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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部分阅读

作品: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作者:zsj36232|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11:35:27|下载: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TXT下载
  被誉为辽东第高手的王薄,竟大驾亲临。

  寇仲等心中叫苦,不但感到他完全不相信他们的话,更是个绝不易被骗的人。

  他的眼神就像能看破任何谎言。

  尤楚红冷哼道:“你滚来洛阳干吗”

  王薄微颔首道:“王薄先向红姊请安。少弟这次到洛阳来,至少有半原因是为

  了红姊。”

  众人才知两人不但是素识,还关系不浅。

  寇仲笑嘻嘻道:“趁两位前辈叙旧谈心,能否容我等晚辈到外面兜个转处理些儿私

  人事务,迟些再回来讨教”

  王薄讶然瞧往寇仲道:“你该是寇仲吧别人不是说你既精明又狡猾吗为何竟连

  大难临头仍不自知”

  跋锋寒哈哈笑道:“少说废话,要动手便动手好了。和氏璧确是我们偷的,你要代

  了空出头,便来拿吧”

  配合着刚才的否认,又同是从跋锋寒的口中说出来,这番“直言”反变成似是意气

  之语,比任何“辩白”更有效。

  独孤凤似是对跋锋寒有点微妙的好感,娇叱道:“若真非你所为,就不要乱说话。”

  王薄冷静地揪着跋锋寒,好半晌才道:“我不理你是否盗宝的人,只冲着你刚才的

  番话,王某人便要出手教训你。”

  尤楚红冷笑连声道:“那老婆子便要看你这几年长进了多少,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王薄愕然道:“你和他动过手吗”

  尤楚红碧玉杖在地上顿了下,发出沉郁若闷雷似的声音,震荡力传到所有人的脚

  板处。

  寇仲三人都暗中咋舌,更高兴刚才自己能力拚她而毫无失误。

  这老太婆目光扫过众人后,点头道:“我相信和氏璧确不在你们身上,首先是只凭

  你们三人之力,根本没有盗宝能耐,更没理由只让个人去下手。其次你们看来都不像

  那么愚蠢的人,如此抢得和氏璧肯定是得物无所用,对你们更是有害无利。”

  接着双目瞪,眼帘上扬,露出精芒大盛的眸珠,环视全场枭笑道:“你们最好离

  开洛阳,否则下次碰上,我再不会像今趟般因和氏璧而留有余地,明白吗我们走”

  四人那想得到她如此“明白事理”,又提得起放得下,目送独抓凤掺扶着她消失在

  破碎的大院门外。

  四人的目光再移到王薄处。

  窗外虚虚荡荡的,那还有王薄的踪影。

  来无踪去无迹,确不愧名传天下的高手。

  太阳移往西山之上,斜照洛阳。

  徐子陵和跋锋寒昂然在行人逐渐稀疏的街上并肩漫步。

  后者哑然失笑道:“以王薄的自负,为何未动手就溜之夭夭照道理他该不会是怯

  战吧。”

  徐子陵道:“当然不会。此人在武林中的威望,向在李密和杜伏威之上,虽然胜

  不过我们三人联手,但肯定有保命逃生的资格。照我猜想,他是因听到阴癸派可能牵涉

  其中,故赶回去作布置。”

  跋锋寒低语道:“阴癸派这黑锅是背定了妙的是想找个阴癸派的人来对质也办不

  到。且最精采是阴癸派比任何方都更有理由去破坏师妃暄的好事。这虚行之确是个人

  才,只句话,顿然扭转乾坤。”

  徐子陵苦笑道:“睁大眼睛说谎的感觉真令人难受这种事次便足够,我不屑再

  有下次。”

  跋锋寒淡然自若道:“两军相对,若无诓敌之计,怎能取胜。尽避我们现在直认盗

  宝那又如何你非是第趟说谎吧。”

  徐子陵沉吟道:“当然不是第次,但以前说谎的对象都是认定的恶人坏蛋。今次

  要骗的却是代表正义的两股方外高人,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跋锋寒冷哼道:“规则是人定的,故此为何不可由我们来决定任人牵着鼻子走,

  岂是能造时势的好汉子。”

  徐子陵耸肩道:“事已至此,我们唯能做的便是勿要弄出人命,否则会结下解不

  开的深仇。”

  跋锋寒微微笑,领头横过长街,道:“所以这诓敌之策,是善意而非恶意的,目

  的是减低发生火拼的可能性。”

