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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阅读

作品:天下第一妖妃|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12:56:41|下载:天下第一妖妃TXT下载
  一副寻求他保护的柔弱姿态。

  帝无桀还想说什么,坐在案几后的帝无疆忽然脸色一沉,冷声道:“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先回去。”

  那张脸黑得如同午夜天空那般,谁都能轻易看出來他这一刻心情极度不好。

  但龙浅幽却完全视若无睹,抱上无忧的腰际抬头看着他,她细声道:“无忧,我们回去吧,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对了,我们还要准备东西,我要带很多好吃的,路上也不至于饿着,你说好不好?”

  “好。”他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帝无疆道:“二皇兄,既然这样,我们先告辞了。”

  我们!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坐在案几后的男人差点把手中握着的笔杆握断。

  强压下满腔莫名的怒火,他点了点头,一声不吭,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帝无忧这才搂着龙浅幽举步往前院而去,帝无桀看了看他们,又回头看着沉着一张脸的二皇兄,完全搞不懂他们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

  二皇兄明显在生气,可三皇兄却一点都不在意,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们四兄弟从來都是一条心,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僵硬?

  “四皇兄,你不是想到我那里借几本兵书看吗?”帝无涯忽然从椅子上站起,瞟了他一眼,淡言道:“我今日有空,与你一道去吧。”

  这话顿时吸引了帝无桀所有的兴趣,他一直想要进无涯的书房去看,但无涯什么都好,就这方面绝对是个小气鬼,他的书房根本不允许别人进入。

  难得今日他开口,他哪有不跟随而去的道理?

  当下回头向帝无疆颔首道:“二皇兄,我和五皇弟先行告辞了。”

  “嗯。”帝无疆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在想着什么,完全不愿意理会他们。

  帝无桀还是有那么点不安,但无涯的书房明显比二皇兄的心事更吸引他,所以,再不安,也还是满心兴奋地离开了。

  反正二皇兄体格如此强悍,再气也伤不了身,再说,以二皇兄的性子,这种事他想要管也管不來。

  等到两人离开书房举步走远之后,帝无疆握在手中的笔终于“啪”的一声被握断,笔杆的木刺一不小心扎入掌心,猩红的血沿着掌心缓缓滑落。

  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在意些什么。

  人是他自己扔出去的,也是他故意丢给无忧的,现在见到他们卿卿我我的,他有什么好生气?

  可是,一想到两人在酒肆上所说的话,想到他们昨夜里抱在一起疯狂纠缠的情形,心里那团火便越烧越旺,气得恨不得把那女人抓回來,丢到床上狠狠折腾一番。

  那软软的身子原是属于他的,就连帝问天也沒有碰过,她本來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可她现在身上已经留下其他男人味道。

  无忧也曾在她身上驰骋过,也曾将自己埋入她小小的身体里……一想到这个,心便被撕扯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可她是龙浅幽,是真命天女,他曾发过誓一辈子都不能对真命天女动感情,一旦动了情,他们帝家将來的命连他自己都把握不住。

  他不能让那个女人乱了他的心魂,他一定要将她的身影在自己的心里屏除出去。

  可是为什么脑海里总是不断闪过她与无忧毫无保留地抱在一起、疯狂亲近的情形?为何总是在想着她躺在无忧的身下失声尖叫的一幕幕?

  越是去想心头越乱,胸臆间那股翻涌的气息也越强烈,几乎让他压不住冲破咽喉狂涌而出。

  世间万般错,只因为情,他不能动情,他答应过师父的,永生永世都不可以对女子动感情,尤其是真命天女。

  无论如何他也要断了那份念想,断了那个女人在自己心底所种下的情根!

  o91 画中的女子,是谁

  帝无涯刚才主动说要带四皇兄到他书房走一趟,也不过是看出了二皇兄心情不好,不想让四皇兄几许打搅他。

  可是,來到书房门外又有几分迟疑了,看着一脸兴奋的四皇兄,他犹豫了片刻,才把房门打开。

  无涯的书房果真是任何人都不给进去的,就连他二皇兄也从未进去过,这自然也是帝无桀第一次进去,古香古色,四周全都是书架,摆满了书籍。

  其实这些并沒什么奇特的,和他们的书房也沒什么区别,为何不让他们进去?

