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门用作住宿之所。喏,神农门接收了众多病患,须要采草制药,此峰足可供给。”桃夭夭顺他手指远眺,果见洞云缭绕,鹭鸶连翩,胸怀登即大畅。忽然怔,指着天上道:“奇怪,上古的飞鸟长着人头么”
话音未落,仙风徐徐,那“人头鸟”收翅落地,走到跟前看清:面容身段是十**岁的少女,两肋生着白绒绒的大翅膀。乱尘笑道:“今天热闹了,卜筹门麻姑莅降,老朽幸何如哉。”
麻姑微笑道:“既有这般好茶,你们原该请我。”
桃夭夭作揖道:“见过前辈。”
三人寒暄落座,斟茶清谈。乱尘大师因问“有何见教”麻姑答道:“本派南海大捷,邪教魔王战而剿,我特来拜望灭邪除魔的大英雄。”转对桃夭夭,仔细端详番,品评他的面相:“久经磨练眼蕴风霜,儿郎意性未改,已有宗师的运数,玄门大器又将震撼四海了。”微微颔首,道:“南海大战的经过,能给我详细讲讲么”桃夭夭领诺,就从逞勇救民女,激斗姬空行讲起,直说到斩杀九尾龟鼋,中途闯镇妖塔穿游异世,唤醒龙百灵,成为魔剑主人等事端,巨细皆无保留。讲完已过去两个时辰,香茗细呷,如聊家常般轻松。
麻姑沉吟道:“金轮教四护法逃脱,竟是通过张图画,此法酷似玄门古已失传的秘界术首恶殊胜佛行藏诡秘,可惜未能擒获。但这些只算小小遗憾,九尾龟舍生求死,其用意才须提防。”
桃夭夭道:“前辈所虑极是我明明给了九尾龟活路,她非得拼个死无全尸,居心叵测,敢是藏着什么阴毒的后手”
麻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直接解答,说道:“桃师侄神木甲附身,可否让我观。”
桃夭夭见说,道声“恕罪”,褪下半截衣衫,露出肩胛和胸腹。麻姑妙眸生光,细观肌肤上浅淡若无的字迹,欣然道:“很好,神木甲入体,法诀深印灵台,你都领会的了么”桃夭夭道:“不太讲的明白,但用起来没问题。”
麻姑对乱尘道:“天山仙法依据的连山神易,于本派道法意义重大。能运用则终能解悟,玄门传法之任,的确非他莫属。”
乱尘大师道:“是啊,神木甲法诀蕴藏上古易理,天王盾在里面,剑仙门总纲也多有兼含,算是本派法术的祖源之。玄门九阳传到现今,许多神功失传废弛,各门法术也多有不通处,以至真武阵总是未臻完善。梳理法义纠正谬误,还当从天山连山易,昆仑归藏易两种法源入手。”饮了口茶水,捻须道:“我是不行了,传扬本派道法,以后瞧你的了。”桃夭夭欠身领诲。
麻姑续道:“除此之外,神木甲对宇宙锋有些约束,九尾龟的图谋暂时没法得逞。”桃夭夭奇道:“九尾龟的图谋”麻姑道:“你剑斩杀九尾魔王,绝对是三界内头号强者,具备灭世的神通,九尾龟就为证明这点”
桃夭夭道:“等等,你意思说,我我会灭世”
麻姑道:“利用你毁灭世界,正是九尾龟的图谋。”
桃夭夭穿好衣服,笑道:“九尾龟是大傻蛋,死都死了,休想牵动我半根寒毛,如何利用我”
麻姑揣起双手,悠然道:“据你讲,那魔头在镇妖塔内设局开赌。她跟你死拼到底,其实也是场大赌局。”眼望峰峦浮云,缓缓的道:“南海的九尾鼋为妖皇所控,沦为毫无情感的杀戮工具,和死掉没什么两样。九尾龟哀痛配偶丧神,早已断绝生志,与世同灭成了她唯的心愿。”
乱尘轻叹道:“无情,执情,总易入魔。”
麻姑道:“九尾龟,她是在跟老天爷打赌,拿自家的性命投注。若战胜魔剑之主,她便所向无敌,立当施行灭世大计;倘若死于你的剑下,魔剑之主强威确立,再无克制的力量,世界在你手中如瓷器般脆弱。倘若你偶然性发,或者因怒失手,摧毁世界也是迟早的事。”
桃夭夭笑道:“前辈请放心,尽管放百二十个心晚辈百般顽劣,最大优点是脾气好,温良恭俭让是平生的座右铭,焉能任性胡为”蓦地变色,跳起道:“见鬼了那混蛋跑来干嘛”
麻姑叹气道:“哎,还说脾气好呢。”
