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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爱情小说爱情不外卖|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06:09:58|下载:爱情小说爱情不外卖TXT下载
  一个不相信忠告的人,这是我致命的弱点,逃离的路上,我还在想孤零零站在街上的格庐,该有多么的凄凉,爱一个人,原来就是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疼,把自己摔碎的心抛在寒冷的街上,还要用仅剩的一点体温去温暖他的身体,尽管他不屑一顾。 然后,我再也没见过格庐,在许多个日子里,我在梦里想起他,枕头上是湿湿的泪水。 没有格庐的日子,我迷恋上香烟,苦涩的味道,让我想起格庐,想起他温柔的嘴唇上沾满香烟的焦糊气息。 没有格庐的日子变得漫长。想念他的时候,我去沙滩,躺在那里想念他的手,温暖地拥挤在我的怀里,还有,他身上的透明胶水和香烟的焦糊气息。想念格庐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飙车少年,他驾着本田14oo风驰电掣掠过身边,扬起的沙尘落满我的衣裙,我没有动。他的车子在远处停下,他走过来,趴在我的脸上,说:你没事吧?我掸掉身上的尘土,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他跟在身后。我回家,他还跟在身后,我很疲惫。 他的车子轰鸣在身边,他说上来吧,我送你。 我懒得理任何人,他一直跟到楼下,早晨,我再一次看见他,那个飙车少年,一直跟到医院门口。下班后,在医院门口,他一条腿跨在豪华的本田车上,执着地对我说上来吧,我送你。 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身后跟着缓慢的飙车少年,在一段时间,成为一道街景。 冬天就要到了,我决定,如果这个月再没有格庐的消息,我将封锁所有关于他的记忆,结果,失望的人还是我。最后一次,我坐在沙滩上,初冬的海风很冷很冷,我抽烟取暖,想念格庐沉默的唇齿和洞穿一切的眼神。 少年远远地跟过来,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他说你像三毛。我就笑,说:我的荷西不见了。 他和我一样沉默,一直沉默到月亮明晃晃地普照浩淼的海面。 那一天,我坐上了他的飙车,手臂环在他强壮的腰上,我说快一些快一些,我听见风呼呼吹过耳畔,在危险的疾驰中,往事被淋漓尽致地丢在身后。 他是22岁的少年小雨,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漂着,家里不需要他赚钱养家。他说我孤独的沉默俘获了他,无所事事的小雨和我一样孤独。  

  幸福是个谎言(3)

  小雨是个沉默的孩子,他喜欢看我站在窗前抽烟的样子,还有,他正在学会包水饺,因为我爱吃。他喜欢每天一千遍地说:爱你闻西,爱你闻西。和格庐完全不同的男人。 我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哭了,而我已经学会了不再掉泪,吻他,仅仅是思念格庐的疯狂无处释放,他不会知道。他哭着问我:闻西,你还没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说这也是我经常问自己的话,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没事的时候我喜欢坐在小雨的车子上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路过熟悉的地方,我听见了自己的心在碎裂,我听见木地板咯吱咯吱地响过,还有,格庐沉默的眼神穿透我的身体。 