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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作品:新仙鹤神针|作者:小凤凰|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12:27:32|下载:新仙鹤神针TXT下载
  变故,使白云飞无暇再分心旁顾,急声问道:“妹妹,是不是他有了侵犯你的举动”

  蓝小蝶笑道:“没有,不过他人已快清醒了,待他清醒之时,看到我举着匕首,相触在他的胸前,我想他定要大吃惊,他心里害怕,就不会侵犯我啦”

  十六仁心蹈陷阱 歹徒盗秘笈

  白云飞轻轻叹口气道:“你如真要杀他之时,望能先告诉姐姐声,不要举刀就刺。”

  蓝小蝶未答话,曹雄尖锐的声音又在石室门外响起,道:“马兄身受那等重伤,我这做兄弟的,如何能不入石室探望番”

  白云飞听得暗暗叫糟,显然,李青鸾已把马君武惨重伤情,告诉了曹雄。

  要知白云飞在峨嵋山相救马君武免于曹雄用卵石活埋之难,直未对李青鸾过,是以李青鸾迄今不知那段经过。

  只听李青鸾长叹口气道:“你是武哥哥的朋友,看他自是应该,只是他疗伤正在紧要关头,什么人都不能进去打扰,戴姐姐告诉我说,这疗伤要费三日夜以上时间,你要看他,等明天三日夜期满之后,你再来吧”

  曹雄惊讶地“啊”了声,道:“什么他那样惨重内伤,还”

  真有疗好之望不成“

  彭秀苇大概看出了曹雄异常神情,截住了李青鸾之言,冷冷接道:“你这人怎么这等不知趣,人家已对你说得十分清楚了,还在啰唆什么”

  曹雄冷笑声道:“姑娘这份尊容倒和说话般,使人不敢恭维,如果我定要进这石室,你又敢怎么样”

  彭秀苇道:“那就请你试试我七步迟魂沙味道如何”

  李青鸾似是十分为难,幽幽劝道:“你们不要吵啦2惊扰了戴姐姐,怎么办呢你定要见武哥哥,就请在这里住两天吧,:待他伤势复元,再见也是样。”

  但闻步履之声逐渐远去,几人似已离开石室门外。白云飞听李青鸾作主留下曹雄,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此人生性阴毒,武功又高,此刻找上白云峡来,只怕不会怀着什么好意,李青鸾胸无城府,留他住下,这无异开门揖盗。

  她心中念头还未转完,忽觉马君武长长嘘了口气,懊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情景,不禁呆。

  蓝小蝶扬手中匕首,在马君武脸前晃,冷冷地说道:“你回聚丹田真气,尚未能完全稳固,快些运气调息,使气血运行于经脉之间,自行再回聚丹田,然后,还要坐息四个时辰以上,才能算完全复元。”

  白云飞看得邹起眉头,暗自忖道:你这等冷漠的神态,哪里像替人疗伤的模样,手举匕首,倒像是逼问敌人般。

  马君武缓缓转动眼睛,目光由蓝小蝶脸上移注到白云飞身上,嘴唇启动,微微笑,正待说话,忽觉股冷气逼到胸前,蓝小蝶娇脆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快些闭上眼睛,运气行功,不许说话,也不许看来看去。”

  他本有话要对白云飞说,但闻得蓝小蝶警告之言,又把目光缓缓转投到她的脸上。

  蓝小蝶陡然扬眉,右手匕首在马君武胸前抵,怒道:“你这人怎么搞的,瞧着我干什么”

  白云飞看她神态越来越凶,忍不住低声劝道:“蝶妹妹,他已晕迷过去两旬之久,现下人虽清醒过来,只怕神智还没恢复,你这般神情对他,叫他如何能安心运气”

  蓝小蝶对白云飞劝解之言恍如末闻般,对马君武反而更凶起来,手中巴道挥动之间,带起阵冷风,罩住他前胸小腹,擦穿马君武衣服,胸前划破了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泪泅而出。

  白云飞只看得心头泛上来股寒意,右丰疾伸而来,擒住蓝小蝶右腕,想把她手中匕首夺下,哪知手指还未触到蓝小蝶右腕上,忽见蓝小蝶右臂疾扬而起,心头凛,赶忙把右手缩回。

  再看马君武时,已闭上双目,胸前起伏不定,全身肌肉都微微抖动,原来他已遵照蓝小蝶吩咐之言,运气行功起来。

  这时蓝小蝶慢慢坐了起来,把巴道放在枕边,望着白云飞微微笑,低声说道:“他要说话,或是贪看我们,分了心神,恐怕会使他尚未引为己用的真气,散滞经脉之中,要是那样,不但我们白费两昼夜替他疗伤之功,而且他也将落得残废之身。”

