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诗穿的是金线长裙,贴身的,没穿胸围,十分性感。
最大的分别是梦诗,以前,家里有什么舞会,她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今天,丈夫要来了,而且还是第一次正式出现马家,她的内心,难免有点紧张。
她今天也换了样,头发全都盘在头上,耳鬓的左右。有一串卷发,身上一件银白色真丝旗袍,虽然封得密密的,却能充分表现出她的美妙身段。
她高贵明艳得令男孩子迷醉,她永远是男孩子追求的对象,可是,永远没有人能够得到她。
不!她不是属于天培了吗?
天培快要来了吧!
急什么,时间还早嘛,很多亲友都还没有来呢。
今晚的男女主角手拖着手的出来了。丽诗穿了一袭粉红色的,今年最流行的雪纺,宽身长裙,长发上压着一顶皇冠形的珍珠冠,是马永安夫妇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程世浩穿的也是粉红色三件头西装,白色礼服衬花,深紫色的丝绒蝴蝶领带。
世浩认为男人穿粉红色太女性化,可是,丽诗是喜欢和他配衣服的,五年多也配惯了,又何况,这一次是未婚妻的要求。
世浩有点害羞,心情却十分愉快。
爱诗看见他们,立刻拖着男朋友上前,奉承地说:“小妹,你比白雪公主还要漂亮!”
“你也很漂亮,性感美人!”
“我?老了!”她夸张地:“二十几岁的人,没前途了!”
“大姐听了,会怎样想?”
“我没说她,她才二十五岁。”发觉自己前后矛盾,便拉着男朋友说:“亚积,我的小妹妹是不是很美丽呢?”
“你们四姐妹都漂亮,就连伯母,也是最漂亮的伯母。”
“你的嘴好油!”爱诗咭咭笑:“小妹,听说三妹会请她的男朋友来!”
“是的!”
“这个人一定很特别,能够追到梦诗,可真不简单啊!”
“是嘛!”丽诗对她,虽决心原谅,但仍有芥蒂:“等会儿,你可要多看几眼。”
“我又不是妈咪!”
“你眼光好,你喜欢的,一定是富有吸引力的男孩子。”丽诗突然低叫:“世浩,美宝她们都来了!”
爱诗和亚积饮酒谈笑,她是个很乐观的人,明知道丽诗故意避开她,她一点也不介意。
她的脸皮,似乎特别厚。
她正在仰着颈笑,突然,她看见一个穿白色晚札服的男孩子进来了。
他多高大,多强壮,多英俊,多迷人,官魅力而性感,她喜欢他那玫瑰色的皮肤,男孩子要不是太白就是太黑,她喜欢这种肤色的男人。
他充分表现出男性的魔力。
他是谁?他正是爱诗心目中的白马王于。
猎人看到了自己深爱的猎物,她心里有多兴奋!
她眼睛都呆了!
梦诗走过去,他揽住梦诗的腰。
梦诗娇滴滴地靠着他。
多出色,多有气派的男孩子,怪不得梦诗会喜欢他。
秋诗也走过去,他们显然很熟。
他们谈了一会,秋诗去把马太太找来。
马太太也很欣赏天培,心里称赞女儿够眼光,他果然和谢夫他们不同。
“左先生吗?欢迎,欢迎!”
“伯母,叫我天培!”
“天培?左天培?”马太太想一想:“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妈咪!他就是那个害我闹腹泻的左天培,”梦诗瞟了他一眼。
“是你呀!好调皮。”连认为会做修女的女儿也谈起恋爱来,马太太怎能不开心:“天培,我很喜欢你,以后你要多来玩!管管我这刁蛮女!”
“以后我会常来。管,可不敢,因为我是梦诗的手下败将!”
“是吗?以后要是她欺负你,告诉我,我和你联手。”
“谢谢伯母!”
秋诗加上一句:“其实应该叫妈咪!”
“叫妈咪更好。”马太太连忙说:“有亲切感,不过,就怕天培不喜欢……”
“妈咪!”天培抢着叫。
“乖,乖,等我告诉你爸爸,给你送份见面礼。”马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果然立刻去找马永安!
“告诉你!”梦诗面颊儿红:“可没有金银珠宝。”
“有你就够了!”天培情深地看着她。
“我这媒人如何!”秋诗笑问。
“重重的谢,终生感激!”