  徐子陵叹道:“也只有这么想好了。”

  跋锋寒指着前面间挂书“河洛酒铺”的馆子道:“就是这间”

  推门而入。

  铺子此时尚未开始晚市,两名伙计在抹拭铺内的十七八张桌子。

  “啪”

  跋锋寒把锭金子掷在桌上,大喝道:“这间铺子我包了”

  ***

  尚书府。

  密室内。

  王世充拍案叫绝道:“亏你想得到,刚才我还苦无良方,因为这确是个欲盖弥彰

  的破绽。”

  寇仲心中暗骂他自私兼欠义气,脸上却堆起笑容,打着哈哈道:“我当然首先要为

  王公着想,现在推到上官龙身上就最理想不过,黑锅改放到比我们更老资格的阴癸派的

  魔背上,正好减轻我们这三个清白无辜者的痛苦。”

  在三人之中,寇仲是不怕说谎,跋锋寒是不屑说谎,而徐子陵则不爱说谎,只从这

  方面,便看出性格的分异。

  王世充瞟他两眼,点头道:“我和希夷兄筹思过,大家都同意若是你们偷的,便有

  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例如你们给人发现迫退后,怎会忽然又掉头回去要强抢,且何来

  信心只让个人去冒险;更不运功改变身型,以致给人认了出来等诸如此类。”

  寇仲叹道:“都是王公明白事理。这块鬼玉我们拿去有啥用,送给我也要拒收。何

  况还要以小命去博。唉不知王公有没有关于了空或师妃暄的消息可以告诉我”

  王世充摇头道:“没有任何消息。但王薄却来找过我说话,表面虽是客客气气的央

  我劝你们把和氏璧交出来,其实却是间接向我发出警告。哼我王世充何等样人,岂是

  这么容易被吓倒的。”

  寇仲心中好笑,道:“王公现在不暇分身,还是置身事外的好。我只有事相托,

  就是请王公保护我的个朋友。”

  王世充点头道:“你指的是否那随你来的虚行之,这个没有问题,若连这等小事都

  辨不到,我王世充那还用出去见人。”

  寇仲喜道:“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压低声音道:“王公可否给他官半职,此人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论智计

  更胜于我。他成了你的下属后,别人来要人时,你便有大条道理不把他交出来。”

  王世充半信半疑道:“我会和他谈谈的,若真是人才,自会按才录用。”

  寇仲微笑道:“他是个可以信托的人。且若有他对付李密,保证王公今仗必胜无疑。

  好了我要走哩,如若命未该绝,明天再来拜谒王公吧”

  ***

  “叮”

  碰杯后两人将酒饮乾。

  徐子陵叹道:“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变成酷爱杯中物的酒徒。”

  跋锋寒挨在椅背处,目光扫视空无人的铺子和关上的大门,道:“我们今晚不宜

  饮醉,横竖闲着,不如让我们来猜猜谁会是下个推门进来的人。”

  徐子陵皱眉道:“实在太多可能性,你可以猜到吗”

  跋锋寒微笑道:“最大的可能当然是仲少,他该安置好虚行之这着重要的棋子”

  话犹未已,大门给人推得敞了开来。

  ***

  寇仲甫离皇城,转入大街,直在后面跟踪他的两个人急步赶上。

  他正奇怪为何对方会如此不怕暴露形迹时,其中人喝道:“死寇仲,还不停下来”

  寇仲震转身,失声道:“小姐”

  来的赫然是翟让之女翟娇和当年护送她逃离荥阳的屠叔方两人。

  翟娇扮成男人,确是“惟肖惟妙”,令人难辨雄雌,屠叔方则依然故我,只是脸上

  多添几分风霜的感觉。

  翟娇毫不客气的把抓着他臂膀,拉得他跄踉转入横街,骂道:“你两个小子出名

  哩不用再听我的吩咐了。”

  不知是否因素素的关系,寇仲心中涌起劫后重逢和股难以形容的亲切感觉,苦笑

  道:“奴才怎敢小姐你这几年必是日夕练功,抓得我的臂骨都差点折断。”

  又觑空向另边的屠叔方打个招呼。

  翟娇冷哼道:“这个还用你来教我吗没有真功夫,如何可手刃李密那叛主的贼。

  这边来”

