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那是什么东西他惊地四肢发软,是幻觉吗不可能,刚才那东西的头发散发出的潮湿味道还残留在他鼻子里。
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他望了望路灯那边,心中打定主意,不顾切地朝路灯那边飞奔而去。刑场中的每处黑暗都让他觉得恐惧和危险。跑在这黑暗中,他的心提到了嗓子上,生怕那拿着手术刀的怪物会从黑暗的地方中冲出来。
他恨不得下子就飞到那边去还是有灯光的地方安全点。
嘻嘻
诡异的笑声又再度响起,这次是从他身后的刑场深处传来。
第八章 骇魂
他拼命地跑到路灯下,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灯柱,弯腰不停地喘大气,每喘口气都会吸入些潮湿的雨气,这让他更加难受,内心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那个手拿手术刀的长发怪人好像没有追上来,不过,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被那个怪人抓到的话,肯定会被活活剥掉皮的,想到这种下场,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看了看刑场那边,发现刑场深处的黑暗中有个高大的身影在来回走走停停,有时还自言自语般发出几声嘻嘻的怪笑声。
是那个手拿手术刀的怪人
不过,现在看来它好像还没注意到自己,只是,身在路灯下,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站在舞台上所有灯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小丑。
灯光让他有了点安全感,也同样让他有了被曝光的危险。黑暗中的那个怪人只要稍微朝这里转下头,马上就会发现灯光下的他。想到这里,他哪里敢在这里在呆下去,当下地屏住了气息,生怕惊动这个怪物,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走开。走了几步后,才开始发足狂奔起来。他也不敢再出声呼唤琪琪了,担心声音会把那个怪物引来。
想到刚才还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蠢行,他就脊背发汗,好在当时没惊动到了那个怪人。
顺着黑暗,在破旧的街道跑了会。
这里由于近刑场的关系,村民们很少住在这里,所以这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年前的老房子,中间还夹杂着些民国时期的房子,黑暗中可以看到它们已经成了片废墟。这片废墟中不时有些古怪的声音传来,老房子特有的潮湿味夹杂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直往他鼻子冲,呛得他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
他跑着跑着,孤寂的脚步声和着下雨声回响在这片废墟中,想到黑暗的废墟中可能出没的种种无法想象的诡异东西,惊惶的情绪又慢慢地充满了他的内心,使他恨不得下可以逃离这个诡异的荒村。
正想着,突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扑滋的声。
什么东西他回过头看了看,黑暗中他只看到堆东西在地上蠕动,那是什么走上前低头细看,竟然是个差不多成形了的胎儿。
那胎儿已经有了五官的雏形,周身上下沾满粘稠透明的粘液,粘液中还有些黑糊糊的线条,估计血丝,下身血肉模糊,他刚才踩到的大概就是它的下身。
这个胎儿好似刚刚从女人的芓宫里掏出来,还是活的,在地上不断地颤动,他看清楚了之后,差点就吐了出来,赶紧回身跑开。
这时,黑暗中响起了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好像是在控诉自己刚才的罪行,他不敢传来哭声的地方,想到自己竟然踩到了这样的东西,罪恶感和恶心感交集,使他差点就要发狂。
这个噩梦究竟几时才能醒过来
他开始怨恨现实中的自己的不中用,到现在还没能醒来。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在黑暗中,他边骂自己边小心翼翼地跑着。在处光线的吸引下,来到了祠堂前。
祠堂门口上吊着个小灯泡,发出昏暗的灯光,纷飞的毛毛细雨在光线内颇似飞扬舞动的灰尘,昏弱的光线照出门前地上的大片鲜红的血迹。左手边的石狮子裂出好几条裂痕,狮身有好几处发黑的血迹,石狮头两边分别印着几个小孩子的手掌血印,那个样子颇似个浑身血迹的小孩子骑在上面玩耍时留下来的;右边的石狮子张开大口的牙齿挂着个沾满血迹的布娃娃,已经被细雨打湿了,看样子挂在那里很久了,底座旁有个沾满血迹的书包放在那里,包上的拉链和铁钮扣已经生锈。
琪琪会不会走进祠堂了他想道,向祠堂走去。
这时,石狮子那边传来了男子的呜呜哭泣声。
