开了去势有些来不及收,身子斜斜向杨暕右手边倒去,下刻便觉得心上沉,喉头甜,唇边便溢出了丝血痕。
见乐欣然竟然没有躲开,杨暕皱眉,反手将剑收,抬臂把拦住了乐欣然倾斜的身子,把回拉
紧紧贴着杨暕的胸膛,乐欣然只觉胸内股气息在胡乱打转,只觉全身无力,两眼闭,竟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乐欣然只觉得全身酸痛。
“唔”皱眉,有些痛苦的声闷哼溢出唇边,还未转醒,乐欣然便听到了阵“哗哗”的水声。
“你醒了”
耳边传来声冷冷的问话,听便知是杨暕。
睁眼,杨暕脸神色淡漠的看着自己,偶尔竟闪过丝愧色。
没看错吧,杨暕眼中竟有丝愧疚。挣扎起身,乐欣然忍不住心头不适,“咳咳”两声,这才道:“方才最后的那剑,应该是第十招了吧。”
提上颗红色的药丸和碗凉水,杨暕没有理会乐欣然:“先把药吃了。”
“什么药”乐欣然看着那颗和巧克力豆差不多的药丸,觉得暗红的颜色很是诡异。
“只是内服顺气的,你先服了再说话。”杨暕强塞了药丸到乐欣然手中。
“哦”乐欣然接过,闻了闻,好像没什么怪味儿,便仰头服下了。
“现在,你该听我解释了吧。”吞了药的乐欣然顿觉心头松,望着杨暕,轻声问道。
第二十五章&b;大唐依旧
“说罢”杨暕嘴角不自然的牵动了下。
“是这样的”乐欣然刚刚开口准备解释,就听得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太子,禀太子,萧国师求见”太监在门外高声喊道。
萧劫来了
乐欣然赶紧翻身下榻,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冲杨暕道:“国师怕是来寻我的,我先走了,下次给你解释清楚。”
说完,乐欣然赶忙穿好鞋,急匆匆地便想要向门边冲去。
“等等”杨暕边说,竟突地起身,把拉住了乐欣然。
“请国师进来”杨暕冲门外大声喊,让乐欣然有些吃惊,想要放开杨暕的拉扯,却发现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腕卡地紧紧地,分毫无法挣脱。
于是,萧劫进来看到的便是乐欣然有些着急地掰着杨暕的手,而杨暕却是眼中带笑,满含了些深意。
咳咳,萧劫略微咳嗽了下,这才上前行礼:“打搅太子,望太子见谅”
杨暕只是瞥了萧劫眼:“国师可是忙人,从来不入内苑,如今怎么入夜了还来东宫趟”
入夜乐欣然听了杨暕的话有些吃惊,“我睡了多久之前天还亮着,怎么醒来就入夜了”
“也不是很久,不过个下午罢了。”杨暕随口答了。
乐欣然哪知这样和杨暕的问答实则极为暧昧,萧劫皱眉,又道:“我入夜来是找玉真公主商量太子妃占卦事宜。玉真公主初为圣女明日就要占则大卦,有些不放心。”
乐欣然听了,抬头冲萧劫咧嘴笑道:“对啊,国师说好今日让我出了内苑去寻您,好让您教导番。结果我和太子比武竟将此事儿给忘了,对不起。”
“比武”
萧劫因为刚才悄悄来寻乐欣然发现无人,这才私下招来青娥问话。结果青娥说乐欣然中午就不见了人影,好像是去了太子寝宫直没有下来。如今知道乐欣然竟然是和太子比武去了,心下这才松。
“受伤了么”看着乐欣然脸色略有些苍白,萧劫却又担心了起来。
“无妨的,太子手下留情,是我不小心中招,这才昏睡了许久,耽误了正事儿。”乐欣然半解释,半叙述道。
“太子,明日再见吧。”乐欣然笑着冲杨暕示意,让他赶紧放开手。
冷冷看了萧劫眼,杨暕突然把将乐欣然拉到身前,吓得乐欣然差点摔倒,只得伸出另只手紧紧攀住杨暕。
正要启唇嚷嚷,下刻,杨暕竟凑到自己的耳边,轻声道:“明日早你先来找我解释,若合理,我再让你继续占卦,若不合理,无论如何你也要替我解决了萧若水”
说完,杨暕这才放开了乐欣然。
想着自己亏欠了杨暕,乐欣然也只得点点头,无话可说。
旁的萧劫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头不觉有些古怪,紧紧地锁着眉,等乐欣然走过来这才对着杨暕福礼拜,转身离开。
