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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修真研究生生活录|作者:xw101554217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21:43:27|下载:修真研究生生活录TXT下载
  谈及儿子两眼发亮:“志玄还好么上山时我叫他勤奋修行。年终未见返乡,想必师门事务繁多。”眼神随之黯淡,父子情深,难免牵挂。

  巧儿道:“好着呢,丁志玄加入风雷门,修炼比谁都用功。最近厨房事忙,他给开花婆婆当下手,没空回家探亲,托小雪师姐替他向您多磕几个头。”丁伯阳展颜笑道:“那小子新入门墙,小雪姑娘怎肯与他结交。”巧儿道:“还不是想跟您多念些书”压低嗓门,神秘的道:“此事关系小雪的婚姻,学识长进后,她才可以嫁给”

  恰巧小雪进屋,手里端盆热水,巧儿便住了口。小雪道:“先生皮肉打坏了,我带着玉花散,抹上会儿就结疤。”摆好板凳水盆,请先生坐下治伤。丁伯阳依言褪衣端坐,手捻胡须思索,暗觉仙徒学文已属稀奇,如何还关乎她的婚嫁结合巧儿暧昧的口吻,丁先生转错了念头“啊呀,莫非小雪姑娘青眼有加,看上了我们家志玄”

  再瞧小雪蘸水拧帕,仔细擦伤抹药,完全是服侍至亲长辈的神态。丁伯阳越想越起疑,试探道:“嗨,女孩子嫁人,最重要的技能是针线女工。至于文才嘛,亦非出嫁必修之技。”

  小雪愣了愣,似懂非懂,隐约觉出此言针对自己。丁伯阳续道:“拜我为师学做文章,学好嫁给小书生,用心良苦啊”小雪蓦地明白,脸庞飞起两朵红霞。丁先生暗中欢喜“是了,她深恋我们志玄,自愧学识浅薄,难当我耕读世家的媳妇,故此先向公公求学。”手掌轻拍膝盖,假作难色道:“嫁给读书人是不错,但那小子本是你的师弟,娶了师姐恐招外人议论。”

  小雪冲口道:“师弟私底下我都叫他师哥”她心地诚朴,意中人时时在心,稍经诱导就露口风,下子额头都羞红了。丁伯阳哈哈大笑道:“私底下叫师哥,私底下哦。”话语对上榫头,丁先生呆气发作,立马确信小雪爱上了丁志玄。岂料此“师哥”非彼“师哥”,两人所指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雪是爽朗性子,不会扭捏作态,只道:“我学诗文只想破破俗,先生别瞎猜了。”捡起墙边的野鸡,说道:“我去后边煮晚饭,巧儿把地下打扫干净。”转身,两步逃进灶房。

  巧儿收捡水盆手巾,嘴里没闲着:“先生眼力好厉害呀,师姐心事看了个透,连她那师弟师哥的鬼名堂都能看出来。”

  丁伯阳道:“先生是过来人,小儿女谈情说爱的把戏,瞒不住行家法眼。”暗喜志玄那辈子修来的福份,竟博得峨嵋仙女垂青,忽转念,忧虑道:“小雪乃玄门高徒,婚姻大事须经师尊批准,未知乱尘大师是何态度。”

  巧儿道:“嗨,玄门师尊已经换人啦,乱尘大师退隐元始峰,才不管小雪嫁给谁。”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回 斗寒桃李知谁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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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伯阳惊道:“师尊传位天大的事件,因何各村音息全无不知新任师尊是哪位仙长”

  巧儿道:“什么仙长啊,新任师尊是”捂嘴讪笑道:“凌波大师姐吩咐过了,严禁谈论新师尊的情况,丁先生别让人家为难嘛。”两边张望几眼,低低的道:“传位是传了,师尊升座大典尚未举行。凌师姐说,为避免消息外泄,引来妖邪破坏大典,三村附邻的乡亲暂时不通告。嗨,依我看防备妖魔是假,防止家丑外扬是真,我们那位新师尊啊,他,他嘿嘿,呵呵,不说了,透露的太多,我要惹麻烦了。”