谁在哪里他有点紧张地细声问道,话刚落完,个男子从石狮子后的阴影处站了起来,看见他后猛地向他冲了过来。
“救我”来人边跌跌撞撞地跑来跑边说道。
他从来没见过个这样的人,极度的恐惧深深地雕刻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雕成个五官扭曲唇色苍白的死人脸,眼窝深陷的双眼神经质地四处转看,没有秒钟停止,好像在提防什么似的,咋看之下还以为是丧尸。
这个精神已经崩溃了的人向他跑了过来,待到离他四五步近的距离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霎间好似看到了天上地下最可怖的恶灵般。
“不不求你放放过我”这个人张大嘴巴望着他,屁股跌坐在地上,只手对着他乱摇,只手撑在地上,双脚乱蹬着地面拼命地后退。
“怎么回事”他有点奇怪,向这个人走了过去。好不容易在这个诡异的梦境中碰到了个活生生的人,他有种发现了救命稻草的感觉,这下子不再是孤身人了,却不料这个人对他的态度前后竟有如此的天壤之别。
他想要问个究竟,哪知他才走近了步,这个人竟惊吓得坐在地上连向后挪退了十几步,颤抖的嘴唇似是在辩解般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他们的错他们做的不关我的事老天啊神啊求你放过我”
“你在说什么”他实在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知道他遇到了麻烦了,又向前踏了步。
“哇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这人边喊着边连滚带爬地逃开了,留下满头雾水的他呆呆站在当场。他以前看到过这个人,在陈南海二楼房间中看到的幻象里,其中就有这个人,
是啊,是啊,没有祭品,惹怒了神那可就全村都要遭殃的。
他还记得这个人当时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为什么这个人看到自己会如此害怕他不记得以前见过这个人啊,大家素昧平生的,为何看到我会有如此大的放应
正疑惑间,旁边紧闭的祠堂大门突然发出嘎嘎的声音,自动地打开了道门缝。
他神经下子绷紧了起来,刚才满脑疑惑登时飞到了爪哇国去了。紧张地望着祠堂门内透出的黑暗,看了会儿,并没有人或诡异的怪物什么从里面出来,好似那门是自己打开的样。
难道说是琪琪吗他忖思道,眼睛依旧时刻不离地盯着那道门,提防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里面蹿出来。这个祠堂白天的时候闹鬼闹得那么凶,而且还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现在这个情境之下,他当然不可能会走进去,他现在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祠堂门口那点暗弱的灯光,这点微弱的灯光撑起了他内心百分之九十的安全感,让他似飞蛾眷火般地恋恋不舍。
他无法确定琪琪有没有在里面,便有点紧张地轻声问道:
“琪琪吗是琪琪吗你在里面吗”
嘎嘎嘎
诡异的开门声回荡在这个死寂的荒村中,好像是在回应他的问话,门打开了更大的缝隙,似乎是在邀请他。
他有点害怕,不过好在没有琪琪的应声传出来,内心反而松了口气。
现在要怎么办身处在自己的梦境当中,他没办法自己让自己醒来,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事实。
下步要去哪里琪琪又在哪里她现在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想到琪琪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超乎想象的诡异生物,他的心又开始急了起来。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个小女孩,甚至为了她不惜再次踏入了这个诡异恶心的噩梦,这个他自己宁愿永远不要醒来也不愿意再次踏入的噩梦。
从这点来看,他确实把琪琪看作了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对他来说,踏入这个诡异的噩梦世界所需的勇气远远要超过让他坦然接受死亡的勇气,他并不是个坚强的人,有着常人所有的懦弱胆小逃避现实的面,面对荒村里这些诡异到让人发疯的生物和景象,连续不断地且又没有任何止境迹象可见地在他周围出现,除了无助地惊叫和连滚带爬地逃跑外,他还能做什么哪个时候被得吓疯掉也毫不奇怪。
只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不会眼睁睁地让琪琪个人无助地行走在这个恶心恐怖的荒村中,东逃西躲,受尽惊吓,可以的话,他想要承受琪琪所面对的全部的恐惧,哪怕自己因此会因精神崩溃而疯掉,也在所不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个小女孩做出这些事情,和琪琪只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他这样做
