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收拾东西,也不知道手冢他们去不去要是起去的话离手下顿,她又想起那个暧昧的画面了。思绪转,想到自己今晚肯定要晚回家,要不给司打电话叫上也起去玩嗯,总觉得那样很踏实呐。
“您好”
女生的声音离愣,没说话,立刻看了眼电话上播出的号码,的确写着“司”啊。
“对不起,司现在正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是,离”接电话的女生看了看电话上显示的名字。
她叫自己离啪离把手机合上。呆了会,缓过神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电话给挂了,不自觉就想到上午把司喊走的那个女生,难道司交女朋友了不方便接电话罢了,注定只能是哥哥,难道自己还有吃味儿的权利吗摇摇头,好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大概是与司太过亲密无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不是只属于自己的,多少不太习惯吧。
于是,离又打开手机给司发了条短信,说明会与朋友起去不动峰,晚些回家。
“铃木同学,怎么了”司推开学生会的门,刚巧看到铃木琴子低头沉思,手中握着他的手机,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外人动自己的东西。
铃木琴子是铃木家的小女儿,说起来与司也算见过几面,铃木家算是大家族之,与樱井家在生意上也多有往来,在很多聚会上,也算是点头之交,不过,看铃木夫妇和樱井夫妇倒是动过联姻的念头,只是那时两人都还小,也玩不到起去,事情也就搁浅了,不过,每年的聚会上,铃木夫人对司倒是越来越满意,总是要把他叫到身边,慈眉善目地聊聊天,这项每年的保留节目是司最不喜欢却又无可奈何的,谁让他是樱井家的长子呢。
却没想到,铃木家的大小姐在冰帝上学,而二小姐竟然在青学读书。本就不喜欢这种拿腔心计的官家小姐,却低头不见抬头见,躲也躲不过去。
听到声音,铃木立刻站起来,展颜笑,把手机递过去,顺手体贴得推过去张椅子:“刚才你的手机响了声,我看是充好电了,呐,给你。对了,还没谢谢你,会长不在,我人也处理不了那么多事情。”
“铃木同学,客气了。”司刚坐到椅子上,就听到手机“滴”声,翻开看,发现条未读短信,打开看后,秀挺的眉毛蹙起,小离也不说清楚和什么朋友晚上去不动峰,按下接通键,打算问问清楚。
“呐,樱井君才客气,叫我琴子就好。你看,不如今晚我请你吃饭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司扬扬眉,不置可否的瞥向铃木琴子,没有说话,电话“嘟”声,接通了。
“哥”
“小离,看到你的短信了,不动峰可不近,和谁起去晚上怎么回来”
“呃,是与不动峰网球部的橘部长,还有神尾深司起,晚上么,我,我坐车回家啦。”
“网球部就你自己和他们去”
“大概吧,其他人我不清楚,本来想叫你起的,你有事就算了。哥,不跟你说了,跟他们约了在门口见,时间快到了。”
“我有事”
“呐,哥哥。”
“嗯”
“晚上不用太早回家啊,好好玩啦,别冷落了佳人哦。”
“佳人”
“佳人有约,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呐,嘿嘿。哎呀,不说了,真要来不及了”
“小离小离”
司无语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这丫头想起离不明其意的话,眼神闪,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铃木,翻开通话记录,最近个通话记录显示着“离”,时间是十分钟前。
“小离是樱井君的妹妹么之前在聚会上很少看到呢。”原来离是司的妹妹,铃木琴子侧头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樱井司妹妹的模样,只是印象中好像什么都不太会,脾气倒是有些大,所以在人群中也不出挑,不常被人谈论。
“你接听我手机了嗯”薄唇勾出个弧度。
