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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阅读

作品:我的女友是混混|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3:19:25|下载:我的女友是混混TXT下载
  ”起身站在了床边,胡爷爷毫无征兆的一个巴掌打在了袁天煜的后背上,“杵在那边干嘛啊?还在这儿搂搂抱抱的!床上那个都快挂了!给老头子倒水去!!!”

  袁天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几乎吓傻了眼,季玖沫红着一张脸从他怀里离开,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失态,“我去给您倒水!”小声说了一句,逃也似的往卧室外的厨房跑去,袁天煜尴尬的说了句“你不知道在哪儿倒水,我帮你!”跟在季玖沫身后一样逃离。

  “哼!倒杯水还要两个人去抬啊?”转而看向盯着他发愣的五秋和五小双,毫不客气的训斥道“看什么看啊?快换床单!”

  胡爷爷坐在木质的地板上优哉游哉的喝着水,看着几个年轻人,五秋扶着昏迷的宇文重,另外三个在床上手忙脚乱的铺着床单,一边喝水还看热闹似的指挥着“快点快点!”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宇文重侧躺下来,胡爷爷这才缓缓起身,从小箱子里取了针,准备帮宇文重针灸。手指轻轻搭上他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原本轻松地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五小双本来是跪坐在床边上,见胡爷爷表情有些凝重,忙紧张的凑上前去,动作像只好奇的小猫儿一样,问道“爷爷,怎么样?很严重么?你倒是说话啊!”

  “年纪轻轻,身体还真是差!啧啧!”胡爷爷收了手,从针囊里取了一根根的细长的针,开始在宇文重的身上扎来扎去,瞥了一眼旁边焦急的五小双,缓慢的开口“这孩子的胃,就算没烂透,也离烂透不远了!心情郁结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几天就让他住在这边,我每天过来帮他扎扎。”

  “扎几天就好了么?”五小双巴结似的攥着胡爷爷的衣角,急切的问,胡爷爷不觉失笑,抬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瞧把你这臭丫头急的!爷爷又不是神仙,其他的都好说,他的胃疾年数甚久,得慢慢调理才行!放心吧,有老头子我在,你的小帅哥死不了的!”

  “说什么呢!”五小双红着脸躲到一边,不再理会那个老不正经,只见不一会儿功夫,宇文重身上就被扎了十几根针,额头上的汗珠一层一层的流着,拿了毛巾跪坐在他的旁边仔细的帮他擦拭着。

  本来不想再搭理胡爷爷的五小双,却见他这时候低头在小箱子里扒拉着,好奇他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又要拿来折腾可怜的小虫子哥哥,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往胡爷爷那边看去,只见他从箱子里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古朴的瓷瓶,样子长得怪里怪气倒像是只破旧的葫芦,表面上的瓷都被磨到发亮,打开瓶塞,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五小双极不适应的拧着眉头再次闪到一边。

  胡爷爷仿佛没有看到五小双一系列的表情动作,倒了两粒黑漆漆的药丸,抬手粗鲁的捏住了宇文重的下巴,强行让他张开嘴,就要将那两粒药丸丢进去,五小双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制止。

  “爷爷!你给他吃什么啊?黑漆漆的跟羊屎豆豆似的!好恶心哦!”五小双两只小手捏着胡爷爷的手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脸,奈何胡爷爷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啪嗒拍落了她的小手,更加粗鲁的捏住宇文重的双颊,两粒药丸丢了进去,从床头柜上拿来他方才对过嘴的杯子,“球球,给他扶起来!喝水,吃药!”

  五秋对于胡爷爷的医学早已自是深信不移的,忙俯身扶着宇文重的脑袋,胡爷爷也毫不客气的将他喝剩下的水递到了宇文重的嘴边,五小双在一旁极其郁闷,手掌抚上额头,心中无限哀叹“小虫子哥哥那该死的洁癖,要是知道了跟一个老头子间接接吻,还不得吐死了!天呐!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家里有个惨无人道的后妈折磨就够惨了,这会儿重伤高烧昏迷不醒,还要喝这个老头子剩下的水!”

