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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

  1千年相逢

  萧瑟夕阳燃烧起天边沉郁火红的浓云,血色夺目,红云之下苦境大地上,飞沙走石,山崩地裂,震耳杀声喧嚣直上云霄。

  天之佛静静伫立天地之间,冷眼横扫围杀之人,六瓣莲花金冠束起满头银色发丝,发髻高耸,尊贵庄严,余晖之下,圣洁容颜金光夺目,两鬓垂下的绵长发丝,随风曳动,白毛立领边垂下的披风猛然被风扬起,肃穆庄严之气席卷众人。

  苦境武林正道、邪魔歪物、寻常信仰百姓团团包围天之佛,目的虽有不同,然皆虎视眈眈,怒意蒸腾,誓杀天之佛,此时追杀她至此已然大战三天三夜,力有不逮,双方顿成僵持之势。

  紧绷到极致的肃杀气氛一触即爆。

  就在此时,突然一袭大胆黑影电光般急速穿过追杀者。

  天之佛浑身戒备,募然回神时双腿竟已被控制,手中杀招顿起,片刻后只感强力压制却无杀意,眸光顿垂,拧眉扫向紧紧抱着自己双腿熟悉的黑影---魔皇质辛,暂时压下杀招,:“速速放手!休怪吾手下无情!”

  竟然又是你!死追吾一路,还不死心!

  魔皇质辛泪眼朦胧委屈带喜地凝望着天之佛,双唇紧紧抿着,不料听到这般怒斥,眼泪募然倾泻而出,大哭嚎叫:“哇……娘……”

  “坏吾声誉,当死!”天之佛本强抑的怒火顿时点燃,右掌一翻,衣袖间摄出一股浓重的肃杀之劲儿,直逼魔皇面门,魔皇瞬间被震飞到八百里之外。

  追杀到此的人见天之佛竟心狠手辣到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顿时群情激奋,几人狂刀一挥,杀向天之佛,怒骂:“伪佛!受死吧!”

  八百里之外本应死无葬身之地的魔皇质辛却稳稳落地,擦了擦眼泪,面上竟然带着浓浓的喜悦望向接着自己的天之厉。天之厉眸光深邃,把他放到地上,淡淡道:“ 现在相信你娘失忆了?”

  魔皇质辛眸中顿时摄出不满,着急道:“把我抱起来!快!快!”

  天之厉神色间顿现无奈,又俯身将他抱在怀中。

  魔皇质辛望进他深邃的双眸中,兴高采烈地拍着他的肩膀道:“爹,你说的不对。娘记得我,刚刚她怕我被那些可恶的武林正道伤着,才一掌打向我,送我一程!话说娘的功力果然比你厉害!你看,娘一只手就能将我送上天,你居然还要用两只手 !”

  天之厉闻言眸光微闪,突然感知八百里外的天之佛此时气息不稳,募然单手将他往天上一抛,光影一闪,飞向战圈:“救你娘去!”

  万里晴空看不到一丝云彩,却募然间爆出一声尖叫:“爹!你太过分了,又捏我屁股!”

  本还在八百里之外的天之厉眨眼间已移身至战圈外围,可他却未直接相助,竟是无声无息的混入人群中,凝神静观战势,随即单手一翻,一道无形雄浑绵柔掌力自手心当空而摄,直入云霄。

  本已感觉到自己在下降的魔皇突觉一股力道打在身上,身子募然又向高空飞去,顿时咕哝道:“天厉老爹你在做什么啊!我要救娘,不想再飞了!”

  心念刚动,天厉声音已经靠父子间特有的方式传来:“想好你的落地方式!”

  魔皇质辛顿时一喜,四肢张开,做平躺状,心头暗自期待,“快落呀!快落呀!最好直接落娘怀里。”

  此时天之佛正与突然杀来的三名正道高手对掌之中,宏厚强势的功体散发出迫人的压力,逼得其余众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远观视。

  天之厉眸中疑惑顿起,看她峨眉之间渗出一颗一颗的汗珠,眸中锐利不减,但与方才相比此时却是多了一丝隐忍的痛楚。

  天之佛功力不应当如此,到底发生何事?

