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直插进他的心窝,那只被握的手,也不知怎的扭滑,脱了出来。
易乐也退了两步,望着南宫少秋,满脸不信的样子。
南宫少秋又恢复了他那潇洒的笑容,笑吟吟地道:“老家伙,你太天真了,以为真制住了我,你也不想想,本少爷如果真是那么差劲,又凭什么向你们十三邪神挑战,个个宰掉你们”
易乐也的口中只吐出了几个字:“小子,你好狡猾,老夫实在死不瞑目”他死得很不甘心,眼睛还是睁得老大。
这时大家才涌了过来。李瑶英忘情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你你没什么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少秋笑道:“没什么虽然有点痛却还没到忍不住的程度,刚才那些表情是装出来的,真的我可没这么窝囊叫人伸手就逮住了,我是故意放他过来的”
“干吗要这么冒险呢他已经身人重围,逃脱不掉了,大家围住他并不难收拾他”
“没这么容易,他跟姑姑力拼面余招而不相上下,证明的内力相当惊人,虽然我们今天围住了他,也有把握叫他逃不了,但困兽之斗是很危险的,我们可能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所以我才将他引过来,利用他急切逃出的心理,让他捉住我做人质,更让他得手太容易,使他失去戒心,然后很轻易就解决了”
这也是说来轻松而已,南宫少秋的手腕上仍印着红红的道印子,可知他在易乐也的掌握中时,还是吃了相当的苦。门关尺所在,是人体主脉之。
且喜这些大巨邪,都已次第伏诛了,所以大家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南宫少秋,他从李瑶英和单小红对他的态度上,知道南宫素秋的游说已成功了,她们已同意参与这个集团了。
七美齐聚,这在别人看来是无上艳福,但在南宫少秋却是以极为虔敬的心情来接受这件事的,他是真的需要批得力的伙伴来帮助他挑起日后江南侠义领袖的担子。
而这些女孩子旦参与了南宫世家之后,也势必要将全副的心力与时间来投入,没有时间再去从事私人的活动,更很难去兼及为人妇的杂务。
可是女孩子们也必须要追求归宿的,南宫少秋娶下她们,是很理想的办法。
于是**四灵,全归南宫家,行人高高兴兴启程回京。
汪振当然是十分高兴,亲自出城相迎,在长辛店就跟这批侠义男女碰了头,而且就在那儿的西厂行衙中,为他们设宴庆功。
厂卫的工作除了捍卫京畿还兼侦察各地吏治和外藩的使命,所以在京师之外。还特设了衙门,东厂管北方,街门设在北通州,西厂管南边,就设在长辛店;只有内厂的卢凌风被局限在禁城之内。
东厂的势力,早些日子凌驾于西厂之上,所以长辛店的衙门原本也是东厂的人员充斥。
这次汪振可神气了,他到就把东厂的人员全部赶离开了。调上他自己信任的心腹。
**四灵的身分摆明了,但南宫少秋的真正身分还不便过早揭晓,因为他们主要的目的在调查北方几个武林世家的灭门夺产血案,对元凶们施以应得之惩戒。
现在已调查清楚了,主谋者是忠顺王,主其事者都是邪神榜上十三名凶人,但汪振被拖在里面多少是有点份的。
虽然南宫少秋调查的结果,他只是因念之贪而附从行事,他旗下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高手主事,最多也只有些二流角色,跟着跑腿打杂,摇旗呐喊而已,但是让他知道了大家真正的意向,毕竟在目前于事无补。
为了装点他们的身分,水师总督南宫将军特地捎了封私人函件给汪振,大意说舍侄多仰仗照顾,十分感激,本人无后,毕生事业端赖这个侄子继承,还望汪公多予协助。
又说舍侄小有聪明,办事经验尚欠缺。不过少年虽耽于荒戏,但颇能识人,风尘侠义隐士倒是结识了些,江湖奇士担任厂卫的工作大致还适合,必要时自己也会全力加以支持的,尚祈汪公大力提携云云
这封信当然很机密,但汪振身边早有东厂的细作,汪振也清楚,故意做作,却并没有真正地收好,因此原件没多久就被抄送了个副本到了东厂。
