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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王宠之卿本妖娆|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1:23:22|下载:帝王宠之卿本妖娆TXT下载
  在上午这一段,妞们也别频频去翻了,要原谅我哦,说实话,这几天真的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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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玥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衰到这样的地步。

  回国第一天,就撞见闺蜜和男友在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回国第二天,就被告知她一夕之间多了个未婚夫,还是爸妈亲自授予的新时代好丈夫人选。

  可她和那个男人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啊!这让她情何以堪。

  按照父母之命,她不情不愿住进他的家中,却发现,他与她似乎似曾相识。他对她万千宠爱。

  本文一宠到底,小三渣渣来一个虐一个来两个虐一双!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云宁止失笑,提剑,对准的终究不是她的心口。怎如何是好,对手这般狠绝,他却始终下不了狠手。

  未战,他便已败。

  她猛扑,狠手,直取命门。他剑刃一转,守,却未攻。

  若那剑刃转向再偏一分……

  她大退,立于石棺上,抱着手,抬抬下巴:“哟,舍不得啊,一招留三手。”

  云起战神,又岂止只有这几把刷子。

  他一让再让……容浅念有点窝火,丫的最讨厌欠人情了。

  云宁止却笑,回答得言简意赅:“嗯,不舍得。”

  舍不得?大冬天的开什么烂桃花。容浅念眼一翻,爆粗口:“擦,纯找屎。”跳下石棺,猛扎下去,“板砖,看拍!”

  一双素手,纤细瓷白,莹润的指甲,点点腥红。就是这么一双手,要人性命,信手拈来。

  剑出,他笼了一身内力,指她掌心。

  好家伙,终于出手了。

  容浅念骤然收手,一个右侧,剑刃擦过左肩,断了一缕墨发,伏地翻身,毫不迟疑又出左手,抓向云宁止后背。

  剑出,劈向她左手。

  素手对剑,若她不退,非死即伤。

  然,她不退,半分不退,直攻他后颈。

  这个女子,次次都是赌命的招数。她怎么敢,怎么能,怎么狠得下手……

  叮——

  剑刃一偏,擦过她腰间环佩,骤然四分五裂。

  “嗯。”云宁止一声闷哼,后颈,针入三分,疼得麻木。

  终究,他狠不过她,收了剑,一败涂地。她赌命,次次大获全胜,果然,容九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她便算准了,算准了……

  “你算准了,我不会下手。”他动弹不得,眸子望进她眼里,似乎要刺穿,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硬。

  “嗯。”她浅笑吟吟,“你既舍不得,我怎么能让你舍得?”

  云宁止一声干笑,苦涩,嘴角抿得发白,眸间,她渐远,走向石棺。

  除了那颗珠子,云起,她毫无所恋。

  容浅念托腮,看着石棺:要怎么撬开老家伙的嘴掏出宝贝呢?眸子流转。

  好吧,老人家,无意冒犯。

  默念了一句,容浅念手指一捏,卸了石棺里开国皇帝的下巴,顿时,一缕莹润的光从嘴里发出,伴着淡淡寒气。

  容浅念眸子一弯,发亮发光:“哇,宝贝啊。”

  可不就是宝贝,云起的镇国之宝,藏了快一千年了,还是逃不过某人魔爪。

  魔爪一出,抓着一根簪子,在开国老皇帝嘴里掏啊掏,容小贼默念:“老人家,我会给你超度的。”掏到了!容浅念手一顿,念了句,“安心去吧。”

  随即,珠子骨溜溜滚到容浅念掌心,白莹的光下,石棺里,空余衣物。

  一瞬,就一瞬功夫,容浅念发誓她没有眨眼,怎么就没有了,一把掀开衣服。

  靠,别说一滩水,一坨灰,就是渣渣也没有剩。果然……容浅念盯着手里的珠子,是宝贝!立刻藏进最里衣里,拍紧实了,这才放心,瞥了一眼石棺里的衣服,摇头:“罪过啊罪过。”又默念,“阿弥陀佛。”

  罪过?

