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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阅读

作品: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8 22:23:03|下载: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TXT下载
  “十九哥哥,你和魅生怎么站得那么远?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每次见他们两个时都站在一起特别近啊。从没这么远过。

  魅生一愣,盯着他好笑出声:“吾和十九怎么会吵架!”

  黑色十九不发一言,仅对着质辛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魅生见他黑眸还是不解看着二人身间距离,似乎她和十九该形影不离,摇头笑了笑,提步靠近了些黑色十九。质辛黑眸这才放心收回视线。

  质辛想起还有一个东西没放,先让黑色十九把他放到了桌子上,急跑向桌子中央,从怀里拿出中午用过午膳后翻遍所有东西才找到的最有意思之物。

  黑色十九和魅生见他所放,一愣,随即摇头,抓周哪儿有放这东西的,笑了笑,将笑眯眯心跑回来的质辛又抱起,质辛却不料他脚步走动,揉皱了桌上银白色锦缎,上面刚好有一掌心大小的夜明珠一滚,压在了他放的东西上,碰到旁边的雕刻精致的木雕笔筒才停下。

  “十九!魅生!你们怎会在此处?”

  咎殃和劫尘刚推开殿门见他们两人背影和质辛,诧异出声:“缎君衡定也在这里?”

  黑色十九和魅生回身颔首致意:“义父刚和天之厉离开去取东西。”

  “姑姑!叔叔!”

  质辛惊讶看着二人叫道,欢喜道:“你们也来看昙儿抓周吗?”爹娘不是说没有告诉其他人吗?只有他们私下玩玩儿就好了。

  “抓周?”劫尘和咎殃一愣,转眸这才注意到大厅内摆设有所变化,狐疑转眸看向十九和魅生:“何为抓周?你们是来看昙儿抓周?”

  魅生知异诞之脉并无此俗,笑着一字一句给他们解释。

  话音刚落,

  天之厉和缎君衡化光拿着东西回来,往桌上一放,见劫尘和咎殃,笑道:“若非急事,过会儿再言。”

  咎殃抬眸看向天之厉,皱眉出声道:“大哥啊,如此好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天之佛恰好抱着睡醒的昙儿走出,看向二人笑了笑:“吾和你大哥偶然兴起戏玩之事,怎可兴师动众,你们恰好来了,就一同参与吧。”

  咎殃摇头无奈一笑,急手化光而出他的蓝色耀眼冰剑,嗖然一声飞剑轻放在桌上:“你们不厚道,吾对这戏闹之事最是喜欢,不通知吾,现在只有这个东西了。”

  天之佛抱着睁大晶亮黑眸四处好奇观看的昙儿,走近桌边笑道:“若还有下次,定然先告诉你。”

  劫尘红眸淡笑一闪,凝光而出自己紫色佩剑,转向咎殃:“她不一定会拿你之剑。”

  咎殃轻笑一声,挑眉看她:“孩子最喜发光璀璨之物,吾这剑蓝光闪闪,她肯定喜欢。”

  天之佛看去,桌上散乱放着奥义吠陀,咎殃和劫尘的两把剑,看向天之厉摇头笑道:“灵剑沉重,昙儿如何能拿动?”

  天之厉走近她道,:“一会儿施功去除其上重量便可。”

  缎君衡看向几人笑道:“东西已经全了,可以开始。”

  黑色十九、魅生、咎殃和劫尘满眼笑意期待,又走了几步站在各自之物前。

  天之佛俯身将昙儿轻轻放坐在长桌上,昙儿楞乎乎不解见她松开手要离开,小嘴一扁,小手急伸出抓住她的手不松,边流口水便蠕动小嘴:“娘……”

  天之佛擦了擦,手包住她的小手,笑着俯身将她转向桌上东西,转移她注意力,给她指着东西笑道:“去拿那些东西,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昙儿尚不能听懂,只不过见了桌上那么多从来没看见过闪闪发光的东西,小眼睛突然泛亮,小嘴激动叫了出声:“啊……娘……”

  天之佛一笑,发觉她小手微松,才缓缓抽出了手指,在一旁护着。

  昙儿缓缓撑着桌子晃晃悠悠站起了小身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离她最近的便泛着水晶光泽,黑眸好奇一闪,小脚有些不稳当的跌跌撞撞向它走近,慢慢弯□子,没站稳,扑通一声趴倒在了桌子上,天之佛刚要扶,她自己又流着口水坐起,肉呼呼的小手费力抱起了缎君衡的水晶骷髅头,口水啪的一声打在上面,好奇一闪黑眸后,低头张嘴就去咬。

  天之佛一愕无奈摇头,拿起什么都往口里塞!