跟着萧劫路回到卧房,乐欣然看着萧劫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但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只得扁了扁嘴唇,埋头走路。
谁知萧劫到了门口,似是想起什么,便停住了脚步。乐欣然路埋首不察,竟头撞上了萧劫的后背。
捂着额头,乐欣然抬眼:“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你不要单独和杨暕见面了。”背对着乐欣然,萧劫淡淡道。
“你以为我想么,我欠他个解释,必须要还的。”说着乐欣然便越过了萧劫,推门进了卧房。
跟着乐欣然入内,萧劫顺手关了房门,看了乐欣然眼:“你为何与他比武虽然你有些基础,但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说,若我能和他过上十招,他就听我解释。”乐欣然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下午的笔试,心中对杨暕的武功很是迷惑:“你知道他的武功么算是那类的高手”
“你自己和他过了招,却来问我”萧劫好像不愿回答,直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我从来没和任何人交手过,他是第个。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这点我还知道。”乐欣然摇了摇头,有些气馁地跌坐在贵妃塌上。
“他的身手,至少可以排入大唐的前十。”萧劫说完,回头看着乐欣然又道:“不过,若你真能和他过上了十招,也算不弱了。”
“前十”乐欣然睁大了眼睛,像是有些兴奋,站了起来,来回渡了几步:“哈哈,那我挨到第十招才中了他掌,也不算冤,不算冤啊。”
“你中了掌”萧劫下意识的两三步走了过来,把拉过乐欣然的手腕,似是细细把脉。
片刻,萧劫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及内俯。”
见萧劫这样紧张,乐欣然反倒笑:“他不会真的下手的。”
“你就这样肯定”萧劫反问,黑暗中的双眸借着烛火闪出点点微光。
点点头,乐欣然想起煎茶时的杨暕,唇角露出微笑:“他表面好像很冷,可内心好像藏了很多的东西。应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吧。”
“对了,你到底欠他什么解释”萧劫问话又回到了开始。
苦笑下,乐欣然这才道:“他请求让我不要占出太子妃人选的吉卦。可萧若水她于我有些恩惠,我无法决绝。”
“萧若水杨暕竟点了她”萧劫似是有些意外。
“好像她是杨暕的表妹,选她也无妨吧。”乐欣然问。
“萧若水连三年都入选了秀女,如今总算得尝所愿。”萧劫微微叹了口气。
“可我早答应了杨暕,不让任何人做上太子妃的位置。如今却反悔,觉得有愧于他,这才要解释。”乐欣然接着道。
“你才刚刚穿越而来,怎可能会认识萧若水”萧劫觉得奇怪。
脸上微微红,乐欣然轻声道:“那日在麟德殿的偏殿休息时遇见了萧若水,彼此说了几句话,便算是认识了。”
“你在说谎。”萧劫自顾渡步来到贵妃塌前斜倚着坐下,脸上似是有些疲惫。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乐欣然脸更红了。
“刚刚你说萧若水对你有些恩惠。如此,便不会是简单见过次面的关系了吧。”萧劫淡淡说道。
“好啦好啦”,乐欣然撅嘴,喃喃道:“我收了她的礼物。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会有求于我,也不知道她求我的事情竟然是这件”
“什么礼物”萧劫冷冷笑,问。
乐欣然转身打开衣橱,掏了半天找出了那颗鹌鹑大小的粉色珍珠递给萧劫。
细细打量了手上的珠子,萧劫摇头笑:“她也真舍得。”
“怎么”见萧劫笑得有些古怪,乐欣然忙问。
“此珠名为玉莲,并非普通的珍珠。极为珍贵,天下不会超过二十颗。是当年她母亲出嫁的嫁妆。没想到如今她竟送了你。”萧劫缓缓道。