  猝不及防的一声呻吟,五秋觉得自己的手上宇文重的头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

  还未等到胡爷爷将水杯倾斜,宇文重猛地单手撑住床,往后移了移脑袋,脖子微微一扬,费劲的将那两粒药丸干咽了下去。

  “。。。。。。”胡爷爷咣当把杯子丢回了桌子上,吹胡子瞪眼的道“好你个臭小子,还嫌弃老头子我脏啊?亏了我还那么卖力的救你,早知如此,老头子我干脆让你自生自灭好了!切!”

  尴尬!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宇文重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只是下意识的躲开了那只递到嘴边的水杯,见惹了老人家不愿意,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缠好的纱布和身上已经处理过的伤口,手臂处还看得到扎着的闪亮的细长银针,心下多少有些抱歉。

  “啊!呃”原本想要说出口的抱歉,竟然被一声难以克制的呻吟抢了先,只是轻微的牵动了身体想要坐起来,前胸和后背的伤口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已的狂跳着,撕扯着周遭的皮肉跟着狂跳不已,殷红的血再次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五小双慌忙伸手扶住他颤抖的肩膀,

  触手的肌肤是一片滚烫的温度,五小双心疼的眼泪再也忍受不住,泪眼朦胧的看向胡爷爷,“爷爷”

  “好啦!不跟你们玩了!”胡爷爷小孩子气的鼓着腮帮子卖萌,周围的年轻人甚是无语却又不敢发作,见他双手飞速的从宇文重身上取下妨碍扎上去的针,一边极不情愿的嘟囔着“既然醒了,火罐就不必拔了,今天老头子我大方一回,刚刚给他扎了针,吃了我两粒非常昂贵的仙丹!一会儿让他多喝点热水,睡一觉就能退烧了!”

  胡爷爷从床沿上起身,众人恭敬地看着他准备目送这尊大神离开,“球球!老头子不走了,给我收拾间屋子,我要住在这里!”五秋和五小双同时哽住,这下子不想热闹都难了,“你!小子,一会儿不管多恶心都给我忍住,我给你吃的药很贵的!非常贵!”胡爷爷低下头凶巴巴的对宇文重嘱咐道。

  1o8我想成为你能够依赖的人

  五东瑞电话召唤,声称有要事相商,袁天煜带着季玖沫离开公寓,赶过去跟袁靖雪和季秀汇合,五秋本来也打算跟过去,可是回头见五小双一脸担心的憔悴模样,终归还是放心不下,决定留下来陪她守夜,不是不放心胡爷爷的医术,而是担心五小双和老爷子吵闹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

  胡爷爷很不要脸的独自一人霸占了五小双的卧室,丢出来一床被子给了五秋,命令他夜里睡在客厅,不许去睡客房。五秋调侃道“爷爷,您是怕宇文重晚上会有什么意外,安排我在客厅值班吧?哈哈!”

  “臭小子!小瑞就是喜欢你这股机灵劲儿,才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养大的吧?”胡爷爷抬手在五秋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脸上却是温和宠溺的笑容,老爷子跟五东瑞是多年相识,也算是看着五秋长大的人,这孩子从来都不说委屈,什么事情都要冲在最前面,每每见他,心中总是忍不住想要疼爱这孩子。

  等到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五小双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睛一直舍不得离开躺在床上的宇文重,小嘴儿撅得老高,可爱的圆脸上五官几乎要扭成一团,宇文重半睁着眼睛神态间有些疲惫,微笑着与她对视。

  “睡一会儿吧!还在发烧呢,这么不听话!”五小双抬手轻轻搭在了宇文重的额头上,小小声的责备。

  宇文重只是浅笑着抬手握住五小双搭在他额头上的手,轻轻地贴近了他的脸颊,其实早已经困乏不堪,强打着精神,“想多看你一会儿,就一会儿。。。”浅笑的帅气脸庞,苍白到让她心碎的颜色,五小双再不忍心责备,小幅度的动作着,爬上床钻进了他的怀里。

  感觉到她温暖的小身子贴了上来,宇文重的心中也跟着顿时一暖,手掌搭上她的背,她温暖的掌心绕过他后背的伤口,轻轻地将他拥住,带着她的热度的气息呵在他的胸前,胸中是满满的幸福洋溢开来,宇文重这才觉得,相爱中的人竟是如此的容易知足,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彼此之间无需语言牵连的心意相通。

  “小虫子哥哥。。。”

  “嗯?”