汪振的用意是向忠顺王揭示实力,表示有南宫将军的支持。但也更间接敲实了南宫少秋的身分,把他们连串的行动,认为是西厂夺权扩展势力,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怀疑。
但这样也构成了忠顺王的紧张,十三邪神前后已去掉了七个,还加上了好几个二流的副手。
这对东厂不无影响,计全虽号称智多星,这次去算错了件事,认为对方始终只有批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在起哄,不足为虑,才被人家个别击破,陆续地弄掉了不少人,他却再也不敢托大了。
他把剩下的六名邪神全部集中,再也不敢放单了,而且也计划着对西厂来次有力的反击。
但对方也具有厂卫的身分,无法藉官方的势力去压住他们,只有硬碰硬的干了。
计全算了下,对方只有九个人,那个南宫少秋虽是行之主,却是最不足以重视的人物
**四灵不过是剧毒暗器难防,论真功夫也没什么,像许天赐就曾个制住了李瑶英和单小红。
只有个苏秋莫测高深,慕容刚的少林神拳硬功不错,但是自己这边也有几个足堪匹敌的好手。
算来算去都足可拼,要拼就得趁早,否则任其发展下去,情况就大大不妙了,京师的消息很灵通,西厂连番得利的事已经传开了,汪振了不得了,而有些趋炎附势之徒已经向西厂暗送秋波,准备投过去了。
最气人的是皇帝也开始对汪振看重起来,以前的军国大计都是找忠顺王和汪振商量,而拿主意的定是忠顺王。最近居然有两次单独只找汪振决定了,事后才知会忠顺王声,这样下去,西厂的势力定会胜过东厂。
所以当群侠正在长辛店欢宴之际,东厂的挑战书也送来了,措辞很客气,说南宫统领就任之后,由于对情形熟悉,致与东厂诸多隔阂,时起误会,为避免两厂继续摩擦,故而想借小校场,集合双方人员互相认识下
话虽然如此说,但谁都明白,所谓认识下,就是较量下
汪振接到了挑战书,皱起眉头,他毕竟是了解对方实力的,没有被近日连的胜利冲昏了头,知道这件事相当严重,因此把信递给了南宫少秋道:“贤侄,事情麻烦了,你看这事情该如何应付”
南宫少秋接过信看,笑笑道:“忠顺王输急了,急着想翻本呢,此事早在预料中。”
“贤侄可有妥善应付之策”
南宫少秋想了下道:“他们已经集中人手,硬拼起来,我们是较为吃亏,可是这又无法推辞”
“不贤侄若是觉得没有必胜把握,老夫干脆来个置之不理,看他们能怎么样”
“老怕这是厢情愿的想法,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置之不理行吗老伯居于深宫,他们自然是找不去,可是我们却无法躲进宫去,他们却会找上门来。”
“那谅他还不敢,西厂毕竟还是个衙门。”
“汪老伯,话不能这样说,而且我们启端在先,拔掉火凤姑还可以说是他们找来的,找上了天宫赐福却是我们先起的头,争执起来,他们还是有道理的。再说厂卫的纠纷,谁也排解不了,更没个是非黑白,我们找了去,他只有硬接,他们找了来,我们也无法推托,只有硬碰硬地干了”
“碰得动吗他们的人数不少,好手颇多,十三邪神虽去其半,但剩下的都是绝顶高手。”
“以目前的人手力量,碰他们两个还可以,六邪齐集,倒是有点棘手。”
李瑶英道:“那我们还是利用老办法,个别击破,个个地摸掉他们。”
“恐怕不容易了,他们吃过亏,不会再上当了,只有公开地邀斗,或许还能对占些便宜,若是私底下来,他们定会发动群殴,个个地吃掉我们了,为今之计,只有想个借口拖上拖。等我再向伯父处搬些人来。”
“拖下是没问题的,但不知要多久”
“那要多久,十天左右就够了,我立遣急足,上趟江宁,请伯父遣好手前来。”
汪振道:“忠顺王在今天就迫不及等送战书来到,可见他是存心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恐怕不肯拖这么久。”
南宫少秋笑道:“这个小侄倒有办法,老伯今天就批出明日决定四个字,到了明天,小侄自有办法能叫他乖乖接受十天的约期”
第二天,廷议已毕,廷臣未散,大家都还在午朝门口寒喧,准备回衙署事。汪振却突然出来,高声道:“列位大人请留步,咱家有件事情要宣布。”