“三姐,”丽诗拖着世浩过来:“不替我们介绍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三哥。”
“三哥?”
“叫嘛!”秋诗轻推她一下。
“三哥?”
“这就是小妹吗?”天培拉一下她的手:“好可爱的小妹妹。”
“这是世浩,小妹的未婚夫。”
“世浩,恭喜你,你真有福气。”天培送上礼物:“送给两位的!”
“能够追到我们三姐,才真有福。”世浩说:“我以为,没有人可以配得上三姐,幸好还有一个挺有条件的三哥!”
“我承认是个幸运儿。”天培把梦诗拥紧一点:“不过,追求你三姐的过程很艰苦,这个幸运儿,真不易为!”
“辛苦得来的东西,才珍贵。其实,三姐本来就是稀世奇珍……”
爱诗在一旁看了很久,实在,也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她扔下亚积走过去。
“梦诗,不替我介绍男朋友!”
“左天培!”梦诗说:“这是我二姐。”
“二姐!”天培向她鞠躬。
二姐?除了世浩,没有别的男朋友叫过她二姐,难道他们?……
管他呢!就算他们要结婚她也不管。只要是她喜欢的,人家的丈夫,不是一样抢过来?
“梦诗,你的男朋友好英俊!”
“谢谢!亚积也不错!”
“他?”爱诗抿抿嘴:“门儿都没有!”
“梦诗,”秋诗说:“带天培给其他的亲友认识!”
“我们一起去,”丽诗已不得和爱诗分开,她连她说话的声音都不喜欢!
大做作了!
“大姐!”爱诗叫住秋诗:“左天培为什么叫我二姐。”
“他也叫我大姐。”
“是你介绍的?”
“不是,他是路易的表弟!”
“表姐夫的人,奇怪,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由英国回来不久!”
“留学生!”爱诗在试探:“学医?”
“香港医生吃香,不过,如果想钱多,还是嫁天培比较好。他是几间大公司的董事长,月入何只十万八万啊!”
“他家境很好?”
“名门望族!爱诗,他似乎很适合你的择偶条件?”秋诗提防着:“左天培的条件太好了,是否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怎么会?最好的,应该留给梦诗!”
“梦诗第一次恋爱,也是最后一次恋爱,她很死心眼,希望你注意!”
“大姐,你在暗示什么?”
“历史重演!对不起!过去的事,我似乎不应该再提。啊,美施和路易来了!”
“大表姐!天培来了没有?”
“早来了!”
“他急巴巴的,叫他等我们都不肯!”美施说:“现在他眼中,就只有梦诗!”
“路易的眼中,不是也只有你?”
“他?他怎能跟天培比,”美施瞄了丈夫一眼:“走吧,去找梦诗!”
爱诗靠在一旁想,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梦诗和左天培的关系?他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秋诗刚才的话……管他!试一试,必须试一试,秋诗说得对,天培的人,天培的家世,都是她所仰慕的,能够嫁给左天培,她心满意足,再也不会打别人的主意。
看见别的男孩子,总想跟他们玩玩,她第一次有嫁给天培的决心。她要他,她会用尽一切方法得到他。
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男孩子伤害姐妹之情。但是,为了天培,她愿意和梦诗硬碰,伤害她就伤害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是要牺牲别人。
她心情天培,为了他,可以不要梦诗,可以不要父母,可以脱离家庭。
不借为他牺牲一切。
梦诗美,但是不够她放,她自信有足够能力,可以引诱天培。
“爱诗,我找了你半天,”亚积气呼呼:“原来你躲在这儿?”
“别烦我!”爱诗摔开他,亚积算得了什么?垃圾!
等机会,必须等机会。
可是,天培一直在梦诗身边,怎么办?
用老方法,把梦诗引开。
必须等晚餐后,舞会开始。
订好了计划,人也轻松了!
十点钟,乐队开始演奏乐曲,舞会开娘了。
最初的几个舞,不能下手,因为,应该和伴儿跳跳。她不能大明目张胆,她不是怕马家的人,是怕吓慌了天培。
直等到天培和秋诗跳舞,爱诗立刻利用亚积:“快去请梦诗跳舞,多跳几个。”
“为什么?”
“你不听话,我不睬你!”
“好吧!不过,你这妹妹,好冷!”
“她今天心情好,不会拒绝你的,快去,你这胆小鬼!”
