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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春之梦幻|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9 02:09:27|下载:春之梦幻TXT下载
  左天培连忙过去解救她。

  “唏!”卜比在他背后踢了一脚,左天培身一侧,抓住卜比的腿,把他往后一推,卜比仰倒在地上。

  尊尼扑过去,想阻止左天培救梦诗,左天培出其不意,转身一个横扫腿,尊尼下盘受袭,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左天培不停留,转身握拳攻向戴帽子的头部,他手一松,打了几个跄踉。

  左天培一手拖住梦诗,左足飞踢,啪,啪,啪,赐中了查理的颚,胸,腹。

  dug,弹簧刀弹跳而出的声音,梦诗回头一看,四个阿飞已把身上的短刀小剑,全拿了出来。

  梦诗看了左天培一眼,左天培说:“快走!我的汽车在前面。”

  “你……”梦诗忘了她和天培之间的憎怨,她只是觉得不应该抛下患难中的朋友。

  “不要管我,你不适宜留在这儿,听话,立刻离开,唏!”天培一面招架一面说。

  梦诗很明白,她不单只不能助左天培一臂之力,而且,留下来只有负累他,因为天培要照顾她,自然不能专心应付四名阿飞。

  她愿意听左天培的话离去,她刚走,尊尼立刻冲过去想抓住她,被左天培抓住他的衣服扔了开去。

  尊尼用刀刺向左天培,左天培刚好闪过,梦诗虽然逃走,但一步一回头,她看见五个男人正在拼个你死我活。

  左天培没有夸张,他的确是个有武功的人,他的拳脚快;狠,准,个子虽然高大,但身手十分灵活,反应敏捷。他手无寸铁,以一敌四,可是,他从未倒过一次。

  梦诗离开停车场,她并没有抛下左天培独自逃跑,她回到酒店,找到了当值的保安主任,一方面报警,一方面引保安主任和保安人员,到停车场拘捕歹徒。

  停车场管理员,也闻声赶到。

  梦诗奔前,看见尊尼、查理。卜比已躺在地上呻吟,留下戴帽子的小胡,喘着气和左天培纠缠。

  保安主任和另一个保安人员把小胡拉走,左天培拨了拨头发,气不喘,面神安定。

  “受伤了没有?”梦诗像是跟老朋友谈话,现在,左天培在她的心中是个英雄。

  “没有!”

  “你的西装外衣呢?”

  “刚才脱下来挡他们的刀,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替你找找看!”

  “不要找,西装已经被他们割破!”

  “改天送你一套,”梦诗看见左天培雪白的衬衣袖子,正在渗血,好大好大的血花:“你受伤了!”

  “皮外伤,没关系的!”

  “痛不痛?让我看看!”

  左无培受伤的手被捉起,痛得他皱眉又咬唇,他就是不肯哼一声。

  “伤口很深,非要去医院不可!”

  “大麻烦,回家搽点止血药水,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梦诗走过去,对保安主任说:“左先生受伤,我要陪他回家,如果警方要问话,请他们随时找我。”

  “马经理,你放心,这儿交给我好了!”

  左天培向前走,梦诗问:“你往哪儿走?”

  “回家,我的汽车在前面。”

  “你的手臂仍然在滴血呢?你怎能开车呢!”梦诗用手帕扎住他的伤口。“让我送你回去吧!”

  “太麻烦!”

  “我还没有谢你呢!”梦诗带领左天培上了她的跑车,很快,就驶离停车场。

  “我该向哪一个方向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家在哪儿?”

  “考虑?你想去医院医伤,好极了,我送你去!”

  “不,你误会了,我正在想,该去哪一个家?家不能回,别墅不能去……”

  “你到底有多少个家,多少个太太?”梦诗竟然有一丝的妒意。

  “唔!家有三个,太太可没有。表嫂没告诉你我是王老五?”

  “为什么有三个家?”

  “爸爸妈妈住在山顶老家,祖父祖母住别墅。牧场,是我私有的!”

  “牧场?不是在澳洲吗?”

