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平伯曹雄内伤初愈,难挡对方击,横跨步,挡在曹雄前面。
白云飞秀眉扬,喝道:“你要干什么站开去”
她声音虽然娇脆,但在高华气度之中,含种慑人威势,胡南平不自觉退回步,步跨回,忽觉不对,又赶忙抢到曹雄身前。
王寒湘亦感近身少女,在至美之中,自含种颐指气使的威严,当下微微笑,道:“请问姑娘贵姓,不知和曹香主订的什么约言,望能坦然相告,在下可替曹香主作上三分主意。”
白云飞暗自忖道:“那归元秘笈乃天下武林人物的心目中珍逾性命的奇书,我如据实说出,这般人决不肯让曹雄交出,心念转,说道:”他偷了我只玉盒,说好还我,谁知他竞图背弃信约,走了之。“王寒湘回头望着曹雄笑道:”只玉盒,能值几何快请交还给人家。“
曹雄道:“不错。我确说过交还玉盒约言,但据我记忆,这约言似非对姑娘所许。”
白云飞气得冷笑声,道:“任你狡诈无赖,今宵不交出偷窃玉盒,就别想逃得性命。”
忽听那大岩后响起马君武的声音道:“这么说来,曹兄诺言是对兄弟所许了”月光下但见人影闪动,马君武连几个纵跃,落到白云飞身侧。
曹雄忽然探手入怀拿出个精致小巧的玉盒,振腕向马君武投去,道:“马兄快请接住,看看是否有错”
马君武接得玉盒,仔细看,果是原物,正待说两句慰藉之言,忽然心中动,暗道此人心机太多,不可不防他着。忍下那正待出口之言,当场把手中玉盒打开。
他在开启玉盒之际,曹雄脸色已然大变,只因白云飞守在马君武身旁,使他不敢突然下手施袭。
马君武启开玉盒看,果然盒中空无物,不觉大怒,冷笑声,道:“兄弟自和曹况相交以来,无时不存肝胆相照之心,不想曹兄却以捉弄兄弟为乐。”
曹雄道:“兄弟亦把马兄视为生平难得知已,诚心诚意结交,不知马兄此言所指为何”
马君武道:“这玉盒之中放的东西哪里去了曹兄先把盒中存放之物取去,把个空盒子交给兄弟,这难道还不算捉弄人么”
曹雄道:“兄弟捡的就是这么只玉盒,至于盒中存放的什么,兄弟确实未见。”
白云飞冷笑声,侧脸望了马君武眼,却未接口,她似是存心看马君武如何处理。
马君武沉吟了阵,道:“我马君武自信对曹兄十分坦诚,但曹兄这么对待兄弟,实使人难以捉摸,咱们虽是萍水相逢,但却见如故,承你援手相助,兄弟直深植肺腑,无时无刻不存酬报之心,不过,这玉盒中存放之物牵扯太大,亦非兄弟人生死能予解决,尚望曹兄看在场相交情意上,赐还兄弟。”
天龙帮四旗坛主,听马君武说话言词恳切,不禁动了仔疑,八只眼睛不约而同投在曹雄身上。
王寒湘低声叫道:“曹香主”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曹雄已格格大笑道:“怎么难道四位坛主也不相信我曹雄之言吗”马君武听他矢口不认,不觉动了怒意,厉声喝道:“交友之道,首重信义,曹兄刚刚承诺之言,这么快就这般背弃不顾,实使兄弟寒心。”
曹雄笑道:“我答应送给你只捡得的玉盒,并未承诺送给你盒中之物,马兄请仔细想想,兄弟哪里背弃信约了”
白云飞转脸望着马君武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的好兄弟你今天认识他了吧”
马君武叹息声,目光移注在曹雄身上,道:“曹兄纵然舌架莲花,这件事也难使兄弟相信。”
曹雄道:“如马兄口咬定兄弟先取了玉盒存放之物,那兄弟又该如何”
马君武还未来得及答话,白云飞已先接道:“哼2任你狡辩动人,我们也不会上当,今宵不交出窃取之物,定要你当场溅血。”
曹雄冷笑声道:“白站娘口中我们我们的,不知是指的哪个”。白云飞生平之中,从未受人这么当面讥笑,被激得粉脸“热,杀机陡起,运集功力,准备出手。
忽听开碑手区元发大叫道:“那玉盒中是不是放的归元秘笈”