不止一次,坐在车子上,我多么想哭泣,可我的眼里没有泪滴。 在一个晚上,我告诉小雨,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总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但你的公主不会是我。 我告诉小雨和你在一起我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年少的爱情和幸福离得很遥远。 少年小雨站在门廊里,他看着我,眼睛里的忧伤让我无地自容,一切的开始与结束都像一个没有结局的梦。 少年小雨说:和我拍张照片吧。我说好,拿出相机,架在门廊里,在取景框里,我看见: 我的格庐,站在夜色微蓝里,在小雨身后,我跑过去,张开双臂,我说格庐,然后泪如雨下。 格庐拥抱了我,我感觉这一切,一切都不真实。 少年小雨站在我们身后。你的荷西回来了吗?他问。 许久,我的目光越过格庐的肩头,门廊上已空寂无人。我听到了疯狂的飙车轰鸣声,在夜空里一点点远去。 那一夜,我想融化在格庐的怀里,我想做他曾经沧海里的一滴水。但,那一夜,我离他越来越远,格庐说他爱我,我问他,这算不算永远的承诺?他没有回答,我知道,我们都是把握不住激|情的人,这是爱情的天敌和悲哀。 我想起了小雨,他用笨笨的手掌握着啤酒瓶子给我赶饺子皮,在这一夜,他眼神里一望无底的单纯是我的陷阱。 格庐的沉默,让我想起小雨的爱情就像他的飙车轰鸣。 而我不能确定,关于哪一种爱情更为永恒,就像我从没问过小雨的未来,也不知道我和格庐的未来是不是像昨夜的一场梦境。在滚滚红尘里,总有爱情在发生,让一颗一颗的心灵失去从容。  

  爱上你不是我故意(1)

  文/连谏 俊辉的人生愿望是一只只相互串联的气球,他一脚脚踏过去,响起一片破碎之声,向最后一只气球落脚的瞬间,他把愿望目的变成了:杀死自己。 1,背后的班驳老墙 瀚远坐在营业厅的沙发上,窗外不远处是一堵老墙,爬满蔷薇,粉色花瓣之间泻露着老墙的班驳和颓废,他的手不时在茂密的头发里穿来穿去,很是烦躁的样子,他的信用卡卡在取款机里了。 我递给他信用卡和身份证时,顺便递给他一杯水。 他握着水,看我,嘴唇抿得很紧,一仰头,一次性杯子就空掉了,扔进垃圾箱,生动地笑了一下,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指着我的胸牌说:王若夕,我叫伍瀚远。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瀚远,像姗姗来迟的翅膀,飞过我的生活。 我以为,只是飞过而已,他那般倜傥的男子,我这样平庸的到自卑女子,有些事注定是相互擦肩而过的翅膀而已,包括在想象里。 只是,我牢牢地记住了他的名字,伍瀚远,1973年出生。 后来,瀚远常来,与其他试图接近女孩子总以存钱取钱等行为做为欲盖弥彰的借口的男人不同,他从不掩饰目的,业务忙时,他双手插在休闲裤后兜,依在窗边,看我,或看窗外蔷薇花下的班驳老墙,没人办业务时,他走到柜台边,表情严肃地说一些笑话,别人用声音和表情笑,他的笑在目光里,隐隐闪烁,像顽劣的孩子观赏自己制作的恶作剧。 他在时,用来点钞的湿海绵就没了用武之地,我的手,从掌心到指尖,终日湿润,钞票却数错了n次。 瀚远喜欢熙熙攘攘的街道,说每一张脸背后都隐藏着一种别人不知的生活,精彩迷人或者灰暗碎落,人生的意义就是承担上帝安置给一份生活,挣扎越多伤害越深,在一起时,他爱说些奇怪的话,没边没沿,像一潭水,我探不到底。 瀚远第一次拉我的手,很小心,像胆怯的小小乞丐,担心被贵妇拒绝,我捉住他的中指,再没松开,瀚远沿着路基飞快走,不说话,好象世间布满了刺眼的光芒。 