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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娘的意思是姑姑是姑娘?”

  劫尘垂眸凝向质辛闪了闪,缓和了嗓音:“方才可吓着你?”

  质辛见劫尘眸内一丝歉意,心头顿时一软,镇定的摇摇头,面颊上挤出两个小酒窝:“姑姑……姑……娘,我没事,你和天佛娘刚才打架,只要你们无事就好了!”险些漏了口,质辛抽了抽嘴角,总算扭转了话音。

  劫尘看他抽搐的嘴角,模样纯真可爱,下意识地抬起了手,便要习惯性的放在近在身旁的质辛头上,动作间眸色倏然一怔,举在半空的手僵住。

  自己此举对于初识之人似乎太过亲热了。

  天之佛见她欲要收回的手,募然抬手轻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放在了质辛头上,凝视着她意有所指道:“此子半途误认吾为他之娘,吾不忍他一人路途凶险,此时便要送他回家,然他犹未寻得他之娘亲,此刻能得姑娘怜爱,是他之幸!”

  劫尘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望进天之佛眸底,一双澄然透明宁静的灰蓝色眸子,无情无波,清淡佛修之人独有的慈悲面容!按在质辛头上的手指不由微微动了动。

  天之佛,你当真忘得如此彻底,对出自自身血脉之质辛无任何感觉吗?

  “哦?”劫尘轻应一声,垂眸含着疼爱情意看向质辛,别有用意道:“如佛者所言,此子确实可怜,被生母嫌弃而抛弃,人伦悲剧莫过于此。”

  天之佛眸光投在见到亲人满眼欢喜的质辛身上,闪过一丝黯然,劫尘言语之中的指责怨憎她又岂会不知,轻捏的手指松开她的胳膊,“或许他之母亲有不得不为之事,别无选择之下只能!”

  劫尘闻言本已平静的神色募然闪过激动沉怒,冷眸射向天之佛厉声截断了她的话:“无论何事,都不该抛子弃夫。就算当真有不得不为之事,她根本不必隐瞒,她之弟妹定会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纵使折损一身之命亦愿助其完成她心中要事,又何须她如此众叛亲离。”

  天之佛凝望着劫尘的愤怒,眸光平静无波,心头却是欣慰熨帖和深深的感伤叹息,此生识得你们,吾之大幸。

  正因为你们会为吾如此,吾又怎能让你们殒命。

  吾已知晓除却血祭八厉精元外,拯救苦境百姓和整个厉族在内的两全之法。此法已完成大半,最后一步吾将质辛送回异诞之脉后便可进行。

  深思转换间,天之佛不由垂眸看向质辛,眸底划过一丝涩然,心头紧缩。

  只是质辛,以后唯有劳你们替吾照顾。

  质辛听着劫尘突然冷厉激动的嗓音,怔了怔,不解地看着劫尘,拉了拉她的衣摆,突然插话疑惑问道:“姑娘!什么抛弃?谁被抛弃了?谁众叛亲离了?”。

  抛弃?选择?姑姑怎么了,她在说什么呢?为何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

  劫尘眸光一震,自己怎么忘了质辛还在这儿!顿时阖上眼睛,缓了缓情绪,敛起心中激愤,才又睁开。

  “无事!吾只是在和佛者探讨佛法!弃人者是否该人人得而弃之。”

  质辛神色一楞,亮晶晶的眼睛转了转,眸中顿时涌起喜色看向并排而站的天之佛和劫尘,兴奋地两手各自拉着她们的手道:“天佛娘,姑姑,这个问题很简单啊,你们为什么要探讨半天,不就是抛弃人和被人抛弃嘛,要是我,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抛弃娘,爹爹和各位姑姑叔叔的!”

  劫尘闻言,眸色微顿,看着质辛心头一酸,“傻质辛,你可知你和你爹便是那被抛弃的人!而最有权利抱怨憎恨的你们,却将那个人视如珍宝藏在心间,丝毫不曾怨恨!”

  天之佛心头一颤,反手握住了质辛的手,压下心头的酸涩,抬眸看向劫尘道:“吾要送他回家,以后若是有缘,或可再见,劫尘,告辞!”

  质辛闻言只得放开了劫尘的手,随着天之佛迈步离去,随后突然回眸,冲着劫尘鬼灵精地眨巴眨巴眼珠子。

  “姑姑!快回家!咱们回家见!回了家,我就能光明正大叫你姑姑了!”