他在年前,曾和苏朋海在这括苍山中,拦动过次假归元秘笈那秘接也是放在个精巧的玉盒之中,现下目睹马君武手中玉盒,忽然心有所感,不觉大叫出声他此语出,在场众人全都不禁为之怔,白云飞本已到蓄势待发之境,听得区元发大叫之言后,懊然收住攻袭曹雄心意。
要知那归元秘笈乃传言武林数百年的奇书,巳不知多少江湖高人为它溅血送命,多少武林奇士为它如痴如狂,王寒湘和莫伦虽都是生性阴沉久历江湖的人物,但在闻得归元秘笈四字之后,也不觉心头震动。
胡南平望了马君武手中玉盒阵,道:“区坛主猜言不差,年前,玄清道人盛装那假归元秘笈的玉盒,也和这玉盒般模样。”
王寒湘微扬双眉,两道炯炯眼神迫盯在金环二郎曹雄脸上,但却语不发。
曹雄只感那两道迫盯在脸上的眼神如冷电般,直似要看穿他五脏六腑,不禁心头展,慌忙别过头去。
五毒里莫伦缓缓走近曹雄,冷冷地问道:“这只玉盒,是从哪里捡得不知是否已裹报过”
曹雄素知帮主戒规森严,刑律惨酷无比,自己虽是帮主弟子,但如触犯戒规,样难逃刑律,微沉吟答道:“晚辈尚未会见过帮主,而且的确不知那玉盒中存放何物,故而也没和帮主谈过此事。”
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神态自如,若无其事,但因此事大出常情,不只是白云飞和马君武不肯相信,就是红黄蓝黑四旗坛主也没有人肯相信。
只听王寒湘冷笑声,目光移注在马君武身上问道:“那归元秘笈关系非同小可,句随口之言,可能会引起场血雨腥风的武林浩劫,如果你言不由衷,那可是千古罪人。”
马君武付量眼下形势,纵使不把归元秘笈说出,也难免场大战,天龙帮的黄旗坛主决不会放手不管,而且还会眼看着曹雄伤损在白云飞的手下,但那归元秘笈关系太大,又势非讨回不可,既难隐瞒,倒不如索性揭露真相,当下傲然笑,故意不理王寒湘的问话,却望着曹雄说道:“以曹兄在江湖上的身份,岂肯偷窃个小小玉盒,纵然是三尺童子,也难信曹兄巧辩,今宵如不肯交还归元秘笈,那可是逼着兄弟翻脸。”
曹雄冷笑声,答道:“马兄这些逼人气势,兄弟有口难辩,事已至此,兄弟只有敬候马兄吩咐舍命陪君子了。”
要知曹雄此时功力技击,均高出马君武甚多,他所顾忌的是怕白云飞出手,待听得马君武几句责问之言,立时触动灵机,反口几句话,硬迫马君武和他动手。
果然几句话激得马君武愤怒填胸,道:“曹兄既是想和兄弟动手,马君武自当奉陪。”说完,翻腕拔出背上宝剑。
金环二郎曹雄自信必胜马君武,格格笑,越众而出,说道:“咱们相交甚深,纵然动手,亦不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妨点到就收,只要分胜败,就不必再打下去。如果兄弟败了,自当替代马兄寻回那归元秘笈,万兄弟胜了,不知马兄如何打算”
白云飞扬熏眉,娇躯微晃,人已欺到金环二郎曹雄身侧,接道:“你要先胜了我,再和他动手不迟。”
曹雄脸色变,暴退五尺,道:“我已和马兄约好,白姑娘就是想打,也得等我和马兄分出胜败之后,你再动手不迟。”
马君武飞身跃,挡在白云飞身前,回头说道:“白姐姐暂请后退,他既指明和我动手,我岂能退缩避敌。”
白云闷幽幽叹,说道:“此人武功诡异,似是阿尔泰山三音神尼脉,你恐怕打不过他。”
马君武淡淡笑,道:“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如有什么好歹,尚望姐妹费心,把我师妹李青鸾送回昆仑山去,寻回归元秘笈,交还原主。”
白云飞看他神色坚决,心知多劝无益,面沉思暗助他的法,面嘱道:“对敌之时,不可硬拼,且记蛇走鹰翻,鱼逝兔脱,五行生克,易强为弱。”
但听阵金铁响动,曹雄金环宝剑已握在手中,缓步逼近马君武,道:“马兄请先动手,发招吧
马君武也不让,振腕剑刺去。
曹雄施出“移形换位”轻轻闪,让开马君武剑势,又道:“兄弟愿先让马兄三剑,但请以绝招相攻便了。”
马君武知道他存心相戏,也不答话,翻腕连攻两剑。
