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这种幸福的滋味?
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闪过,帝无忧便恨不得举手,一巴掌把自己拍死过去。
他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可他真的猜不透他二皇兄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用意。
“罢了,既然他让你來此,你便安心在这里住着,一切的供应自不会比你们在北王府的时候少,有什么需要的对下人说,他们会给你们安排。”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不想看到她这么落寞的一面,再看下去,万一真的对她怜惜起來怎么办?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可笑,他分明是厌恶她的,又怎么可能怜惜起她?
“东王爷。”龙浅幽从栏杆上跳了下來,举步追上他:“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題,今日你有空吗?”
“沒空。”又想让他随她进宫玩耍,他才沒有这个精力,被戏弄了一日是他太仁慈,再被她戏弄一日,那便是太愚蠢了。
“王爷,我真的需要你。”
“别说得那么暧昧,当心本王爷误会。”
“王爷,我又不介意,你爱误会就误会,我今日真的还需要你。”
见他依然大步往前走去,完全沒有半点要停下來的意思,龙浅幽长腿一迈直接挡在他身前,伸手挡去了他所有的前路:
“再陪我走一趟吧,我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了,要是查不出來真相,舒太后不会放过我的,难道只有这么几天都不能陪陪我吗?”
“对我來说有什么好处?”帝无忧双手抱胸垂眸看着她,一脸不以为然:“有二皇兄在,太后不会对你如何。”
“但你二皇兄如今摆明了不在乎我,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我不是被他赶出北王府了吗?”她眨了眨眼眸,努力眨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东王爷,你是个好人。”
“谁告诉你本王是好人?本王从來就不知道好人这两个字该如何书写。”
龙浅幽翻了翻白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道:“好吧,你不是好人,你是坏人,是混蛋,是天底下最无耻最白痴最愚昧的人,是……”
“闭嘴!”就算不是好人也沒必要拿这些词來骂他吧,这女人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不答应她便恼羞成怒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当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在胡言乱语,东王爷,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再帮我两日吧。”
“两日?”他挑了挑眉,一脸不屑,再帮她一日他都嫌烦,她倒好,开口便是两日。
“帮帮忙吧,我若是真的惹舒太后不快,你们到时候救我还得要花心思,何必呢?”听起來,还像是在为他们着想一样。
“谁说我们会救你?你不是被二皇兄赶出來了吗?”他又转身从走廊上下去往前方走去,“如你所说,他不要你了,自然也不会救你。”
龙浅幽一点不以为然,这种叫人沮丧的话題以后再说,现在,不想再提。
追了过去笑嘻嘻道:“既然王爷走这个方向,那便是答应我了,走吧,等离开皇宫之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是好吃的!帝无忧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少装正经,昨天晚上你吃得比我还多。”一直追在他身后的女人依然唧唧歪歪道:“你要不喜欢我请也行,那今夜换你请我吧。”
“白痴。”
“你瞧你把我的口头禅都学会了,这个忙还是帮吧,以后你落难了,也换我帮你。”
“……”
少痴心妄想,本王,绝不会有落难的一天!
……
一整天走下來,回來的时候又到了夜晚时分,帝无忧亲自把龙浅幽送回到住处才返回他的忘忧阁。
浅幽进门之后,还沒等她发问,贺兰北便已道:“姑娘猜得沒错,那所谓的刺客事件不过是个幌子,那日莫冬游被后宫里的人带走,至于被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并无人知道。第二日便传出了莫冬游为护主而殉职的消息,至于这个事件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束的,就连与他一起值班的侍卫也不知道。”
龙浅幽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过颖儿递來的香茗,浅尝了两口才问道:“那,带走他的是谁的人?”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似乎一切矛头都指向兰皇后,这件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穆贵妃流产的事必然与兰皇后有关,或许真是她暗中安排的一切。
只是,她做得这么明显,难道就不怕太后与皇上看出來吗?这两个人不可能半点都看不出來的。
可兰皇后还能在后宫里明目张胆地行走着,与太后和皇上的关系未有过半点不如从前的地方,她一个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这当中,究竟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连穆贵妃听她说起兰皇后的时候也是满心畏惧的,很明显她知道事情与皇后有关,可却不敢说出口。
穆贵妃,又在怕些什么?
o84 还是着了他的道
“姑娘,明日我们还要如此查?”贺兰北又问。
“不用查了。”龙浅幽淡言道。
这事情再查下去暂时沒有多大的意义,既然都知道与皇后有关,她们再查又能查到些什么?“明日大家出去游玩,这件事情过几日再说。”
“过几日?”一旁的贺兰冰讶异道:“过几日就是七日之期了,姑娘难道真不怕太后会责怪你吗?”
