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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菲仍不死心,将 赤 裸 的身体缠绕在沈重阳身上。沈重阳把她扔到桌子上。她以为沈重阳开始发威了,可是沈重阳只是一脸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那雪白的 胴 体,在沈重阳眼中,就是一件瓷瓶。
然后沈重阳转过身,走进卧室,像个冷冰冰的机器。
邓菲侧卧在书桌上,忘了羞耻和愤懑,她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
翌日,邓菲紧急约见林医师。两人再次来到茶社,邓菲单刀直入:“林医师,你给我的药,为什么没有效果?”
林医师慢条斯礼地反问:“哪味药?”
邓菲咬了咬嘴唇,语调阴冷:“先是封闭 情 欲,然后让你打开 情 欲。”
林医师说:“这一收、一放之间,总需要一个过程嘛。”
“你告诉我,解药两天就能起效,如今已经过了四天。你怎么解释?”邓菲恨恨地盯住林医师。
林医师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表情,“这么看来,那个人对少奶奶很重要。”
“你少废话,收了我的钱,就要为我办事。”邓菲微仰头颅,拿出谈判的气势。其实她心底很虚,因为这件丑事,一旦泄露出去,别的不说,沈重阳可能会杀了她。
林医师笑了笑,说:“少奶奶莫激动。咱们追根溯源――你刚开始用药时,药是放在哪里的?”
“汤里。每顿9克,是按你说的。”邓菲说。
“请问,是什么汤?”林医师接着问。
“一种补汤,他每天晚上都喝。”
“汤中放了什么作料?”
邓菲想了想,说:“有咖喱……”
林医师马上一皱眉,摇头晃脑地说:“原来如此。咖喱助长了药性,生蚕砂遇到咖喱,如同砒霜遇到酒――哦,别激动,我只是举个例子,意思是,你给此人用的药量,超过了我告诉你的定量。”
邓菲厉声说:“可你并没有讲清楚!”
(71)更多的谎言
面对邓菲的责难,林医师毫不在意,他嘿嘿一笑,摸着胡须说:“少奶奶,这怨不得我。我曾跟你讲明,由于我见不到当事人,既不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更不了解他的血脉运行,我只能按照常量开方子。而且一般情况下,也都是用温水送服,谁知你却错误地搭配了咖喱……”
“行了!”邓菲气得面颊通红,“你现在讲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如果我用温水给他喝,他能喝吗?”
林医师嘿嘿一笑:“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少奶奶的事。”
邓菲努力调整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依靠眼前这个林医师。解铃还须系铃人。
邓菲问:“现在如何补救?”
林医师说:“最好我亲自诊脉,根据实际情况,安排用药。”
邓菲低头不语。事到如今,倘若仍然按照原来的办法,很可能变得更糟糕。黑灯瞎火乱投药,真会闹出人命的。
林医师察颜观色,低声催问道:“少奶奶意下如何?”