  天之厉笑笑,急“咚咚咚!”用手指有规律的扣着桌子,凝功于掌心催发王戒之光,射向奥义吠陀,陡声阵阵低鸣的剑鸣,叫道:“放下手里东西,到爹这儿来!”

  昙儿听到响动,还有眼前晃眼的光,闭了闭黑眸,缓慢抬起头,流着口水看去,楞乎乎片刻认出是谁,小眼睛陡然一亮,见他像平日一般逗着和她玩儿,激动笑迷了小眼,无意识松手放弃水晶骷髅头,转身急趴到桌子上,也不往起站,双眸晶亮盯着他,小胳膊小腿儿一晃一晃地激动向他爬去。

  天之厉眸底笑意一深,急俯身对着昙儿伸出手:“再快点儿,过来爹就抱你!”

  见她对身边爬过之物毫不在意,天之佛无奈瞪向天之厉:“你别说话,昙儿听见你的声音什么都不管了!”

  这声一出,昙儿趴动的身子突然顿住,转动小脑袋好奇看去,见天之佛在她身后伸着手,好像平日已经习惯的要抱她玩儿,登时小腿儿一转方向,咯咯脆笑着向她爬去,“啊…啊…”

  天之厉见她突然转了方向,愣住。

  一旁的咎殃愕然皱眉,急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叹笑道:“大哥大嫂,你们两个都别说话,昙儿只认你们了。”

  天之厉和天之佛噎住,收了音。天之佛也收回了手。

  咎殃当即捏双指入唇,冲着昙儿吹了一声调子洪亮的鸟鸣之声:“快到叔叔这儿来!”

  昙儿一愣,还从未听过这种声音,本能停下爬动的身子,转过小脑袋看向声音处,一眨不眨瞪大黑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的嘴看。

  咎殃蓝眸泛亮,急变换着法子吹着要引她过来。

  身子不时蹲下又站起,昙儿的视线也随着他上下移动,咎殃陡然一个凌空倒转身子,边吹边落地,昙儿黑眸霎时瞪得溜圆,激动直拍小手,咯咯脆笑激动一扭一扭小身子地向他爬去,流着口水目不转睛盯着他口边的手指。

  质辛见状,瞪大黑眸,原来能这样,急让黑色十九把他放在长桌上,上下挥手,小身子又蹦又跳:“昙儿,别到叔叔那儿去,快到哥哥这儿来!哥哥这儿有好吃的!”

  昙儿又转毛茸茸的小脑袋留着口水好奇看向质辛。

  咎殃蓝眸一变,急吹大了声音:“到吾这儿来!你哥哥什么都没有!”

  劫尘眸色一笑,当即凝功于指,轻划过剑身,骤然光华一闪,鸣出一声清冽悦耳之剑律,同时一起光华霎时盖住了所有人,一闪一闪,耀眼至极。

  缎君衡看看平常至极肯定不会吸引孩子视线的论著书籍,笑笑,抬手拿起了旁边金算盘,咔嚓咔嚓,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昙儿见众人都在动作,小袋闹一会儿看向这个,一会儿又望望那个,爬动的身子干脆停住翻动着坐起,小屁股碰掉了身边的木笔筒,夜明珠一滚,小手兴奋乱舞,学着众人激动咯咯笑叫着:“啊……啊……”

  众人继续说笑叫动,想近各种办法要吸引她到自己身边,此时见她坐下更是使出了所有功夫。

  良久后,

  众人脸上的笑意却开始僵硬抽搐。

  昙儿一直坐在原处,边咯咯笑边激动叫喊,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就是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流下的口水不时沾湿了胸前衣裳。

  质辛累得扑通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皱眉盯着兀自咯咯脆笑的昙儿:“你怎么就不动呢!”

  咎殃吹口哨吹得嘴角发麻,急顿住,抬手捏了捏僵硬的肌肉,拜服看了眼岿然不动的昙儿,哭笑不得看向劫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闹市中的猴子!浑身武艺都使上了,可惜她是一点儿都不买账!”

