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坐下,异常温柔地说:“他们要和你聊聊,别害怕。”
白可想说她没有害怕,只是有些紧张,话到嘴边又吞回去。腰部的疼痛提醒她,不能乱说话。
“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唐一路说。
这次是女警察开的口,一旁的男警察留意着唐一路的动作。
“白小姐,请问你和唐先生一起生活多久了?”
“两三个月。”
“具体是多少天?”
“具体是……”
“你不记得了?”
“我……”
白可是真的不记得了,刚开始她还会在心里默默记着“今天是和他一起生活的第五天”之类,可超过20以后,她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耐心地等她回忆了几秒钟,女警察耸了耸肩膀说:“好,不记得也没关系。那请问你,唐先生是哪所中学毕业的?”
“我只知道他没有上过大学。”白可为难地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怎么又忘了。”唐一路突然责怪道。
白可露出疑惑的表情,头忽然被按进他怀里,头顶传来他安慰的声音:“好了,我没怪你,别难过。你不记得这些也没什么,我记得就行了,谁叫你笨呢。”
她的鼻尖都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以及皮衣上残留的室外的寒冷。手被他温暖的手心包住,她听见他说:“不好意思,其实我对你们隐瞒了一点。我妻子,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她……其实是智障。”
“智障?”两位警察同时惊讶。
“也不能说智障,”唐一路为难地皱起眉,“是智力偏低,智力测验的分数是85。85,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警察面面相觑。他们看不到白可的脸,凭刚刚的印象,只觉得这个中国女人很年轻,她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样子看得不是很清楚。除了有些羞怯,并没有察觉到她有智力方面的问题。
“不信可以带她去做智力测验。”唐一路把白可的头转过去面对着他们说:“你们看,这么傻的样子,像是有心机的女人么,像是会为了绿卡故意接近我吗?”
在他的指尖有技术的轻按下,白可原本清秀的脸微微有些变形,嘴角耷拉着,眼尾更是一高一低。
男警察只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移开目光,女警察同情地抿住嘴,想了想说:“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们的合作。过两天我会给你们发信件通知你们做智力鉴定的时间。”
唐一路立刻把白可放到一边,站起身挡住她说:“我们一定会全程配合,慢走。”
门被关上,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白可见他一动不动,不安地坐直身子。
“唐可!”他猛地回过身叫道,把她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他抱在怀里。“以后你就叫唐可了。”他在她耳边说。
“为什么?”她问。
“这是习俗,女人结婚后要冠上夫姓。中国不是这样吗?”
“那是封建社会才有的事。”
“我就搞封建了,怎么着。”
身子被压紧,她难受地撇了撇嘴,说:“那也应该是唐白可,不能把我爸爸的姓丢了。”
“你变聪明了嘛,”唐一路在她臀部上捏了一下说,“肯定是因为吸收了我很多精华。”
她语塞,转移话题问:“那些警察怎么都没问我偷渡的事。”
“因为我们钻了法律的空子。婚姻自由,只要到了合法年龄,我娶谁他们管不着,就算你是偷渡的他们也没权利阻止我们结婚。除非他们找到你是通过假结婚来获得绿卡的证据。”
“我不是。”白可马上抬起头否认。
“我知道你不是。”他把她的头重新按到肩头说,“那些假结婚的都通过审查了,何况我们是真的相爱呢?你知道我又多……不爱你吗?”
“呵呵,”她笑起来,道,“我也不爱你,很不爱你,非常非常不爱你!”
皮衣上的寒冷已经被室内的温暖融化,她的鼻尖触到他的脖子,感觉那里有股力量在跳动着。
很小的时候她就幻想过结婚时的情景,要有大红嫁衣,有绣着凤凰的红盖头,还要有含泪望着她的妈妈。真结婚了,那些期盼全部落空。外国人的婚礼不是没见过,对那些惨白惨白的婚纱也没太多惊讶,不过她更喜欢大红袍子。但为了争取时间收集婚礼的照片和录像做证据,他们连誓词也说得匆匆忙忙。证据一到手,唐一路和律师分头行动,向移民局递交了资料,这一切做完才只成功了一半。
移民居的回执信函很快到手,白可凭借美国人配偶的身份被准许获得暂时绿卡,要换成正式绿卡还必须经过两次面谈测试。流程是将他们两个人分开,由相应的官员询问一些私人问题,诸如对方父母姓名、出生日期、习惯喜好、认识经过等。
且不说要单独面对天敌一样的警察,光是要记住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就够记忆力不佳的白可烦的。
“出生日期是1965年11月9日,父亲名叫唐克勤,母亲叫吴梅,喜欢喝金酒加菠萝汁,喜欢黑色的衣服,喜欢吃……”白可使劲敲自己的额头,那几十条内容并不复杂,但就是没办法完全记住。她泄气地拿开笔记本,抱怨着说:“他们会问得这么细吗?连你喝酒加几个冰块都要问?”
“不一定,”坐在窗边悠哉地喝着酒的男人说,“他们可能会问,你们□时用什么牌子的安全套?或者,你的丈夫会不会□?”关于性方面,移民局的人会提到,但不会太露骨,他这么说只是想逗逗她。
“真的?”
“嗯。”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可相信了他的话,认真地问:“那你会□吗?”
“我……”他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她身边,凑近她的脖子说,“你要我,做给你看吗?”
“做给我看?”挑逗的意味很浓,长期生活在一起,她已经接受到他暧昧的信号,但她显然低估了男人的创造力。
“或者……我可以教你,教你如何背诵。”唐一路魅惑地勾起嘴角,离开她的身侧,身体敞开躺在沙发上说:“从下面开始,帮我脱鞋,好不好?”
