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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作品:一路疼,一路爱|作者:宫本宝藏|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13 00:03:12|下载:一路疼,一路爱TXT下载
  “呵呵,也好,反正我们之前的人生都算不上美好,幸福又太过短暂……”猛地吸一口气,胃如刀绞,他几乎是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肩上,缓了很久才喃喃说道,“其实天堂,也会下雨。”

  “你怎么知道?”她问。

  他没有回答,等疼痛过去,呼了口气说:“跟我一起去天堂吧。”

  “去天堂?”她困惑地转过头,嘴唇即被堵住。

  情人间的温柔缱绻,她已经习惯,但这次却不同以往。他舌尖的温度烫人,直抵她口腔深处。拥吻多时,他不放她呼吸,甚至咬破了她的下唇。血的腥甜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的时候,他冰凉的指尖从她胸前划过,引得她微微战栗。

  太过热烈的唇齿交缠让她缺氧,等她重新得到空气时,已经全身□地躺在床上。他在她上方,正褪去最后一件遮挡。

  他拉起她的腿,在她脚趾尖上亲了一口。她窘迫地抬起另一只腿遮挡住□,然而这样的姿势却越发性感,配上她期待又害羞的表情,他看得泛起笑容。

  想起上次亲吻他的脚趾引起的后果,她也笑起来。

  “死丫头,待会儿让你笑不出来。”他挠挠她的脚心说。

  她痒得欲抽回脚,却被他紧紧抓住。随即,他的吻落下来。双唇在皮肤上蠕动,舌尖不时探出,从脚踝到大腿内侧,凡他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濡湿的凉意。

  被这样温柔地吻着,她既喜欢又难耐,捂住嘴还是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呻吟。

  流连在她羞耻的地带,不经意碰触到最敏感的一点后,他好心地放过了她,转而吻上她的肚脐。从肚脐往上,先是左边,再是右边,留下殷红的印记后,又来到她的锁骨,她的喉头,她的下巴,她的脸颊,最后抵达她的耳垂。

  同时,他的下身挤到她双腿之间,慢慢打开。她本能地想合拢双腿,夹紧了他的腰。

  “你准备好了吗?”他捧住她的脸,抚过她沾在额上的汗湿的发。

  她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我带你,去天堂。”说着,他把自己埋进她幽窄的极处。

  紧密的包裹,多汁的,温暖的,像是重回到母亲的腹中。每一次退出都是为了更加的深入,他总觉得不够,他要更深地更深地,直到把整个的自己都缩回她温暖的子宫里。

  “轻一点……”她咬着嘴唇说。

  他似没有听到她说话,着魔般地在她身上挥洒着汗水。

  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在他强有力的撞击下,她害怕自己随时会被推下床,唯有紧紧抱住他。

  细密的欢愉自下腹慢慢积聚,她强睁开双眼,对上他专注的视线,迷乱中,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笑容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下身被越来越紧的吸附,他知道她即将到达,而他离最高点还有一段距离,这让他可以清晰地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他要记住她的面容,记住她在他身下时惊人的美丽。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刻,他要让这专属成为永远。

  至今他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对她如此迷恋,他的贪婪,他的疯狂,连自己都感觉心惊。

  他把她所有细小的反应都纳入眼中,下身重复着律动,思维早已奔逸。

  什么样的癌症最可怕?是无声无息地侵袭你的每个细胞,等到已经攻城略地后才对你吹起号角。那时,回天乏术。他虽然不喜欢如此矫情的说法,但他不得不承认,白可,就是他的癌。

  可是不要紧了,一切都没关系了。他即将带着他可爱的性感的小小癌症,进入那片可能偶尔也会下雨的天堂。

  轻柔地抚上她白皙的脖子,在她迷惑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收紧。右手的指尖触到左手手指的第一个骨节,慢慢前移,直到第二个骨节的最到点。她挣扎着喊他的名字。他听到了,但他已经无法停止。

  瞪大眼睛看着她涨红的双颊,他明显感觉到生命的气息正一丝丝地从她身体里抽离,而她的灵魂正一步步地融进他的体内,他即将得到她,永生永世。他为此兴奋得牙齿打颤,每一块肌肉都在抽动。这是任何形式的□都达不到的狂喜。

  “跟我……走吧……”他咬着牙道。

  她掰不开他的手,极度惊恐中,颤抖着伸出指尖触到他狰狞的脸庞。

  “lucy……”她艰难地唤出他的乳名。

  忽然,一张温柔的笑脸闪过他的脑际。回忆蜂拥而至,是阴暗的地下室里她的歌声,是她咬着丝线看他的样子,是在春雨过后的晨光中那一道旋转的身影。而一切,即将被他亲手掐灭,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而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微笑,她的声音。

  “不。”他低下头,痛苦地闭上双眼。

  紧箍的手指渐渐松开,他怔愣着坐在她上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松手的瞬间,她的泪立时滚落。有三秒钟,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呼吸,是肺部收缩的本能挽回了她的生命,她趴在床边剧烈地咳嗽。

  听到她咳嗽的声音他才回过神,颤抖地伸出手想确定她的存在,刚触到她的肩膀,她便惊恐地转过身,缩到床头,戒备地看着他。满面泪痕。

  从未得到过她这样的眼神,他一时愣住,手僵在半空中。

  “你刚刚想……”她欲言又止,压榨的触感还残留在颈上。

  “我……”她的退避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他无言以对。

  她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沉默比责骂更让他痛苦,他不顾她的抗拒,执意把她抱在怀中。彼此还都□着身体,她又羞又脑,不停挣扎。

  “别,别推开我,我错了。”他的语气是求饶,脸上却是一派诡异的平静。“你不知道人在极度窒息的时候,□会比平时强烈三倍吗?不要告诉我你刚刚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不要什么感觉!”她尖叫着说。

  “我说要带你去天堂,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不要!”