曹雄满脸笑容地闪避开两剑招,道:“马兄请小心点,兄弟要还攻了。”金环剑招“倒转阴阳”,向马君武面门刺到。
马君武心头微感震,仰身疾退五尺,哪知身子还未站稳,曹雄的金环剑夹带片尖风又到了前胸,出手之快,无与伦比,马君武闪避不及,只得挥剑硬接招。
但闻声金铁大震,马君武长剑几乎被震手,曹雄却若无其事般,笑道:“马兄再接兄弟三剑。”环剑挥动之间,连环三绝招,“海市唇楼”“夜半烽烟”“天网罗雀”相继出手。
马君武只觉四面八方尽都是金环剑影,心头大为凛骇,不敢再硬封曹雄剑势,施出五行迷踪步法,轻灵地闪了两闪,已脱出金环剑光围困。
这奇奥的身法,也使曹雄大吃惊,收剑妖退三步,问道:“马兄用的是什么身法”
马君武道:“区区几步闪避之学,算不上什么怪异武功,实难启齿相告。”
但闻金环二郎曹雄冷笑声,道:“马兄既然不肯相告,怪不得兄弟出手狠辣了。”忽地振腕剑,当胸点过去。
十八逼服化骨散 苦心遭误解
曹雄这剑是三音神尼拳谱上记载的剑术奇学,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那剑攻击之中,暗藏着三招变化,不管马君武用剑封架,或是纵身跃避,都难逃出那三招变化之内。
哪知马君武待剑势近身之际,忽然间个转身,消失不见。
曹雄剑刺空,已知要糟,趁势挫腰长身,向前跃进八尺。
果然马君武用五行迷踪步法,闪到了他的身后,刺出剑。
双方迅快地对拆两招,曹雄骄敌之气完全收敛起来,凝神横剑,不敢再贸然抢攻。
白云飞看那五行迷踪步法足以克制曹雄,才放下心中块石头,紧张神情为之松。
马君武暗忖:这人心机素性深沉,年前我和他合力和大觉:寺和尚动手时,武功在伯仲之间,而我的追魂十二剑亦较他剑招精奇,迄今不过年余时间,他怎么进步得这等神速不但攻出的剑势难测,而且功力上亦似精进很多,不知是昔日藏锋不露,还是在这年余岁月之中,另有遇合。当下凝神运气,蓄势待敌。
两人都为对方奇奥的武功震惊,互相不敢贸然抢攻。相峙约盏茶工夫,曹雄已难于忍耐,缓步对马君武走去。
这次马君武不再让他出手,蓦地振腕剑“杏花春雨”,长剑舞化满天流动银星洒下。
这剑是追魂十二剑中最精奥的剑招之,曹雄果然不敢轻视,施用三音神尼拳谱上所载的招“冰封长河”,曹雄金环剑当胸划出圈银虹,护住身子。
但闻几声金铁交呜,双剑已连续相触了四五次,曹雄那护身剑幕丝毫未被震开,马君武却被那相触的弹展之力,震得右腕发麻。
忽闻曹雄尖喝声:“马兄小心了。”护身剑幕忽然敛,片剑影登时合而为。变招“神龙出云”,直刺过去。
这剑威势奇猛,金环锵锵,剑风似轮,当胸直刺,若点若劈。
马君武刚才硬接了曹雄几招剑势,已吃不少苦头,知对方功力高出自己很多,不敢再用剑封架,双肩微晃,施展五行迷踪步法,闪避金环二郎曹雄击来剑势。
可是狡猾的金环二朗曹雄早已留上了心,这剑攻势虽然凶猛,但却可虚可实,他已料到马君武不会用剑封架自己攻击剑势,是以,在金环剑攻击出手,运足两道眼神凝视着马君武,看他用的什么身法闪避。
他虽然全神贯注,想看出点破绽,再索想破解之法,但哪知五行迷踪步乃是极为深奥之学,移步转身,无不蕴含玄机,但见马君武身子晃动,人已闪到侧,竞无法看出他用的什么身法曹雄微感心头震,不待马君武运剑反击,迅快地跃退五尺,抹杀机涌现眉宇,冷笑道:“想不到马兄竟然身怀这等奇学,兄弟今天才算开了眼界”余音末绝,蓦然欺身而进,施出三音神尼拳谱上记载的“移形换位”身法,但见人影飘忽,冷芒飞绕,候忽间刺出六剑。
漫天剑气,配台着曹雄灵动难测身法,不禁使马君武惊慌失措,就是天龙帮中四旗坛主也看得大感惊异。
马君武使出追魂十二剑中招“云雾金光”,舞化出片护身剑幕,勉强把曹雄六剑迅快的攻势封开,气聚丹田,神凝玄关,施展开五行迷踪步法,只守不攻,处处避让曹雄攻击的剑势。
