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萌早就吓得失了声,小正太掏出手机看着导航仪确定着方位报了警,这才松了压在胸口的那口气:
“没事,没有钻到那辆大车的下边就好,你刚刚反应太慢了,前边轮子因为手刹都打着滑了很久,你还没有动。”
廖小萌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泪水,双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脚还死死地踩在刹车上。
小正太看她吓成那副可怜的模样,当即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轻声说:“小萌萌,别害怕,我不会骂你的。”
说着抬手把档位推入了停车挡,探身过来拧了钥匙熄火,然后后背倚着车前的位置,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柔软:
“你是不是不舒服?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了,刚刚肯定是被勒得很痛,松开一会,就不会有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说着抬手把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儿给擦净了,叹息一声下了车,看看后边的车都停了下来,不再有追尾的隐患,这才转过去看她。
他打开车门:“小萌,下来透口气会好一些。”说着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
看着廖小萌一动都不动,他神色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怎么了,你伤到哪里了?”
“膝盖很痛。”廖小萌说着泪珠儿又落。
小正太探头过去看她的膝盖,半晌说:“你刚刚左摆右闪的,膝盖可能撞到了前边的什么地方,很痛吗?是钻心的刺痛吗?”
廖小萌点点头。
小正太看看她:“能不能动?如果能坚持,就下来看看,这样窝着很难受的。”
廖小萌看他,撇撇嘴要哭:“我会不会从膝盖处骨折?听说这里伤到,腿脚很难恢复原来的灵活程度。”
小正太根据刚刚他们的情况,略微一想,就笑了:“痛是痛点,不过骨折的那种痛,要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早就呼天抢地、哀哀欲绝了,还能就掉两滴泪?你的痛点有多低,我很清楚的。”
说着探身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放到旁边的绿化带边上。
他纳闷地望望他们的车后边那曲曲折折的车轮摩擦的痕迹,再看看紧紧地贴在大车后边那侧的驾驶室的位置。
低头问廖小萌:“你刚刚为什么不停地转方向盘,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的?”
廖小萌无力地把头靠在他的腹部,惊魂甫定,没有开口。
他想了一想,把车祸发生瞬间车内两个人的情形过了一遍,忽然蹲下身,捧住了她的脸:“小萌,你这傻女人,我一个大男人,撞一下有什么要紧的。”
廖小萌沉默良久,艰难地开口:“以后不要开快车,也不要骑摩托车,好不好?”
小正太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好,我答应你;
你也要答应我,下次,你记得先顾自己,失去你或者让你受伤,比我自己撞了都难受;
我对爱情的理解是这样的——我是男人,可以永远都挡在你的前边。”
小正太送她到医院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顿时喜忧参半,廖小萌竟然有了身孕,虽然只有五十天,却也足够让他欣喜若狂了。
倒是廖小萌因为情绪受到惊吓,一连几天都精神恍惚的,医生很委婉地顺从小正太的心愿,接受了病人受到过度的惊吓的可能性,让廖小萌暂时住院观察,要他很小心地照顾她,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小正太索性给她请了长假,现在她的单位被宋氏财团并购,这假请得倒是像帮春子立威一般,无比的顺利。
春子听闻廖小萌竟然在婚宴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腾地就从软椅上边弹跳了起来,小正太赶紧摆摆手,告诉她没有受什么伤,饶是如此,春子也无法饶恕自己,结婚的当天竟然都没有顾上和闺蜜喝一杯,顿时自责得几乎让小正太觉得好像那个造成事故的井盖,是她碾碎的一般;
当她听到小正太说到医院全面体检,竟然查出了廖小萌已经怀孕五十天,顿时喜不自胜,连连祝贺他因祸得福,并且立刻要求要当他们儿子的干妈。
小正太当即就一口否决:“你都是孩子的伯母了,这身份还不算亲吗?干嘛要一个人占两个人的位置!”
“哼,问你是给你面子,这干妈的位置我早在很多年之前就给廖小萌预订下了,你家那个馋嘴的混吃混喝的小气女人,早就一顿口水大餐,把你儿子的干妈位置卖给我了。”
春子神色笃定,小正太顿时哑口无言,他细细思量一番,觉得春子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他家的那女人绝对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只好愤愤然地闭上了嘴巴。
春子当即就开始看桌上的行事历,按铃吩咐秘书帮她把近几天的日程安排紧凑些,要空出时间去看廖小萌。
……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廖小萌的情绪恹恹的,任凭小正太使尽招数,也无法让她恢复到往日的明朗。
小正太气恼之余,当即就恨到了肇事者——那个公路上突然出现的有些碎裂的掉块的井盖。
当即派人联络到那死者的家属,让律师帮他们打官司,把市内的公路局告到了法庭上,结果虽然没有期望的赔得那么多,可是,赡养死者身后泪痕斑斑的双亲,倒也算是一点安慰。
他只要想到他和廖小萌曾经因为公路护理不当,几乎和死神擦肩而过,这心里就无法平静。
想到这个傻女人在那样危险的瞬间,还要尽力地让他避开危险,他就忍不住心痛,这是她第二次救他了,她从来都是只会想到别人,根本想不到自己。
这个善举最直接的受惠者就是春子,她洞悉商机,推波助澜地专门开辟了交通肇事案善后处理的专栏,一时间,她管辖的媒体旗下的报纸,再次成为为民请命的良心报,销量和民声都创造了历史新高。
……
当然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春子正春风得意着大展宏图,那边可是有人对她又羡又妒、恨之入骨。
周琳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过戏了,从宋清哲因为春子的事情撤走了资金开始,她费尽周折虽然又要了回来,可是那部戏的主角已经换了,她委屈着自己,尽力地演着那二流的角色。
可是,没有了宋清哲的庇护,而且明显知道她得罪了宋清哲,那些平日对她亲和的嘴脸都变得异常起来,迎高踩低一向就圈子里最习惯做的事情,况且,她不下去,那些明媚鲜嫩的新人们怎么出头?