邓菲用力握着茶杯,吐出两个字:“诊脉。”
林医师与邓菲约定,明天去沈宅出诊。邓菲匆匆赶回家中,万不得以,必须给沈重阳说明情况,否则沈重阳绝对不会配合。当然邓菲不敢把真相告诉沈重阳,只能编瞎话。
当一个人开始撒谎时,她必须不断用新的谎言掩盖前边的谎言。谎言越积越多、越堆越高,最后可能会将她埋葬,但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重阳,你最近身体欠佳,请医生来家看看吧。”邓菲说。
沈重阳正在收看电视里的财经节目。一脸漠然,看也没看邓菲。
邓菲小心翼翼地说:“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不如……”
“我不需要治病。”沈重阳说。
沈重阳流露出的抵触情绪,邓菲并不感到意外。当一个男人雄风不再时,他是非常忌讳别人说他有病。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荣誉。
邓菲不敢刺激沈重阳,更不敢逼迫。如果她说得太直接,很可能毁掉最后一丝谈判希望。“重阳,我看你最近饭量也小了,这样可不行。终归有一天,你将迈出沈宅,去外边大展……”
“行了,你走吧,我想安静一下。”沈重阳冷冷地打断邓菲。
(72)难以劝服
邓菲既焦急又无奈。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劝服沈重阳。沈重阳最讨厌别人摆布他,一旦邓菲说漏了嘴,后果不堪设想。
“重阳……”
“出去!”沈重阳突然吼道。
邓菲打个寒噤。“重阳……”
沈重阳抓起台灯,狠狠砸到墙边,哗啦一声爆响,一地碎片。
邓菲愣了几秒钟。沈重阳又变得狂暴了。他从冷静到暴怒,中间不需要过程,瞬间即可达到。他那幽暗深邃的双瞳里冒着怒火,仿佛喷出的岩浆。此时的他,眼里不仅有愤怒,还有屈辱。他已经被压制得太久了。
邓菲恐惧地想:假如他知道,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我操纵的,他会抄起猎枪,直接往我脑袋上打一下。
虽然同样是下药,但这次的欺骗,与一年前,给沈重阳服食 春 药,性质截然相反。因为上次,可以用家族利益当幌子,为了给沈家留下孩子,而且有郑碧月在背后撑腰,沈重阳虽然愤怒,却最终接受了。何况,他对谢胭寒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而这次……却是个罪孽。而且罪孽变成了灾难,难以收拾。
邓菲转身便逃,一分钟都没停留。
在她身后,沈重阳将茶几踢翻了,巨大的震动声在石屋回荡。
邓菲跌跌撞撞穿过后院。她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
……
谢胭寒刚刚给峤峤喂过奶,峤峤睡着了,谢胭寒端详着儿子的小脸,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秀桂正在外间忙碌,打开门,邓菲闯进来。
秀桂刚唤一声:“嫂子……”
邓菲开口便说:“秀桂,你先出去!”
秀桂狐疑地扫了邓菲一眼,脚下却没有耽误,马上离开了房间。邓菲关上门,来到卧室外边,透过虚掩的房门,看见谢胭寒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邓菲轻轻咳了一声。谢胭寒没有反应。
邓菲推门而入,没话找话,搭讪道:“峤峤睡了?”
胭寒根本不理会她。
(73)一丝惶惑
邓菲忍着满腔怨气,微微提高语调:“胭寒,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胭寒背对房门,说了句:“如果与孩子有关,请你出去。”
邓菲咬了咬牙关,说:“是重阳的事。”
胭寒这才坐起身,看了邓菲一眼。邓菲的脸庞遮在阴影中,看不清楚表情。胭寒下了床。邓菲已经出了卧室,在客厅等她。
胭寒来到客厅,问道:“重阳怎么了?”
邓菲稳定情绪,准备反客为主,夺回控制权。她说:“我也想问问你。我去香港之前,重阳一切都好,怎么我一回来,重阳的身体变得这么糟糕?”
邓菲惯于使用这一招,这叫“先发制人”,又叫“贼喊捉贼”,以敲诈勒索的方式,将责任全部推到对方身上,让对方摸不着头脑,心虚胆怯,进而产生惶惑无助的感觉,并最终自责、自哀。
邓菲认为这一招很管用,尤其是最近,她的确不在家,而是远在香港,因此沈重阳出现的任何问题,都与她无关。
胭寒却笑了笑。“邓菲,你在和我商量,还是想命令我?”
邓菲怔了下。“你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奇怪,其实你没有去香港之前,重阳就表现出一些异常状况。难道你没有留意吗?”谢胭寒反问。
邓菲有些不安。但她马上挺起腰杆。这种事,根本没有证据,邓菲只要死死咬住一点,就没有问题。“谢胭寒,你别血口喷人。重阳在家里隐居时间太久,到了最近,越来越郁闷,身体上的不适,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你说的异常状况,与我何干?反倒是我从香港回来后,发现重阳的身体,比当初差得太多,这段时间你做了什么?又该怎样解释?”
邓菲的咄咄逼人,并没有吓住谢胭寒。邓菲越是这样,更说明她心虚。胭寒从邓菲闪烁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惶惑。但是胭寒无法深入到核心。
(74)孩子的笑声
胭寒靠着沙发背,往卧室瞥了一眼。峤峤随时可能醒来。她将视线转向邓菲,“别浪费时间了,我也没兴趣和你讨论谁是谁的责任。你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邓菲静默片刻,缓缓开腔:“你不觉得重阳需要治疗吗?”