  天之佛对掌之时仅用了五层功力,且招式间并无杀意,虽与三人暂时战成平手,却已自觉受创的功体再下去必败无疑。眸光一闪,欲速战速决,顿时饱提内元。

  可是本靠部分功力压制的记忆突然袭来,好友渡如何与师弟野胡禅算计之事闪过,难抑的震怒倏起,霎时心神大乱。

  天之厉察觉他之变化,神色微变,冲天而上的掌气猛然一收。

  “彭“的一声,对掌的三人间刺眼光芒突闪,蹬蹬蹬后退几步。

  天之佛站稳身子募然看向强行介入之外力,神色一怔,怎么又是这个孩子!这孩子怎会有如此强的功体,硬生生将他们安然无恙分离,这种对掌稍有疏忽便两败俱伤 ,强入者亦会受创。

  正道三人扫向地上,不由得火冒三丈,怒气腾腾:“该死!谁家的孩子!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本已胜券在握,此时竟然功亏一篑。

  魔皇质辛四脚朝天,郁闷的横躺在沙地之上,老爹太不靠谱了!

  娘!对了,娘呢?

  魔皇焦急起身不管三人怒气,回身一望,天之佛静静站在自己身后,兴冲冲拔腿就冲过去,却见她嘴角映着血色,眸光顿时一愣,忽然瘪了嘴,身子一蹦,搂住了天之佛的腰,哭道:“娘,你怎么受伤了!”

  天之佛身子募然一僵,手中却是没有施力强迫他放手,只因此时腰间紧搂的小手,竟是带着浓浓的信任,一股柔软的暖意透过腰间直入心中。

  他不怕自己杀了他!如今天下之人皆当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伪佛,连好友和师弟亦是……只有这个孩子,虽口口声声唤自己娘亲,倒不似当今世人般嘲讽污蔑,心中一叹,罢了,今日还要多谢他!

  围杀的众人见天之佛突然释出善光,微诧异,人群中隐藏之阴谋者登时急声吼道:“众人莫被伪佛假面所骗,此子便是他与那男人苟且所生!”

  “莫忘了伪佛以人血肉造罪墙之事,誓杀伪佛为惨死之人报仇!”群心顿时被影响,众人顿时激愤怒吼

  “报仇!”“报仇!”

  “杀啊!”“杀掉伪佛!”

  围杀主攻三人乘此时机又猛提功体,掌心带煞,轰然击向天之佛,连旁边的孩子亦不顾忌。

  咄咄逼人!心狠手辣!

  污言恶语,只逼天之佛心头,眼前杀招已至,天之佛顿怒,双掌猛得用了十层功力,一股强大气涡自掌心而起,沛然袭向三人,气旋过处振起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众人眼睛睁都睁不开。

  三人见来招气势雄浑中之必伤,神色震变,募然转身向后飘去,堪堪避开了此招。

  天之佛竟然还有此高招!一路追杀却从未见其用此强大之招!

  片刻后,风沙散去,天地宁静,包围之中却空无一人,战圈众人登时怔住。

  伪佛呢?孩子呢?

  三人冷眸望去,这才反应过来,恶声气结道:“可恶,竟是虚晃之招!又让那伪佛逃走了!我们本可除掉她!”

  人群中谁都未发现悄然消失的天之厉,恍如他来时般无人注意。

  虚招过后,天之佛带着魔皇质辛瞬间光影一闪,仅仅飞驰至一百里外的树林丛之中,却无法再前行一步,停下的刹那儿,胸前翻腾的气血乱窜无法抑制,真气迅猛逆窜,猛然喷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身子支撑不住颓然倒在了地上。

  魔皇紧搂的手还来不及放开,更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随即被一带彭得倒在了天之佛身上。

  紧随其后的天之厉神色微凝募然现身,俯身将天之佛和紧抓住他不放吓呆的魔皇抱在怀中,转瞬消失在树林之中。

  片刻后,追杀之人便追到了此地,见地上一滩浓臭的黑血,散发着浓浓的佛气,哈哈哈,伪佛中了这种无解之毒,命不久矣,登时长啸道:“快追,伪佛没逃多远!”

  天之厉将天之佛带回了他与魔皇暂住的山洞之中,轻轻放在石床之上,拍拍吓呆的魔皇道:“质辛!无事了!”

  魔皇见是老爹,这才回神,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天之佛,好不容易找到了娘,娘还没认自己,双唇一扯,募然趴在天之厉怀里哭得惊天动地:“哇……爹,娘死了!娘死了!”

  天之厉无奈叹口气,拍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魔皇道:“你再哭下去,你娘就真的死了!”