  但当他迈步进去之后,便立刻发现这书房里头有些特别的东西存在着。

  “那是什么?”他举步走了过去,看着挂在墙壁上那一幅幅怪异的画,想要伸手触碰,帝无涯脚步一错,修长的身躯已挡在他跟前。

  长指落在他腕间轻轻一挑,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这东西四皇兄不能碰。”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很坚决。

  “不就几幅画吗?”瞟了他一眼,帝无桀有几分不甘,但既然他不让碰,他不碰便是了。

  无涯的性子素來这般,他不让你碰的东西,你若是碰了,回头一定沒好果子吃。

  他虽然看起來与世无争,可是报复的手段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还记得小时候他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在床下,他和三皇兄打赌说里头藏了女人的画卷,于是偷偷溜进去想要拿出來看看,结果画是沒看到,人已经被他赶了出來。

  当天夜里他和三皇兄就开始不断拉肚子,这一拉,一直拉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宣告结束。

  如果不是生來有几分强悍,再加之平日里沒少锻炼,那么重分量的泻药,不死也会重伤。

  有过那次恐怖的经历,他再也不敢乱动无涯的东西了,虽然哪怕一直对他这个书房好奇着,却也还是不敢乱闯。

  瞅着他身后的画卷,他忍了半天还是沒忍住:“这服饰为何这么怪异?还有她们的发型……不,是她的发型……”

  无涯身后挂了十几幅画,每一幅画都像是不同的人,可认真一看才发现是同一个人,是她从婴孩时代一直长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可是,她的服装很怪异,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暴露,短裤短衫,雪白的藕臂以及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在外头,这是哪一朝哪一国的服饰?他熟读历史这么多年,为何从來沒有听说过?

  还有她的发型,小时候是短发的,青丝只來到耳边,长大之后渐渐又留长了头发,但这发型时而如瀑布一般洒落,时而却是卷的,可很明显真的是同一个人,只是年龄不一样罢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你认识她?”

  帝无涯沒有说话,离开那面墙壁回到案几后,翻出一本书籍细细翻阅了起來。

  无桀依然站在石壁前,细细欣赏这那十几副画卷。

  里头的人面容清秀,虽算不上绝美,却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娇俏动人,尤其她的一颦一笑,为何总觉得这么熟悉?

  无涯的画画工精湛,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然比不上三皇兄的,可也所差无几了。

  那姑娘眉宇间的灵气以及偶尔在眼底透出來的邪气,在画里头也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把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抓得这么准,无涯对这女子的了解可想而知。

  分明沒见过这个姑娘,但为何总觉得她的表情那么熟悉?

  帝无桀抿紧薄唇苦苦冥思着,搜罗过自己认识的所有人,还是想不到这姑娘是谁。

  “该不会是你的梦中情人吧?”回头看着坐在案几后百~万\小!说的无涯,他忍不住问道。

  帝无涯抬头瞟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題,只是淡言道:“兵书在右边角落的书架上,自己去找。”

  “那她……”

  帝无涯不再理会他了,翻起自己的书籍就如同落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那般,对外界的一切完全不闻不问。

  帝无桀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问什么,只怕他都不会理会自己。

  想要过去翻看兵书,可视线依然不自觉落在那十几幅画卷上,看起來像是每一年画一幅,一共十八幅。

  可若是无涯身边出现这么重要的女子,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难道说是他在西方属地里头养着的姑娘?

  但,他到属地也不过是短短数年的时间,那这姑娘婴孩时候的画卷又是从何而來?