要知那五行迷踪步法,乃是极为深奥的种武功。步步蕴蓄玄机,比起曹雄的“移形换位”身法高出很多,尽管曹雄剑势似虹,身躯疾转如飞,但运始终无法伤得马君武,五回合之后,马君武逐渐定下心来,五行迷踪步法也愈用愈觉熟练,已分心推想,立时运气行功,准备反击。摹闻马君武长啸声,喝道:“曹兄留心,兄弟要还击了。”
喝声未落,手上长剑已振腕击出,直刺曹雄后背。
金环二郎曹雄冷哼声,回手剑“丹凤掠云”,硬砸马君武长剑,紧随着左脚向内圈,身躯疾转半周。
曹雄剑横掠出手,马君武已收剑移步转身,待他疾转半周,已不见马君武人踪何处,不禁呆了呆。
只听身后声冷笑,森森剑气已到颈后,形势逼得他无法再用剑封架,只得身子向前倾,借势向前跃飞出丈开外。回头望去,只见马君武横剑而立,神情庄重,已不见常现嘴角笑容,这片刻之间,他似是另换了个人般,神威廉廉。
忽然,他垂下横在胸前长剑,长长叹口气,说道:“曹兄昔日对我马某人加惠甚深,大丈夫自应恩怨分明,只要曹兄能守今宵约言,交出归元秘笈,今后咱们仍然是要好朋友。”
曹雄在和马君武订约比武之时,实未想到对方竟然身怀精奥奇技,他原想在得胜之后,再以马君武的性命迫使白云飞就范,然后从容离此,哪知事与愿违,大出意外的是竟然无法胜得马君武。
他本是生性狡诈之人,赂沉付,笑道:“马兄说得不错,咱们今后仍是要好兄弟,至于那玉盒中存放的什么,兄弟确实不知,不过兄弟在捡得这玉盒之后,曾交给别人保管半日,是否是她打开,目前虽还难说,但这玉盒再未经过第三人之手,只要玉盒中确放有归元秘笈,那是决丢不了,只是有劳马兄和兄弟同去见她讨回。”。白云飞冷冷地接道:“哼。又是篇动人的鬼话。”
金环二郎曹雄道:“我确实言出衷诚,白姑娘不肯信,那有什么办法。”
白云飞道:“你交给什么人保管半日,我和你同去取。”
曹雄道:“此人是谁,马兄知道,只怕她不肯和你相见。”
白云飞怒道:“当今之世,谁有这大胆量,我非要见他不可。”
曹雄还未及答话,忽听五毒里莫伦冷峻的声音抢先接道:“曹香主,那入在什么地方要去大家起去。”
王寒湘忽地扬起双手,互击三攀,道:“好大家起去见识见识那盛传武林三百年的奇书,究竟是什么样子。”
白云飞突然扬玉腕,两粒黄豆大小的银丸破空飞出,只听两声闻哼,登时有两人摔倒地上。
原来王寒湘目睹马君武奇奥的身法之后,心中十分震惊,再看站在旁边白云飞,不但气定神闲,而且在那至美之中稳现出种震慑人心的高华气质,使人不敢逼视,心中忽然动,暗自忖道:这少女神态这等闲逸安详,星目中神光逗人,定然是身杯绝学之人,如果真的找到那归元秘笈时,自难免场生死的拼搏,红蓝两位坛主又都受了伤,实力已减去不少,何况在寻得那归元秘笈之外,又难免杜维生滕雷等几派人联手枪动,那时在强敌环攻之下,再想派人通知帮主赶来支援,只怕十分困难,不如先派人通知帮主,免得临时措手不及。那三掌互击,正是指使身侧弟子去向帮主联络的暗号。
那知白云飞神目如电,天龙帮随侍四旗坛主身侧弟子刚举步,已被她看了出来,弹指打出两粒牟尼珠,击中两人岤道,当下栽倒地上。
王寒湘回头望了两个栽倒的弟子眼,缓步走近两人身侧,仔细看,不禁了吃惊。
只见两粒晶莹透明的牟尼珠,深嵌在两人岤道之内,连衣服也深隐肉中,无怪只闻两声闷哼之后,就再无点声息。
这等绝传江湖米粒打岤神功,确实使王寒湘大感震谅,但他毕竟是沉稳老练之人,尽管心中谅慌,但外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暗运功力,用食中两指,在两个被击岤道四周按,起出来两粒牟尼珠,顺势又拍活了两人岤道,两人各自长长透口气,挺身站了起来。
只听金环二郎曹雄格格的大笑之声,划破沉寂的夜空,响撤山谷。
白云飞忽的柳腰挫,快如闪电般跃到了曹雄身侧,娇声喝道:“你笑什么是不是想借这长笑之声,召你们的人赶来援手,哼就是苏朋海亲身来此,他也是救不了你。”说话之间,左手已连续拍出三掌。
曹雄连跳带躲地把三掌让开,挥腕还攻剑。