汪振是宫中尚衣监,但又兼西厂总监,地位显赫,他出声打招呼,自设有人敢再离开,何况忠顺王也因为江振约他商定比武竞技的事,留下未走,他是朝臣的领班,他不离开,般廷臣也不敢先走的。
汪振笑嘻嘻地道:“咱家总监西厂,王爷总监东厂有年,向合作得很好,最近因为两边增添了许多新人,使有些事务起了混乱,因此我们双方协议,想把事务从新划分下,以定主从”
忠顺王皱起眉头道:“汪公,我们要商讨的不是这个”
汪振笑道:“王爷别急,事实上这是最重要的,要定主从,自然要讲究能力,高者为主,次者为从,相信王爷不会反对这个说法吧”
忠顺王没话说了。汪振道:“所以我们两方都认为要所属的人员,在技艺上来次切磋竞争,王爷不反对吧”。
当着群臣的面,忠顺王自然不能示弱,立刻道:“当然不反对,这原是本爵提出的”
汪振笑道:“咱家也不反对,只是觉得私下比武,不如公开较技,请各位大人到时也拨冗列席,作个见证”
忠顺王只有道:“很好。多几个人见识,才知道谁行谁不行,时间地点你都挑好了吗”
汪振笑道:“地点是王爷挑的小校场,时间可能要稍稍延后几天,厂卫是御前的机构,总不能太草率而损及圣驾威严,布置会场,搭设看台,最快也得要十天左右,所以咱家想日期订在十天之后,风雨无阻,王爷意下如何”
“行,东厂属员随时都可候教”
“王爷如此说,就算是决定了,过两天,咱们再备贴子来恭请列位大人赏光希望列位大人务必拔冗参加,共襄盛举”
大家都答应了,而且人人都明白这场竟技,虽是东西厂之争,但今后权势谁属,却有很大的关系,是以没人敢推托。
汪振笑吟吟地回宫去了。他心中对南宫少秋越来越欣赏了,这小子不愧是个鬼才,不但达成了拖时间的目的,而且还摆出高姿态,不着痕迹。
忠顺王却是憋了肚子气,回到王府,立刻找到计全,说完上述的经过:“本爵想想答应他这战实在不上算,因为切厂卫事务本就是以东厂为主,若是在竟技中输了,却让出去,赢了却只能维持原状。”
计全道:“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汪振手下无人,凡事都只能退居其次,而今手上有了几个人,他要争取主动是难免的。
公开划定下也好,以前所谓主副,只是双方私下的默契,并没有正式决定,他们若要硬插脚,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而今划定了,他们再插手,便是越权了,王爷可以在面上压倒他。”
“那得要在竞争中赢了他们才行,若是输给他们,今后则是叫人牵了鼻子走了”
计全笑道:“对方此举在争取时间去邀请帮手,可见目前手头的人力,我们是吃定他们了”
“他们还有什么人可邀呢”
“南宫老儿帐下颇多人才,像那个慕容刚和苏秋,都是不出名的高手。”
“那要怎么办”
“不是老朽夸口,我们这十三邪神,都是成名多年,宇内高手,等于齐集于此,以前是老朽疏于注意,被他们以多吃少抓了手去,可是那不影响我们的实力。生存的六个人,仍然是无敌高手,而且为了稳当计,我们也可以来手绝户计”
“计老有何妙策”
计全笑道:“封住他们求援之门,从昨天开始,老朽已经算到他们可能会有求援之举,已经动用全力盯死了他们,不管他们派出什么人,都要他们到不了地头”
“那看得住吗他们的人也不少”
“王爷,要盯住他们每个人,我们再增多倍的人力也不够的,老朽已另有计较,在京师与江宁之间,几个必经之路上,老朽俱已设下眼线,绝对可以把人截住”
忠顺王叹了口气道:“计老,汪振今非昔比了,以前他是草包个,不足为虑,现在有了南宫小儿为助,那小子狡猾如狐,诡计百出。
像这次拖延时间的策略,汪振那猪脑袋是万万想不出来的,因此,我觉得这个法子非必乐观,我们的措施,他也会想到的。”
“这个老朽也考虑到了,因此还作了个预防措施,就是另外着人盯住了水师总督府,那儿若是有人出来,立刻飞速通知此间,在人还没到达之前,全力加以消灭。假如这两项措施仍然无效,老朽也没有办法了,除非王爷能担些干系,根本不理什么约期,在期前就发动突袭”
忠顺王沉吟片刻才道:“本爵倒不怕担干系,但究竟不便做得太过明显,明里大举进攻自然不行,可是暗里去攻他下,或是故意制造些事端,冲突起来,就便解决对方几个人,本爵还是能担得的。”