他真的不知道,唯知道的,便是他觉得琪琪是这个世界上唯个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恶意的人。
她天真的笑容如阳光般地温暖,无邪的声音如凉夏的风铃声,使他在遇到她的刹那间,得到了救赎。
自那次和琪琪的初次见面之后,他从内心里面暗暗地感到了自己的变化。他想,这次回乡办完事后,再次回到市内的医院上班的话,他将不会再害怕陌生人,也不会害怕和人相处,再也不会自闭了。那些心理医生对他下的所谓的社交恐惧症忧郁症等等的诊断都通通地让它飞散于九天之外吧,他会慢慢地向周围的人打开自己的心房,努力学会对人微笑,和别人谈话时眼神也不会再惊慌不定。
是的,他知道他会这样做的,在他的内心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在升腾。想到自己未来将会发生的重大变化,他有点兴奋。
所有的这切都源于个小女孩。
只是,这个小女孩现在在哪里呢
他望向陷入黑暗的街道,打算继续找下去。就在他欲举步的时候,突然个声音传来:
“叔唔”
声音很短促,喊话的人刚说出个“叔”的时候,嘴巴马上被人捂住了。声音虽然短促,他还是听出来了这是琪琪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而且,声音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祠堂那扇打开了半的门,轻声问道:“是你吗琪琪。”
黑暗的祠堂里面片死寂,没人回应。
要进去吗他有点犹豫,琪琪的声音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可是,这个祠堂可是出了名的不干净的地方,大白天的都发生了那样的撞鬼事件,何况在现在这种诡异的黑夜环境下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样的东西存在。
他稍微犹豫了下,也就那么下,便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进祠堂。因为琪琪在里面,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哪怕前面是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进去。
就在他走进了祠堂,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从祠堂门外黑暗的街道中传来,听起来还是在祠堂附近。。
啊
他从未听过如此这般地惨厉凄切的惨叫声,人要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和什么样的恐惧之后,才能发得出这样让听者的灵魂都不由自主地颤秫的惨叫声
他捂着耳朵。可是,这惨叫声还是清晰无比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将他的脑海搅得稀巴烂,也将他的灵魂鞭笞得痉挛翻滚起来,他浑身颤抖着无力地坐在祠堂的地板上。
他以早听过家猪被宰杀前的哀叫,自己当时都听不下去捂住耳朵逃开,要是和现在的惨叫声相比的话,那杀猪的嚎叫声简直就是天堂里的仙乐。
他在这惨叫声中瑟瑟发抖,想象着门外发声者的境遇,惊恐地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内心里无助地呼唤着他从未见过的妈妈。
这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人,在受到极度惊吓的情况下,竟然也像稚童般哭喊起妈妈来,这大概是人性潜意识中的寻求母性庇护的种条件反射的行为。
惨叫声时短时长,时高时低,持续了好几分钟后,才终于停止。
然后是片沉沉地死寂,接着,他听到了唦唦的声音。唦唦声响了了阵子之后,他便看到了个身材很高大的人从黑暗的街道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低垂着头,身着到脚的黑衣长袍,衣袍已经被毛毛细雨打湿,同样油湿的长发及腰,并遮住了他的容貌,他的右手拿着支滴着鲜血的手术刀,左手拖着个红彤彤的人,他看了眼那个红彤彤的人,看之下,差点昏了过去,事实上,他觉得此时能昏过去的话那就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可是,偏偏他此时却非常地清醒。
那个红彤彤的人竟然是个除了面部外全身都被剥掉皮的人,他就是刚才在祠堂门口遇到的那个村民。更让他发疯的是,那个村民全身颤抖,似蚯蚓般无声地在痉挛抽搐,鲜血不断地他红彤彤的身上淌出来,他的双手还在拼命地挥动,只是,喉咙发不出点声音。
天啊他竟然还活着被剥掉了皮还放在地上拖的他依然还活着
刚才的连灵魂听了都要疯掉了的惨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吧那就是被人活活剥掉皮所发出的惨叫声。而被人活活生地剥掉皮,还被放在地上拖行,没有皮肤保护而裸露的全身肌肉被放在粗糙不平的地面拖行摩擦的痛苦又是怎样的
