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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楚留香大沙漠|作者:miao6085|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08:45:07|下载:楚留香大沙漠TXT下载
  ”

  楚留香道:“嗯”

  石观音道:“你失望麽”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夫人看我可像失望的模样”

  石观音道:“你你不觉我老”

  楚留香道:“对女人说来,“老”确是最可怕的敌人,但夫人显然已将这可怕的敌人征服了。”

  石观音笑了笑,又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

  楚留香道:“除了夫人的闺房外,世上那里还有这样的所左”

  石观音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来”

  楚留香这次只点了点头。

  石观音眼波忽然蒙胧,柔声道:“你既知道,为何还不过来”

  世上没有个男人能抵抗这种诱惑,是麽楚留香终於抱起了她。

  她身子轻盈得像是真能作掌上舞。

  她眼睛里像是笼罩着片迷蒙的雾,耳语般柔声道:“无论今後会怎样,有了今夜,你就永远也不会後悔了。”

  楚留香道:“我从来都不会後悔的“

  他忽然用尽剩下的全部力量,将她远远抛了出去。

  石观音的身子就像片叶子,虽然被他重重抛了出去,还是轻轻落下,只不过她的面色已变了。

  她不但愤怒,却更惊奇,她这生也曾做过些荒唐离奇的梦,却连做梦也想不起楚留香会将她抛出去。

  楚留香笑嘻嘻瞧着她,道:“瞧你的神情,好像以为我是个疯子,是麽”

  石观音在这瞬息间已恢复了她那优美的风姿,淡淡道:“你难道不是疯子”

  楚留香大笑道:“我只恨现在没有力气,将你抛得更远些。”

  石观音柔声道:“你忍心麽”

  她盈盈站了起来,那雾般的纱衣,便自肩头滑落,露出了她那如象牙雕成的胴体。楚留香的呼吸骤然沈重起来,几乎不信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胴体,如此纤细的腰枝,如此美的褪

  这光滑而温暖的胴体,已蛇般缠住了他,坚挺的双峰,已压上了他的胸膛,那秀美的语声在他耳旁轻轻道:“你是个很有经验的男人,是麽”

  楚留香道:“嗯”

  石观音梦呓般低语道:“那麽你就该知道,我现在是多麽需要你,你忍心拒绝我麽”

  楚留香的手,沿着她背脊轻轻溜下去,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事比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更令人销魂。

  她眼波已蒙胧,伏在楚留香肩上,颤声道:“这里已是天堂,你还等什麽”

  楚留香叹了目气,喃喃道:“不错,美人的躯体,的确就是男人的天堂只可惜这天堂却离地狱太近了。”

  也忽然在她身上最光滑,最柔软,也最诱人的地方重重拧了下,重重将她推倒在床上。

  石观音仰躺在床上,柔和的恺光,满了她乳白的胴体,却又偏偏留下几处阴影。

  那是诱人疯狂的阴影。

  她在等待着,这是等待的姿态,是邀请的姿态。

  谁知楚留香竟忽然攫起床头的金杯,高高举起,缓缓倾下,杯中琥珀色的酒,条线般流出来,在她身上。

  楚留香大笑道:“现在你更要认为我是疯子了,是麽”

  石观音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任凭那冰冷的酒,流过她高耸的胸膛,平坦的小肮

  她只是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是疯,你只不过是个白痴而已。”

  楚留香微笑道:“你认为个正常的人,是绝对无法拒绝你的,是麽”

  石观音道:“永远也不能的。”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那些山谷中的奴隶,也许就是因为太正常了。”

  石观音霍然生了起来,道:“你说什麽”

  楚留香道:“我若不拒绝你,就也会和忙们样,去扫那永远也扫不尽的风沙,直到死为止,因为你见到个特殊的男人,就想征服地,占有他,要他将灵魂都奉献给你,但等到这男人真的将切都奉献给你时,你便又会觉得这男人太卑贱,最多也不过只配为你去扫地。”

  石观音瞪着他,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楚留香道:“也许这因为你的心灵很空虚,所以直在不停地寻找,想找个男人来填补这空虚,但你却永远也找不到的。”

  石观音忽又笑了,柔声道:“也许我所要找的男人就是你。”

  楚留香道:“现在你或许觉得我和别的男人都有些不同,但等到我也被你征服时,也就会和也们样了。”

  石观音温柔地笑道:“你对你自己难道没有点自信”

  楚留香笑道:“我不是没有自信,只不过不愿意冒这个险而已。”

  石观音道:“我我难道还不值得你冒险”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笑道:“也许我觉得世上没有个女人值得我为她冒生命之险的。”