  “好了,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原谅我吧。”

  “……”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他重复说着原谅,直视前方,倒像是在对远处的神灵说着忏悔的话。

  “下次不要这样了。”她禁不住他的软声好语,终是原谅了他。

  惨淡的目光被点亮,他加大了抱她的力气。良久,他把头从她肩上抬起,急切地说:“让我补偿你吧。”

  她还未明白他说的补偿是何意就被他拥着躺倒在床上。

  “我不想做了。”她抗议道,用力推却怎么也推不动他筋肉结实的胸膛。

  他熟悉她身体每一个敏感点,知道如何撩拨起的她欲望,在他逐个击破的攻势下,青涩的身体最终败下阵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是头牌脱衣舞男吗?”激情中,他问道。

  她一张口就变成呻吟,只能压抑着摇头。

  “因为普通男人两次□的间隔最少需要半小时,而我,只要十分钟。”

  说完,他用速度证明了他的实力。

  一夜纵情,再大的刺激都提不起她的精神,她疲累得在他晃动的臂弯里昏昏欲睡,恍惚中咕哝了句:“又不是以后没得做了,干嘛这么卖力。”

  与君同梦(四)

  折腾一晚他也累了,握着她的手睡了一会儿,恍惚中梦到自己被人向后拖拽,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紧握,而她的手仍安好地放在自己手中。

  他探出手指,小心翼翼地从她脸颊上抚过。目光从她安详的睡脸转到自己苍白的指尖上,昨夜,他几乎用这双手杀了她。

  苦涩的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眉心,原来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懦弱。在这个笼罩着迷雾的世界里,他和她在彷徨中相遇,结伴而行。无耐他日渐衰颓,即将跟不上她的脚步,慌乱中,他首先想到的竟是拖住她,让她陪自己一同沦落。

  这不是爱,这只是占有。

  窗外天已大亮,日光使人清醒。清醒得无处可避。

  床上的人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他并不感到满足,只希望它们尽快消退,以免让她想起昨夜的不愉快。他站在床头替她掩好被子。她瘦弱的身躯在棉被中像没有了似的。他看得心惊,碰都不敢再碰她一下,转身走出房间。

  洗完澡,胃里一阵阵泛酸,什么都吃不下。客厅的电话响了两声,工友在电话里叫他去送货。放下电话的一瞬,他仿佛又回到从前,未来虽然不确定,但至少是切切实实的活在当下。

  对着镜子,他差点认不出自己。自从不上舞台,每天为了生活不停奔波,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了。整理好面容,把额前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耳后,头发有些长,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深,猛的看过去,很有哥特的味道。

  他曾经很迷恋哥特这种诠释禁忌与死亡之美的艺术,可是当死亡真正降临,他却无心去发现其中的美妙。

  在腕上喷了点香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是他买给她的一瓶名叫“tartineet chocolate”的婴儿香水。碎饼干与碎巧克力,他觉得配她是再合适不过了。本以为她会喜欢,可她只喷了一次就忘在镜台的角落里。她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她说有些东西她是喜欢的,可是并不需要。这丫头总是这样,用大实话来伤别人的心,还不自觉。

  有时他也在想,或许她喜欢他,可是并不需要他。没有他,她照样能生活的很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把她当婴儿对待。

  其实是他在依赖着她吧。

  带着香甜的味道和一点遗憾的心情,他驱车上了公路。

  癌症带来的最初的震慑和惊惧已经在昨夜的疯狂中消弭,他终究是沉下心来,平静地接受眼前的一切。一个垂死的人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想他还不足够平静,因为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男人流泪的本事一点都不亚于女人。

  工地就要到了,他整理好心情,准备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

  搬运完货物,像往常一样和工友在树荫下喝瓶装的啤酒,他不敢喝太多,这身体虽残破,能撑还是要多撑些日子。工头拿着今天的报酬一一派发,他看着他手中厚厚的一摞信封,有一股冲动,想上前拉着他的手说:“请借我点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男人经过他身旁,递给他信封,对他鼓励一笑。他拿着信封只觉沉重异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黄色的牛皮纸吸住,待抬起头,工头已经坐上轿车。工友们纷纷散去,车子一辆一辆发动。

  只剩他一个人,陷在春日的阴影里。

  他不想这么早回去,便在四周随意逛逛。这里离橡树街很近,他在街道的拐角处顿了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曾经他和白可一起朝拜过的教堂,静静地矗立在城市深处。门前没有了义愤填膺的人群,几个孩子踏着滑板欢笑着经过。

  他低头走进大厅,在前排的长椅上坐下。常年播放的圣歌让空气里都透着庄严的味道。耶稣依旧围着记忆中的红色方格布,脸上的表情隐忍。

  “你还记得我吗?”他试图在想象中与上帝交流。

  “我记得你。”

  听到回答,他惊讶地直起身,一个修女微笑着站在他身侧。

  “我记得你。”修女重复了一遍,微微笑着,眼尾印上深深的纹路,“上次来的时候,你曾称赞过耶稣的身体。”

  他看了她半晌,按理说同是黄皮肤黑眼睛他不会没有印象,但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时我坐你前排,我还记得你带了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是你妻子?”她把一本圣经抱在胸前。

  说到白可,他表情放柔,往里挪了挪,请她坐下。修女整理好长袍,弯腰落座,工整地把圣经摆放在双膝上。

  他没感觉到椅子有丝毫震动。

  “我姓陈,叫陈瑞华,他们叫我阿达修女。”修女说。

  “我叫唐一路。”

  “唐,这在华人圈子里倒是个很有名的姓氏。”

  “我父母只是一介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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