  “我感觉,抱着你的时候,最幸福!”五小双闭上眼睛,躺在宇文重的怀里,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他的每一丝气息。

  “这就觉得幸福了么?”用力的拥紧了怀中的人,胸前的伤口竟生生的扯裂,不去理睬伤口的疼痛,这一秒,他只想放纵了自己的心神,脑海中、心中,只容许有她的存在。

  “嗯,抱着你的时候,小双儿的心里很踏实,真的很幸福。”

  她轻声的呢喃,似是打在心间的清凉雨露,忘却了伤口扯裂的疼痛、忘却了高烧之下身体的不适,满满的被幸福感充斥着的心,只期盼这一秒钟能够定格。

  怀里的人,轻轻地挪了一下身体,宇文重张开眼睛,错愕的看着五小双,“松开啦!你的伤”

  浅笑的脸庞,帅到没天理的脸庞,五小双痛恨自己的没有出息,无论是什么距离什么角度,都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熟悉的面容,竟然每一次都会心跳速度破表,他浅浅的说了句“无碍。”之后,五小双一脸花痴表情瞬间转为阴霾,无比幽怨的盯着他看了数秒,倏地起身,粗鲁的推开了宇文重的身体,却是引得他眉头一紧,手指用力的揪紧了床单,胸前的衣衫上斑驳的点点殷红,虽有不忍心中却还是难消怒气。

  “无碍!无碍!早就说过你该改名叫宇文无碍了,为什么总是对我说这两个字!我五小双顶天立地小女人小心眼儿!我就是看不惯你整天一副惊为天人的淡定模样,你是奥特曼还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啊?整天就知道无碍,你什么时候想过你自己?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看到你胃痛、伤口痛,一身是血的样子,难道我就不会害怕不会心疼么?”许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种种不满,终于爆发,五小双越说声音越大,肆意的眼泪流满了脸庞也不去在意,弯腰抄起了床头上的抱枕朝着宇文重就砸了过去,口中大声的骂着“你这个自私鬼!大混蛋!!!!”

  他只是默默的承受着那一下一下,明显感觉得到抱枕砸在他的身上,是收了力量的发泄而已,她的眼泪,更是那般的惹他心碎,安静的用手臂撑了床,双臂颤抖着身体有些不稳,好不容易挣扎着坐了起来,却被五小双一抱枕砸了下来,身体“咣当”倒回了床上。

  后背上刚处理过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蔓延着,贝齿咬紧了毫无血色的下唇,方才被胡爷爷强行塞进嘴巴里的药丸,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泛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浓重药味,胃里翻涌着的恶心迅速的涌到了嘴边,却仍旧是记得胡爷爷交代过,不论多么想吐都得忍住,慌忙抬手捂住了嘴巴,冷汗只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便浸湿了额头和衣衫。

  细心的五秋,想到大家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刚挂断了叫外卖的电话,就听见五小双彪悍的大分贝怒吼,急忙丢开手机冲进了卧室,就见五小双正举着抱枕对宇文重“施暴”,不明所以的只好先上前夺了五小双手里的抱枕,“小双儿!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嘛呀?”

  “你说我干嘛?这口气我憋了很久了!!!你问问他吧!整天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菩萨还是佛祖?谁对他不好都只是忍着,这样忍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完啊?一身的伤、一身的痛,疼了也不说,就只知道自己忍着,每次都只知道说无碍无碍无碍!干脆去死好了!”五小双眼见宇文重一张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的白了几分,五秋跑进来自己的怒气又没处发泄,对着五秋又是一顿狂吼,小手在他的胸前使劲的捶打了几下,愤愤的转身往卧室外面走去。