  劫尘迎上质辛的双眸,看出了他的意思,倏然回了他一个神秘兮兮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在你今日表现不错的份上,吾给你个惊喜!”

  24交易暗心

  天之佛带着质辛离开青芜堤的同一时刻,天之厉毫不顾忌伤体未愈,离开生死无边后,便直直化光疾驰,逼向破解鸿蒙气团后通过与苦境相连的星河天瀑。

  即将到达之时,天之厉脚踏金光,降临间眸光倏然一闪,疾驰的身影顿住,定在了星河天瀑之中,垂眸冷眼睥睨僵持在星河天瀑之下的众人。

  各怀心思的天佛原乡调查者云沧海和汲汲钻营的血傀师先于他片刻来到,正与中阴界宙王贴身护卫六独天缺冷面对峙。

  六独天缺承接宙王命令一挡侵边犯境者,率领狱中极恶死囚阻其通道,一意护边,寸土不让!

  云沧海见状提步走近几步,抬臂微微俯身见礼:“云沧海无意干戈,请转达贵主!天佛原乡诚意遣使来访探查天之佛一事!望贵主不吝接见!”

  旁边静待的血傀师眸底精光暗转,嘴角勾出善意的笑容,一手覆在另一只手上气定神闲道:“中阴界的朋友,血傀师对你们有利无害,放下敌意吧!”

  六独天缺眸光一冷,剑鞘争鸣,紫光惊雷,利剑豁然出鞘,横空飞出俯冲直入地面三寸,骤然逼出的剑其在双方之间划出一道深达一尺的界限。

  “无论你们有何目的,王令既下!越过此线者,杀无赦!”

  双方僵持一直持续,天之厉将众人神色意图收入眼中,双掌顿提功体,绽佛光普照三千,傲然庄严降临于双方之间。

  落地之时,抬眸庄严射向六独天缺,冷眸道:“楼至韦驮特为真相而来!”

  已料到天之佛会有此举的血傀师,眸中闪过一丝自得,前行几步,倏然轻笑一声,别有用意看向天之佛:“楼至韦驮,只要越过界限,真相便不远了!”

  天之厉倏然回身,利光扫过血傀师。

  血傀师眸光微愕,莫名的心头一窒,双掌顿紧,才抑制住退离天之佛的冲动。

  自己怎么畏惧于她!不可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天之佛,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大能耐!定是错觉。

  心头微松,倏然讽笑,天之佛楼至韦驮!踏入中阴界,你身败名裂的一日即刻便至!

  “得罪了!”天之厉冷峻回眸,淡然扫过地上尺许深的界线,金色披风扬起,不假思索轰然一声踏在了界线之上。

  六独天缺眸光寒光一闪,冷面提剑直逼天之佛面门,干戈顿时强烈引爆,被其率领前来护边之众死囚守卫甫得自由,登时戾气横杀。

  云沧海为自保无奈应战,不得不挥掌自卫!血傀师本欲坐收渔翁之利,然死囚身有异能,利掌逼命,只得疏懒应战。

  六独天缺护卫之责利剑在手,纵然眼前是至高无上的的天之佛,也绝无半分退让。

  天之厉意不在杀,虽利招在手,然移形换位,却尽是刻意相让。

  就在战况难分难解之时,突来雄势,压迫众人。

  宙王携满身暴戾之气,骤然横空降临,摆驾星河天瀑:“有孤在此,谁敢犯吾中阴界!”

  天之厉招式一收,眸中闪过精光,抬眸扫向宙王,“楼至韦驮无意干戈,鸿蒙既解,中阴界该履行的承诺,吾现在便要答案!”

  云沧海抬步对着宙王俯身见礼:“天佛原乡亦希望宙王能公平公正将天之佛血肉造墙之事实真相,公诸于世!”

  血傀师眸含阴谋,微微垂眸:“他们的请求也是血傀师的愿望!”

  宙王面色冷峻,绿色卷起的头发用王冠高竖,手中王权仗砰然一声击向地面,扫过对自己说话之三人,眸含精光,长哦一声,沉吟片刻,出乎众人预料,浑厚嗓音竟毫无为难应道:“可以!”

  宙王手下大臣将三人带至王殿,宙王却是另辟谈话之所,下令依序分开会谈,先自招去了云沧海。

  天之厉不急不躁,眸敛情绪,看向血傀师,见其额间涌动的潜伏涌动的黑气,指尖一动,血傀师眸光一瞬无神。

  毒素已发!总有一日,血傀师,你会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所为,付出惨重代价!