  “这儿也有。我养了几头名种马,牧场不远处有一个山林,放假我总喜欢骑马到山林去玩。有时候,我还会携猎枪去打猎。”

  “哈!藏有攻击性武器。”

  “我的猎枪领了牌照的!”

  “喂!大少爷,老半天了,你还没说去哪一个家,我该朝哪条路走!”

  “爸妈见我受了伤,一定会大惊小怪。奶奶和爷爷可能会吓得晕过去,我要费很多唇舌,才能令他们相信我只不过受了点轻伤。我看,我还是应该回牧场。”

  “好,我送你回去!”

  “可是那条路很长,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还是让我乘计程车吧!”

  “坐计程车,你为我受伤,我抛下你,那太没有良心了吧?”梦诗继续开车:“伤口还有没有流血?”

  “你包扎得好,已经止了血。”

  “很好!车前面那个小箱子有酒,你喝点镇镇痛。”

  “你喜欢在汽车里请人客喝酒?”

  “没有人客坐过我的汽车,那两瓶酒是老板送给我爸爸的。”梦诗问:“方向没走错吧?该拐弯的时候你要告诉我。”

  “遵命!”

  “噢!……天,该到了吧!”梦诗的手已经麻了。

  “到了,看,左面是马房,中间是车房,右面是房子。”

  梦诗把汽车驶进汽车房。“我替你包扎好伤口立刻就走。”

  左天培带头领前,梦诗四处张望:“怎么?这儿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老林俩夫妇,老林替我打理马匹,林嫂收拾房子。”左天培在地毡下拿出一条锁匙,他把门打开,亮了灯。

  这间两层高的房子,外墙是钢筋混凝土,屋内全部是名贵柚木,木的窗,木的梯,木的门,木的地板,木的楼梯,木的天花板,木的家具。墙上挂着枪,和动物标本,很有牧场风味,很男性化。

  “要不要喝咖啡?”

  “把药箱拿来!”

  “不喝点东西?”

  “我不是来喝东西的,快!”

  左天培走进浴室,把一大堆东西拿出来。

  梦诗撕破了他的衣袖,伤口全露出来,很长很深的一条伤痕:“先洗伤口!”

  “用火酒?”

  “消毒呀!你怕痛?”

  “怕痛才怪呢!”

  梦诗知道他很痛,要是换了她早已痛昏了,用火酒洗伤口,洗了一次又一次,挨得住才奇怪,可是,左天培始终没哼一声。

  梦诗颇欣赏他的勇敢。

  “全部完工了,包扎得还可以吧!”

  “简直是护士。”

  “我该走了!”梦诗看了看表,叫起来:“已经深夜两点钟。”

  “唔!你回家的时候,已经天亮。”

  “啊!天主,我不想动,我累死了!”

  “我开车送你回去!”

  “要是你的伤口再爆裂,你会流血不止,你知道吗?由这儿到我家,要开两个多钟头的汽车。”梦诗看了看楼梯:“楼上楼下都有房间?”

  “是的。”

  “你住楼上?”

  “不错。”

  “那很好,今晚我决定不走了,在这儿渡宿一宵。”

  “你?……他似乎不相信:”你会在这儿留宿?“

  “没有办法,我实在不想动,也不能再开车,怎么样?不欢迎?”

  “可是,这间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老林俩夫妇住在车房后面的小屋。”

  “那好吧!我住车房,我可以躺在汽车里!”梦诗说着,拉起手袋便往外走。

  “梦诗!只要你喜欢,欢迎你。你住二楼第二个房间吧!”

  “你这人真妙,你刚才听见我留下来,紧张得什么似的。现在又要我和你住在二楼。”

  “二楼第二个房间,是我姐姐的,里面有女孩子需要用的东西,也有新睡袍,至于我,我可以往楼下的房间。”

  “主意不错,就这样决定了!”梦诗说着,已步上楼梯。

  “梦诗!”

  “嗯!”

  “睡前别忘了下锁。”

  “你倒是个正人君子,晚安!”