  “你要去干嘛?”五秋急忙伸手拉住她。

  “去给那个半死不活的救世主弄吃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到最后骂也骂了、火也发了,她还是关心宇文重的身体,五秋哭笑不得的松开了手,“别去啦,我刚叫了外卖,一会儿刚好叫胡爷爷一块儿起来吃点,大家晚上都没吃过东西。”

  含着眼泪笑了笑,五小双的脾气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五秋是了解的。刚想开口安慰她几句,床上的宇文重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五秋跟五小双心中皆是一紧,忙转头去看,只见宇文重单手压在胃部,一只手捂着嘴趴在床头上拼命地抑制住不让自己呕吐,奈何身体的抗拒是无法克制的,胃里翻涌着的恶心,更加为那份刀绞一般的疼痛助纣为虐,五小双慌忙蹲下身去拽过去床头的小垃圾桶。

  五小双手掌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捋着“别忍着了,想吐就吐出来吧!不然更难受!”

  充血红肿的眼睛,带着哀求和无助看向她,五小双这才明白,他原来是记着胡爷爷交代的千万不能吐了,那药似乎是很珍贵的,“傻瓜!你的身体自然是比那药值钱的,别忍了你的脸色太吓人了!”五小双语气尽量柔软,宇文重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趴在床头上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忍无可忍的用力拽开他捂着嘴巴的手,几声剧烈的呛咳,宇文重终于是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身体里的力气一丝丝的被剥离,剧烈的呕吐撕扯着整个腹腔都痛了起来,却是除了清澈的苦水合着胃液,什么都吐不出来,双手压在胃部,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整个腹腔压穿,一向有严重洁癖的宇文重,吐过之后竟然连嘴角都顾不得擦一下,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五秋和五小双都吓坏了,知道宇文重胃病严重,却是从来没见他发作的如此厉害,牙齿紧咬着嘴唇,刺目的红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一声声极力压抑的痛苦呻吟,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后背上扯裂的伤口迅速的将身上单薄的浅色衣裳染了个鲜红,五小双忙冲到床边,抬手抓紧了他的手臂,“你快把手放开,伤口都车裂了!小虫子哥哥!”

  然而回应五小双的,除了宇文重被牙齿咬碎的呻吟再无其他的声音,五秋见事情有些严重忙转身出了卧室,奔着胡爷爷睡得那间屋子去了。

  眼泪滴答着打在宇文重的脸跟额头上,顺着一层层落下的冷汗一并流淌,感觉到她炙热的泪落在脸颊上,他发抖的身体微微滞住,紧闭着的眸子费力的打开了一点缝隙,虚弱的脸上费力扯起一丝笑容,“别、、、别哭、、、我,没事、、、呃!!!”

  “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安慰我啊?疼就喊出来,嘴唇都咬破了!呜呜~~~爷爷!!!”五小双心疼他这般模样,方才的气愤也只是因为他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越过他侧躺着缩成一团的身体,跪坐在他的对面,手捧着宇文重的脸庞,眼泪更加汹涌,“我不要你这么难受,不要你在我面前都要忍着,不要你总是胃痛。。。我想觉得自己比较有用,想成为你可以依赖的人,所以痛的时候,不要顾及,对我说你很疼,这样也可以的啊,别再这样委屈自己了好不好。。。”

  宇文重的心,跟随着疼痛剧烈的胃,一并痛得歇斯底里,他害怕让她担心,害怕她心痛的眼泪,他还是想说,我没事,不要哭,可是安慰的话还未及出口又一次的被一声呻吟抢了先,按压着胃部的双手,抽出来一只抓住她抚在自己脸颊上的小手,拉着一并狠狠的压进了胃里,声声撕裂般的痛呼也不再压抑“呃、、、痛!!!”

  1o9破败之躯,胡爷爷行针相救

  等到胡爷爷赶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是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了。

  五小双跪坐在床头上,一张圆润的小脸蛋儿早就哭花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宇文重瑟瑟抖个不停的身体,她一只染了鲜红颜色的手,还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眼泪汪汪的十足一副小女儿相。

  胡爷爷忙上前去抢过了宇文重裹着厚重纱布的手腕,指尖点在脉门上,见他此时面带潮红,呼吸不顺,老爷子不由得眉头一紧,口中大叫“不妙!”