  “血傀师,成竹在胸的你,想不到也会来到中阴界!”

  血傀师方才脑际一阵恍惚,沉迷于天之佛天之厉皆死的迷境中,听到破空之声,才募然回神,却是对方才幻像疏无记忆,迎上天之佛的眸光,按腹一阵哈哈沉笑,微动身子意有所指道:“毕竟!预防潜在的危机啊!天之佛,莫忘了吾先前的提醒,你认为云沧海为何而来!”

  天之厉闻言,沉吟片刻,倏然冷光闪过,看向血傀师:“无论是何因由,都不重要!”

  血傀师一愕,不料天之佛如此而言,眉心一皱倏然展开,天之佛,你以为自己还能得意几日!

  顿时眸含欣笑,别有用意地扫了眼天之佛,转眸看向回到大殿中的宙王和云沧海。

  宙王冷眼相视:“下一个,血傀师!”

  殿中众人目送二人离去。然却皆不料,二人相谈未有片刻,会谈室中猛然惊爆一声狂怒,众人神色一怔。

  “出去!你没资格和跟孤讲话!六独天缺,即刻将此人逐出中阴界,不得有误!”

  血傀师自如从殿中走出,抬手抚颌,凝视着殿中众人,沉声冷笑几声,冷声道:“血傀师不用人送!告辞!”

  说罢,缓缓踱步迈出大殿。

  天之厉微阖双眸,暗讽疾闪而逝,抿起的嘴角刻着一丝冷厉。

  宙王!你之子尚在苦境,而你身中血傀师闇流之术,命不久矣,如此刻意对血傀师显露怒意,若是不知情的楼至,当真会被你此举蒙蔽。

  罪墙真相是吗?吾期待那日你会如何表现!

  宙王怒声过后,缓步迈进大殿,喝退殿中众人。

  眸光一闪,踱步走近天之佛,募然和缓了冷凝面色,别有用意地端详着天之佛欢笑一声道:“上天待吾不薄,走了个臭干尸,登时便来个天一般的女人。楼至韦驮,很久没看到你用这种面貌来见孤了,孤真是龙心大悦啊!”

  天之厉闻言眸色一闪,心底倏然涌起暗怒,眸色顷刻间郁积了一层冷意。

  楼至!千年前,你便是将质辛交予此人与他交易?这等狂肆妄为之人,吾实在无法想象你当初忍受了何种侮辱!所有一切,吾今日必一一替你讨回!

  宙王似是未看到天之佛的神色,自顾自继续看着她回味似地感叹:“啧啧啧!我们明明是旧识,你的表情却为何要如此生疏?孤可是要因此郁卒了!咦,对,你失忆了,孤谬误。失忆无妨,凭你与孤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要求不必客套,直说便是。孤猜一猜你之心思,吾已经告知佛乡使者,三天后罪墙见真章。届时你便向献出血肉的罪墙亡灵告忏,在世人的面前,表明你磊落的心迹以及忏悔之意,有益无害。”

  说着,提步站在天之佛身前,眸底带着狂妄戏谑,抬手便要自如地覆上天之佛肩头。

  天之厉心头怒气震天,厉色一闪,掌间倏然凝起狂暴戾气,霹雳惊闪,登时便是愤怒一掌,旋身光闪至宙王身后,铿然惊爆,雷霆万钧震落宙王后心,顿时王殿震荡,天地变色。

  “天之佛!”宙王神色骤变,躲已不及,顷刻间胸腹受力,噗的一声冲天呕出一地黑红。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子瘫软,双腿铿然落地,地上青石彭得一声应劲破碎,殿内骤飞沙,周身地面顿陷寸许。

  宙王狂怒回眸,咬牙切齿:“你忘了你有求于吾!”

  天之厉冷笑一声,利掌轰击过后,眸光冷冽,提手握拳,祭融合厉族王式之禅定九天之招,又是雄浑一掌,直逼宙王天灵。

  “王啊!殿内发生何事?”

  “滚!都给孤当灯柱立着!”