  话音落后,洞内的哭声戛然而止,魔皇猛得抬头,眼珠子瞪得溜圆:“真得没死!”

  天之厉放开他,走近天之佛,单掌用功,手中瞬间升起浑厚温暖的气流,从天之佛头上轻轻移动直到覆在她胸前,金色气流缓缓透过表层肌肤渗进受创的肺腑,再打通阻滞的血脉。

  气流流转经脉之间,天之佛紧凝的眉宇不觉渐渐松开,紧阖的双眸似动未动,即将醒来。

  天之厉发觉,眸光微闪,另一手突然覆向天之佛额前,一股源源不绝的功体本源之力缓缓灌输进去。

  天之佛胀痛混沌的脑际突觉暖意融融,如沐佛雨涤净心头尘埃,竟不觉沉醉其中,缓缓睡去。

  天之厉见她面色变得安详宁静,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眸中温柔一闪而过,片刻后才收回了手。

  魔皇着急地看向停下的天之厉,催促道:“再治啊!你怎么停下了!娘还有伤,爹!你赶紧脱了娘的衣服啊!”

  天之厉闻言一怔,不解其意:“你娘有伤跟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魔皇着急道:“怎么没关系,上次我受伤,你不是把我脱了个精光!”

  天之厉闻言顿时满头黑线,咬牙切齿道:“你还敢提上次!”

  莫名其妙掉进中阴界与苦境接壤之处吞噬人身的红潮之中,被啃得满脸满身红包,跟红烧猪头没两样,还血腥扑鼻,臭气熏天,不脱个精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还怎么见人!

  魔皇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得意道:“哼!别人在红朝中那是红的进去,白的出来,你儿子我可是红潮的主人,若不是我可怜他们好长时间都没吃东西了,我才不让他们啃我呢!”

  天之厉指尖动了动,咔嚓一声身旁的巨石四分五裂,沉默俯身去烧火。

  这绝对不是他和天之佛生的儿子!

  魔皇见老爹被自己说败了,得意间呲呲牙,随即跑到石床边去看望天之佛。

  石床不宽不窄恰巧能容得下二人,质辛走到床边腾得一跃,飞身上了石床,错开天之佛所躺的位置,募然翻身侧躺他身旁,支起身子,欢喜激动地注视着她温润安详的睡容,一寸都不放过。

  天之厉单手挥过,地面上募得燃起一堆温暖明亮的篝火,火光顿时照亮了淡蓝色洞壁。

  2山洞诸事

  如水的月光洒进火光摇曳的洞中,柔柔抚过洞中静谧的三人。

  天之佛多日的戒备,多日的逃亡,终于能在这一刻天之厉的刻意施术下暂时忘却,安然无忧沉沉熟睡。

  篝火之旁,天之厉静静坐着,沉稳霸气的眸光透过火光凝望向石床上静睡的天之佛,一手捏着干枝条,不时拨拨火种,渐弱的火苗便又高高跃动。

  魔皇兴奋可注视着他娘,突然像发现了新大6似的兴奋喊道:“爹!娘的眼睛和眉毛长得真像我!”

  柔软嫩白的小手情不自禁抬起就要摸上天之佛明媚的眉眼。

  火旁的天之厉眸中利光顿时一闪。

  魔皇质辛正满心喜悦想要摸摸他娘,手心突然闪过针扎般的疼痛,“哇!”的惊叫出声,

  “痛死了!”

  募得缩到身后生气道:“哪个坏蛋,居然敢打我! ”

  天之厉淡淡垂下双眸,捏着枝条的指尖轻轻一弹。

  强忍着疼痛继续蹭向天之佛的魔皇屁股猛得一痛,身子蹦出三尺高,怒气腾腾扫遍山洞之中,“是谁!有本事出来!敢暗算我!”

  可扫视间,洞内除了他们三个再无他人,到底是谁暗算自己?

  手心越来越疼,魔皇忍不住跳离石床,奔到天之厉身边,亮晶晶的双眸此盈满了委屈的泪水,哽咽得泣不成声:“爹!爹!刚,刚才有人打我!我手疼,屁股疼,你要给我报仇!爹!爹!”

  边伤心说着边伸出那只要摸天之佛的小手,手心赫然映着墨黑的痕迹。

  天之厉眸光看向魔皇的小手,轻“嗯”一声,应道:“爹给你报仇!”