一曲刚终,秋诗刚巧和天培跳完舞,天培正要找梦诗,梦诗已被亚积缠住,与此同时,爱诗也走了过来。
“天培?”她嗲着声:“为什么不请我跳个舞?”
“啊!二姐,我有这份光荣吗?”
爱诗已把身体贴了上去。
天培诧异于她的热情。
“不要叫我二姐,把我叫得太老了!”
“是大姐吩咐的,其实,我也比大姐大。”
“你多少岁了?”
“二十九。”
“我还以为你才二十五,你很年青。”
“谢谢!”
“过了生日没有?”
“还有几个月。”
“那是说,你还未足二十九,你好年青有为。梦诗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
“一定要说真话?”
“当然啰?怎能对二姐撒谎?”
“噢!音乐完了!”
“跳另一个,舞会未散,音乐永远不会完。唔!你还未口答我的问题。”
“我以前有过女朋友。”
“梦诗知道吗?”
“她全知道、我什么事都不瞒她。”
“你很爱梦诗?”
“是的!”
“你会因爱梦诗而尊重她的姐姐?”
“这是份内事。”
“譬如我呢!”
“同样的尊重!”
“谢谢,假如我请你替我办事,你会不会拒绝?”她软声软气那一份马蚤劲,如果天培未认识梦诗,真会被她迷住。
“乐于效劳!”
“好极了,你真有风度。”
“二姐要我做什么事?”
“我很敏感的,常会感到自己很快会苍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叫我爱诗?”
“可以,我本来比你大。你要我做什么?”
“多跳两个舞,我再告诉你!”
“……三姐,你没看见?”丽诗把梦诗拉过一边:“二姐和三哥已经跳了四个舞。”
“我知道,二姐缠住他!”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二姐专抢人家的男朋友。”
“我信任天培。况且,他们只不过跳跳舞,大庭广众,能干什么?况且又没跳贴面舞,他们一直都只在谈话!”
“三姐,你真的要当心!”
“好吧!小妹。不过,你还是去看守你的世浩,看,你的同学又缠住他!”
“她们都喜欢世浩,还要做他的女朋友。”
“怎么?你不吃醋?”
“世浩不会喜欢她们的,而且,她们也没有胆量抢我的未婚夫,我信任她们。”
“我和你一样!”
“不一样,你可以信任三哥,可不能信任二姐,你忘了英平哥,保罗……”
“好,好,我当一万二千个心,够了吧!”
“梦诗,”秋诗过来:“妈咪要见你!”
“什么事?”
“还不是紧张天培!”
“妈在哪儿?”
“我带你去!”
“三姐,我替你看守二姐!”
梦诗轻拍一下她的脸,笑了笑,跟秋诗走进楼下的书房。
马永安夫妇都在。
“梦诗,秋诗告诉我,你和天培,已经到婚姻注册处举行婚礼?”
“妈咪,我……”
“结婚是一件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马永安说:“虽然你到达自主年龄,我们无权干涉,可是,我们是你的父母呀!你应该尊重长辈呀。”
“对不起,爸爸,妈咪,是我不好,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们,并不是不尊重长辈,而是怕你们两位,不同意我们的做法!”
“结婚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不同意?”
“妈咪!梦诗值得原谅,他们……”
“秋诗,让她自己说。”
“是的,爸爸!”
“我和天培虽是注册,但是没有结婚!”
“莫名其妙!”马太太看了丈夫一眼:“不过,话倒是真的,梦诗一直住在家里。”
“到底有没有注册结婚这回事?”
“有。天培为了表示全心全意的爱我,并且让我有权管束他,是他提议注册的。”
“为什么要管束他?”
“他很野。女朋友又多。”
“那你索性嫁给他,天天守住他。”
“可是,大姐和二姐还没有,我不想……”
“我明白了!你们为了要有保障,所以注册。你为了不想令两个姐姐难堪,所以不肯嫁到左家去。”
梦诗垂下头。
“你倒很有姐妹情。”马太太瞧着秋诗:“你年纪不小,而且,听说你已有了新的男朋友,为什么还不结婚?”
“妈咪,我和他,只是……”
“妹妹都会为你,你为什么不能也为她设想?女孩子,总要嫁人。”马太太拉长了脸:“至于爱诗,她玩得太过份了,我会强迫她尽快挑选一个男人结婚!”