“嗯,我”铃木看着越走越近的司,不由得倒退步,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惊慌地看着面前笑容肆意的少年,不同与以往文质彬彬的俊美笑容,深紫色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愈发耀眼,微眯的单凤眼弯成淡淡的弧线,温柔地说:“铃木同学,大概我没告诉过你,我平生最痛恨的事情有三,你的运气真好,偏偏次就撞上两个,是不是”
深深的凝视面前的女孩,眸光闪烁不定,半响直起身,慵懒地走到窗台旁,盆白粉色的仙客来在阳光下怒放,双削修的手指带着爱意细细抚摸着花瓣,仿若不经意地狠掐了下花茎,盛开的花朵就顺着指尖慢慢垂了下去
司小心的将花举过头映在阳光下,晶莹通透,转过身,眉眼弯弯无不流淌着温柔,细细的目光像舒展的密网把女孩裹在其中,轻声说:“呐,漂亮吧,很像你呢,送给你了。只是断了根,若非精心照顾,怕是活不了多久,可惜了呐。”
惋惜的语气,疼爱的神情,仿若他是那痴花爱花之人,女孩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在少年极尽温柔的笑容下,指尖微颤接过花,注视着空空的右手,少年神情愈发愉悦:“真是乖女孩儿呢,记得哦,不该动的东西别乱动,不该说的话别乱说,不该撒的谎别乱编,明白了”
根喻家族,花喻人。
女孩如何听不懂少年话中的残忍,断了根的花便是无根浮萍命,遇上珍惜的,还可娇艳开放,否则,容颜不再。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他从不是她的惜花人。
咬着牙点点头,强忍眼眶的湿意,原来这般出色的男孩不是她能要得起的。
女孩水眸盈盈,却扬起头,不肯落泪,骄傲得让他有些怜惜,不忍再看,司转身走出房间,却心里明白若不刀斩断,自己终究会成为联姻下的牺牲品。
第三卷 结尾 决裂
走出学生会的教学楼,司迈开步伐,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加快向学校大门走去。
“呐,司樱井司”
真是越着急越来事,司无奈的转身,却在看到袭银灰色礼服时,不易察觉地扬了扬眉,目光最终停落在名雅贵俊秀的少年身上,自然地勾出个优雅温润的完美笑容,略带惊讶地说:“呐,侑士你怎么会在这里来参观学园祭”
“真是你你倒问出了我想问的呐,之前听母亲说,你从立海大转到青学,我还不敢相信,现在看到你穿着青学的校服,真令我惊讶,司,怎么到了东京没来冰帝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快年了吧,看着有点变化呐。”忍足推了推眼睛,笑得意味不明。
“你还是老样子呐。”捉弄人的恶趣味真是点都没变,明知故问。司薄唇抿,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笑,通透人心的目光直直锁住面带玩味的少年。
眼就看穿侑士的本质,蛮华丽的人,樱井家的公子吗迹部抚摸着眼下妩媚的泪痣,勾起薄唇,懒洋洋地开口:“侑士,不介绍下吗”
“呐,迹部景吾樱井司”忍足从他俩中间退后步,让开视线,司略微眯了眯眼睛,狭长的凤眼愈发细长,对面俊美的少年袭银灰色的礼服,领口袖口用金丝暗绣着玫瑰,细节之处无不尽显奢华,魅惑的桃花眼风华妖娆,迹部家族的少爷。
“辛苦了。”司优雅的额首示意,双紫眸泛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心下顿,迹部勾起薄唇,眸光在忍足身上闪而过,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勾起抹妖娆的弧度,抚着颊,慵懒地说:“偶尔还算华丽,不是太费心。”
两双眸子同时划过道意味深长的笑意,却其神不变。
“呐,呐,不会相见恨晚吧这么有默契拿我开刀”忍足听出两人话中的调侃之意,双手插兜,镜片遮住片精光,笑眯眯地说。
“不算相见恨晚,之前在聚会上打过几次照面,却没能交谈,最多只能算当时机不逢时。”司轻描淡写般语带过,薄唇扬起的弧度尽显雅贵之气,迹部懒懒的眸子显出赞同之色,抹笑意瞥过忍足。
“呐,司,没想到你会汉语中的成语哎呀,我之前每次这么说时,人家都会反问相见恨晚什么意思呐。”忍足身子稍稍站直了些,神情沾了兴味儿。
司神情微微滞,这成语有那么难难道是天天与小离起,被潜移默化了想到小离,面部的线条愈发柔和,优雅地摺了摺袖口,水润般的声音响起:“约了小离,时间快到了,先走步。侑士,电话联系。迹部君,幸会了。”说罢,向迹部微微额首,轻笑转身向校门走去,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风度翩翩。