计全道:“王爷有这句话,老朽自会酌情处理的。”
他们这里计议好了,但不过三天,忠顺王就感到不太对劲了,首先是消息传来,他们的耳目和眼线被人反摸掉了不少,而且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因为南宫少秋那批人,全都齐聚在长辛店的那所衙门中,而且还调集了大批的御林军去把守,强弓劲矢,门卫十分森严,出人都要有南宫少秋新制的腰牌则及特颁的切口暗语。以前在那儿的人经过了过滤,些认为不可靠的全被调了出去,弄得那儿的消息对外完全封锁,点都不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小校场搭建看台和竞技场的工程,委交工部代办,由锦衣卫指挥使卢凌风去监工,每天到长辛店去报告次,协议会商些事宜。
看样子那两家衙门走得很近,这使忠顺王的牙恨得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第六天,镇上开始陆续的有陌生人走向长辛店的西厂总站,有些人似乎身分颇高,由南宫少秋亲自迎接了进去,就再也没见出来,显见得是召来助拳的高手。
忠顺王急得没办法,只有去问计全道:“计老,你不是说能阻止他们邀请帮手的吗怎么我们的人折损不少,却个都没能拦住”
计全有点讪然地道:“王爷被摸掉的那些眼线倒没什么,那些人平时倚仗东厂的势力,耀武扬威,身分早已摆明了,本也打听不到什么重要消息了,就此黜免了也好,倒是每月省了笔开销,老朽另外所设的些暗桩,却个都没被发现,仍然能保持消息灵”
“可是西厂到了很多人,我们却无所知。”
“老朽已飞速传令,盯死了水师总督府,那儿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派人出来。”
“那么西厂新到的那些人足如何前去的”
计全想了下想:“那只有个可能,就是这些人早已派出到京师了,南宫老儿遣他的侄子到京师来谋发展,而且早就看中了厂卫为目标,自然不可能只给他两个人,人手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等他有了发展,立刻前去报到。
这也解释了何以我们这边会再失利,光凭他们明处的那点人力是无法吃得这么干净利落的,定在暗中另有能力帮忙,所以才把我们每批人都杀得全军覆没2”
忠顺王急了道:“这些都不去推敲了,竟技时,我们可输不起。若是把大权交给了他们,争回来就难了
计全道:“依老朽之意,王爷实在不必争这种意气,反正王爷志不在厂卫,目前手中的实力已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了,就算不担任厂卫又有何妨”
忠顺王道:“计老,你不知道,目前全**权,本爵虽然能抓住半,但这半却是最不可靠的半,那些将领们都是墙头的草,哪儿势盛就向谁,本爵若是放弃了厂卫。那混蛋们以为本爵失势了。渐渐倒向了别人,本爵多年苦心与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王爷要控制那些人乖乖听话,还是可以的,而且反而能控制更严,谁若是稍有异心,老夫等人去摘下他的脑袋来,其它人就乖乖老实了。”
“本爵把厂里抓在手中,可以这么做,若是放弃了厂卫,这么做,该是别人来制裁本爵,计老,厂卫绝不可放弃,所以这次竟技也不能输,你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计全思索了下才道:“那只有先去摸摸对方的底子了,得便就把他们好解决两个”
“对老那样子行吗现在去找他们,人家是以逸待劳,形势上可是咱们吃亏”
“没关系,这次老朽邀请几个老朋友同行,只要大家不散开,大概还没有人能挡我们,闹他个天翻地覆,也等于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其实计老也不必去冒这个险,再邀上几个好手,在竟技会上风风光光地击败他们,岂不更好”