瀚远爱给我买衣服,化妆品,各种各样的,挂在他的家里,到处都是我的痕迹,妖冶而崭新,如同我做女主人已经很久。 他带我回家见母亲,一个时刻保持着警觉的老年女人,像是我怀疑和瀚远的爱情有做戏的成分,总以路过为由,敲开瀚远的门,默默地观察我们,目光里藏着哀伤,有时,我们进门,会看见床上换了新床单,多了一个柔软而漂亮的情侣枕头,客厅里多了一双女式拖鞋,甚至在茶几上留下了一对戒指,她用这种方式暗示:我想你们结婚。 瀚远从不表示什么,我靠在他臂上,问:瀚远,你爱我吗? 瀚远歪头看着我,眼神空茫。 我不想让他看见,此刻正有泪水在心间滴过:如果你不是爱我,请不要用你的好来误导我。 我走到窗前,刷拉拉开窗帘,在记忆中,窗帘从没拉开过,瀚远挡了一下眼睛,明净的阳光纷纷扑到他脸上,我抚摩他俊朗的脸,自卑让我从未好好端详过,我仰起头,闭上眼睛:瀚远,如果你爱,就请吻我。 相处半年,除了拉手,他的唇从未碰过我。 我环过他的腰,舌尖在他脸上爬行,触到了一滴咸咸的液体,瀚远流泪了,顺着舌尖,一滴滴爬进唇齿。 这是我的初吻,和泪流满面的、一直睁着眼睛的瀚远,然后,进卧室换上吊带睡衣,镜子里的女子,满面红晕,有优美而修长的脖子,裸露着美丽的蝴蝶骨,小巧而圆润的胸匍匐在滑软的睡衣下,遭遇了爱情的燃烧,再平常的女子都会放射出耀眼的美丽。 我走出来,望着他,轻轻抹下一根吊带,他的眼睛跟着睡衣跳了一下。 我伸手抹向另一根时,他的眼睛露出了惊恐,睡衣软而凉地滑到赤着的脚上,我裸露在缤纷的阳光里,说:瀚远…… 瀚远呆呆地看着我,我钻进他怀里,滚热的面颊抵在他胸前燃烧。 从那一天起,我住在瀚远的房子里,用他买给我的东西,幸福像夏天的雨,说来便来了,一度让我不知所以。 有时,瀚远的母亲来,我会来不及换下睡衣,她眼中则装满如释重负的笑容。 除了上班,瀚远很少出门,像贪婪糖果的孩子一样贪婪着我们的身体,边抚摩着我纤细的腰身边喃喃自语:多么美好,为什么我不曾在意呢? 夜里,我会蔌地睁开眼睛,总感觉温暖安宁的爱情之下,潜藏着一丝神秘,我不知道是什么,这种预感一直追随着我,不弃不离,从最初的开始……… 2,宿命的幸福距离 瀚远失踪了,我找不到他,整整两天两夜,不曾回家,我给他母亲电话:阿姨,瀚远有没有回家? 她回答没有时我就哭了:瀚远有没有打电话跟你说他要去哪? 没有,或许,几天后他就回来了…… 我们抱着电话绝望地哭,瀚远从不这样,哪怕下楼买烟都会告诉我,当失去最爱的人的消息,总会情不自禁想到最坏结局。 瀚远就是这时回来的,我惊叫一声,扔了电话扑过去,他垂着头,胡子参差头发凌乱,满眼血丝。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爱上你不是我故意(2)

  那是第一次,瀚远让我看见他的无助,把脑袋埋进我的胸前,无声地流泪,我的心很碎,不知该怎样去疼这个大男人。 眼前落了一双脚,门一直开着,一个修长苍白的男子,直直地看我和埋在我怀里的瀚远:对不起,这两天,瀚远在安慰被爱情抛弃的我。 我认识了俊辉,瀚远从小长到大的死党,一个爱惹事却不能担当的懦弱男子,每次挨欺负都要瀚远为他出气。他用阴郁的声音讲着自己和瀚远的过去,讲到好笑的地方,他大声地笑,仿佛沉滞的空气都在受惊奔跑。 慢慢的,瀚远紧抿的嘴角开始松弛。 走的时候,俊辉拍拍瀚远的手臂:你和若夕结婚,我要做伴郎的。 我爽快说好啊。瀚远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夜里,瀚远在黑暗中说:我不在家时不要让俊辉进来。 为什么? 他是个不祥之人,他走近谁,谁就和幸福有了距离。 没想到你还是个笃信宿命论的人呢。 3,你是自己的青衣 我没法不让俊辉进门,我喜欢听他讲和瀚远的辉煌过去,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他的一切,他的历史现在以及未来,而瀚远从来不说。 