“真这样珍贵啊。”乐欣然伸手将珠子拿回来,紧紧捏在手中,生怕掉了。
对不起大家,今天上午9点就去采访了,现在才回来,赶紧上来就更新了。若有耽搁,原谅则个。
第二十六章&b;大唐依旧
第二日大早,乐欣然就打包好了竹塔罗。穿上品服,对着铜镜给举起右臂紧握拳头给自己悄悄喊了声加油,这才出门。
先是直接来到三楼,因为昨天杨暕说了早必须先给他解释清楚才能放过自己,乐欣然不敢怠慢,匆匆而来,发现杨暕已然在等候自己了。
身明黄色的太子朝服,衬得杨暕多了丝男子的英气,但眉间流转的美色依旧让乐欣然感叹:为何上天给了个男人如此“绝色”的容颜呢
见乐欣然来了,杨暕示意为他穿衣的小太监退下,这才渡步倚在榻上,冷冷地看着她,等待着个合理的解释。
“太子,您连三年都没有按照皇上的意思选妃,是吧”乐欣然开场便是个反问。
“嗯,这是第四年。”杨暕点头答道。
“那您想想,若今年您再没能选个妃子,皇上会怎样呢”
见杨暕眉梢微微抬起,仿佛是对自己的话有了丝兴趣,乐欣然没有停歇又接着道:“其实太子您完全可以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方面让皇上称心如意地找个儿媳妇,另方面继续做您的逍遥太子。”
微微眯眼,杨暕问:“什么方法”
“很简单”乐欣然笑:“依了皇上的意思招来个太子妃,但其实直接无视她,冷落她。让她为您打个好的掩护。”
“哼”从鼻端发出声闷哼,杨暕似是对乐欣然的说法有些不屑:“你以为本王没有想过试问世间哪里有女人能忍受被夫君冷落而心甘情愿那些官家女儿个个岂是普通百姓若得了本王的冷落,难道不去找娘家哭诉。到时候若父皇知道,又会让本王善待太子妃,岂不更加麻烦”
似是说了长长的段话有些不耐烦,杨暕抬手拿了旁侧雕花小几上的杯热茶在手,轻抿了口。
“太子,那是别人。可您选的是萧若水”乐欣然颇有深意地笑,又接着道:“萧若水是您的表妹,是萧家之人。您大可告诉他你的想法,许她个荣耀的太子妃位置,许她个未来皇后的位置,交换的不过是互不干涉互不侵犯自由的条件。我相信,她定会答应的。”
“你怎么如此肯定”杨暕挑眉,不解。
“你想,她连三年都参加了选秀,若是对您有真情意,连被拒绝了三次难道还不够么”
乐欣然也来到杨暕塌前团坐下,又道:“她愿意每年都来参选,明显看重的不过是太子妃那个尊贵的位置罢了。而据我上次与她的接触,萧若水是个自视甚高的女子,虚荣心绝对不弱。而且她不似其他官家女子那样守规矩,看得出来,她是个极为精明的女子。太子若与她摊开来说,或许,真可以达成协议也说不定。”
“摊开来说”皱眉,杨暕似乎在考虑可能性。
“而且,太子不用亲自开口,切交给我便好了。”乐欣然咧嘴笑,露出白白的皓齿,极为灿烂。
“交给你”杨暕愣了下,片刻才道:“好吧,若你能说服她,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若是她真的想要以太子妃的身份来干涉本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到时候除了什么岔子,你和本王样都逃不过皇上的追究。”
和杨暕达成协议,两人便同去了偏殿。谁知还未到大殿,乐欣然便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系黑色长袍,墨色长发轻拢在脑后,乐欣然看背影就知是萧劫
“你怎么来了。”乐欣然有些高兴地迎上前去。
“不止我来了,皇上也来了”萧劫回首望向乐欣然,似是有些担忧目光中有点点的焦虑。
“皇上来干嘛”乐欣然觉得意外:“难道他不放心自己儿子的婚事,想来亲自监督”
旁的杨暕见两人对话无视自己,皱眉,走到乐欣然身旁:“快些进去吧。父皇来,自然是要看看是否能选出个太子妃。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就行了,其他不要管那么多。”
说完,杨暕微微昂首,便越过了萧劫和乐欣然,直接进入彩秀阁的大厅。
见杨暕态度冰冷,乐欣然同萧劫对望了眼,这才齐进了堂内。
“参见皇上,参见太子”,萧劫带着乐欣然齐福礼。