计全有点火了道:“王爷,老朽等之所以列名邪神榜,就是行事不按常规,也从来不在风光的场合下击败敌人,我们行事只求达到目的,从不讲究手段,何者有利才是考虑的条件。如何退敌,老朽自有主张,王爷不必费心了。
至于邀请帮手的事,老朽倒不是好面子自大,老朽等十三邪神,向都少与人来往,举世之间,可以说没有朋友,所以不作此考虑了,但王爷若有能人,倒不妨邀请来,老朽绝不反对。”
忠顺王见他有点发脾气了,倒是不敢多说,连忙道:“哪里哪里本用只是建议而已,全凭计老作主。”
谈话既不愉快,计全等六大邪神夜探西厂的结果更不乐观。
他自己和鬼见愁海东阳组,对我生财李长空和笑面无常赵震组,散花女初秋英和赛王母莫无监两位女将组,由三个方向潜入西厂,事前商定的原则是见人就宰,若遇强敌,立刻施放烟火召援,共同却敌,见好就收,绝不深入。
因为东厂这边自从南宫少秋现身以来,每战皆死,他们这次存心要捞点面子回来。
算盘尽管打得好,但实际却未必全如理想,计全这组由东侧翻墙进去,墙高两丈余,对般人说来是相当高了,却难不住这些老辈成名人物。两人身形轻起,像两头夜鹤般飘落墙头,悄无声息。
但南宫少秋这小子硬是有两下子,他入主西厂未久,却已运用他的智慧,作了些巧妙的布置与设计,尤其是在防卫方面的措施,匠心独运。
两人的身形虽轻,却已被人发现了,立刻灯笼火把四起,有人喝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放到此地来找死,还不快滚回去”
计全和鬼见愁海东阳哪里会吃这套,怒叱声,正待扑下去,下面已密密麻麻地射来排劲弩。
这些箭弩是以机弦发射,十分强劲有力,又多又密又强,两人勉力拨开了批,上手就知道力量,不敢硬闯只得悻然地退了下去。
接着南边却有溜火花冲天而起,那是赛王母莫无监和散花女初秋英的位置,不问可知她们遭遇到了危险
两个人火速赶去,却见两人狼狈不堪,被缠在张大网中,网子是从上面落下来的,是用生丝织成的小指粗细的丝绳编就,十分坚韧,刀砍剑削,甚至于用力挣都不容易断。
最糟的是网上还涂满了生胶,整个粘在身上,把两个困得寸步难行。
还好这儿没人放弩箭,否则两个人都将不保,好不容易把她们解救出来,李长空和赵震也来了,这两个人都黑白无常打扮,此刻披头散发,更是形同恶鬼。
这两个人的遭遇更惨,他们由西面进去,自恃艺高胆大,落地后退往有房子的地方闯。哪知道地下埋了大批的捕兽铁夹,是山中猎户用来捕捉虎豹等巨兽所用,埋在浅沙下面,触动机括,就弹了起来。
结果两个人每只脚都都夹住了,虽然他们两人气功扎实,没有被夹断腿骨,但是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受了点皮肉之苦。
他们脱困之后,不敢再深入了,又看到南面的告急火花,就赶了过来。
已经惊动了内部,潜人暗探的工作自然是不能行了,看到营中的防卫如此森严,几个老魔头心中有了怯意,初秋英的身上还挂着根根的破丝网,怅然地问道:“我们是否还要闯进去”
计全看看同来六个人中,只有自己和海东阳的样子还过得去,其余四人都狼狈不堪,不由得长叹声道:“今天算是栽了。不必再去丢人,还是等竟技那天,好好地杀他通吧。”
其他几个人都无意再闯了,但是对竞技时是否能必操胜券,却也不太乐观。
计全知道他们心中的顾虑笑了声道:“对方在防卫上如此严密正证明他们的实力不强,否则大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来邀斗,所以在竟技时,我们仍是领先的”
听他这样说倒也并非无理,因此几个老魔头才较为乐观了点,但至少,他们今天是丢人丢定了。
终于到了预定决斗的那天了,那是京师的个大日子,因为汪振和忠顺王是目前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两个人,东西两厂也是最具权力的机关。
这两大机关的权力之争,对他们的关系很大,至少他们可以知道该对哪方多买些帐,该向谁多献些殷勤,以及有事找谁去通关节。
所以文武官员,都赶来参观了。
仲裁人是卢凌风,因为他懂武功,本人也够资格称作高手,另外则请兵工二部尚书担任监督监场,防止有人破坏规矩。