“小离他的妹妹樱井离么”忍足眼神闪了闪,那个去年在聚会上大言不惭地宣誓非他不嫁的女生吗相貌么记不清了。性格么不太清楚。才气么据说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胆子么很大呐,在那么多人面前扬言要嫁他。
“侑士认识”看到忍足喃喃自语,轻垂眼帘,若有所思,迹部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
“认识谈不上,见过面,司的妹妹。你应该没听说过她,她小时候直和司住在千叶的外婆家,司六岁时被接回家,而她直到三年前才被接回家与父母同住。”
“哦去年的聚会,我虽没去,但也听说了则笑话,”看到忍足的脸色下僵硬了起来,迹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揶揄的笑意渐深,“据说不知哪来的只野猫在会场上乱叫。”眼见忍足的脸色愈发难看,生生把到嘴边的“发情”改成“乱叫”。
“虽不知是哪些多事的人胡乱编造,不过可见是点规矩都不懂,现在听你说,是三年前才回来,也就不奇怪了。”
“今年聚会,你要来,应该会见到。”
“呐,那么不华丽的女人,我会想看”
两人出声轻笑,冰帝席人也向外走去,桦地依旧走在迹部的后面,身上扛着迷迷糊糊的慈郎,向日蹦蹦叫嚣着要去吃寿司,冥户不言不语低着头往前走,凤长太郎走在冥户旁边轻言轻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日若吉神情清冷的走在最后,眸子中有着毫不隐藏的野心。
“橘,神尾,伊武。”远远的就看到在人群中惹眼的三个人,不禁伸手抚上额头,那两人斗嘴从来不分时间场合,兴致到,随口即来,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橘站在不远处,不说话,也不看,仿佛不认识这两人原来,他也嫌丢人呐。
真是种表达感情的奇怪方式啊。
“离”神尾眼瞥到个小小的身影,就噌的下窜到离的面前,与伊武斗嘴激动的情绪还没平复下去。
“走吗”离扯着神尾的袖子,走到其余两人中间。
“等等,手冢不二和越前与我们起。”橘好笑地看到离的神情随着他说出的每个字而变化。
果然当听到手冢和不二的名字时,她就知道,那两个有心思的人怎么会放弃脱离女生包围这么好的机会,要知道,虽然是只与女生体育互动,但是谁也受不了被上百瓦的强光近距离持续照射,是不是但在听到越前的名字时,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怔在原地。越前他怎么会去不动峰的文化祭,且不说他是年级的,这种事要轮也轮不上他,就是能轮上他,菊丸那爱玩的性格能同意他当初不是早就吵着要去
正想着出神,就听见有人在喊她,扭头看,惊讶地看向来人。看着女孩迷糊的神情,司薄唇扬,勾出戏谑的笑容,挑起少女的缕紫发把玩着,不言不语,眸子转,瞥到周围个少年抱胸抿着冷峻的唇,注视着这里,气势惊人,不动峰的校服么
“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吗”眯起双眸,凝视着眼前相同的双眸子。
“呐,不是啊,你不是有事吗”
“傻丫头。”紫眸渐渐弯起来,不是他接的电话,她倒点都不担心,若是将来自己遇难,也不用指望她能发现,人家随随便便句话,她就信,眼波转,笑言,“我下午去学生会资料室取东西,别人没注意把我反锁在房间里,因为之前手机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所以也没法打电话找人帮忙,结果直到刚刚才被人发现,出来后,才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
司看着离惊愕的神情,眼中有着遮不住的担心,双眸子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扫了遍,慢慢地,小脸上堆起懊恼的悔意,最终歉意地看着他讪讪地说:“我当时要执意找你听电话就好了,我还以为哥,那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又不是被撞了,不过看来,以后手机还是要随身带。”司神情顿,语调转,显得极为厌恶,接着说,“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接我私人电话。”