但见白云飞皓腕转翻,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巧妙至极地把曹雄金环剑遏封出去,借势疾吐食指,缕指风直奔曹雄前胸点去。
曹雄吃了惊,赶忙施展“移形换位”身法,膝下弯曲,脚下跨步,懊然间斜退八尺,让避开白云飞隔空打岤的击。
马君武目睹白云飞脸如寒霜,怕她伤了金环二郎曹雄,纵身向前跃,叫道:“姐姐暂请停手,别伤了他。”
只听曹雄格格笑,回头对身旁四旗坛主说道:“那人生性怪癖,不愿和生人见面,四位坛主请在此地等候,由晚辈和这位马兄结伴行”
马君武已隐隐猜到曹雄所指之人,心中千回百转,也在考虑着这件事,他虽已知金环二郎曹雄是不可信任之人,但他却是极重情义的人,刚才两人番动手,虽然测知了金环二郎曹雄高强的武功,但也证明了五行迷踪步的奇奥威势,既有制胜之能,信心增强不少,是以,金环二郎曹雄要他结伴同行,他心中毫无惊恐之感。
王寒湘看曹雄直沉吟不语,知他实有苦衷,暗自想道:他是帮主亲传弟子,谅他也不敢背叛,当下微微笑,道:“既然曹香主说那人生性怪癖,不肯和生人见面,想来定不会错,那就偏劳曹香主了。”
曹雄借阶下台,转脸对马君武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如何”
马君武道:“很好,很好兄弟是百分之百地信任曹兄。”
白云飞忽地跃拦在马君武身前,道:“你要当心他暗中对你下手,哼,他对你暗施算计,已不只次了。”
马君武听得怔了怔,低声答道:“姐姐请放心,我留意防他着就是。”
最后句,故意提高了嗓音,使曹雄听到。
曹雄俊俏的脸上闪掠过抹狞笑,但笑容现即逝,转身向前奔去。
马君武微微笑,转身沿着山壁缓步向前走去。
此际,天色已到四更左右,斜挂西天的明月,仍然清澈似水,照着岩壁间交错的泉流,反映出千万轮波动的月影,夜风吹响起轻微的松啸,深山之夜是这样静美清幽。
马君武紧随身后,衔尾疾追,两人奔行四五里,到处山崖之下。
金环二郎曹雄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道:“马兄可知道我们要见的人是谁吗”
马君武道:“如果兄弟的推想不错,那人可能是我龙师姐。”
曹雄不再说话,突然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他这放腿疾奔,直似流矢划空般,马君武用尽全力追赶,仍然无法起得上人家,片刻工夫,已拉开四五丈距离。
但见两人距离愈拉愈远,曹雄人影已逐渐模糊不清,马君武面拼尽余力急迫,面暗自想道:现下不但未寻得归元秘笈,如果他借机走脱,如何是好想到为难之处,不禁心头大急,顾不得好强之心,立时高叫道:“曹兄请慢走步,兄弟有事请教。”
他余音尚在空谷荡漾,金环二郎曹雄已奔到处山角转弯切在,身影消失不见。
但闻回声满山,却不闻曹雄句回答之言。
马君武突然提真气,施展“晴翅点水”轻功,连几个飞跃,哪里还有金环二郎曹雄的人影。
正待举步深入,忽然亿起了白云飞相嘱之言,暗道:他如隐在那鳞陶怪石,或是杂草荆棘之后,突然下手施袭,那可极难防备,心念动,拔出背上宝剑,凝神行功,小心翼翼地向前搜去。
这道怪石林立的山谷,只不过有百丈左右深浅,不过顿饭工夫,已到尽处,迎面是堵千丈高峰拦住去路,触手软滑,满生绿苔,两侧亦都是千寻峭壁,滑难留足。马君武看清楚四周形势之后,心中放宽不少,暗道:这三面环绕的立壁,都有数百丈高低,而且光滑异常,曹雄轻功就是再高些也难越渡,我只要守在谷口,待天色大亮之后,再找他也不迟但两道眼神仍不停地向四外张望。
这当儿,忽闻声女子伪尖锐呼喝传入耳际,马君武听得心头震。
他迅快的用目光向四外搜望,但见怪石耸立,山风摇动着荆棘,四周片沙沙轻响,竞是找不出点可疑之处,那突冗的呼喝之声,直如破壁而出般。
他凝神内视,直静静地站着,他希望再有第二声呼喝。