  放开他,窜进左旁的横巷去。

  此时天色逐渐昏沉,家家户户亮起灯火,巷子冷清清的,杳无人烟。

  寇仲和屠叔方展开步法,紧蹑在她身后。

  翟娇确没有吹牛皮,身手明显比以前高明,腰身虽粗壮如故,但却扎实灵巧,纵跃

  自如。

  忽地翻过高墙,然后穿房越舍,窜高伏低,奔了约盏热茶的时间后,终抵达城东

  北漕渠旁景行坊内的座民房。

  三人入厅坐定,名俏婢来奉上香茗。

  寇仲定睛看,大喜道:“你不是楚楚吗”

  美婢眼圈红,垂下螓首幽幽道:“难得寇公子仍记得人家”

  寇仲想起当年在大龙头府与她掷雪球为乐的情景,当然更难忘记她晚上到宿处来找

  自己亲热番的甜美回忆,不由勾起某种似是遥不可及和被遗忘了的情怀,正要说话,

  却给翟娇粗暴地打断道:“我最怕看人哭,楚楚给我滚进去,不准再踏进厅来。”

  楚楚吓了跳,送予寇仲个无比幽怨的眼神,才匆匆避往内厅去。

  屠叔方正用神打量寇仲,此时叹道:“想不认老都不行,小仲你现在精神内敛,实

  而不华,难怪能名震八方,纵横不败。”

  寇仲想谦虚两句时,翟娇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声。

  两人齐齐吃惊,朝她瞧去。

  翟娇圆睁的巨目射出深刻的仇根,咬牙切齿道:“我要杀李密为爹报仇,寇仲你定

  要帮我”

  寇仲很想告诉她自己连是否过得今晚都是未知之数,但给她铜铃般的眼睛扫,心

  中软化,拍胸道:“这个当然,我们岂是没有义气的人。”

  说罢也觉好笑。

  翟让当年恩将仇报,不讲义气。现在他寇仲反要在义气的大旗下为他报仇。

  风声微响。

  寇仲吃了惊时,名年约二十七八的壮汉穿窗而来,立在翟娇前施礼道:“报

  告小姐,已撇下跟踪的人。”

  翟娇喷出声闷哼,摆足架子,才道:“这个就是寇仲”

  那人微笑道:“见过寇公子,本人宣永,乃翟爷的不记名弟子。”

  寇仲留神打量,见此人长得威武轩昂,背挂枝形状古怪的兵器,派在千军万马

  中取敌酋首级若探囊取物的猛将格局,心中欢喜,连忙客气回礼。

  宣永见他留心自己背上兵器,取下来递给他道:“这是我从叉竿得到灵感改制而成

  的兵器,叉竿本是用来作守城之用,长度可达五丈过外,专对付利用云梯爬城的做人。

  这安装在竿头的钢制横刃,既可抵着敌人的兵器,又可发挥啄刺的功能,所以我名之

  为鸟啄击。”

  屠叔方长身而起,来到两人身旁道:“宣永不但得翟爷亲传,还自创三十六招鸟啄

  击法,当年若非是他,那能击退李密派来的追兵。”

  寇仲正要说话,翟娇叱道:“现在事态紧迫,你们还有谈天的闲情了,”三人只好

  围桌坐下。

  翟娇探手指着寇仲的耳尖道:“你出名狡猾,快说有甚么办法可杀李密”

  屠叔方和宣永都听得眉头大皱,只是不敢作声。

  寇仲啼笑皆非,表面当然要扮作严肃,道:“首先我要了解小姐那边的情况。”

  翟娇不耐顿地道:“有甚么好说的,那时爹把我送到东平郡投靠泰叔。李密派人来

  攻了几次城,都给宣永击退;到最近李老贼大胜宇文化及,宣永反说是刺杀老贼的机会

  来了。于是挑选了批好手,到洛阳碰机会,说不定老贼会为和氏璧偷偷潜来,那我必

  教他没命离开。”

  寇仲立时对宣永刮目相看,问道:“宣兄为何知道今次李密是惨胜犹败呢”

  宣永虽不算长得好看,但轮廓却端正讨好,更予人坚毅不拔的印象。

  他这时用神瞧着寇仲,眸光灵活,浓黑的眉毛微往上扬,衬起他稍长的鼻子和略高

  的颧骨,阔嘴巴的两角露出从容的笑意,在在都使人感到他有大将之风。他有条不紊地

  道:“李密这贼总不能把所有与翟爷有关系的人扫出瓦岗军外,所以我对他的事,

  直了如指掌。”

  寇仲拍桌面,大笑道:“李密今趟死定哩”