  石观音悠然道:“苏蓉蓉呢”

  楚留香的心沉了下去,但面上却仍不动声色,淡淡笑道:“在我眼中,她们并不是女人,只不过是我的好朋友,为了自己好朋友,大多男人都会冒生命之险的。”

  石观音面上温柔的笑容忽然不见了,冷冷道:“但你不知道,拒绝我的男人会有什麽结果麽”

  楚留香笑道:“除了我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男人拒绝你”

  石观音道:“有个,许多年前曾经有个。”

  她目中忽然露出了恶毒的笑意,道:“你可知道我对他怎麽了”

  楚留香道:“你杀了他”

  石观音狞笑道:“杀了他,那有如此容易我将他赤裸裸地困在烈日下,让烈日晒毁他的脸,晒瞎他的眼睛,再让他像骡子般推磨,永久也不许他有片刻休息”

  她格格地笑着接道:“你可知道他最後变成了什麽模样”

  楚留香跟前已泛出了“石驼”的影子,长叹道:“我知道。”

  石观音道:“你难道也想变成他那副模样”

  楚留香淡淡道:“我只知道他并没有死,他後来终於逃了出去,我也知道他现在虽然痛苦,但也比那些扫地的人好得多。”石观音变了颜色,咬牙道:“但你你永远也休想活着逃出去。”

  楚留香微笑道:“我还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有完全死心,还不会像那样折磨我的。”

  石观音忽然拎起只枕头,向他摔过去,大喝道:“滚乘我还没有杀死你之前,快滚出去。”

  楚留香微笑鞠躬,道:“遵命”

  他微笑着走出去,只听得石观音在身後喘气。

  楚留香步步走回屋去,这位轻功天下第的名侠,此刻每走步,都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

  两个少女在後面跟着他,走得远远的,像是生怕自己若和他走得近了些,有灾祸降临。

  楚留香忽然停下脚步,回首道:“我走不动了,姑娘来扶我扶好麽”

  那少女瞪眼道:“前面就到了,这两步路你难道都不能走”

  楚留香道:“姑娘难道如此狠心,要我爬过去吗”

  另少女道:“大少爷,求求你,别替我们找麻烦行不行,已经有两个人为你送了命,个人为你断了手,你还不满意”

  楚留香苦笑道:“但现在我只求姑娘们扶我两步否则我只好坐下来了。”

  那少女跺脚道:“你真是个魔星,女人见到你,真是倒楣。”

  姬冰雁见到两个少女扶着楚留香走进来,楚留香竟像是已奄奄息的模样,他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冷冷道:“看来你对那位石夫人,倒真是卖力得很。”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的想像力也如此丰富,只可惜你却想错了”

  话犹未了,双肘突然向外轻轻撞。

  那两个少女连惊呼都未发出,已倒了下去。

  楚留香叹道:“抱歉得很,在下虽不愿恩将仇报,但为了逃命,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点红和姬冰雁都已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姬冰雁失声道:“你你那里来的力气”

  楚留香笑了笑,道:“好像是天生的。”

  姬冰雁道:“但但那迷香”

  楚留香笑道:“你当我真的也和你们样,也被那见鬼的迷香迷晕过去了麽”

  姬冰雁怔了怔,苦笑道:“不错,你自然是假装的,否则你又怎会比我们先晕过去,又比我们後醒过来但石观音没回来时,你为何不逃走”

  楚留香悠悠道:“那时我还想见她面哩”

  他嘴里虽这麽说,但姬冰雁却已知道,那时也之所以不逃走,只为的是怕自己逃走後,害了他们。

  楚留香又道:“现在我已将那位石观音气疯了,个半时辰内,她绝不会出来,咱们要走,就得乘这个时候。”

  姬冰雁叹道:“但我们还是没有力气,只怕走不出去。”

  楚留香先不答话,却将那两个少女的腰带解了下来,然後才沉声道:“你先将红兄背在背上,用这腰带扎紧,我再背起你你站起来的力气总该有吧”

  这是间石头屋子,有缕情泉,自石壁上的虎口中流出来,两个赤裸着的少女,正在清泉下沐浴。

  她们面貌虽不美,但结实的胴体,却充满着青春的魅力,正互相泼着水,格格的娇笑着。

  忽然间,叁个人闯了来。

  这叁个人竟是叠在起的,就像是叠元宝似的。

  少女们瞪大眼睛,张大嘴,再也笑不出来,其中人蹲下来用手掩自已的胸膛,另人却去抢衣服。

  楚留香微笑道:“姑娘们请放心,在下等都是正人君子,眼睛不会胡乱看的。”他的手弹,那少女只觉半身麻木,刚拿起的衣服又掉了下来。

  这少女连耳朵根子都红了,颤声道:“正人君子为何为何不许人家穿衣服”