可是他失望了,足足过了盏热茶工夫之久,始终再未听到第二次呼喝之声。
突然在距他丈余外处山壁之间,发出声极微的声息,似是粒极小的石于击在山石之上,可能夜风吹落山锋上块石于,也可能是毒蛇游行时碰落了粒砂,总之,那声非常细微,如果不留心,即使这幽静的深夜中,也不易听得出来。
马君武微思索,纵身直跃过去,只见块巨大的突立大岩,紧依崖壁而立,心中忽然动,想起了和曹雄在那山腹密洞中,偷听杜维生滕雷等谈话之事,暗道:“这等深山大泽之中,到处都是突岩石洞,隐藏个人,实乃极易之事”
他微转步,人已到突岩后面,正待举剑挑开大岩后的荆棘,忽听五尺外析矮松后,响起阵格格大笑之声。
马君武闻笑声,立时分辩出那是金环二郎曹雄的声音,正待纵跃过去,突然又想起白云飞警告之言,立即停住,叫道:“曹兄到那里去了,害得兄弟阵好找。”
只听那格格大笑之声焕然而住,矮松后缓步走出金环二郎曹雄。
这时,金环二郎曹雄已把金环剑还入鞘中,赤手空拳,直对马君武走来,口中答道:“马兄说得不错,那玉盒中果然放的是归元秘笈,兄弟已从令师姐手中讨了回来。”
马君武微微的皱眉头,道:“这道死谷,不过百丈深浅,两丈宽窄,不知我师姐现在何处”他忽亿起刚才闻得那声女人的呼喝,担心曹雄已对龙玉冰下了毒手,是以,问话神情十分紧张。
金环二郎曹雄微微笑,道:“令师姐却极愿和马兄晤,不知马兄是否还愿见她”
马君武忽想到白云飞还在等他,如果过久不归,定然害她担心,而且以她人之力,是否能独挡天龙帮中四旗坛主围攻,还很难说,不如及早携归元秘发归去,还了蓝小蝶,完了件大事,再同曹雄来看师姐不迟。
心念动,笑道:“我和龙玉冰师姐见面之后,定然有很多话谈,贵帮中四旗坛主都在原地等待,时间迫急,不宜多留,以兄弟之见,不如先把归元秘签送去,兄弟再同曹兄起来探望我龙师姐。”
金环二郎曹雄左手探怀,取出归元秘笈,笑道:“马兄想必担心这归元秘笈,兄弟先将奇书交还就是。”
马君武伸手接过看,只见三本册子重叠而放,上面本果然写着“归元秘笈”四个娟秀的字迹。
金环二郎曹雄微微笑,道:“马兄,兄弟答应归还那玉盒中奇书诺盲,现已面交马兄,已算履行了约言,是也不是”
马君武道:“咱们武林中人,最重信诺,兄弟对曹兄承诺之言,从未怀疑。”
金环二郎曹雄道:“不过这归元秘笈乃武林中第奇书,当今之世,只怕没有人不想得到,马兄要好好收藏,万在途中被人抢走,那可不关兄弟的事。”
马君武道:“归元秘笈虽然珍贵无比,但兄弟并无存奢望得到。”
金环二郎曹雄突然伸右手,闪电般擒住马君武右肘关节,左手伸缩间,又把“归元秘及”抢到手中,笑道:“马兄既无意得此奇书,那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归元秘笈送给兄弟,兄弟对这部奇书,却是羡慕得很。”
马君武冷哼声,左掌翻,施出天是掌三绝招中的记“赤手搏龙”,扣住了曹雄左腕脉门,正待运气加力,迫他交还归元秘笈,突听曹雄声冷笑,道:“马兄这等倔强,那可怪不得兄弟了。”说着,抓住马君武右肘关节的五指微加力,马君武觉肘间关节骨疼痛砍碎,半身发麻,全身真气散,劲力顿失,扣制曹雄左腕脉门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金环二郎曹雄把归元秘笈放入怀中,笑道:“这次兄弟可是从马兄手中抢夺过来,不知马兄是否还会责备兄弟不守信约”
马君武只疼得头上汗水滚滚而下,但口中仍然冷笑道:“攻人不备,纵然能胜,也不算什么光荣之事。”
曹雄笑道:“兄弟生中虽然善用机诈,但却从未有说过不算数的话,咱们既是朋友总不能说毫无友情”
马君武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如存心羞辱于我,可别怪我口出不逊之言。”
金环二郎曹雄冷笑声道:“马兄别太冲动,有什么相托兄弟的事快请说出,兄弟力年能及,定当承担起来,如果没有遗言,兄弟可要动手了。”