  宙王强抑体内翻涌气血,错手不及,怒然狂吼,天灵已被天之厉所制,暗厉之术霎时抽髓吸血。

  宙王浑身痉挛抽搐,面色扭曲,颤栗绿光直破天灵全数被天之厉吸纳掌心,宙王眼口耳鼻七窍之中顷刻间源源不断的溢出黑血。

  天之厉冷眸看着宙王痛不欲生,掌心吸纳之绿光突然喷涌而出,一瞬间全数灌注进宙王天灵。

  片刻后眸光一敛,骤然挥掌撤功,暗含掌气威扫宙王王座,王座顷刻间粉碎虚无。

  宙王气息奄奄,紧紧闭眸调息功体,身子虽痉挛痛楚,但却是莫名的积压腹中的沉疴竟好似全然消失。

  天之厉泄恨为真但却自有算计,袖袍一扬,移步走到呈跪拜之姿的宙王身前,淡淡垂眸看着他道:“宙王, 暗藏于你身上之夺命剑招,吾已替你解除!”

  宙王双眼紧闭,冷汗重重,知他话音不假,但别有用心的解招!骤然睁开双眸暴戾射向天之佛,怒极反畅声大笑:“天之佛,孤该感激你是吧,你放心,孤必然将你方才加诸于吾身粉身碎骨的痛苦铭记在心,涌泉相报你之大恩!”

  天之厉闻言眸光一闪,定在宙王身上,倏然轻笑一声,不徐不疾道:“王之心意吾已了解既能被王称作是大恩,定然不会如此寒酸!宙王,你不妨再试逆行运转气血。”

  宙王闻言一窒,眸中戾气更甚,却不得不先暂时掩下气怒,身体为重,登时气聚丹田,将周身气血再次运转,胸口突然一股恶腥直冲喉间而起,气血凝固塞体,窒息濒死恐惧倏然钻心而起。

  神色裂变,宙王惊骇间撤去浑身逆转功力,利眸扫向天之佛怒声道:“楼至韦驮,你是什么意思?”

  天之厉眸含慈悲,微微俯身扶住宙王胳膊将其拽起,深深望进他的眸底:“吾与宙王关系非比寻常,自然该留下一些纪念,另外吾忘了告知宙王,灵儿吾可是相当喜爱,暂且留在吾处照看!”

  宙王神色一凛,气势骤弱,但却是借此突然察觉了眼前这个天之佛处处透出的诡异,缎君衡传回消息,天之佛遭人追缉疲于奔命,抽身乏术,怎会去抓灵儿!神色突然一变,此人!不是天之佛!

  想到此登时厉色看着他沉声道:“灵儿!你不是天之佛!你到底是何人?”

  天之厉闻言眸中顿露威严王者之光,倏然抬手轻覆面上,王殿瞬间被暗绿烟气充溢,笼罩在周身的佛光缓缓被吞噬,缭绕黑气盘旋。

  气旋渐渐散去,天之厉真身雄浑现世,凝威看着宙王,长至腰间的灰黑发丝随风轻扬,眸光沉稳威严,睥睨之姿,傲然霸气。

  “吾今日的模样,宙王,允你铭记在心。下次若是还想对吾妻吾子动手,吾会让你和中阴界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宙王心头震惊,袖中手指紧握成拳,虽极力掩饰,但太过骇然的一幕还是仍是泄露了心底的想法。

  “破封之后即销声匿迹的天之厉!”

  天之厉转身扫过中阴界王殿,负手而立,淡淡道:“宙王,依你的睿智,定然能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吾要缎君衡、魅生、黑色十九三人,从此以后他们与中阴界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尊吾为王!”

  宙王心中沉怒压抑,眉心皱了皱,居然不是为了天之佛!天之厉,此恨吾来日定万倍奉还!

  缎君衡灵体破碎,已命不久矣,而黑色十九消失既久有与无并无差别,魅生一仆人,是自己派去监视缎君衡之人,如今无足挂齿,而一直逼命的暗招已被他解除,只要将天之厉的暗招解除后,便可免去性命之虞长生万寿,占领苦境之王族霸业终能在自己手中实现!

  想到此,宙王抬眸看向天之厉别有算计道:“可以!罪墙之事毕后,吾要见到你亲送灵儿来中阴界,到时吾将三人交予你。”

  天之厉手臂一挥相貌倏然又化作天之佛,眸光敛着圣洁庄严,看着宙王冷凝道:“现在,或是交易取消。”

  宙王心头怒火不甘燎原,然天之厉此人当真是说出便能做出之人,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肃然正色,提手化光现出传旨王令:“灵儿和解招何时奉上?”