  楚留香柔声道:“这只因在下知道,个人身子若是赤裸着时,就不大会说谎的。”

  姬冰雁接道:“而且也定不好意思出手。”

  这少女咬着嘴唇,只有也蹲下来。

  楚留香仰首望天,道:“现在我只想请问姑娘,石夫人将苏蓉蓉李和宋甜儿叁个人藏在什麽地方了”

  那少女呆了呆,道:“叁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楚留香叹道:“自然是女的。”

  那少女咬着嘴唇,道:“我们夫人从来不会将女人藏起来的。”

  另少女道:“这里共有五六十位姊妹,但都没有姓苏的。”

  楚留香皱起了眉头,回首道:“你看她们说的可是真话”

  姬冰雁道:“女人在如此情况下,还能说谎的并不多。”

  楚留香长叹道:“如此说来,她们的确是不在这里的了。”

  他瞧了少女们眼,又叹道:“沙漠上每天渴死的人至少有十个,姑娘们却在这里洗澡

  唉”

  口气叹出时,手指又轻轻弹了出去。

  口口长廊中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姬冰雁沉声道:“你认得出去的路麽了”

  楚留香道:“她们将我抬进来时,我已记住了。”

  姬冰雁道:“蓉儿既不在这里,你为同还不快走这里的女子武功都不弱,你若遇见几个穿着衣服的,只怕就麻烦了。”

  点红忽然道:“我也想找个人。”

  姬冰雁皱眉道:“谁”

  楚留香却微笑道:“莫非是那位曲姑娘”

  点红似乎叹了口气,道:“我只觉得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姬冰雁道:“但你认为她会跟咱们走麽”

  点红默然半晌,黯然道:“只怕不会的。”

  姬冰雁道:“你既明知她不会跟咱们走,为同还要去找她”

  点红沉声道:“但我却知道,她至少不会拦阻咱们”

  突听人冷笑道:“你凭什麽以为她不会拦阻你就凭你们叁人这样子,若能逃得出去,这地方只怕早已变成了片瓦砾。

  胡铁花倒在沙堆上,喘着气,现在只怕已没有几个人认得也就是胡铁花了,简直连他自己都已不认得自己,也只觉得又脏又饿又累,喉咙里更像是被火烧般,烧得他整个人都要发疯,整个人都要裂开。

  第二十八章 生死之间

  琵琶公主就躺在他身旁,那模样看来比他更惨,她身昂贵的衣服几乎已裂成碎片,玉腿上沾染了沙麈和鲜血。烈日虽已偏西,但馀威仍在,就晒着他们的脸,不远处就有遮荫的地方,他们却似已没有力气走过去。

  胡铁花以手挡着眼睛,喃喃道:“我们这辈子,只怕休想找得到那老臭虫了。”

  琵琶公主黯然道:“我们本不该走这条路的。”

  胡铁花眼睛里忽然射出怒火,大声道:“不错,我们本不该走这条路的,但这难道怪我你不是说,在沙漠上比我有用得多麽为什麽也跟我样,狗也似的躺在这里没法子。”

  琵琶公主目中流下泪来,嗄声道:“我实在不该跟你来的,拖累了你,否则你那袋水若是个人喝,至少也还可以多支持阵子。”

  胡铁花呆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真是个混帐,这种事怎能怪你我个大男人,连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发脾气。”

  琵琶公主忽然扑到他身上,放声痛哭道:“这不怪你,怪我我现在只想死,最好马上就死。”

  胡铁花轻抚着她的头发,喃喃道:“咱们就算不想死,只怕也没法子活下去了。”

  极目望去,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天地间彷佛只剩下这片令人绝望的死黄色,再没有别的。琵琶公主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泛出丝凄凉的微笑,道:“我居然会和你死在起,这只怕是谁也想不到的事吧”

  胡铁花忽然大笑起来,道:“能和你死在起,倒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你你实在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你你”

  他喉咙里像是忽又被什麽堵塞住了,嘶哑的笑声也忽然停顿,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的眸子,嘶声道:“但我们死也该死得快乐些,是麽”

  琵琶公主的身子似乎有些发抖,颤声道:“你你可是要我”

  胡铁花的目光,已自她眸子移到她的腿上。

  这变腿虽已沾满沙垢血迹,但仍是修长美丽.结实而诱人的,胡铁花喉结上下滚动,嘶哑的语声更嘶哑。目光却变得炽热,热得似乎要燃烧起来,他的手终於颤抖着移上她的腰枝,字字道:“我要你我真的要你,除了你之外,我不如还要什麽”