过去还有北王爷守护着,人在北王府的时候她们自然也能安心,北王府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可现在北王爷已经把她们赶出來,她们瞬间沒了靠山的感觉。
倒不是说东王爷就不能护她们周全,可关键是她们是在北王府那边赶出來的,如今也不过是暂时居住在东王府,还算不上是东王府的人,东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护她们?
姑娘要是不能在七日之内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万一宁太后怪罪下來,轻则会被打入大牢,重则或许连命都沒了,她们家姑娘毕竟还曾经是祸害穆贵妃的头号嫌疑人。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贺兰北也不禁问道。
龙浅幽摇了摇头,浅笑道:“我还有些事情沒有参透,需要点时间好好想想。”
“可你若不去查探,光凭想能想到什么吗?”颖儿和贺兰冰一样都在担忧着,虽说只跟随了她数日,可与她们相处下來姑娘也沒有主人的架子,跟随这样的主子不仅有好吃的好喝的,不仅住得舒服,偶尔还能和贺兰冰斗斗嘴,这样的生活她很喜欢,她真的不希望看到龙浅幽出事。
皇家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她虽然年纪小,可却也沒少听说后宫里的明争暗斗,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她们姑娘真的可以应付得來吗?
“我只是怕自己查错了方向,不仅于事无补,反倒越陷越深。”龙浅幽把杯子搁下,有些话沒必要说得太清楚,又或者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
贺兰北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贺兰冰和颖儿开口追问之前,她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明日我带她们到外头去玩玩,姑娘好好歇着吧。”
……
“为什么不带她?”
“只怕她也不愿和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贺兰北笑道:“去给姑娘准备浴汤吧。”
贺兰冰和颖儿还是不理解,大家都知道姑娘这两日心情特别不好,想当然尔,被北王爷赶出來,心情能好过吗?
可是北北居然还把她一个人丢下來,难道她们不是应该在这种时候好好与姑娘相处,好好安抚她吗?
不过,她们都自知自己沒有贺兰北那么了解姑娘,北北让她一个人独处大概是有原因的吧,又或者是姑娘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太多的人。
沐浴更衣过后,浅幽把几个丫头打发掉,正要上床歇息,窗外却忽然传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眉眼一睁,迅速坐了起來,把挂在床头的铁刀拿着握在手中。
虽说这里几个庭院守卫森严,但若是碰到了绝顶的高手,那些侍卫也守不住。
很明显这个人不是府里的人,若是府里的人,沒必要走得这么小心翼翼。
忽然窗外黑影一晃,龙浅幽随手抓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套上靴子后,铁刀往靴筒里一放,正好不露半点痕迹,她來到窗旁凝听了片刻,才忽然一拂衣袖把窗棂推开,纤细的身影一跃而出,朝着黑影追了过去。
龙浅幽的轻功并不怎么样,可前头那黑衣人有意在等她,所以哪怕她一直追不上他,也还能看得到他的身影。
那抹黑影跳出高强之后,迅速往后山的方向掠去。
龙浅幽却迟疑了,那人很明显故意引她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追过去。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迟疑,黑衣人在高墙之外那片空地上忽然停了下來,回眸冲她一笑。
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脸上,那一张俊颜透着丝丝邪魅的光泽。
只一眼,龙浅幽竟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在一瞬间揪痛了起來。
那是一种像被刀子刮着一般的剧痛,痛得如此真实,痛楚也來得如此迅猛,让她完全抵抗不來。
站在高墙上,差点因为站不住而摔倒下去。
心痛,这简直是太可笑了,看到帝问天的时候,她怎么会觉得心痛!
垂眸望去,站在外头的帝问天又勾起薄唇浅浅一笑,忽然转身举步往后山而去。
龙浅幽迟疑了好一会,才跳了下去跟上他的步伐。
后方密林里,他站在林中,正安静等着她。
龙浅幽并沒有靠近他,与他至少拉开了二十步远的距离,只是安静看着他并未说话。
帝问天笑道:“你对我是有情的,是吗?幽儿。”
“你想做什么?”故意把她引到这里,只是为了与她谈情说爱吗?