胭寒说:“那要看重阳的意思了。”
一句话顶回去,邓菲更难受。她搜肠刮肚想出的一套说辞,似乎都没用。干脆直说吧:“讳疾忌医,本是男人的通病,遇到这种情况,更要遮遮掩掩。可我们不能让重阳这样消沉下去。要唤醒他的斗志,首先要唤醒他的 欲 望。”
胭寒没料到,邓菲把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接下来的话更直接:“重阳雄风不再,对你也不好。无论怎么说,你与他,好歹也曾办过一个仪式,宅里的仆人,也都唤你一声‘二少奶奶’。为了这个名号,你总得做点什么,以体现自己的价值。”
胭寒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无论说什么,归根结底,都能和她的“价值观”挂上钩。
胭寒淡淡一笑:“看来你在重阳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怎么,重阳把你赶出来了?”
邓菲的脸色很不自然。“现在我没心情跟你斗。你马上去石屋,劝说重阳。”
胭寒说:“他既然不听你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邓菲换了一副口气,有些讨好地说:“抱着孩子去吧。我相信你能打动重阳。”
这时,卧室里传出了峤峤的哭声,他似乎接到了使命召唤,要去拯救他爹。
……
半个小时后,谢胭寒抱着峤峤来到石屋。她能来这里,并不是因为邓菲的缘故,邓菲的表演,在胭寒的眼中,只是可笑。而对于沈重阳,谢胭寒倒是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书房里一片狼藉,砸坏的台灯和翻倒的茶几扔在原处。沈重阳在百~万\小!说。
这是胭寒第一次抱着儿子来到石屋。峤峤努力睁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出奇的安静。胭寒来到沈重阳身后,轻唤道:“重阳,峤峤来了。”
沈重阳合起书,转过身。他的脸上原本是冷漠的神情,目光投向峤峤时,瞬间变得柔和了。峤峤似乎有所感应,“咯”地笑了一声。这一下,冰消雪融,阳光灿烂。
(75)嫉恨
沈重阳伸出手,将儿子揽在怀中。峤峤扭了扭身子,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沈重阳,两只小手动来动去,一只手抓住了沈重阳的指头。
胭寒拿起案头的书,随口问道:“在读什么?”
沈重阳却说:“是邓菲请你来的。”
胭寒一怔,抬脸望着沈重阳。沈重阳并不看她,继续逗弄着小宝宝。
胭寒说:“重阳,你应该看医生。”
“你们都觉得我是个无能的男人。”沈重阳冷冷地说,“我像老鼠一样躲在家里,每天活得像个废物,现在身体也不行了,最正常的事都做不了。我真的没有一点价值了。”
胭寒贴近他。“重阳,我不希望你受到邓菲的引导,什么是价值,我不懂。我只想让你好。你现在这样,心里好受吗?”
沈重阳注视着胭寒。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我真正想做的,是给你治疗心病。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自己感到快乐,感到心满意足,不好吗?”胭寒凝神看着沈重阳。
峤峤发出咯、咯、咕、咕的声音,两条小腿用力踢动着。胭寒接过孩子,向卫生间走去。沈重阳坐在书桌后边,陷入沉思。
胭寒从卫生间出来,把孩子给了沈重阳,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把翻倒的茶几搬起来。自始至终,她没再说话。沈重阳抚摸着儿子的小手。峤峤的手伸到他脸上,肆无忌买惮地抓了几下,抓得沈重阳心花怒放。
“好吧,我看医生。”沈重阳说。
谢胭寒从石屋出来,回到房间,让秀桂把邓菲喊来。邓菲一进门便问:“被重阳赶出来了?”
“他同意看医生。”胭寒平静地说。
邓菲一皱眉头,有点不相信。“这么快就决定了?”