俊辉瘦得让人担心,白皙修长的手,会调很多种酒,做色彩诱人的沙拉,帮我把几件普通衣服搭配得抢眼,送给我蒸汽面罩时说:相信我,天下男人都爱美女,而所有美女都嫌自己美得不够,它会让你的皮肤更白皙细腻。 他教我做这些时,瀚远叼着烟,调侃旁观的架势,有时闹疯了,俊辉还会披上我的衣服,做个妩媚的倩然回眸一笑:如果演京戏,我是最好的青衣。 每每这时,我会看呆,真的,俊辉的回眸间有着女子都不可或夺的妩媚妖娆。 瀚远却腾地起身,冷冷说:你们不觉得无聊吗? 气氛就冷了,淡了。 好在俊辉够大度,从不计较,玩太晚了,他就睡在客厅沙发上,闯进我们二人世界的俊辉让瀚远很是不悦又说不口什么,只是闷闷地怒,我便替俊辉开脱:全当安慰一颗因失恋而伤感的心嘛。 因习惯性失眠的俊辉在客厅走来走去,搞得瀚远亦翻来覆去睡不着,早晨,顶着两眼血丝焦躁去上班。 有天晚上,我翻身时习惯地把胳膊搭过去,竟落空了,瀚远不在床上,我听见客厅里有压抑的哭泣,是俊辉,女子一样哀婉纤细,在我按亮床头灯时,嘎然而止。 我下床,忽然感觉有些头晕,视线也模糊,揉了一下,依旧模糊,听见动静的瀚远走进来:若夕,你怎么了? 最近总是头晕。 瀚远扶我上床:好好休息,可能睡得太少了。 4,开始遁匿 我频繁地头晕,食欲不振,甚至瀚远带我回他母亲家吃饭时,强烈的恶心挨不到跑进卫生间。瀚远的母亲幸福地看着我,以过来人的口吻悄悄问:若夕啊,你是不是…… 我不能确定,但没有否认,如果我怀孕能让一位老人幸福,哪怕是暂时的,为什么要去剥夺呢? 从母亲家出来,瀚远陪我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我没怀孕,医生亦找不到病症,只好心地安慰我们,可能是眼下流行的都市病——亚健康,注意劳逸结合和补些营养就可以了。 可是我在一天天憔悴下去,梳子上缠满了脱发,甚至,轻轻一撸就能脱下一束,洗脸池里漂着零散的眉毛,我不敢照镜子,瀚远疯了一样地带我看遍本市的名医,无济于事。 我只能休假,躲在家里,看着头发越来越稀、眉毛几乎褪净、倾听死神慢慢逼来的脚步,除了手足无措就是绝望,原来,上帝给的幸福是有限度的,没有人可以拥有全部。 俊辉常常来,在瀚远的焦灼和我的绝望中拧着手指,用千篇一律一句话安慰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一次,瀚远瞪着墙角,一瞪就是半天,偶尔一声暴响是他在焦躁中踢翻了东西,好象俊辉真的是不祥之人,我们正在远离的幸福就是因为他的靠近。 俊辉默默地看着他,很受伤的样子,悄无声息地离开,像遁失在黑夜中的悲哀老猫,许多天后,他兴冲冲拿来一些粉末说:这些天我寻了许多偏方,不妨试试。说完,迫不及待地让瀚远倒水,喂我吃。瀚远将信将疑,还是照做了。 竟真的效果,吃了半个月后症状渐渐减轻,瀚远再看俊辉,眼里就浮着一层温和的感激。 不妙的是类似我的症状,正在俊辉身上重演,而且发展迅速,他的头发和眉毛大把大把地落下来,他不肯去看医生,我吃的偏方,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和瀚远傻了。 5,谢幕的绝唱 俊辉病倒后一直住在瀚远家,或许是以恩报德,瀚远请假在家照顾俊辉,男人之间可以如此亲昵,是我从没见过的,瀚远总是握着他的手,一开口就别过头,大颗的眼泪顺着青苍的脸颊滚下来。 俊辉最后的日子,总在不停地睡,醒着的时候,亦是精神恍惚,语言喃喃,谁都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瘦得像一片落叶,在冬天的空气中单薄而脆弱,步履蹒跚如初学走路的婴儿,他没有丝毫的恐慌,很安详,阳光很好时,让瀚远背到阳台享受太阳。 当春天的阳光普照大地,俊辉的生命已走到了尾声,在一个黄昏,他带着微微有点不安说:若夕,帮我买套婚纱好么?  