杨广见乐欣然来了,很是高兴,倾身向前便朗声吩咐道:“玉真公主才刚进宫就为太子寻得了位合适的太子妃人选,看来,朕没有白白赐封你公主之位啊”
“希望欣然能不复皇上的重托。”乐欣然微微颔首,利落大方地答道。
“好了,你准备好就为太子妃的人选占卦吧。”杨广点点头,这才吩咐乐欣然。
“遵命”乐欣然答了话,便放下了肩头的包裹,摊开正好是块方桌大小的黑布,上面码出了堆竹塔罗。
“这是何物也可做占卦之用么”杨广看着块块竹片,颇感兴趣地问道。
乐欣然在桌上将竹塔罗码好,这才对着杨广道:“回皇上,此竹牌为西方流传的种占卦方式,极为灵验。”
点头,杨广满意地看着乐欣然:“嗯,不错。只要占卦准确,其实什么方法倒是次要的。你且先为太子妃人选占卦,且让朕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占法。”
“请萧姑娘过来吧。”乐欣然得了杨广的同意,便对立在边的萧若水微笑道。
萧若水信心满满地渡步来到乐欣然面前,递上个微笑,眼波流转中满含了些深意。
“请萧姑娘先将竹牌按自己的心思和下牌。”乐欣然让萧若水“洗牌”。
萧若水依言,抬起纤纤素手和了和眼前的竹牌。
待其洗完牌,乐欣然将叠竹排均匀地码在黑布上:“请萧姑娘抽牌。”
萧若水依言做了。乐欣然又让萧若水再切了次牌。如此反复,牌就算洗好了。
“现在,请萧姑娘抽出六张牌。”乐欣然微笑示意。
萧若水不置可否地照做了。乐欣然将六张牌用前三张牌摆成个倒三角形,然后再用后三张牌摆成个大小致的正三角形,这样就形成了个“六芒星”图案。
“六芒星”牌阵本来就是暗示着男女阴阳交合之意,用来测问姻缘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此时乐欣然选择这个牌阵,也是想认真为萧若水占卜未来。
偷偷地和萧若水眼神交汇了下,乐欣然冲其微微点了点头。
心头不禁想,那珠子乃是那样珍贵,自己又怎会舍得还给萧若水呢。这塔罗牌本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再加上自己认真占卜,以此糊弄下古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第二十七章&b;大唐依旧
“现在,由臣女来解阵。”乐欣然冲萧若水点点头,这才缓缓翻开了第张牌:“愚者”
乐欣然拿起牌,抬首对高座上的杨广解释道:“此牌代表求问者的过去。牌虽名为愚者,但并非愚钝之意,而是指求问者对待所问之事有着固执的自信。”
“准啊禀皇上,小女连续三年参选,从未放弃。”萧若水也有些惊喜地冲杨广恭敬点头道。
“好继续”杨广饶有兴致地看着乐欣然手上的竹牌。
乐欣然又翻开了第二张牌:“此牌名为月亮。代表求问者心中的不安。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无法欲知,第二张牌在牌阵中也代表着现在求问者的状态。”
“啊,真的很灵呢小女心中就再想现在该怎么办,心中焦急的很啊。”萧若水故作兴奋地大声道。
感受到来自杨广杨暕,甚至是萧劫投来的疑惑带着惊讶的眼光,乐欣然仍旧是淡淡地笑着,又翻开了第三张牌:“竟是女皇”
乐欣然露出个惊喜的表情,对这萧若水颔首:“恭喜萧姑娘,第三张牌乃是女皇,而牌阵中第三张牌也代表着求问者的未来。”
转而对着高座上的杨广,乐欣然微微笑,缓缓说道:“能抽出此牌,欣然还要恭喜皇上和太子。女皇在西方代表的是完美到极致的女子,是孕育大地的母亲。萧姑娘能抽出此牌,乃是大吉”
“好”杨广高兴地抬手拍了拍高座的扶手,俯身向前又问:“剩下三张牌又是何解”
乐欣然偷偷瞄了眼杨暕,见他只是抿着唇,丝毫不见欣喜,和杨广的反应完全不样。
心下早有打算,乐欣然也不理会杨暕的冰冷态度,冲杨广点点头,又将第四张第五张牌翻开,“禀皇上,大吉,皆是大吉之兆。第四张牌名为恋人。西方的恋人之说对应的则是东方的情侣,表示事情发生的原因;第五张牌名为”
接完了第四张和第五张牌,萧若水已是欣喜地冲乐欣然连连眨眼,杨广也是满意地不得了,脸上直挂着笑意。
顿了顿,乐欣然这才翻开了最后张牌。