  劫尘笑笑暂停下了手中功力。

  缎君衡还从未见过抓周出现这种情形,扶着下颌淡笑凝视兀自笑得开怀的昙儿。除了方才被她抱过一下的水晶骷髅头,其他东西都没被碰过。

  见众人都不动作静静站着,昙儿渐渐停下了清脆笑声,蹙了蹙眉心,委屈环视几人。为何不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全都静止站立。既然叫闹声无用,那就试试安静下来。

  天之厉和天之佛噙着好奇对视一眼,看她接下来如何。

  昙儿嘴角口水骤然鼓起个水泡泡,蠕动了半晌小嘴巴,愣愣瞅着众人半晌见还不动静,无趣打了个哈欠,软乎乎的一只小手抬起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斜躺倒坐着的身子,趴在桌子上,小手无意碰到了桌子上东西,本能一抓,两只小手随即缩到怀里,迷迷糊糊一眨一眨眼皮,又打了个哈欠,压着半张小脸蛋儿闭上了小眼睛。

  众人错愕。

  咎殃满脸黑线看向天之佛:“她就这么不管我们睡觉?”

  天之佛忍笑轻咳了咳,看几人哭笑不得的神色,走到昙儿睡着的面前,俯身看看她,有睡着的轻轻鼻息传出,抬眸看向众人笑道:“把东西都收了吧,确实是睡着了!”

  话音刚落,

  “十九少爷,你要的鸡腿儿!”

  伺人端着盘子站在殿门口,抬眸看向殿内刻意正对殿门站着的黑色十九,指了指手中之物。

  黑色十九看了眼众人盯着昙儿好笑神色,转身向殿门走去:“拿下去吧,用不着了。”

  这厢质辛站起身子,小心避开桌子上的物什,走近昙儿身边蹲下,狐疑不解轻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看向天之佛:“娘,她不是刚睡醒吗,怎么又睡着了!”

  天之佛急出手抓住他还要继续抚的小手,笑语:“小心把她弄醒!就跟你一样,她困了便睡了。”

  质辛反应过来,急收回了手。

  天之佛笑笑转到另一侧,伸手小心翼翼把昙儿从桌子上抱到怀里,这才突然看到了她紧缩在自己怀里的小拳头中竟然握着东西,一怔,惊喜笑看向正收拾物什的其他人:“她手中拿了东西!”

  天之厉诧异一笑走近:“是什么?吾怎为注意到她拿东西?”

  咎殃和劫尘同样眸色讶异,各自收起佩剑疾步向她走去,转眸好奇定在昙儿身上。

  天之佛微动昙儿的小手,托着她的胳拳头,露出了被她紧捏住只露出半截的银色发丝,笑看向天之厉:“你何时剪了吾一截头发放在桌上了?”

  天之厉怔住,垂眸细看,见露出的束带色泽,笑了笑告知:“吾并未放头发,这也非是你的头发。”

  质辛听见黑眸不可置信一喜,急激动跳下了桌子,奔过去抱住天之佛的腿得意笑道:“头发是我放的!那是果子叔叔的头发!不是娘亲的!”他放的东西被妹妹拿起了!

  天之厉眉头倏然皱住,盯向他:“你在何处找到的头发?”昙儿无了记忆,他明明收起来放置在用功力封印的玉石箱内,他怎么可能打开?

  质辛黑眸一亮,欣喜晃着脑袋献宝道:“就在爹藏你和娘玉石像的地方呀,那个石锁真好开,我用爹锁箱子时的功力一打就开了!”

  天之厉一震,皱眉望进他笑眸,不知该为他这诡异聪慧欢喜还是郁结。他当时带着他收起的所有珍贵之物,没想到封印之力他竟然一看记住。反倒是刻意教他之时,怎么也记不住。

  天之佛听了募得转身,皱眉看向天之厉:“你怎会有蕴果谛魂的头发?”这修者之发绝非轻易予人之物。他们间有何事她不知道?天之厉还有事瞒着她。

  咎殃想起过去之事,和劫尘对视一眼,忍笑微退开步子,站定后陡然抢在天之厉前出声:“大嫂你还记得封印了大哥记忆吧?”

  天之佛转眸看向他:“嗯!你知道这头发来历?”

  咎殃忽视天之厉突然射来的利光,继续笑道:“当时蕴果谛魂来异诞之脉,大哥没有记忆却觉他有熟悉之感,把他错认做了是你……”

  顿了顿,见天之佛面色有些怪异,忍笑继续认真叙述道:“依大哥对你的心思,把他当做你了,自然是情有所移,这会有些什么事,就不必吾细言。大嫂可以想想当年大哥是如何对你的,八九不离十。”

  天之佛眸色怔住,嘴角一抽,半晌后僵直脖子回身看向天之厉,阴阳怪调出声:“你当真做了那些事?”