  爱上你不是我故意(3)

  我惊诧,想问为什么,看着他眼里充满疲惫的哀求,不忍再问,便跑到街上。 拿婚纱回家,瀚远正在给俊辉化妆,扑粉底,画眉,擦口红,我说:瀚远…… 回过头来的瀚远泪流满面,俊辉努力地追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带着羞涩的笑说:真羡慕你们的幸福,我…… 俊辉穿上婚纱,一脸心愿满足之后的安详,睡在瀚远怀里,美好的晨曦再也不能唤醒他。 送他去火化场时,我拿出瀚远母亲送我们的那对戒指,把女款那枚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瀚远默默地看着我,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最后一刻,我懂了那么多,瀚远母亲的种种眼神,她希望我用爱情救赎她的儿子;俊辉所谓的失恋不过是因为瀚远爱上了我,而他,对瀚远的爱,即将被弃。 俊辉是爱瀚远的,我出现之前,他们在一起。 回来之后,瀚远说:若夕,知道我追你的目的吗? 我摇头。 为了骗我母亲或者说给她一个安慰,因为你不漂亮,只想把你当作一个遮人耳目的幌子而根本不会爱上你,是我和俊辉商量好的,可是,你偏偏让我碰了你的身体,我不是故意却爱上了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俊辉提出了分手。 我周身绵软无力:为什么会这样?我们都不是故意,却导致了俊辉不再求生…… 俊辉是自杀,慢性自杀,知道我爱上你之后,他曾想不知不觉杀死你,但是,他眼见我因你痛苦而痛苦,还有你天真淳朴,他不忍了,他选择了杀死自己,他送你蒸汽面罩,又在美容水里放了铊盐,一种无色无味的化学毒药,让你慢慢中毒,如果不做专项铊盐化验,任何高超的医生都查不出病因,他把剩下铊盐一天一点自己吃了,他给你的偏方,其实是他加工过的硫代硫酸钠和普鲁士兰,专用来解铊盐毒的……他临终前告诉我的,让我替他求得你的原谅。 我不恨俊辉,即使知道他和瀚远的故事,亦不曾厌恶,只是,心里升起软软的疼,无边无际,爱情有很多张脸,有些,不必等到谢幕就预知了绝望,比如瀚远和俊辉,在鄙夷的冷眼旁观里,注定无从救赎。 瀚远说:原谅我曾骗你,你可以鄙视也可以离开我…… 我看着他,心如浮萍,飘荡在海的中央,找不到要去的方向。  

  谁动了木耳的小樱桃?(1)

  文/连谏 木耳要父亲活着,因为他要去天堂寻找小樱桃,那里有蓝天白云,她可以在他的掌上跳舞…… 1,爱情只是被谎言困囚的鸽子 因为小樱桃,木耳是喜欢夏天的,这个季节的小樱桃喜欢穿难以打理的真丝长裙,花色或绚烂或是淡雅,裹着凸的胸、凹的腰、翘的臀。她有细腻的面颊,樱红的唇,像是成熟而饱满的樱桃,仿佛轻轻一吻,就会有甜蜜的汁水渗出,脖颈细长地柔软着,像魔幻世界的妖精,妩媚惑人,仿佛可被揉成绵绵的一团在掌中盘旋。 夏天一到,小樱桃会用牛皮纸袋子拎了真丝的华衣们,轻轻敲着柜台说:嗨…… 声音像冰镇的果冻爽,木耳能在十米之外分辨出她的脚步,她进来时却不敢抬头,埋着头接过袋子,手忙脚乱地清点衣服,写单据,22岁的大男孩,正是想象无限胆子渺小的年龄,很多事,只可被羞涩囚禁在想象里。 她用葱茏的指捏着笔签上名字:葛布。 木耳心甘情愿地为父亲打理干洗店,这样可以每周见一次小樱桃,她送来的衣服上浸润着淡淡的体香,不经意间钻进鼻孔,暧昧而温润地穿心而过。 父亲是个只在乎自己的快乐的荒唐不羁男人,把婚姻视做羁绊早早扔掉了,偏偏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木耳清楚记得自己八岁那年,被深夜的嘈杂惊醒,看见一个绝望悲愤的女子手握剪刀,而他的父亲,却不动声色说:生死由命,这是你的选择,我没办法。一个丰腴的女人躲在他身后,睡衣很随意地披在肩上,圆润的||乳|像像被困囚的鸽子不时从睡衣边缘蹦出来,有点点玄红的吸痕,宛如落红满是地绚烂着。 后来,剪刀呱嗒落地,女子萧瑟离去,那夜,木耳的眼惊慌失措地睁着,隔壁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是源源不断的惊恐塞进他幼小的心,他想有可能父亲杀死了那个女人,他好象恨尽天下女人,喜欢咬她们,在她们的身体和心上留下伤痕。