马君武仰脸阵哈哈大笑,道:“生死之事,不足挂齿,你尽管下手就是。”
金环二郎曹雄道:“这么说来,马兄是句遗言也没有了”
马君武微微笑,道:“我的话已经说完2曹兄请动手吧。”
说罢,双目闭,静待曹雄出手。
金环二郎曹雄探手入怀,取出包药粉,笑道:“马兄请睁开眼睛,瞧下这包药粉。”
马君武霍然睁开双目,冷做地笑道:“曹兄身上有剑,尽管拔出动手,就是乱剑相加,马君武也不会皱眉头。”
金环二郎曹雄微微笑,道:“马兄这等视死如归的豪气,实在使兄弟佩服,但咱们既然相交声,岂能毫无友情,兄弟哪里忍得下心把马兄乱剑分尸,这包药粉乃种极怪异的毒物,服下之后,全身骨骼就开始软化,七日后武功尽失,而且世上唯有黔北总坛放有三粒解药,普天下再无人能解此毒。”
马君武只听得由心底冒上来股冷气,道:“曹兄对付兄弟的手段,可算得是阴毒无比了。”
曹雄仰脸阵冷笑,道:“好说,好说。马兄如果愿闻下情,兄弟极愿全部奉告。”马君武冷哼声,忽的左掌扬,猛向金环二郎曹雄拿药的左手击去。
哪知曹雄早已有了戒备,右手陡然加力,马君武立感半身麻木,左掌刚刚举起,又软软地垂了下,曹雄却借机指点肘撞,连点了马君武将台期门章门白海四岤。
他缓缓把马君武的身躯平放大石例,松了他右肘关节,笑道:“交友之道,最重坦诚,如果不把这包药效用详尽说出,只怕马兄死后也要记恨兄弟。”
马君武身躯虽没法挣动,但他神智仍甚清醒,耳目如常,曹雄之言字字入耳,但很岤道受制,无能抗拒,只好强按心头愤慨,冷冷望了曹雄几眼。
曹雄伸手移来块山石,放在马君武颈下笑道:“这等荒山中,也没有被褥枕头之物,就请马兄委屈些吧。”脸上笑容可人,话中情意切切,只气得马君武圆睁双目,根不得骂他几句,以消胸中愤怒。
曹雄绥缓打开手中药包,笑道:“兄弟这药物最珍贵的原料并蒂香莲,产在藏边的冰天雪地之中,和雪莲般同用极为珍贵之物,双花并蒂,浓香深长,不管人兽,只要闻得这种香味,立时血脉加速,神智昏迷,即使虎豹之类猛兽,在闻得这种异香之后,亦难自禁,大都狂奔乱滚,不是摔下悬崖跃死,就是触壁碰岩而亡,实为天下第等猛烈毒物”说至此处,笑而住。
这几句话,确使马君武大感惊骇,登时露出紧张神情。
金环二郎曹雄望着马君武,洋洋自得地接道:“不过,马兄尽管放心,兄弟所说只是那并蒂香莲效用,至于兄弟手中这包化骨消元散效用又自不同,当今之世,只怕也没有几人有此药物”
马君武惊震地啊了声,道:“什么你手中药物是化骨消元散”
曹雄格格大笑,接道:“不错看来马兄是听人谈过这化骨消元散了。”
马君武脸如死灰,黯然叹,道:“除此之外,不管曹兄用什么惨酷之法,迫害于我,我都不会记恨于你,请曹兄看在咱们场相交情分之上”
曹雄截住了马君武的话,道:“兄弟如不念咱们相交场,也不会让你服用这化骨消元散了”。他得意地冷笑阵,接道:“你龙师姐常常骂我是天地间最坏的人,却称颂马兄为人最好,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心目中最好的人,变为个白痴,是以,兄弟想待马兄服用这化骨消元散后,就把你移放在你师姐龙玉冰现下存身之处”
马君武冷哼声,道:“我师姐骂得不错1你确是比禽兽不如”
曹雄趁马君武说话之际,右手突然疾伸而出,紧捏马君武牙关,左手趁势把包化骨消元散倒在马君武口中,拔下壶塞,用水冲入马君武腹中,松了紧捏马君武牙关,笑道:“半个时辰之后,药力行开,马兄就可在令师姐前表演番,七日之后,药力侵入骨髓,马兄全身骨路就开始软化,十五日后,马兄即可忘记已往之事,浑浑疆僵的永不会再有忧虑烦恼,不过马兄大可放心,你还有三年寿命好活,三年后全身骨路化尽而死”
马君武心胆俱裂,他虽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但却没有迎接这慢性化骨消元散之苦的勇气,他呆呆地望着天上星辰,忍不住涌出两眶泪水来。