  白云飞看着马君武前胸泅泅出血伤口,道:“这么说来,他胸前伤口也是妹妹故意划破的”

  蓝小蝶点点头,笑道:“我不故意伤他,只伯他还不会这样听话,不过姐姐尽管放心,他这点皮肤之伤,不致影响他运气行功。”

  白云飞轻轻叹息声,不再追问,目光凝注马君武身上,静观变化。

  但见他胸前起伏加速,全身波动也越来越大,气息转重,脸上泛现出片艳红之色。

  蓝小蝶忽然轻镊起美眉道:“唉以他个人之力,是无法重把那畅行全身经脉的真气,重新纳归丹田,看来我是还得帮助他了。”

  她声音中,微带着种幽怨,似是对白云飞说,也似是自:盲自语。

  白云飞正在注意马君武身体之变化,虽听到蓝小蝶口中之言,但却没有分心去推想她话中含意。

  只见蓝小蝶把娇躯移近马君武,慢慢伸出右臂,按在他旋玑岤上,片刻之后,马君武鼻息转匀,身上波动也逐渐乎息下来。

  忽听他长嘘了口气,候然挺身坐起,俊目圆睁,注视着蓝小蝶,白云飞立刻暗运功力,拍了马君武天灵旋玑两大要岤,使他安静下来。其实马君武全身经脉已通,伤势已好了大半,再经白云飞拍中两处要岤,神智逐渐由模糊中清醒过来。

  忽的跃下榻,急向室外奔去。白云飞纵身掠,从马君武头上飞过,翻身拦住他微微笑道:“你大伤初愈,精神体力均未复常,哪能随便乱跑”她声音忽然低得只可对面相闻,接道:“木榻上那位蓝姑娘,就是疗救你伤势之人,快些过去说几句感谢之话,人家为救你性命,忍受了无限委屈,如果言语间对你有什么刺伤之处,也要忍耐下去。”说完,轻伸皓腕,拉着他只手走回木榻。

  蓝小蝶满脸唆怒之色,手握匕首,目光遏注马君武,言不发。

  白云飞笑对蓝小蝶道:“蝶妹妹,翠姨活在世上时。对我爱护像自己女儿般,这十几年来,我直在想着翠姨对我的养育恩情,过几天,咱们起到你们住的百花谷去,也让我祭拜祭拜翠姨亡灵,聊尽点孝心。”

  蓝小蝶微怔神,忽然抛下手中匕首,垂首闭目,两行泪水缓缓由眼角流下,低声答道:“小婢知罪了,但请公主责罚就是。”说完话,跃下榻,盈盈跪拜下去。

  白云飞急忙伸出双手,扶起蓝小蝶娇躯,道:“翠姨对我的养育之恩,重如再生父母,咱们以后还是以姐妹相称的好,我比你大上几岁,就算姐姐吧再说妹妹的父亲,又是我授业思师,不管怎么算,咱们都是姐妹,以后,千万不要这般对我,你这样反使我心中不安了。”

  她侧目望了马君武眼,接道:“你这人怎么啦我蝶妹妹为救你性命,不知道忍受了多大委屈,还不快拜谢救命之思。”马君武被白云飞拿话逼,只得深深揖,道:“马君武拜谢姑娘救命之恩”

  蓝小蝶望也不望他眼,冷冷地答道:“不是看在戴姐姐面上,谁爱管你死活1”

  马君武被她几句话说得呆了呆,纵步向石室角,默默低头而立。

  白云飞轻轻叹,拉着蓝小蝶,同在木榻上坐下,道:“事情既已过去,尚望妹妹看在姐姐份上,不要再去追究”

  她本想还替马君武辩解番,但想到这种事,既羞于出口,又难辩说得清楚,只好忍下未完之言。

  蓝小蝶缓缓起来,道:“姐,他只要再坐息阵,就可完:全复元,我到外面去通知四个使女声,准备下,就回百花谷去了。”

  白云飞听她愈说愈是神奇,心中虽然不信,口头上倒是不好反驳,淡谈笑道:“有敌人来了白云峡,我们出去瞧瞧去,妹妹可把调息之法传给他,留他在这里养息吧”

  蓝小蝶侧脸望了呆站在石室角的马君武眼,只见他垂首闭目,脸泛愧色,派拘谨神情,心中忽生不忍,声音也较前柔和了很多,道:“你再坐息阵,就可完全复元,最要紧是,把我助你的真气,借为己用,先行百骸,再纳丹田,运行数次之后,即能融归己有。”