  琵琶公主只是不停地颤抖着,苍白的面靥渐渐发红,她伸出手,想以衣服来掩住裸露的眯。

  但已制成碎片的衣服是什麽也掩不住的,这动作只不过增加了几分诱惑,非但诱惑了别人,也诱惑了自己。

  她只觉颗心已快跳出了腔子。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

  人的欲望,往往在最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来了,人的肉体越疲乏时,欲望反而会来得更突然,更强烈。

  胡铁花终於紧紧抱住了她在死亡的阴影下,他的欲望忽然变得火般烧着他,再也不能遏制。

  琵琶公主闭起了眼睛,彷佛已准备承受。

  死前的狂欢,岂非正是每个人都曾经幻想过的。

  沙,是那麽柔软,而且也是炽热的。

  胡铁花翻身压上了她,他们的伤心.悲哀.痛苦和绝望,似乎已都可在这股欲焰中燃烧而尽。

  但就在这时,胡铁花忽然负痛大呼声,跳了起来,他双手掩着自己,吃惊地瞪着琵琶公主,嗄声道:“你你为什麽为什麽这样难道你不愿意”

  琵琶公主目中又流下泪来,轻轻道:“我我是愿意的,在临死之前,我已决定将什麽都交给你,但我却不能不告诉你件事。”

  胡铁花道:“什麽事”

  琵琶公主起眼睑,道:“我的我的身子已不再完整,已交给别人了。”

  胡铁花双拳紧握,嘶声道:“谁”

  琵琶公主字字道:“就是他。”

  她说的“他”是什麽人,胡铁花还会不知道胡铁花就像是被桶冷水自头上淋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琵琶公主惨然道:“我也想要你的,我实在也已没法子控制自己,只想忘记切,死在你怀里,但但也不如为了什麽,我竟无法将这件事瞒住你。”

  胡铁花突然跳起来,大呼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疯狂般地着沙子,每脚,就骂句:“老臭虫。”踢得满天黄沙,几乎将他自己都包围住了。

  琵琶公主幽叫道:“你现在很恨他麽”

  胡铁花道:“哼”

  琵琶公主叹道:“你就算很恨他,我也不怪你,我有时也很恨他无论任同人和他在起,胜利和光荣总是属於他的,无论任同人的心事,他只要瞧眼就能猜出,而他的心事,却永远没有人能知道。”

  胡铁花的脚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她道:“你认为我们和他在起,实在太吃亏了,是不是”

  琵琶公主道:“嗯”

  胡铁花道:“但我们却都是心甘情愿和他在起的,他并没有强迫过我们,是不是”

  琵琶公主低下了头,道:“嗯”胡铁花竟忽然大笑起来,道:“说来说去,我们两个倒实是同病相怜,虽然很恨他,却又忍不住要喜欢他。”

  琵琶公主叹道:“有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麽”

  胡铁花微笑道:“因为老臭虫的确是值得别人喜欢的,是不是”

  琵琶公主默然半晌,终於也嫣然笑,道:“你真不愧是他的好朋友”

  她语声忽然顿住,瞪大了眼睛,望着胡铁花,目光中满是惊骇恐惧之色,虽然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胡铁花笑道:“你瞧什麽我的头难道忽然变成两个”

  他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头,语声也骤然顿住,目光也立刻充满了惊骇恐惧之色,瞪着自己的手,说不出话来。

  这只手竟已被鲜血染红了。

  他头上竟已流满了鲜血。

  胡铁花的头并没有破,血是从那里来的呢胡铁花抬起头,只见满天黄沙中,有两片黑影,在盘旋飞舞,而且越飞越低,眼看就要落下来。

  看竟是两只鹰。

  血,无疑是鹰身上落下来的,鹰,无疑已受了伤,若非胡铁花感觉已麻木,他原该早就已觉察到。

  琵琶公主讶然道:“这鹰是从那里来的又怎会受了伤莫非附近有人来了”

  说到最後句话,她的惊讶已变成了欢喜只要有人来了,他们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胡铁花的面色却更沉重,也忽然想起,那日自死去了的镖客们身上,将他们珠宝攫去的飞鹰。

  沙漠上的鹰,显然也都是石观音的奴隶。

  只听“哧”的声,只鹰流星般落了下来。

  胡铁花捡起来着,鹰腹上灰白的柔毛,已被血染红,鹰腹也几乎裂开,受的竟是剑伤。

  这只鹰显然是在向人飞扑袭击时,反被人剑撩伤。

  胡铁花皱起了眉,喃喃道:“好快的剑法。”