  看出來她婴孩时的画,画功不如后來的成熟,甚至还有几分青涩,很明显是一个刚学会画画的人所作的画。

  无涯天资聪慧,五岁开始便会作画,难道说他真的五岁的时候开始画这女子的?

  依然想不透画中的人是谁,只是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只好放弃了。

  无涯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是每一样他们都能想得透的。

  來到角落的书架前找到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兵书,他回到案几前向他告辞道:“我先回去了。”

  无涯还是不理会他,大家也都习惯了他的淡漠,不是不愿意与他们相处,而是他生性如此。

  帝无桀举步朝门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着画中的女子。

  她的笑有贼兮兮的,也有笑得温婉的,更有笑得森寒的,每一面都有,有时候眉宇间透露出來那邪恶的光亮不仅不让人反感,反倒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长得不算绝美,可那气质却是极其动人。

  这姑娘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女儿?他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

  回了东王府,浅幽便直接把帝无忧拽到书房,让他在案几后坐下,把白纸摊开在他面前,拿出龙涎笔递给他。

  “本王是答应过,可本王沒有说过什么时候画给你。”帝无忧看着白纸,指尖微动,可却沒有把笔接过去。

  她刚才问二皇兄要五日的时间,他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如他所说,万狼山根本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能上山,又能找到乾坤洞?

  “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反正你答应了,我也一定要去,我只有五日的功夫,你若不给我画,明日清晨我便自个儿离开,沒有你的地形图我也不一定会死在里头。”

  她认认真真盯着他的脸,沒有半点退缩:“我要地形图,东王爷既然答应了便画给我吧,至于我要做的事情……”

  “万一你死在万狼山……”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帝家皇朝无关,到时候把我的尸首抬回來送到使者的面前,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人都死了,这个真命天女祈福的事情便再无意义,既然尸首都抬到了他们面前,他们总不能认为是他们帝家把人给藏起來了吧?

  帝无忧冷哼,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怕只怕到时候连尸首都找不着。”

  龙浅幽心底微微泛过几许不安,可却依然面带笑意,瞅着他耸肩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反正明日一早我便会出发。”

  “若我不允许呢?”只要他不允许,把她禁锢在东王府里,她能去哪?

  “东王爷。”她皱着眉,脸色沉了下去:“我刚才已经和你在无疆面前演了这出戏,也顺了你的心意,以后无疆不会再要我了,你心满意足了,为何还是不愿意帮我?你是在担心我的死活吗?”

  “你觉得本王有这点心思去担心你?”简直是笑话,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但既然现在皇上下了旨要她去蜀国走一趟他,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出事。

  “万狼山的事等从蜀国回來后再说。”他淡言道。

  “万一我死在蜀国呢?”

  什么去祈福治病,只怕不过是个借口,蜀王只怕是另有目的吧。

  至于商王会答应他们的请求,无疆也派自己两位皇弟亲自护送,她相信这些人也是有别的想法。

  他们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现在她也是参不透,可就是因为参不透,自己身边就更得要有一些到时候或许能救命的东西。

  她两手空空去蜀国,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死在那里。

  “有本王和无桀护送你,你不会有任何危险。”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给她画地形图,万狼山一般人真的沒办法上去。

  “你出尔反尔!”

  “本王说了,本王沒有答应过什么时候画给你。”

  龙浅幽咬着唇,眼底冒着怒火,盯了他半响才忽然随手一扬把白纸扔到地上,气呼呼地把龙涎笔收起來,转身举步朝门外走去。

  看到她眼底那份失望,帝无忧心头微微有几分纠结,但也只是冷眼看着她出门,不再理会。

  那天龙浅幽回到自己的寝房之后,喊來几个刚回府的姑娘,不知道商议什么事去了,一直到入夜时分也沒有出來过。

  帝无忧只是命人看着她们那边的庭院,看看有什么动静,自己便也不理会了。

  她说明日出门,他怎么可能让她出门?那女人想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人在他东王府里,他能轻易让她离开吗?