  天之佛掌风一扫,王令入袖,同时挥手紧按住宙王天灵,用功片刻,抽手而退:“吾之诚意,解招半数,另外半数和灵儿便顺宙王心愿,罪墙之事毕后。”

  宙王神色一怒:“你!”

  “吾之目的已达,你吾罪墙之日再会!”

  天之厉冷眸扫了宙王一眼,一刻不再耽搁,化光驰向缎君衡在绝境长城的居所。

  质辛和楼至之事,缎君衡是最佳人选! 且质辛记忆中深刻着这三人,情分之深不容忽视,不论如何先包揽在自己羽翼之下,具体事宜以后再做打算。

  独立殿中的宙王倏然猛提功体一掌强吸王殿外围守卫小兵,正站岗的小兵神色□回神之时已在宙王指掌之间,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道:“王!王!召小人有何吩咐?”

  “孤想死!”小兵闻言嘴唇更加哆嗦,倏然一丝水迹顺着沾失了裤腿。

  “可又不能死!所以,你代孤去死!”倏然掌心一捏,王殿之上血肉横飞。

  宙王心满意足地看了眼面的血色绽放,顿时平静了下来:“天佛原乡的天之佛!厉族的天之厉!吾一统天下霸业之前的障碍!你们二人还未死,孤又怎能死在你们前面!”

  25天佛质辛

  正在逍遥居静坐凝思现时各方势力的缎君衡,平展的眉心突然一蹙,募然睁开眼睛望向身旁伺候的一身白衣的小丫头道:“魅生,快去开门迎接贵客!”

  魅生一怔,疑惑重重地盯着缎君衡:“贵客?大人你最近一定是太过操劳,以致于出现了幻觉,魅生并未听到敲门声啊!”

  缎君衡无奈扶额:“小丫头啊!吾是灵狩缎某,说的话怎会有错!”

  话音刚落,倏然一阵浩瀚佛光射进逍遥居,一声似扬似沉,粗细适中的嗓音穿破尘埃,破空而入。

  “缎君衡,吾已不请自进,不必客气!”

  随着声音,庄严佛者宝相自佛光之中缓缓降临,踏在了逍遥居青石地面上。

  缎君衡看向愣住的魅生,倏然抬手一弹她的额头:“小丫头,愣什么,还不快去备茶!”

  天之厉眸含金光,看向缎君衡,出声阻止:“不必!吾来寻你兑现那日承诺!”

  缎君衡迎上天之佛若有所思的眸光,微微一笑,抬手对旁边的丫头道:“魅生,你先下去,没有吾之允准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魅生告退!”

  天之厉在二人言语间将缎君衡居所环视一周,金色锦缎勾起呈扇形垂挂在紫色帘幕之上,片刻后收回眸光,看向缎君衡意有所指问道:“此处物什摆放你可曾改变过?”

  缎君衡见天之佛眸底的观览之意,转眸扫向紫色锦缎覆盖的四方长桌,叹息一声:“自从质辛消失之后便再未曾动过!”

  “哦?此言何意?天之厉闻言眸底泛起疑惑,若有所思问道。

  缎君衡眸敛精光,沉吟半晌,提步走近方桌拿起上面的水晶骷髅头,倏然回眸看向天之佛:“天之厉,想要知道质辛往事,何不化出真身相对?”

  天之厉定视着缎君衡,威严沉稳的眸中闪过赞赏,一阵浑厚霸气笑声猛然从胸腹中震慑而出,威猛气势震动逍遥居,顿时地动房摇,霹雳轰隆。

  伴随着笑音,天之厉顺提功体,厉族王者之气顷刻间笼罩周身,将佛光吞噬消弭。

  “缎君衡,允你直呼吾名天之厉。你是如何看出吾非天之佛?”

  缎君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天之厉,端详片刻,募然盯着他的双眼吐出一语:“这股王者之气,长大后的质辛与你很像!”

  天之厉面上笑意一顿,眉心倏然皱起:“长达后?长达后的质辛!缎君衡,你话中何意?”

  质辛明明还是孩童!

  缎君衡见他如此惊异,好似见过质辛般,难道,心底一动,身子顿僵,微皱的眉心带着一丝急切问道:“天之厉,你这般面色,缎某是否可理解为你见过质辛?”

  天之厉眸光一顿,看缎君衡焦急情绪发自肺腑,心念一定,望进他眼底直言不讳:“吾破封之后,才知晓有质辛的存在,几番寻找,最终在罪墙墙边偶遇昏迷不醒的他。”

  缎君衡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阵轻晃,僵硬地身子顿松,以手抚上胸口。

  复活成功就好,活着就好,四处寻不到他,还以为自己复活之术失败。

  “但是,质辛如今是孩童之身!”