  缎君衡抬手抵住鼻下,忍笑轻咳了咳,咎殃是唯恐天下不乱,示意十九和魅生拿着收拾好的包袱暗暗离开回他们寝殿。

  天之厉暗瞥了眼咎殃,凝向天之佛自若笑道:“你觉得吾做了那便是做了。”

  天之佛一噎,知他戏弄她,瞪了他一眼,天之厉随即笑笑,走近搂住她的腰身,密语:“那些事,吾只会对你这个天之佛做。你刚刚阴阳怪调,分明是故意编排吾。这次过招,平手。”

  天之佛哼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看向劫尘道:“头发之事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咎殃胡言,你大哥不说实话,你告诉吾吧。”

  劫尘见天之厉也并无阻止之意,对上她的视线直言淡笑:“这头发与昙儿有关……嗓音……未能取回……最后做为诺言,庇护昙儿和质辛……”

  劫尘一字一句详细说着那日在双天寝殿中发生之事。

  天之佛听完后微微怔住,倏然沉默,垂眸凝视着熟睡的昙儿,半晌后,低低叹息一声,抬眸看向天之厉:“好友对你吾和质辛相助甚多,那时他定以为昙儿和质辛失了吾,才刻意借发做诺,将来昙儿和质辛有事时便可理直气壮寻他相助,不必觉得欠他恩情。以前不知,如今知晓,吾有意送此发回龠胜明峦归还,承诺亦取消。”

  天之厉未有犹豫颔首,缓步走到她身后,垂眸看向昙儿:“等她长大后恢复记忆,想起此事,对她解释清楚便可。吾留之也是为此考虑,若真取消,最好该昙儿亲自去做。”

  天之佛一笑,未再看他,转身抱着昙儿,拉着一直睁大黑眸好奇听他们言语的质辛向卧房走去。

  “天色不早,你和劫尘咎殃处理事情,此事稍后我们再言。”

  咎殃和劫尘笑笑,目送他们缓步离开。

  就在卧房门关闭声起时,二人却眸色一变,疾步凝功,四掌连招,紧按在站立不动的天之厉背心,低沉担忧:“大哥!”

  天之厉抬手凝聚雄浑功力紧按在心口,纾解骤然蔓延的窒息憋闷,不甚明显泛白的面色才好了些,这次发病与上次又有变化,上次仅是疼痛,这次竟有窒息之感,因着他荒神之力压制才比那几次更不明显。

  半晌后,天之厉觉窒息感散去,按在心口的掌撤去了功力。

  咎殃和劫尘又坚持片刻,稍后撤掌,担忧走到他身前低语:“若非你方才做出暗示,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你该让大祭司和缎君衡联手想办法治疗你这心疾,用荒神之力压制不是长久之计,纸里包不住火,总有露馅之时。”

  “嗯!”天之厉喉间微觉血腥感,轻咳了咳咽进去,缓步走向正座坐下,眸底现出些许疲累靠在椅背上看向二人密语:“先说今日来之事吧。”

  咎殃和劫尘见他眉宇间因疾而现的疲色,想起剑布衣所留信内容,心底骤然沉涩,眸觉酸胀,微垂了眸压下,半晌恢复平静后,才凝向他道:“从天阎魔城回来,大哥让我们关心的克灾孽主和圣鬘天姬之事有眉目了,二哥二嫂撮合下他们已经相认,中间波折虽不少,倒也好在圣鬘天姬了解事情始末后终能释然,原谅了克灾孽主。他们出言不需婚事操办,我们想了想,等他们的两个孩子到后,便将认祖之礼办得隆重些,同时昭告异诞之脉圣鬘天姬之位,亦算是正了克灾孽主和她夫妻之名。”

  天之厉颔首:“此事传吾命令让魑岳负责。你们二人不必再费心此上。”

  顿了顿,抬眸望向他们,凝出丝淡笑道:“再有四月,便到你们对吾所言一年半之期,是时候准备自己的婚事了。楼至再有三月内元全复,到时吾和她为你们主婚。”只剩下魈瑶了。

  咎殃和劫尘见他神色如释重负,仿如卸下包袱未来如何都无所挂虑,好不容易压下的酸胀又起,袖袍中手紧了紧,凝视他缓慢出声:“你还记得我们父母死时,你说过什么话吗?”