  琵琶公主目中又出现了希望之色,道:“是不是他”

  胡铁花道:“绝不是,若是他出的手,这鹰绝对没法子还能飞这麽远,同况,就算是只扁毛畜牲,也也舍不得杀死。”

  这时另只鹰也落了下来,致命的创口也是剑伤。

  胡铁花又道:“那麽,会不会是你另外那个朋友”

  胡铁花摇头道:“也不是,姬冰雁从来不用剑的。”

  他忽然笑,喃喃道:“无论如何,这两只鹰来的倒很是时候。”

  琵琶公主远未听明白他说的是什麽胡铁花已将只鹰送到她的面前,道:“吃下去。”

  琵琶公主骇然道:“吃下去这怎麽吃得下去”

  胡铁花瞪着她道:“你假如不想死,就定要想法子吃下去,能吃多少就多少,尽量多吃,越多越好,知道麽”

  美食家都知道,世上所有的肉类中,鹰的肉,怕是最粗糙了,就算煮熟也未必咬得动,何况是生的。

  琵琶公主用小刀切了堆,像吃药似的放进嘴里,皱着眉咀嚼着,几次都忍不住要吐出来。

  胡铁花道:“你这样子吃法,永远也恢复不了力气的,要像我这样吃,你看”

  要将带血的鹰肉,整块割了下来,先吮吸着上面的血汁,再将肉切成细条,放进口里嚼几下,就用力吞下去。

  琵琶公主简直连看都不敢看,苦着脸道:“我我不能这样吃,我吃不下去。”

  胡铁花笑道:“你只要闭起眼睛,幻想自己吃的是白切羊肉酱加烧饼,你就吃得下去了。”

  鹰肉虽然粗,鹰血虽然腥,但对个饥渴垂死的人说来,却真比什麽十全大补剂都要有用多了。

  胡铁花脸色已渐渐恢复了红晕,琵琶公主也缓过气来。

  就在这时,忽听声惨叫,自那边沙丘後传了过来。

  胡铁花微微变色,沉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

  琵琶公主道:“我也要去。”

  胡铁花叹了口气,苦笑道:“好,来吧看来除了那老臭虫外,也没有别人能管得住你但你可千万小心些才好。”

  沙丘後刀光闪闪,剑影纵横。

  黄沙上染着碧血,已有几具身倒卧在地上,还有十馀条黑衣大汉,围着两个人在浴血苦斗。

  大汉们,俱都十分矫健剽悍,刀法也十分沉猛凶狠,尤其可怕的是,每个人面上所带的那股杀气,竟是不将对方碎万断绝不罢休。

  但被围的两个人,武功却较他们高出很多,剑光如匹练般纵横飞舞,竟赫然是海内名家华山正宗。

  只不过他们的力气,显已衰退,对方的人数却实在太多,这样多下去,纵不被杀死,也要被累死。

  琵琶公主和胡铁花藏在沙丘後,忽然失声道:“你瞧,那那不是你们的马夫麽”

  胡铁花自然也已发现,被围的两个中,个身法较呆滞,出手较迟缓的人,赫然竟是石驼。

  另人剑法轻捷而狠辣,却正是那行踪诡秘,为了追赶石驼而去无消息的隐名剑客王冲。

  黑衣大汉们,无疑就是石观音的属下。

  胡铁花瞧了羊晌,终於沉不住气了,道:“这次,你定要在这里等着。”

  琵琶公主咬着嘴唇,道:“但若有人逃到我这边来,我总不能看着不出手吧”

  胡铁花笑着点了点头,忽然狂吼二声,飞身而出。

  黑衣大汉们苦战半日,死伤狼藉,直到此刻,才开始占了上风,眼看就要将这两个追寻多日的人,分於刀下。

  谁知就在这时,突听声霹雳般的大喝,人如飞将军自天而降,夹起条大汉的头颅,飞起脚,将另条大汉,踢出叁丈开外,出手拳,将第叁条大汉的满嘴牙齿都打了下来。

  再看那条大汉,个头已被他生生夹扁。

  他举手投足间,已有叁个人倒下去,如此神威,当真令人胆寒股栗,大汉们不禁都被吓得呆了。

  那边石驼和王冲,精神却为之震,两柄剑交剪而出,剑光闪动间,也有两条大汉伏在剑下。

  胡铁花大喝道:“胡某也不愿多伤无辜,只要放下刀来,绝不伤你们性命。”

  谁知这些大汉们,竟像是疯了样,还是不要命的仆过来。

  王冲掌中长剑展动,口中喝道:“这些人神智已狂,完全不可理喻,只有杀了他们,别无他法。“

  胡铁花叹了口气,只见两柄刀已泼风般劈了过来,这两条大汉眼睛都红了,竟真的和两条疯狗差不多”胡铁花上身偏,已自刀光中穿了过去,左肘向外撞,右手托,右面大汉的掌中刀已到了他手里。