这已经够隆重了,临到开始的前刻,皇帝忽然动了兴,也要来参观下,这来使得竟技场更为隆重了。
小校场是御林军操演,或是些功勋子弟练习弓马的地方,场地虽较大校场小点,但设备规模则周全得多,平时就打扫得很干净,这天自然又刻意地整理了番,四周都围起了布幕,架起了帐篷以供参观的贵宾们遮阳休息之用。
锦衣卫御林军全都出动了,旌旗飞舞,甲胄鲜明煞像回事。
这种场面着在东厂诸人眼里,却是苦在心中,尤其是忠顺王,深悔多此举了。
因为上次六个人夜深西厂,碰了鼻子灰回来,虽然计全没告诉他,但仍瞒不过他的,那使他很担心,即使计全再向他保证,今天之战有把握,但他仍提心吊胆。
就是计全他们口中说得凶,心中也未尝不是忐忑不安,最主要的是他们对西厂的实力完全不清楚。
以前东厂太过跋扈,派到西厂去潜伏的那些人都趾高气扬,摆明了身分,南宫少秋去,把他们不是调出去就是赶了回来,弄得消息完全闭塞,点都不知道了。
不过他们自恃功力深厚,相信举世之间纵有高出他们的,也没有几个了。
东西两厂合计的业务与分支机构总计十处,以前并合办事时,边为主,边为副,东厂实力雄厚,主持了七处。
其余四处虽是东厂为副手,但也有两处副手的权力超过了主持者,西厂真能抓住的只有两处了。
现在要分清的就是主从之别,竞技也分十场,胜都居正,负都作副。
忠顺王知道这次划分之后,再也无法喧宾夺主了,甚至于还会屈居于人下,事事听命,只能跑跑腿了。
因此,他只能寄望于十场中,六大邪神能各胜场,算下来即使让出部分的事权,至少还能控制半数以上。
连计全也只能打这个算盘了。
时辰到了,卢凌风先向皇帝请示允准之后,就宣布了比试办法:每试场,双方以人为限,但在特殊情况下,而且对方也同意时,得增加人。
这是由于西厂方面有含沙射影,两人合为组,必须要联手退敌,才能发挥全力。
竟试时各尽所能,且不限手段方法,但必须于事先声明,否则以违规论,仲裁人立将遏止,不听遏止者,则立即制裁
竞争技台两列各设十架机弩,由二十名锦衣卫操作,若是连珠齐发,倒是没人能躲过的。
第场由双方同时推出人,以后各场则由前场胜方先推人出来,使负方有择人应战的机会。
这条是东厂坚持的,他们只有六大邪神高手,希望能适当的时间推出去,不跟对方硬碰硬。
而且他们还规定最后场必须是双方统领较技。
西厂方面的南宫少秋是早经挂名了,东厂则两天前才由计全正式出面担纲,他们是吃定这场了。
总之,东厂方面在规则上尽量想占便宜,而西厂则口答应了,似乎成竹在胸,这也使东厂伤脑筋的地方。
双方第场的名单是保密的,密封交到监督人手中,临时当场拆封宣布,不得更改。
这场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旗开得胜,可以提高士气,不过负方吃亏也不大,在下场可以看准对方派的代表后,再酌情应付。
名单都送出了,两位尚书大人各执封。同时拆封后,贴在擂台的两侧。
东厂方面是塞温候吕方,使两支短戟,早年成名于黑道,积案如山,但他投身到东厂,没有人敢抓他了。
西厂方面推出的则是女王蜂胡风。
这两个人名气相当,个是黑道枭雄,另个却是专克黑道的煞星,江湖上没碰头却不想在此地碰上了。
仲裁人卢凌风道:“比赛时最好是点到为止,但是因情势使然,收手不住,死伤亦予不计,只是两位必须先声明要用些什么兵刃手段。”
吕方傲然道:“敝人就是手中这对短戟,不过先声明的是敝人这对短戟中另有机关,有些部位可能会脱开飞出伤人的,戟身浸过毒,见血封喉,因此对方必须随时小心注意。”
胡风却突然笑道:“我手中的支剑,剑上没有毒,另外掌中还有把蜂尾针,那可是有毒的,中上根,神仙难救,所以我也忠告对方,剑可以不理,当我蜂尾针出手时,就得多加小心了”
仲裁人道:“好,双方都把他拿手绝活挑明了,本席发出口令时,比赛就开始了。”
他说着举起了手,等双方面对面站好了,声开始,手也跟着落下。
随着他的号令之后,胡风脱手就把手中的长剑掷出,跟着就是双手齐扬,两蓬蜂尾针罩将上去。
谁也想不到她会如此打法的,就算明知她擅长暗器,但习惯上也总是在交手数回合后再行施展的。