  那夜夜幕降临之后,贺兰北从庭院里离开,來到东王爷的院前,向守门的侍卫有礼道:“侍卫大哥,我家姑娘想见王爷,请王爷过去一聚。”

  o92 盗

  知道贺兰北是龙浅幽的人,两名侍卫互视了一眼,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人匆匆进了院门,向东王爷请示去了。

  沒过多久他匆匆返回,向贺兰北拱手道:“请回去转告龙姑娘,王爷已歇息,不方便去见龙姑娘,明日王爷自会去找她。”

  贺兰北无奈,向他们告辞后,便折回了龙浅幽的住处。

  可沒过多久,贺兰北与贺兰冰两人又一道出门,來到帝无忧的庭院外,依然向侍卫求情道:“侍卫大哥,我家姑娘有急事要见王爷,请侍卫大哥通融一下,向王爷报个信。”

  贺兰冰也急道:“姑娘说有急事,请侍卫大哥走一趟。”

  两名侍卫有点迟疑,好一会才有一人在她们的请求中,转身入了院门。

  天色还那么早,帝无忧自然尚未就寝,只是在寝房里看着书籍。

  虽然书籍上的文字一个字都沒看进去,可却还是在翻阅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合上书籍,瞧着紧闭的房门。

  外头传來了下人恭敬的声音:“王爷,龙姑娘差了贺兰北和贺兰冰两姐妹,请您过去一趟。”

  帝无忧轻抿薄唇,半响才道:“让她们回去,就说本王已经歇息。”

  “可他们……”

  “快去。”

  “是,王爷。”侍卫应了一声,便又转身回到院门处,把王爷的话转告给贺兰北两人。

  两人显得极度为难,却还是无可奈何,灰溜溜回了龙浅幽的地方。

  可是,又多了沒多久,三个姑娘再次被龙浅幽赶了出门,來到帝无忧的院门外。

  两门侍卫已经不敢再去打搅王爷了,一连拒绝了两次,这次就算再來答案也是一样的。

  三人无可奈何,磨蹭了好半响才又回去,回去沒多久又被遣了出來。

  “王爷很明显不想见姑娘,她如此为难我们也是沒用。”走在道上,贺兰冰叹息着,只差沒哭天喊地了。

  一整夜里被如此折腾,累不累?

  贺兰北和颖儿也是无奈,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会不会是王爷和姑娘吵了架,姑娘现在想要哄他?”

  至于贺兰北,她一直低垂头颅走在两人中间,一声不吭。

  走了一截路,颖儿忽然捧着肚子叫了起來:“我……我肚子不舒服,这附近的茅厕在哪里?”

  贺兰冰也乱了:“我对东王府不熟悉,不知道哪里有茅房。”

  “那怎么办?我快憋不住了。”颖儿双手捧着肚子,哀嚎了起來:“这么大个东王府,难道连个茅房都沒有吗?我真的要憋不住了,冰冰,北北,怎么办?我不行了……”

  之后又哀嚎连连的,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名暗卫从树上跃了下來,给三人指了方向,她们才急匆匆地朝茅房的方向而去。

  來到茅房前,本來还纠结着小脸、一脸痛色的颖儿忙站直了身躯,一正脸色,看着贺兰北道:“你速度快一点,我上个茅房不至于上那么久。”

  一直不说话的“贺兰北”抬起头,月光之下那张脸美得出尘动人,不是龙浅幽又是谁?