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龙浅幽,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情什么意可说?
“如果不是还惦记着我,刚才见到我的时候又怎么会觉得心痛?”他摇头浅笑道。
“看來逍遥王对我身子的情况了解得很。”心头很明显再次被揪紧,脸上却依然极力维持着平静,她只是不知道帝问天什么时候竟已经对她下了手,而她却一无所觉。
那杯毒茶她分明沒有喝,可为什么噬心蛊还是她体内?这当中究竟哪里出错了?
“我不过是因为想你,才冒险來见你的。”他举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龙浅幽本是想要躲开的,可脚下却犹如有千斤重那般,连半步都迈不出去。
他越是靠得近,她的心便越痛,到最后痛得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五官迅速纠结了起來。
她用力摁着心门,抬眼瞪着他,怒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
“很奇怪吗?”他依然浅笑着,來到她跟前,伸手落在她脸上为,她拂去垂落在脸上的青丝:
“是不是觉得奇怪?那杯毒茶你明明沒有喝,我那会也分明被你的摄魂术给蛊惑过去了,可你身上居然还有我下的蛊。”
龙浅幽不说话,心里已经了然。
原來自己对他的所施的摄魂术早就被他洞悉,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装着什么事都沒发生?
她忽然睁大眼眸,死死盯着他在月色之下泛着邪魅光泽的脸庞。
这个逍遥王的心思真的是太慎密,他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心无杂念地与无疆在一起,等的就是要她和无疆互生情意的一天。
那日在赛马场上,他亲眼看到无疆把铁刀交给她,他是不是已经认定了无疆早已对她情根深种?可是这一次,就连他都失算了,是不是?
“浅幽,这么多日不见,可有想我?”掌心落在她脸上轻抚,他低头想要在她唇边吻下。
龙浅幽别过脸,那一吻落在她的脸庞上,指尖微微用力,想要凝神静气把内力凝聚在掌中,但她的内力已经被噬心蛊控制住了,这一刻完全施展不出來。
“你究竟想怎么样?”千算万算还是沒算到这一步,帝问天果然不会做沒把握的事情,“你以为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你沒看到我被北王爷赶出北王府了吗?”
“你的意思是北王爷已经不喜欢你了,是不是?”长指在她完美的唇线上划过,他笑得愉悦:“可我不是这么认为,浅幽,你还太年轻,对情事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时会有什么表现,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一五一十教会你。”
“我不需要。”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开,可这一刻自己身上却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來,她推不动半分。
噬心蛊的威力上辈子的龙浅幽已经尝了个遍,她虽然沒有亲身经历,可在上一辈子的记忆里,也能记得这股威力有多厉害,就连颖儿也完全束手无策。
唯一能解除身上蛊毒的方法便是杀了帝问天,但若是帝问天死了,她也活不成了,他们俩只能抱着一起死。
“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他的长指依然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唇边的笑如同來自地狱那般,让人浑身冰冷:
“你现在这样就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北王爷是喜欢你的,只是害怕被你所操纵,可是浅幽,感情从來就是不受控制的事情,是不是?”
龙浅幽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沒理会他。
大家都以为逍遥王性情温和,但她知道他黑暗的一脸有多可怕,这一刻,心里其实是极度恐慌的,只是不愿表现给他看。
那只大掌沿着她的脖子慢慢滑落,落在她的衣襟上,将她本來就微敞的衣领往外头拉去:“这身子他要过了是吗?”
龙浅幽还是不说话,虽然心里极度害怕,也对自己跟随他出來的举动后悔个半死,但,她很清楚中了他的噬心蛊,想要摆脱他绝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感觉到他的指沿着自己的肩头慢慢划下,大有继续往下的迹象,她忍住心里的慌乱,平静道:
“王爷既然知道我是北王爷的人,就不应该再与我这般,北王爷的鼻子很灵,若我身上有其他男子的味道,他一定能嗅得出來,如果知道我和你亲近过,你猜他还会不会要我?”
o85 今夜,做个了断
帝问天把她放在帝无疆的身边,也不过是想让她用美色迷惑北王爷,若是北王爷不要她,他这一步棋不久白废掉了吗?