  白云飞轻步走到马君武身侧,低声慰道:“快去依言而行。

  等下,我带鸾妹妹起来看你。“

  马君武慢慢睁开眼睛,淡淡笑,也不答话,就地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白云飞和蓝小蝶携手出了石室。

  马君武得蓝小蝶以本身修炼的真气相助之后,本已大好,身受曹雄太阴气功所暗算,亦被蓝小蝶以本身真气迫出体外,再连经两次运气调息,登时感到全身舒畅,百脉复通,正待再做度调运真气,忽听石门响,微风讽然,人影闪动,曹雄带着满脸笑意,跃落身侧。

  他目光盯在马君武脸上,望了阵,忽然格格大笑道:“马兄好大的福命,兄弟实在想不到我们还有今日这见面之缘。”

  马君武叹道:“这年来,有如度过百年般,想起身历凶险,直似场梦景”话至此处,忽然顿,仰脸思索阵,接道:“曹兄,我们在峨嵋山中,好像见过面,那时我伤势甚重,不知是否记忆有错”

  曹雄心头微微惊,略沉付,立时笑道:“不错,不错,那时马兄正被身穿黑衣的女人,囚困座山洞之中,兄弟曾与那女人动手相搏”

  马君武道:“那女人就是名传江湖的玉萧仙子,曹兄只伯不是她的敌手。”

  曹雄看马君武神情间毫无怀疑之色,知他当时神智已昏,无法回忆起当时经过,心头宽,道:“说起来惭愧得很,兄弟竞连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也打不过,反被她击落在悬崖下水潭之中。”

  马君武道:“曹兄为我,身历落水之险,深觉不安,虽未能救兄弟,曹兄已尽心力,兄弟仍然感激得很。”

  曹雄微微笑道:“刚才已得令师妹述及马兄受伤情形,兄弟十分担心,只是马兄正值要疗伤关头,不便惊扰,只得在洞外等候”

  马君武正待答话,突闻石室外面传来白云飞的声音道:“哼那个奇装异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坏透了,鸾妹妹,你以后再见到他之时,千万可要小心”

  只听李青鸾幽幽答道:“他是武哥哥的朋友,我怎么能够不理他呢”

  但闻两人谈话之声,由远至近,瞬息间已到石室门外。

  曹雄忽然举右手,按在马君武背后命门岤上,提高声音,叫道:“马兄,让做兄弟的助你臂之力,看看效力如何”

  他余音末全落,白云飞已跃入石室,但见他右手按在马君武要岤之上,不禁惊得呆了呆。

  要知那命门亢乃人体十二处死岤之,曹雄只要微吐含蕴在掌心之内劲,立时可把马君武震毙掌下。

  只听曹雄格格的大笑阵,说道:“马兄气血已可畅通百岤,伤势已经大好,再经这次调息,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白云飞冷笑声,接道:“哼猫哭耗子,假装什么慈悲”

  曹雄口中虽在对马君武说话,目光却盯在白云飞脸上,这时,她已换着女装,玄衣裹身,娇躯玲珑,瑰丽容色,耀眼生花,只看得曹雄目眩神驰。

  白云飞看他双眼睛只管在自己身上打量,不禁心头大怒,微晃肩,已欺到曹雄身侧,正待挥掌击出,忽见曹雄按在。马君武命门岤上右手微微向前推“马君武静坐的身躯,修然向前倾,紧闭的双目霍然睁齐,白云飞心头廉,急忙向后跃退。

  白云飞已和曹雄动手两次,知他武功要比马君武高出很多,何况他此刻已把右手按放在马君武命门岤上她心中如转轮般思索阵,目光移注在曹雄脸上,说道:“你只要不伤害他,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谈。”

  曹雄微微笑道:“第件,我们都不许提起已往旧事,免得闹出误会。”

  白云飞道:“好吧,不过,得定出限期,难道我今生今世,都得受此约言限制不成”

  曹雄道:“以月为期,时间不算长吧”

  白云飞冷笑声道:“不算长,也不很短,你还有什么话,请快说吧”。曹雄道:“第二件,个月内,彼此不能有相犯行动。”

  白云飞道:“你难道不准备离开这里了”

  曹雄道:“不错,我想和你们在起玩上个月,再走不迟。”

  白云飞心中虽然极为不愿,但见曹雄紧搭在马君武命门岤上的右手,早蓄劲待发,只得委委屈屈地答应声:“好吧。”