  她把外衣脱了下來交给颖儿,露出里头那套夜行衣,浅浅一笑,转身沒入到黑暗中。

  这个茅房离帝无忧的庭院很近,今夜东王爷忘忧阁的隐卫大部分都调到龙浅幽的住处,就是要看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出门。

  如此一來忘忧阁里的守卫便松了许多,这个时候进去找东西,时机是最好的。

  龙浅幽对这一片已经很熟悉了,辗转來到他的书房门外,小心翼翼把房门打开再关上,借着淡淡的月色來到案几后的架子上,迅速寻找了起來。

  帝无忧曾经去过万狼山,他不可能不把地形图画下來,毕竟他并沒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其实她想着,等到哪一天不忙的时候,他总会再去一趟万狼山的,所以她断定这个书房里必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只是找了许久依然找不着,她又蹲了下來,在案几下头的暗格里寻找着。

  其中有两个暗格是上了锁的,仔细看了看,要打开这种锁对她來说并沒有多少难度。

  从头上把银簪子摘下來,把尖锐的簪头放进锁里头,轻轻挑了几下,忽然用力一插,“咔”的一声,那锁果真轻易被她打开了。

  从里头翻了翻,似乎也沒有她所要的东西,只是一些密函和账册之类,这些东西都不是她能看的,忙把暗格锁上,又以同样的方式把第二个暗格打开。

  这次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一张已经有点陈旧的地形图,看这上头的墨迹大概也有数年了,果然是万狼山的地形图,是帝无忧数年之前所画的。

  心里一喜,她忙把地形图折起收到怀中,再小心翼翼把暗格锁上,银簪子别回到头上,心满意足地站起來,想要举步出门。

  可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忽然感觉到门外一股强悍的气息迎面扑來,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妙,转身就要从窗户离开。

  房门迅速被推开,在她身形來到窗边之时,帝无忧修长的身躯已经挡在她跟前。

  來得这么快,龙浅幽差点沒收住步伐一头撞到他身上去。

  她勉强止住了自己的身形,“呼”的一声一掌挥了出去,借着这一掌的力道迅速后退,又想朝门外闯去。

  帝无忧随手一扬,房门“砰”的一声在她面前被牢牢关上。

  龙浅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回身面对他,浅笑道:“王爷不是已经歇息了吗?这么晚还到书房,果真是日理万机,一刻也闲不住。”

  “让你院里的那些丫头进进出出,就是为了让我的人放松警惕,好让你装成她们其中的一人走出那座庭院吗?”

  怪不得她一改往常的态度,居然锲而不舍地命她们不断过來请自己去见她,她断定了自己肯定不会去见她的,她的目的也不在此。

  果然,是來寻万狼山的地形图。

  “把地形图还给本王,就当沒发生过此事,本王会命人把你送回去好好歇息。”他道。

  “这本來就是我的。”她睁了睁眼眸,一丝不屑:“是王爷答应过要画给我的。”

  “本王沒说过要什么时候给你。”

  “皇家的人都这么不守信吗?”她举步上前,用力盯着他在黑夜中几乎看不清楚的脸庞:“无疆也说过会护我一辈子,可他最终还是把我扔给你了。”

  帝无忧不知道她为何会忽然提起他二皇兄,但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他心里其实也有几分不好过。

  不想让这个女人继续迷惑他二皇兄,便用这样的方式彻底断了她和二皇兄之间最后一点缘分,可他很清楚,她哪怕努力配自己演这一出戏,心里也在伤着神。

  这女人始终还是放不下他二皇兄的,只是他不知道她对二皇兄的真情比起对帝问天究竟是如何,他不敢冒这个险。

  “本王说,把地形图还给本王,本王命人送你回去歇息。”不想与她再纠缠这种无谓的事,也不想听到更多让自己心乱和不安的话语,他举步向她走去,伸手就要去抓她。

  龙浅幽咬着唇,抬眼盯着他,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的泪:“你们都一样,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卑鄙无耻。”

  那两滴泪看在他眼底,莫名软了他冷寂起來的心,他无声叹息,眼底的严厉淡去了些,淡言道:“本王既然答应过就一定会给你,等你从蜀国回來之后,本王再把地形图给你如何?”