但龙浅幽这些话很明显沒有让帝问天有半点退缩,他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他把你赶出北王府了吗?既然和你闹别扭,那这两日也只怕不会來找你,浅幽,我真的很想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龙浅幽咬着唇,忍住尖叫的冲动,依然冷静道:“对于王爷來说女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王爷不应该为了一个女子坏了你的大事。”
“你还知道我有大事。”他不仅沒有放开,反倒倾身上前,只是轻轻一推便把她推倒在枯叶堆上。
看着他向自己倾身压下,龙浅幽脸上的平静有了丝丝裂缝,再也维持不住了:“帝问天,你若是碰了我,帝家四兄弟绝不会有一人再愿意靠近我。”
“你既然已经被帝无疆碰过了,我就算现在要了你,他们又能知道什么?”伸手,长指在她衣襟上轻轻一挑,那件外衣缓缓往她身侧滑去。
外衣之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睡袍,里头可是真空的,两座饱满的柔软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晃出一圈圈蛊惑人心的光泽。
他大掌落在她的肩头,慢慢将她的睡袍拉开。
龙浅幽低呼道:“帝问天,你敢乱來,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指尖在她锁骨上轻轻打着转,他倾身上前轻轻压在她身上:“继续与我虚与委蛇,不要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沒你想象中的好。”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上辈子那些用來折磨龙浅幽的招数从來就沒有好过,或者说龙浅幽还算是幸运的,毕竟她顶着真命天女的身份,可她却亲眼见过他惩罚其他背叛过他的女人。
那些惩罚,绝不是一个弱质女子可以承受的。
那只大掌沿着她的肩头慢慢往下滑去,眼看就要抚上她的柔软,龙浅幽再也忍不住,急道:“你敢碰我,我会在你面前自尽。”
帝问天的大掌微微顿了顿,垂眸看着她写着坚定的眼眸,眸光微闪,眼下闪过丝丝黯淡:
“你真不想回到我身边了吗?北王爷真有这么好,只与他待了数日便让你彻底变心,真的喜欢上他?浅幽,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她沒有说话,她不是忽然这样,而是她已经不是那个爱惨他的龙浅幽,她也不会蠢到继续为他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他曾经要过你,你以为天底下只他一个男人,才会对他死心塌地?”早知道他就应该先占有这具身躯,以龙浅幽死心眼的性子,只要占有了她,就不愁她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现在我再补回來,还來得及吗?”薄唇轻扬,浅浅笑了笑,他低头竟一口咬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龙浅幽顿时吓得高呼了起來:“放手,帝问天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杀了你!放开!”
“你有什么本事杀了我?”身上种下了他的噬心蛊,杀了他,她也活不成了。
这个道理,她岂会不懂?
大掌落在她衣襟上,忽然“嘶啦”一声,衣裳破裂的声音与浅幽的尖叫声交叠在一起。
眼见一片雪色呈现,他心头一紧,大掌正要抚下。
“不要!”她伸手想要护住自己。
刚呼唤了一声,月色之下,忽然一道素白的身影飞掠而來,“嗖”的一声,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凭空向压在她身上的帝问天射去。
帝问天脸色一沉,在那暗器击上自己脸庞之际,大掌往地上一拍,整个人随着这一拍迅速往上撤去,那片很明显刚从树上摘下來的叶子“噗”的一声插进他们不远处的树杆上。
只是转眼的功夫,帝无忧已经站在龙浅幽身旁,素白衣裳轻扬,一件衣袍直接落在龙浅幽衣裳被撕得凌乱不堪的身子上。
浅幽这一刻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堪,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受了他们帝家人的恩惠,可她沒想太多,急匆匆从地上爬起來,把帝无忧的衣袍裹在自己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衣袍之内那具身子几乎沒有半点遮挡了,如果不是帝无忧來得及时,刚才帝问天只怕已经得手。
刚才一幕幕,想起來便叫人心寒。
“你來这里做什么?”帝无忧看着帝问天,一脸寒霜,声音也是极度的冰冷。
帝问天浅浅笑着,负手于身后,朗声道:“不过是來见见老朋友,只是沒想到东王爷也对我的人感兴趣。”
“她早就不是你的人。”从无涯把龙浅幽带回來那一刻起,龙浅幽就注定不是他逍遥王的。
帝问天沒有反驳,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浅幽身上,他笑道:“刚才是我粗鲁了些,吓到你了,别怕,以后我会学着温柔点,我还会回來的。”
含笑的目光与帝无忧愤怒的视线交接上,他笑道:“告辞。”
一拱手,脚下轻点,那道黑影已经凭空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一走,龙浅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彻底轻松起來,胸口的疼痛也完全散去了。
只要他不出现,不亲近自己,噬心蛊就不会在她的体内发作,她也能保一时的安宁。
只是,身体里有一条只有帝问天才能除去蛊虫,以后她该在怎么办?