  三人听得愕然以对,完全不明白寇仲凭什么说出这句话来

  提交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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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卷 第十章 众强环伺

  大唐双龙传 .b2. 经典文学第14卷

  第十章众强环伺

  刘黑闼大步走进铺内,笔直来到面门而坐于最后桌的两人跟前,毫不客气的拉椅

  坐下,只向跋锋寒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双目变得鹰隼般锐利凌厉,瞬不瞬

  的盯着徐子陵道:“是否你们干的”

  徐子陵感到完全没有办法向他撒谎,微笑道:“砸碎哩”

  刘黑闼的脸色先沉下来,然后出乎两人意料之外般由嘴角逸出丝笑意,像阳光破

  开乌云普照大地,最后变成灿烂的笑容,竖起拇指赞赏地大笑道:“有种我刘黑闼服

  了”

  “砰”

  刘黑闼喝道:“兄弟还不给我斟酒送行。”

  徐子陵尚未动作,跋锋寒提起酒壶,为他斟满杯,欣然道:“刘黑闼果是好汉子,

  我跋锋寒敬你杯。”

  三人豪情盖天的碰杯对饮,气氛热烈。

  徐子陵放下空杯,讶道:“刘大哥要到那里去”

  刘黑闼轻松地挨坐椅背,举袖拭去嘴角的酒渍,低声道:“我有军命在身,和氏璧

  之事既了,须立即赶回寿乐,向夏王报告形势,假若你们想离开洛阳,我会安排切。”

  跋锋寒道:“子陵只向刘兄说实话,对外则是坚持不认的,还望刘兄包涵二。而

  现在仍未到我们离开洛阳的时刻,过了今晚才会想这问题。”

  识英雄重英雄,心高气傲的跋锋寒表现得对刘黑闼特别客气。

  刘黑闼表示了解,伸手阻止徐子陵替他斟酒,好会后从怀内掏出只造型古雅的

  玉佩,递给徐子陵道:“我直想在再见面时把此玉送给令姊,便当是我欠她的贺礼吧”

  徐子陵心中阵刺痛,默然接过。

  刘黑闼长笑而起,转身去了。

  ***

  寇仲来到酒铺门前,与刘黑闼撞个正着。

  寇仲大喜把他扯到路旁,低声道:“正想找你。”

  刘黑闼打量寇仲,奇道:“为何在眼前风云险恶的形势下,你仍能满脸春风,派

  洋洋自得的样子”

  寇仲抓头道:“天掉下来当被子盖,船到桥头自然直。忧心又有他娘的鸟用。嘿

  你想不想让李密吃场大败仗”

  刘黑闼动容道:“当然想得要命。我们给他截断了南下之路,只要能令他吃亏,甚

  么都在所不惜。”

  寇仲环顾左右,待两个过路人走远,才凑到他耳旁道:“只要你们能虚张声势,扮

  成似要南下与王世充联手的样子,迫得李密出兵偃师,李密肯定要完蛋。”

  刘黑闼既清楚形势,更是精通兵法,点便明,先连声叫绝,旋又皱眉道:“问题

  在于王世充,最怕他把握不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误了大事。”

  寇仲拍胸保证道:“刘大哥请放心,这个可包在我的身上。”

  刘黑闼点头道:“此事对我们绝对有利无害,但你却要小心点,李密智计过人,

  个不好,说不定你反会落人他的陷阱去。”

  寇仲胸有成竹道:“智者千虑,必有失。李密总不会世人都那么走运吧”

  刘黑闼欲言又止,最后大力拍拍寇仲肩头,洒然去了。

  寇仲正要进酒铺与两人会合,给人在后面叫唤他的名字。

  他认得是宋玉致的声音,转过身来,宋玉致仍在十多丈外,当然是怕他溜走,故聚

  音成线,送进他耳内去。

  她出奇地并没有像往常般劲装疾服,穿的是南方贵家妇女轻便的罗衣绸裤,头发在

  脑后束成个矮髻,以把像梳子般的发簪固定,打扮淡雅,高贵迷人。

  他忽然发觉以前从未有刻像现在般留神她的神采和装扮。

  她那种阳刚中隐透妩媚的风姿,使她拥有出众而与别不同的艳丽,事实上比之李秀

  宁亦毫不逊色。

  但为何夜深难寐时,自己总是想起李秀宁而非是宋玉致

  时间寇仲糊涂起来。

  香风扑鼻下,宋玉致来到他身前,美眸射出无比复杂的神色,微带嗔怒道:“寇仲

  你真糊涂,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

  寇仲见街上行人无不朝他们望来,牵着她的衣袖走进附近道横巷去,笑道:“原

  来三小姐是这么关心我”