于是,她的演艺生涯就走向了低谷,那部戏拍完之后,竟然就不再有导演来找她拍戏了。
为了得到角色,她不得不忍受着一个又一个以前根本就看不上眼的所谓的导演,可是,被一次次地潜规则之后,她除了得到极少数目的钱之外,什么角色都得不到。
她什么时候竟然沦为了高级的妓女了?
如果这个发现让她震惊的话,那么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更是惊恐得发抖,这些该死的男人为了玩得爽快,从来都不愿带套,她吃那些临时的避孕药早就吃得恶心,可是,一个疏忽,竟然还是中招了。
那天,竟然有导演联系她,说有个有钱人看上她的,让她去见一面。
她刚刚因为早孕反应吐得死去活来的,可是,依然赶紧洗洗干净,换上漂亮的衣裙过去。
没有想到要见她的竟然是个女人,她当即转身就走,生怕是那些因为她睡了自己老公的怨妇找上门来。
那女人在她的手即将拧开门的瞬间,开门见山地说要给她提供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周琳站住,回头。
在经历过这段墙倒众人推的惨境之下,早已不复往日的温婉,她冷笑地看着那个自以为救世主一般的神态高傲的女人,冷哼一声: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你有什么条件就直说。”
那女人倒也丝毫都不扭捏,反倒笑得高深莫测:
“这么久的冷遇,想必你也看透了这个世情,我当然有条件,那就是你恨的那个男人,我同样有着渴望看到他丢丑搞臭的时候,当然,没有周密的策划,撼动不了他什么,不过,恶心恶心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你总不能就这样自己挣扎在地狱里,看着他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如同呆在天堂一般地幸福下去吧?”
第一二o章
“哦,原来是这样。”周琳意味深长的说着,目光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那女人看清她的眼神,似乎是在怀疑她们都是同样被那男人耍了的意味,这让她有些受辱的感觉,她很好地掩饰了隐隐闪现的那丝羞恼,笑得云淡风轻:
“只是一不小心,被他讹诈了一笔钱,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嗯。”
周琳应了一声,表示认可,她当然知道宋清哲的口味是怎么样的,他从来不喜欢不够鲜嫩的女人,再看她并没有常见的处于强势地位的女人的骄矜,能面对她这种毫无友好意味的挑衅而没有恶语相向,这涵养够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明知道宋清哲不能惹,可是,依然款款地转回身,走了几步,她侥幸地在想,自己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说不定是她人生的新转机。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称呼您?一看您就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贵人。”
那女人没有说话,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很少见的鸦青色,撒着碎金的斑驳背景上,只有很简单的三个字“秦月花”,下边是两个并排的手机号码。
周琳眼睛看到这三个字,那漫不经心的神色渐渐地收敛了,对于国内排得上号的大网络总监,她当然听说过,当即就恭敬地点头微笑:
“秦总监,久仰大名,站在你面前,我几乎相信,幸运女神终于要眷顾我了;
可是,这个人来头太大,我在不久之前,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看看我现在的惨状;
再惹他的话,恐怕——我这小命就不保了。”
“呵呵,你哪里惹到他了?作为他的新宠,你吃个醋很正常;
被他现任的女朋友刺激得失去理智,做了什么不太经大脑的事情,也很正常——这问题的根源不在你,在于这个男人太滥情了;
我只需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从来都不曾认识那个男人,你现在的生活会怎么样?”
秦月花转身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亲昵地指指旁边的沙发,让她坐下。
周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坐下后,把手中掂着的包包随手丢在身边的沙发上。
万分诧异地得出了结论,如果她不曾认识宋清哲,不过还是在二流演员圈子里混,不过是不可能见识到有财势的男人对女人在物质上的豪爽而已,远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无戏可演的惨境。
她很清楚,这么频繁地从一个男人的床上辗转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她除了无尽的羞辱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她竟然只是作为被宋清哲玩过的女人而被贴上标签,而被这么多恶心的男人垂涎的。
这种认知通过眼前这个女人一句话轻轻的点拨之后,她顿时就彻底地恨上了宋清哲,也恨上了横刀夺爱的春子。
她看着秦月花固执地瞅着她的目光,整理了一下,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没有遇到他,我不过是不曾见识巅峰上的风光而已,不曾站得那么高,自然就不会摔得如此的重。”
“你的资质极好,同为女人,我是很欣赏你的;
只是,你不幸地遇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不是他把你推上了巅峰,是你自己的努力;
如果没有他,你出头也是早晚的事情,成功与他关联不紧密,可是,你星途的陨落,他绝对是造成你悲剧的罪魁祸首,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秦月花很随意地用了普通人最简单的成功归因于自己、失败归因于客观的心理常识,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她说完笑笑地从包里拿出一打复印的文章递给周琳。
周琳强作不在意的脸霎时阴沉如冰。
最上边的那一篇是省内某报的题头,大篇幅上边的标题是该刊物最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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