第二天早晨,女人披着父亲衬衣在厨房煮牛奶,两颊上有久久不散的红晕,看着他满眼的疑惑,还温暖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帅哥,想吃什么…… 晨风穿过窗子,掀起了宽大的衬衣,木耳脑袋里嗡地响了一下,他一览无余地看到了女人在衬衣里的身体,三张嘴巴,用口红画在她的臀和小腹上…… 木耳噔噔跑出去,身后的他们哈哈大笑,木耳莫名地想到了猴子,成功地捉弄了人之后,发出了得意的坏笑。 木耳习惯了父亲和他的女人们。18岁的夏天,父亲说:儿子,你长大了,女人是喜欢被骗的,骗得越高明她越是幸福,因为女人喜欢自欺欺人,所以遇到喜欢的女人,你该下手就下手,否则就是拱手把她们让给了其他男人。 木耳张望着青苍的天空没做答,那时的他喜欢隔壁一个女孩,眼神干净得透明,笑声清脆,像被敲响的玻璃器皿,和父亲的女人们截然不同,她们的脸上有种他说不清的东西,充满吞噬感。 高考后,木耳再没见过她,初恋没开始就以沉默结束。 2,阳光很冷 小樱桃来店里的次数少了,即使来,也不欢快地喊嗨,默不作声地把袋子扔在柜台上,慵懒地张望着门外,像是担心有位熟稔朋友可能擦肩而过,或是索性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点了一根香烟,眉头微皱地抽。 女人在两种时候会抽烟:不快乐和想哗众取宠的时候。小樱桃是前者。 木耳有点难受,想说话又担心她嫌自己多事,只好闷头做事,不时扫她一眼。 玻璃门无声地旋转了一下,夏季的强烈阳光折射到木耳脸上,他抬了一下手,看见了父亲,心忽然紧张起来,他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道熟悉的光芒,像雨后第一束阳光。 父亲有各种看上去合理的借口靠近女子,他先是和颜悦色问木耳今天生意怎样,然后瞥了瞥柜台上的单据,转向小樱桃:小姐是我们店的老顾客了,想不想做我们的会员? 小樱桃擎着抽残的烟蒂找不到地方扔:没必要吧。 可以享受6折优惠的。父亲接过她的烟蒂,从柜台里拽出一个烟灰缸,用责怪的口吻说:去,给葛小姐倒杯水来。 木耳的心荒凉透了,想起小时候,每当父亲带女人回家,总是给他一张不大不小的钞票,让他上街吃东西。 木耳去倒水时,父亲已改变了主意,提议小樱桃到办公间喝杯咖啡,给她办优惠卡。 小樱桃拒绝了:等我需要时再说吧。木耳第一次在小樱桃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通透锐利的东西,好象世间万物都已洞穿而过。 小樱桃淡漠地看了一眼天空,撑开橘色的阳伞上街了,长长的腿在阳光下摆动,摇曳袅婷地把父亲的目光牵出了很远。 木耳哼了一支歌,很欢快,父亲恨恨抽了根烟,把收银台里的钞票塞进钱包,走了。 拐过街角就是小樱桃的家,在顶层的六楼,木耳会在夏天的夜晚看见她白皙的长腿,耷拉在月光笼罩的露台上晃悠,她仰着头的样子看上去很寂寞,离快乐很远。 木耳托着下巴遥遥望着,痴痴想象她房间的颜色,有一张云朵样软绵绵的大床,床边有一架小几,小几上有一盘鲜艳欲滴的水果,像她的唇。 小樱桃不在露台时,她的窗帘是合着的,白色的底子上开着大朵的郁金香。  

  谁动了木耳的小樱桃?(2)

  小樱桃很久没有去露台了,亦没来拿洗好的裙子,很长很长的,木耳想象小樱桃穿上的样子,裙摆拖着万般旖旎的风情。 在裙子里木耳吊上了干花瓣,散发着清淡沁人的幽香,从香水加油站买来的,据说香味会让人心情开朗,木耳喜欢她快乐。 夏天快过去了,裙子还干净素雅的挂在衣架上,为此,父亲的女人差点和父亲翻脸,一口咬定是某个女人留下的,哪有干洗了衣服这么久不来拿的呢?甚至她还拿下来死命地往身上套,却拉不上拉链,裙子优美得令所有女人为之心动。 木耳把裙子又干洗了一遍。 她身上有父亲的齿痕,在木耳感觉,粘过她身,裙子就被污染了。 干花的香味逐渐挥发殆尽,木耳买了新的换上,决定给小樱桃打个电话。 3,干燥的房间 木耳拨上电话号码:你好,我是干洗店的…… 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了:我说过了,那两件裙子我不要了,随便你们扔了或怎么处理。 是小樱桃,像暴怒的小狮子。