  宋玉致叹了口气,轻轻甩开他的手,美目深注的道:“关心你的不是我,而是二

  哥。”

  寇仲笑嘻嘻道:“既是如此,理该是宋二公子来找我才对,为何却要劳动宋三小姐

  的大驾”

  宋玉致没好气地横他眼,低声道:“你们不知事情闹得有多大,鲁叔怕二哥卷入

  你们这漩涡而祸及宋家,所以严令禁止他与你们见面。家规森严,二哥只好返回南方,

  临行前嘱我来通知你们声。”

  寇仲面对玉人,听着她似有情若无情的话儿,嗅吸着她发颈间透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柔声道:“玉致放心我自有手段去应付眼前的凶险,能成大业者,总不会事事都风平

  浪静的。”

  宋玉致露出矛盾的神色,迎速瞥了他眼,垂下螓首道:“我也不知该赞赏你还是

  狠狠痛骂你顿,虽然没有人说出口来,但心底里都在佩服你们竟能办到这几属不可能

  的事。不过这亦是最不智的行为,你们是否打算怎么样都不把宝璧交出来呢”

  寇仲微笑道:“玉致怎能肯定和氏璧必是在我们手上”

  宋玉致抬头狠狠盯着他道:“寇仲徐子陵,再加上个跋锋寒,有甚么事是你们不

  敢做的。不过你们今趟的敌手太强了即管鲁叔对你们很有好感,仍不敢插手其中。还

  有两件事要提醒你们。”

  寇仲喜道:“玉致心中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

  宋玉致黛眉轻蹙,不悦道:“人家是在说正经事,关乎你们的生死,不要总岔到些

  无聊事上好吗。”

  寇仲举手作投降状,道:“玉致教训得好,在下正洗耳恭听。”

  宋玉致白了他眼,玉掌按在他胸膛处,双目忽地射出锐利的神色,淡然道:“只

  要我掌心使劲,保证你寇仲小命不保,你害怕吗”

  寇仲若无其事道:“死便死吧有甚么好害怕的。”

  宋玉致讶然道:“你是否认为我不会杀你呢我们宋家向和李密关系密切,说不

  定真会杀你。”

  寇仲低头细看她按在他胸口要岤的玉掌,玉指修长青葱,心中涌起难言和像溶化了

  的感觉,柔声道:“因为除了娘和素姐外,你便是我寇仲绝对信任的女子,这句话够了

  吧”

  宋玉致眼神变化,旋又叹了口氟,贴近少许,按在他胸口的手掌变成支持她斜倾

  娇躯的凭藉,凑到他耳旁道:“曲傲已和突厥来的高手结盟,誓要把你们三人置于死地,

  只不知他们会在子时前还是子时后下手而已。”

  寇仲瞧着她从衣领内透出哲白修长的玉颈,差点要狠狠咬上口,但因怕触犯她,

  只好强忍着不敢妄动,沉声道:“你是否指拓跋玉师兄妹”

  宋玉致道:“除他们外尚有刚抵洛阳的龙卷风突利和大批随行高手,他们虽以

  跋锋寒为首要目标,但对你们都没有甚么好感。唉你们凭甚么去应付呢实力太悬殊

  了。”

  寇仲搜索枯肠,才记起跋锋寒曾提过此人,乃突厥王族内出类拔萃的高手,又曾助

  李阀攻打开中,与李世民关系良好。

  冷哼声道:“他才不会单为跋锋寒千山万水到洛阳来,照我看他是想在中原搅风

  搅雨才对。”

  宋玉致道:“不管是甚么都好,最怕他是要借你们来建立威势。现在突厥势大,谁

  都不愿树立这种强敌。勿要以为王世充肯会保护你,他本身亦是突厥来的胡人,这样说

  你明白了吗”

  寇仲心中寒,说不出话来。

  宋玉致柔声道:“另个要防的人是伏骞,此人智勇双全,有不可世的气概,今

  次到中原来绝不会是为做好事,他和王薄必系密切,说不定会因而出手对付你们。”

  寇仲这才记起昨晚决斗的事,奇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昨晚伏小子和曲傲老头并

  没有动过手的样子,这是甚么回事”