  只听“喀嚓”声,左边那条大汉的胁骨已被他全部撞断,但冲出数步後,竟又狂吼着回刀来。

  胡铁花道:“你这是何苦。”

  句话说完,两个人都已倒卧在血泊中。

  琵琶公主远远瞧着,只见大汉们前仆後继,明知死也不退缩,竟没有个人逃过来的。

  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咱们国里若有这麽多勇士,咱们又同致像今天这麽惨。”

  自己却不知这些大汉早已将生命出卖给石观音,也们看来虽有血有肉,其实已不过只是群走肉行。

  血战终於停止,黄沙碧血,身遍地。

  石驼双手扶剑,不住喘息,面上却仍是岩石般全无表情,王冲走过去向胡铁花深深礼,长叹道:“大恩不敢言谢,今日若非胡大侠仗义相助,我兄弟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胡铁花瞧了瞧他,又瞧了瞧石驼,愕然道:“你们是兄弟”

  王冲道:“虽非骨肉,情同手足。”

  胡铁花讶然道:“如此说来,你们是早已认识的”

  王冲叹道:“在下浪迹天涯,为的就是要寻找旭,说来这已快二十年了。”

  胡铁花目光凝注到他掌中剑上,忽然笑道:“二十年来,江湖中已不复能见到正宗华山剑法,阁下方才那招“惊虹贯日”,当真已可算是武林绝响。”

  王冲神色像是微微变了变,勉强笑道:“胡大侠过奖了。”

  胡铁花目光灼灼,瞪着他的脸,微笑道:“据在下所知,纵然在昔年华山剑派全盛时,能将这招“惊虹贯日”使便得如此精妙,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而已,而华山高手剑客中,却绝没有“王冲”这个人的,阁下现在总该将真实姓名说出来了吧”

  王冲讷讷道:“在下只不过是江湖中的个无名小卒而已,阁下又何必”

  胡铁花不让他再说下去,大笑道:“到了现在,阁下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麽要知道个人的姓名虽能瞒得住人,但剑法却是瞒不住人的。”

  王冲沈默了很久,终於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在下性命蒙胡大侠所救,实也不敢再以虚言相欺。“

  他语声又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实不相瞒,在下本姓柳,小名烟飞”

  胡铁花失声道:“柳烟飞,莫非就是昔年华山派掌门真人的收山弟子,华山七剑外,最负盛名的“神龙小剑客”麽”

  柳烟飞惨笑了笑,唏嘘叹道:“岁月催人,昔日的小伙子,如今两鬓也已斑白了。”

  胡铁花目光闪动,瞟了石驼眼,道:“阁下既是柳大侠,他”

  柳烟飞像是已下了很大的决心,字字道:“也就是我的大师兄皇甫高。”

  胡铁花耸然动容,道:“难道竟是“华山七剑”之首,侠义之名,传遍八州,天下武林中人莫不敬仰的“仁义剑客””

  柳烟飞黯然道:“正是。”

  胡铁花又瞧了那“石驼”眼,只见也目光茫然直视着远方,仍然似乎什麽也没有瞧见,什麽也没有听见。

  这昔年风采飞扬的名剑客,怎会娈得如此模样胡铁花也不禁为之黯然长叹,忍不住道:“那石观音究竟和皇甫高大侠有什麽仇恨要害得他如此惨”

  柳烟飞叹道:“此中曲折,说来话长,非但皇甫大哥被她害得身成残废,我华山派数百年的基业,也就是断送在这这恶魔手里的。”

  胡铁花默然半晌,缓缓道:“现在,你总算已找着他了,你又想怎麽样呢”

  柳烟飞垂首道:“我我”

  他语声哽咽,目中似已有热泪将夺眶而出。

  胡铁花忽然握住他的手,大声道:“你难道不想报仇”

  柳烟飞喃喃道:“报仇报仇”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也不知说了多少遍,目中终於流下泪来,忽然重重摔脱了胡铁花的手,嘶声道:“你可知道我皇甫大哥为何自甘沦落,与驼马为伍”

  胡铁花叹道:“找也早已看出,他必有难言的隐痛。”

  柳烟飞道:“他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不愿复仇。”

  胡铁花怔了怔,忍不住问道:“为什麽”

  柳烟飞道:“只因他知道以我们之力要想复仇,实无异以卵击石,他不愿我华山脉就此断送,也不忍令华山弟子全都死尽死绝。”