那枝长剑又劲又疾,直奔心口射来,吕方无法不理,刚把长剑架开,蜂尾针已涌到,既细又密,神仙也难以躲过,针劲尤强,中在身上也透衣而入,打在脸上的更不必说了。
吕方只跳得跳,双戟功夫未及施展,就已倒地,面目身子都肿胀起来,立刻气绝,可见毒性之烈。
谁也想不到这第场竞技刚开始就结束了。
计全跳上了台大声抗议道:“不公平,哪有开始就施展暗器的。”
胡风微笑道:“计大统领,我是以暗器擅长而成名的。自然开始就施展拿手绝活儿。这有什么不对而且我事先也声明过,我要用蜂尾针,更告诉过他,我的剑不怎么样,针可千万挨不得”
卢凌风仲裁道:“胡女侠虽是取巧了点却并无不当,规则上并未载明在何时使用暗器,胡女侠当然可以在第招时就施展,这场是西厂胜”
计全气得直吹胡子,但也无可奈何,因为胡风的确没犯规,她有权在开始就使用的。
同时计全心中还在暗地庆幸,开始没给哪位邪神上来,否则在这种猝不及防之下,任何人都躲不过的。
吕方虽然算是好手之,却还是主力,折了场锐气,却躲过了劫,对方虽然暗器手法不错,但却是胜在心思上,以后注意点,就不会再上当了
因此他只冷哼声,自己扛起吕方的尸体下台去了。
胡风也轻盈地回到座上。
南宫少秋接住她的手,牵着她回应道:“风姐,我给你出的主意不错吧,招毙敌逞尽威风”
胡风道:“亏你好意思说呢,我却真不好意思接受这场胜利,那不是本事。其实我凭支剑也足可收拾那个姓吕的,根本无须施展蜂尾针”
“这个我知道,可是今天较技并不是结束,我们的目的是扫荡群魔,尽诛十三邪神,今天在公开的场合下是不可能达到这个目的的”
“为什么,在台上宰了他们不就成了吗”
“没那么容易,第他们的武功路子怪异,功力深厚,杀死他们殊为下易,而且这些老魔头们双手血腥,也捞足了作孽的钱,个个惜命如金,看到情况不对,他们可以拉下睑来,认输下台,你又拿他如何呢”
“那今天这战岂非多余”
“也不算多余,首先挑战的是他们,不容我们拒绝,再者,他们躲在东厂,有官方的身分,那很讨厌”
“有什么讨厌的,我们不是剪除了半。”
“那是我们也具有了官方身分,但也不是有了身分就定能找他们的麻烦,多少还要受点国法的约束,前两次在外地,我们还可以方便活动,在京里就不行了。
因此今天先得想个法子,纵然除不了他们,也逼得他们在东厂站不住脚,才能放手对付他们,否则他们可以直赖在东厂,我们却没有时间陪着直在西厂混”
说着回到了座上,大家又接着恭贺了阵。南宫素秋道:“第阵他们折了锐气,忠顺王已经憋不住气了,下场定会要求那些邪神出场。我看还是由我或你刚叔出去顶场吧”
南宫少秋道:“用不着,你二位得压轴挑大梁呢,下场我安排好了,由珍姐出场”
南宫素秋道:“阿珍的手头来得几下,但是比那些老家伙还差了筹,除非是使用她的氤氲神功,那可不能乱来,这儿不相干的人那么多”
南宫少秋:“姑姑放心好了,侄儿自有计较的。”
第二场,西厂是胜方,先推出了黑妖胡美珍。
对方的帐中乱了阵,最后果然推出十三邪神中的散花女初秋英,手执柄花锄。
胡美珍微笑道:“老前辈赐教,再晚幸何如之,不过再晚要把话说在前面,上了这个台,再晚可不能讲究什么礼让之心,样要得罪的”
初秋英怒道:“小辈,谁要你礼让,老奶奶也不会疼惜你,锄头劈你个两片时,你别叫屈”
胡美珍笑道:“真到那时候,再晚自然认命,但是再晚手底下平平,全仗的是身上些气味讨厌,前辈闻到些异味时,还请千万留意,立刻停手,再晚还可以施救,若是时间久了,再晚也没办法了”
初秋英冷笑道:“老奶奶知道你会放臭屁,也薰死过几个人,但是老奶奶却不信这个邪”
“反正再晚交代过了,前辈将如何赐教呢”
初秋英道:“老奶奶就是柄锄头,还有十二手散花指,那还要看你小辈有没有资格使我施展呢”
卢凌风道:“好,两位都交代清楚了,敝人在发出口令后,二位就可以开始了”
他发出开始的口令后,胡美珍立即抢到上风的位置。初秋英对她的香屁倒是颇为在意的,因为黑奴狐成名多年,她的对手都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形下被杀的,可见这种功夫十分邪门。
因此她不给胡美珍有运劲聚气的机会,立刻就展开了攻势。花锄摆,就是阵风雨不透的急攻。