  宋玉致道:“你昨晚大显威风时,伏骞早来了,待你们走后,便主动把战期更改,

  定在明晚再在曼清院与曲傲决雌决。唉此人只是几句话,便在中原建立了身份地位,

  先声夺人,手段非凡。”

  寇仲苦笑道:“我的头现在开始痛了玉致可否赠我吻,以鼓励士气。”

  宋玉致骇然移开,俏脸飞红,大嗔道:“你休要痴心妄想,我是看在二哥份上,才

  来提醒你这恬不如耻的家伙。”

  寇仲嘻嘻笑道:“甚么也好,三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保证娶你为妻后会哄得你

  终日开开心心的。”

  宋玉致花容转冷,淡淡道:“你今晚留得性命再说唉我真弄不清楚你是聪明人

  抑或是大蠢材,下子开罪了这么多强横的敌人。罢了玉致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寇仲目送她远去后,个筋斗翻上瓦面,朝酒铺的天井掠去。

  他再不想被人截住了。

  ***

  跋锋寒独踞桌,闭目静坐不动。

  徐子陵则在另角,把几张椅子排成张临时的床,仰躺熟睡,呼吸深长匀称。

  今晚恶战难免,两人都努力用功,以保持最佳的状态。

  大门张开少许,道人影闪进来,迅如鬼魅的来到跋锋寒桌前。

  跋锋寒睁目看,讶道:“淳于薇你个人来干吗”

  娇俏野泼的淳于薇目光掠过在旁睡觉的徐子陵,皱眉道:“寇仲呢”

  跋锋寒啼笑皆非的道:“你好像不知我们是大仇家似的。”

  淳于薇叉起小蛮腰,露出个迷人的甜美笑容,道:“你是英雄好汉嘛难道会见

  我落单便乘机下手何况我根本不怕你。噢竟然有酒喝,给我来杯。”

  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还随手抓起酒杯,递到跋锋寒前,示意他作斟酒的服务。

  跋锋寒拿她没法,为她倒满杯。

  淳于薇左顾右盼,漫不经意的道:“你的情敌来啦。”

  跋锋寒冷静如亘,沉声道:“突利终于来了”

  淳于薇目光回到他有若古井不波的俊伟容颜处,天真地问道:“你在突厥时不是总

  爱在额头扎上红巾吗为何会改变这习惯,我欢喜你扎红巾的样子,非常迷人。”

  跋锋寒放下酒壶,哑然失笑道:“你在突厥时几曾见过我呢怎知我是甚么样子,

  迷人又或骇人。”

  淳于薇没有回答,迳自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呷口,盯着徐子陵道:“他是否在诈

  睡还是在偷听我们的密语”

  跋锋寒对这位小妹妹大感头痛,索性不答。

  淳于薇见他没有反应,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去,讶道:“你是否忽然哑了”

  跋锋寒耸肩苦笑。

  淳于薇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你的旧情人也随突利南来,传闻她恨你入

  骨,要亲眼看着突利斩下你的首级。”

  跋锋寒眼中抹过丝淡淡的伤感神色,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淳于薇气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执行师命,和你动手”

  跋锋寒双目精芒闪,冷然道:“你最好待会才来找寇仲。”

  淳于薇忽又甜甜笑道:“我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

  嘻寇仲平时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

  跋锋寒没好气道:“寇仲从不和我谈女人的。”

  淳于薇露出失望神色,站了起来,狠狠道:“你代我告诉寇仲那没心肝的家伙,教

  他远远离开你,否则莫怪我反脸无情。”

  猛跺小足,阵风般走了。

  跋锋寒掌推去,敞开的门关起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寇仲说话的声音

  提交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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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卷 第十章 公子多情

  大唐双龙传 .b2. 经典文学第14卷

  第十章公子多情

  寇仲踏足酒铺后院房舍的瓦面,正要跳下天井,从后门进入酒铺,个人背对着他

  从天井升起,刚好拦着他的去路。

  只看此人的背影,至少有七八成像杜伏威,又高又瘦,只欠了顶高冠,但却作道

  士打扮,背挂把式样高古的檀木剑。

  他腾升上来的姿势更是怪异无伦,手脚没有丝毫屈曲作势发力,而是像僵尸般直挺

  挺的“浮”上来。

  寇仲心中大叫邪门,连忙止步,低喝道:“宁道奇”