“你找医生吧。”胭寒说。
邓菲想起沈重阳对她发怒的情景,砸了台灯、踢翻茶几,怎么谢胭寒一去,迎刃而解?邓菲咧了咧嘴角,阴阳怪气地说:“幸好我让你带着孩子过去。”她不愿承认是谢胭寒魅力大,而说是孩子的缘故。
胭寒一笑置之。
邓菲带着嫉恨,转身离去。
但她不会让谢胭寒笑得太久!
……
(76)敲诈
邓菲事先给林医师打了招呼,来沈宅诊病时,一定要注意分寸。林医师隐隐猜到,邓菲行事如此诡秘,估计和沈少有关。来了以后,发现果然如此。林医师对邓菲的手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这女人做事没有底线,什么都敢干。
林医师诊脉之后,告诉沈重阳,身体出现的异常,是因为“气机郁滞”造成的,只要提升阳气,打通瘀滞,便能重振雄风。林医师写了药方,沈重阳拿起来看了看,有人参、熟地、当归等等。邓菲接过方子,说要亲自买药。
送林医师出去时,邓菲看出林医师有话要讲。她暗暗与林医师约定时间,下午见面详谈。
仍然在茶社,林医师开门见山地说:“少奶奶,沈少的病比较麻烦。”
邓菲皱着眉头。“你不是说‘气机郁滞’,而且开了药吗?”
林医师摸了摸胡须,说:“那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原因,是你给沈少喝的汤,已经透入血髓。即便用现在的药,打通气机,然而血髓中的药力,却很难化解。”
“那就没办法了?”
“也不必太担心,那不是毒药,只是用法和用量不当,造成了延误。可以等其自然消解。”林医师说。
邓菲微微松了口气,问:“等多久?”
林医师摇头晃脑地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什么?!”邓菲愕然。
林医师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邓菲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你一定有办法。”
林医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蓝色瓷瓶,在邓菲眼前抖了抖,说:“这里的药粉,与今天我开的方子,配合起来用,有奇效,不但可令沈少迅速恢复元气,而且能提振雄风。”
邓菲并没有显出激动的神色,微微仰起头颅,说:“那东西比较贵吧。”
林医师嘿嘿一笑:“少奶奶是聪明人,又很坦率,我也不绕圈子了。沈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想变成一场劫难。”
“别废话了,多少钱?”邓菲咬着牙关。
“六根金条吧。”林医师呲牙咧嘴地说。
这是 赤 裸 裸 的敲诈。可是邓菲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接受条件。“药瓶我先拿走,金条回头给你。”
“行啊,少奶奶很讲信用,我一点都不担心。何况这种事要保密,只要收到金条,我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林医师盯着邓菲。
邓菲狠狠瞪了林医师一眼,扬长而去。
(77)这是什么地方?
沈重阳用了林医师的药,果然有了效果。隔了几天,谢胭寒再见到重阳时,发现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沈重阳更频繁地留在胭寒的房间,看那架势,似乎打算让胭寒长期留在身边,从此一家三口尽享天伦之乐。
邓菲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暗中操控沈重阳的 情 欲,可不是为谢胭寒服务的!
邓菲开始实施新的计谋。
这天夜里十一点多钟,邓菲忽然把秀桂喊了出来。秀桂原本已经睡下了,床头柜上的电话一响,她赶忙爬起来,以为郑碧月有什么急事。没想到是邓菲的召唤,更没有想到的是,邓菲让她去后院的石屋。
秀桂百思不得其解,已经快到午夜时分,邓菲想干什么。秀桂穿戴整齐,出了房间。一是她不能违逆邓菲的意愿,二是她控制不住好奇心,三是去石屋,一直是她的梦想,无论怎样,那里是沈重阳的住所。只要能嗅到沈重阳的气息,也让秀桂颤栗迷醉。
后院十分寂静。听到脚步声,图巴克警觉地竖起耳朵,发现是秀桂,马上无聊地耷拉下脑袋。
秀桂知道,此时此刻,沈重阳并不在石屋,而在谢胭寒的房间里,可她还是很紧张。
石屋的门“吱咛”一声打开,邓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朝秀桂招了招手。秀桂匆匆步入石屋。房门在身后关了。
秀桂轻声问:“嫂子,有事吗?”