桃夭夭死盯天际,眉头皱成个桃核。片霜云划过碧空,寒意远隔千里,他已凛然觉察,胸中斗志莫名升腾。顷刻云至,霜雾翕散,唐连璧从半空走到桌前。乱尘大师笑道:“呵呵,唐连璧返山,必已取获玄水剑。”唐连璧道:“是。”乱尘笑容和蔼,眼神里满是欣慰与信任,絮絮低念:“唐门有后,唐门有后”喝了口茶水,目光移向麻姑,笑道:“金轮教将总坛移驻南海,近年实力突增。麻姑观普善岛水运大兴,算定玄水剑必藏于彼处,如今破敌取宝,果是卜算神准。”
唐连璧道:“我想打听其余三把神剑的下落。”麻姑道:“这位是”乱尘介绍:“蜀中唐门后代,唐连璧唐公子,向日拜九幽雪为师,已深得风雷法术精髓。”
麻姑道:“那也是本派子弟了。”上下打量回,喝声采,笑道:“唐公子在寻找四神剑吗神剑的藏地只有我能卜算,乱尘大师可帮不了你。”乱尘捻须点首,表示此言属实。唐连璧道:“哦”眼角余光扫向麻姑,神色略无所动。麻姑道:“我可以帮你的忙,但消息不能白给,须得拿样东西交换。”唐连璧道:“你要何物”
麻姑道:“昆仑仙宗有两宗宝贝,名称叫赤白还阳活灵芝,能使枯骨生肉,朽木发芽,极具起死回生之效。你去昆仑山将白灵芝取来,我就告诉你神剑在那里。”唐连璧道:“言为定。”转身迈步起行,从桃夭夭面前走过,就象他根本不存在似的。桃夭夭火起,瞪眼道:“咦你个拣便宜的鼠辈,神气什么”
麻姑忽道:“唐公子留步”唐连璧站住,却并未回头。麻姑看着桃夭夭,笑道:“桃师侄,学那九尾龟的花样,我也想跟你打个赌。”桃夭夭道:“打赌”麻姑道:“赌你和唐公子斗法,今日你胜不了他。”
唐连璧鼻子里哼了声,冷冷的道:“和蠢才交手,我没兴趣。”踏着霜雾走向峰外。桃夭夭大怒,欲待发作,心底犹存疑窦,对麻姑道:“干么打赌我赢了怎样”麻姑道:“你赢了嘛,我给你算算姻缘,命中几位红颜知己,哪个才是你真正的老婆”
语未休,桃夭夭象撞着蚂蚱的青蛙,“腾”的蹦起道:“好好好前辈稍等”飞纵云光,赶上去喝道:“唐连璧,有种与我比个高低”
唐连璧不紧不慢,照直往前飞行。桃夭夭道:“怕了啊再走的是乌龟,缩头乌龟你”猛然唐连璧转过身,抖肩振臂,双手齐放雷炎流。桃夭夭出其不意,没料到对方说斗就斗,出手便是最强狠招,急忙张开天王盾遮挡。刚挡开唐连璧右手的攻击,忽见他左掌偏斜,放出的雷炎流疾射向西,赫然是璇玑峰的方位
桃夭夭暗惊“小白脸声东击西,竟想毁掉峨嵋道场”容不得细思,折身风驰电挚,晃飞至璇玑峰。只见雷炎流穿空破云,眼看击中自然宫,忽地光黯云合,雷炎流消失无影,仿佛射出的飞箭被巨手硬生生抓回,整座璇玑峰寸草未损。
桃夭夭目瞪口呆,半晌没醒过神。雷炎流显是被唐连璧收回了,但象这样收放随心所欲,法力之高已达到天人化境。桃夭夭脑中闪过幕幕场景,最初唐连璧用血婴考验自己,破毁普善岛,狠斗九尾龟,所作所为看似蛮干,不顾别人死活,实则进退自若,隐然早有临危止势的把握。照此推论,自己营救沿海百姓,也是多此举了
那句“蠢才”犹在耳边,唐连璧演示功法,明摆着嘲讽他眼浅没见识,但他功法才入上乘境界,能有多少实战见闻恣意讥讽未免太过苛刻。桃夭夭越想越恼火,吐口唾沫道:“收放自如,我呸那混蛋发疯烧死亲娘,怎不及时收手”纵云往复搜寻,哪还有唐连璧的影子悻悻然返回元始峰,麻姑迎头问道:“斗法结果如何”
桃夭夭道:“我没输。”
麻姑笑道:“你也没胜,观你气色运势,我算定你今日胜不了他。”收敛笑颜,道:“咱们讲好的,你不胜就算赌输,现在快赔我赌注吧。”
桃夭夭暗叫“糟糕”,也没问清赌输赔什么,只得道:“前辈索取何物”
麻姑道:“不多不少,要你根头发。”