  琵琶公主已走了过来,此刻忽然道:“华山弟子,现在难道还有活着的麽”

  柳烟飞凄然道:“所存实也无几了。”

  琵琶公主冷冷道:“哦原来还有几个,我却以为早已死光了。”

  柳烟飞面上变了颜色,嗄声道:“你”

  琵琶公主却不让他说话,冷笑着接道:“昔年“华山七剑”纵横江湖,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光采,江湖中人提起“华山派”叁个字,推敢不退避叁分,就连我这化外小民,也已久慕华山风采,但现在”

  她摇

  了摇头,叹息着道:“但现在江湖中人却已几乎忘记武林中有过“华山派”这名字了,华山弟子就算全都活着,又和死了有什麽分别”

  第二十九章 画眉鸟

  柳烟飞就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个耳光,脸上每根肌肉都颤抖起来,满头大汗如雨点般滚滚而落。

  琵琶公主悠悠道:“男子汉大丈夫,与其荀延偷生,倒不如光荣战死,你说是麽”

  柳烟飞跺了跺脚,嘶声道:“柳烟飞何惧死,但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若只是去白送性命”

  琵琶公主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觉得自己不是石观音的对手”

  柳烟飞道:“普天之下,能和他较高下的人,只怕还不多。”

  琵琶公主叹了口气,道:“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石观音,我们倒不惜为你拚拚命,但你既既然不敢,那也只好算了。”

  柳烟飞面上阵青阵白,忽然咬了咬牙,转身奔到皇甫高面前,拉起他的手,扑地跪了下来。

  只见柳烟飞满面痛泪,在皇甫高掌心不停的划着字。

  皇甫高像是忽然大怒起来,脚将他开。

  但柳烟飞却又爬过去,皇甫高身子发抖,双空洞的眼睛里,竟有两行眼泪,缓缓落了下来。

  又过了半晌,柳烟飞忽然长身而起,嗄声道:“两位真的要陪我兄弟去找石观音”

  胡铁花立刻道:“自然是真的。”

  柳烟飞道:“纵然有去无回,也在所不惜”

  胡铁花大声道:“胡某难道是贪生怕死的人麽”

  柳烟飞仰天长长吐了口气,道:“好,既是如此,两位就随我来吧”

  片石峰,平地拔起,大地至此,似已到了尽头,皇甫高到了这里,手脚都似乎已在微微颤抖起来。

  胡铁花极目四望,不禁动容道:“好险恶的所在,莫非已到了地狱的入口”

  柳烟飞叹道:“不是地狱的入口,这里就已是地狱。”

  也沉声接着道:“群山之中,有处秘谷,石观音就住在那里,我皇甫大哥也就在那里受尽了非人所能忍受的折磨。”

  胡铁花眼睛里发出了光,捏紧拳头,大声道:“现在他报仇的时候已经到了,咱们冲进去吧”

  柳烟飞道:“但这石峰之间,道路迂回,住按交错,而且穷极生克变化,咱们若是就这样撞进去,只怕永远也无法走进这迷谷。”

  琵琶公主着急道:“那那怎麽办”

  柳烟飞道:“只望到了晚上,风向能改变。”

  琵琶公主又忍不住道:“为什麽要等风向改变”

  柳烟飞叹道:“我皇甫大哥耳目俱已残废,所以後来石观音已将他看得和死人无异,对他丝毫不加防范,谁知他出入这迷谷几次之後,便已凭着种特异的触觉,将谷中道路的生克变化,俱都默记在心。”

  琵琶公主道:“所以他才能摸索着逃了出来,是麽”

  柳烟飞道:“正是。”

  琵琶公主道:“那麽,这和风向又有什麽关系叩”

  柳烟飞叹道:“个又聋又哑又盲的人,要分辨出力向,并不是件容易.事,他需要倚靠许多种因素,风向,自然就是许多种因素之。”

  琵琶公主叹道:“我明白了,他逃出来的那天,吹的风和现在不样,生怕感觉上有了差异,就会将方向走错,是麽”

  柳烟飞道:“不错,在那迷谷之中,只要走错步,便是万劫不复的了。”

  胡铁花抬头仰望着天色,着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这见鬼的风向才能改变”

  琵琶公主道:“沙漠上,白天和晚上吹的风,往往是不同的。”

  柳烟飞道:“不错,到了晚上,风向说不定就会改变了。”

  胡铁花道:“它若偏偏不变呢”

  柳烟飞叹了口气,道:“它若不变,咱们就只有等着。”