  左天培目送她的背影,觉得这女孩子,非常非常的特别。

  梦诗一整晚在做梦,每个梦都有左天培,看见天培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能干,他像个英雄,像个勇士。梦诗喜欢有男子气慨的男人,喜欢大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只有这种男人,才有安全感。

  她在梦里笑了,因为她在梦中做了英雄臂弯上的美人。

  “咯,咯,咯,”有人敲门。

  “唔……”她翻着身。

  “梦诗,梦诗!”左天培叫着。

  “进来嘛!吵什么吵?”

  “进来!你的门不是下了锁?”左天培旋了旋门球,发觉门真的没有锁上,他推门进去,看见梦诗穿着她的黑白套装裙,和衣睡在床上。

  “梦诗,该起床了!”天培站在门边。

  “啧!”梦诗揉了揉眼睛,她张开眼睛看了天培一眼,她刚醒来的脸儿,白中透红,像朵鲜玫瑰。

  “没下锁,没换衣服,就这样睡了?”

  “太疲倦,一看见床就倒下去!”

  “锁门的事呢?”

  “考验你!看看你是否真的是正人君子。”

  “你常常用这种方法考验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也从未到过任何男孩子的家,昨晚情形特殊。”

  “你真的是那么信任我?假如我是个真正的色狼?”

  “你是吗?”梦诗看了看表:“十点了!我要立刻回酒店去。”

  她走进浴室,一会,她出来,拉了拉衣服,照了照镜子,拿起手袋,走向左天培:“假如他们要问口供,我会叫他们到这儿来。”

  “你这样就走了!”

  “对!我该说谢谢!”

  第七章

  “梦诗吗?”

  “噢!左天培,你的伤好了没有?”

  “能不能把姓省了,就叫我天培?”

  “可以。天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现在不单只可以开车,还可以打高尔夫球!”

  “复元得那么快?真不简单。”梦诗一面听电话一面在文件上签名。“上班了?”

  “第一天上班,仍住在牧场!”

  “你牧场的房子很特别。”

  “那天你走得匆忙,我没有介绍你认识白天使。”

  “白天使?谁呀!”

  “你看见它,自然会明白。你再来一次牧场好不好?”

  梦诗扔下笔:“我没兴趣见你的白天使,也不想跑一段长路。”

  “但是它很可爱,担保你看见了会喜欢,我没骗你的,梦诗!来一次。”

  “我喜欢?那你带她来酒店好了,大不了我请吃午餐。”

  “我不能让它冲进你酒店,这是犯法的!”

  “犯法?真莫名其妙。”梦诗想一想,真有点好奇:“星期六我放假,星期六我来。”

  “什么时候?”

  “还要说时间?她不是要打扮吧!”

  “真的要替它打扮一下。”

  “好吧!十二时……”

  梦诗开车到了牧场,左天培已在大围栅外等着。每次看见左天培,总是打扮得很整齐,很绅士,穿的也是名贵料子的西装。

  可是,今天他穿了一件粉蓝色大高领羊毛衣,深蓝色牛仔裤,外套,一双黑色长靴,头上是一顶皮质黑色鸭舌帽。

  梦诗把汽车驶进车房,左天培跑过去替她拉车门,一看:梦诗一顶白色羊毛帽,白色长裤装,外套领上,压着一条翠绿色的长围巾。

  “你还是高贵得像个公主!”

  “公主不会穿长裤的。我已经尽量简单,咦!你的白天使小姐呢?”

  “跟我来!”左天培要伸手拖她;她摇一下头,左天培耸耸肩,把她带进马房。

  马房内有四匹马,其中一匹马非常耀目,它非常强壮,全身白色,毛色油润,两只眼睛闪耀着,样子很可爱。“梦诗,过来,这就是白天使!”

  “它?”梦诗低叫:“一匹马?”

  “你以为是什么?一个美女?一个天使?”左天培仰头哈哈地笑,他每次作弄了人,总是很开心。

  “都不是!我以为你会给我介绍一个白马王子。”

  “你不是不喜欢男孩子么?”