胡美珍被逼得仓猝应战,果然没时间去鼓气放屁了。
好在她手中支剑倒还真的来得,尤其是近来受南宫素秋的细心教导后,招式更见精奇凝炼。
她跟胡风样,都是长身材好膀力,剑发如雨,两个人搭上手倒是场好斗。她的剑沉,初秋英锄猛,战来十分热闹。
不过初秋英究竟是功力较她深厚,战到六十回合后,胡美珍已经是香汗淋漓,但剑势仍然勇猛。
初秋英的锄头比剑重了倍多,只是要提防对方放屁,不敢过份用劲,而且经常要闷住气进攻,无法换气连续进招,打得也颇为吃力。
打到百招过后,初秋英见对方尽不施展,发了性子。将锄头抛过边,展开散花手,猛地抢进去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波的声,只是轻轻的响,由于警觉在心连忙止手退开,而且利用双手挥动宽大的施袖急扇,想把那股含毒的臭气扇过边去。
但才扇了两下,她忽感头晕,胸中阵作呕,眼前金星飞舞,顿时不支倒了下来。卢凌风连忙挥手叫停,胡美珍含笑退过边道:“我这黑妖狐盛名岂是虚得的,我要算计你,你怎么躲得了”
计全忙又带着赛王母莫无监上来。
莫无监用手探脉息,竟是十分微弱,厉声大叫道:“妖女快拿解药过来,你又施展了什么毒手”
胡美珍丢过颗解药笑道:“这不是毒手,我在开始就声明过了,我身上的气味能伤人,叫她要小心的,她不听话,可怨不得我。”
莫无监把解药喂给初秋英服下,才起立对胡美珍道:“你的那个屁才放不久,我们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我秋英妹子却中毒已深,分明你另施了手脚。”
胡美珍笑道:“原来你们是说这个,我今天根本没放屁,那声是我用嘴吹气鼓出来的,用意是吓吓她,而且也是为了救她的命,因为她早已中了毒,若不及时停止,再妄用真力,我也保不住她的性命了。”
说着鼓嘴又发出了波的声轻响,吓得计全和莫无监连忙躲避。
胡美珍笑道:“你们别紧张,姑奶奶的屈不是随意放的而且放就惊天动地,哪能这么轻轻响了事,再说我那屁出来,方圆十丈内的人无能免,在今天这个场合不太适宜。”
计全道:“那你是如何施毒的”
胡美珍道:“本来我是不便宣布的,但是为了使你输得心服,我还是说出来的好,那是我身上的汗味。”
计全楞道:“汗味那也能施毒”
“不错这是我家的秘传绝技,我先把毒药服下去,真力逼出毛孔施展出来,药性不烈,要慢慢来才能伤人,所以我开始就声明了,我身上的气味能伤人,这可怨不得我”
计全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诘问了。
胡美珍笑道:“你们直以为我只有放屁才能伤人,现在该知道我全身上下,无不可施毒,以后可要小心点了”
说完翩然下了台,仲裁人卢凌风宣布道:“第二场西厂胡女侠胜。”
西厂阵欢呼,汪振陪在皇帝身边,眉开眼笑。皇帝也凑趣地道:“汪卿家找到这批奇技异能之士,真是不容易,可喜可贺”
汪振笑道:“这是托陛下洪福,奴才今后可以为陛下多尽点心了”
忠顺王却老大不是滋味地冷哼声道:“十场才赛了两场,还早得早呢”
汪振道:“正是正是王爷领袖东厂多年,而且东厂设立最早,历史最久,王爷的麾下定然不乏高手,前两场只是王爷承让而巳,第三场咱家定不敢抢先,吩咐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准胜,让王爷好看点。”
忠顺王勃然怒道:“汪振,你少说风凉话,下场东厂定会胜,可不要你让,有本事你把十场都胜了去也行,本爵可不领这个情”
汪振笑道:“王爷言重了,这只是我们两家切磋而已,谁胜谁负,还不都是替万岁爷办事,王爷似乎把胜负看得太重了。”
忠顺王忍无可忍,忿然而起,厉声道:“汪振你给我记住,等本爵胜过几场之后,自有你好看的。”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当着皇帝的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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