“妈咪,不要因为我怪责姐姐。”
“我谁也不怪责,我做母亲的,只希望每一个女儿都有美好的归宿。”马太太笑一下:“去玩吧!现在,我全明白了!”
“爸爸,妈咪,你们喜欢天培吗?”
“他的外表,已经够讨人喜欢。秋诗告诉我,他很爱你,而且他家世好,人又有本领,我十分满意,爸爸呢?”
“我?只要太太满意,女儿喜欢,我做爸爸的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况且,除了世浩,又多一个男孩子叫我爸爸,我才开心呢!”
“谢谢爸爸妈咪,大姐,我们去跳舞。”梦诗拖起秋诗便往外跑。
书房门口,看见丽诗跳着脚。
“小妹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三姐呀!没事吧!气氛紧张,我不敢进去,只有在这儿干着急。”
“别担心,去玩吧!你的世浩呢?”
“三姐,三哥跟二姐跑了!”
“什么?”梦诗低声惊叫。
“小妹,说话要有分寸,就算二姐不好,三哥可不是这种人。”
“是真的,大姐。你和三姐一进书房,二姐就带三哥出花园,我本来想跟着出去,偏偏又给卜比他们缠住了,他们说,我是女主人,一定要和他们分别跳一个舞,等应付了他们,跑出花园一看,已看不见了二姐和三哥。”
“他们胆敢出去了。”梦诗气得喘气。
“小妹,你看清楚没有,花园那么大?”
“我没有逐个角落看,看了一遍不见他们的影子,就跑到这儿来找你们。我已经派了世浩出去大门口看看了。”
“哼!左天培!”梦诗悻悻然的冲出去:“死性不改!”
“你闯祸了,万一梦诗和天培真的闹翻,看你怎么办?”秋诗怪责丽诗。
“三姐才不会那么笨,难道:她不知道,是二姐引诱三哥?”丽诗呶呶嘴:“我都是为了三姐好!”
梦诗闯出花园,刚巧看见爱诗由花园进来,她看见梦诗,笑了笑,可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微笑,但是,落在梦诗的眼中,竟成了一种胜利的炫耀。
梦诗气死了,跑出花园,差点没破声大叫,她到处找,到处跑。终于,在一座假石山后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他不就是左天培吗?
“左天培!”
“啊!梦诗,”天培伸出两臂:“你今晚的发型和旗袍晚服真高雅。”
“你在这儿干什么?”
“刚才和爱诗,不,二姐……”
“拉起你的袖子。”
“干什么?”
“拉起……袖子。”梦诗气得全身发抖。
天培不知所措,只有拉起晚服的袖子。
“脱下袖口扣,拉起衬衣袖。”
天培照着办。
突然,梦诗抓住他的手臂,用尽全力的咬下去,久久不放。
天培咬紧了下唇,皱着眉:“怎么了?梦诗,够了没有……够了吧……”
梦诗大概自己也没有气,她推开天培,身体有点摇晃,她扶住石块。
“梦诗,你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她气若游丝。
“梦诗,”天培把她扶进怀里:“你打我咬我都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竟然勾搭我二姐!”
“勾搭你二姐?你说到哪里去了?”
“你和她躲在假石山后干什么?”
“我还是刚进来的,根本没跟她在一起!”
“你竟然否认和二姐出花园!”梦诗的气力回来了,她摔开天培。
“我没有否认。是二姐带我参观花园,你们这儿前后花园都看过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两个人偷偷的跑出来。”
“我找不到你,二姐说你跟大姐进去了,我以为你们有事要走开。况且,我又不是跟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一起,爱诗是你姐姐,她陪我参观花园,是一番好意……”
“……”天培继续说:“假如我拒绝你姐姐,你会怪我没礼貌。”
“她在花园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一些闲话,问我喜不喜欢旅行,关心一下我的工作,也谈谈她自己的工作。”
“她没有约你到外面见面?”
“没有。她只是托我办一件事,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这是第一步!”
“第一步?我不明白。爱诗不是你姐姐吗?你不是要我尊敬你的家人?我做错了?”
梦诗哑然。爱诗的确是她的姐姐,他对她尊重友善,甚或讨好她,也只是为了对梦诗好,他事前根本不知道爱诗心怀不轨,他做错了什么?不知者不罪,她怎能怪他?
“你不觉得我二姐很性感,很动人?”
“什么意思?”