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啊。木耳低声说。 电话已扣掉了,木耳呆了半天,再打,响过一阵后,就被掐断了,一定是父亲以裙子为借口,给小樱桃打过电话了的。 木耳愣愣地,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满街飞跑,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在衬衣外打了领带,臂弯里挎着两条优美的裙子,穿过街道。 门铃只响了一下,门就开了。 小樱桃在即将扑进他怀里的瞬间刹住了脚步,失望哗啦哗啦地从眼中坠落,看来,她是在等人的,等得心焚,却不是自己。 木耳讷讷地笑了一下:你的裙子。 小樱桃没好气地接过去,随手一扔,翻包找零钱,优美的臀小巧圆润地翘在木耳面前,像她骄傲不屑的眼神。 木耳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待她转过身,惊异地看着木耳,然后吃吃地笑了,薄毛衣里没有内衣,小苹果似的ru房随着笑声微微颤动。 她扒拉了一下沙发上的裙子:坐吗? 木耳捧着滚热的咖啡,只敢看到脖子,一粒红豆用银色的丝线穿了,悬在凝脂馥郁的颈上,毛衣的领口大得夸张,随时要滑下肩胛垮掉的样子……越喝咖啡木耳的喉咙越是干燥,像一枚丧失了水分的水果。 离开时,她说谢谢你陪我聊天。 木耳勇敢地笑了笑,盯了她的脸说:如果你想找人说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或我来找你。 她也笑,手碰了他的手一下,软而凉。走在街上,木耳快乐地跳了一下,很冲动地想到了赵飞燕,一个轻盈到可以在男人掌上跳舞的女子,小樱桃是少年宫的舞蹈老师。 父亲颓丧地坐在店里,脸上有一道明显的抓痕,他老了,倜傥已大不如从前,与女人们之间已开始了角色转换,从淘汰她们被她们淘汰,和男人们喝酒时依旧大言不惭地制造虚假繁荣,把花钱买春也吹嘘成猎艳成功记录,木耳一边为他汗颜一边偷笑。 听见门响,他飞快落下失望的眼皮,许久,环顾衣架说:葛布把裙子拿走了? 父亲很熟稔地直呼其名,让木耳反胃:我送去的。 他说喔。 4,伤情的葡萄 几天后,小樱桃打电话问木耳为什么在裙子里放干花瓣,木耳吭吭哧哧说:花瓣香可以驱虫,你知道真丝料子最容易招虫了。 小樱桃哏哏地笑着说真的么,又飞快问木耳有没有时间。 少顷,木耳就气喘吁吁地站在了门口,小樱桃额上还有微汗未干,隔着薄薄的毛衣,气味很是混沌的暧昧,木耳站在她身后看她洗水果,腰裸了一截,弧线优美地呈现在木耳眼前,小樱桃不时捻起一枚葡萄填进木耳嘴里,对他痴迷的眼神视而不见。 甜蜜的幸福从口腔弥漫到心底,木耳的手搭在裸着的腰上,小樱桃腾地直了腰,定定看他片刻,笑魇似花:你喜欢我,是吗? 木耳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小樱桃的身体就软软地靠上来,拎着水果篮的手勾在木耳脖子上,残存的水三三两两地泅透了木耳的后背,木耳身体里的野蛮哗啦一下被浇开了,他听到了山洪奔涌的声音在身体内回响,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心爱的小樱桃的睫毛,鼻尖,捉住了樱红的唇,她柔情似谁的望着他,牵引着他一点点向床靠拢:我知道,你喜欢我的。 木耳的身体绵绵无声地摔进绵软的床上,叼起凌乱在床上的葡萄一粒粒喂进小樱桃嘴里,唇沿着细腻的颈向下蔓延,小樱桃慢慢蜷缩起了身体,毛衣便落了下去,碎格子裙子飞了,她柔软的手指一根根爬上他的腿爬上他的腰,细小的齿啃咬着他的胸膛,小樱桃的身体是甜的,千般纠结中压碎的葡萄涂满了她的身体,木耳疯狂而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身体,恨不能一点点把她吞下去,装进心里,此声不弃不离。 下午被疯狂成黑夜,木耳把小樱桃紧紧揽在怀里:小樱桃,我要娶你。 小樱桃没答,木耳伸手,摸到了满掌的泪,便声言铮铮说:小樱桃,真的,我要娶你。 小樱桃蜷缩了一下,鱼样滑出了他的怀抱:你以为我会要求你对今天负责么? 我主动要求负责。 小樱桃滑到床下,依着床沿,点了一支香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谁动了木耳的小樱桃?(3)