离滞,干笑了两声,她怎么忘了司这人有严重的洁癖,属于自己的东西别说让人碰了,很多时候看都看不得。每次她去司的房间借书,他都是百般为难,勉勉强强地借给她,书的首页还刻着他名字的印章。记得司的书架上,摆放着个木雕的小人,那是几周前他去乡下玩,向当地人学习后,亲手雕刻的个小木人,却碰都不让她碰,只能远远的看着,可,明明雕的是她的木像
离不由自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当时真是昏了,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接电话,除非他出状况接不了
少年微微倾身,抬手轻揉女孩手敲的地方,不易察觉地浅浅笑。
橘无声地看着眼前的这幕,眸子中闪动着光芒,意味不清。突然,电话铃响了,挪开视线,转身走了两步,掏出手机,手冢
“您好”
“离”听到橘叫她,离拉着司走了过去,疑惑地看看他手里的手机:“怎么了”
“手冢来电话说,他们要稍微晚点过去,让我们先去。”
“那,他们到时候找得到我们吗”最好找不到,人那么多。
“嗯,我告诉他们到时去哪找我们了,走吧。”转首注视着少女旁边贵雅的少年,微微额首,“你好,橘桔平。”
“幸会,樱井司,小离的哥哥。”
第三卷 结尾 画展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别骂我逃跑走下公车后,小道上,司与橘并排走在后面,有搭没搭地聊着,看着离神尾和伊武三人走在前面小打小闹。
“不动峰学校这里,环境很好,好像没什么商业场所,沿路靠海,清净舒心。”
橘点点头,环视四周,生活了三年,早就习惯了,如今听旁人说起,再次注目,才发现其实早已与原来不同,变化很大,以前这里会有小摊便宜卖早起打捞的新鲜海鲜,不过好像已经好久没见到了,大概经过整顿,街道更加干净规范,却好似少了些人气味儿
“青学靠近市中心,自然喧哗了点,不过交通很方便。”
“嗯,走在这里,感觉就好像回到了立海大。”
“立海大樱井君是转来青学的”
“对,我和小离都是这学期转来青学。”
橘低下头,薄唇张合,淡淡的声音被吹散在海风里,飞舞飘扬:“是幸运”
不动峰的文化祭,很热闹,就像中国的庙会样,多得是人气儿,不像青学搭建了很多简易房间,而是沿路全是摊位,摊旁挂着各型各色的花灯,风花雪月,琉璃宣纸,样样齐全,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操场正中搭了个台子,台子上表演日本特色舞蹈。
离如今才觉得,原来自己是个大大的俗人,只喜欢在这种人气味儿里挤来挤去。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脚上拖着木屐,手里拎着花灯,或是举着甜不辣跑来跑去,突然,感到被人撞了下腰,急忙回身,稳住了个小孩。
小男孩眉眼弯弯,扬了扬手里的糖人,咧嘴大大笑:“姐姐,谢谢,请你吃”
离不禁伸手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发丝,笑眯眯地说:“姐姐不饿,自己要小心哦,别摔到了,去玩吧。”
男孩小嘴噘,颇似小大人般,突然指离的身后,大喊哥哥,趁离回头之际,把糖人往离手里插,得逞后,扬起狡黠的笑容,挥挥手就跑远了。
“呵呵”
身后传来笑声,离回头看到是橘也笑了,眸子亮晶晶的弯着,唇间抿着暖暖的笑意,偏偏头,看到很多小孩子跑来跑去:“呐,橘,为什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呢”
“都是住在附近的孩子,很多是不动峰小学的学生,也有些是在校生的家人,这里,兄弟姐妹都欢迎。”
“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狡猾”说着说着,忍不住唇翘得更高了,真是可爱呐。
“逛逛”
“嗯。”离没走几步,想起来不对,“我哥呐他们呢”
“刚才你声不吭的钻来钻去,转眼就不见了,顾着追你来着,没注意他们,大概在后面吧。”
“那要不,我们往回走”
“那到不用,在这等会,神尾他们会带樱井君过来的。”
“哦。”
离无所事事,又不敢走开,本想掏出手机给司打个电话,摸兜,想起来手机放在小包里,小包拎在司的手里,司的电话也存在手机里,早知道她就不图轻快了,向橘提议给神尾打电话,结果还没人接,只得等着。瞥到橘老神在在的站在旁,她也就不好意思总是来来回回地走,不言不语的。
“呐,橘,为什么总看到有小孩怀里捂着什么往那栋楼后面跑”白皙的手指向北面的栋六层高的教学楼。