  随即单手拂过他手伤的小手,魔皇只觉手心热气翻滚,片刻后,小手就恢复了原来模样。

  疼痛一消失,魔皇顿时高兴,不由蹭向天之厉怀里,死命儿在他怀里蹭了蹭:“还是爹最好了!”

  天之厉含笑的眸光扫向未受任何扰动的天之佛,双手搂了搂魔皇质辛。

  魔皇质辛突然又挣扎着从天之厉怀里出来,亮晶晶的黑眸不解的望向他:“爹!那会儿你为何不直接出手救娘啊?要不然娘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天之厉闻言垂眸看了演魔皇,抬手放在他肩上,双眸不觉又凝向恬谧熟睡的天之佛,缓缓道:“你娘的性子,冷傲极端,本不会轻易屈服受人之情,如今腹背受敌,孤立无援,而且如惊弓之鸟,心底戒备极深,不会相信任何人!我们冒然相助不如暗中为之,一点一滴博得她之信任!”

  魔皇登时嘴角一撇,郁闷到:“老爹,那我不是又不能和娘在一起了?我要娘!没有娘,我什么都不干!”

  天之厉扫了他一眼,沉声道:“随你,你要有办法就让她把你留在身边!我暗中保护你们!”

  魔皇听了顿时高兴起来,望向天之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别有用意问道:“爹,你说是你厉害,还是娘比较厉害?”

  天之厉闻言瞪了眼魔皇,手指狠狠捏了下他的屁股,假意怒道:“臭小子!当然是你爹我!”

  魔皇黑眸机灵一闪,霎时流光溢彩,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这不就简单了,爹你都能被我搞定,娘就更没问题了!”

  说罢颇为自信的拍了拍天之厉胸脯。

  爹你就等着儿子我一举拿下天佛娘吧!

  天色渐晚,魔皇趴在天之厉怀里说着说着眼睛不禁一阵酸涩,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随之嘴巴不受控制的大大一张,哈欠连天。

  天之厉低声问:“困了?”

  魔皇双眸已经酸涩地阖上,却还是不忘提醒天之厉,断断续续咕哝道:“娘……娘…我要和,和娘一起睡!”

  天之厉眸光一闪,不假思索轻“嗯”一声,魔皇才放心,小小的头再也支撑不住,募然一倒,倚在了天之厉肩头,沉入梦乡。

  天之厉垂眸望了眼熟睡的魔皇,随即将视线移到温润圣洁的天之佛面上,微抿的嘴角勾出一丝别有用心的淡笑。

  我都还没和你娘同床共枕过!怎么可能让你小子捷足先登!

  随即单掌顿时挥过地面,地缝悄然一裂,露出一处影藏在地面的石床,将魔皇横放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天之厉的神色募然变得严肃,若有所思走到天之佛床边,双手拳掌相接,饱提内元,周遭顿时笼罩雄浑气势,然后将全部功力逼向掌心,拳掌轰然一分,一手按住天之佛的胸口,凝神将自己元功缓缓灌注于她体内。

  方才治疗,虽治好了她功体重创之伤,可却让暗藏的一股霸道毒素失去了制衡之力,肆虐泛滥。

  天之厉不料竟会有此暗毒,登时施用厉族秘术。厉族秘式能抗天下众妖邪毒素,可竟与此毒没有任何功效,情急之下,天之厉只能灌注部分功力于天之佛造成其假伤之体质将散乱的毒素压制到一处。

  外力强行灌注治标不治本,仅能克制一个时辰,此毒素如此顽固霸道,更是邪妖之极,分明是想要一点一点耗尽中毒者功体纯元。

  天之厉拧眉一时找不到解法,只能将自己功体纯元之力源源不绝地通过掌心进入天之佛心脉,为寻救治之法博得更多时间。

  天际渐明之时,天之厉将魔皇抱起放在了天之佛身边,中间隔了足有一尺之宽,霎时黑芒一闪,虚化消失在山洞中。

  良久后,熟睡的天之佛猛得睁开双眸,身边热源带来的威胁,骇得她/他神色一变,顿时气蕴掌心,轰然一推,直击热源。

  魔皇小小的身体募得被拍飞,“砰”的一声撞在山壁上,又噗通掉进壁前的水潭之中。

  他几乎与天之佛一同醒来,却不料睁眼之时竟然遭此狠招,登时呆住,只觉面门前利风一扫,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在潭水中央,水花四溅。

  迫在身边的威胁一除,天之佛才翻身坐起,利眸扫向水潭。

  是谁想要杀吾?