  天之厉凝视他们沉稳傲然笑了笑,一字一字不徐不疾道:“厉族和你们,吾会一肩担下,绝不容任何欺凌。如今厉族繁荣昌盛,你们也各自安好为家,此诺言该算得完成一半。”

  见他身上如此熟悉的王霸刚毅之气,一扫方才病疲下的萧瑟之感,咎殃压下心头不适,戏笑出声:“大哥还记着便好,若是忘记了,吾可以随时提醒。”我们所做之诺言,守护厉族和天之厉,亦永刻入血脉之中。你此前从未失过诺,此后,亦决不能失诺。

  劫尘手指按紧了身侧佩剑,抬眸看向天之厉密语:“咎殃所言即是吾所想。大哥该珍重自己,不止为我们,还有大嫂和质辛昙儿。”

  天之厉黑眸微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们前面所言,随即笑道:“这四月只须顾虑你们私事,好好为大婚准备。地部和水部合并情况吾已看过,无甚不妥。大婚后,随你们选择,总部留在水、地任何一部,或迁至江山美人亭都可。”

  咎殃和劫尘对视一眼,不假思索道:“我们已商量好,还用地部之址便可。”如此大哥有何事皆好照应。

  天之厉微阖眸掩下又涌起的疲惫,抬眸问道:“还有何事一并说吧”

  劫尘和咎殃摇摇头:“没了,我们告辞,大哥早些休息。”

  天之厉目送二人离开后,扶着座椅把手缓慢站起身子,怔然望了眼刚入夜的暮色,阖眸凝功散去因病而起的满身疲惫,再睁眼又是往日沉稳刚枭,王气雄浑向卧房内走去。

  天之佛听到门响声回眸,从床边起身走近他关切问:“有何事?”

  天之厉搂着她的腰走向软榻坐下,笑道:“两桩喜事!”

  天之佛微愣,垂眸细细想了想,抬眸笑看他:“吾猜猜,三弟克灾孽主和圣鬘天姬终于团聚,还能算得上喜事的,应该是四个月后的劫尘和咎殃大婚。”

  天之厉幕然乘她不注意吻了她额头一下:“聪明!”

  天之佛好笑,歪头避开了他第二次唇齿攻击,双手抵住他胸口低语:“先把质辛抱去他的卧房,他在床上睡着了。再去沐浴。”

  天之厉揽住她的肩,凝视她双眸笑语:“不亲你也可以,跟吾一起去沐浴。”

  天之佛撇开他放在肩头的手,眸底藏笑不语,起身向床边走去。

  天之厉见她没话,这是拒绝了,叹息一声,紧随而至,俯身小心抱起了呼呼大睡的质辛,向另一处卧房走去。

  天之佛拿起床头他未注意到的两人干净里衣抱在怀里,缓步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抱着质辛的保护模样,心口一动,竟觉分外动心。眸底不觉露出丝浓浓温柔。

  天之厉不料她跟出,回眸戏谑笑道:“回去歇着吧,吾是质辛他爹,自会安顿他睡好。不会让他着凉受冻!”

  天之佛好笑瞥了他一眼,提步走到身侧,双手示意怀中里衣。

  天之厉才知她意思,无奈摇头凝视她:“吾再回去取便是,昙儿现在醒得时间多,你照顾她折腾了一日,去休息吧。”

  天之佛对视他幽深黑眸,微红耳边轻语:“吾也还未沐浴。”

  天之厉一愣,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意思,黑眸泛亮低沉笑笑,收回视线:“吾以为你方才不言是拒绝。”

  天之佛不徐不疾跟着他的步速,戏笑一声:“吾未说让你一个人去,是你曲解。”

  天之厉见她欢喜,心底高兴,暂忘了心底紧压的黯沉,低沉笑了笑:“一会儿任你处置!”

  天之佛耳边红晕更甚,见到了卧房,急走两步离开他,替他推开房门,天之厉笑笑抱着质辛进入,天之佛暗哼睨了眼得意的他的背影,才紧步跟上。

  离开双天寝殿的劫尘和咎殃一直沉默无言,各自敛思,直到回到劫尘寝殿时,咎殃才凝视她说出了一直思考之事:“剑布衣信中所言我们是否要告诉大哥?”

  劫尘红眸一闪,不答反问:“告诉以后能有何好处?”