  心里指不定怎么乐。

  云宁止自始至终看着,竟也忍不住发笑。这狐狸,如何如此挠人心肺。

  “笑什么,这就到你了。”

  一声阴阳怪气,云宁止本就麻木的脸,抽了抽:“又玩什么花样?”莫名地有些发渗。

  她扯唇:“嘿嘿。”笑得坏极了,走近,慢条斯理,那眸光,好似饿久了的狼。

  准没好事!

  半响后……

  容浅念拍拍手,揉揉肩,伸伸懒腰,一声吆喝:“马蚤年,撤!”

  放眼望去,嗯,看不到脑袋,细细看去,墙根里,蹲着缩成一团,背着身肩膀一抖一抖的。

  吓坏这孩子了。

  容浅念走过去,抱着手:“不走,等着屎啊。”

  茯苓小马蚤年颤颤巍巍地转身,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我腿软。”

  容浅念嘴角扯动:“你不会要我拖你走吧?”

  茯苓立马摇头,可劲地摇头。他哪里敢让这女魔头拖着,指不准像刚才拖那些侍卫一样,左一箭,右一针,拖出一身的窟窿来。

  还算识相!容浅念踢了踢:“那还不快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恐吓,“不然我踢你。”

  不是已经踢了吗?

  茯苓小马蚤年脸色一白,摸爬滚打站了起来,腿软着,趔趔趄趄地跟上去。

  前头,容魔头一脚踢开一具尸体,那模样,跟踢小猫小狗似的,嘴里念着:“真是造孽。”

  又叨着:“阿弥陀佛。”下一句,经典衔接,“善哉善哉。”

  然后,一个大摇大摆,一个一瘸一拐,走出了石墓。

  又一半响后……

  石墓外,脚步很多,很杂乱,越发近了,声音便清楚了,喊的是:

  “皇上!”

  “皇上!”

  “皇上!”

  “……”

  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一团糟。

  方一走进,援军都傻了,一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刀枪剑戟,趟了一地的血水,几百几千禁卫军都躺着,独独不见……

  有人大喊一声:“诶,圣上在哪呢?”

  一片血色泥泞的荒芜里,寻不到楚帝的影子。

  有人小声地揣测:“该不会——”

  离冷冷截断:“圣上一定会洪福齐天的。”

  洪福齐天?如果真洪福齐天会遇到这样的妖后?

  “圣上到底被那妖后掳哪里去了?”

  人马倒是静了,各自深思,楚帝到底在哪?

  忽然,断断续续,咬牙切齿。

  “棺、材。”

  棺材?

  谁在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棺,材。”

  又一声嘶哑,暗沉,磨牙。

  这声音像……

  棺材?棺材!

  “皇上在棺材里。”有人一声惊呼。

  于是乎,一干人呼天抢地,奔向石棺瞧去,这一瞧——

  “我滴皇上哟!”

  石棺中,某帝穿着开国皇帝的袍子,手交放于前,额上点了一点血红。

  俨然,一副风光大葬的架势,某帝一张俊脸黑得很纯正。

  一干人呆了。

  云宁止咬牙,磨出两个字:“后颈。”

  一干人等这才回神,离定睛一看,某帝后颈扎着一根银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离环顾了一圈:“太上皇呢?”

  云宁止揉着脖子,咬牙切齿了四个字:“灰飞烟灭。”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扑通跪下:“臣等该死。”

  皇陵尽毁,杀人无数,锁魂珠被盗,开国皇帝的尸体灰飞烟灭,新帝躺在棺材里‘寿终正寝’,这一桩一桩罪行简直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所以,最该死的是谁?妖后!

  新帝英明,自然能断是非黑白。

  “东西侧门各十万大军,其余驻守皇陵出口。”新帝字字掷地有声。

  嗯,这下逃不了了。

  一干人等,点头的点头,领命的领命,只赞新帝圣明。

  “朕要活的。”

  额?

  云宁止一字一字强调:“谁也不许伤她一分。”

  一眼冷光,眼神里便写了一句话:伤她者,不饶!

  一干人皆默了,默叹:妖后惑人,新帝受蛊。

  且说说这偷了宝贝后逃之夭夭的妖后。

  皇陵某一角里,某女一声暴喝:“妈的,再手抖,老娘剁了你的手。”

  茯苓可怜兮兮地回头,手还按在墙壁的板砖上,他能不手抖吗?这墙上一百零八块砖,有九十八块里藏了机关。

  继续手抖。

  容浅念一脚过去:“让开,我来。”

  谁来还不是一样,难不成九十八块能变成八十九块?