  丁伯阳道:“那我不问罢,师门之密不可为外人道,也在情理之中。”巧儿小孩儿脾性,心里藏了秘密,别人不问她憋的难受,低声道:“提起咱们的新师尊,实实气破我的肚皮他啊,他近来的言行举止,简直太荒唐,太混帐,太损峨嵋派的门面了。”丁伯阳食指压住嘴唇,道:“嘘,打住,才说不谈新师尊的。”

  巧儿道:“嗯,凌波师姐禁止谈论他,其实就想保全本派的脸面。唉,讲出来气死人,搽脂抹粉的峨嵋师尊,丁先生你见过没整天打竹板唱山歌,在无量峰烤狗肉野餐,还要把自然宫改成结婚的洞房。我的妈呀,变着方儿的胡闹,我们新师尊是个大混球”丁伯阳笑道:“行了,行了,多嘴的小丫头,真该把你的嘴巴缝严实。”

  笑容渐收,他透过破屋顶的裂缝,仰望夜空繁星,缓慢的道:“峨嵋师尊必具超凡的德才,我等不该妄加批评。乱尘大师智光深睿,不会选错继任者。”略停半刻,唏嘘道:“只可惜大师隐退,今生怕是再难拜见了。”

  巧儿道:“是呀,自从凌波师姐宣布传位完毕,老师尊就再没露面,我很想念他老人家。”揉两揉鼻子,问道:“先生跟老师尊熟识么”

  丁伯阳道:“十七年前我妻子过世,留下个先天羸弱的男娃,养到半岁害痢疾夭折了。恰逢乱尘大师行经黑水村,看了说幼儿的囟窍没封闭,断气当天可招魂归体,随后施法术招回亡灵,果令孩子死而复生。我既感激又惊佩,乡间盛传峨嵋仙术神妙,得见者却是凤毛麟角。丁家世代耕读为本,避谈怪力乱神之道。但那时亲睹奇况,我象从梦中觉醒,养家养儿的心都淡了既然仙法真实存在,我等凡人何苦劳碌求生就请大师大展神通,使田野五谷丰收,各家金银满库,天下人永享安康富足之福。”

  巧儿道:“这就不对了,法术只能解除危难,不可取代凡人的生计。倘若每个人躺着吃,站着玩,不干活不守本份,欲望只会越变越大,任何法术都无法满足。欧阳师姐经常讲,想运用法术,先学会控制贪欲。”

  丁伯阳笑道:“峨嵋派的法理小女徒也知根本。不错,乱尘大师就是那样讲解的。我深感玄门法义高妙,就给儿子取名志玄,想等他长大送上峨嵋山学仙。哪晓得我儿子还没送出门,乱尘大师却交给我二十名学生,均是五六岁的峨嵋小弟子。修道尚嫌年幼,先学些最基本的文字算术,我自当承命。于是每年春夏授课,直教到八岁出馆,玄门幼徒我教过甚多,其中就有东野小雪。”

  巧儿好奇道:“小雪师姐学的怎样,读书用功么”

  丁伯阳道:“她是第五批入学的,用功是用功,可惜全是无用功。本三字经念半年,连苟不教,性乃迁都记不牢,总背成狗不叫,啃骨头,问她怎么回事,她答道狗不叫唤,肯定在啃肉骨头啊。气的先生想啃手指头。”

  巧儿笑道:“哈,她那么笨”

  丁伯阳叹道:“小雪绝非笨人,相反思路灵活悟性高,就是脾气太耿烈,缺乏文静的学风,提笔如拔剑,诵卷如念咒,全不解文字的意趣。哎,读书于她实是勉为其难。”手指轻捻胡须,肚里盘算“那也未尽然,如今小雪爱上志玄,温良恭敬远胜先前,经我悉心调教,怕不教成知书识理的淑女”念及于此,谈兴愈发高涨:“俗谚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小雪样貌是美极,可喜性子也变了。若象当年那般倔犟,我真没办法教她。”