  咎殃一噎,怔怔看着她半晌不答,良久后,紧握袖袍中手,避开她视线泄气叹了一声:“让大哥知道他将来会病入膏肓,可能致死,为大嫂质辛和昙儿,该想尽一切办法治病,让他不必再抱伯父伯母能治愈之奢望。”

  劫尘察觉他鬓际血脉沉动,垂眸伸手入他遮掩的袖中,轻握住了他青筋毕露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知晓后,大哥依然会是现今心绪,做当下该做之事。不会有任何差别。心疾非一日而成,心急无用,大哥深知此理。而且他不能让厉族众民知晓他身犯此疾,所以绝不会大张旗鼓寻医。”

  咎殃松开了手指,反手包住她冰凉的手,凝视她双眸道:“其实知晓后,为了厉族和大嫂,大哥定然会做最坏打算,提前步排后事。这能算是好处吗?”

  劫尘对视他蓝眸低叹一声:“告知其实并无坏处,吾不反对你方才提议。但还是等大哥荒神之力修炼完后后再言。”

  咎殃握着她的手走到桌边椅子上坐下,意有所指道:“你的意思,该是等他见过伯父伯母后?”

  劫尘颔首,详细解释:“只要见过,便可证实剑布衣所言,大哥才会毫无怀疑的相信此信,我们全心竭力去想办法。”

  顿了顿,红眸凝出认真望进他蓝眸中,缓慢道:“到那时,剑布衣和三千的时空问题,该不该有他们,或许便有了答案。那日吾心急,仓促所言,欠缺思虑,兄长又曾告诉吾其他选择,细思下,我们再等等看。”

  咎殃见她眸色已有为那日独自决断道歉之意,一怔后募得笑了笑,蓝眸璀璨夺目,情不自禁伸手将她身子揽过紧紧抱在怀里,俯首吻向她额间:“嗯!”

  劫尘心头一动,额上被他吻过的地方竟有些发热,微不可见的飞红急速划过颊边,衬着她清冷略显傲洁的面容别有一股水波轻漾的动人之处,心口霎时荡起千层波澜,咎殃蓝眸暗了暗,唇未离额边,缓慢若即若离地轻触着滑过她高翘的鼻尖,落在她唇边,阖眸启唇轻含住吮/吻一下。

  不到片刻,咎殃却骤然睁开了蓝眸,神色紧绷发红,急松开搂着她的手,按住狂跳的心口,急匆匆化光离开。

  “吾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向来清冽的嗓音中竟带了暗哑。

  劫尘睁开红眸怔怔望着他眨眼消失的背影,唇边仍残留着烧红和他唇边清冽的水气之香,不觉抬手轻轻抚下了下唇边,敛眸回味细思。

  以前他断不会如此快结束,方才浅尝辄止,毫无预兆匆匆离开,是何因由?突然变化定有与以往不同之异常。

  想着想着,劫尘突然垂下了红眸,本还白皙的面色上掠过一层从未显露过的薄红,嘴角勾出丝冷幽却格外动人的淡淡笑意。

  十多日后的苦境龠胜明峦,正在千经阁处理僧务的蕴果谛魂听到敲门声,搁笔抬眸:“进来!”

  一个身着朴素青色僧衣的僧人推开门,轻步至他公案前,行了佛礼,将手中之信放在他面前:“一名叫静尘沙的剑者早上送来此信,要吾亲手转交圣者。”

  蕴果谛魂微诧异,伸手接过:“下去吧,有事吾再唤你!”静尘沙无缘无故不会来信,只可能是天之厉派他传信。

  吱呀一声,僧人离开,阁门关闭。

  蕴果谛魂触着信封的瞬间,指腹一怔,内中之物,眉心皱住,见信封上空无一字,刺啦一声撕开信封。

  露出了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和一束银发。

  这是他那日与昙儿为诺时所截,蕴果谛魂讶异不解,怎会又送回来?如此送回,是何意思?

  暂不动发丝,拇指和中指一夹,蕴果谛魂取出信纸,轻轻展开,映着窗边射入的明媚光线看去。

  良久后,

  蕴果谛魂眉心不由紧紧皱住,放下信纸压在了桌上,转眸凝在作为取消诺言送回的银发,一手轻按信纸,一手习惯抚在了垂下肩侧的银白佛珠之上。天之佛和天之厉代替昙儿取消约诺,他该答

  162楼至有孕

  沉默思量许久,垂眸,蕴果谛魂收回手细致折叠好信纸,重置入信封,转身一弹佛指,射出银白佛光开启经阁存放私物之格:“来人!”

  方才僧者轻手推门而入:“圣者请吩咐!”

  蕴果谛魂铺展佛印信笺,右指提笔蘸墨,不到片刻,书信一封而成:“将此信交给静尘沙。”

  僧者双手接过他用密法封印之信封:“是!”