  魔皇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猛然清醒,登时手脚扑腾的从水中爬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委屈地望着天之佛,小心翼翼唤了声:“娘!”

  娘为什么要把自己扔到水里呢?他什么也没干呀!

  天之佛见是魔皇,募得一怔,顿生悔意。

  怎么是他!幸好未动杀招。

  魔皇不甘心天之佛忽视他,募然飞身跑了过去。

  天之佛猛得抬眸,利光射向魔皇,“别过来!”

  魔皇脚步一顿,嘴唇一瘪,伤心道:“娘,质辛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天之佛闻言心头一燥,顿时运掌,双掌首位相接,运气间,一股金色气芒顿时笼罩双掌,气芒越阔越大,倏然掌心一翻,气芒顿时打向魔皇。

  魔皇未从天之佛口中得到答案,却惊愕瞬间被气芒吞噬。

  天之佛这才抬眼扫过四周,四周除却她/他与小孩儿再无他人,又看向身下,却是一张石床。

  这是何处?自己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更奇怪的是她怎会睡得那般安稳?

  自从被人追杀,她已经很久未曾像昏迷后一般安然入睡,无噩梦扰心。

  片刻后,罩住魔皇质辛的气芒渐渐散去,方才湿透的魔皇此时浑身上下只觉暖意融融。

  魔皇质辛见天之佛对自己这么好,早已忘了方才被她一掌打翻之事,快乐欣喜道:“娘对我真好!”

  天之佛初醒的惊惧已经散去,况且这孩子应是思母心切,并无侮辱自己之意,随即看了眼魔皇,淡淡道:“吾非你娘!以后称吾天之佛!”

  魔皇微微一怔,讶异惊叫道:“天之佛?”

  天之佛微微颔首。

  却不料怔然过后的魔皇顿时一蹦三尺高,神色激动兴奋,双眸泛光地盯着她道:“你果然是我娘!爹跟我说过,这世上姓天的人便是我娘!”

  天之佛怔了一怔,眉心一蹙斥道:“胡言乱语!”

  魔皇兴奋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小脸不明所以的全皱在了一起。

  怎么叫胡言乱语呢?娘的话怎么这么难理解?爹说娘是他的妻子,便要从他之姓,爹叫天之厉,她叫天之佛,这不是从了爹的姓,她就应该是娘呀!

  想到这些,魔皇揉揉脑袋疑惑地望着天之佛,把这些话全说了出去。

  天之佛闻声顿时满脸黑线,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上不得下下不去,这什么逻辑!

  他爹是何人,出语竟这般狂妄不堪!还有对这孩子如此不经心,任其四处乱跑却置之不理!

  “今日记住,吾名楼至韦驮!天之佛不过天佛原乡之赞誉称号!”

  魔皇一愣,自己不可能记错的,她身上特有的圣洁纯净的气息就是娘的味道!虽然刚生下没多久就被她送走了,而且爹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妻子呀!

  “你娘性情极端傲然,防备甚深,而且失忆……”魔皇脑海突然闪过天之厉的话,亮晶晶的双眸不由望向天之佛。

  好吧,娘!看在你失忆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不承认是我娘。

  我一定要缠着你,让你想起来!

  想到这儿,魔皇乌黑的双眸中顿时涌起了白花花的泪水,委屈得望着天之佛,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让泪水流出来,伤心哽咽道:“ 娘!娘!你在哪儿……你不要质辛了!

  3莫名情愫

  天之佛不料魔皇如此,神色猛得一怔,不禁抬手抚上前胸,从第一次见到魔皇质辛就出现的熟悉的烦躁不安和心疼又再次显现。

  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有这种不该有的感觉!非是贪嗔痴怒喜乐哀引起,便思不得缘由,烦躁间天之佛出声想要呵止,可抬眸见魔皇质辛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忍顿起,猛然撇头望向他处。

  “娘!娘!你在哪儿?”魔皇抽泣声渐渐增大,泪水再也忍不住,不由抬手遮住了双眼,泪水顺着手指慢慢滑下。

  天之佛听得身子一僵,心疼顿时成了锥心痛楚,而且越来越烈!再也无法忍受,双眸募得闭上,口中急速地默念往相莲华清心咒。

  魔皇双手掩饰下的黑眸骨碌碌直转,透过手指间露出的缝隙偷偷地看着天之佛的动静,不由一阵郁闷。

  魑岳叔叔家的小四一哭,就有很多大人赶紧蹲到他跟前抱着他安慰,爹明明说大人都是会心疼小孩子的。

  就算你不承认是我娘,可你也是大人,比我高比我大,你为什么就不过来抱我呢?