  “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从蜀国回來?别说你们会护我,要真有什么危险,你们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她咬着唇,一脸心伤。

  “本王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本王说过护你,就一定不会把你丢下。”别的事他无法给她承诺,但这事绝对会说到做到,她对他就连这点信任都沒有吗?

  或许他们俩之间根本也说不上“信任”这两个字。

  见她一脸绝望,一副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样,帝无忧心里竟也升起了几分沉重:“本王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放开我。”他的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肩头,她用力挣了挣,还是挣不脱。

  “别挣扎了,把地形图还给本王,本王送你回去。”他不想伤她,但她若是挣扎,他只能点了她的|岤,命人把她身上的地形图找出來。

  “地形图就在我这里,你自己來拿。”她指了指她的心口,抬眼看着他,眼角的泪终于滑落:

  “何必还要叫别人,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就是这么个人,你们不都是这么认为的吗?我说是帝问天强迫我的,你们沒有人相信,我说无疆是我唯一的男人,你也不相信,你们早就把我看成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残花败柳,找人?有这个必要吗?”

  “我……”他微微怔了怔,其实想说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恶劣的话?但想想,自己似乎又曾如此表示过。

  “地形图就在这里,你拿啊,你要你就拿。”她双手落在自己衣领上,忽然用力一拉,扯开了整件外衣,把领口用力拉了下去。

  衣袍之内只有一件粉色的肚兜,从窗外渗入的淡淡月光洒在她身上,那晶莹剔透的身子虽然看不真切,但身前那白皙细嫩的肌肤却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帝无忧微微一怔,忙别过脸错开视线,不悦道:“你在做什么?”

  o93 万狼山

  “你不是要把地形图拿回去吗?我让你拿,你有本事就自己拿。”

  不理会帝无忧的抗拒,居然轻轻一挣就挣脱了他大掌的钳制。

  龙浅幽沒有急着离开,反倒伸手捧上他的脸,用力把他的脸掰回來,强迫他看自己:

  “你看清楚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视线里,那片雪白诱惑的肌肤微微晃动,帝无忧心头一震,目光想要从她身上移开,可竟有几分舍不得。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她的声音很空灵,如同來自遥远的天边,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蛊惑气息。

  帝无忧呼吸一窒,哑声道:“龙浅幽,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

  帝无忧脸色一沉,视线总算从她胸前移开,落在她脸上,本是想开口责骂的,可在目光与她的视线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竟在一瞬间被她吸引了进去。

  那一双云眸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泉水,幽幽的也是柔柔的,当中还泛着晶莹剔透水光。

  是她的眼泪……

  意识瞬间游离,他似乎已经忘了两个人在做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她哭,不想让她的泪滑落……

  大掌慢慢落在她脸上,长指拭去她的泪水,他哑声道:“我不是故意想弄哭你,对不起。”

  她沒有说话,只是眨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对不起,浅幽。”浅幽这一声呼唤,他呼出了口,连自己都觉得震撼。

  可是,这个时候眼里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唯有她这个人,唯有这张脸,唯一这双眼眸,也唯有这两片在视线里一上一下轻轻颤动的薄唇。

  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看到那两片薄唇,居然有一股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浅幽……”长指在她唇上划过,他低头凑近她。

  正要覆上她的唇瓣之际,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二皇兄愤怒的眼眸,他一怔,顿时吓得心慌意乱的,用力把她推开,迅速后退了两步。

  忽然只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了,他视线里哪里还有龙浅幽的身影?指尖也沒有那滴为她拭下來的泪水,刚才的一切竟都是假的,竟是他自己的臆想!

  大掌蓦地握紧,看着开启的窗台,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龙浅幽,居然敢对他用摄魂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他眼前演戏,说着让他愧疚的话,竟趁着他心神大乱的时候对他下手!

  两人的功力对比悬殊,她的那点内力对他來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却还着了她的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头的气闷依然未曾平复,自己想要送死,那就让她去,到时候把她的尸首带回來,也能对蜀国的使臣交差!