第二部 入道篇 第三十回 青湖紫石在仙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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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心下大奇,拔下根头发递上。麻姑肃然道:“我要你发誓,这根毛发今后非你所有,与你的祸福吉凶绝无干系”桃夭夭越发诧异,看麻姑神严语正,料想亦无恶意,便道:“这根头发输给麻姑前辈,从今往后听凭新主人发派,婚丧嫁娶,与本人桃夭夭再不相干。”肚里暗暗好笑。
麻姑神色方和,摸出个桃木小盒,将那发丝珍而重之的收藏好,低低的道:“身具大能者,对己立誓即成法咒,此物脱离桃师侄,或许是最后的希望”抬首望向乱尘大师,道:“唐连璧法术绝高,大约可与魔剑周旋。此人出现,实乃玄门之福。但他因何苦寻四神剑,大师可知么”
乱尘道:“那孩子特立独行,甘苦悲喜都在内心藏着,绝少向人透漏。嗯,他的道法青出于蓝,远超本师九幽雪,寻剑不是为了增强法力。”眯眼存思半刻,说道:“自老相传,风雷水火四神剑,找齐的人可颠倒乾坤,令时光倒流。”
麻姑道:“他于旧日有何遗恨却想倒转时光”乱尘摇摇头,表示无从知悉。桃夭夭又生比较之念,道:“找全四神剑又怎样四神剑与我的宇宙锋相比,到底孰强孰弱”
麻姑笑着反问:“造化强,还是欲望强你倒说说。”
桃夭夭不明所谓,念道:“造化欲望”
麻姑道:“风雷水火,乃构成天地万物的原质。风雷水火四神剑,分别是四种原质的精粹,蕴聚自然造化之力。而宇宙锋呢宇宙锋始于人类开智时分,是由人心欲念合成的怪力。所以宇宙锋必须有个主人,你想欲望离开人身,那还起什么作用”
桃夭夭道:“欲望之力,自然之力,化作两种兵器晚辈实难想象”
乱尘举起茶杯道:“我问你,此茶味道如何”
桃夭夭茫然道:“茶嗯,很好喝。”
乱尘大师道:“这种茶叫做佛影龙珠,原产福建武夷山,十余年间畅销江南京师,市价逐月上涨。福建的茶农已将山峰整体伐光铲平,辟作茶园专种此茶。嘿嘿,开山移土,创造新种,如神灵造物之功,人类何来诺大力量”
麻姑接着道:“茶农牟利之欲,茶客享味之欲,合令山川变样。常言道人定胜天,人有欲望做动力,将泰山也能移入东海。”
桃夭夭喃喃念道:“人定胜天,欲望胜自然,宇宙锋胜过四神剑”忽而心念微转,想起节,笑道:“凑齐四神剑才倒转时光,我身带宇宙锋随意穿越旧朝,唐连璧总是差着半筹。”
麻姑摇头道:“不然,只有在幽冥通道内,你方可带剑穿游。四神剑本为造化所生,得之畅行诸世,无须借助别的途径。由此可知,无论人类欲望造成多少奇迹,自然之力始终是大于欲望之力的。”桃夭夭道:“哎,我还思量回去救岳飞呢。”麻姑道:“究竟欲望控制人,还是人控制欲望,宇宙锋的利弊才急需你好好思量。”
正说到这儿,四周豁然开朗。太阳斜照草坪,湖面金波炫曳。乱尘大师道:“时辰到了”湖岸边霞光沉敛,渐渐显露出块两丈高的大石,前面光滑平整,紫澄澄光晕流荡。乱尘道:“夕阳照映圣池,天命鉴就会显形,随我过去。”推桌而起,走到那大石前边,手指轻轻触摸:“此乃二祖留下的天命真鉴,蕴集感应天地的灵力,每当玄门师尊易位,紫微星的神光必先收回鉴中。”
他出了会神,道:“紫微星离顶,我也变成个老衰鬼喽。”语调悠缓,透着淡淡的伤感。桃夭夭偷眼窥视,那石头表面紫亮莹洁,乱尘站在前边,映不出半点人影。忽见乱尘招手道:“桃夭夭,你过来。”往旁站,让开了位置。桃夭夭站到石前,紫光立即分散,犹如镜子掀掉遮布,清清楚楚现出桃夭夭的身影。
乱尘大师道:“天命昭然,因信毋疑。”麻姑垂眸低首,脸色平静而庄严。
桃夭夭挠了挠脑门,歪嘴吐舌做个鬼脸,石中影子也怪相迭出。乱尘拍他脊背道:“你往自然宫瞧。”桃夭夭依言远望,只见璇玑峰顶彩云蒸蔚,影影绰绰悬着个紫色光团。乱尘道:“那就是紫微星,新师尊上任,紫微星照顶,同时星光升上玄真界,宣示你和峨嵋仙境同命相连。”
麻姑道:“此后你和峨嵋仙境同生同灭,若想自身周全,你就得竭力守护峨嵋。”