  天之厉接下来的话震得刚刚放松的缎君衡猛得抬头,眸光震惊道:“怎么会?他明明已经长大,而且已有了两个儿子,儿子亦是成年。”

  缎君衡接下来的话更无异于惊天霹雳,一声惊爆,爆得天之厉眸色骤变,心神震颤。

  这!自己沉睡的千年到底发生了生么事情!

  登时厉声道:“吾要立刻知道千年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缎君衡缓缓情绪,压下心头不可思议,抬眸看向天之厉:“你随吾来!”

  二人步出逍遥居,向曾经质辛居住之处走去。

  缎君衡边走边道:“吾在青芜堤便知你非天之佛。因吾控灵之术,能感受到他人无法感知的东西。你灵体之中有着与质辛相同的厉族气息,确切而言,因质辛是你之血脉,吾借由此才能发现你之伪装。但吾当时只需要天之佛和你其中任何一人,便未说出!”

  天之厉眸中敛着沉重,淡声应道:“无妨!吾助你,原因之一便是你对质辛有养育之恩。”

  缎君衡抬眸望向湛蓝的碧空,倏然叹息一声:“你可知吾当初收养质辛目的并不单纯!”

  “目的非是审判之根据,行动方足为凭!”天之厉步子微顿,“缎君衡,吾从质辛残留的记忆中知晓你之存在。”

  缎君衡闻言沉重的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轻笑,想到了质辛小时的模样,若有所思看着天之厉问道:“质辛身体是孩童,记忆如何?”

  天之厉凝眉:“残留现在年龄之前与你以及黑色十九、魅生共同生活的记忆。”

  缎君衡眸光一肃,探图索迹继续问道:“你找到他时,可有何怪异之处?”

  天之厉每次想到那一幕心头针扎般的抽痛,然不忍回忆,却只能回忆。

  “质辛神智昏迷,蜷缩在罪墙……口中喃喃呼唤吾和楼至!……”

  声声回忆,声声痛心。天之厉叙述间几次停顿。

  缎君衡对质辛父子之情丝毫不亚于天之厉对质辛之意。此时听闻,胸口顿觉阻滞憋闷。

  天之厉叙完,缎君衡眸光渐渐破碎,良久无言,心底愧疚不住翻涌。

  质辛!为父灵术不精,愧对于你!

  天之厉见缎君衡神色,抬步走至不远处的碧柳旁,静待他收拾情绪。

  缎君衡,你未让吾失望!厉族唯我排他,然今日吾天之厉允诺于你,盛世天下,霸业相位非你莫属。

  缎君衡片刻后收起满心忧心自责,眸光升起一股沉淀的坚毅,走向天之厉道:“质辛之事,必先从天之佛封印你开始说起。”

  天之厉募然凝眸看向缎君衡:“请说!”

  “千年前,天之佛为熄灭厉族祸乱,带象征身份的金桐面具,强势降临中阴界,与吾界交易,引吾界半数噬人红潮入苦境,作为将厉族王者你下半身封印在吾界的条件,宙王另外要求天之佛用一部能够克制你之武功作为附加,天之佛不假思索答应。”

  说着缎君衡抬眸注意天之厉神色变化,天之厉凝重的面色并未有丝毫情绪显露。

  缎君衡继续道:“天之佛又为防堵红潮祸害苦境,以人血肉为砖建造忏罪之墙,即罪墙。罪墙怨气千年来一直阻挡红潮吞噬苦境生灵。”

  天之厉眸光一顿,看着缎君衡若有所思道:“如此而言,楼至清白无辜,并不是为一己私欲而建造罪墙。”

  “是!”缎君衡闻言微怔后,才出声应道。

  天之厉,你与天之佛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

  若为仇敌,听闻天之佛对你所为之事,你本不该知晓后开口所言第一句话是为她开罪之语。若不是,那么她为何要将与你所生之质辛送来中阴界抽魂?难道仅仅是为了维护天佛原乡和自己圣洁名誉?

  “继续!”

  “封印你一年之后,天之佛再次来到中阴界。依旧面带面具,但是手中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天之厉听到此,心头一跳,眸中竟仿佛亲眼所见那番情景,不觉低低出声:“吾之质辛!”