  梦诗看他一眼,不说话。

  “生气了?”

  “明知故问!”

  “你大人大量,不会生气的。”天培抚着白天使:“它很可爱,是不是?”

  “唔!”梦诗伸出手去,很快,她又把手缩回来。

  “别怕它,它很驯。它喜欢人家抚弄它颈上的鬃毛。”

  梦诗轻抚它的脖子,它昂头轻嘶一声,梦诗吓得停住手,左天培连忙说:“它这样叫是表示喜欢你。白天使脾气很怪,除了我,连老林它也不喜欢。”

  “真的?”梦诗好开心。

  “我不会骗你的,不信,再来一次。”

  梦诗抚它的头,它竟然把脸擦向梦诗,是那样的友善与亲热,梦诗可开心了,双手捧住马的头:“它喜欢我,它真的喜欢我!”

  “你太美丽,把它迷住了!”

  “胡说!”嘴巴叫,心里却挺甜的。

  “它不单只是英国名种马,而且很驯很听话,当然啰!只限于它喜欢的人。”

  “你花了很多钱把它买回来?”

  “连运费一共十几万!”左天培问:“喜欢骑马吗?”

  “喜欢,念书的时候,我每年暑假,一定去英国探望姨母,和表姐她们一起去骑马,英国人对骑马这玩意很感兴趣。”

  “这大概是受了安妮公主的影响。”左天培看了看梦诗:“看来你好像特别喜欢白色,是吗?”

  “唔!白色纯洁!”

  “白天使也是白色,你和它,很相配!”

  “所以我们有缘!”

  “要不要骑着它去山林玩玩?”

  “我这身衣服不适合骑马。”

  “我姐姐的房间有衣服……”

  “我不大习惯穿人家的衣服。”

  “那改天吧!改天有空来骑马?”

  “我答应了!”

  “毫不考虑?”

  “因为我喜欢白天使!”

  “白天使真有福气,能令一位冷感的小姐对它一见钟情!”

  “什么冷感?”

  “对男孩子冷感!”

  “我不承认冷感,只是他们没有令我喜欢的条件。”

  “包括我?”

  梦诗笑一下,没有回答,保持一份神秘。

  “有没有喝过羊奶?”

  “羊奶?很少。”

  “这儿养了羊,我叫林嫂炸羊奶给你喝,要不要?”

  “未经消毒的羊奶有细菌。”

  “我常常喝,就没有出过事。”

  “你也不看看自己,壮健得有如一头牛,连细菌都怕了你!”

  左天培笑,很自满地笑:“进屋子喝杯巴西咖啡好不好?”

  梦诗拍了拍白天使说再见。在马房门口,看见一对中年夫妇。

  “这位是马小姐。”左天培介绍:“老林和林嫂!”

  “欢迎马小姐。”梦诗给他们一个友善的微笑。

  “林嫂,给我们烧咖啡,要巴西的,林嫂,喂!你们怎么老瞧马小姐。”

  “噢!少爷!”

  “去烧巴西咖啡吧!”

  “是!少爷!”

  老林俩夫妇走开,左天培和梦诗走进屋子:“你知道林嫂他们为什么老看着你?”

  梦诗摇一下头。

  “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太漂亮;第二,你是我这儿第一个女客人。”

  “第一个?你的女朋友都不肯来?”

  “不是不肯。是我不让她们来!”

  “那!我岂非无上光荣?”

  “只怪她们不够条件。”

  “你很自负!”

  “你也不例外!”

  两个自负的人在一起,负负得正。

  梦诗和天培,仍然互相针对,遇上不同观点的事情就争论不休,不过,在争吵中,似乎已有了私人感情。

  左天培的女朋友都柔顺得像小猫,只有梦诗例外。追求梦诗的人,总对她千依百顺,只有左天培例外。

  他喜欢不平凡的女孩子。

  她不喜欢太平凡的男孩子。

  不过,距离相恋,还有一段遥远的路。梦诗甚至不肯让左天培碰她一下。

  “啊!上帝。”左天培暗自叫苦:“她太纯情了吧!”