  脱手了,茯苓不手抖了,嘴抖:“左、左三。”

  容浅念一边照做,一边不忘回头,恐吓:“错一步,我扒你一件,想好了再说。”

  茯苓想了又想:“右、右四。”

  容浅念抬手,正欲按下右四。

  “不。”茯苓哆嗦地喊,“右、右五。”

  容浅念手一转弯,变了方向,吓出一脑袋的冷汗,悬着手,没敢往下继续,她吓着了,先还回去再说:“老娘决定等会出去就让你裸奔,把你脱了慰劳云起三军战士。”

  茯苓小脸一白:“右、右五。”牙齿一颤一颤的,咬咬牙,“我确定。”

  容浅念赏了个白眼,这才按下去。

  砰,石门开了一扇。

  容浅念眸子一弯,笑眯眯的:“哎哟,马蚤年,不错哦。”回头,甚是得瑟,“来给姐姐摸摸哒。”

  说完,手一松。

  “不——”

  茯苓抱头蹲下,大喊。

  容浅念眼皮一跳,转身,后背数枚飞镖扎来。

  “擦!”

  容浅念暴了句粗口。随即,一个侧翻,双脚离地,借着手的攀附,凌空翻了个转,那飞镖擦过肩,扎入墙上。

  妈的,差点没给吓死。

  “不、不能松手。”地上,茯苓抱成一团,抖啊抖。

  丫的,马后炮!

  若不是不能松手,容浅念一定赏他一顿拳打脚踢,这会儿也就能砸几个冷眼,动动嘴皮子:“你丫是脑子短线,还是舌头太闪。”

  茯苓缩了缩脑袋:“上七,下三。”

  容浅念一边照做,一边继续开骂:“伤着磕着我家太子殿下,你赔得起吗?”

  话落,骤然,一声巨响:“砰!”

  眼前石门大开。

  一缕光漏进来,散了一室昏暗的冷,似乎,破晓。

  一定是光线太刺眼,容浅念眼睛一红,刺痛刺痛的,她大骂,近乎嘶吼:“该死的,我家太子殿下伤了,你赔得起吗?”

  她迎着光,映着一张脸,绝美的容颜,近在咫尺,她望得见他额上朱砂的纹路,望得见那一抹红色在晕染。

  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视线,狠狠撞进心口,哪哪都疼,张张嘴,都是酸的。

  “你怎么才来。”身子微微晃了晃,这才发觉,这么疼,这么累,等了这么久,快要撑不下去。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狠狠抱着。她松手,闭上眼,任墙上暗器嚣张,因为他在,耳边,是那让她痴迷至此的温柔嗓音:“十一。”

  容浅念张张嘴,想要应一声的,只是喉咙有点酸涩,没发出声,闷闷地蹭着萧殁胸口点头。

  飞起,离地,漫天的杀机里,他只是望着她,那般心疼的眸光,叫人不敢看。

  “受伤了吗?”

  容浅念摇摇头,不肯抬头:“我不敢受伤,我怕伤着咱们家太子殿下,谁也赔不起的。”

  声音有点哽塞,闷闷的,似乎压抑着什么。

  他知道,她在委屈,她在极力隐藏她仅有的那一点脆弱。伸手,他捧着她,细细看着,她眼角,有泪光。

  他想,有种疼,不会撕心裂肺,不会鲜血淋漓,就像现在,他心尖那处疼,随着呼吸一眨眼一蹙眉都在拉扯着。

  他的女子,叫她心疼得想要掏出胸口那颗心来。

  伸手拂着她脏污的小脸,沾了点点血腥,混着胭脂都掩不住的苍白,俯身,他细细地亲吻着:“是我不好,睡了太久,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在云起,是我不好,没能第一个为你戴上凤冠。”捧着她的脸,视线相缠,他说,“未能予你一方安逸,累你流离失所,是我不好。”

  “是,你不好。”她点头,眼角一滴泪一不下心就滑下了,她伸手一通乱擦。

  萧殁心疼,擒着她的手不让,俯身,又是亲,又是舔:“疼吗?”