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此时的他大脑片空白,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外那位黑衣怪人和被他拖着的没有皮肤的村民,好像连灵魂都被吓死了。
那个黑衣怪人拖着被剥掉皮的村民走到了祠堂门口中央,突然,停住了身形,披着散乱头发的头竟然慢慢地向祠堂这边望了过来。
被发现了他顿觉得胸口被巨锤击中般,窒息的感觉逐渐弥漫了全身,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个受害者
他想要立刻起身逃走,拼命地逃跑,可是全身却丝毫不听使唤,现在的他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他无助地坐在原地动不动,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那被剥掉皮的村民的下场样,眼泪便失禁般从他颤抖的双眼中渗出,在灰白色的脸留下扭曲分支的泪痕。
那怪人望了祠堂这边半响,突然从黑发后面透出几声嘻嘻的怪笑,慢慢地回过头,拖着那个像壁虎的短尾巴样乱跳的村民,走过祠堂门口,走进了黑暗的街道消失不见,地面上只留下了道长长的拖行血迹。
走了得救了他有点不敢相信,无比庆幸的心情使他有了点力气,这点力气勉强地撑着他站起身,祠堂门顶暗弱的灯光照亮了他所处的地方,劫后逢生的他眯着眼看了看周围,也难怪那个怪人会发现到了自己,自己虽然是躲在祠堂门口,可是还是被灯光照到了,这光线虽然很昏暗,可是在这种环境中依然会被看得清二楚,自己是被那突然而来的惨叫声吓昏了头,所以才浑然不觉。
想到刚才的险状,他猛地打了冷战,现在要马上找到琪琪,然后带她离开,那怪人迟早会回头来找他的。
他看了黑暗中的祠堂,知道这个地方很不干净,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可是,此时的他内心竟然没有点恐惧感,经历了刚才蚀骨惊魂般的事件之后,再回想白天那些诡异的撞鬼事件,竟觉得有点平淡无奇。
先找到琪琪再说,他打定了主意,歪歪趔趔地走了几步。虽然祠堂门口有灯泡,可是它微弱的光线照不进祠堂的黑暗,他现在视力范围极为有限,走了几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只灰青色的手不知从哪个地方伸出,抓住了他的脚,下子将他拉进祠堂里无边无尽的黑暗中
第九章 祠堂
那只怪手将他拉进了祠堂深处,无尽地黑暗包围了他的周围,将他内心好不容易才攒积起来的点镇静吞噬得干二净。
他开始惊叫了起来,用脚拼命地乱蹬,想要将那只怪手蹬开,可是,这切都是徒劳的。
怪手拉了他段距离后,突然又消失不见,就像它的突然而来般。
他赶紧爬起了身,周围黑暗得似乎连光也无法穿透,身处其中,竟有点怀疑自己的肉体是否依然存在,或许在这黑暗中存在的是自己的思维罢了,被黑暗吞噬了空间感的他想道。感觉这周围的寂静和黑暗,他手足无措。
这里又是哪里还是在祠堂吗似乎又不是,他试着走了步,却差点就跌倒了,黑暗使他丧失了大部分的空间方位感,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这时,黑暗中突然有只冰冷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他打了个激颤,闪电般地缩回他的手,惊骇地睁大他的眼睛,想要看清是谁在抓他,可是除了比浓墨还要浓黑的黑暗外,他什么都没看到。
周围响起了阵很轻的脚步声。
“是谁”他大声问道,想要用声音来增加他的胆力,可是,声音出口便被黑暗吞噬溶化,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出声。
这时候的他越发慌张起来。
吱嚓
响了声火机点火声,身边不远处团小火冒了出来。
这团小火对现在的他来说,无异迷途中的盏明灯,他眯着眼睛贪婪地望着它,身体慢慢向它靠了过去。
小火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向周围蔓延,照出了周围的景象。
原来他还身在祠堂。
个熟悉的身影在祠堂的灵牌座前用火机点燃了几根蜡烛和燃香,刚才的火光就是他手中的火机发出的。
这个人在祭拜谁他边走过去边想到,走了几步,正想开口打招呼,只见这个人好似被什么东西惊动了,转过了身警惕地望了望周围,他看清了这个人的面貌,吃了惊:
陈村长
不,他看到眼前的这个陈南海还比较年轻,起码比现时年轻了十岁,看起来这是十年前的影像。
这个十年前的陈南海回身警惕看了看,在没有发觉到什么异常后,又转过身继续祭拜。他当然不可能会看到眼前站着个人,因为自己只是十年前的幻影罢了。
可是,十年前的幻影怎么会听到自己发出的声响呢他疑惑想道,大概是当时刚好也有声响惊动了陈村长吧。