乱尘笑道:“没那么死板,那天你不想当师尊了,找个合适弟子接班,多少重担都卸掉了。”指着天命真鉴,讲解道:“你选中继承者后,紫微星光将再次被宝鉴收聚,如果继承者应合天地之灵,紫光才会重开,照出那人的影像。”捶胸呵呵轻咳,道:“你别偷懒耍滑啊,三天两头带人来照。”
桃夭夭愣愣的道:“我是峨嵋师尊了接任仪式呢”
乱尘道:“刚才就是仪式,已经完毕,你还等拜酒谢礼啊去罢”挥了挥手,忽然倦态毕露,苍老脸庞笼罩阴霾,仿佛油灯即将烧干。桃夭夭道:“我先送您歇着。”乱尘道:“从今天起,我不会离开元始峰。你早去自然宫,召集大家重振门庭,务必以消灭妖皇为要”桃夭夭拱手道:“是。”走了两步回转,道:“师尊,那蚕娘子有从善之愿,可以收留她么”
乱尘道:“你现在是师尊,你作主。”桃夭夭道:“是。”迈步欲行,又转头道:“李凤歧天王盾功满,我想让他复任剑仙首徒。”乱尘道:“你是师尊,你作主。咳,往后我隐迹闭关,少来扰我清静。”桃夭夭满肚子疑问,不敢再提,料知再见已难,当下给乱尘磕了个头,驾起云光飞远了。
目送桃夭夭背影消失,乱尘叹道:“大任交托,吾心安矣。”
麻姑道:“天意虽明示,但命运更凶危。”
乱尘道:“此语何解”
麻姑道:“当着他的面我不便明讲,此刻请恕直言,桃夭夭厄运缠身,命相极其危险。”
乱尘手捋胡须,凝视天命真鉴,那大石正迅速消隐。麻姑道:“神木甲坚不可摧,宇宙锋无往不克,他的攻防之能强大到极端,所谓亢龙有悔,强者必折,何况万物生生相克。他都没有敌手克星了,老天岂容他存留于世”
乱尘道:“哦,仅凭命理推测天意,未免失于偏颇。”
麻姑静默片刻,问道:“大师,武藏丸肆虐仙界,持魔剑斩万仙,此事距今多少年月”
乱尘道:“将近百年了。”
麻姑道:“桃夭夭何时获得宇宙锋”
乱尘答道:“据他讲,是南宋初年。”
麻姑道:“宋朝距今好几百年,桃夭夭在那时取走了宇宙锋,武藏丸获剑成魔在后,他的宇宙锋又从何而来”
这句话问出,乱尘惶然失惊道:“你是说宇宙锋会失落,重入异世流传后被武藏丸拿到”麻姑点头道:“桃夭夭必将失剑,非是单凭命理推测,从事理也可推知。武藏丸失剑时粉身碎骨,桃夭夭恐怕也”
乱尘大师呆愣半晌,惊色渐次消淡,轻声道:“天意,天意如此。”神情复归宁和,微笑道:“峨嵋派很多大事秘密,我也没给他讲明。比如妖皇的根源,常生子的去向,凌波的哎,人力做的太多,终违自然天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麻姑点了点头,道:“桃夭夭命数难测,但他接任峨嵋要位之事,您开初就已认定,我想是常生子告诉”乱尘大师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笑道:“莫可道破,往后自明。就象九尾龟与天赌命,老天终会揭示结果,我们就等着瞧吧。”两位高士相互对视眼,心念契应,刹那释然而笑。
当夜,桃夭夭坐在自然宫檐角上,脚底是万丈深渊,头顶皓月高悬。他心头迷迷糊糊的,如梦似醒,思绪如脱缰野马般奔腾不休。
仅仅两个多月,历尽数载沧桑,毛头小子变仙家尊长,神甲魔剑同集身,是幸运是倒霉今后怎样面对身边的人和灵儿完婚吗小雪怎么办母亲安否接她脱离龙家,遇见龙家大太太,是杀了她报仇雪恨,还是改口称她“岳母”要不先完成师尊嘱托,光大峨嵋门墙消灭魔道然而妖皇何在九尾龟怨毒仇世,是谁将它关入镇妖塔仙宗道宗
千头万绪,绞缠翻覆,他猛地挺直腰,视线伸向极远方。
只见夜色苍茫,似有乌云滚滚袭来。
第二部完
后部预告:
玄门第三部“还真篇”预告:
昆仑仙宗“琴棋书画”现身,第二魔王鬼伯登场
神秘诡异的死神炽厉魅,神木甲竟难以抵挡
统帅天龙八部的武玄英,紫辰神戟威震地府
更强大的法术,更厉害的角色,
还有那飘渺无踪的异界旅行者,深不可测的怪人,药师丸无相.