  就在这时,山洞内突然爆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咕噜”声。

  天之佛募得睁眼,电光火石间从床头移身到了魔皇质辛身边,单掌运气,劲招在掌心凝起。

  利眸谨慎戒备地看向四处。

  魔皇质辛猛得放下双手抱住了肚子,泪也不流了,嗓音也恢复了正常,小小白彤彤的脸上浮现尴尬羞涩的红晕。

  天之佛确认安全无虞,不禁转身垂眸看向魔皇。

  魔皇的肚子又是一声“咕噜咕噜”。

  天之佛微怔,神色怪异地缓缓移到了魔皇响个不停的肚子上,佛袖一翻,收回了招式。

  “你的肚子怎么了?”

  魔皇不好意思抬眸低声道:“我,我饿了!”

  天之佛闻言眉头一皱,眸光微闪,垂眸对魔皇命令道:“在这儿待着!”

  她忘了质辛并非佛体,佛体每日无须用餐。

  魔皇不知何意,神色一阵紧张,死死盯着天之佛,张嘴欲问。

  耀眼金芒一闪,天之佛却已经消失在了洞中。

  魔皇拔腿就往洞外跑,却在冲出洞口时,被一股金色气流轰的弹回了洞中。

  洞口何时被堵住了?

  正在为天之佛寻找解药的天之厉突然察觉山洞变化,前行的步子一顿,募然双脚一踏,黑色流光冲天而起,急速奔回洞中。

  山洞是天之厉所制结界,气流稍有变化,不论他在何处都可立刻感知。

  魔皇直接被弹回了洞中的石床上面。

  几乎同时,天之厉沉稳霸气的身影顿时出现。

  举目望去却不见天之佛在洞中,而魔皇却是满脸惊吓。

  天之厉神色微变,急忙将魔皇从石床上抱起。

  魔皇一见天之厉,“哇!”的放声痛哭:“爹!娘,娘走了!娘不要我了,我追不上娘啊!”

  天之厉紧绷的神经微松,幸好不是有功体高强之人来攻,要不然以天之佛现今的情况根本不是对手!

  随即将魔皇紧紧搂了搂,低声道:“质辛,别怕,爹知道你娘在哪儿,爹带你再去找!”

  魔皇这才缓缓停下了哭声。突然,风声中传来天之佛气息,天之厉看了眼眼角挂泪的魔皇,耳语道:“你娘回来了!”

  说着将他放在床上,隐身而去。金耀顿时照亮山洞,天之佛沛然现身。

  光芒散去,天之佛手中多了一个陶瓷小瓶,站在石床旁边。

  暗处的天之厉眸光盯着她手中之物,眉宇微凝,瞬间身形转移已经出现在了她身旁。

  魔皇惊喜地望向天之佛,却突然见天之厉,神色微微一顿后募然窃笑出声。

  爹在左,娘在右,一明一暗,没想到自己期待许久的一家人这么快就实现,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登时高兴地对天之佛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天之佛沉默伸出手,淡淡看着他,将瓷瓶递过去道,“拿去!”。

  魔皇跳下石床,接过瓷瓶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天之佛不答,走到石床上,合膝而坐,轻轻闭目,双掌运气,浑身顿时金光笼罩,开始疗伤。

  魔皇疑惑地揭开塞子,一阵清香迎面扑来。

  天之佛的声音乍然传来:“快些喝下去!”

  天之厉闻到香味,怔了一怔,居然是佛家独有的酿制花露。

  此必须动用佛者功体之气凝九九八十一种晨花之露,最终方可炼制成这小小一瓶花露,与非佛之人而言,是延年益寿增强功体之灵药,与佛家也只不过是如水之于人,但是却必须费自己纯元之功。

  魔皇不假思索,抬头一饮而尽,花露入体,双眸不禁瞪得溜圆溜圆。

  天!这是什么水,居然这么好喝!