  巧儿道:“当年她如何倔犟法先生的戒尺重,再犟的小孩也得打服吧。”心下寻思“我念书的时候,戒尺可没少挨。”

  丁伯阳道:“提起戒尺,我才心存余悸哩。那年小雪和同窗打闹,把五个男童揍的鼻青脸肿。事后我罚他们各抄自己名字三百遍,男童们都认罚,偏小雪叫不公平。问她哪里不公,她说别人的名字是两个字,三个字,东野小雪却是四个字,打架男生以多欺寡,处罚本该更重,为何抄的字反而比她少。”巧儿笑道:“辨的有理,脑筋的确灵活。”丁伯阳道:“我见她当堂顶撞,自是怒不可遏,抡起戒尺狠狠打了她十下手板心。当晚她悄悄离开学堂,在墙上用木炭留了几句话丁先生我不念书了,回山去炼剑,今天你打肿我的手,以后我要把你的屁股打火门。从此再无音讯。”

  巧儿道:“把你屁股打火门什么意思”丁伯阳叹口气道:“她本想写把你屁股打烂爛,又忘了爛字门里的笔划,所以马马虎虎写成打火门。小雪离开时七岁,这些年来想起此事,我就担忧终有天屁股火门会遭殃。”巧儿笑的跺脚:“啊呀呀,屁股打火门剑法,不知雪姐姐炼成没有。”

  小雪端着菜盆走进来,笑道:“炼成什么巧儿说我坏话是不是”将菜食放到桌中,摆放碗筷,面道:“尝尝我煮的白斩鸡,火候算将就罢。”临下山前她特意到厨房请教,听得猛火烹嫩鸡的窍门,此刻暗怀忐忑,生怕初次实践弄砸了锅。巧儿正饿着,抓了只鸡腿往嘴里塞,嚼两嚼“哇哇”狂吐。小雪道:“不好吃吗肉煮老了,毛没刮干净”转脸瞧,丁先生呷着鸡肉,也正鼓腮翻白眼,副受刑的惨相。小雪大失所望,道:“真有那么难吃么”巧儿道:“呸呸,你自己吃吃,呸呸”小雪夹块鸡皮送入唇间,舌尖轻触,登觉股卤气直透顶门,苦涩感充满口腔,慌忙吐唾不迭:“呸呸,咸,好咸”

  巧儿口水几乎吐光,苦着脸道:“我的小雪姑奶奶,你放了多少盐啊”

  小雪道:“锅台边的盐巴,就地瓜大坨,不算多吧。”

  丁先生险些背过气去,咧嘴道:“不,不算多那盐砖整两斤重,够我半年做菜用的,你竟全放进锅子,你你”

  小雪自知犯错,默默垂首等着挨骂。丁先生暗忖“除了文识差,持家也不在行。”巧儿在旁劝道:“先生别生气啦,峨嵋弟子炼剑炼丹,哪个耐烦学做菜的门道要么您稍等,让我巧儿露两手。”丁先生叹息道:“算了,你们都歇着,我去煮饭。孟子曰君子远庖厨,没想到我这先生还得兼当厨子。”

  门外有人搭腔:“丁先生改行当厨子么斯文人哪能围着锅台转”走进来个健壮后生,两手提着肥硕的马后腿,笑道:“我三娃做饭麻利,先生陪客坐着聊天,我给你们做碗红烧肉。”此人是村长小儿子,去过两三回县城,同村少年数他最机灵。丁伯阳道:“赵三娃儿啊,往常只贪玩,难为年下记得探望先生。”