  你生日。 是一个男人结婚的日子,我很爱他,但是他娶了别人,谢谢你用身体拯救了我。 木耳的手,刷地扬起来,慢慢收回,泪在小樱桃红晕未褪的脸上恣意流淌,是的,她不爱他,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只是需要一个人或者一个身体在这个日子把她从绝望中打捞出来。 那两条裙子,是她爱的男人送的,送的时候温暖的幸福,爱走了,幸福就变成了残害心灵的利器。所以,它们被故意遗忘在干洗店。 木耳飞快套上衣服,出门后,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身体空空荡荡象被掏空的壳子,晃荡在街上。 再没见过小樱桃,试着拨她的电话号码,总是拨到一半便放弃或是拨通不等她接起就扣掉了,还能说什么呢?整个秋天里,木耳再没吃过葡萄,它们的样子它们的气息都让他的心碎片样散了满地的疼。 小樱桃也不能吃葡萄了,在冬天深处的一个夜里,死于他杀。 5,幸福就是找到小樱桃 雪下得很大,飘飘袅袅地落满街道,木耳看得想哭,想起了小樱桃的床还有和她的皮肤,那种疏离和欲近无力的思念在寒冷的冬天里折磨着他,他抓起电话拨上小樱桃的号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说:小樱桃,我爱你。 在扣下电话的刹那,似乎听见了那端有夹杂着男声的嘈杂。 然后警察就找过来了,他们说:你是木耳吗?认识葛布吗……一连串的问,没不给他回旋余地地直逼而来。 木耳点了点头:什么意思? 你的电话被葛布锁在电话一拨键上,还有,她在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木耳要娶小樱桃。她被谋杀了,希望你配合调查,能告诉我们小樱桃是谁吗? 木耳怔怔地看着门外的雪,答非所问:为什么? 强犦未遂杀人灭口。警察看了看柜台里的干花瓣:她床上也洒满了这样的干花瓣,小樱桃究竟是谁? 我喜欢叫她小樱桃。木耳举起双手:带我走吧,我爱她她却爱着别人,所以,我掐死了她…… ………… 父亲去探望木耳,不过短短的十几天,残存不多的倜傥从他身上消失殆尽,老泪纵横地请求木耳原谅。 木耳笑了笑:记得把我葬在小樱桃旁边。 木耳记得,一个深夜,父亲踉跄着回来,双目发直地坐在灯下,仓皇无措着,双手抑制不住地发抖,几片干花瓣狼狈地参差在头发上,就在那个夜晚,小樱桃死了。 对于一个被噩梦追逐的人来说,活着是惩罚,木耳要父亲活着,因为他要去天堂寻找小樱桃,那里有蓝天白云,她可以在他的掌上跳舞……  

  爱情老家(1)

  文/连谏 佟童打开了车载音响,陈明的《快乐老家》一路飞呀飞地明丽跌宕在脑海,那么欢快的歌声,让她听得想哭,一度她认为爱情是有老家的,这个黄昏,却让她懂了,爱情老家是不能回的,一回,心就哭了,因为记忆的完美碎了。 1 两年了,佟童以为程宇已淡出了记忆,接到席妍的电话时,才知,他只是被沉淀在了记忆的深处,再忆起来,就如陈年的酒,愈发馥郁香醇。 爱,若容易淡忘,世间那有如许的惆怅牵挂心肠? 电话里,席妍的兴奋无从隐藏,也曾试着矜持,只是,一向,她不善隐藏,甚至喜欢张扬秘密的,她见过程宇了,佟童就愣了一下,记得自己还在程宇身边时,曾因手机没电借她手机给程宇电话,却不曾想事后席妍竟贮存了程宇的电话号码,也算用心良苦。 她应知道佟童爱过程宇的,虽佟童从未在她面前坦诚过。 自程宇从法国回来筹建高尔夫球场,佟童就做了他的助理,一任三年,接触名流无数,个中示爱者不乏其人,佟童却不曾心动,那时,她总在窗前发呆,周末关在家里看碟,看得泪流满面,她的爱,不曾有过在阳光下站立的契机。 也是从那时开始厌烦席妍的,她总不识趣地提起根本不曾见过面的程宇,佟童不喜欢秘密被人调侃,何况与爱有关的秘密沾染着些须的神圣气息。 程宇每次醉酒,都是佟童送他回,每次离开时,佟童都看到了他眼里的挽留,甚至窝在沙发里埋着头一语不发地攥着佟童的手,不肯松,佟童的心是软的,再仔细去看时,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