  那道人仰首望往刚升离东山的明月,淡淡道:“宁道兄久已不问世事,你们尚未有

  那个资格。”

  寇仲放下提起了的心,但仍丝毫不敢大意,只听此人能和宁道奇称兄道弟的口气,

  便知他是和宁道奇同辈份的武林前辈。

  寇仲从容笑道:“道长如何称呼法驾光临,有何指教”

  那道人柔声道:“贫道避尘,今趟来是想为我们道门尽点心力。只要你肯把取去的

  东西交出,贫道会为你化解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仇怨,保证他们绝不再予追究。”

  寇仲抓头道:“若我真有盗宝,不如由我亲手送回去,何用道长你大费唇舌”

  避尘道长哈哈笑道:“因为我知你根本不肯交回宝物,所以才要来管这件事。”

  寇仲哂道:“道长既自称避尘,为何忽然又有闲心来管尘世的事”

  避尘被他冷嘲热讽,却丝毫不以为忤,轻叹道:“问得好,贫道今次动了尘心,皆

  因不忍看着千古以来唯能勘破长生诀的两朵奇花,就这么因人世的权位斗争而毁

  于夕之间。”

  寇仲肃然起敬道:“原来道长有此心胸,请恕我寇仲年少无知,但如若我坚持不交

  出宝物,道长会否亲手来毁了我呢”

  避尘莞尔道:“你的脑筋转得很快。不如这样吧我背着你挡你十刀,若你不能迫

  得我落往天井,你便乖乖的把和氏璧交出来,让贫道为你物归原主,把事情圆满解决。”

  寇仲苦笑道:“请恕我不能答应。并非因欠此把握,而是即使道长胜了,我也拿不

  出和氏璧来,此事绝无虚言,不知道长肯否相信。”

  避尘讶然转身,与寇仲正面相对。

  避尘道长面相高古清奇,拥有个超乎常人的高额,只看其肤色的晶莹哲白,便知

  他的先天气功已达化境。

  他那对眼睛似若能永远保持神秘莫测的冷静,有种超越了血肉形相的奇异感觉。

  寇仲在打量他时,他亦用神地审视寇仲,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震骇神色。

  不知如何,寇仲心中涌起对方可亲可近的感觉,更深信对方是抱着善意来介入这纷

  争的。

  避尘仰望屋顶上的星空,摇头长叹道:“寇仲你可知道自己已臻练虚合道的道家至

  境,欠的只是火候吧了”

  寇仲不解道:“甚么叫练虚合道”

  避尘再平视寇仲,神情肃穆,字字的缓缓道:“我道门修练,共分四个阶段,

  就是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其中过程怎都说不清楚,如人饮水,

  冷暖自知。要知人的潜力无论如何庞大,总有尽头极限。所以前两个阶段,指的都是肉

  身的修练。唯有后两个阶段,练的却是如何与充盈于宇宙之间的道相结合;故能超脱肉

  身,达至入圣合道的化境。”

  寇仲喜道:“我们练长生诀时,似乎打开始就是道长说的后两个阶段的境界。”

  避尘苦笑摇头道:“这是贫道没法明白的事。现在该怎样解决这事呢因眼前形势,

  不小心,就会引起佛道邪三家之争。”

  寇仲微笑道:“坦白说,就算我真有和氏璧在手,也绝不会交出来。像和氏璧这等

  宝物,唯有德者居之,谁有本事,便该属谁,若要拿宝,就凭真本领来索取吧”

  避尘哈哈笑道:“你很像贫道年青时的性子,好吧我再不管此事了你们好自为

  之。”

  接着长笑而去,转瞬不见。

  寇仲跃落天井,跋锋寒启门恭候。

  他步入铺内,第眼便瞥见徐子陵像尊卧佛般睡在角,摇头失笑道:“这小子真

  是个乐天派,惹得我也记起自己多晚没睡”

  跋锋寒搭着他肩头,神色凝重地道:“坐下再说。”

  坐好后,寇仲环目四顾,奇道:“伙计们那里去了。”

  跋锋寒应道:“锭重两的黄金可令人愿意做很多事。”

  寇仲这才注意到跋锋寒的脸色,奇道:“你的神情为何如此沉重,是听到刚才那避

  尘的话吗看便知那是有德行的道门前辈哩”

  跋锋寒冷笑道:“今趟你偏偏看走了眼,此人叫妖道辟尘,而非避尘,三十年

  前曾横行北方,无恶不作,是魔门数数二的高手,声望仅次于阴后祝玉妍,幸好

  和氏璧真的不在你手上,否则刚才你定给他探出虚实。”