  不过,这反而增加左天培追求梦诗的决心,正如美施说的,要得到一个纯情的女孩子,实在不容易。

  梦诗呢?嘴里嚷嚷,其实,她心里挺欣赏他有主见而又够威风。

  她喜欢强壮,有实力的男孩子。

  可是,她嘴里怎样也不肯承认。

  下午,电话铃响。

  “公关部马梦诗!”

  “马小姐,徐森一。”

  “啊!徐大作家。”

  “叫我徐森一吧!”

  “有事吗?”

  “想请你吃顿饭。”

  “吃饭?”

  “我想写一本以几姐妹为题材的小说,黄老板告诉我,马小姐家有四千金,所以……”

  “所以想向我要资料?”

  “是的!马小姐,你哪一天有空?”

  “我很少赴男人的约会!”

  “我知道,不过……”

  “如果你让我多带一个人赴约,那么,我可以破例。”

  “绝对可以,只要你喜欢的,你可以多带十个,我是非常欢迎的!”

  “好吧!今晚见!”

  “马小姐真爽快,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在吃饭的地方好了!”

  “就在你们的酒店?”

  “不,酒店的东西我吃腻了,随便我一家饭店。”

  “水晶海鲜酒家好不好?”

  “好!八点见!”

  “谢谢!”

  刚放下电话,天培的电话就来了。

  “梦诗。”

  “嗯!”

  “今晚我们去哪儿吃饭?”

  “对不起!今晚我有约。”

  “你约了谁?”

  “不是马,不是猪,是个人,他还是刚挂断电话的!”梦诗说:“我补充一句,是他约我,并不是我约了他的!”

  “他?是个男人?”

  “唔!徐森一。”

  “徐森一?名字好熟!”

  “著名的大作家。”

  “啊!原来才子约了佳人!”左天培吐口气:“好吧!改天见。”

  梦诗耸耸肩,放下电话。

  才子佳人?哈!徐森一的确很讨人喜欢,尤其他的文章。但是,这一类型的男人,并不适合梦诗。

  梦诗想起秋诗,连忙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名作家徐森一。”梦诗为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姐马秋诗!”

  徐森一和马秋诗交换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有异样的表现。

  梦诗诧异:“你们不是早就认识吧?”

  “不,我们不认识。”徐森一连忙说:“只是在街上见过一面。”

  秋诗垂下了头。无限感慨,世界真的那么细小?也许应该说,香港太狭窄吧!

  梦诗看着他们笑着问:“我们三个人到底要罚站多少时候?”

  “噢!”徐森一竟然面红了:“两位马小姐请坐。”

  “徐先生,你不是想了解一个姐妹众多的家庭吗?”梦诗一面脱下白手套,一面问。

  “是的,我想写一本姐妹花的小说。”

  “我粗枝大叶,除了工作,别的我都不留意。我大姐就不同了,她心思细巧,她会助你一臂之力,给你提供很多资料。”

  “谢谢马小姐。”徐森一不断地看秋诗。

  “不要客气!”秋诗的头越垂越低。

  “两位马小姐喜欢吃什么菜?”徐森一双手把菜牌送上。

  “我来点菜,你和大姐谈谈。”

  徐森一看着秋诗,他真的希望能单独跟她谈谈。

  梦诗正在看菜牌,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大门的入口处。

  左天培穿着黑色天鹅绒西装,和一个穿红色吉卜赛装的女人走进来。

  那女人,年纪轻,颇漂亮,举止也大方,看来像个富家小姐。

  左天培已发现梦诗,他连忙抛下那位红衣女郎走过来。“梦诗,大姐。”

  “嘿!”梦诗头一昂。

  “大姐,原来梦诗和你在一起!”

  “是的,今晚徐先生请客。”

  “徐先生,徐森一?素仰。”左天培伸出了手,既然徐森一不是梦诗的男朋友,自然没有妒忌的理由:“我叫左天培,梦诗的朋友,听说徐先生是位大作家?”