  什么真命天女,面对危险的时候还不是凡人一个,她能有什么本事去对付万狼山上那些可怕的东西?

  简直是愚蠢!

  他用力闭上眼,刚才的一幕幕,依然让他心绪难平。

  龙浅幽在他对上自己的目光,对他施了摄魂术之后,她已经匆匆离开,至于后來他温柔对待的人,根本就是个幻影……

  一个幻影……该死!

  ……

  一路跑出东王府,迅速來到后山,龙浅幽才压下心头狂涌的血气,好不容易让自己混乱的气息平复,举步向等候在林中的贺兰北走去。

  贺兰北把包袱递给她,依然一脸不安:“姑娘,真的不用我们陪着上路吗?”

  “你们在这里等我,五日之内我一定会回來。”摆了摆手,她把包袱往肩头一挎,转身沒入到夜幕中。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贺兰北始终有几分不安,但她很清楚姑娘的性子,她看着温和,但性子却是倔得很,决定的事情她无论如何改变不了。

  不知道她想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她们一定会在王府里等她,等她安全回來。

  ……

  万狼山离皇城有点距离,哪怕策马行走,至少也要一整日的时间才能到达。

  龙浅幽离开皇城之后,一路上便沒有停歇过,策着马儿急速往万狼山的方向赶去。

  这个地方其实并不难找,只是要真正到达万狼山还要经过数片山脉。

  万狼山在山脉的深处,因为山上狼群众多而出名。

  附近的猎户只敢在外头那几座山脉上打猎,那座万狼山是真的连半步都不敢踏进。

  传说中万狼山上有个乾坤洞,乾坤洞里有一只乾坤镯,至于乾坤镯的用处,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乾坤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千金难买。

  而至于万狼山上的传说,终究也只是个传说,这世上并沒有几个人愿意去相信。

  可龙浅幽不一样,她有过上辈子的记忆,自然知道万狼山的传说是真的。

  当初帝问天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把乾坤镯取回來,但乾坤镯认主,帝问天得到也不能用。

  倒不是说只有龙浅幽一人能用,或者还有其他人的命格与它相属,这世上还有沒有人能用乾坤镯,她不知道,但帝问天从來不相信旁人,只相信自己。

  至于他会把乾坤镯交给龙浅幽,只因为龙浅幽中了他的噬心蛊,又因为龙浅幽是深爱着他,对这个女人他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得來,乾坤镯交到她手上便也像是归他所用那般。

  龙浅幽对乾坤镯是熟悉的,可对万狼山却是陌生得很,走了大半夜,深夜时分才接近万狼山山脚。

  來到山脚后,她沒有急着上山,而是寻了一座高坡把自己卷缩着,小心翼翼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用过些干粮后,她便又收拾好包袱,把马儿拴在附近的树林中,徒步往万狼山靠近。

  还沒真正进入万狼山的范围,已能听到不少野狼嚎叫的声音。

  换了其他人,若是听到这种声音,定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完全不敢靠近半步,但她这次却是有备而來的。

  刚进入万狼山她就从包袱里取出一瓶药,把药粉往自己身上沾去,这是颖儿特地为她准备的,对付野狼或许沒多大用处,但对付一般的蛇虫鼠蚁用处却是极大。

  闻到这种气味,一般的小动物完全不敢靠近她。

  把药瓶放下,又从包袱里拿出另一瓶药粉,她直接把药粉拿在手中,举步往山上而去。

  野狼真的很多,多得数不胜数,但却只敢远远看着她,沒有任何一匹敢靠近。

  大概野狼的鼻子也是很灵的,知道她手中那瓶药不简单,不过这也是因为如今是白天罢了,到了夜里,龙浅幽知道自己的安危绝对堪虞。

  所以手中的药瓶一定不能放开,若是放了,今夜只怕难以熬过。

  万狼山其实不是很大,只是走了半日的时间已经逼近了山顶,來到这个地方,龙浅幽却越來越能感受到一股森寒的气息迎面扑來。

  闻着那股气息,心头越來越觉压抑,胸臆间的血气也是翻涌得越來越快,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强悍的高手,尚未动手已经被对方强悍的气息乱了心脉。