“好,坦白一点说,见了这样迷人的女孩子,你不动心?”
“你,梦诗,”他面一变:“你伤害了你姐姐,也侮辱了我。爱诗是你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我又不是禽兽,我会爱上自己的姐姐?”
梦诗看了看他,突然拿起天培的手腕,那粗大的手腕上,梦诗的齿痕,清晰可见,而且破开了的皮,仍然在渗血丝。梦诗用手帕轻轻印去血水,又在伤处吻了一下:“痛吗?”
“怎能不痛?不过,现在已经抵销了。”天培把她拉进怀里:“你为什么这样刁蛮?”
“因为爱你!”
“爱我就要对我有信心,毫无理由的争吵,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对不起!天培。”她叹口气,把脸埋在他的颔下。
“你还是个孩子,任性的孩子。刚才二姐说,进去把你找来陪我,你没碰见她?”
“碰见了,她什么也没有说。”
“这就奇怪了!她说里面太吵,这儿清静,这儿才适合我们谈心。”
“以后,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信,你等着瞧吧!”
“三姐,三姐……”
“小紧张大师来了!”
丽诗和世浩手拖着手走过来,看见梦诗和天培那么亲热,一呆。
“以为我和天培闹翻了?”
“我担心!”
“我早说过,我信任天培。”
“这就好了!”丽诗吐一下舌头:“否则大姐会打我的!”
“我也会打你,早就劝你不要管这件事,我根本就信任三哥。”世浩说。
“你欺负人,我不要!”她摔开他的手。
“你这刁蛮公主,快跟我进去,你是女主人,你要招呼客人。”世浩拖起她的手,向她甜甜的笑了笑,她就乖乖地跟世浩进去了。
“你们四姐妹都那么刁蛮?”
“大姐心肠软,很柔顺;二姐很会嗲男人,她们两个都不刁蛮。爱上我,是不是有点后悔?”梦诗抬起头问。
“后悔?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
“天培,我已经把我们注册结婚的事,告诉了爸爸妈咪!”
“他们有什么表示?”天培有点紧张。
“先教训一顿,后来就同意了!”
“他们不反对?”
“不反对!”
“爸妈喜欢我吗?”
“喜欢极了!”
天培正在埋头工作,电话铃响了。
“哪一位?”
“天培吗?”好娇脆的声音:“爱诗。”
“啊!二姐。”
“忘了我的话,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别把我叫得那么老?”
“叫你二姐,不是说你老,是尊敬你!”
“我不要你尊敬,姐妹兄弟嘛!平等的!”
“二姐找我有事吗?”
“你答应过帮我的忙!”
“不错!”
“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请你帮忙!”
“请你吩咐吧!”
“在电话里说话不方便,等你下了班,我来接你,我们当面谈。”
“下了班,我要去接梦诗。”
“对!这样好不好?下午你抽点时间,我们喝杯茶,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这……”
“你一向乐于助人!”
“这样好不好?等下了班,接了梦诗,然后大家一起去吃茶。”
“我有秘密,天培。因为梦诗不能帮我的忙,因此,我不想令她为我担心。天培,妹夫陪小姨喝一顿茶,也算过份吗?”
“二姐,请你不要误会……”
“好,你先打电话向三妹请假,不过,请保留我的秘密,待会儿我再给你电话。”
爱诗挂断了线,天培呆住了,他应该怎样跟梦诗说?问题在于要替爱诗保守秘密。
听爱诗的语气,她可能真的发生了麻烦事。妹夫不能帮大姨?
他拨了一个电话给梦诗。
“忙吗?打令。”
“升了职,不大忙。起码不用花时间去应付外面的一切。你呢?天培。”
“我比较忙,新工厂的机器已运来,等会儿,我要亲自去看一下。”
“公事忙,就不要记挂着打电话给我。”
“刚才二姐给我电话。”
“她找你什么事?”梦诗坐直了身子。
“上一次的事,她请我帮忙。”
“帮什么忙?”
“她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讲,她希望我能抽出少许时间,陪她喝杯茶。”
“老手法,你答应了?”
“没答应,不过她等会儿还要打电话来。梦诗,她似乎有麻烦,让我帮忙她一次,好吗?”
“她有许多男朋友,还怕没人替她办事?你工作很忙,别管她了!”
“她可能不相信她的男朋友!”
“她凭什么信任你?”