  疼,他妈的疼死了!

  她想这么吼来着,确实,她也吼了:“转过去!你敢偷看一眼,我就剜了你眼睛。”

  墙角抱膝的某人抖了抖,眼珠子再也不敢乱瞟了,心里弱弱地想:这就是妖后的姘头啊。

  “萧逸遥。”容浅念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扯着嗓子就吼,“你他妈的再不来,老娘就不走了,留下给云板砖当媳妇,让你儿子给他当太子,你他妈的再不来,再不来,我就,”她狠狠瞪着眼,忍住酸涩,“我就,就——”

  就怎么样?

  怎么样都不好啊,她就是这么该死的不舍得,大概两辈子长的出息,全栽给她家男人了。

  半天,她头一抬:“我就——”肉偿!

  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唇齿微凉,全是他的气息。

  那该死的出息,又跑去了天涯海角,她软了心肠,乖乖任萧殁吻着,还偶尔伸出舌头作乱。

  “十一,我来接你回家。”他俯在她唇边,轻声呢喃。

  她抬起脸,眼角酸酸的,委屈极了。

  她说:“逸遥,我想你想得这儿都疼了。”手,捂着心口,那大红的凤袍揪成了褶皱。

  他俯身,隔着衣衫,亲吻她的心口。

  他懂,那种疼,就像他心口那一处喧嚣。

  这会儿,已近黄昏。皇陵外,处处冷寂。

  “皇上!皇上!”下马,男子扑通跪下,铠甲染了血,“出事了。”

  “说!”一身戎装,越发衬得云宁止侧脸肃冷。

  “皇陵外守卫被攻破,有人闯皇陵。”

  “多少人马?”

  沐血的将军惶恐至极:“一、一个人。”

  离脱口惊愕:“一个人?!”

  一个人?对五千云起将士?

  云宁止沉吟,侧脸极冷,若有所思。

  “那人一身白衣,额间绯色朱砂,蓝瞳。他只说退,还是死,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全军,”语气一顿,微微颤了颤,“全军覆没。”

  “是殁王!”离大惊,“是风清殁王,他来了。”

  那男子,那有着世间最美容颜的男子,他来了。

  五千人马,全军覆没……

  风清萧殁,简直令人可怖。

  楚帝一声冷笑:“朕猜准了他会来,却猜不准,他敢一个人来。”

  与那个女子,真像啊。

  大喝一声,令下:“皇陵外布阵,就是天罗地网,也得把人留下。”

  “是!”

  陵墓外的天,渐进黑了,冷了。

  此处,正是风光无限。

  一双瓷白剔透的手,轻解女子罗裳。

  容浅念一愣:“你干嘛脱我衣服?”

  嘴上虽这么说着,身子又乖乖顺着,张开手,一双眸子环顾,这地方……

  诶呀,好害羞啊

  容浅念睫毛颤了颤,心肝抖了抖,突然想起一茬,回头狠狠睃了一眼:“不许回头!”

  面壁的茯苓小马蚤年肩膀一抖,他才不回头,他想捂住耳朵,没敢动,还是听见了这么一番……没脸没皮的话。

  “虽然干柴烈火的,但眼下十面埋伏,实在不是好时机,等我们回去继续。”笑了笑,“乖,忍着点。”

  娘哟,这人好不知羞耻。

  大抵萧殁也被她这口无遮拦的荤话给惊到了,手指一颤,力道没把握好。

  容姑娘吆喝:“轻点,别弄坏了我的衣裳。”

  瞧瞧,一边说着地方不对,时宜不合,一边乖乖配合……脱衣服,一双瞪着急色的小眼神,四处防狼。

  解下她的外裳,萧殁道:“坏了便坏了。”

  容浅念眸子一眯,张开手,打算任其脱下一件,嘴里继续语出惊人:“哇,你好——”

  急色!

  到底是谁急色啊?

  话索性是没说完,她便披上了萧殁的披风,系紧了锦带,裹得严严实实的。

  容浅念嘴角下抿。

  诶呀诶呀,怎么不继续啊。

  这色女!