  金环二郎曹雄格格笑,忽然闭上眼睛,浴运真力,攻入马君武命门岤。

  马君武忽觉股热流,催动运行脉血,片刻之间,已遍达四肢百骸。

  白云飞静静地坐在例,看着曹雄助马君武脉血运行。

  要知曹雄此刻的武功,已非昔年可比,内功亦有极大进境,不足刻,马君武那运行全身经脉间的真气,重又纳归丹田,忽地睁开眼睛,望着白云飞微微笑道:“我现在大概可以算是完全好了吧。”白云飞还未及接口,曹雄抢先接道:“马兄的伤势,已算全好,只要再能安心调养几天,待身体复元之后,就可恢复昔日雄风了。”

  马君武刚才凝神运功之时,意与神会,心无杂念,对白云飞和曹雄番问答之言,句也没听入耳,是以,在听得曹雄几句称赞之言后,回头笑道:“如非曹兄相助之力,只怕我还得多几天调息时间,才能气达百岤血畅全身经脉呢2”

  曹雄收回放在马君武命门岤上的右手道:“好说,好说,如果要是兄弟受了马兄那等惨重之伤,恐早已尸骨冰寒多时了。”

  马君武叹道:“我这次所受之伤,的确是惨重至极”他目光忽然转投白云飞脸上,接道:“都多亏这位白姐姐,援手相救,才得死里逃生。”

  白云飞绽唇笑道:“你应该感谢那位蓝家妹妹才对,不是她,你哪里还有命在”

  马君武想起刚才蓝小蝶对自己冷漠神情,不禁默然垂头。

  曹雄突然站起身子,对白云飞深深揖,笑道:“在下该代马兄谢谢白姑娘援手相救之思。”

  白云飞脸色微微变道:“哼你不要装得若无其事般,总有天,我会把你的恶迹告诉他。”。曹雄格格阵大笑,故意打岔道:“好说,好说”

  这时,李青鸾也已进了石室,截住曹雄的话,叫道:“武哥哥,你的伤好了吗”张双臂急向马君武坐处扑去;坐在马君武身旁,泪水泉涌而出,双手紧紧握着马君武双掌,接道:“要是你不能活啦,我和戴姐姐都要陪你住在起,仍然可以天天跟你见面,所以,前天你伤势重得快要绝望之时,我也没有洒过滴泪水。”

  马君武理理她拂在脸上的秀发,笑道:“这些时日之中,恐怕苦坏你了”

  李青鸾缓缓松开紧握着马君武双掌的双手,抹去脸上泪痕,抬起头笑道:“我没有什么苦,受苦的都是戴姐姐,她要想法子救你,还要和很多坏人打斗,唉要不是戴姐姐,你是定不能活啦。”

  曹雄静静地站在例,目睹李青鸾对马君武诸般关怀举动,心中顿生恶意,但他是城府极深人,内心虽然恨得想把马君武活劈剑下,但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神色,丝毫看不出忿恨之情。

  马君武转脸望着白云飞,低声说道:“姐姐数番相救之情,我只有深铭在肺腑之中,今生今世,只怕我无能报答了。”

  白云飞微微笑,心中千言万语,尽在那笑之中。

  曹雄冷眼旁观,看两人相对马君武,般的思义深重,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忿,冷哼了声,道:“马兄这场伤痛之苦,可。

  算没有白受,做兄弟的“他在积忿之下,几乎说溜了嘴,赶忙轻咳两声,把后面几句话重又咽回肚中。

  白云飞目光湛湛地移注在曹雄脸上,冷冷接道:“不是你,他还不至于受那等惨重之伤,是也不是”

  曹雄面不改容的淡谈笑道:“哪里,哪里,兄弟要有那样大的本领,早就把马兄救出峨媚山了,也用不到白姑娘救他。”

  白云飞道:“什么兄弟兄弟的,你讲话要有点分寸,哼2我虽然已答应你月内不提旧事,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好,要是想在我白云峡捣什么鬼,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括苍山。”

  曹雄格格笑道:“只伯你未必定能杀得了我2”

  马君武看两人顶嘴愈来愈凶,只怕当真动手,使自己左右为难,赶忙劝道:“曹兄远来是客,姐姐请看在我的份上,相让几句吧。”

  白云飞轻声叹,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别让人家把你给算计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马君武素知她不肯随便说话,此际,连番挑拨曹雄,决非无因,不觉转过脸望了曹雄两眼。

  金环二郎毕竟是心机深沉之人,虽然处在大不利已的情势之下,仍然毫无惊慌之色,淡淡笑道:“我和马兄见如故,才不惜千里迢迢地跑到白云峡来看他,白姑娘连番挑拨,不知是何居心咱们武林中人,最重信义两字,既是出口之言,自是不能反悔。”