“她说,我是她的妹夫,自己人。”
“哈!好,你去吧!”
“你不会生气?”
“意料中事!”顿了顿,梦诗问:“有没有时间接我下班?”
“这是份内事,比工作还重要,我去工厂看机器可能会迟一点,但是你一定要等我!”
“好吧!”
梦诗挂上电话,心里很气,这一次,爱诗竟然犯上她头上来了!
她本来可以阻止左天培赴约。可是,回心一想,她越压制,他越好奇。况且,天培根本就不相信爱诗是个坏女人。
让他自己去体验,让他自己去找答案。
另一方面,她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考验天培,看他是否和英平、保罗一样!
爱诗穿了一套桃红色的棉质套裙,裙脚直而开高叉,露出了两条丰满而匀称的大腿,胸前的钮扣没有扣上,露出了小半截没穿胸围的饱满胸脯。
她的确很性感。
喝着咖啡,天培问:“这儿没有第三者,二姐的话,可以说了。”
“是的,不过……”她忽然眼眶透红,快要淌下泪来的样子。
爱诗如此楚楚可怜,天培倒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
“有困难吗?”
“唔!”她点一下头。
“不要难过,我尽可能替你解决。”
她垂下头,胸脯更暴露了。
天培看一看腕表,应该去工厂,想追问,又硬不下心肠。
“我……”她抬起头,突然眼中露出惊骇和恐惧:“他们的人追来了,天培,我下次再详细告诉你!”
她说完,抬起手袋便往外跑,天培愕然,仿佛看见两个男人追着她。
天培连忙放下钞票,追出去,已失掉爱诗和那两个男人的踪影。
“她真的有麻烦,怎么办?她不会有意外吧?”天培很担忧:“她太可怜,非要助她一臂之力不可!”
以后几天,没有再接到爱诗的电话,而他怕引起梦诗的误会,也不敢主动打电话找爱诗,只有等她自己来了。
这天,爱诗来了一个电话,非常的匆忙。
“天培,立刻来兰花别墅。”
“为什么要到那些地方?”
“我有危险,快来,在xx道。”
“二姐,爱诗……”
该不该去?她有危险。
先打电话告诉梦诗,不!梦诗不会让他到那种地方。
他也不想去。
可是,爱诗有危险,他记起那两个追踪的男人,难道,他们威胁爱诗的生命?
爱诗叫他去,是因为知道他有武功,认为只有他才有能力保护她。
一份英雄感升起来。
不能见死不救,立刻就去勇救佳人。
他决定去,为见义勇为而去。
事情办妥了,再告诉梦诗,她一定会谅解他救人的苦心。
到兰花别墅,一个男人迎出来:“先生,要房间?”
“我找人!”
“他在哪一号房间?”
“我没有问。”天培很焦急:“有没有一位姓马的小姐来过?”
“马小姐?请问你贵姓名?”
“左天培!”
“啊!对了,你和马小姐形容的很相似,我带你去见她。”
“她是不是有麻烦?”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她好像很惊慌,请跟我进来。”
在一个房间的门口,那男人敲响了五下,轻轻的。他说:“这是暗号!”
门开了一条缝,好神秘。天培看见马爱诗那双媚眼。
她开了门,招招手,天培立刻进去,她拍上门,扑进天培的怀里。
她在天培的怀里哭,身体抖动得很厉害。
“二姐,别难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天培扶住了她的肩,拉开她一点。
爱诗擦着眼泪,模样儿挺惹人怜爱。
“把一切告诉我!”
“说起来,话可长!”爱诗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你不说,我怎能帮你?”
“你的话,不错。前几次,我飞赌城拉斯维加斯,几个同事拉我去赌钱。我原意是想参观一下,并不想赌钱,因为,我们家教严,爸爸妈咪是不许我们赌钱的。但是那些同事说,玩玩吧!玩玩没关系,我就这样玩下去!”
“后来呢?”
“最初赢了钱,我很兴奋,于是,玩下去,以后一直输,输光了钱,就想不玩,那时,赌场的经理出来,他说,赌场可以借钱给我‘翻本’,我也想把输去的钱赢回来,我一念之差,借了赌场的钱,玩了一个晚上,我输得好惨,也欠了赌场一笔钱,不过那位经理安慰我,欠赌场的钱,可以日后还。”
“他为什么这样信任你?”