道宗居然是掌控仙魔大战的关键力量,其中有何玄机
桃夭夭身入真幻交织的刹梦国,众神聚集的黑暗大洋,又有怎样的奇遇
宏大战争拉开序幕,情仇恩怨更加曲折。
武陵龙家的神秘面纱,即将揭开
仙宗,道宗,峨嵋派,各方势力风云激荡。
激斗场面如火如荼,玄功异术千奇百怪。
诡异的迷局中,桃夭夭终将认识到真实的自己。
小雪的决定,令人感动到心碎。
李凤歧的义举,令人荡气回肠。
更精彩的故事,尽在玄门第三部“还真篇”。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回 斗寒桃李知谁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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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新年只差五天了,山谷白雪皑皑,红梅飘香,树木竹林透着初春的清新。黑水村家家户户张罗年事,刷门联,拜祖先,祭灶神,欢声笑语四处飘溢,只有村口的老丁家闲静如常。三间草房伫立在小桥边,远远的望去,宛如披蓑垂钓的渔翁。
草房主人丁伯阳倚门而坐,面前摆了张小木桌,左手拿酒壶,右手持酒杯,碗白水萝卜,三根烤红薯,就着半碟子辣椒面,凑成顿中午饭。丁伯阳喝两口老酒,望两眼房前的梅树,神情怡然自得。
忽然间銮铃声大作,河对岸驰来十二匹赤红骏马。当先者腾空跃上小桥,“咔哧”踩了个大洞,木质桥身断为数截。那马四蹄插入冰水中,却似狂龙出涧,跃落到草屋门口。余者旋风般跟进,霍地齐齐立住,马身皮毛竟无半点水湿,火炭也似的肌肉上,冒起缕缕白汽。
马上骑者佩刀持鞭,穿玄色缎褂,猩猩红披风,金丝护腕绣牡丹,显得富丽又彪悍。领头那人四十多岁,白净面皮黄豆眼,扭脖子张望道:“后山小道,应该走对了罢。”睨视丁伯阳,大咧咧的问:“喂,乡巴佬,此间是什么所在”口音异样,不是巴蜀人氏。
丁伯阳眼望断桥,眉头渐渐皱起。名骑者骂道:“兀那野奴才我家黄总管问话,你怎地不答”丁伯阳抱拳道:“列位远来是客,何故于路隳突,教乡里人实难奉待。”手指河中飘浮的碎木,道:“此桥集全村之力造成,朝损坏数日难修。请尊客照实赔偿,之后但凭去留。”
骑者道:“哈,不赔怎地你还敢强留老爷”
丁伯阳后脑勺微晃,道:“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自古的道理,忠厚走遍天下,刁顽寸步难行。”口中咏诵文句,踱着方步挡在马头前面。
众骑者平素横行霸道,何曾被人顶撞过,当时便要发作。黄总管冲两旁瞬目,示意且慢动手,笑道:“听你言语似也读过书。呵呵,少见,穷乡僻壤倒有个酸秀才。好好答我的话,有你的好处。”摸出块小金锭,放在手里抛抛。
丁伯阳看他肯掏钱,脸色稍和,道:“本村叫做黑水村,三面环水。条牛尾河阻断交通,乡人出外全仗此桥,望尊客”
黄总管没把木桥放心里,问道:“据传蜀山玄门在这附近,你可知晓”
丁伯阳愣,随即连连摇头。黄总管出了会儿神,又道:“我再问你,近日可有古怪的外地客人出现”丁伯阳道:“有啊。”黄总管忙问:“在哪里”丁伯阳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各位非官似盗,偏又嚣张跋扈,确是不速而至的怪客。”众人大怒,只欲纵马将他踏成肉泥。黄总管道:“且慢,大事要紧。”摆手止住随从,续道:“我问的是个女人,嗯,个独身行走的妇人,大约三四十岁光景,可能戴着皮质的面具。姓名嘛,她或称姓龙,要不说姓桃,再不就说姓琰。”