  赵三娃道:“喏,分给您的马肉,剥了皮我爹叫我送来哩。”摇晃手里的东西,眼光瞟向小雪,忽扭捏道:“另外想打听件事,呃,这个,峨嵋派收新徒弟么”丁伯阳笑道:“你想投入峨嵋派修道”赵三娃兴奋道:“早听说玄门道术神奇,今儿亲眼见着,刷刷刷那么几下,老大的牲口劈成几半,太神了,不想学的准是大呆瓜。”言未休,门边又冒出几张面孔,手扒门框朝屋里窥探。赵三娃道:“他们是我弟兄伙,都盼上山学仙。”丁伯阳道:“这事跟我讲是白费口舌,玄门弟子在面前,可向她们征询。”

  小雪摇头道:“从今往后我随先生学习诗文,无事不回峨嵋派。你们想入门,找其他弟子当接引人吧。”语意坚决,断无商量余地。众人视线转向巧儿。巧儿慌道:“千万别指望我,我是雪姐的贴身跟班,她不回峨嵋派,我也打死不回去。”

  赵三娃儿微窘,思量小雪师姐定是嫌人多,带上山太麻烦,板起脸吆喝:“散了吧,没指望啦兄弟们散伙回屋,莫要打搅先生休息。”驱散众少年,转念寻思“如若日常殷勤效劳,小雪师姐感受我的诚意,成事多半有望。”想到此笑逐颜开,疾步走向灶房,道:“丁先生,菜油你有吧我做个红烧肉招待贵客。”刚跨过门槛,回头道:“差点忘了,白天那伙恶贼是什么来路我爹他们在祠堂讨论大半天找不到头绪,叫我来问丁先生,外边的强人跟你有何冤仇为啥烧你房子你想起什么明天去跟我爹讲清楚。”不等答言,转身走入屋后。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回 斗寒桃李知谁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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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伯阳茫然道:“冤仇我家数代安贫,几时与外人结仇了”他是淡泊君子,远离江湖险恶,此刻才琢磨起歹人的意图。小雪惊起道:“哎呀糟了,忘记查那些人的底细,日后定生后患,我马上去追”丁伯阳道:“哪还追得上。”巧儿道:“追上了你火气又大,通乱砍乱杀,还是查不出实情。”

  小雪懊恼不已。丁伯阳瞅着她,暗思这姑娘真是缺心眼儿,欲待教训几句,又听小雪发问:“那些人跟您打探过峨嵋派吗”

  丁伯阳怔,道:“你不提我还忘记了,带队那人称作黄总管,曾问我蜀山玄门的位置。”略加思忖,续道:“本村严禁对外提玄门。我遵祖训回绝黄总管,未曾想是邪魔犯境,你怎猜中他们探询过峨嵋派”

  小雪道:“在三村附邻闹事,十有**是冲峨嵋派来的。”

  巧儿道:“说他们是邪魔,可没见妖邪气啊。”

  小雪道:“玄门的对头不定是妖魔。仙道势力错综复杂,和我们作对的不在少数。比如五台派何兆基,齐云派范家父子,还有青城派掌门周尚义,我斩断他大儿子的右臂,师尊逐他小儿子出门,已结下很深的梁子,迟早会向我们报复。”巧儿道:“啊,青城派敢跟我们斗就凭他们那种三脚猫道术”小雪道:“道术差劲就找靠山,青城派勾结金轮教,原非三两天的事了。”

  谈起门派争端,小雪言出滔滔。丁伯阳暗暗纳罕,念她百样粗疏,讲武论战却有条理,隐然似有当武将的天赋。丁先生暗叹“小雪何尝是庸才只不过她的才能太特别,与相夫教子全不沾边。”心里不舒坦,隐约存有个疑窦。恰巧小雪问道:“除了打听峨嵋派,那黄总管还说了什么”丁先生猛然警醒,应道:“对了,他问过个女人。”

  小雪巧儿齐声道:“女人”

  丁伯阳轻敲额角,遗忘的环节逐渐清晰,缓缓道:“黄总管神情很急,似乎那女人的下落万分紧要。原话是这样讲的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面具独身旅行,姓龙或姓桃,再不就自称姓琰。”