  缎君衡点点头:“这是吾第一次见质辛,被天之佛用绣着褐色团龙的米色古朴襁褓细心包裹着。亮晶晶的两只黑瞳,天真好奇地转动着,看着王殿之中的一切。吾无法看出当初天之佛是何心境来中阴界交易,但观其襁褓绝非寻常之物制成,而且包裹的那般细致,质辛身上所穿衣物更是天地精气所凝成……”

  天之厉双眸倏然闪过一丝沉痛,募然敛下,开口沙哑着嗓音缓缓道:“她只有一种心境,痛彻心扉,眷念不舍,却不得不为!”

  “是,吾亦做此想法,但却不解到底是何原因。吾暗自推算此子诞生之期当是在你被封印六个月后。”

  天之厉袖中双手突然紧握成拳,面色虽然如常,但心头却是波涛汹涌,难以自抑制。

  “楼至,你竟在异诞之脉时便有了你我之子!你整整隐瞒了吾四个月!那场大战,吾化石像时自体内蕴化而成的厉族本能自保招数,非由吾控制,这掌含吾功体全数功力,岂不是险些伤了你们母子!”

  “而间隔的时间,天之佛定是自己抚养过质辛四个月。”

  缎君衡说罢抬眸看向天之厉道:“这些全是吾之推测,属实与否还须当事人映证!”

  天之厉掩下眸内阵恸,哑声道:“吾自有定夺!”

  缎君衡微顿后继续道:“交易内容:天之佛要求宙王抽去质辛之魂魄,而宙王得知质辛是天之佛与你所生,便毫无条件答应。吾与质辛的缘分借此而生。交易达成,天之佛将质辛交到宙王手中后,未有丝毫犹豫飞身离开中阴界。宙王命令吾抽取质辛之魂时,吾接过了宙王臂间的质辛。”

  天之厉抬眸看向缎君衡肃然出声:“然后呢?”

  “吾当时垂眸对上质辛双眼,登时震惊骇然,无法相信方才所见之澄然无垢杀双眸顷刻间竟浑浊涣散惊现冷戾死气。吾一时恻隐,亦揣测宙王想法,抽魂之时,做了些手脚,不过纵使吾不做手脚,质辛亦会安然无恙。吾抽魂之时发觉他体内有一股佛力暗送的浑厚洪荒原始之力,能与吾抽魂之术甚至是所有欲要伤害他之功力抗衡。吾猜测可能是天之佛暗留。最后吾抽魂失败,才在宙王授意之下收养了质辛。”

  天之厉闻言眸光望进缎君衡眼中,启唇道:“多谢!”

  缎君衡苦涩一笑,想到质辛后来一切,摇摇头:“吾愧于这二字,吾虽一时恻隐,但亦有为宙王谋划图谋苦境之意。”

  话音落后,二人已走到了缎君衡一直保留的质辛住处。

  缎君衡凝眸抬手念咒祭出灵力,被灵力所封的房门缓缓开启。

  “天之厉,请进,质辛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

  26质辛心思

  天之厉闻言脚下前行的步子却突然顿在了门前,心头不由自主一紧,手心捏了捏,定定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间。

  缎君衡见他如此,眸光闪了闪,心头轻叹一声。

  愈近情愈怯,天之厉,你对天之佛所诞质辛寄情如此,那对天之佛深情更是不言而喻。算计精明如吾,此时突然无法看清天之佛千年来所为到底是为何因由。

  “吾抱回质辛后便与他共住逍遥居。有一日已能自理生活琐事的他突然提出要独自居住,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到他所住房间,除了他之义兄弟黑色十九。”

  天之厉心头情绪波动,回眸看了眼继续详述的缎君衡,眸光终是沉淀,将重若千钧的一只脚缓缓抬起,跨过门框,踏在了房中青石铺就的地面上,落地无声。

  沉寂已久的屋内一切,隐藏着质辛心底最刻骨铭心的记忆,顷刻之间,夺目而入。

  天之厉以为自己能够冷静,能够平静的了解质辛的一切,可此时,波涛汹涌的心绪却是激得他震惊当场,沉重的步子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缎君衡见他神色如此不可置信,眉心猛得一蹙。放眼望去,将这个自己已经熟悉到极致的房间再又细细看了一遍。

  质辛在这放置了什么触动他心绪之物?

  初见此屋,但凡人者皆会贪于观视,此乃人之常情,可是天之厉!你却只一眼!