今夜的打击有点沉重,直到现在意识还沒有缓和过來,抬头看着转身看着自己的帝无忧,正要开口说话。
帝无忧已冷声道:“我不管你以前和他有过什么纠缠,但既然现在你來到这里,就不能再与他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若是下次真让我发现你背着二皇兄与这个男人私会,我一定会一掌拍死你。”
龙浅幽薄唇微动,一双云眸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他俊逸无双的脸,忽然便明白了他刚才看到自己躺在帝问天身下沒有半点反抗时,早就已经定了她的罪。
他來救她,不是看出了帝问天对她的逼迫,而是认定了她是他二皇兄的人,他不允许她做任何对不起他二皇兄的事情,才会出手相助。
他们由始至终都认定了她的心还在帝问天身上,也都认定了她和帝问天一起想要谋害他们,这里的人,根本沒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心里还是那么苦,她却笑得云淡风轻,对他的话完全不屑一顾:“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我想和谁在一起,想跟哪个男人鬼混,你们管不着。”
说罢,转身往东王府后院的方向走去。
身后,帝无忧含怒的声音传來:“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她连头都沒回,脚下的步伐也沒有停止过半分:“怎么?看到我和逍遥王在这里幽会,心里不好过吗?我本來就是这样的人,你若想要,随时欢迎你到我的闺房里找我,不过,最好错开其他男人的时间。”
“你……”帝无忧握紧拳心,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只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女人给劈死。
刚才还以为她有那么一点点要反抗的意思,虽然他根本看不到她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可他潜意识还是想要相信她的。
不想她竟是个这么随便的女子,这次只怕连他二皇兄也看走眼了。
这个女人跟随二皇兄,还敢与帝问天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实在是该死!
……
回到寝房后,龙浅幽所有坚强的表象彻底奔溃。
这一刻心里真的慌得很,既荒又乱。
她居然还是躲不过上辈子的厄运,噬心蛊,她根本沒有办法解去,难道说今生还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还注定了要落在帝问天的手里,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吗?
不可以,她不可以让自己的人生继续被他牵着走,不能永远当他的棋子,更不能害帝家四兄弟的任何一人!
可是,她用什么办法去反抗?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去体内的噬心蛊,这一刻,未來的路也看不清了。
从前想好了离开皇城,可现在她还能离开吗?离开皇城,唯一的路便是死。
沒了帝问天的解药,等到下个月月圆之夜蛊毒发作,她会比死还痛苦。
身上的衣裳依然凌乱不堪,她下意识伸手揪住衣襟,只觉得浑身无比冰凉。
冥想间,房门忽然被人“砰”的一声踹开,帝无忧修长的身影踩着月色进门。
看着帝无忧,她眼底依然是黯淡,甚至闪过一丝无奈。
现在她心情很不好,根本沒心情去应付这尊贵的东王爷,他想要误会什么就让他误会去吧,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跟我走。”帝无忧大步來到她跟前,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來便往外头走去:
“去北王府,我带你去见二皇兄,有什么话你跟他说清楚,要选择二皇兄还是帝问天,你自个儿决定。”
今夜必须要让她做个了断,她若不起誓永远专心待在二皇兄身边,他便替二皇兄动手了结了她!
o86 王爷,要不要试试
“我不走。”龙浅幽用力甩开帝无忧的大掌,急急退了两步,抬头盯着他愤怒的眼,抿唇道:“是你二皇兄不要我,哪怕我现在去了北王府又能做什么?事情根本由不得我來选择,难道不是吗?”
“难道说二皇兄不要你,你便急匆匆回到帝问天身边吗?”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贱?他二皇兄什么时候说过不要她,把她丢到这里不过是闹别扭罢了,他敢断定过不了多久他二皇兄一定会回來找她。
可她为什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就因为和他二皇兄吵架就要回到帝问天怀里?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他二皇兄眷念吗?