  “爬格子动物罢了!左先生,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好!”他毫不考虑,对梦诗说:“我交待一下,很快回来!”

  梦诗鼻尖朝向天花板。

  徐森一看着左天培的背影:“马小姐,你的男朋友,比任何一个电影明星都英俊,你们两位真是天生的一对。”

  “徐先生,你可不要误会,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只不过是我表姐夫的表弟,”梦诗望向左天培,天培跟那女郎在谈话,那红衣女郎又是嘟嘴;又是摇手,又在顿足,终于,她气冲冲地走了!

  左天培回来,说声对不起就坐在梦诗的身边:“今晚我请客!”

  “那怎么可以?”徐森一坚持:“说好了我做东道。”

  “晚饭后,我请大家上夜总会,好吗?大姐。”

  “只要梦诗不反对!”秋诗轻轻地说。

  “梦诗……”

  “噢,我忘了点菜。”梦诗没有看他,她连自己都不明白,突然她很心烦。

  左天培笑了笑,也不介意,和徐森一聊天。

  徐森一是衷心欢迎左天培的,一方面,天培有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另一方面……

  左天培的加入,刚巧做成两对,而且,等会儿友天培还要请大家上夜总会,跳舞的时候,徐森一便不愁没有机会和秋诗单独谈话。晚饭后,上夜总会,叫了饮料,梦诗说:“徐先生,为什么不请大姐跳舞?”

  “马小姐,肯赏面吗?”

  秋诗轻轻点头,站了起来。

  徐森一和秋诗跳舞去了。

  “梦诗,”左天培说:“我们也跳舞去!”

  “喜欢跳,自己跳!”

  “不跳舞,来夜总会干什么?”

  “你以为我答应你来夜总会,是给你面子?其实,我是为了大姐。”

  “大姐?”

  “大姐崇拜徐森一,大姐是徐森一的忠实读者。”

  “你制造机会,让他们接近。”

  “不错!”

  “跳舞吧!呆坐在这儿有多闷?”

  “闷?索性把你那位火一样的女朋友带来好了。反正你请客,没有人会怪你。”

  “你妒忌?”

  “妒忌?凭什么?”

  “当然因为你喜欢我!”

  “没有喜欢你的理由!”

  “梦诗,不要老跟我吵好不好?难道我们不可以和平相处?”

  “谁跟你吵,是你惹我!”

  “谁惹你了,真蛮不讲理!”

  “你……”梦诗很想责备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回心一想,她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妒忌的权利。

  她不能太在乎他!

  秋诗和徐森一在舞池跳舞,徐森一轻声问:“马小姐,你好吗?”

  “谢谢!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很宁静!”

  “把精神寄托在工作上,工作忙,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那天真对不起,我不告而别,我是出于不得已,希望你不会怪我。”

  “我不怪你,就是有点失望,那天我买了许多食物回家,两只鸡,牛柳,猪肉干,话梅,瓜子……记不清了!”

  “为什么买那么多吃的?”

  “一只鸡给你炖鸡汤,另一只做豉油鸡给你吃,女孩子都喜欢吃零食,所以我买了一大堆,谁知道……”

  “实在抱歉,希望我能够报答你!”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

  “当然会,你写新小说,梦诗代我答应你,我会从旁协助。”

  “我们下一次的见面时间?”

  “等会儿,我会把我写字楼的电话,和我家里房间的电话给你!”

  “谢谢!”徐森一很高兴。

  “徐先生,你不是很喜欢我三妹?”

  “梦诗小姐。不错,我很喜欢她。她人爽朗,又出奇的漂亮。”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她应该看得出来,”徐森一想想,他连忙说:“我要补充,喜欢和爱是两回事!”

  “她不值得你爱?”

  “我们不适合。像她那样高贵美丽的公主,只有像左先生那样的白马王子才配得起她,她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你很理智!”

  “做爬格子这一行,没有理智,根本写不出文章来!”

  电话铃响,梦诗跳下床去,拿起电话筒。

  “梦诗,你明天放假。”

  “你为什么专门打听我的事情?”