  她知道这山头上定然还有其他东西,那些东西或许比野狼还是可怕,否则光是被一群野狼追着,她不至于这么难受。

  她停了下來,静了静心,压下了那股在心头翻滚的气息,才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山头上走去。

  但,越靠近山顶,那压抑的感觉越明显,到最后明显得快扛不下去了,她停了下來,从包袱里取出另一个小药瓶,从里头倒出了其中一粒护心丹往口中丢去。

  护心丹入体,气息很快便平顺下來,整个人如同吃了神丹妙药一般,转眼间的功夫能量便已充沛。

  护心丹是绝对的好药,可却不能多服,哪怕她想多服也沒了,颖儿只炼制出來两粒,都被她带上了。

  再往山头上走去,虽然还感觉到心头有几分压抑,但因为有护心丹在体,这份压抑的感觉少去了许多。

  很快她便到达了山顶,可在山顶上找了半天,依然沒找到乾坤洞所在。

  当然她也相信自己不可能这么快便能找到,若是轻易能找到,这数百年來早已经有不少人把这座山头给踏平。

  只是,乾坤洞究竟在哪里?她要如何才能找到它?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來,她找了一处地方,拿出干粮和水囊,吃饱喝足之后便又继续往前方赶路,依然在山路上寻找着。

  随着夜幕的降临,那群狼群似乎有了不一样的举动,围着她的圈子渐渐小了些,再小一些,到后來,前头的狼离她已经不过数十步之远。

  以狼群的迅速,要奔过來,数十步对它们來说只是眨眼的功夫,所以,她一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捂在瓶口上,随时准备着应付扑过來的狼。

  天色又昏暗了下去,野狼步步进逼,虽然依然不敢扑过來,但战圈却是越缩越紧了。

  虽然她胆子自认不小,但在这个时候心下也总是有几分发毛,战圈之外的野狼或许沒有一万匹那么多,但几百匹却是绝对有的。

  数百匹朗一起扑过來,颖儿的药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扛得住……

  铁刀在她腰间系着,那是削铁如泥的铁刀,是无疆赢了赛马会后获得的赏赐,最后转赠于她。

  o94 那些,可怕的东西

  月色又深了数分,在山头上继续走了一段路程,还是不见乾坤洞的影踪。

  忽然一阵狂风拂來,头顶上方的月色渐渐被乌云挡去,就在月光消失的那一刹,狼群中传來了一声嚎叫,数百对狼眼顿时寒光顿现,就在一瞬间,几百匹狼对着她迎面扑來。

  就是这个时候了!

  龙浅幽拔下药瓶木塞子,瓶口对着狼群,药粉忽然撒了出去。

  淡淡的药粉漂浮在空气中,迅速洒落,被沾到的野狼迅速倒了下去,口吐白沫,竟是在转眼间昏厥了。

  但走在前头的几匹野狼却沒沾到药粉,锋利的爪子寒光一闪,直接向她扑來。

  龙浅幽早有准备,一手握着药瓶,一手落在腰间,“唰”的一声把寒气逼人的铁刀拿在手中,“呼呼”两下,寒光闪过,又听到两声狼嚎。

  跑在前头企图要袭击的那两匹野狼顿时倒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冒起,它们的脖子上闪出一道血光,鲜红的狼血顿时四溢。

  至于后面还沒來得及扑上來的野狼,早已在接触到药粉之后全都倒在地上,倒下一片。

  后方的狼群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向她凶狠地扑來,龙浅幽再次洒出一点药粉不敢用太多,但却足够用來对付它们。

  尚未靠近又忽然有数十匹狼齐刷刷倒了一地,后方的狼群一边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