“既然你觉得我不值得,你还來找我做什么?”轻易在他眼底看到不屑,龙浅幽别过脸躲开他慎人的目光,不以为然道:
“我也是个人,我有自己的主张和看法,更有自己的意愿,帝无疆不想理我,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去讨好他?这种差事我不愿意做,我想外头多的是女子愿意來填补我的空缺,你拉我回去做什么?”
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帝无疆这个名字,也不愿意与他有任何关系,她躲不过帝问天的操控,再与帝无疆亲近起來,只会给帝问天更多的机会让她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
可是,这种事她沒办法与他们解释。
“你走吧,别來找我……”
“这里是我的地方。”
龙浅幽握紧小手,他的意思很清楚,这是东王府,全都是他的地方,他爱去哪里便去哪里,她沒理由也沒有资格赶他离开。
“你若不想走,就在这里待着吧,我累了,我要歇息。”迈步回到床边,身后的人依然沒有半点举动,她薄唇一勾,忽然回眸冲他妩媚一笑:
“王爷三更半夜來这里找我,只怕不是真的为了把我带到帝无疆的身边吧?王爷,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想做?”
帝无忧沒有说话,冷眼盯着她姣好的侧脸,只想看看这女人的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我要宽衣了,王爷是不是真打算看着?”
“看看又如何?”他往前两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这举动让龙浅幽微微有几分紧张,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回眸看着他,笑道:
“原來东王爷喜欢做这种事情,喜欢与自己的兄弟共享一个女子,那敢情好,北王爷的床上功夫真不算怎么好,每次都把我折腾得极其难受,我也想尝尝王爷的功夫,看看是不是比你那位二皇兄更能讨得女子的欢心。”
返回走了两步來到他跟前,伸手就要去触碰他的脸。
帝无忧抬手随意一挑,轻易把她的手挥开,他眉目间沒有特殊的表情,只是冷眼看着她,不悦道:“别那这种戏码在我面前做戏,我不是二皇兄也不是帝问天,不会给你轻易蛊惑到的。”
“能不能,不试一下如何能知道?”依然伸手想要触碰他的俊颜,可却又轻易被他打开了,她浅浅笑了笑,嘟哝起红唇不以为然道:
“原來东王爷也不过如此,连个姑娘都不敢亲近,既然这样,你三更半夜还來我这里做什么?我可沒有那么多精力在这里陪着你说话,你想要就快点抱我,不想就快点离开,别妨碍我歇息。”
帝无忧抿紧薄唇,藏于衣袖中的大掌紧了又紧,目光落在这女人的脸上,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有一种冲动,真恨不得把她掐死。
若她死了,天下或许便能太平了,他二皇兄也不会再受到她的蛊惑,五皇弟更不会再为她牵肠挂肚,帝问天也沒有机会到这里与她鬼混,污了他二皇兄的圣洁。
若是这女人真的和帝问天有过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他又如何能让她继续呆在他二皇兄身边?帝问天碰过的东西,不配他二皇兄享用。
“这身体究竟有沒有给过他?”犀利的眼微微眯起,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一寸一寸扫过。
这张脸,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五官精致绝伦,就连这世上最出色的雕刻家也雕琢不出來这么精巧细致的眉目,小巧可爱的鼻梁,还有两片粉嫩得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的薄唇。
巴掌大的瓜子脸线条柔和而完美,就这么看着,真有一股想要把它捏在手心用力咬下去的冲动!
那细细的颈脖上头还残余着刚才与帝问天折腾时留下來的红印,看到这红印,他的大掌便捏得更紧,更恨不得抬手捏上她青葱细白的脖子,用力把她捏断。
脖子之下,因为睡袍的敞开,一片细腻雪白的肌肤呈现在他面前,两片若隐若现的锁骨性感迷人,至于锁骨之下,便是让人看到了也忍不住想入非非的高耸。
两座高耸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如此饱满,似乎一手完全无法掌控,还有那细细的柳腰,睡袍之下那条若隐若现而修长的腿儿……
这个女人简直是天生的尤物,确实会让人看到便恨不得压下用力去蹂躏,可他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美色而忘了她是帝问天的人?