  小雪道:“嗯,就为追寻那女人,他们才闯入山境。”巧儿道:“管他寻谁呢,总之不是向峨嵋派寻仇。咱们关门过大年,甭理外边闲事。”小雪道:“万那女人跟峨嵋派有关系呢”

  巧儿道:“什么关系难不成她是峨嵋弟子”小雪道:“派内弟子三四百人,孤儿孤女占五成,另外都有是父母家人的。假如家中亲眷遇仇家追杀,逃入峨嵋山避难,我们总不能置身事外。”巧儿道:“有家的除三村子弟外,大多出身名门。象方灵宝是龙虎掌门的儿子,楚晴是金陵王的孙儿,家里人肯定气派。个带面具的独行女人,却是谁的亲属呢”

  三人反复计议,难成定论。这时赵三娃儿手端陶盆走近,脸的困惑:“奇怪奇怪,马肉滚汤就烂。”将菜盆放在桌上,众人伸筷夹取,果是肉质酥松,入口化渣。巧儿大赞道:“好吃极啦,赛过炖蹄膀”赵三娃道:“刚才还是生的,进锅就烂熟,敢情马肉不经煮。”小雪道:“不是马肉,那种怪物叫呼焰豹。”巧儿笑道:“怪马会喷火呢,满肚子火气,里外的筋肉早就烧的熟透了。”

  戏言乍听荒诞,众人却暗暗忧心,均感奇物预示某种危机。盆中肉块取食小半,大家都放下筷子不吃了。巧儿道:“平时吵着缺肉吃,肥肉满桌胃口又差。”小雪沉吟道:“若是邪门坐骑,必带阴邪气。那怪马却喷的是刚烈阳火,很象神符催炼的神兽,道宗的道术决计炼不成。”巧儿道:“不是妖怪,不是道宗,难道黄总管是神仙啊太高估坏蛋了吧”

  丁先生笑道:“空议无用,黄总管败逃,他的主子必当前来,我们只须坐待事态分晓。”小雪道:“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峨嵋弟子定将保护三村。我宁可拼死战,也不能让乡亲们受伤害。”年节谈“死”大不吉利,她却神态萧然,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丁伯阳暗想“时逢峨嵋派多事之秋,小雪心绪烦闷。她跟志玄的亲事来日方长,景况安定了再提不迟。”拍桌角,和颜道:“吃过饭歇息罢,大家都累了。”赵三娃盛上几碗包谷饭,众人匆匆用罢,收拾桌凳准备睡觉。

  垮塌的大屋仅搭起框架,四面漏风没法过夜。另外两间墙顶尚属完整。丁先生叫小雪住后间,正告道:“墙壁上面都是破洞,日间行人从前边路过,窥见女孩子寝卧成何体统你们睡后边那间。”小雪带巧儿往后屋走,赵三娃儿赶在前头要替师姐理床铺。丁先生连忙喝止:“男女有别,你往姑娘房里跑干么快回你家睡去。”赵三娃儿铁了心想入峨嵋派,只望追随小雪左右,个劲儿的央求,惟愿留下照料先生云云。

  小雪道:“赵三哥是乡里熟人,让他在这过夜好了。”丁先生训诫道:“个女孩儿家,亲兄弟也当分席而坐。所谓礼者序也,明而知书,你要作我的学生,学中礼数马虎不得。”小雪低头道:“是。”丁先生道:“睡去罢,房门关紧点。三娃儿想陪先生,那咱爷俩就来个联床夜话。”背手迈开方步,领着赵三娃儿径入前屋。

  当下各自安寝,巧儿和小雪同铺。她心里暗藏卜筹门的秘密任务,躺到半夜硬撑着没合眼。耳闻四下里寂静,小雪和衣侧卧,呼吸细微,似已酣然入眠。巧儿偷偷爬起,点燃油灯,左手把持灯盏,右手轻轻揭掉被子,食指拇指捻住小雪腰侧的衣带,柔缓的解开,将衣摆层层往上撩起。