  萧殁揽着她,说:“等回到风清,我赔你风清的凤袍可好?”拂了拂她愕然的脸,“我不喜你穿着云起的凤袍,你只是我的皇后。”

  容浅念脸一愣。

  墙角,某马蚤年肩膀抖动,憋笑。

  会错意的某人,顿时就散了一脑袋黄|色泡泡,也不脸红,点头:“好啊,我要红色的。”

  “都依你。”

  容浅念这才又笑眯眯的,拢了拢她家男人的衣服,又一脸白痴地凑上去嗅了嗅,脸色突然一变:“衣服上怎么有血?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这才发现,白色的下摆,沾了斑斑腥红。

  “无碍,是别人的血。”他轻蹙眉,明明很小心的,怎么还是沾上了。

  容浅念脸色变了:“你动手了?”

  “嗯。”一个字,淡然无痕。

  容浅念断然不会知道,这无波无澜的一个字里,藏了多少杀机,多少生死。

  因为,他不会告诉她,这白袍子上的一点点血腥,那是五千人染下的。

  “谁准你动手了。”容浅念怒目相对,“万一又毒发——”

  手指拂着她凉凉的唇角,断了她极火燎原的话,他哄着她:“乖,我没事。”

  “有事就晚了。”容浅念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窝火,“左右翼军呢?铁衣卫呢?他们是干什么吃饭的,怎么能让你动手了?”

  她啊,太护着他了。

  这般护短的性子,他很喜欢。轻笑,软了软语气,与她说:“右翼军攻城,铁衣卫逼宫。”

  容浅念的脸又是一冷:“不要告诉你一个人来的?”

  他不说话,蓝瞳里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想说,他带了一匹马的,只是马死了,看着眼前女子愠怒的模样,还是沉默好了。

  沉默,当然,就默认。

  一个人?皇陵外有多少人马容浅念最清楚不过,要进到皇陵便只有一个法子,大开杀戒……

  容浅念脑袋一热,火气很大:“萧逸遥你丫的蠢蛋,没有千军万马谁准你一个人来的?”

  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万一被捉了怎么办,万一毒发了怎么办,万一……

  容浅念第一次觉着,像万一这种过去式的假设也这么叫人后怕。

  萧殁拂着她越蹙越紧的眉,他问:“我若不来,你怎么办?”

  容浅念想也不想:“三十六计,总有逃生之计。”这次想了又想,认真回,“最多不过,我用美人计。”

  那一套对云板砖还是百试不爽的。

  萧殁俊脸一沉:“还好我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多不过,我用美人计。”那一套对云板砖还是百试不爽的。

  萧殁俊脸一沉:“还好我来了。”

  容浅念听着,笑弯了眸子。

  半响之后,已过黄昏,陵墓外,昏昏暗暗的。

  “马蚤年。”容浅念拱拱手,很是豪气,“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茯苓一双水水的大眼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杵着没动。

  “不走?”容浅念一手勾着自家男人,一手端着下巴痞痞地笑,“难不成你想留下慰劳三军?我上哪给你找那么多男人去?”

  茯苓哆嗦地伸出一根手指,哆嗦地指着容浅念身后。

  容浅念转身,大片火光映进眸底,眼角一跳,奶奶的,这么多。

  “有我呢。”萧殁将她护在怀里。

  容浅念只是笑笑,问茯苓:“这么多,你受得住吗?”

  茯苓小脸一白,默默地往后缩了缩。自从遇着这妖后,他就没受得住过。

  “丫的,阴魂不散。”低头骂完,再抬头,容浅念拉了个大大的笑,“哟,真巧啊。”

  对面三十大军,候着她自投罗网,巧?她倒睁眼就能信口拈来地说瞎话。

  云宁止下了马,望着那笑意浅浅的女子:“朕在此恭候多时了。”

  恭候你妹!

  心里各种问候过了一遍,容浅念这才笑着打趣:“这么客气作甚,圣上日理万机,小滴微不足道,哪里能劳烦圣上大人十里相送几番挽留呢,小滴实在受宠若惊啊。”

  明明笑得很假,还能说得跟真的似的。张口圣上大人,闭口小滴,这分界线赤果果的。

  “你是云起的皇后。”转眼,对上萧殁的淡漠的眼,他以一国皇帝之威,道,“是朕的女人。”

  话才刚落,掷地有声地一句砸来:“女人你妹。”那姑娘还一声更比一声高,“老娘就睡过一个男人,我相公在此,你排得上号吗?”