但闻曹雄格格笑道:“天色已经四更过后了,在五更之前马兄的药力就要发作,做兄弟的岂忍看着你受晨露侵袭之苦”他微微顿,伏身抱起马君武,分开大岩石后密集的荆棘,跃而下。
原来那大岩石后,有个数尺大小的洞口,只因那丛荆棘很密集,所以,不知内情之人,很难看得出来。
曹雄似是很熟悉通道形势,走得异常快速,片刻工夫,到了处丈余大小的座石室之中。
只见石室角,点燃着支蜡烛,强烈松油气味扑鼻袭人,但烛光却十分幽淡,照得满室片昏黄。
个长发散乱,满脸倦因病容的少女,依壁仰卧,见曹雄抱着个人进来,立时怒声中道:“你还进来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我死也不愿看到你了”
金环二郎曹雄冷笑声接道:“我来给你送个陪伴之人
大概你可心平气和地死啦“说完,把马君武放在那少女身侧,又道:”你们师姐弟好好地谈谈,恕不奉陪了。“转身向外走去。
那少女忽然两手按石地,似想挺身跃起,但她失败了,上半身刚刚离地数寸,立时又摔倒在地上。
金环二郎曹雄回头笑,道:“你两腿经脉,都已被我用拂岤手法制住,气血不能通行,别说你那点微末内功基础难以自行打通,就是昆仑三子到齐,也是无法可想,三日之内,我定会再来看你次。”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那少女只是双腿难移,上半身和双手都可自由转动,她侧脸望了马君武眼,惊道:“啊你你真的是马师弟吗”
马君武叹息声,道:“小弟正是马君武,龙师姐不是和他很要好吗怎么会落得这般模样”
龙玉冰滚下两行泪水来,道:“我的事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被曹雄擒住”“马君武苦笑下,正待答复,忽觉小腹中股热气直向胸口冲上。全向血脉突然加速运行,不禁心头惊,急道:”龙师姐可会推宫过岤的手法吗“
黯然昏黄的灯光之下,忽见马君武双颊泛红,血气上涌,龙玉冰只看得呆了呆,道:“我虽学过推宫过岤手法,但现下腿部经脉受制,只怕力不从心,推不活师弟受制岤道。”
马君武急道:“师姐快请推活我将台期门章门白海四岤,愈快愈好。”
龙玉冰看他焦急神情,不再多问,侧转上身,双手齐出,用尽全身气力,推拿马君武四处要岤。
所幸曹雄点制马君武岤道的手法并不很重,准备让药力发作后,那加速旋转的血液能自行活开被点岤道,是以,经过龙玉冰阵推拿,再加药力发作后,催速血液运行,使全身经脉暴张,不到盏热茶工夫,四岤竟然齐活开。
这时,马君武已觉出心神不定,所幸他的神智尚未昏迷,突然个翻转。挺身跃起,用力咬破舌尖。
阵急疼,使那迅速上涌的血气消减不少,但他已知厉害,哪里再敢停留,头也不转地疾向石室外面奔去。
但闻龙玉冰急促的呼喊之声从身后传来,道:“马师弟,马师弟,请你留步片刻,我有紧要的话要对你说”
马君武已被化骨消元散药力引动气血,听得龙玉冰连续不断的娇弱呼喊之声,为恐让她见着难过,哪里还敢答应,反而加快脚步向前急奔。
那条弯曲的通道,只不过数丈长短,片刻已到出口之处,但见片黑暗,那洞口已经封闭。
原来曹雄出洞之后,就用山石把出口堵塞。
马君武强熬那迅速扩展经脉的血液奔流之苦,猛吸口丹田真气,纵身上跃,双手用力推,想把那堵死出口岩石推开,则因他双足悬空,力道难以用实,再者因那迅速扩展的血流,使真力大大消减,这推,竞未移动分毫。
只曹雄的尖锐的大笑之声在洞口外面响起,说道:“马兄果非常人,竞能在药力推活岤道之后,暂不为药性所制,佩服啊佩服。只可惜马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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