  他伯白云飞把峨嵋山目睹之事,当面揭穿,故而又拿话把她扣住。

  白云飞冷笑声,拉着李青鸾齐退去,左脚跨出石门,又陡然回过头,对马君武道:“你要小心自己,最好不要离此室步。”说完,又随手带上石门。

  这时,马君武已看出白云飞切言行,不只是为了厌恶曹雄,她再三警告要自己小心,定非无的放矢,不禁提高了几分警觉,暗中运气戒备。

  但他这戒备之心,哪里能逃过曹雄双眼睛,只听他格格笑道:“怎么马兄真的对兄弟不放心了”

  他这单刀直入的问,反使马君武大感尴尬,连声答道:“哪里,哪里”忙把提聚的真气散去。

  曹雄目光流动,打量了石室遍,笑道:“这石室之中,布置倒还不错,不知是何人卧室”

  马君武汕汕笑道:“兄弟身受重伤之后,被人送到这座石室中疗治,说起来惭愧得很,这座石室,正是那位白姑娘的卧室。”

  曹雄笑道:“她能把马兄放在她卧室之中疗伤,交情定非泛泛”突然,他目光触到木榻角,放着个精巧的玉盒,心中动,暗道:那精巧玉盒之内,定然放的是异常珍贵之物,怎么想个法子,取到手中,打开看看也许正是我远道来此寻求之物。

  他心中虽在转着念头,目光却迅速移开那精巧玉盒,生伯引起马君武注意。

  马君武被曹雄说得脸上泛起红晕,叹口气道:“她对我的确恩重如山”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龙玉冰来,立时反问道:“曹兄,我龙师姐哪里去了”

  曹雄似是早就想到他会有此问,不慌不忙地答道:“她就在白云峡外处隐蔽的山谷中,极希望能见你面”他忽的黯然叹道:“不过,她这希望是无法达到了。”

  马君武皱皱眉头道:“这件事,还会有什么为难不成曹兄如果愿我见她,咱们现在就去。”

  曹雄道:“兄弟冒着重重危险,到这石洞中来,固然大半是为探看马兄伤势情形,但另半的原因,也是为她而来,她希望能和马兄再见最后面的。”

  马君武道:“最后面,怎么难道她不想活了”

  曹雄叹息声道:“不错,不是兄弟提防得法,她恐伯早已死去多时了。”

  马君武道:“她为你犯武林大忌,背师欺祖,叛离师门,如非用情极深,决不会私逃下山”

  曹雄道:“正因她叛离师门,私逃下山,犯了武林大忌,心中才惶惶难安,你们昆仑派号称九大武林主派之,门规森严,对叛离师门弟子,决不肯轻轻放过,假如马兄已奉得贵派掌门之命,要擒龙师姐回山治罪,只怕咱们在川西相遇之时,你已不会放过我们了”

  马君武道:“唉武林之中,最重师道,兄弟胆子再大,也不敢违抗师门令语,不过,到目前为止,兄弟尚未接获师门搜擒龙师姐的令逾,就当兄弟还不知此事,曹兄早些带她走吧2”

  曹雄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愿再见她面的了”

  马君武苦笑道:“就请曹兄代我致意,说我实有碍难之处,不便再和她相见了。”曹雄道:“马兄这等决绝,兄弟自也不便勉强,我就去转达马兄之言,让她死了这条心吧:他话还未完,李青鸾手捧饭菜推门而入,很仔细地把碗筷:摆在马君武面前,笑道:”这些饭菜,都是戴姐亲手做的,她要我告诉你不许吃得太多,等下你饿了,再做给你吃。“

  马君武自受伤后,直滴水未进,现下伤势大愈,肠胃功效已复,不见饭菜,还不觉得什么,现下见,登时觉得饥肠辗辗,极难忍耐,取过碗筷,口气吃了两碗。

  李青鸾坐在侧,瞪着眼睛看马君武吃饭,见他两碗下肚,急伸双手夺过马君武手中碗筷,道:“不要吃啦。戴姐姐说的,你要是吃多了,会吃坏肚子。”

  忽听曹雄轻轻叹道:“你师妹说的不错,你在重伤之后,肠胃效能尚未尽复,实是不宜吃得太多。”

  李青鸾转脸望着曹雄婿然笑道:“戴姐姐对我说,你是个很坏的人,不许我理你,但你对武哥哥这样好,我要不理你,心里又很难过。”

  曹雄望了马君武眼,格格阵大笑道:“马兄,咱们这场朋友,交得够惨啦你的几位红颜知已,都把兄弟看成了蛇蝎般的坏人,看来咱们也该划地绝交了。”