  云起一国之君的俊脸,青了。

  “莫要急火。”萧殁轻声地哄,“对孩子不好。”

  才一句话,上一刻还在炸毛的容姑娘,立马顺了毛,乖乖窝在萧殁怀里。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长见识了。

  云宁止抬眸,冷若冰子:“她留下,朕可以放你生路。”

  “我既来了,便不会留下她。”他淡淡的语气,眸光未抬,凝着怀里的女子。

  郎情妾意,真真刺了某人的眼。

  “皇陵外近三十万大军,你觉得你走得出去?”

  隔着皇陵的排排常青树,那人抬眸,一双蓝色的瞳透过青葱那样慑人:“皇城内四十万大军,皇陵外守了三十万,皇宫与帝都城下的十万云起军,对风清三十万人马,你觉得破城逼宫需要多久?”

  云宁止骤然一退,惊了身侧的马。

  破城逼宫……

  三十万大军皆乱了阵脚,这风清新帝,岂止深不可测,论起谋略,简直要人命。

  “皇上!皇上!”皇陵外急报传来,“风清大军,破我城门。”

  时间掐算得刚刚好,不晚一分,不早一分。

  “暗度陈仓,声东击西。”云宁止一声冷笑,“萧殁,你好手段。”

  眸光相视,萧殁目下无尘:“你救过我的女人,她若欠你,我来还。战,还是退,”启唇,分明淡漠的嗓音,如此冰寒,“你选。”

  战,还是退……

  戎马多年,第一次有对他这个战神能如此势在必得。

  云宁止一声冷笑:“援军不及,你即便破云起帝都城,也走不出朕边境大军。”

  他似漫不经心,拂着怀中女子的发:“守边境的秦屿将军为夜帝心腹,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然,除尽内忧外患,方行仁政之治。”蓝眸微抬,毫无波澜,“我三十万大军,既能安然过你风清边境,何患无退路。”

  是啊,他怎么忘了,萧殁善谋,他不战,不损一兵一将,便惑了云起边境百万人的眼。

  除尽内忧外患,方能行仁政之治,不过一句话,萧殁胜了,攻心攻计是他的领域。

  不战,已败。如何能甘心,云宁止只道:“朕的江山,不劳殁王指点。”

  萧殁轻笑,并不指点,继续顺着女子乱糟糟的发,淡而随意的语气:“一刻时辰,风清大军入皇陵,迎我皇后。”还是那样无波无澜却咄咄逼人的语气,“战,还是退。”

  战,还是退?

  退,不,怎么甘心,怎能甘心,这个女子,怎么能放。

  云宁止只看着那安静地女子,道:“破城如何,大战如何,你三十万大军还动不得云起国本。”

  他竟有如此豪赌一场的疯狂念头,不管他的国,不管他的子民,只要能将他留下。

  容九啊容九,你祸害不浅啊,惑了一国之君,祸了云起。

  那安安静静的女子却突然开口,戏谑一般的语气:“袖手城池为红颜,新帝登基,你担不起昏君的罪责。”

  云宁止一声苦笑,嘲讽。

  他不要城池,不要国家,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

  “我担不起,那么,”他冷视萧殁,“他呢?”

  容浅念浅笑,说得理所当然:“容九既是妖后,她男人自然得做个暴君。”摊摊手,神色慵懒,“何况,我不想也不愿担你云起祸国殃民的罪责。”

  容九,她并不善找借口,所以什么暴君昏君的说辞太蹩脚,她更适合强词夺理。

  云宁止无言以对,死寂里,他铮铮看她,她眉眼良言写意,淡漠无痕。

  暴动忽然而至,夕阳已下,火光大作。

  “皇上,风清大军已临。”

  来得真快啊,这样来势汹汹,叫人措手不及。

  “我只问最后一遍,战,还是退。”萧殁字字沉沉,染了杀伐。

  马蹄越发近了,燃了烽火,她,终归是留不住了。

  久久,云宁止大喝:“全军听令,”微顿,嗓音撕扯得疼,“退!”