“跟我来。”邓菲往前走去。
秀桂亦步亦趋,紧紧相随。万没料到,邓菲居然把她领进了卧室。秀桂呆呆地站在卧室门前。
邓菲冷冷一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重阳哥哥休息的地方。”秀桂说。
“也是玩乐的地方。”邓菲说,“重阳和谢胭寒在这张床上,欲仙欲死。”
(78)赏一个机会
邓菲居然在沈重阳的卧室说出这种话,让秀桂感到震惊,无论怎样,沈重阳可是邓菲的夫君啊!
但秀桂转念一想:邓菲这种女人,别人想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得出来,又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秀桂做出一种惶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嫂子让我来这里,是打扫卫生吗?”
邓菲笑了。笑容缓缓收住。问道:“你想不想让重阳爱你一次?”
秀桂顿时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邓菲的嘴角下垂,一脸不屑,“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更别装出无辜清纯的模样,那是骗不过我的。一直以来,你处心积虑想得到重阳……”
“嫂子,我不敢。”秀桂慌张地说。
“是‘不敢’,还是‘不能’?”
秀桂静默。
邓菲的语气忽然变得亲切友好,但这更让秀桂害怕。邓菲说:“不必废话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很可怜你,所以赏赐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对重阳献身。”
秀桂猛地仰起脸,一脸惊惶。
邓菲冷冷地逼视着秀桂。“马上回答我,做,还是不做?”
“我……不……嫂子……”秀桂语无伦次。
邓菲看看手表,说:“你考虑一下,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之后,你将永远失去机会。”说完后,她去了书房。
秀桂独自站在卧室,低头看着这张床,上面布满了欢乐和幸福。不过那是过去式,是旧的回忆,而她,越来越强烈的愿望,想成为这里的新主人。甚至,她曾无数次设想,当她有一天真正拥有这里时,她会把所有东西改变,关于邓菲的、关于谢胭寒的全部记忆,都将扔进垃圾秥岤d―这一天,不会太远。
秀桂缓缓坐到床边,抚着床单,心潮起伏……
(79)做,还是不做?
――重阳哥哥,我就是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能改变我命运的人。我还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嫁给你的,也许我们结婚后,你很快便会厌倦,我也并不指望男人的爱情能维持多久,但我一样会用手段控制你,掌管你的一切。很多女人不明白怎样学会使用手段,其实,内心的霸道和辣手,是一个女人在婚姻中必备的,否则早晚将成为失败者。天底下很难找到一个永远对老婆有激|情、永远觉得老婆比其他女人重要的男人,天底下的男人不会为一个女人守候,某一天我战胜了邓菲、谢胭寒,而在某一天,就可能有人战胜我。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我会毫不留情地清除她们。我不允许沈重阳为迷恋某个 马蚤 货 而不顾一切,甚至丧失理智,谁想破坏我的爱情,我就让她后悔一辈子!
秀桂躺在床上,嗅着情敌的味道,浮想联翩。她在这场独角戏中,演得十分投入:一会儿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会儿皱眉噘嘴,显得极不耐烦;一会儿又气势汹汹,攥紧了双拳。
邓菲无声无息出现在卧室门外。注视着那一幕。
秀桂蓦然惊觉,跳下床,从刚才的癔想癫狂中挣脱出来,又变得幽幽淡淡。
邓菲嗓音嘶哑,问:“你考虑好了?”
“我愿意。”秀桂说。
邓菲走到秀桂面前。“我就知道你这个 贱 货 愿意。”
“可我不明白,我该怎么做?”