虽然知道看到的幻影,他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烛光照在身上的温暖,这让他更为迷惑:究竟是自己看到了幻影,还是自己回到了过去实在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他只好在站在旁默默地看着陈南海。
当他看到了陈南海祭拜的灵牌时,不由得大吃惊那竟然是自己的父母的灵牌这是怎么回事他满腹疑虑地望着眼前的陈南海。
只见陈南海深深地叹了口,将木香插在香炉上,又深深地鞠了个躬,用和老朋友说话的口气说道:“我把他送走了,老朋友,希望这样可以减少点罪孽。”
罪孽他更加迷惑不解,那他送走的又是谁
这时,他看到陈南海深深地吸了口气,低着头沉默了下,突然双肩微微颤抖起来。他正奇怪,便看到陈南海扑通地声,跪在了地上:“永祺兄,我对不起你”
陈村长他料不到陈南海会做出如此行为,内心自是震惊无比。身为村之长,竟然在自己的父母的灵牌前下跪认错,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和我父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虽是村之长,却点权力还没有,决定权不在我啊都是他们说了算啊,永祺兄,我我我是有心无力啊”陈南海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陈村长
这是他第次看到男人哭泣。
自小失去双亲的他直把陈南海当成自己的父亲看待,此时看到他这个样子,内心酸,也忘了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不过是十年前的幻象,想要走上去安慰他。哪知他刚走了几步,嘎地声,只灰白色的手突然从供桌底下伸出来,抓住了陈南海的只脚,下子拉倒了他,又将他往供桌底下拉。
这突然而来的变化使他呆住了。
啊
陈南海大概也不料会有此变,惊骇地叫着被拉进去,在他被拉进三分之二的时候,双手死命地抓住供桌桌脚,眼睛突然向站在旁边的他看来。
“没想到没想到你”陈南海盯着他的眼睛足足有十秒钟说道,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那个怪手拉了进去。
这时的他才反应过来,叫了声陈村长冲了上去,想要拉住陈南海,他忘了现在所看的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陈南海被拉进去的瞬间,烛光也刹那而灭,所有的景象随之消失不见,祠堂恢复了原来阴暗的面貌。他还没反应过来,烛光突然消失使他暂时性地失去了视力,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等到眼睛习惯了黑暗后,他才凭着微弱的视力来走到供桌旁,把撩起帘布。
什么都没有股潮湿血腥味向他扑了过来,桌底除了滩黑糊糊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这时他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过去的幻象所惑,不过还是不死心地用手在桌底下探索了番,除了湿稠的血渍外,他什么也没有搜到。
他失望地放弃了,突然,只小手抓住了还在桌底下摸索的手,他吓得头皮发麻,惊叫声,用力地往回缩。
那小手放掉了他的手,就像突然消失般,他惊恐地倒坐在地上。周围响起了阵轻微的脚步声,忽左忽右。
“是谁”他惊恐万分地问。
没人回答。
他抱膝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此时的他软弱无助,在黑暗中等待那些想象中的诡异的怪物向他袭击而来。
过了好久,四周除了死寂外,还是死寂。
他这时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琪琪
他猛然想起来了。刚才的影像太过于离奇,以至于他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到现在才想起来进祠堂的目的。
琪琪现在哪里
他起身四望,把祠堂的周围看了个仔细。
祠堂很阴暗,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到周围的环境。只见祠堂四周墙面斑驳脱落,掉落的墙粉铺满墙根。已经腐朽的灵牌台座塌了边,另边也摇摇欲坠,副风吹就倒的摸样。台上地下的灵牌倒的倒,斜的斜,蛛丝似纱幔般罩在上面。
每个令牌就代表着位死者,看着这些横七竖八的灵牌,他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好像每座灵牌背后都有个无人祭拜的鬼魂在看着他;而那些阴暗的角落不知道有蛰伏着什么样的怨灵,它们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朝他猛扑过来。
他打了个冷战,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不然的话,他怕他会忍不住会夺门而出。
琪琪现在会被关在在哪里