以为二皇兄只是把她禁锢在北王府,却不想他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做自己的女人。
这些,在震撼过后他们也渐渐接受了,一个女人而已,就当是让他二皇兄亵玩的工具,玩过了腻了便不再放在心上。
可是他沒想到二皇兄对她的在意竟在短短几日之内变得如此深沉,赛马会二皇兄从來不在意的,今年却为了她把第一给夺了回來,甚至把父皇赏赐的铁刀当着所有人的面交到她手里,让她代自己去接受赏赐。
这是二皇兄向所有人表明这个女人是他的,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打她的主意。
二皇兄是真的被美色冲晕了头脑,居然忘了这个女人是无涯从帝问天身边带回來的!
这女人的身子,极有可能从前已经是不干不净的了,他二皇兄这次为何会踩得这么深?
昨夜在北王府的前院,不小心看到二皇兄在看着他们两人时那落寞的眼神,那一闪而逝的无奈和倔强,他看得清清楚楚,二皇兄对这个女人是有感情的,可现在他却撞破了她和帝问天之间的j·情,这如何是好?
“看够了吗?”一旁的龙浅幽安安静静看着他,随他如何打量,她只是脸带浅笑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把自己的身子高高抬起,让他更是无忌惮地去打量。
“怎么样?身材还能让东王爷满意吧?”高耸的身段在他面前有意识地晃了晃,她笑得妩媚:
“王爷,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不要试试?北王爷试过之后便流年忘返,一直舍不得放开,每次要我都会要到天亮,中途完全不愿意停歇。只要东王爷你也试一下,说不准以后也会像北王爷一样,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王爷,你要吗?”她又上前两步,这次直接把自己饱满的身子贴上了他。
那身子软软的,细细的,可有些地方却不能用“细”來形容,贴在他身上连同那一股她独有的香气扑面而來,瞬间把他整个人紧紧笼罩住。
帝无忧整个人在一瞬间奔溃了几许,眼里是她迷人的身段,绝美的脸容,大掌伸出落在她的肩头上,想要把她推出去,可却不知为何不仅沒有推开,反倒五指一紧把她双肩握在掌中。
龙浅幽咬着唇,这一刻心里也有那么点紧张,她在赌,赌他那一点点良知,赌他对他的二皇兄的敬爱,可她却似乎忽略了自己确实是一个值得让男人疯狂的女人。
光凭这身材这脸蛋,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更何况如她所说,现在这里只要他们两人,帝无忧不会真的混蛋到连他二皇兄的女人都想要吧?
她不动声色又往他身上贴去几分,虽然心里慌得很,但脸上依然维持着妩媚的笑意:“王爷,究竟想不想试一下?我会保证让你和北王爷一样乐不思蜀,让你彻夜里不愿意停下來。”
修长的腿轻轻抬起,在他小腿肚子上慢慢划过,她的小手落在他肩头上,踮起脚凑近他的耳际,吐气如兰道:
“北王爷可喜欢我这身子了,每次都很激动,他说他这辈子从來沒有要过任何女人,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他每次进入的时候都会让我既痛苦又快乐,他太强悍了,不是一般男子可比的,他……”
“闭嘴!”帝无忧忽然爆喝了一声,那只紧握着她的肩头的大掌忽然松开,轻轻一推将她推离了自己,转身,如风一般急跃了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在龙浅幽的视线里被用力关上,她狠狠松了一口气,被他推了一把好不容易才站住,站住了之后才发现整个人连半点力气都寻不到了。
刚才其实有那么点危险,她真的怕帝无忧会忽然发起狠,完全不在意她是他二皇兄的女人。
她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着他二皇兄如何如何,幸而她的话他还是给听进去了。
她是他二皇兄的女人,东王爷无论如何不敢碰她。
幸而,他对他二皇兄的情是真的。
回到床上躺下,一颗心依然平静不下來。
今夜很累,真的很累,这种烦心事,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o87 你要对我负责任
第二天,龙浅幽又起了个大早。
推门而出,看着外头明媚的晴空,她深吸了一口气,想了一整夜,心境平复了。
既然很多事情无法避免,也就不躲避了,帝问天,上辈子死在他的手里,这辈子还要逼她,她只能先行一步。
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两个人渣一起下地狱。
东王府安安静静的,贺兰北与贺兰冰甚至颖儿都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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