  三军缄默,一个字,绕着清冷皇陵,不散。

  还是败了,即便那样豪赌,到底哪里错了,哪里漏了,竟得了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不是不敢赌天下,是没有办法胜过她,这个狠心的女人。

  云宁止问:“何不开口向我要,你若开口,我如何能拒绝你。”

  这女子,她若能说一句软话,他又怎么能铁下心肠。

  她嘴里,确实,对他没有一句软话:“抢来多省事,我这人最怕欠人情。”

  容浅念从来不欠情债,她会当场就斩得干干净净。

  她的性子便是这样,直接,果断,往人心口上扎刀子,眼都不眨一下。

  “若是欠了,你可会还?”

  即便没有情债,总有人情债。

  容浅念却道:“云宁止,我不欠你。”她依着萧殁,风吹起白色的披风,里面凤袍不再,“皇陵中,我放你三次,还你救我一命。灭文臣,削大司马之权,还你许我皇后之位,还有,我既抓了茯苓,又何必等封后大典在你眼皮子底下以身犯险,我大可以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地刨坟盗墓,知道为何我难得光明正大了一次吗?”

  确实,诚如她所说,她能偷偷摸摸,能神不知鬼不觉,那些藏在暗处的手段才是她擅长。

  云宁止哑口,不能道一言,耳边只有女子字字铮铮:“我以妖后之名,担下这大逆不道之罪,还的是你云起的一颗锁魂珠。”喘了口气,她轻笑着问,“你说,我还欠你什么?”

  容九啊容九,她狠心,却又这般恩怨分明,所以她总能无耻阴险得光明正大,确实,这个女子坏得顶天立地。

  欠她什么,她计算精准,一笔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还欠什么,若真要计较……

  他这乱了的心,谁能平。

  “我——”

  开口,才一个字,她便截断,毫不迂回:“别说你的帝王心,我从未要过。”

  云宁止哑然失笑,这个家伙,心肠不止冷,而且硬。

  擦肩走过,云宁止似笑非笑:“萧殁,她啊,你可要看紧了。”

  转身上马,云宁止带着他的千军万马,远去,卷起风沙狂舞,风沙下,小马蚤年跑啊跑啊跑。

  容浅念眸子一转:“他什么意思?”

  萧殁轻笑,将女子揽进怀里:“你如此模样,世间男儿如何能不动痴念。”

  她抬头看他,他眸中,全是她的影子,勾着唇角笑着:“云板砖说得甚在理。”她踮起脚,凑过去亲了一口,“你可要看紧我哦。”

  他微微俯身,凑得近了,唇齿相缠:“金屋藏娇如何?”

  若是可以,如此也是好的,他的女人啊,太噬骨勾魂了,她还不知道,阴险张狂的她,恩怨分明的她,无情又重情义的她,狠心却明是非的她,有多叫人痴迷。

  还有她笑莹莹的模样,弯弯的眉眼……

  “我不喜欢金子,太俗气,玉怎么样,咱盖个玉房子,冬暖夏凉。”

  “好。”

  他将女子抱在怀里,想重一些,倒是舍不得。

  风沙又起,是风清大军来了。

  “参见吾王。”

  声音响彻,震天动地。

  这是萧殁的兵,各个顶天立地,踏着云起的黄土,来迎风清皇后。

  萧殁揽着女子,迎着风,于风清千万军人前,字字如铁:“三军为证,朕今日隆登大统,改国号萧容,虽未龙袍加身,誓以云起黄土,为朕之皇后加冕,朕以国号许之,奉为风清萧容皇后。”

  他怀中,女子浅笑嫣然。

  以国号许之,千百年来史无前例。

  在云起的土地上,于三军前,以他之姓,冠她之名,这才是容九的封后大典。

  “青衣率右翼军十万。”

  右翼军跪。

  “楚林率铁衣卫十万。”

  铁衣卫跪。

  “秦晋率左翼军十万。”

  左翼军跪。

  三军齐声:“恭贺皇后。”

  声声震耳,响彻了云起的天,多少人听了去,或摇头,或叹息,或感慨,或苦笑无奈。

  在云起的皇陵,风清儿郎跪地,万人朝拜,如此荣宠,唯萧容皇后一人。

  今日,萧殁为帝,容九为后,没有文武百官,天为证,云起黄土为誓。她迎风而站,以一国之后的气度:“风清将士,不跪皇天厚土,不跪高位权贵,今日,你们既朝拜本宫,他日,本宫定护你们一世安逸,谋一方疆土不燃硝烟。”