刚才琪琪的声音是被捂断的,不知捂断她呼声的是人是鬼,要是鬼的话
他不敢再想下去,强迫自己朝好的方面去想。
这个祠堂他白天来过,只有四个房间,现在看来只有个房间个房间搜查了。他左手边的个房间走去,这个房间他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来过。走了几步,突然背后响起了卡拉的声音,他立刻紧张地回头查看,只见灵牌上的蛛丝纱幔无风自动,台上的座灵牌掉在地上了。
原来是灵牌掉在了地上了,吓我跳,他解嘲似地笑,回过了身,睁大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朝房间门走去。
房门上面的层木皮已经卷了,锈迹斑斑的门把手的锈色渗入木门,扩散,使陈旧的木门染上了大片锈色。他走近木门,刚要伸手试扭门把,便听到木门里面传来了个小孩子拍着手唱歌谣的声音:
小娃娃
背书包
背上书包上学校
第十章 惊劫
听到房内传来的歌谣声,他停住了伸手的手,手掌在手把的上方凝固,哪个小孩子在里面唱歌他屏住了呼吸,无声地抓住门把轻轻地扭了下。
咔嚓
就像要和他作对似的,门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响亮的金属声回荡在这个祠堂中,门内的歌谣声随之消失。
他下子呆住了:糟糕被发现了恨不得将这个误事的门把摔在地上踩踏几脚,那个门里面不知道又是什么诡异的东西,这次惊动了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又气又急,内心对这个和他作对的门锁已是怨恨之极。
现在怎么办呢担心里面的东西会突然冲出来找他,他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心听着门内可能会发出任何的声响,可是却什么都听不到,那歌谣声也好似从来未响起般不再听到。
要进去吗可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不进去吗要是琪琪就在里面受尽惊吓那不就糟糕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哥哥你怎么不进去啊”个小孩子的声音蓦然在身边响起。
“咦”
他全身下子缩紧了起来,觉得整个祠堂下子就鬼影幢幢起来。他不敢往下看,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身边站着位赤身捰体的白肤色小男孩。
这诡异的小男孩站在他身边,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这时候,不知从哪来的股巨大的力量猛推了他下,他收不住势,身子下子撞开了门,冲进了房间。
冲进来之后,惊惧之下,身体突声股力气,几乎是马上地回身,不顾切地向木门冲了过去,无论如很也要逃出这间诡异的这个房间。
可是,还是慢了步,木门在他冲到之前,砰地声关上了。
“放我出去”他手拍了拍木门手用力地扭了扭门把,门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但是,木门毫无反应,他拍了拍木门,除了诡异的寂静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嘻嘻
个孩子的笑声突然在他的右方响了起来。
“谁”他恐惧地循声望去,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诡异的小孩笑声突然响起,又突然消失。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
“抓到了抓到了”又有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这次是在左边。他闻言满怀恐惧地望了过去,依然什么都没看到。
唦唦唦唦
这次是连串的脚步声回响起在他周围,他惊惧地四望,觉得个小孩子从身边走过,可是,他就是没办法看到这个诡异的小孩。
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恐惧吞噬掉了他的力气,他双手拉着门把,颤抖着无力地坐在了地上,祈求的眼神望着房间中央的送子神灵,神灵没有回应他的祈祷,倒是背后紧紧贴着的那扇木门多少让他有了丁点的安全感。
“哥哥他们说我们是贱狗,那我们以后就叫贱狗了好不好”
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的影像突然浮现在送子神像的旁边,影像很单调,只有黑白色的,颇似以早黑白电影的影像,影像慢慢浮现又慢慢消散,不过他还是看到了那个小孩子颈部戴着个连着铁链的金属狗箍。
“英叔说我是他的老婆,什么是老婆啊”
这次小男孩的黑白影像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里,个表情猥亵的年轻男子向这个小孩子扑了过去。
“我明白了,原来贱狗这个名字是不好的。”
位哈哈大笑的年轻男子口中喊着:你就是只贱狗低等狗,对着个男孩子撒尿的影像出现在他的不远处,和其他的影像样,也慢慢地消失。