  不由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嘴巴,抬起瓷瓶使劲儿往嘴里倒,可惜方才已经全喝了进去,此时只有瓶壁沾上的丁点儿花露再缓缓凝聚,从瓶口慢慢滴落。

  最后一滴!魔皇嘴巴动也不动,死死盯着瓷瓶。

  天之厉看着魔皇馋猫的模样,不禁扶额,无奈摇摇头,转眸凝视天之佛,轻轻提掌改变了山洞的部分气韵脉流,并将自己功体之中宏厚元功借着气流渗入,以利于天之佛虚弱功体恢复。

  天之佛自运功力流转全身经脉,于无形中吸纳了天之厉灌注的纯元之功,两厢融合顺畅至极。

  除了身体内之毒,就在功体基本恢复之时,天之佛脑海中募然闪过一副诡异却模糊的画面,一人竟将五把剑尽数刺在另一人身上,就在他心急欲看清二人面目之时,画面却转瞬而逝。

  暗处的天之厉紧紧凝注着天之佛的细微变化,见她眉宇间突现焦急,募然停下手中倒转山脉气韵之术,撤离了自己的功力。

  天之佛募得睁开眼,怔然间赫然映入眼帘的是魔皇盯着着自己的双眸,澄澈纯净夹杂着明媚的喜悦。

  眉间微拧,天之佛不禁细回想方才情形,可脑海中如今只剩下那人被刺瞬间死死凝视刺他之人的深邃眸光,是震惊还有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深意。

  是什么人居然用此法置人于死地?又是什么原因导致此人用此极端封印之法?

  “天佛娘!”魔皇不甘她还是不理自己,不禁扯大了嗓门吼道。

  天之佛回神,眸光看着他,神色不禁变得严肃。

  众人无理取闹的追杀,她不屑辩解,更不需要辩解。世上需要证明的清白又岂能再称之为清白!她是天之佛,职责便是守护苍生与佛乡,生子?杀人造墙?纯属污蔑!

  然世人不信,到底是何人操弄?无中生有之事,为何会真有罪墙遗孤寻上仇来?她对过往没有任何记忆?

  如此被追杀的日子他亦不知还有多久。但是这个孩子,不能再跟在自己身边,恐遭鱼目混珠之辈毒害。

  “你的名字!”魔皇闻言不可置信间顿时一乐,兴奋道:“质辛!我是质辛!”

  娘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天之佛眸光微闪,心头讶异顿起,“质辛-----以子为质付于屠刀之下!

  为人父母怎会这般心思!居然起如此不祥之名给这无辜稚子!”

  暗处的天之厉眸光微变,她难道想起了什么?楼至韦驮,你可想起当初为何要将质辛送去中阴界除他性命?

  你怎忍心,将自己的孩子送至中阴界处死,若非质辛天生异体幸免于难,今日又岂能与你我相见。

  魔皇见天之佛怔然,不由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小心谨慎道:“天佛娘,有什么不对吗?”

  天之佛心头异样,莫名酸涩情绪控制下,右手竟然轻轻抬起放在了魔皇头上,轻语道:“无事!”

  这一声淡淡略带柔色的嗓音回荡在山洞中,魔皇募然红了眼眶。

  他曾经梦了多少次,娘用手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可是每次当他奢望着要用头去层蹭蹭娘的掌心时,却只能是梦醒人散,只有自己躺在冷冰冰的石床之上。

  生怕这还是一场美梦,魔皇身子微微僵在了当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美梦被轻轻的一动亲手毁了。

  天之佛掌心感觉到了魔皇的僵硬,募然才惊醒,自己怎么会把手放在他头上?

  魔皇定是被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吓着了,心头一股莫名的狼狈之感顿时闪过,猛得拿开了手,起身背向魔皇而立。

  魔皇本强抑在眼中幸福泪水转瞬之间竟然化成了悲伤,顺着脸颊流下。

  娘还是离开了,他就知道这又是梦!

  天之厉见此种情形,心头微动,不禁移身到了魔皇身前,抬手替他拂去了泪水,用父子间独有的传音道:“质辛!你娘已经开始对你有感觉,切不可在在这时候打退堂鼓!”

  魔皇泪眼朦胧,看着天之厉:“你骗我!”

  “臭小子!敢怀疑我的话!让你看看方才的情景!”天之厉将画面凝成气流在魔皇面前一一闪过。

  特别是天之佛眼中的那抹不可置信和狼狈。

  原来不是梦!爹也看到了!魔皇泪水顿时收起,眼睛笑得眯成了缝儿,对天之厉都催促道:“爹,你快走吧!你不是要给娘找解药!没有你,我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娘的!”