  “因为关心你!”

  “花言巧语。”

  “明天我们去牧场,好不好?”

  “不去!”

  “你不想去山林玩,不想看看山林后面的风景?”

  “不想!”

  “你忘记‘白天使’了,它很想念你!”

  “胡说!”嘴巴硬,心里却是挺想的。

  “我来接你,开车送你去,好不好?”

  “唔!”她在想那匹白马:“既然有人做司机,那,勉为其难吧!”

  “明天十点钟我来接你!”

  刚放下电话,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

  丽诗捧着一本簿子进来:“功课做好了,三姐,你替我看看有没有做错?”

  “为什么不问世浩,你的功课,一向由他管。”梦诗接过本子问。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他在生气?”

  “是吧!”

  “也难怪他,那天你在保罗的面前赶他走,很伤他的自尊心。”

  丽诗咬着下唇。“你向他说声对不起,我担保他肯定会原谅你!”

  “我不会道歉!难道我就没有自尊心?”

  “知道自己错了,就要承认,勇于认错,才是好孩子,”梦诗握着她的肩膊:“世浩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不要失去他,不要让别人把他抢走!”

  “太迟了,道歉也没有用,”丽诗嘴一扁,很委屈:“他已经不再关心我!”

  “不关心你?你那天受了刺做,跑出去,是谁把你找回来的?”梦诗摇着她:“你怎么那样笨,竟然不知道世浩深爱你?”

  “三姐,不要迫我,让事情自然发展好不好?”丽诗差点哭了。

  “好!一切由你自己去决定……”

  “喂!丽诗,真奇,过了年,你那有型的表哥没有来。美宝、苏珊、露斯、丽诗一起下课:”连斯文靓仔也不见了!“

  “她和姓程的,早就完了!”苏珊说:“她不是已移情别恋,爱上她的表哥?”

  “喂!丽诗,为什么老不说话,保罗呢?”

  “别提他!”

  “吵架了?”

  “求你们不要再提他好不好?”丽诗似在哀鸣:“他已经死了!”

  “三天好,一天吵,再过两天,你又会说保罗有多好,对你有多体贴。”

  “露斯,我警告你,”丽诗发火了:“如果你再提张保罗,我和你绝交。”

  “啐!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提就不提,其实,那张保罗一副轻浮相,我才不喜欢他!”

  “无论如何,我始终喜欢程世浩,他好看,忠厚,不邪门,”苏珊叹口气:“可惜,他连跟我们看一场电影都不肯。”

  “程世浩,真有这么好?”丽诗低首无声。

  “我最喜欢他那一类型的男孩子,可爱,又有安全感。”

  “我,”美宝说:“似乎也渐渐喜欢程世浩,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是的!他不再来了……”

  梦诗和天培骑着马,并驾齐驱,由牧场一直往山林。前面一片翠绿,好美好美的风景。

  “真不相信香港会有这样美好的一面。”梦诗说:“只吸一口气,就让人舒服了!”

  “幸而你来了,否则,你将会错失一次机会。”天培问:“白天使是不是很听话!”

  梦诗拍了拍马:“它很乖,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它!”

  “我嫉妒!”

  “它又不是人!”

  “要是你对我像你对它,我有多幸福,可惜,我连一匹马也比不上。”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说的都是真话,可以向天发誓!”

  “省了吧!天才不管你胡言乱语。”

  “你为什么老是不信任我?”

  “山林后面是什么?”

  “你猜呢?”

  “我知道了还要问你?”

  “是一个大草坪。”

  “草坪到处都有,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梦诗不以为然。

  “但是,草坪下面有一个湖。”

  “湖?有水的?”

  “没有水的还能叫湖?”

  “你会带我去看?”

  “只要你喜欢。”

  “要是有一只小船就好了,我们可以在湖上划船。”梦诗的兴趣来了。

  “你很喜欢划船?”

  “唔!最喜欢!”

  “那,我们跑快一点,说不定,那儿突然会出现一只魔术艇。”

  “骗人!”