  听到胡爷爷喊不妙,五小双一颗本就慌乱的心登时痛了起来,似是心头被一双手紧紧的攥住,紧张到呼吸都变得难过起来,松开了搭在宇文重后背上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抓着胡爷爷的手臂,五小双那一汪含了泪水的眸子,楚楚的望向老爷子,瞅得胡爷爷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心疼,宇文重眼下的情况并不甚好,他不想折了小双儿的希望,眉头倏地松开,对着五小双又是恶作剧的一笑“当然不妙啦!这小子把我给他吃的药吐了出来,那药很贵的!害得我还得再给他喂两粒!老头子我心疼!”

  眼泪终是如释重负的落下,些许的开心,还好小虫子哥哥没事儿,五小双气愤的抬手在老爷子的肩头上拍了一巴掌,“爷爷!你想吓死我么!”圆睁着双眼,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她是真的被宇文重这副样子吓到了,又认真的看向胡爷爷问道“可是为什么他会疼的这么厉害?以前从来没发作的这么吓人啊!”。

  “这不是身上还有伤呢么?这样,我带的工具箱里少两样东西,我给你写下来,你去我药房里给小徒弟看一下,他会拿给你的。”胡爷爷一本正经的取了纸笔,写完之后正要折叠整齐,被五小双一把揪了过去,“球球哥,咱们走!”说完动作轻柔的扶着犹自颤抖个不停的宇文重在床上躺好,跳下床拽着五秋的衣袖就要往门外去。

  “小球球不能去,我要趁这个时间给这小子再喂两粒药丸,然后扎几针,怕他挣扎我一把的老骨头安抚不住,球球得留下来给我帮把手!”胡爷爷说话间,不动声色的冲着五秋眯了一下眼睛。

  五秋心中有些不解,会意到老爷子许是有话交代,“爷爷您先给他吃药,我送小双儿下楼,安排人送她过去。”

  五小双心下根本没有半分怀疑胡爷爷的话,捧着老爷子写的那张纸,像是抱着圣旨一样屁颠屁颠儿的跟在五秋的身后下楼去,异常乖巧的听他的安排,五秋吩咐下午那一个跟着他们去救宇文重的小弟,开车子带她去胡爷爷的药房。

  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车子开出了公寓区的大门,五秋再不迟疑,一路小跑着上了电梯。

  房间里,胡爷爷还是保持着方才他和五小双离开时的动作,呆坐在床边上,看着宇文重痛的快要失去意识的脸,表情看不出是纠结还是无望,五秋的心中咯噔一下,想是这宇文重深得五小双的爱意,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必定是承受不了这份打击的,思及彪叔去世后的种种,五小双难过的脸孔,再度浮现在眼前,五秋痛苦的摇了摇头,上前轻唤道“胡爷爷”

  “球球,这孩子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从脉象上看有些不乐观,所以我才支开小双儿。”胡爷爷盯着床上的宇文重,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五秋跪坐在床沿上,目光定定的看着胡爷爷,不知道该说什么,老爷子停顿了数秒,满是褶皱的手掌搭在宇文重的手臂上,“孩子,你告诉爷爷,你想活下去么?”

  宇文重脱离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半睁着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和哀求的看着胡爷爷,点了点头。

  “不管过程多难过,你都能忍受住么?”

  五秋眸光中闪过一丝紧张,他不明白一向对自己的医术洋洋得意的胡爷爷,怎么会忽然间问了这种丧气的问题。

  宇文重仍旧是点头,疲惫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直直的望着胡爷爷,声音小到几乎要分辨不清他是呓语还是清醒的说话,“不管多难过,都要活下去”

  “我有一套独家的针法,可以帮你慢慢的治好胃病,虽然不能除根,但是最起码比现在的状况要好很多很多!可是,行针的过程,所承受的痛苦并不是常人意志力所能承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行针五日,每日早中晚三次,一次需要一个小时。过程会很痛苦,你确定自己可以承受么?”胡爷爷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五秋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心想小小的胃病,治疗过程再痛会有多难承受啊,颇为不解的撇了撇嘴,紧张的心也随之松懈了下来。“爷爷!你不要整天吓唬人好不好,胃病不至于这么要命吧?”