顺着女孩指的方向瞥了眼,少年不禁扬起薄唇,那个地方呐
“我们都是在那里玩大的”
“哎那么好玩”
离向那蹭了两步,回头又望了望橘,橘的笑容里多了回忆,拥有回忆让人感到温暖,笑容仿若浸润在水光之中。
“我带你去。”
“嗯”离笑着点点头。
橘引着离向教学楼的后面漫步,对她描述他们小时候起去海边摸海螺,捉螃蟹,捞鱼,晒海苔和紫菜,那时他们最喜欢的便是放学后在海边大叫,嬉笑,玩耍,奔跑直到退了潮,才回家。
走过花园的鹅卵石小道,转过弯儿到了教学楼后面,刹那,华丽得令人眩晕,黑暗的夜幕下,大大小小的学生手里甩着小小的火花,噼啦噼啦的响着,如同金色的栀子花,层层绽开,像是被风掠过的金丝花瓣成片地在空中打转,每个人都在笑,叫喊,戏耍,奔来跑去
“他们”
“来,离。”橘伸出手,背影处朵朵金花层层尤见。
霎间的犹豫,来不及阻挡隐约扑过来的笑声,金光粼粼绕乱了眸子,手被股力量握住了根细长的引线,另头已是火花飞溅,璀璨点点。
橘站在旁边。
面前的女孩手掩着面,身子倾斜着,躲闪着纷飞的火花,另只手轻盈的挥舞着,细碎笑声,旁若无人的嬉笑,发出快乐的尖叫。
他默默地看着。
“橘,这里我喜欢”她停下来,转过脸看着他,额头上的刘海遮不住眸子中的灵动,面颊上的露出浅浅的酒窝,像绽放了两朵小小的白芷花。
橘笑了。
他们都很喜欢这里,这里是不动峰的乐园,带着童年的回忆,沿着颗颗鹅卵石向前走,每处都载着他们的笑声,记录着他们的成长。
走近女孩,橘顺手捋了捋她散乱的发丝,笑道:“走吧,刚才神尾发短信了,他们到兰厅了。”
“兰厅”
“活动中心,表演和舞会在那举行。”
耀眼的火花中,他转身走出,没有回头去看,但他此刻有十足的信心,她定就跟在自己的身后,清凉的晚风吹过手臂和脖子上的皮肤,轻息声,痒痒得舒服,若身边能有个让自己安心的人,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橘,橘,你说,学校里怎么会允许放烟花呢会引起火灾的。”
橘,橘,原来自己的名字是这么好听,他引着女孩在花园中穿梭。
“我们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听说,以前学校不是没有管,通常孩子们哄而散,等学校的老师走后,翻墙再回来继续,据说这样反复了很多年,不过自从现在这任校长上任后,就把这项活动作为不动峰的特色,不再禁止,只是限定只能玩这种手中可以甩的小烟花,你看,那里不见点绿色,就是防止引起火灾。”
“哦,原来”
“而且现在四周也是有老师看着的,以防万。其实孩子们都是图个热闹,很少有人会带礼花之类的,毕竟再过个月就有各式各样烟花节日了。”
“是啊,很热闹呢,到了赏樱的季节。”
橘走在前面,离跟在后面,树枝和草丛都很多,空气中的潮湿让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临海,空气中能闻到海盐的味道,涩涩的,腥腥的,明明不好闻,却还是贪婪的深吸了几口。
“其实”
“嗯”
“我们也曾怀疑过,校长是不是以前也曾翻墙来放烟花”
哑然,离忍不住无声地笑了。
越来越近,灯火辉煌。
“部长,小离,你们怎么才来都等了好会,他们都进去了。”
“进去吧。”
橘看了眼神尾,率先走进礼堂,离走到司的旁边,眨眨眼,吐了吐俏舌,伸手拉住他厚实的手来回晃晃,司斜睨瞥,身手整了整她的头发,拉起小手,深深地吸口气,薄唇淡淡飘出几个字:“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哥”
顺着人涌,进到礼厅,环顾四周,整个礼厅呈椭圆形,场中几缕强光打亮,地板光滑锃亮,外沿散散落落摆放着圈木桌,饮料寿司应有尽有,如同西方的自助餐,却又不尽然,不是餐布银器,而是墨绿的陶瓷餐具,简单不失雅致。
“樱井君,我们会有节目,先离开会,你们请自便。”橘对司说完,转向离点点头。
“呐,离会瞪大眼睛看我们的表演呐”神尾自信的比出个字手势,离好笑地点点头,“会的,定。”
白拍子能剧新舞踊伴音清唱乐器演奏
离也算是第次接触到日本的传统舞蹈和乐器,说到乐器倒是与中国的古典乐器大致相同,并不稀奇,但是很多舞蹈,却让她慢慢睁大了眼睛,好奇却又茫然,实在是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就如同外国人看中国的京剧,新奇惊艳,却只能看看热闹,她现在就是这种水平。
“小离”
“”
“小离”