目睹对方蛮横无状,丁伯阳怒意渐盛,冷笑道:“打听单身女客,连人家姓什么都弄不清,可见用意不良。”黄总管沉吟道:“多找些人查问才好。喂,你叫全村老幼到此集合,若问得那妇人的下落,老爷重重有赏。”丁伯阳道:“年下各家团聚,谁肯来河滩受冻尊驾钱多,先赔修桥之用罢”黄总管道:“别人怕冷,你为何在河边饮酒”
这两句入耳,恰好搔着书生得意处。丁伯阳摇身晃脑,指点近处的梅树,口占绝云:“雪域失娇艳,红梅气色殊。世寒她自爱,不笑百花枯。这梅花乃岁寒三友之,冰天雪地傲立绽香,正如君子高洁风骨。我辈读书人持杯品鉴番,方不负斯文气度”
拽文还没拽完,黄总管挥马鞭,猛将几株梅树抽的粉碎。丁伯阳愕然道:“怎么”那鞭子蓦地圈转,鞭梢抽中他的大腿,棉裤立时裂开,肌肤上肿起两条血痕。丁伯阳呼痛瘫倒,时爬不起身。黄总管喝道:“叫你好好答话,竟敢跟老爷东拉西扯,赏你几鞭子长点儿规矩。”
旁边有人道:“个穷鬼酸丁,踩死算了,何劳总管教训。”黄总管道:“正要闹个大动静,把村里的人引来好问话,省得咱们挨家挨户的追查。”凶气忽现,喝命道:“给我打啊打的他哭爹喊娘”众随从催马将丁伯阳围在当中,皮鞭挥落如雨点,尽往脊背腿胯抽击。虽然痛入骨髓,却避开致命要害,显是常年打人的老手。
丁伯阳嘶声惨叫,但风势偏弱,喊声传不了多远。黄总管目光移向后边的草屋,指定最大那间道:“烧了这狗窝,不信没人来。”丁伯阳猛然从地上跳起,顾不得伤痛,叫道:“不要,不要烧,烧不得。”情急慌乱,伸开双臂挡住屋门,口气央告:“大屋用作村中学舍,烧坏了孩子们无处念书。列位老爷请息怒,小人替你们召集村民。”
众人大笑道:“吃顿鞭子,君子变小人,真是天生的贱骨头。”黄总管道:“你是此村的教书先生”丁伯阳已昏了神,拼命作揖道:“只求莫毁学堂,小人任从驱遣,任从驱遣”
黄总管嘿嘿狞笑,使个眼色。两侧骑者纵骑跳上半空,长鞭挥出卷住房梁。马蹄踩中泥墙,就势发力往后急纵,只听“扑隆”轰响,墙崩梁折,那学舍纸片似的扯裂,泥土草石纷杂坠地。丁伯阳惊怒交集,肚里酒水翻涌,就想冲上去理论。忽然稚音“呀呀”,传自破屋,竟是小婴儿的啼哭声。
这下众人都愣了,黄总管道:“咦,狗窝里有小狗。”阵风吹开茅草,砖石堆中间躺着个男婴,周身精光赤条,粉红色的四肢不住扭动。说也奇怪,屋破时泥石砸落,婴孩却毫发无损,连草屑灰尘也未粘上,冥冥中似有鬼神佑护。黄总管讶然道:“常说穷人命贱,果然不假。这天寒地冻的身无遮盖,小穷鬼居然活气十足。”对丁伯阳笑道:“你这狗才挺会算计嘛,新生儿子大冬天光屁股,衣裤尿布概省了,攒下钱自个儿买酒吃。”
丁伯阳两眼死盯那婴孩,惊诧道:“这,这不是我儿子,这是谁家的孩儿”寻思刚才独坐门前,何人将个婴儿放进家里,自己怎地毫无知觉黄总管眯眼端望,常言道“三朝孩儿丑似驴”,那小东西皮皱毛秃,如同沾满血丝的生肉团。黄总管越瞧越厌烦,道:“生下这么个玩意儿,你老婆绝对长的比猪还丑。”丁伯阳道:“我老婆我结发妻病故十多年,焉能生此幼子”
黄总管道:“连亲爹都不认,活着是多余。咱也别手软了,来呀,点火烧屋”两骑应声驰近,手拉马鬃毛,霎红光飞掠,从马嘴里喷射两道焰流,登将草房点燃。众人鼓掌齐赞:“呼焰豹大显神威”丁伯阳魂飞天外,耳听婴孩哭喊,股勇气直贯头顶。当即猫腰冲进火场,手脚并用扒开碎砾,抱着那婴孩跑出前门。幸而火焰被土墙阻了势头,只烤焦发须,没烧伤体肤。黄总管冷笑道:“若非亲生儿子,怎肯舍命相救这狗奴才当面扯谎。”
丁伯阳抱定婴孩,昂首怒斥:“贼子禽兽纵火焚我学堂,初生幼儿都不放过,丧尽人伦天良”
这时四方脚步急促,许多村民望见火光,提水桶赶来施救。众骑者立即分作两拨,五人仍围着丁伯阳,七骑上前阻拦村民,呼喝道:“都老实点站着,听候总管老爷支派狗东西耳聋了还敢乱跑”皮鞭“呼呼”的人堆里狠抽。众村民自由自在惯了,几时受过外人的奴役当下群情激愤,妇女跳脚指骂,汉子操起棍棒还击,怎奈对方骑着高头大马,鞭子又快又重。村民们抵挡不住,纷纷抱头退避。黄总管暗忖“山里泥腿子野的很,须得杀鸡儆猴,让他们明白违抗命令的下场。”