  戏笑和怀疑顿时在天之厉眼中闪过 ,是谁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

  魔皇双眸一瞪,溜圆溜圆:“有吗?有吗?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哭?”

  天之厉见他又恢复了活泼,笑了笑,最后嘱咐道:“一会儿你娘问起,告诉她我们家在异诞之脉!你想办法让她送你回去!”魔皇懂事的点点头。

  天之厉眨眼间悄然离去。

  4血脉相连

  魔皇见天之佛背对自己而站,随即脚步轻轻移动,向山洞口的方位迈去,直到自己离山洞口比天之佛距山洞口近后,才停下脚步,小小的两只胳膊往胸前一交叉,神色严肃地盯着山洞口的一切动静。

  娘你就专心致志地继续害羞吧,我给你守着洞口,要是谁敢进洞来打你,我就把它们一个个打成包子让娘当垫子坐!

  他每次害羞都要好半晌才能恢复过来,天佛娘也应该和自己一样。

  天之佛心头狼狈还未散去,却突然见魔皇错过自己向山洞外走去,下意识出声便要阻止,却不想他自己停下了脚步,声音顿时咽了回去。

  只是魔皇的模样倒叫她有些不解,随即问道:“质辛!你站在那里作何?”

  魔皇头不回,眼不动,警惕地盯着洞口,说道:“我要保护娘!不让坏人进来伤害娘!”

  天之佛怔了一怔,虽有些哭笑不得,心头却是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涩和浓浓的暖意,原来她也希望有人能相信自己,能毫无条件地站在自己一方,不必保护,不必做任何事情,只要不问缘由地与她共进退。

  以为这是奢望,没料到墙倒众人推的此时,竟是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孩子给了自己最想要的。

  纵使自己只是他错认的娘!

  想到这儿,天之佛眉心不由一蹙,怔怔地凝视着魔皇。

  这个孩子!他的执念,他的渴望……世间母子亲情竟会有这般力量吗?

  “质辛,你如实回答吾,若是你有朝一日找到了你娘,而你娘却是杀人无数,遭天下人唾骂,你当如何?”

  魔皇闻言这才确信天之佛是恢复正常了,随即放心的转身,抬起澄澈明亮的双眸看向她,不假思索道:“娘就是娘啊,杀不杀人,被不被人骂,都是娘!你的话好复杂,娘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儿,魔皇脑海中突然闪过他寻娘路上的“伪佛”“败类”的责骂声,凝视天之佛疲惫面容的眸光,突然变得愤怒:“谁要是骂了我娘,我就一个个去骂他娘!”

  童言稚语,不足一哂,却突然听得天之佛心头莫名颤动,竟对质辛的母亲有股说不出的羡慕,不知质辛的母亲是何人。

  “那我再问你,若是你娘被人所杀,你可会痛苦?”魔皇似是想到了眼前的天之佛倒地的那一刻,眸中顿时涌起眼泪,咬唇点点头。

  天之佛见他流泪,不觉移步走近,抬手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凝视着魔皇的双眸,循循善诱道:“你娘杀了别人的娘,别人也会痛苦,质辛,你可明白?”

  魔皇见天之佛这么温柔地对自己说话,心顿时软得都快化了,明白了她的用意,随即点点头。

  “你娘做错了事情,会因此而受到惩罚,受尽天下人耻笑,那你可还要认她做娘?”

  魔皇以为天之佛是暗指她自己,心头一急,顿时抬起两只肉呼呼软绵绵的小手,将天之佛的手紧紧抱在怀里,急切道:“认啊,娘就是娘!娘做错事了,质辛陪娘一起改正;娘,你别怕,谁要是惩罚你,质辛替你接受惩罚,谁要笑话娘,就让他们笑话质辛好了。”

  天之佛闻言眼中不知为何不受自己控制地突然一涩,眼角竟然泛出晶莹,随即转眸望向他处,而魔皇手上柔柔暖暖的触感却仿佛穿透了肌肤源源不断地渗进她的血脉之中。

  天之佛手不觉一动,将魔皇的两只小手紧紧包进了掌心。

  你娘将你带至人世是她之幸!吾非你娘,却被你误认为娘,亦算是你我二人之缘,我便送你一程,助你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