  寇仲倒抽口凉气,又大奇道:“你怎能如此清楚他的来历,我却从没有听过他的

  名字。”

  跋锋寒露出丝苦涩的笑意,道:“关于魔门的事,你说是谁告诉我的呢辟尘虽

  与祝玉妍同是魔门,但各属不同的流派,平时勾心斗角,但对着外人时却颇为团结。”

  寇仲呆了半晌,皱眉道:“这妖道真厉害,连半分邪气都没透出来。”

  跋锋寒道:“若非我知道魔门有这么号人物,也会像你般给他骗倒。只从这点,

  便可知此人修养道行之高,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寇仲沉吟道:“他是否真能背着来挡我十刀呢”

  跋锋寒摇头道:“这是绝无可能的,连宁道奇都不行。他只是想诈出和氏璧是否在

  你手上,现在反被你错有错着的骗了。最后番话表面好听,骨子里却是推波助澜,希

  望我们和了空方先拚个两败俱伤,卑鄙之极。”

  寇仲苦笑道:“还有甚么像他这类的高手,不若你并说出来给我听,让我心中有

  个准备。”

  跋锋寒赔以苦笑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至少在子时前,他也不会再来烦我们,

  那时有命再说吧”

  寇仲叹道:“我倒有个消息提供,传闻曲傲和突厥的龙卷风突利准备联手来对

  付我们,又是场不易对付的硬仗。我们是否须改变做英雄好汉的计划,转而研究如何

  落荒逃命 .b2.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呢”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认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仍可搭船坐车地轻易离城吗

  你留心听下,外面静如鬼域,行人们都到那里去了”

  寇仲奇道:“难道有人把街道封锁”

  跋锋寒油然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瞧了徐子陵眼后,微笑道:“我们是否该向子陵学习,好好睡上觉”

  寇仲道:“这提议最合朕意,唉有人骑马来了是否过早点呢”

  跋锋寒道:“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则是敌人,你看我猜得是否准确。”

  寇仲长身而起,朝与徐子陵隔了约三丈的另角走去,边伸懒腰道:“干扰我睡眠

  的则朋友也变敌人,有甚么事由你出头应付好了。”

  跋锋寒瞧着寇仲搬台移桌,苦笑道:“你真够朋友。”

  蹄声渐近,轰传长街。

  寇仲躺在两张合起来的方桌上时,蹄声止于门外。

  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他说话的内容

  虽毫不客气,声调却是温雅动听,斯文淡定,跟语意毫不相配。

  跋锋寒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冷道:“来者何人我跋锋寒今夜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默然半晌,才柔声答道:“跋兄请恕在下时冲动之下口出粗言。如若跋兄肯

  化干戈为玉帛,交出和氏宝璧,让在下归还妃暄小姐,在下愿为刚才惹怒跋兄的话敬酒

  道歉。”

  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传入,扬而不亢,字字清楚,只是这份功力,便教人不敢小觑。

  徐子陵和寇仲均匀的吐呐呼吸此起彼落,造成奇异的节奏,隐隐中似透出某种难言

  的道理。

  跋锋寒皱眉道:“我最讨厌说话兜兜转转的人,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代师妃

  暄出头”

  那人发出阵长笑声,道:“听跋兄的语气,交回和氏璧的事是没有得商量哩那

  只好动手见个真章。”

  跋锋寒搜索枯肠,仍想不到街上是那个年青高手,索性不答他,闭目冥坐。

  “砰”

  铺门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碎,洒满铺内。

  以跋锋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功夫,亦为之动容。

  要知这两扇门只是虚掩,毫不受力,而对方竟能拳隔空同时把两扇门板震碎,其

  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

  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派悠然自得之状,那像来寻晦气的恶客。

  跋锋寒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难怪

  如此落力护花,失敬失敬。”

  他以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满冷嘲热讽的意味。

  侯希白俊脸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实不相瞒,在下向对三位心仪向往,

  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咦寇兄和徐兄不是受了伤吧还是在睡觉呢”

  跋锋寒淡淡道:“侯兄不用理会他们,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然后动手,

  如何”

  侯希白定神打量跋锋寒,好会才道:“这叫名副其实的先礼后兵,让在下先敬跋

  兄杯。”

  大步走过来,在跋锋寒对面坐下。

  跋锋寒凝坐不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