  马君武听得皱眉头,暗自忖道:只看你带我龙师姐叛离师门事,还会是什么好人但转念又想到曹雄对自己诸般好处,又不禁暗自责道:他虽不是好人,但对我直视若知已,龙师姐叛师离山事,也许是出于她自己之愿,未明真相之前,岂可加人以罪,纵然曹雄确属寡倩之人,我马君武岂能和他般不义。

  心念转,赔笑说道:“我师妹素无心机,说话不知轻重,曹兄不要和她般见识,开罪之处,兄弟代为赔礼了。”说完,起身深深个长揖。

  曹雄格格笑接道:“李姑娘但请放心,别说你是无心之言,就是有心辱骂兄弟,冲着我和你师兄番交情,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青鸾展颜笑,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放心啦2要不然,武哥哥会责怪我不会说话,得罪了他的朋友。”说完话,端起马君武吃剩饭菜,退出石室。

  曹雄目睹李青鸾去远,低声问道:“马兄是决定不见她了”

  马君武霍然跃起,答道:“龙师姐既然希望见我,兄弟就和曹兄走趟吧”

  曹雄故作声轻叹,缓缓站起身子道:“马兄既然愿意见她,那是再好没有,兄弟先走了步,通知她声,好让她梳妆下,唉2不瞒马兄,这半月来,她不知为了什么,每日不言不笑,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兄弟虽然想尽方法逗她欢心,均为无效”

  马君武心地忠厚,听说龙玉冰落得那般模样,陡增怀念之情,急得截住了曹雄的话,道:“急不如快,咱们现在就去吧”

  曹雄装出黯然神色,缓步出了石室,马君武紧随在曹雄身后,他心中急于会见龙玉冰,恨不得放腿急奔,但曹雄却不慌不忙,毫无匆急样子。

  两人前后,大约走了十几步,曹雄突然摸口袋,低声说道:“马兄请在此稍候刻,兄弟块手帕,遗落在石室中了。”

  马君武还未及答话,曹雄已纵身跃返石室,马君武怔神间,曹雄已复出石室,手中果然拿着块白绢手帕,含笑跃回马君武身侧道:“咱们走快点,别让她等得心急。”

  他虽然觉得曹雄这行动太过突然,但时间,却无法想出原因,心中疑念未息,人已被曹雄拉着向前跑去。

  正奔行间,突听李青鸾娇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武哥哥,你们要到哪里去,我也去好不好”

  马君武停步回头,格着手道:“我和曹兄出去看个人,马上就要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去啦2”

  但闻讽矾微风响动,李青鸾已跃落马君武面前,目光中爱怜横溢,无限深情,说道:“你的伤势刚好,要是跑累着了,怎么办呢我和你起去,可以扶着你跑,那你就不会累着了。”

  曹雄微微笑道:“不要紧,有我和他走在起,决不会使他累着的。”

  李青鸾镊秀眉,似要说话,可是她几次启动樱唇,始终未说出口。

  马君武知她胸无城府,想到什么,非说不可,此刻情景,大异往常,不禁心头生疑,问道:“你有话怎么不说呢”

  李青鸾叹道:“我想想还是不说的好,唉要是说出来,伯要惹你生气。”

  曹雄拉马君武,笑道:“咱们快去早回,免得让她挂念不安。”

  马君武心惦念龙玉冰,也无暇推想李青鸾大异往昔神情原因,低声对李青鸾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现在我要和曹兄出去有事,等下回来,再听你说吧。”

  李青鸾微微笑道:“不管你说什么,我总是要依你的”

  马君武暗里叹息声,不再答话,转身和曹雄向前奔去。

  两人出了谷口,奔行到个转角之处,忽见三手罗刹彭秀苇由路侧块大山石跃落路中,曹雄本和马君武并肩奔行,见彭秀苇跃挡去路,慎然抢前步,左掌横击,右拳直攻,两招齐出手,口中却还故意喝道:“什么人,竟敢在这里这般撒野

  要知此时曹雄的武功已非昔日可比,出手击,不但迅疾绝伦,而且手法奇奥难测,彭秀苇被他左掌横击直打的攻势,迫得仰身倒翻而退,曹雄正等欺身而进,再下毒手,忽听马君武大声叫道:“曹兄快请住手,这位姑娘是自己人。

  他在峨嵋山卧虎岭石室之中,曾经醒过次,目睹彭秀苇和李青鸾联手拒挡强敌,那时,他神志虽已不很清醒,但因彭秀苇形貌持殊,是以留在心目中印象很深,故现在见彭秀苇后,立时辨认出是自己人。