“名义上是这样的:由于重阳的身体机能正在恢复,需要新鲜的刺激。”
“我是一味药?”秀桂似有所悟。
“你可真聪明。”邓菲轻蔑地说,“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想让你做毒药。”
“毒药?”秀桂大惊失色。
“怕什么?难道我会让你害死重阳吗?”邓菲不耐烦地说。
秀桂想了想,说:“既然重阳哥哥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其实我并不能真正献身。”
邓菲冷笑:“行啊,学会跟我谈判了。”
“既然嫂子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想真真正正把自己交给重阳哥哥。”
“你会的。”邓菲说,“根据现在的药力,一周后,重阳就能雄振起来。”
秀桂抿了抿唇,低下头。毕竟谈的是床帷秘事,对一个从未享受过男子之爱的女孩来说,就算装,也要装出一点羞涩。
(8o)黄昏
邓菲忽然逼近两步,从齿缝挤出寒森森的话:“我劝你别太贪心,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妄图像谢胭寒那样,也留下一个种,那就是痴人说梦。别说我不会让你那样干,就算你在心里想一想,也是大逆不道。如果你敢违抗我,我就把你送回家乡,让你一辈子困死在那个穷地方,随便给一个粗野的男人做牛做马,永远休想翻身!”
秀桂的后背被冷汗打湿了。邓菲的语气太过阴森,而且邓菲说到做到,以她的能量,真要收拾秀桂,简直易如反掌。即使郑碧月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孰轻孰重,郑碧月很清楚。
“嫂子,我全听你的。”秀桂示弱。
“至于哪天让你办事,我会通知。”邓菲往石屋外面走。秀桂跟上去。邓菲说,“到时我会盯住你,让你提前服用避孕药。懂?”
“懂了。”秀桂说。
…… ……
这两天又刮起了风,从清晨到傍晚,呜呜的啸叫声回荡在耳畔。花园里的芭蕉树被扭成了麻花状,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撕扯着一切,空中飞舞着断枝残叶。
天气不好,峤峤的脾气也很大,整天哭闹。有个||乳|母帮着胭寒,再加上秀桂的协助,胭寒不觉得很累。
黄昏,风势稍缓,梁欢城来了。他带了许多婴儿礼物,有些是两三岁孩子才能玩的玩具,梁欢城也迫不及待买下了,说是提前开发智力。胭寒看着想笑。
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峤峤好不容易哄睡着了。
梁欢城问:“重阳怎么没陪你?”
“下午文灿舅舅来了,在石屋商量事情,这几天好像挺忙的,重阳不过来。”胭寒说。
梁欢城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胭寒。“这是给你的?”
“什么?”胭寒边问边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玉石小鸟。“呀,真漂亮,蓝色的小鸟。”胭寒爱不释手。
“还没凑够一套吗?”梁欢城笑吟吟地问。
胭寒歪着脑袋想了想,“还差三个。”
“会攒齐的。”梁欢城坐在沙发里,自己倒了茶水,慢条斯礼地啜饮着。
一时间,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静静的。
(81)偃旗息鼓?
梁欢城看着胭寒,目光转到婴儿车里的峤峤。孩子睡得很熟。梁欢城欲言又止。
“阿欢,你怎么了?”胭寒问。
“哦……没事。”梁欢城低头喝茶。
胭寒笑了笑。
两人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什么。
梁欢城曾对胭寒做出过承诺:带你一起走……
当然,在胭寒听来,或许那只是一句话而已,如同一张旧照片,已经被时光清洗,逐渐褪色了。
胭寒找了个话题:“邱家那边怎么样,还在施压吗?”
梁欢城放下茶杯,说:“邱令白最近焦头烂额,为自己的事忙得团团转,对我们这边倒没那么关注。”
“那就好。希望那件事不了了之。”胭寒觉得自己又变得天真了。
“邱令白只是暂时的,自顾不暇,等他腾出手,会想出更毒辣的办法对付沈家,否则他怎么向自己的家族交待?他是邱家的少东主,地位就相当于重阳。所以那件事,不仅仅是重阳杀了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家族之争。”
“重阳究竟杀了什么人?”胭寒有些不安。
“一个毫无道义的无耻之徒,帮着印尼的公司打压华人公司,已经搞垮了七八家公司。”梁欢城说。
胭寒沉默片刻,又问:“假如重阳杀的不是那种人,你还会帮他吗?”