  “快!看谁跑得快!”

  梦诗当然迫不上天培,因为她已很久很久没有骑马。

  到草坪,看见天培已下了马。

  “不骑马了?”

  “让马儿在这儿吃草。”天培拉住白天使,让梦诗跳下马。

  他们把马分别绑在两棵树上。

  “白天使!”梦诗拍着它:“这儿的青草甜蜜又新鲜,你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走!我们来享受我们的!”

  “湖呢?”

  “在草坪下面。”

  跳下草坪,梦诗看见一个蓝色的小猢。

  湖的四周很宁静,湖水清澈,风飘在湖上,卷起了几朵漪涟。

  “啊!好美好美的湖。”

  “喜欢吗?”

  “喜欢,瞧!那儿不是有一只红色的小艇?”梦诗更惊奇了。

  “唔!”

  “你为什么若无其事?”梦诗在怀疑:“小船是谁的?”

  “我的!”

  “你的?为什么不早说?”

  “要让你惊喜一下。”

  “你这人好坏!”

  天培跳进艇里,小艇摇了几下,天培把手伸给梦诗:“下来,我们划艇去!”

  梦诗犹豫,要是不让他扶一把,她可能会掉进湖里。

  梦诗终于伸出了手,天培拉住她的手,把她扶进船里。

  天培若无其事,因为,他并非第一次和女孩子拖手。

  梦诗可羞得脸儿红。

  天培解开了绳,拿着桨划艇。

  “这个湖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

  “天然的!”

  “这么美的湖,为什么没有人来。”

  “因为这是私人地方,我爷爷买地的时候,把湖也买下了!”

  “牧场是你爷爷的?”

  “他老人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不过,他送给我的,只是一块地,不是一个牧场。”

  “让我划划艇!”

  “你会?”

  “当然会!”

  天培想把桨给她,后来又把手缩回去:“别把手弄粗了!”

  “我又不是那种见了小蚂蚁也会吓得流泪的娇娇女。把桨给我!”

  “当心,弄痛了可不要怨我!”

  “别瞧不起人,你看,我多有劲?”

  他们划艇,谈笑,玩水,在湖里逗留了很久,突然,梦诗皱起了眉。

  “怎么了?梦诗。”天培连忙问。

  “没有什么?”

  “把你的手给我。”

  “不要!”

  左天培用力把她的两只手拉过去,她那白如雪,软如绵的手,渗着血丝!

  “你看!你的右手擦损了!”

  “破了一点皮,算得了什么?”

  左天培拿出手帕,把她的手包住,他拿起桨说:“我们回去!”

  “多玩一会嘛!”

  “改天再来,你渴了,该吃点水果。”

  回到草坪,梦诗老看着白天使,然后倒在草地上。

  “好舒服,”她仰卧着。

  左天培从马背的背囊,拿出两个苹果,他在梦诗身边蹲下:“消过毒,保证没有细菌,三小姐。”

  梦诗接过苹果,笑了笑,她那性感的长曲发散在青草地上,很美!

  “梦诗!”

  “唔!”她咬了一口苹果。

  “你知道吗?”天培深深地注视她:“你是我所见的女孩子当中,最美的一个!”

  梦诗被他看得难为情起来,他那圆大的黑眼睛,像磁石。

  “梦诗!”他俯下身,他那丰厚的嘴唇,缓缓地印在她的唇上。

  “不……”她挣扎。

  她越挣扎,他就越压得紧,当两个人的身体和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房急剧地跳,全身发抖。手中的苹果也溜掉了。

  她好想反抗,她怎可以让男人吻她?但是,她是那样的软弱,那样的身不由己,她不能抗拒他那结实的胸膛,和他那灼热的嘴唇,她怕,可是,又有点留恋。

  她彷徨,又有点陶醉,总之,她百感交杂,她在天培那强壮的身体下喘气。

  正当她快要透不过气来的一刹,天培轻轻放开了她。

  他轻喘着:“我爱你!”

  她支持着,举起手想拍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