“你就是只贱狗低等狗”
“知道吗你妈是妓女,你爸是嫖客,生出来的你是个杂种”
又个年轻男子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肆意痛骂。
“垃圾狗就要像狗样吃那些垃圾的”
个男子强迫那小男孩趴在地上像狗样吃盘里的垃圾杂物。
影像消失后这恶毒的骂声依然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耳旁,他听到自己内心的深处也有这样个声音在喊叫。
他看着这些影像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慢慢地消失,内心的悲伤和愤怒逐渐取代了恐惧。他为着这个小男孩悲惨的命运感到悲哀。
这是真的吗还是自己在梦境编造出来的如果是真的话,那这个世间还有天理吗
他内心充满悲悯和愤怒,吃力地站了起来,向房间中央走过去。他想要触摸这些影像,想要它告诉自己所有的这些影像都是假的,它们只是幻象而已,只是自己在自己的梦境制造出来的。
可是,影像再也没有出现了,他站在房间中央四望,无论他再怎么期盼,影像始终没有再出现,刚才在他身边跑动的小孩子也再也没出现过。
他怀着复杂地心情走到了窗边往外看,窗外片黑暗,沙沙地细雨声好像虫子般在着他的心里蠕爬,这让他又开始烦躁起来。
记得在白天的时候,自己祭拜完父母后的灵牌后,离开祠堂时,那个诡异的男孩就是站在这个窗口望着离开的自己的吧现在轮到自己看着窗外的世界。
这个房间好似什么也没有啊,没有自己想象中攻击人的诡异生物,刚才在门外听到的歌谣声就是那个影像中出现的小男孩唱的吧
看来纵然自己有没有进来,这些影像也都会出现。
本来什么都没有,自己却吓得要死,他觉得有点好笑,现在看来琪琪也不在这个房间呢。
正想间,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嘻嘻的怪笑声,他下子睁大了眼睛,极度的恐惧在心里如同火山喷发,瞳孔在汹涌而出的恐惧汪洋中张缩。
就在后面
那个剥皮的怪物就站在自己的背后
他可以闻到到那怪物头湿漉漉的长发散发出地油腻腻的恶心味道,还有他被细雨打湿的身上浓浓的潮湿血腥味。
这个怪物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房间的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刚才那个被剥皮的村民的遭遇从他的脑海闪过,自己很快就要和这个村民样了。
不要求你放过我
他的眼泪伴随着内心的祈求声流了下来。
说什么要保护琪琪还为刚才的小男孩的遭遇而愤怒,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弱者罢了他听到自己内心中有个声音在嘲笑他。
不要求你放过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将内心的祈求说出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没过多久便会被活生生地剥掉皮,然后在放在地上拖行。想到被剥掉皮的自己在地上被拖着走的感觉,他差点就要昏了过去。
要是真的能昏过去就好了。
他的手腕传来了阵尖锐的刺痛,他知道那个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疼痛和恐惧激发了他的求生意志,他仰头张嘴想要大呼救命,可是,只沾满新旧血迹的手掌从他的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那手散发出的血腥味呛得他差点背气过去。他双手死死抓住这只手,想要把它扭开,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他便看到沾满血迹的手术刀朝再次他划了过来。
小娃娃
背书包
背上书包上学校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了歌谣声他的耳边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噩梦依然未醒。
这世间
到底有谁能真正地分清现实与虚幻
我们迷茫
我们困惑
因为
我们不了解
其实现实就是场无法醒过来的噩梦
第十章 邂逅
他睁大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慢慢地在他的眼里清晰了起来。
醒来了他惊喜地想道,发现自己全身已经大汗淋漓。
太好了,终于醒来了,他舒了口气,伸手想要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却被手腕上的道红色伤疤吓了跳。
这是怎么回事他抚摸着这道细长的伤疤,疑惑不解,他不记得这个位置有受过伤啊难道
带血的手术刀闪过他的脑海。