“呃哥”离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旁的司,面上被灯光映得深深浅浅,看不清神情,只听得他意味不明的声音,“很好奇”
“嗯,第次看到,他们”刹那间,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离脑中惊,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警惕性已经褪去,说出这么明显的话语,不论怎样,樱井离都不应该是第次看到,电视上总是有的。自己的话指明了她不是“她”,心悸之余,大脑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看到这么出色的”
沉默片刻。
心中忐忑不安,即使之前别人百般怀疑,咄咄相逼,她虽没有否认他们的想法,亦没强调自己就是那个樱井离,却也没有说出过这么大漏洞的话。
“第次听你夸别人的舞蹈,很难得啊。”不多时,司开口,声音低沉,意味不明。
“呃有吗她们确实跳得很好”
“小离不总说自己跳得是最好的”
“我我我其实,哎”离吃惊地干巴巴反复重复这么几个词,她再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的樱井离竟然会跳这种舞蹈,离直以为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娇贵小姐,就算学过,也应该是些西洋的乐器舞蹈之类的
“那时,外婆逼着你学,你总不肯好好学,每次都狡辩说,那些都是老旧的东西,后来我就回到了神奈川,等我再回千叶看你时,没想到你已经可以把新舞踊跳得那么好”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干巴巴地绞尽脑汁转移话题,“不过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总不能在聚会时跳,所以现在又生疏了。”说完,装装样子往场中看,喃喃自语,“他们怎么还没出来要不,我们去后台看看吧,哥”
司垂下眼睑,看不清眸子的颜色,薄唇划出道优美的弧线,低低的声音说了什么,随后,双眸子染着宠溺的笑意,摇摇头,轻笑道:“后台他们都在换衣化妆,我们去不方便,傻孩子,下回换个好点的话题转移。”
离顿时羞红了脸。刚才司低低的话音她也听到耳里,听进心中,本就觉得羞愧,再被司当着面揭穿,更加羞愧有加,低下头,面带潮色,低低地说:“我我信你,你明明知道为何非逼我亲口说有些话,我说不出也说不得,你你明白吗”
沉默,还是沉默,离的手心里有些潮湿,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害怕
半响。
“那小离,不,我是说,她她还会回来吗”
离顿了下,这是她和司第次如此正式谈论这个问题,之前也许是她在逃避,也许是他在逃避,所以,话从没说开过,她心里清楚,有些话不说出来还能自欺欺人,说出来了,就完全是另外番场景,如今,只怨她自己说话时漏了那么大的个破绽,让司都无法再装下去,想到这,离摇了摇头,半响,又补了句话:“我不知道。”
“很像部科幻小说”
“嗯”离愕然片刻,想明白司在问她,来到这里是不是就像科幻小说样,不由的点点头,之后头埋得更深,“嗯。她也许去了我那里。”
“你你那里什么样”
虽然早已猜到她不是他的妹妹,不过真正面对时,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的惊愕无措犹豫伤感还是犹如杂草般,密密麻麻的长了出来,真是应了那句话,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其实,那里基本与这都样的。”她不愿多说,多说多错,更何况,说多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不是她都能回答的了的。
“那,小离”司说到这,立刻反应过来,看了眼她,接着说,“我妹妹她是因为你,才”
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女孩霎那抬起头,定定的直视着他,双眸子意味百千,顷刻间,他心中动,不由顿住话,回视着女孩。
“因为她,我才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司看着女孩直勾勾的眼神,听到她字顿的说出来,那双眸子清冷得毫无温度,此刻,脑中石光闪电,顿时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像跟刺扎进她的心中,仿佛在指责她,是她让他的妹妹消失了