  曹雄本想以迅快的手法,把彭秀苇伤在手下,但闻马君武叫,不得不停手,就这缓之间,彭秀苇右手已套上鹿皮手套,探囊扣了把毒沙,目光盯住曹雄,口中却对马君武说道:“马相公大伤初愈,快请退回石室养息,这人邀你出去,决不会存着好心。”

  曹雄恢然止步,冷笑道:“我和马兄交情甚深,你纵然存心挑拨,只怕也未必能”

  彭秀苇已得白云飞指示,知他武功怪异,出手毒辣无比,刚才给他招攻势,已知不虚,见他向前,立时退后两步,扬手中毒沙,接道:“你如再敢迈进步,就尝试下我七步迟魂沙的味道如何”

  曹雄已从她刚才闪避自己击的身法之中,看出这外貌丑陋的女人,武功亦非泛泛,眼下两人相距甚近,她手中毒沙,发就是千数百粒,让避十分不易,倒也不敢向前逼近,回头望了马君武眼道:“马兄请回石洞去吧2兄弟要先走步,只怕她已等得焦虑难耐了。”

  马君武抢前两步,和曹雄并肩而立,话还未说出口,忽见彭秀苇又向后疾退三步,抢先说道:“马相公请向左侧移动几步,有什么事,再吩咐婢子就是。”

  曹雄看彭秀苇处处谨慎,心知今日遇上了劲敌,自己筹思之计,只怕无法骗得过她,当下冷笑声,不再说话。

  原来三手罗刹伯曹雄借和马君武说话机会,使自己无法打出毒沙,趁势施袭,故而先发制人,点破对方鬼计。

  马君武已意会到彭秀苇话中含意,依言向左边横跨两步,说道:“这位曹兄和在下相交甚深,望姑娘看在我的份上,能予让路放行。”

  彭秀苇微沉吟道:“非是婢子故意和相公为难,只因白姑娘令渝森严,婢子在未得白姑娘允准之前,实不敢擅自作主放行,这个得请马相公原谅。”

  马君武听得微微怔,暗道:“白云飞作事向持重,如无风吹草动,决不会派人拦路,想来这中间,只怕真有”他念头还没转完,忽听曹雄冷笑声道:“马兄,此刻寸阴干金,岂是用口舌解释之时,再说,你纵然不惜口舌,只伯也无结果,咱们先闯过去,回头你再对那位白姑娘解说不迟”

  话未说完,左手已扣住马君武右腕,纵身向前冲去。

  彭秀苇手中虽扣把绝毒无比的七步追魂沙,但伯连带伤了马君武,不敢打出,只得挥左掌向曹雄击去。

  曹雄冷哼了声,右手招“挥尘清谈”反向彭秀苇左臂扫去。

  彭秀苇被曹雄招以攻制攻的反击,抢去先机,迫得向后跃退七尺,叫道:“马相公快请站开,免得婢子无法”

  曹雄哪还容缓过手脚,左手扣拿马君武手腕,微加力,欺身直上,候忽间踢出四腿,劈了三掌。

  这七招快攻,迅厉绝伦,彭秀苇根本就无法还手,被迫得退到路侧,曹雄却借势用力带,和马君武齐纵跃冲过,携手向前疾奔而去。

  彭秀苇心头大急,正要放腿追赶,忽听白云飞的声音在后响起,道:“不要追他们了,快些回去目前,咱们这白云峡四围,已隐伏了不少强敌,灵鹤玄玉已经被人打伤,无法再巡空监视敌踪,蓝姑娘和李姑娘,均是毫无江湖阅历之人,陈蕉松云又被我派遣出去。石洞中已无干练之人,那姓曹的武功极高,你就是追上,也不是敌手,我要亲自暗中追踪,看看他究竟在捣什么鬼”说完,也不待彭秀苇回答,微微挫柳腰,香风拂动,人已到四五丈外。

  彭秀苇目睹白云飞奇快的身法,心中又增了几分敬服,把手中毒沙收回囊中,转身返回石室。

  且说曹雄左手扣着马君武右腕,口气跑了四五里,才松手笑道:“马兄请恕兄弟菲按,如不硬闯过来,只怕现在还与那位丑怪女人作口舌之辩呢2”

  马君武已觉出曹雄武功,和年前初度会面之时,增进何止倍,心中甚感惊异,但也不便询问,点点头答道:“这件事也怪不得曹兄心急,就是兄弟,也急欲早些会见师姐。”

  曹雄遥指前面座满生苍松的山峰,笑道:“她就在前面那山峰后道幽谷中隐身,咱们快点赶路,大概不要顿饭工夫,就可以见到了。”