恶念甫生,“刷”的拔出腰刀,照定丁伯阳道:“老爷头回入川,拿你发个利市”运臂当头劈砍,力道迅猛,势将丁伯阳连婴儿劈作两半。忽然眼里花,惨叫刺耳惊心。黄总管定神看时,丁伯阳和婴儿好端端的仍在当前。名手下满身是血,左臂已被齐肩斩断,翻落马鞍杀猪似的叫唤。黄总管骇然,暗想刀锋分明砍向丁伯阳,怎会误伤随从惊疑之余杀心更盛,半转身手腕后甩,蓄足劲欲再砍,那刀子却似嵌入铁壁铜墙,休想扯动分毫。
黄总管情知身后有异,猛扭头,只见倩影婷婷,位紫衣少女冷面相对,笔直的站在刀尖上。黄总管大奇,胳膊肘往身前挪,却又能动了。那少女也随钢刀平移,足尖踩刀尖,轻飘飘浑若无物。黄总管目眩神摇“是妖精是鬼魅”没等回过神,忽见少女后仰跃向空中,指端两道黄光飘落草屋,圈圈荡开,状如金菊怒放,火焰瞬间熄灭。几缕余烟飘散,少女忽又站于刀口,去返兔起鹘降,身形轻灵飘逸。
在场众人全看傻了,踮足伸脖有如木雕。片沉寂中,远处稚音乍响:“用剑气灭火,雪姐姐好棒啊”
沿河岸跑来个小女孩儿,头扎两个发髻,肩扛几只雉鸡野兔,气吁吁的道:“小雪师姐啊,你是出够风头啦,猎物都给我扛,把巧儿累的半死。”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回 斗寒桃李知谁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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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中有认识女孩的,急忙呼喊示警:
“巧儿走开,这边危险”
“骑马的是恶贼,别靠近”
“巧儿快跑,快跑”
巧儿指定紫衣少女道:“有小雪师姐在此,多少坏蛋也收拾得了,大家不用害怕。”冲丁伯阳招手,笑着道:“先生过年好啊”丁伯阳正在端详紫衣少女,陡闻巧儿称她“小雪师姐”,早年的记忆浮现脑海,脱口道:“啊,你是东野小雪,长这么高了”
东野小雪点首致意道:“丁先生你好。”黄总管耳听对答,料想少女并非鬼神,欺她形单势孤,杀心再起,含指撅唇打个呼哨。个随从拉动坐骑鬃毛,马嘴烈焰直喷少女。稍顷烟火稀淡,再看少女没影了,近旁骑者滚落马鞍,头脸肩颈全烧成焦炭。放火那人大感诧异,寻思火流明明射向少女,怎会把同伴烧死转眼寒毛倒竖,吓得差点尿裤子却见少女端坐马头,面对面瞪着,相距仅止尺许。
小雪盘膝揣手,轻松坐在马脑门上。那马姿态安稳,似未觉察头部多了个人。小雪垂眸打量道:“能喷火的畜生,不象普通马匹。”转睛直视骑者,问道:“这是什么怪物”
那人如痴如呆,结结巴巴的回答:“呼,呼,呼焰豹。”
小雪道:“豹膘肥肉厚的,我瞧倒象猪。”飘身落地,随手挥洒菊英剑,只见“乞里咔嚓”血肉飞洒,恰似屠宰场开工,十二匹怪马全部从头劈开,肠子油脂遍地流淌。众骑者染成血人,手里仍握着缰绳,或站或跪筛糠似的哆嗦。小雪道:“乡里过年缺荤菜,这怪物养的比猪还肥,正好给乡亲们打牙祭。”回首叫村民抬肉,但场面血腥,众人哪敢靠近。
黄总管平素作威作福,今天却当着手下栽跟头,心里虽然发虚,面子实难抹下,咬牙大呼跳起,抡圆钢刀劈向小雪。但见紫影轻忽,小雪的身子随刀锋飘转,几若鸿羽乘风。那刀子就象着了魔,尽往众随从胸腹脖颈招呼,顷刻撂倒三人,余者吓的跪地求饶。黄总管红了眼胡乱劈刺。小雪骂道:“傻瓜蛋,你们也有刀子,就等他来砍啊”众人如梦初醒,拿起刀子挡架。小雪道:“很好很好,谁想活命,趁早把这家伙剁了”众随从开初还避让总管,奈何快刀无情,又得小雪鼓动。个个斗发了性,利刃相交火花飞迸,真的拼杀起来。