  昏淡灯光中,只见小雪细腰宛若玉雕,绝无半点瑕疵。巧儿凝目细辨,心下暗忖“麻姑亲代,查明小雪师姐身带的邪恶印记,却不知在她身体那个部位。”看过腰间,再解掉小雪的裤带,拎着裤腰慢慢往下拉,暗想“如果印记位置很明显,她自家早已发现了,想是藏于身后隐秘处。嗯,虽说自己的身子自己最熟悉,但极少有人观察过自己的屁股。”裤子褪至她的腿弯,臀部肌肤依然白净无暇。巧儿眉头紧皱,寻思“麻烦了难道还得掰开屁丫瞧”

  正犹豫之际,忽听小雪问道:“你在找什么”巧儿随口答道:“找火门”陡然惊觉,头皮阵发麻,抬眼看小雪扭转脸庞,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巧儿结巴道:“我,我天冷,穿衣服睡容易着凉,我帮你脱”小雪道:“我从南海回来你就整天跟着,头前脚后的象个跟屁虫,你肚子里打什么鬼算盘”

  巧儿愈加窘急,小脸涨的通红。其实以姐妹情谊而论,印记之密本该坦然相告。但先有麻姑保密的严命,今逢小雪厉色逼问,巧儿再也讲不出口了,憋了半晌道:“人家就想跟你嘛”小嘴扁,泪珠儿扑簌簌滑落。小雪登时心软,道:“行啦行啦,这么爱哭鼻子,你几岁了”重新系好衣带。巧儿边哭边念叨:“跟着你,就要跟着你”小雪道:“好好好,跟着我跟着我,大半夜的别嚷嚷,你爱玩爱胡闹,也等天亮再说罢。”

  巧儿暗中合计“我脱她衣裳,她以为是小孩玩闹的恶作剧。”悬着的心落了肚,愈发赖皮涎脸,倒头扑在她身上,扭糖似的撒娇:“不干,呜呜,要你脱了衣服睡,呜,非要你脱衣服睡”小雪无奈道:“我脱我脱,你个小磨人精。”脱掉外衣外裤,扯棉被盖住两人身子,右手轻抚巧儿脊背,叮咛道:“半夜三更安份点儿,吵醒先生惹他发火,明早准得把我们撵走。”巧儿钻进她怀内,蜷缩四肢闭上眼,享受那份温馨的暖意,嘀咕道:“姐,小时候你常在夜里这样抱我,拍我后背,诓我快快睡着。”小雪道:“现在你还是小娃娃。”巧儿道:“咱俩都没爹娘,你诓我,我抱你,都能睡个好觉。”小雪脸色微变,喉咙发哽答不出话。

  过了会儿,巧儿忽地仰起脸,悄声说:“姐,我知道你为啥发愁,也知道你为啥找丁先生学文。”没等小雪应答,她照直往下讲:“龙百灵姐姐智斗九尾龟,大名传遍玄门九阳。加之她文才好学识高,满山女弟子羡慕死啦,每个人都想跟她交朋友。那天我听摄魂门韩梅师姐说,明年春天专门设立座道场,请龙百灵教授作诗填词的学问,姐妹们都培养几分淑雅气质。”小雪冷笑道:“她教她的,与我何干”

  巧儿道:“嗨,人人喜欢她亲近她,开口闭口龙百灵,你的面子往哪儿搁更何况她是桃夭夭师尊的未婚妻,名份早定了,镇妖塔趟他俩情投意合,近期完婚基本上是铁板钉钉。你不抓紧恶补诗文,跟人家差距越拉越大,心上情郎肯定被百灵姐抢走的。”小雪沉了脸,叱道:“胡说八道你今儿疯了么哪来的这些蛆嚼”巧儿含糊道:“人家为你着急,你还骂人家”倦意渐浓,话音转低,眼皮缓慢合拢。