  缎君衡眸光微定,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之厉的侧影:“这房间因质辛曾住过而对吾别有意义。若非如此,与吾而言,它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居住之所。 ”

  天之厉眸光震颤,震惊过后,深埋在心的往日记忆缓缓流淌而出。震动的视线沉重地落在房中的每一件摆设上,深邃黑眸之中盛满眷念深情 。

  良久后,才强压下心中的波动,回眸看向缎君衡,微哑道:“缎君衡,此屋,与千年前吾和楼至住过的房间一模一样。”

  缎君衡闻言,眸光猛得一震,嘴唇倏然张大,脑中似有什么溢向舌尖,却终是未发出一声。

  “这里所有的东西,质地,色泽,摆放位置,大小……没有一个不是吾熟悉印刻在心的!”

  天之厉眸色怅然,絮絮说着,轻轻提步向房内唯一的床榻走近,指向其中支离破粹的碎裂印痕,看向缎君衡道:“这里!还有这里!那次,楼至与吾争执,一气之下,击碎了床榻,然气消之后悔意生出,又亲手将床粘合。吾当时欲意换掉,但她坚决反对。此事不了了之,床榻虽继续使用,其间破裂痕迹却是永存。”

  缎君衡心头微动,倏然垂眸凝神望去。

  “缎君衡,你看,破碎裂痕纹路没有分毫偏差!”

  天之厉语落,定定看着纹路,沉稳霸气的双眸此时却是敛着深深的怅惘。

  缎君衡手中水晶骷髅紫光闪烁不定,沉沉闭了闭了眼,压下心间的酸涩,才又转眸看向他,叹息轻语:“天之厉,你可知,质辛体质特殊,在佛体孕育之始,便已存了记忆,能够感知他所挂念的外界一切事物。”

  天之厉嘴角抿起一丝忧伤,自语道:“争执之事恰好发生在楼至封印吾前三个月!”

  质辛!这三月是爹此生除却征战天下外,最欣悦的三个月,那时虽不知你之存在,但你在你娘腹中与吾同在,我们一家人在异诞之脉的日子,唯有欣然和乐。你造此屋,你造此屋的期盼,爹之过错倏忽,千年之前未能帮你实现,千年之后,爹,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缎君衡怔然望着天之厉摩挲石床的背影,自见面至此刻,心头的震动和恸撼倏然溢满双眸。

  情深不隐,情深不弃,情深不负。

  天之厉,吾今日才算见识了真正的王者之姿!

  厉族有王如此,是厉族之幸,质辛有父如此,是质辛大幸。

  天之佛,吾衷心只愿你当真有不得已的苦衷,非为其他,只为质辛和眼前此人以及你自己。

  天之厉触摸床榻的指尖顺着裂痕纹理轻轻滑动着,突然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微微凸起处顿住。

  眸色一怔,急忙俯身细细凝视比他处略微高出的部位,心中疑惑闪过,倏然抬手按在了上面,似可活动。

  此处!异诞之脉的床榻并无此处!

  眸光微变,天之厉的按在凸起的手指骤然向下一按,“吱呀”声猛然回响在空荡荡的房内,清晰摄心。

  缎君衡神色骤变,身子登时靠近床榻,不可置信地看着床面竟然可以移动,正不徐不疾向两侧收缩,露出了隐藏于下看不到尽头的木质台阶。

  天之厉直觉看向缎君衡,见他亦是震惊的神色,登时诧异道:“缎君衡,你难道不知道此处的存在?”

  缎君衡眸色凝重,摇摇头:“此屋质辛在时,除非得到他之允许,否则吾绝不会擅自踏入。他身亡后,吾虽不时来此静坐,但并未发现。平日除了十九常常到此和他做伴!但依十九性情,若知晓此处存在,神色必然有异,定会让吾探得。”

  天之厉闻言突然沉默,片刻后看向缎君衡道:“吾必须下去!”

  缎君衡眸光一定,点点头:“吾在前面带路!”

  天之厉闻言看着他,脑中闪过质辛的小模样,眸光微柔,倏然低笑一声:“你的担心多余了,质辛若真要在此处藏些什么东西或有不便告人之事,依他性情定不会设置任何障碍!”

  缎君衡微怔,“为何?”

  天之厉看向缎君衡轻叹一声:“质辛虽聪慧却偶犯糊涂,设置障碍不知哪日便连自己都不记得。”

  缎君衡一愕,眉心蹙在了一起,不可置信道:“怎会?吾那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