  蕴果谛魂目送他离开后,转眸望向窗外窸窣轻动的竹叶,凝神看了良久,突然阖眸轻叹一声:好友,你又令人担忧了。

  浅浅的声音飘出半支的窗户,缭绕竹叶久久不散。

  又过数日后的异诞之脉,骄阳炙烤,一缕缕热气从地面枝叶蒸腾而起,双天宫天之厉和天之佛刚入座准备用午膳。

  骤然感知殿外即来之气息,天之厉平静的黑眸凝出笑意,看向天之佛:“静尘沙从龠胜明峦回来了。”

  话音刚落,

  “见过王,王后,属下回来复命。”来人声音便至。

  天之佛诧异泛起喜色,未料到他竟提早两日归来,金色锦罗衣袖凝风扫去,殿门开启:“进来吧!”

  静尘沙不料他们此时用膳,以往此时该用过了,怔住,急步进入停在桌前不远处,微俯身,不自在出声:“打扰王和王后用膳,属下之过。”

  天之佛笑了笑:“无妨!”

  天之厉抬眸接过她的话音,问道:“蕴果谛魂意思如何?”

  静尘沙从怀中拿出信封,放在二人身前:“无言无语,只传这一封书信!”

  天之厉一凝眸色,拿起信封:“先退下吧!休息两日,三日后再去当职。”

  静尘沙眸色一亮,王果然厚道,还有两日休期:“属下告退!”

  天之厉刺啦一声撕开信,取出信笺递给天之佛:“你看吧!”

  天之佛瞥了他一眼,分明想看,故作姿态,动了动近日莫名酸困的腰微靠向他肩头,就着他的手看去:“一同看吧!”

  “嗯!”天之厉眸底笑意一闪,伸手环住她的肩,展开信纸放置在二人身间:

  吾友楼至韦驮:

  来信别透红尘福欢,思往昔所见,相较已有所判,吾心稍安。好友问候,心领诸意。惴惴不安者,乃缘字文尤蕴天之佛负罪法门之感。

  世间诸事,言之易,行之难。好友复生对天之厉诸诺,出心必真,但,做到实属不易。好友自认只是楼至韦驮,天之佛不过死前之过去,如此种种,自欺欺人而已。数万年修行所成,要彻底剥除,本不可能,亦非易事,现今言辞之分明,反倒更令吾担忧。

  好友一生无愧苍生佛门,独愧天之厉和幼子,如今复生因缘所致,安乐尚能弥此憾疚。目前为止,未再临两难抉择,便无分别天之佛和楼至韦驮之必要,但也因之生出错觉,以为心身已是厉族王后,实未必然。诸法非是,只因无劫,吾可断言,世事再生,好友手段考量,必与昔日出如一辙。如今人伦福乐能影响几分,无法推得。唯有一点,尚不足以阻你行天之佛旧事之实。

  好友若疑,回吾一问,天之厉至今可安其心?吾远仍可辨识,日日近身之他,好友一切,悉数更尽于心,其色忧否?其情定否?天之佛,楼至韦驮,此二者,如何对之,望好友细思。今日明言,只为醒示,你们夫妻定要珍重。

  截发缔诺之事,后续再议。代吾问候天之厉,质辛、昙儿。

  收到好友信前一日,渡如何和野胡禅刚离开龠胜明峦,吾和他们皆安好,勿念。

  蕴果谛魂

  落定最后一字,心底本有的平静已成翻涌波澜,天之佛怔怔看着,手指下意识抚在了天之厉手背上,紧紧一握,这才是他平日无事却突露莫名不安神色之根源?

  天之厉察觉反手一握,包住她的手,另一手放下信,轻抬起她的下颌转向自己,见她神色复杂,暗叹一声,俯首吻了吻她双唇,缓慢道:“ 一朝蛇咬,十年惧绳,吾曾嗤笑此言,鄙其人心弱薄,却不料有一日成吾之箴。”

  顿了顿,指腹抚过她的面颊,露出丝笑意,低沉道:“莫再多虑,此事非吾自除不能消,担忧也无济于事。只要你安好,心病迟早消去。吾叫人传膳吧!”与其否认不如实言告知,如此她才倒可安心。

  双眸复杂闪了闪,天之佛轻握住他的一只手,凝视他,贴着他唇边低语:“好友所言,吾会自省。早日看破其情,也等你心病尽消的一日。”

  天之厉笑笑,扶着她坐起,抬眸望向殿外:“传膳!”