  幸好胡铁花的运气并不错,入夜时风向果然已改变,由东南变为西北,寒气也自西北方卷了过来。

  石驼以剑点地,当先而行。

  他每步都走得十分缓慢,十分慎重,像是生怕步踏错,便将永生沉沦於万劫不复的鬼狱。”

  但片刻後,他们还是走入了石峰群中。

  无星无月,大地漆黑得好像已被装在棺材里。

  胡铁花几乎什麽都瞧不见,心头也沉重得透不过气来。

  但他也知道,越黑暗,反而对皇甫高越有利,因为在这样的黑暗里,有眼睛的人,行动反而不如瞎子方便。

  皇甫高还是走得很慢,但却是不停的在走,行动就像是猫样,几乎完全没有任同声音发出来。

  其实,这时狂风怒号,纵有脚步望发出,别人也不会听见,别人若有脚步声发出,也们自然也不会听见。

  只有皇甫高,他不用听,也能感觉得出。

  就在这时,他像是忽然感觉到有了警兆。

  他猝然回首,身子已伏了下来,贴在石壁上,此时此刻,大家已都唯他马首是瞻,立刻也跟着紧张起来。

  胡铁花掌中紧握着他自黑衣大汉手里夺过来的刀,悄悄绕过皇甫高,贴身在石壁上,屏息静气的等着。”

  无边的黑暗中充满了杀机。

  胡铁花就像是匹在等着择人而噬的恶狼。

  过了半晌,山峰那边,果然隐约传来了人的呼吸声,胡铁花掌心沁出汗,刀握得更紧。

  呼吸声渐渐近了。

  胡铁花闪电刀砍了下去,也几乎已将全身力气,都用在这刀上,这刀的快与狠,只怕很少有人能躲得开。

  也存心要将对方的头颅刀砍成两半。

  他自然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刀砍的竟是楚留香。

  楚留香本来也许也走不到这里的。

  幸好他们在最危险的关头,没有遇上石观音,也没有遇上石观音其他的弟子,竟偏偏遇上了曲无容。

  “就凭你们叁人这样子,也想走得出去麽”

  这句话正是曲无容说出来的。

  她身都是雪般的白,断臂用白绫悬着,面上也蒙着雪白的丝巾,使人但能看见她绝美的风姿,而忘却了她脸上丑陋的伤痕。

  楚留香姬冰雁点红,叁个人张大了眼睛瞧着她,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将要怎样。

  只要她声呼唤,他们叁个人就走不成了。

  但曲无容居然也是静静的瞧着他们,没有开口。

  点红忽然道:“我说的,你听见了”

  曲无容道:“哼”

  点红道:“你走不走”

  曲无容冷笑道:“你明知自己逃不出去,想要我带路麽”

  点红瞪眼瞧她半晌,忽然纵声狂笑起来。

  个终年面上不见笑容的人,居然会大笑,这本是件非常令人感动的事,只可惜他笑得太不是时侯,笑声若惊动了石观音,这笑的代价就是叁条命。

  姬冰雁怒道:“你是不是想以死来向她表明心迹但我们可犯不上这样,她对我们无论怎麽想,无论将我们看成怎麽样的人,我都不放在心上。”

  点红骤然顿住笑声,道:“好,你们走吧我不走了。”

  也竟用出也剩下的全部力气,拚命推,挣开了那缚着的腰带,自姬冰雁背上滚落了下来。

  楚留香动容道:“你你这是何苦”

  点红道:“少了我,你行动也方便些。”

  楚留香跺脚道:“但我又怎能将你留在这里”

  点红淡淡道:“我从未觉得性命很珍贵,随时都在准备着死的。”

  他戛然顿住语声,那冷漠的神情,却很像在对曲无容说:“我绝不会为了求生而骗你的,你若是这样想,非但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

  曲无容蒙面的丝巾彷佛湿了。

  这比冰还冷的女子,难道也会泪流满面她忽然取出个小瓶子,抛给楚留香,扭转了头,嘎声道:“这是解药,你们都走吧”

  楚留香却叹了口气,道:“姑娘现在才让我们走,已太迟了。”

  曲无容道:“为什麽”

  楚留香叹道:“红兄的脾气我知道,他说过不走,就绝不走的,他不走,我们两个人难道能走麽”

  曲无容道:“他他还想怎麽样”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缓缓道:“他已表明了心迹,姑娘若相信他,就该和咱们起走,也若知道姑娘已不再对他有所怀疑,自然也就会走了。”

  曲无容道:“我不能走。”

  她不但声音颤抖,身子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楚留香道:“这里还有什麽值得姑娘留念之处”

  曲无容没有答话,似已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突听人大喝道:“你们四个,谁也休想走。”

  个紫衣少女,不知同时竟已在长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