“他是我们的搭客,他知道我在哪一间航空公司做事。”
“怪不得他肯放你走!”
“后来,我努力储钱,想把债还清,这样拖了一个多月,丽诗订婚前三天,赌场派了人来催我还赌债,我把自己全部的私蓄交给他们,仍然不够。他们说,收不齐钱就不肯走,他们天天迫我,跟踪我,恐吓我,使到我不敢上班,又不敢回家。”
“他们恐吓你,你可以报警。”可是,是我理亏,我欠下人家的钱!“
“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咪商量?”
“商量?他们知道我赌钱,打死我。别瞧爸爸挺慈祥的,对我可真凶,他用皮鞭打我。唉!”爱诗叹了口气:“我不敢向家人借钱还债,也不能向朋友借,怕他们看不起我,鄙视我,我走投无路,天培,我们是自己人,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我也不喜欢豪赌,尤其是女孩子。不过,我不会看不起你!”
“谢谢!”
“你欠了赌场很多钱?”
爱诗点了点头。
“你还了钱,还欠多少?”
“五万!”
“一共是多少?”
“九万多!”
“差不多十万?”天培掉一下头:“一个晚上就输掉十万元。”
“我好后悔,我想过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只有死路一条。”爱诗掩面痛哭。
天培拿出支票簿,签了字,他把支票放进爱诗的手里。
“五万元?”爱诗泪眼模糊。
“把钱还给赌场,以后再也不要赌钱了。”
“我怎可以要你的钱?”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说过了,我们是自己人?”
“但是……”
“把钱还掉,换回你的自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钱。”
“这不是很重要的事。要不要我陪你去还钱给他们?”
“我自己会和他们联络。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梦诗吧?”
“不会!”
天培很高兴能帮助爱诗。
实实在在,他已经把爱诗当作自己的姐姐。
他吐口气,以为从此之后,可以过一些安静的日子。
可是,第二天,爱诗的电话又来了。
“天培,请你立刻来兰花别墅。”
“什么!又有事?”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麻烦你,如果你不来,明天,你便会见到我的尸体。”
“不要,千万不要想不开。”天培吓慌了。为什么突然要自寻短见,难道对方要命不要钱?
“我立刻来,立刻来!”左天培扔下电话,一个箭步冲出去,花了几天时间,要是爱诗就此一命鸣呼,前功尽废事小,人命关天。
开快车赶到兰花别墅。
用不着带路,他已经知道爱诗在哪一个房间,他在房门外敲响五下。
“谁?”
“天培!”
门打开、一张如丽日春花的笑脸。
“你没事?”左天培环视一周。
爱诗关上门,抿抿嘴,笑得很特别,高深莫测,而又柔媚无比。
“二姐,你……”
“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那些人怎样?钱不够?”
“支票已经交给他们,他们很满意,没有人再会马蚤扰我,我已经自由了。”
“那就好,我走了!”
“别忙嘛!来了,就多坐一会儿。”
“我没空,我还有事办!”
爱诗拉住他,恳求着:“你赶来,就是关心我,难道,就不肯让我多说几句活?”
“请快一点,二姐,我忙着!”
“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别介意!我只不过略尽棉力。”
“你借给我的钱,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清还,因此,我根担心。”
“五万元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数目,就算我送给二姐缝新衣。”
“不,钱是非还不可,不过,我不知道要储蓄多少时候,才足够五万元。因此,我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报答你!”
天培看着她,莫名其妙。
“我愿意为你献出宝贵的贞操。”
“二姐,你在开玩笑!”天培竟然慌惶起来,不像是个情场老手吧!
“我说的句句真话,你令我重见天日,我感激你,”爱诗用两只手紧拉住他:“天培,求你要我吧!”
“请放手,”天培这时候才看清楚她,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粉红色雪纺睡袍,没穿任何内衣,丰满的胴体隐约可见。
他似乎已明白了一点点。
“不可以。”他抽着手。
她拉得很紧,两个人拉扯着,天焙的手臂上,梦诗留下来的齿痕出现,天培看着,想了一下,他突然说:“我接受了!”
“真的!”
“男人都喜欢占便宜,可以放手了?”
“你可不能逃。”
“我又不是呆子。”天培拉好衣服:“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你要走?不,”她缠住他。
“我不会扔下你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天培拉开她的手:“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我出去,是要为你带一点东西回来。”
果然,过了不很久,天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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