敛去眸光,他退后步,半边脸隐在明暗交替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个是曾经的血亲,个是如今的家人,也或许与家人不同可能再重些
可他心怀内疚,即便性格再不讨喜的妹妹,也是至亲,从小起玩耍,小小的身躯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喊着“哥哥,哥哥”,在知道妹妹摔下楼梯送进医院的那刻,他心中仿若被人紧紧揪住,针扎般的痛蔓延心尖,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
这个女孩的出现,延续了樱井离的命,朦胧之间的知或是不知,都不在他的考虑内,他只知道时间太过厚待他,没让他后悔,还来得及好好补偿,不知不觉间,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好给的是她,亦或是她
但,如今,却不得不分清。
“司。”离向前迈了步,距司不过数寸,近到可以听得他沉重的呼吸声,他怀中淡淡的暖意丝丝缕缕环绕在她身边,这个怀抱她太过熟悉,可以撒娇,可以睡觉,可以哭泣,无时不刻给予她温暖,她的手脚总是冰凉冰凉的,不过她从不需要在意,因为司的怀里是暖的,脖窝是暖的,手心亦是暖的,她怀念那种温暖,慢慢地心里有了点点期待,“司若是她回来,你可欢喜”
她回来了,我便要走,只得走。
抬起头看向女孩灼灼的眸子,司沉默不语,四目相对,凝视片刻,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许,今后,个眼神,抹微笑,心领神会怕是不会再有了,半响,终缓缓说道:“若是能回家你可欢喜”
场中重重的鼓点震天响,激情四昂的音乐,摇摆的舞蹈,甩动的头发,撩起全场的热情,离却犹如站在冰窖之中,微笑的面具冻开点点细缝,随着破碎,最终四分五裂。
他的提问便是他的回答。
他的选择与她相同。
新妹妹永远代替不了旧妹妹,如同她,新家永远代替不了旧家。
心痛得无以平复。
原来,那点点的期待是奢望,原来她也是自私的,原来她失去了他。
司看着女孩慢慢在他面前弯下腰,袭紫发由肩垂落,随着身子犹如波浪晃动,笑声愈发尖细,如同在撕心裂肺的喊叫,混杂在周围欢腾喧闹的喧嚣中,却显得那么不真切,等女孩抬起头,几道水印犹然可见,厚厚的刘海下,双水眸在暗光中亮得惊人,红得透亮的樱唇勾出个灿烂的笑容,俏生生地吐出几个字:“要不要我走,看看她会不会回来”
语罢,眸光闪,绝然转身,大步走开,身后的少年冲着她的方向,抬了抬手臂,终无力地缓缓放了下去
第三卷 结尾 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着写着手机震动,屏幕的灯光在黑暗中闪闪,司回过神,恢复了表情,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挂断后,双紫眸深得不可见底,幽潭般的眼神看着场中,静静的站在喧嚣的人群中,与旁喧嚣的人群格格不入。
“司”
“手冢,不二,越前,你们来了”司转身向他们几位微微额首示意。
“这里不好找,刚刚给你打了电话,才知怎么过来。”不二笑眯眯的走到司旁边,左右看了看,“离儿呢”
司不经意地眼神闪,微笑随意地说:“大概去后台了。”话音刚落,就感到两道视线落在面上,却不愿理会,只是就站在那,不言不语地看着场中。
不二与手冢收回目光,互相瞥,司竟然会不知道离去了哪里,这几乎是不会发生的可能。
本已安静下来的人群,突然听到女生的尖叫,越来越多的呼喊声,她们挥舞着胳膊,向场中挤去,这边几人向场中关注,果不其然,是网球部的节目,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霸气十足,不是橘是谁,司漫不经心地瞅着,却霎间,诧然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直直定住橘身旁的女孩,深紫的长发高高勾起,挑出几缕发丝垂在白皙的颈旁,袭雅兰色的露膝短裙,贴身勾画出娇小的身躯,犹如个坠入人间的精灵,脚下穿着双单排细轱溜冰鞋