村民们过惯了清平日子,面对狠斗有些茫然。巧儿笑着安慰:“大伙儿放轻松,放轻松,搬板凳嗑瓜子儿,权当过年看大戏。”笑容颇为勉强。猛可里怪叫凄厉,黄总管右掌已被削掉,满地打滚痛骂伤他的那人。众随从惊觉,不敢再犯上,接连跪下求小雪饶命。却见小雪面若冰霜,并无相饶的意思。
围观的村民大多厚道,眼看对方凄惶可怜,也接二连三的向小雪求情。众随从察觉线生机,按住黄总管手脚,起伏地哀乞。小雪道:“骑个破马乱冲乱闯,还放火烧房子抡刀杀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峨嵋山下撒野”众随从磕头乱喊“姑娘慈悲,仙子饶恕。”小雪道:“若非乡亲们发话,定宰了你们,滚罢”众人爬起身欲逃。小雪蛾眉竖,断喝道:“站住就这么走了”众随从惊飞了魂,望着她不明所以。
小雪道:“烧人家房屋,岂有白白走了的道理身上值钱东西全给我留下”没等她说完,众人已解掉行囊,扯下贵重佩饰,看小雪未置可否,又把衣服鞋袜脱光,八名大汉光溜溜的抱胸打战。村民们见状嬉笑,巧儿拍手道:“人穿衣,狗癞皮,狗子才不穿衣呢,学了狗叫放你们走。”伙村童跟着嚷:“学狗叫,学狗叫。”八人当真“汪汪”乱吠,扶着伤者抬着尸首,淌过冰冷的河流,上了岸夺路狂奔,隔老远还传来“汪汪”之声。
赶跑了恶人,又得许多物资,村民们喜色盈面。小雪道:“从今冬到明年开春,咱们的饭桌大大丰盛了。”挽起衣袖,欲将满地的生肉分给各家。两边青壮汉子拦着,说新宰的牲畜腥气重,熏坏小雪师姐怎么得了争先恐后的抬挪分肉,衣饰马鞍等物搬到祠堂,让村中老者决定弃留。片刻清理干净,小雪唤过巧儿,走向丁伯阳道:“先生还记得我么在这念过书的东野小雪。年节临近,我特意给您送点野味。”拿起巧儿肩头的野兔野鸡,双手捧至跟前。
巧儿挤眉弄眼的道:“礼物不能白送,有事拜托先生。”
此前已有人抱走那男婴,自去寻他的亲生爹娘。丁先生接过野物,微笑道:“小雪姑娘今非昔比,出落成花朵般模样。呵呵,你何事托我办”小雪微现踌躇之色,道:“先修好学堂再说罢。”随即伐木剖竹,动手修补破房。村民们争相帮忙,和泥的和泥,捆草的捆草,垒土的垒土,正是人多力量大,日暮时分搭成简易的草堂。大伙儿收工散去,几个村妇邀请小雪巧儿回家同住。小雪道:“不用了,今后我住丁先生家里。”
丁伯阳道:“你跟村里婶婶们同宿才合适,丁某手脚粗慢,照料不好女孩儿的饮食起居。”
小雪道:“应该我们照顾您才对,学生伺候老师是天经地义。”不容分说,和巧儿进去扫除土石,安放家什,从墙角箱柜翻出几条被褥。小雪道:“好多被子,学生盖的”巧儿应道:“对,往常学童就睡隔壁,现在放年假没人住,咱俩正好清静念书。”
丁伯阳奇道:“念书你们要入学念书”峨嵋派的幼徒修道之前,多曾寄居乡村农家,跟着村上的教书先生学认字。但学童均为五六岁的娃娃,巧儿昔日寄读此间,如今上学都嫌大了,何况是年及二八的少女丁伯阳难以相信,挠头道:“大姑娘上学堂,不是说笑罢”
巧儿笑道:“我是陪读,小雪师姐是正角,您多花点功夫教她。”说话间,屋后“噼啪,嘶哗”作响,小雪挥剑劈柴,刷洗铁锅烧开水。巧儿道:“瞧瞧,她是认真的哦,先生你就答允罢。”指向墙边的野味,道:“先生收了学生送的肉,好象就不能拒绝教书了。”
丁伯阳道:“嗯,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求学先给老师送肉,倒也符合学中常规。”巧儿道:“是丁志玄告诉我们的,照学规行事他爹才喜欢。”
丁伯阳是丁志玄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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