  女子声音轻灵,散在风中,缠绕着北国风沙,回荡不去。

  护一世安逸,谋一方疆土不燃硝烟……

  她啊,从不会说大话,既是说了,便是天下为证,定要见识到这女子一世轻狂。

  她有那样的本事,让人臣服,叫铁骨铮铮的风清男儿振奋,俯首:“臣等誓死追随,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清殁王麾下男儿,各个膝下有黄金,如此一跪,自此,便是奉上忠诚与生命。

  容浅念笑着看萧殁,与他并肩。

  他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得萧容一人,此六宫无妃。”

  底下,无一人置词,大概天下便也只有一个女子能站在风清帝王身侧笑看江山了。

  得萧容一人,此六宫无妃。这是萧容帝下的第一道旨,为他的女人。

  她笑得得意忘形:“不行,我要凭证。”

  “回去便下旨。”萧殁揽着她,背着皇陵渐行渐远。

  别说六宫无妃,就是整个皇宫他也会由着她闹。

  容浅念脚步一顿,忽然想到:“逸遥,咱家儿子还没封太子呢?”

  萧殁抱着她上马,将她安置在怀里:“回宫后你来下旨。”

  身后跟着的三军,都默了。以后啊,皇后娘娘说了算。

  容浅念又问了:“万一生了女儿怎么办?”

  “你说了算。”

  皇帝陛下纵宠没有下限。

  “那我们再努力努力,将造人事业贯彻到底。”

  皇后娘娘彪悍没有下限。

  上碧五十七年二月十号,帝后之变落,风清大军破城回朝,不义之师大捷。

  此后,云起鎔栖皇后失踪,风清封后萧容。

  此后,云起无后,风清无妃。

  此后,萧容帝昏庸宠后,为暴不仁。

  市井有言,红颜总是祸。

  夜半,微凉,楚宫里,处处冷寂。

  “到哪了?”

  侧躺软榻里,云宁止忽然想到,若是那女子在,定是要赶人了,念及此,唇角才微微上扬。

  身侧,离脸色有些沉重:“已出了帝都城,十里城外驻扎。”

  那家伙,走了都不让云起安生,瞧瞧他家楚帝陛下,窝在荣景宫都多久了。

  “这么快,这云起她还真是毫无留念。”

  又是一声轻叹,无奈又怅然。

  就真那么放不下?

  离三思,后言:“皇上,您若舍不得,为何不争一争?”左右不过是一战,也好过此番独自黯然伤魂。

  “朕即便争得过萧殁,”苦笑,无奈,“但怎么能争得过她,这女人的心冷硬着,偏得厉害。”

  嗯,容九太偏心萧殁了,女人的心,纵使千军万马也拉不动。

  夜深人静,软榻上,楚帝起身,像以往一般,抚平了褶皱,走出空殿。

  走去数里,荣景宫的宫灯依旧亮着。

  “荣景宫的灯不熄吗?”

  倒没有回头,脚步顿了一下,云宁止叹道:“照着吧,皇宫太冷清了。”

  那女子走了,怕是举国都要欢呼,大概也就只有他家楚帝陛下觉着冷清,矫情得说,心啊,被那小贼给掏空了。

  “皇上。”离欲言又止。

  “说吧。”

  微微一顿,离沉声道:“江山美人,孰先孰后?”

  云宁止侧着脸,沉吟。

  “风清不义之师,民心所背,忠义之军的幌子云起可以打,雨落自然也可以。”

  离字字玄机,江山美人孰先孰后,三国鼎立,江山之谋,唯有与虎谋皮,先夺江山,美人何患无能。

  “孰先孰后?”背着手,负着月色,容颜清冷,他笑道,“这狼子野心朕有,萧简也少不得。”

  狼子野心……不是对江山,是对那女子吧。

  真真是个祸三国的女子。

  云起帝都城外十里,同一轮明月,此处温柔,风清大军的营帐里,频频传出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相公,我家太子殿下说要吃小笼包。”

  前不久,这太子殿下刚吃过小莲蓉包。

  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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