难道是那个恶梦他惊诧得快要从床上跳了起来了。噩梦中的那个剥皮怪物确实是在他手腕的这个位置划了刀,可是可是,那是梦啊在梦中受的伤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中他差点要疯了,心中开始怀疑现在的他依然还在那个恶梦中未醒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呢
正在惊疑的时候,琪琪跑了进来。今天的琪琪穿着很漂亮,淡黄花纹的白连衣裙,头发夹着个蝴蝶结,非常的可爱,
“叔叔你醒啦。”她笑着蹦了过来,脸上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
“琪琪今天好可爱喔。”看到琪琪,他心中的惊疑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的吗”琪琪听了非常地开心,只见她捏起两边裙脚,像向台下观众致谢的舞者般转了个圈,“琪琪今天要在学校表演跳舞,叔叔会来看吗”
“那当然的啦,今天哪个时候啊”他微微笑。
“早上九点半。”
“好啊,我定会去的。”
“真的吗”琪琪笑得眼睛像那月牙儿。
“不信啊,我们打钩钩。”他伸出了尾指,琪琪高兴地伸出尾指和钩了钩,然后想了想,说道:
“对了,我昨晚做了梦,梦中听到了叔叔在呼唤我的声音。”
“咦”他吃了惊,“你真的听到了叔叔呼唤你的声音那琪琪做的又是什么梦啊”
琪琪歪着头想了想,说:“那个梦很黑暗,还下着雨,我当时很害怕,后来就听到了叔叔的呼唤声,听着听着就醒来啦。”
难道琪琪也跑到了我的梦境中来了他望着琪琪陷入了沉思。
这时,房间又进来了个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材矮胖,圆脸短发,看起来很有福态。
“你的梦话我也听到了。”这位妇女笑呵呵地说。
不会吧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位妇女,马上又觉得很失礼,便又微笑地点了点头:“刘大婶。”
这妇女是陈南海的结发妻子刘水莲,为人和善,村里的人都叫她刘婶。
“村里每个人都在梦里听到了你的声音了。”她笑呵呵地说,“昨晚你的梦话喊得那么大声,整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想到自己的梦话竟然传遍了整个村子,打扰了村民的睡眠,脸上不由红。
刘水莲对琪琪说:“琪琪,快点要去上学啊,不然要迟到了。”
“喔,”琪琪应了声,朝房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说:“别忘了,叔叔,是九点半喔,记得定要来看琪琪跳舞。”
“约好了叔叔定会去的。”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
琪琪这才欢天喜地离去。
刘大婶见琪琪下楼,看了看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昨晚做恶梦了脸色那么差的。”
“好几天晚上都在做那些恶梦,搞得现在精神很差。”他点点头。
“会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刘大婶有点紧张地问道。
“不会吧。世上哪有神鬼这种东西”他口中答道,脑海里却浮现起做昨天在祠堂遇到的灵异事件。
真的没有鬼吗说真的,此时的他也说不清,到现在为止发生的奇怪事件已经开始冲击他的人生世界观了,在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思考那种叫迷信的东西。
“大婶知道,你是读过大书的人,不是很相信这个的,在我们乡下,鬼神还是很灵的,我们多拜拜,也不会坏到哪去的,今天下午我去神庙帮你问问看。”
他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也是片好意,想到昨晚梦中在祠堂看到的切,他问道:“陈叔呢”
“他今天大早就出去找刘广令商议迁灵牌的事了,你知道的,这些事做起来要很慎重才行的,日子不适合的话,会影响到子孙后代的。”
“是要谨慎点好。”他附和着点点头,“刘广令是谁啊”他问道,内心此时已经有了个答案。
“他是我们村子的法师。”刘大婶说完想起了什么,说:“哦我忘了还有事要做,早饭我已放在客厅的桌上了,记得要去吃。”她说完便走下楼去了。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还有个多小时才到九点半,时间还很多,他躺回床上,满脑子想的是陈南海在自己父母灵牌前下跪的画面,怎么会这样的梦当然不可能当真的,这是常识,可是,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那道伤疤,真的是梦吗他想了很久,直觉头脑乱成团麻,遂不再想它,再看了看钟表,原来自己直在胡思乱想,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过了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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