见牌是如此,乐欣然故作奇怪,话锋转道:“咦,最后张牌竟然是审判”
“何谓审判”杨广赶紧问,旁的萧若水也略有些紧张。
“禀皇上,此牌有些蹊跷。”乐欣然皱眉,假装低头思索番,这才抬首回答:“般而言,审判这张牌若出现在牌阵中的结果位置上,皆是表示求问者必须要反省。否则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啊”对面的萧若水止不住地低声呼了出来,看着乐欣然,眼神异常。
“皇上,此牌虽让求问者切皆要自我反省,但却也是张定数之牌。切合萧姑娘目前的情况,意为让萧姑娘先自我沉淀,才能凤凰涅盘,堪当太子妃位”
乐欣然缓缓而言,说的干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觉是有道理,却又脸的疑惑。
“何谓自我沉淀”还是杨暕忍不住,冷冷地发了话问道。
“禀太子,萧姑娘从卦象来看是堪当太子妃位的,但此牌却暗示萧姑娘某些地方的不足。具体的解决方法,还请皇上定夺。”乐欣然在语言上打了个“太极”,把问题又抛给了杨广。
“既然前面几张都是大吉之卦,置于最后这张”杨广似是思考了下,片刻才道:“即日起萧若水为太子奉仪,年后若通过圣女占卦,再晋为太子妃。”
顿了顿,杨广倾身向前,对这乐欣然轻声道:“给萧若水年的时间来好好培养太子妃的资格,玉真公主看这样可好”
福礼笑,乐欣然道:“但凭皇上安排。”
萧若水听到这儿,也是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对这杨广跪地俯拜:“谢皇上恩典”。
而杨暕此时眼中的冷意退却了些,只是望了乐欣然眼,这才对这杨广拱手道:“谢父皇”
也难怪杨暕此时松了口气。要知道,太子奉仪不过是太子妃嫔中份位最低的个位置,比之太子妃位有着天壤之别。说起来,那奉仪不过如同宫女无二。若自己真要冷落萧若水,以她奉仪的身份也是只有受了。
杨广见儿子并未反对,更是满意,又对乐欣然道:“玉真公主的占卦果然别具格。如今能为太子觅得良人,朕定要重赏”
“此乃欣然身为大唐圣女的职责所在,万万不敢居功。”乐欣然“谦虚”地答话,心里却有些期待皇帝老儿杨广,到底会赏自己什么东西。
“不朕历来都赏罚分明,玉真公主来就为朕解决了心头的大事,实乃朝廷之福,大唐之福。你放心,赏赐朕会吩咐人给你送到跟前,定不会亏待了你”
杨广朗声说完,这才面带笑意地起身,在众人的恭送下出了彩秀阁。
见皇帝老子走了,杨暕微眯着眼斜藐了乐欣然眼,也跟着出了彩秀阁。
“公主,若水感谢您。”萧若水则又扭着水蛇腰上前来了,脸的欣喜异常。
“萧姑娘客气,您命数如此,却并非我的功劳。只是让您做了奉仪,委屈了您。”乐欣然浅笑着推脱。
“不不不,能留在太子身边便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再说,不是还有年么公主放心,我会将公主的大恩记在心中的。”萧若水对着乐欣然说完,竟转头,望着萧劫盈盈笑:“表哥您竟也进了内苑呢。”
表哥
乐欣然听,再看萧若水那副表情,嘴角牵,心中觉得有些异样。在古代,表哥二字代表着什么,即便是乐欣然这种不大看电视剧的人都知道,那时无比暧昧的称呼啊且不说有了层亲戚关系,古代历来就有亲上加亲之说,如此称呼让人不胡乱联想也难啊。
“嗯,蒙皇上召唤。”萧劫却冷冷地答了,不见丝毫的亲昵。
“表哥,您要理解若水啊。若不是”萧若水说到这儿,俏脸竟有些绯红,微微低头道:“若不是因为您贵为当朝国师,若水也不会”
“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和玉真公主说,就不送了。”萧劫似是主动打断了萧若水的说话,赶紧对其微微颔首,之后便上前来到乐欣然面前对使了个眼色,这才匆匆出了偏殿。
乐欣然见状,只觉得萧劫行为有些古怪,只得回头冲萧若水笑,却见她好像还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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