梁欢城说:“重阳曾经救过我一命,若不是他为了挡了一刀,此刻我已是一杯黄土。”
胭寒看着梁欢城,点了点头。
这时,峤峤醒过来,攒足了力气,开始哇哇哭叫。胭寒抱起孩子。梁欢城想帮忙,又觉得不妥,默默站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 ……
谢胭寒这几天很少见到邓菲,邓菲似乎有意躲着她,有时在餐厅吃饭,也见不到邓菲的身影。胭寒并不是挂念邓菲,而是觉得邓菲很反常。原本整天对胭寒穷追猛打的女人,如今突然偃旗息鼓,其中肯定有问题。
三天后的晚上,邓菲忽然来了。胭寒刚给峤峤喂了奶,正哄着孩子入睡,守候在外边的||乳|母将邓菲迎入了房间。
(85)咆哮
钟表的指针,指向清晨7点35分。
胭寒把孩子的纸尿裤装好,给峤峤身上裹了条毛巾被,帽子盖住耳朵,纱巾围住嘴巴。
她向窗外瞥了一眼,风更大了,树影摇曳。
“天气不好呀,峤峤不怕。”胭寒凑到儿子脸庞前面,隔着纱巾亲了亲,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儿子的鼻子。
7点45分。峤峤打个喷嚏。
胭寒把孩子抱进婴儿车,再把一些软软的衬垫塞到身体周围,让孩子舒舒服服地靠着。峤峤始终看着胭寒,十分安静,不时挤眉弄眼,或用两只小手拍打车子,嘴里发出“勾、勾,咕、咕”的声音。
7点55分。
胭寒推着婴儿车,缓缓步出卧室。
……
风。
风起,云涌。
黑山老妖怪叫一声,凌空扑来。平时她尽可以装扮得优雅庄严,但在面对孙子的问题时,她变得疯癫失常,形同妖孽。
她嘶叫:“你想干什么?”
“离开这里。”胭寒镇定地说。
“要滚你自己滚,把孩子留下!”郑碧月咆哮。
“孩子是我生的,凭什么留下?”胭寒面无表情,只管往前走。
郑碧月围着胭寒和婴儿车盘旋着。峤峤以为他奶奶在表演“老鹰捉小鸡”的戏码,发出咯咯的笑声。
郑碧月有些投鼠忌器,怕伤到孙子,瞅个空档,突然出手,抓向胭寒的头发,同时朝邓菲叫道:“菲儿,把孩子抱走!”
邓菲装作很惶恐的样子,站在附近不动。她已将仆人们全部赶到外边,走廊里也没有人,以免走漏消息,让别人看见她们收拾谢胭寒的场景,更不能让仆人们发现郑碧月发狂的样子。郑碧月非常看重这些,宁肯自己施展拳脚,也决不能让家丑外扬。
郑碧月嘶吼道:“菲儿,快――”
郑碧月猛地一伸手,揪住了胭寒的头发。胭寒的脑袋一阵刺痛,看不到后面,凭感觉,抬臂去推挡,却将胳膊肘撞到郑碧月的胸口,直撞得郑碧月眼冒金星,费力地咳嗽起来。
郑碧月松开了手。胭寒脑袋后面一松,加快步伐向门外走去。
(86)抢夺
邓菲突然扑上去,照着胭寒的后背一阵乱打。胭寒回身怒视邓菲:“滚一边去!”
郑碧月在前边拦截。胭寒大声说道:“请走开!”
郑碧月嘶喊:“真是反了天,马蚤 货 敢对我喊叫!”简直像泼妇骂街似的。
“我是 马蚤 货,那你儿子是什么?你儿子能戴多少绿帽子?!”胭寒被逼得狂喊起来,既然郑碧月不顾大家族的家长气派,她也顾不得什么,在黑山老妖面前,档次必须降低。
郑碧月气得浑身哆嗦。“你――不要脸的贱货――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我是狐狸精,你就是我身上的跳蚤!”胭寒回敬道。
郑碧月疯了,扭脸朝邓菲嚷:“怎么不打她?打!给我往死里打!”
胭寒笑了。“有本事你来呀,邓菲算什么,又不是你养的狗!”