  殿门外等候的伺人轻推开殿门,不到片刻,鱼贯而入的伺人将膳食荤素相间摆放好,知他们不喜人在旁,全部退身离开关好殿门。

  霎时一缕缕素食香气夹杂着浓郁肉香,从盘碟之中扑鼻而入,亦如往日般色香味俱佳的可口膳食。

  天之厉起身拿起汤匙先为两人各舀了一小碗热素汤。

  天之佛笑笑接过碗轻吹凉了,先饮一口润喉。

  尚未咽下去,平日最为她所喜的清淡汤味已自先散入鼻喉之间,只是今日这味道,天之佛诧异微蹙了蹙眉,勉强忍着突来的不适咽了下去,怎会变得怪异了些?

  天之厉见她微不可见的神色变化,夹起素菜放入她碗中:“汤不好喝吗?”汤应她要求还是往日之汤,并无变化。

  天之佛抬眸,见他也饮了汤,并无异样,摇头淡笑:“好喝。”也许是她错觉。

  手指微动,拿起汤匙又舀一勺入唇,方才微散下去的不适陡然又起,还是那股味道,天之佛胃里骤有些不适翻涌,胸口憋抽,急拿桌边叠放的绢帕轻拭嘴边难咽下去的残汁,本能张唇轻呼别处气息,绢帕上与她同体的昙香之味入鼻,才觉好了些。

  天之厉未见她吐出素汤,只见紧蹙眉心,以为她是不喜,不假思索道:“明日让膳食坊换另一种汤。”

  “不必!”天之佛摇了摇头,将揉皱的绢帕放下,定是今日身体不舒服,口舌辨味异常,非汤之问题,夹起碗中素菜置于嘴边,看向天之厉笑道:“你快吃吧,汤很好,吾何时喝腻再换不迟。”

  启唇轻咬,鲜嫩的菜汁入喉。

  怎么又是这股酸呕之味,天之佛方才压下的不适骤然剧烈翻涌,嘴难受一张。

  桌上饭菜味道越发浓卷而入,胃里再也控制不住猛得一缩,天之佛刷的白了面色,啪的一声,筷子落地,急掩嘴避开桌子,一手按着桌子,俯身难受作呕。

  天之厉眸色骤变,不知她怎会突然如此,急起身将她轻颤难受的身子紧抱在怀里,一掌凝功按在背心:“是不是饭菜有问题?”

  天之佛胃腹酸水直冒,呕了半晌,眼底无意识溢出了泪水挂在眼睫,微睁眼想要说话,桌上肉味菜味席卷而入,骤然又来呕感,急避开他胸腹,冲地又继续轻呕。

  又呕了片刻,仍呕不出东西,身上力气却瞬间抽干再提不起一丝力气,瘫软倚在他怀里,难受阖眸,紧皱眉心埋在他胸口。

  见她背上抽颤紧绷和越来越白的面色,天之厉抱着她的胳膊失了控制轻颤,黑眸紧绷,骤然不顾一切饱提命元之力给她输功。

  这种情形,菜和汤的味道,怎么会如此异常?这感觉,吐又吐不出来,脑际猛得一道惊雷,天之佛心口震住,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抚在心口的手垂下按在了天之厉搂着她腰腹的手背上,忍着好了些但仍在的不适,轻抬带泪的眸子看向神色紧绷的天之厉,发白的面色微带薄红又惊又喜低语:“吾好像有孕了了,天之厉。”她怎么一开始没想起来!

  天之厉紧绷的眸豁然怔住,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黑眸骤然越瞪越大,直愣愣死死瞪着她,渐渐席卷而来汹涌喜色。

  天之佛见他竟忘了撤功还在耗损内元功力,急手凝功强行拽开他的手。

  这一动,加上膳食味道,不料忍下的不适又来,面色又变,天之佛急手掩住嘴,再避开他的身子,难受抚着胸口作呕,额上因这一翻动静渗出了一层薄汗。

  天之厉这才从震喜中回神,急撤功从身后抱住她,让她更舒服靠在怀里,抬手替她抚着胸口:“难受得厉害?”

  天之佛轻呕点了点头,回手一指桌上饭菜,无力靠在他怀里站起起身要离开,她不能再闻膳食味了!

  天之厉募得才明白,俯身小心将她从座椅上横抱起来,走向卧房,急声命令:“来人,撤膳!”

  伺人听他话音有沉又促,急步进入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