  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五秋的后脑上,胡爷爷一脸吹胡子瞪眼的愤怒表情,“你这死小子知道个屁!他这许多年心中郁结成疾,这严重的胃病更是变本加厉的伤了元气,如果只是胃病,老头子我三两副汤药就能搞定,爷爷我几十年行医经验,你这死小孩还在旁边质疑我的判断么?”说完不解气的又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两下,后者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老爷子转而看向宇文重,有些犹豫的问道“小子,你看”

  “小双儿她”唯一让宇文重放心不下的,便是五小双了,他实在是不愿意她看着自己痛苦狼狈的模样,胡爷爷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呵呵!早就猜到了,那丫头没什么心眼儿,不过是五天而已,每次找理由把她打发出去就好了!”说到此处,胡爷爷孩子气的咧嘴笑了起来,两个年轻人颇为不解的目光中带着疑问,“我给她开那两样东西,我那小徒弟找到明天早上能找齐全了就不错了!”

  略微的犹豫了片刻,宇文重颤抖着抬起了双手,握住胡爷爷的手臂,恳求的望向老爷子,“爷爷,扎完这五天针呃就,可以了么?额”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宇文重满心期待的等着老爷子的回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这套祖传的针法,虽说精妙无比,可若要身体恢复得比较理想,行针过后,还是需要慢慢的疗养才行,所谓固本培元,之后我再帮你开一些中药,喝个一年半载的就差不多了!呵呵”胡爷爷说的极其轻松,宇文重和一旁的五秋听得却并不轻松,中药汤子喝上个一年半载的,一天三顿顿顿不落,那可是个大工程。

  宇文重没在犹豫,握着老爷子手臂的双手微微用力,手心里的冷汗打湿了胡爷爷的衣袖,努力的调整着呼吸,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顺畅一些,“那劳烦爷爷,现在就开始吧!”

  “球球!把我的箱子拿来!准备干净毛巾、碎布条,要长一点的!”医学界的奇人,总是在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眼光中会迸发出奇异的光彩,胡爷爷也不例外,他有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病人了,而且还是小双儿心仪的男孩子,必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做到最好才是。见宇文重浑身被冷汗湿透,虚脱的身体还在抖个不停,胡爷爷担心的问道“小子,两个小时可能会很漫长,你先吃点东西!”

  “不想吃”

  “一定要吃!”胡爷爷很坚持,他有些担心异常难熬的过程,宇文重这副身体会中途报销,“行针的时候,会很难过的,我怕你会吃不消,先补充下体力!不然小双儿回来看到你死了或者是残了,会很伤心的!”

  宇文重还想说,没有胃口,刚刚吐过的胃里空空如也,不想让小双儿以后没日没夜的为自己担心,强打着精神点了点头。五秋拿了块白色的床单进来,手里提着胡爷爷的小箱子还有毛巾,刚放下东西就听老爷子吩咐“去叫点吃的来,清淡一点,给他叫碗稀饭什么的,补充一下体力,咱们准备开始了!”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五秋觉得自己从下午在仓库的时候被季玖沫使唤,这会儿又似乎是成了胡爷爷的助手,头疼不已的他有些难过,想要跟着瑞哥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大事业,现在着实是有些担心自己会成了这个家里跑腿的保姆,“爷爷!我早就叫过外卖了,这会儿应该快送过来了!”

  胡爷爷开心的笑了起来,“有没有爷爷喜欢吃的菠萝布丁啊?”

  “有!”

  “那,有没有爷爷喜欢的巧克力慕斯啊?”

  “有!”

  “乖!去给爷爷泡壶茶来!”

  “”

  “顺便给他倒点温开水来!”