邓菲向前走了两步。“谢胭寒,婆婆真生气了。”
“邓菲,收起你那套嘴脸,别虚情假意在这里演戏。”胭寒冷冷地说。
秀桂忽然冲了进来,阻拦胭寒。这也是邓菲安排的,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进一步刺激胭寒。
果然,一见秀桂进来,胭寒仿佛又看到卧室那一幕,一时羞愤交加,难以自持。
“不想死就滚开。”胭寒怒视着秀桂,“平时装得朴实善良,其实一肚子坏水,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算什么东西,在我身旁进进出出,围着重阳转来转去,你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滚一边去!”
“二嫂,你……”在这种局面下,秀桂也不愿伪装了,眼里冒出凶光,却在忍耐。
“你真以为邓菲会让你和重阳在一起?别做梦了,重阳如果真的喜欢你,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装腔作势的狗东西,白费了你的聪明劲。”
郑碧月趁着胭寒教训邓菲,“嗷”地一声冲过来,一把夺过了婴儿车,向旁边推去。
胭寒一惊,顺势便追。
郑碧月跑不快,胭寒猛地上前,一把抓在郑碧月的衣襟上。
郑碧月严重低估了胭寒的力量,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这一抓,把郑碧月抓得后仰在地,半天没缓上来。
胭寒夺回婴儿车,朝门外冲去。
(87)围追堵截
在一片乱局中,邓菲却迟迟不动手,而是在旁边等待着最佳时机。
她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每次场面变冷时,她便煽风点火,让双方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郑碧月怎会认输,咬牙猛挺,狠狠撞向胭寒。胭寒摔倒在地,脑袋险些磕在茶几上。在她倒地的同时,婴儿车也翻了,峤峤滚了出去。这下孩子不干了,尖利地哭叫起来。
胭寒顾不得自己,爬过去检查儿子。好在婴儿车里裹了软垫,峤峤身上也穿得厚实,没有伤到皮肉。胭寒抱起孩子,婴儿车不要了,直接朝门外跑去。
郑碧月刚才也吓坏了,见孙子摔在地上,她的脑袋里嗡地一声,这一愣神的工夫,被胭寒逃掉了。
郑碧月惊醒过来,狂奔出门,只看到楼梯口衣袂一闪,胭寒消失了。
邓菲这才通知门外的守卫,阻拦谢胭寒。随即赶过来,劝慰郑碧月:“婆婆,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动气。”
郑碧月恼羞成怒,满腔邪火发到了邓菲头上:“你刚才怎么回事?让你把孩子抢过来,你是死人还是木头?指望你能做什么?”
邓菲哭着低下头,说道:“婆婆……都怨我。刚才我害怕了,怕伤到孩子。”
“菲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郑碧月恨铁不成钢。“这个家迟早是你的,你不拿出点样子,怎么能震住别人?”
外边走廊传来啼哭声。胭寒与孩子被三个守卫,另有两个女仆强行送回来。
胭寒扭动挣扎。“放开我!放开!”
但无济于事。胭寒被推回到郑碧月面前。
邓菲摆摆手,让守卫和女仆马上离开,在外边将门关紧。
郑碧月瞪着谢胭寒,嘶声说:“你不是想跑吗?马上把孩子放下,你去哪里,我们不管。”
胭寒忽然发现邓菲闯进了她的卧室,连忙跟进去。只见邓菲在卧室中胡乱翻找,梳妆台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单和被褥扔到了地上。
“邓菲,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床!”胭寒叫道。
“你的?哼,谢胭寒,你现在已经不属于沈家了。”邓菲对秀桂嚷道,“把孩子抱过来。”
秀桂扑过去,把峤峤从胭寒怀中抢走了。
(88)拼尽全力
胭寒感到五内俱焚,突然冲过去,将邓菲从床上推下去。邓菲滚落到地板上,刚爬起来,胭寒一脚踢向梳妆台,那些瓶瓶罐罐全部震到了地上。
卧室里乱了套,稀哩哗啦响作一片。
郑碧月尖叫道:“菲儿,给我打!”
邓菲冲过来,狠狠推向胭寒。胭寒身子一歪,扶着墙站稳了。
“邓菲,你再敢动一下!”胭寒嘶吼。
邓菲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臭要饭的。”
邓菲?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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