橘直直地站在场中,等待音乐的响起,不易察觉地瞥向身旁垂首的女孩,不禁蹙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女孩那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后台,四处寻找他,得知他的表演后,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双水眸诉说着无声地恳求
想着,眼波转,目光落在她脚下的旱冰鞋上,明明不合适的鞋码,她却执意上场,明明是单人的舞曲,她却坚持起上场,倔强的眸子,轻咬着下唇,低声反复喃喃着不会影响他。无所谓了,她定是有不得不滑的理由。
音乐响起,铮铮的琴弦快速撩动着人们的心弦,短促的伴奏击打乐有节奏地加快鼓点,少年的身影如飞般滑向场中,随着音乐跳跃转身旋转,却在空中跃起的眩晕之中,惊然瞥,心口刹痛,女孩孑然独立,依旧站在刚刚的位置,身影半明半暗,并未滑向场中,垂下的睫毛,让人看不清她的双眸子,灯光下,面颊仿若涂了厚厚的白粉,衬得抹了口红的细唇殷红刺眼,好似个假人。
“离儿”
“”
不二缓缓睁开冰蓝色的眸子,时雪花纷飞,意味百千,旁的手冢双臂环抱,双眸子愈发清冷,而越前睁大双猫眼,看着那个好似认识也好似不认识的人。
音乐愈发激烈悲鸣,女孩依旧低着头,却缓缓由身后斜斜举起双臂,开始旋转,这是她个人的舞蹈,音乐仿若狂风袭来,她却犹然自得,时快,时慢,旋转,旋转,再旋转,如同在释义芭蕾舞的天鹅湖,双臂是她的翅膀,终究失去了力气,抬不起头,抬不起双臂,仿若垂死挣扎,依然旋转,筋疲力尽,扑倒在地,缓缓未动,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明明只在个角落里的舞蹈,却感到那里在演绎只天鹅悲伤欲绝的绝唱,随着音乐渐渐平缓,女孩的只胳膊动了下,另只胳膊跟着也动了下,腿动了下,另条腿也动了下,抬起如漆白般的脸,红唇勾出微笑的面具,起来倒下,红唇勾出忧伤的面具,再起来再倒下欣喜的,凝望的不断的更换着人生百味的面具,她的百味,最后张哭泣的面具
“天”周围有女生看不下去,捂住脸,转过身子。
“好像木偶,我好像看到了她身上无数的银色丝线。”
“演尽了所有悲欢离合”
周围议论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没人注意到女孩最后次哭泣,红唇无声地在说:“再也无处可哭了呢”
人群中,名少年慢慢攒起拳头,指尖狠狠扎入掌中,眼下片阴影,静立片刻,终悄然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司呢”不二抬目,眼底片冰冷,宝石蓝的色彩分外妖娆,“没想到,他也有无法面对的事情。”
手冢没有说话,狭长的眸子愈发细长,片刻转身,大步离去,不二冰蓝的眸色瞥越前,也跟着手冢身后离去,越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看看早已消失了离的场上,再看看不二的背影,心下不解,却也跟随着不二离去了。
后台,离快速的换好衣服,没有卸妆,趁着橘他们没有出来,与旁人交代后,就匆匆走出了礼堂,转弯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靠着墙慢慢滑下去,双手捂住脸,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低低呜咽,泪水顺着指缝滑下
回到家,玄关的鞋说明司已经回来了,漆黑的客厅,“啪”,离把灯打开,果然他不再会等她回家。
司坐在椅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终于轻轻呼出口气,回来了呢。第次,他会为件事苦恼,找不到方向,茫然无措。
他内心纠结,却找不到人商量,也不敢找人商量。
他的妹妹不在了,已经被另个女孩取代了,没人知道真正的樱井离已经不在了,也或许有人知道,却不愿面对,比如之前的他,不论怎么,她已经代替了妹妹在母亲心中的位置,在父亲心中的位置,在朋友心中的位置,若是再代替了他心中的位置,那么,还有谁能证明真正的樱井离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摊开掌心还是紧握手心,总有天,它会从指缝中滴滴的流淌干净,从此,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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