  “”五秋满脸的黑线杵在一旁,心里哀嚎无限,真的快变成保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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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o承受彻骨之痛,只为与之相守

  硬是顶着胃里的恶心,宇文重在胡爷爷“恶狠狠”的注视下,强逼着自己喝下了一整碗的粥,手腕上、胸前和后背上的伤口,都像是火烧一样的疼,倔强的拧紧了眉头愣是一声不吭,胡爷爷在一旁赞许的微微点头,一边在心里祈祷着,他能够撑过接下来的5天地狱般的行针痛苦。

  吃过东西,胡爷爷让五秋在一旁搓热了手心,帮宇文重按摩了一会儿小腹,帮助消化。宇文重别扭的有些不好意思,中途轻轻推开了五秋的手,对着老爷子和五秋说道“开始吧,不用为我担心,我可以!”

  稍稍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宇文重的面色也好看了一些。

  “球球啊!把你拿来的那个床单子撕成布条,毛巾和药箱子给爷爷递过来,”接过五秋递过来的毛巾和药箱,胡爷爷一边利索的从箱子里取了一盏小巧的酒精灯出来,摆在地板上点燃,“布条撕好了之后,把他两只脚绑在床上,绑结实了,你过去按住他的肩膀。”

  胡爷爷再看向宇文重,见他有些许紧张的目光看着自己,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平躺着,一会儿不管多难受,都给我撑住了!一旦下针,就没有停针的可能了,一定要撑住了,别辜负了我们小双儿的心,知道么?”宇文重点头,深吸一口气,伤口接触到床单那一刻,又一次突突痛得厉害,紧皱着眉头强忍着胃里撕裂一般的疼痛将身体躺平。

  五秋手脚麻利的帮宇文重将双脚绑在了床尾上,犹豫的看着胡爷爷,老爷子正认真的在酒精灯上一根一根的烤着那些细长的银针,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低声说着“球球动作快些,过来按住他的肩膀,我们得赶在小双儿回来之前搞定!”

  见五秋没有动作,胡爷爷转回头不耐烦的吼道“你倒是快点啊?到老爷们怎么还这么墨迹?快!”五秋下意识的一阵寒战。

  “额爷爷,把他的手也绑上不行么?我怕他太难过,我会。。。”

  “你小子快点!他手腕上还有伤,再绑就断了!”

  “噢”五秋再不敢拖延,跪在床头上双手按在宇文重的肩膀上,见后者目光中甚是淡定,一直在自行调整着呼吸并没有多少的紧张写在脸上,五秋心中这才稍稍的安稳了一些,用力,按住了宇文重的肩膀,胡爷爷没再说话,一排在酒精上烧过的银针整齐的摆放着他面前,摊开来的细长银针,整齐的成一列摆在床单上一块软布上面,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银针闪着森森的寒光,五秋心中又是一紧,他不会怀疑胡爷爷方才说过的话是在危言耸听,只是分外的担心宇文重是否能承受得了那份未知程度的痛楚。

  感觉到宇文重身体的僵硬,胡爷爷似是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放松些,或许会好过一点!老头子要开始下针了,球球,你按住他喽!”

  一整排摆放整齐的银针,不消片刻便一一的扎在了宇文重的各个|岤位之上,胡爷爷年纪稍微有些大,扎针的功夫和速度却是一流,宇文重见胡爷爷将整套针下完,额头上已经密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满含感激的朝胡爷爷微微颔首,“辛苦了爷爷!”

  “小子!还挺懂事啊!不要担心老头子我会辛苦,你还是省省力气,想办法怎么撑过这一个小时吧!”胡爷爷颇为担心的看了宇文重一眼,将毛巾折成长方形递过去示意他张开嘴巴咬住,宇文重顺从的张嘴咬住了毛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并没有胡爷爷传说中的那般难熬,一刻钟的时间滴答闪过,宇文重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只是觉得浑身流窜着无数的暖流,胃里隐约泛起的钝痛,也只是每日定时定点儿的程度,也是可以承受的程度,五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看向躲在床边地板上,盘腿坐着优哉游哉喝茶的胡爷爷“爷爷!您这是故意耍我嘛!没事儿就总喜欢危言耸听,看看,把他搞的跟要上大刑似的,还堵着嘴巴、绑着脚,哪有那么夸”