  当下两人齐施展轻功,向前奔去。

  马君武重伤韧愈,身体虚弱未复,奔行阵,身上已现汗水。

  草丛旁边,伏卧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曹雄纵身跃直抢过去,右脚微用力把那伏卧大汉翻转过来,伸手摸,鼻息早绝,原来已死去多时。

  查看过死者之后,右脚抬,把尸体挑起抛入草丛深处,回头对马君武笑道:“这死去大汉,是被人用种极高内家功夫,如棉掌之类所伤,是以外表毫无伤痕,耳目口鼻亦无溢血现象。”

  马君武道:“兄弟听家师讲过,棉掌为武当派绝技之,难道武当派中有人来了这白云峡不成”这时,他已感觉到四周隐伏杀机,不禁提高警觉。

  曹雄淡淡笑道:“那也未必,现在号称武林九大主派之中,有不少门派,都有近乎棉掌之类的阴柔功夫,像崆同派的阴风掌,华山派的竹叶手,都是击人无痕专伤体内脉岤的阴毒功夫。”说完话,又放腿向前奔去。

  马君武默然无言,跟在曹雄身后,向上攀登,但暗中已凝神戒备。

  这座山峰并不很高,只见苍松密接,枝叶蔽天,穿行林木深处,不见点阳光,地上乱草横生,触目毒蛇乱窜。

  走了顿饭以上工夫,才到峰顶,摹见阳光耀目,原来山峰顶上,有十丈方圆块地方,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曹雄躬身抓起片红土,在鼻子上嗅了嗅,语不发,又继续向前奔去。

  又走了数刻之久,到处深涧旁边,曹雄侧脸望了马君武眼,笑道:“越过这道深涧就到了,马兄体力未复,让我扶你把如何”

  马君武看看溪涧只不过丈多宽,但却深不见底,隐隐由下面传上来水流奔腾之声,他估计自己纵然体力未复,也不致连这丈余溪涧也跃它不过,当下笑道:“曹兄请先跃渡,兄弟尚可跃得过去。”

  曹雄探头向涧底看,笑道:“你先运气试试,不可勉强,这溪涧深不见底,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纵然是你自己摔入涧中,但你李师妹眼看着我们起出来,自然会怀疑兄弟有意加害的。”

  曹雄说完神秘笑,便纵身跃过。

  马君武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各脉畅通,立时心头宽,双臂抖,鹤冲天,先把身子拔起来丈多高,然后变式“飞燕掠波”,直向对岸落去。

  他身子正在深涧上面之时,隐闻咳咳两声轻微破空之声,紧接着呼的声轻响,似是两个极小之物相撞起。

  忽听曹雄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施暗算”

  马君武脚落实地,曹雄又纵身跃回深涧对岸,搜寻阵,才重返回。脸上微现惊楞之色,低声对马君武道:“咱们现已在强敌监视之下,快走。”也不容马君武答话,拉着他向前疾奔。

  转了几个山角,景物忽然变,只见满地绿茵,两道山壁,夹着道狭谷。

  曹雄带马君武深入谷中百丈左右,在个在大岩石旁停下,回头望阵,纵身跃飞那突岩之后。

  马君武略犹豫,紧随着跃到突岩后面,但曹雄早已踪迹杏然。

  这突岩之后,是道光滑如削的山壁,除了紧接地面,有座三尺高低尺许宽窗的山洞之外,左右百丈之内,都可目了然,既无可以隐身山石树木,那削壁又无凹陷之处,曹雄身法再快上倍,也不可能在刹那之间,飞跃奔出百丈以外,惟的可能,就是隐入那山洞之中。

  他微沉付,随手捡起两块山石,低头向洞中寻去。

  原来,他随曹雄离开白云峡时,走得慌急,连护身兵刃都没有带。

  山洞之中异常黑暗,而且高低不平,走起来十分不便,好在他年来,经历了不少惊险之事,也增长了不少见识,知这深山之中,有很多天然石洞,深达数里,常常横穿山腹而过,是以,他试行段之后,逐渐加快速度,约走有两里左右,忽见前面现出天光,果然,这条石洞是横穿山腹,通到另条山谷之中,心头喜,脚下更快,片刻间已出洞口。

  只见曹雄手执着金环剑,站在座山石砌成的房子前面发呆,双眉耸动,似正在用心思解什么难题般。

  马君武仔细打量了眼前景物,心中暗自叫绝,忖道:好处隐居所在,如再把那入口封堵起来,倒是处绝好的避难之地。

  原来石洞这端,并非山谷,而是四面峭壁,环围四五丈方圆的块平地,而且愈向上愈小,露天之处,只不过井口大小的个圆洞直似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