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在他近乎于撒娇的请求下,她还是伸出手,犹豫着拉开皮靴上的拉链。
“看清楚了?我喜欢皮靴。”
“嗯。”
他把她的手拉到腰部,放在裤子的拉链上。这条只有十公分的长度,在她手中却比刚刚靴子上的那一条及膝的拉链还要长,好不容易拉到底端,里面的黑色内裤包裹的性感凸显。避开那块地方,让他抬起腰部,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牛仔裤从他腿上褪下。他光滑的双腿,修长而强健。
“这是朋克风的牛仔裤,记住了?”
“嗯。”
“现在替我脱掉上衣。”
黑色风衣的扣子很好解开,困难的是,他们都坐在狭小的沙发上,他又不让她下去,她只好跪坐在他胯间,把他的手臂从袖子里拉出。满头大汗地脱掉了外套,她放松身体坐下,刚一坐定就感觉被一块温热的凸起抵住。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身体不禁燥热起来。而那个已经欲火高涨的男人却还在冷静地说:“开始脱衬衣吧。”
什么样的男体可以称作好看?白可长这么大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于性的知识是从充斥了美国式幽默的俚语中以及毫不含蓄的传媒上知道的。唐一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在她没有形成清醒的两性认知的时候,他就占有了她,限制了她的行动,潜移默化地扭转着她的思想。
手指从柔韧腰部往上挪,触到他的腋部,再到线条流畅开阔的锁骨,肩头的肌肉映着窗外的阳光泛出金色。此刻,男性的美第一次在她脑中形成具体的画面。
“我喜欢棉质的衬衣,因为很舒服。”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说:“还剩一件。”
晒伤(四)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身体,什么都不会永远属于你。衣服、金钱、女人,甚至是父母。所以对我们的身体一定要好好呵护,对外要知道他的冷热,对内要知道他的悲喜。不过,唐一路重视的一向是外部的感受。
“你会判断,什么内裤最适合你的身体吗?”
他含着鼻音说,手肘在身后支撑着身体。白可坐在他腿上,手指微凉,笨拙地挤进他的内裤边缘与皮肤之间。
“不知道。”她说,“我都是去地摊买,小号的就行。”她的手指在他胯部那道松紧带留下的浅浅的圆齿状痕迹上来回搓摁,以缓解她的紧张,和莫名的兴奋。
“那我告诉你,”他说,“无感的就是最好的。你穿上一条合适的内裤以后,不会时刻感觉它在包裹着你的臀部,不会每走一步都意识到你正在被摩擦。我喜欢特质的无感内裤,记住了?”
白可没有应声,如果她说记住了,就要代表……
“我知道你记住了,”他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说,“继续。”
在他的蛊惑下,她把四根手指插进松紧带内。内裤被轻松褪下。除了腰间,他的腹股沟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碍眼的勒痕。中间那个张狂的部位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比起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惊叹,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他直起身,亲吻她的嘴角,问:“想知道,我是怎么□的吗?”
女人的矜持让她无法回答这个大胆的问题。“啊——”她惊叫一声,身体被突然抱起。
床单上的寒冷激得她缩起肩膀,身体随即被翻转,肌肤所及都是他的温暖。
“开始吧。”
他把腿从她身下抽出来,顶了顶她的肩膀。脚趾在她细腻的脸颊和脖子上轻抚,只是这样而已,她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首先,要欣赏自己的身体,然后,爱抚他。”
在他的“教导”下,她亲吻他的耳垂。他的耳垂柔软,像他的舌尖。接着是脖子,喉结滚动的地方最敏感。从脖子一路吻到胸前。他的身体微微紧绷,胸肌的边缘微现,被她舌头舔得濡湿。
“对,就是哪里。”他用浓重的鼻音说,“人的身体,所有的过度地带都是敏感区。”
她深吸一口气,从他胸前的珠粒上移开,移到他的腹部,在每一块腹肌的间隙间流连,慢慢地向下滑动。余光中瞥见他放在腰边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终于到了那个昂扬的地方,她咬住嘴唇,不知如何下口,也下不了口。
“你可以用手。”他提醒,“先用指尖揉擦上面的那个沟状的地方,一定要轻。”
他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抵抗住她手指的魔法。用手背盖住眼睛,他不敢看她的脸。她每在他身上换一个地方都要抬头看一看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她沾满唾液的粉红的唇瓣,茫然不确定的眼神,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近乎膜拜,这一切,无不冲击着他的每个感官。
一股电流从下腹飞窜进他的四肢百骸。她竟然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揉上他的尖端。
“停……停!”他猛地坐起来,抓住她的手。
“这里不可以吗?”她问得天真。
他控制住急于爆发的欲望,笑着说:“行,不过不是现在。”用她的手心包裹住他的昂扬来回摩擦,二十下以后,他说:“像这样,只要让它硬起来就好,时间控制在三分钟以内,然后放开,不然,很快就结束了。”
感觉到浮起的血管在手心里搏动,看着它的尖端吐出白汁,这个无数次进出她身体的硬物,让她来了兴致。她记得它安静时样子,软软地垂在他的腿间,随着他的走动微晃。
她忽然说:“它很像你。”
“哪里像?”他问。
“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又很凶。”
“我很凶吗?”
“嗯。”
“那么……”他的表情一变,厉声说,“把目光移开,不准看!”光是被她这么看着,他就要崩溃。
她吐了吐舌头,现在,她已经不是很怕他了。
他再度躺下,闭上眼睛说:“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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