  五秋喋喋不休的抱怨,只能把夸张两个字咽了回去,直到他感觉到手下按着的宇文重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双肩,陡然间颤抖的剧烈。

  低下头,五秋看到宇文重脖颈上瞬间暴起的青筋,脸颊上冷汗淋漓,连呼吸也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异常的粗重急促,手下用力的按住了他的双肩,宇文重痛极的闷声呻吟,隔着一层厚厚的毛巾,听上去更是显得分外沉重。

  修长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想要弓起,奈何上身被五秋死死的压住了肩膀,腰部每一次扭动都会摩擦着后背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宇文重一瞬间只觉得浑身上下,似是有无数个源头,不断地往四肢百骸里奔涌着难以言喻的灼热,身体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烘烤一般的难受,喉咙里“呜呜”的声响不断,伴随着肺腑中难以压抑的呛咳。

  双手死死的揪住身下的床单,浑身上下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便已经被一层层的汗水打湿,偏偏每一根神经脆弱敏感到让他时刻的保持着清醒,此时就连期望自己能够痛的晕死过去,都成了奢望,头顶抵在床上拼命地向后仰着脖子,原本时断时续的呻吟声,这一秒钟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接连不断的在喉咙里翻涌,似是哭喊般抑制不住的声音越来越大。

  五秋在一旁再也不忍心多看一眼,旁边的胡爷爷倒是极其淡定,仍旧小口的咂巴着被子里的茶水,“爷爷!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这么疼啊!”

  “嗯,有啊!”胡爷爷一脸老狐狸一样的笑容。

  “真的?要怎么办?”

  “直接敲昏他,不过这会儿的罪他基本上都白受了!或者,也可以直接掐死他!反正你们黑社会,杀个人也是常有的事情,老头子我不会报警的,刚好我看着他疼成这样也怪难受的,不如直接掐死好了!”

  “我说爷爷,您这是什么祖传针法,这是治病还是用刑啊?太残忍了吧!”五秋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宇文重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呻吟,有些好奇的问着胡爷爷。

  “这套针法,一般人我还不给下针呢!这小子运气好,撞上我老头子今天大发慈悲,不然就他这副烂身板儿,三年之内不死也得残废!”

  听到胡爷爷这番话的时候,五秋真的恨不得松开宇文重,冲上去掐死那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头子,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口中有些郁闷的跟胡爷爷说道“看不下去您可以不看啊,都这么晚了,不然您先睡会儿!”

  “我得在这儿盯着,如果中途他真的疼晕过去,我得想办法 把他弄醒。”胡爷爷说着又喝了一口茶,嘴巴咂巴了几下,“呸呸!什么破茶叶,真难喝。我去找点吃的看会儿电视,你在这儿看着他,有什么状况喊我啊!”老爷子悠然自得的抱着难喝的破茶水走出了卧室,剩下五秋独自面对着痛到浑身开始痉挛的宇文重。

  五秋无奈的摇头苦笑,心下寻思这胡爷爷虽然讲话不怎么中听,这会儿跑到客厅去,八成是想要盯着大门,怕万一五小双中途杀了回来,宇文重势必是不愿意被喜欢的女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相。

  “嗤啦”一声,五秋侧目望去,只见宇文重双手紧握成拳紧紧的攥着床单,泛白的指节间紧抓着用力过猛扯碎了的床单,他自是无法想象和体会宇文重正承受这的煎熬,微微凑近了宇文重的耳边,轻声说着“你小子一定得给我撑住了,一定不能让我们小双儿伤心,听到没!”

  恍惚中,宇文重颤抖的身体短暂的僵硬了半秒,五秋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只是听到含糊的“嗯”了一声,不知是在回应他的话,还是仍旧是痛苦的呻吟。

  宇文重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无数蚀骨的小虫撕咬着一般,胃里虽然没有痉挛,可是叫嚣着的疼痛,早已超过了平时可以忍受的程度的十倍百倍,他想要大喊、想要翻身摆脱这样让他觉得狼狈不堪的束缚,方才已然听到了胡爷爷的叹息,三年之内,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