  良久,巧儿睡熟了。小雪放开她翻过身去,脸颊紧贴枕畔,双肩轻微抽动,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就在这当口,屋外响起婴孩的哭泣,嘶哑凄怖,恍如野鬼低啸。

  第三部 还真篇 第二回 夜阑掩尽旧芳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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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奇怪的哭声,有人敲门急唤:“丁先生,丁先生劳你的大驾,这件事只好请你了结”丁伯阳披衣掌灯,开门道:“什么事”借灯光辨认“哦,耳神婆,你是袁家村的耳神婆稀客稀客,向少拜。”来客是五十多岁的村妇,因平生性急心肠热,专爱串门跑腿当报耳神,人送外号“耳神婆”,原先的名字倒给忘掉了。丁先生将她让进屋中,目光斜移,发现她怀里抱着个粗布襁褓。

  耳神婆喘息稍平,将襁褓往前递,道:“喏,你的娃娃,完璧归赵”

  丁伯阳接过来端详,布包内露出皱巴巴的小脸,正是白天火场救出的那个男婴。耳神婆道:“黑水村小石寨,前前后后百八十户,我们老姐妹们挨家问遍,没家是丢了小孩儿的。”丁伯阳道:“那袁家村”耳神婆道:“袁家村我住了大半辈子,那家媳妇怀胎有喜,那日临盆都清二楚。我跟你打保票,今年冬天袁家村绝无小儿降生。”屁股坐到凳子上,揉着大腿道:“这小娃儿来的蹊跷,就跟地底下突然冒出来样。要找到他的父母千难万难”

  说话间,男婴越哭越响亮,赵三娃闻声过来照应。丁伯阳犯愁道:“找不到父母也不能交给我啊。”恰逢赵三娃近前,赶忙将男婴递给他。耳神婆道:“你捡的孩子自然该你管。读书人还怕拿不出周全主意”未及讲完,婴孩哭叫盖过话音,尖锐几若枭鸣,赵三娃慌道:“我抱不来小孩。”看丁伯阳直往后缩,就近塞给耳神婆。那襁褓几经人手,男婴却无休无止,掉魂似的号哭尖叫。

  耳神婆轻摇臂膀,叨咕儿歌:“哦哦,不哭不哭。笑笑哈,再不笑,两泡尿,大水冲垮龙王庙哦,哦,这小子只爱哭,哭的你抓心挠肝,多半是哭死鬼投胎”丁伯阳道:“是不是生病了”耳神婆道:“生病能哭这么响”赵三娃道:“是饿了要吃奶吧”耳神婆道:“三更半夜,哪里给他找奶去”那男婴好象听懂了谈话,哭闹愈发起劲。三人面面相觑,睁着眼惘然无措。

  这时候小雪也穿衣起来了,拉开房门说:“给我抱抱看。”丁伯阳道:“耳神婆是带惯小孩的老姆姆,她尚降伏不住,你姑娘家别逞能”眼瞧小雪手接襁褓,哭音嘎然顿止,丁先生登即语塞。

  小雪也不会抱婴儿,不扶头不揽脚,斜放臂弯如挟沙包。但那婴孩却出奇的平静,翕开眼皮注视小雪,隔了半晌,居然“嘿儿嘿儿”的轻笑起来。丁伯阳惊讶道:“小雪姑娘,这孩子跟你很有缘哪”

  耳神婆若有所思,说道:“找他爹娘那阵就透着古怪但凡男子汉抱他,必定大哭大闹,上年纪的婆娘抱呢,哭声轻点,若是年青的小媳妇大闺女抱,这小子才半声不吭,但是从未这般对人笑过。”

  赵三娃道:“小小年纪只爱女人抱,真是天生色鬼。”想了想,恬脸奉承道:“也怪不得他笑嘻嘻,小雪师姐美的赛过仙女,躺在仙子怀里谁都会笑歪嘴巴。”丁先生斥道:“满口胡言”

  小雪微觉尴尬,双臂向前伸,道:“我手脚笨,你们抱罢。”那婴孩似乎察觉要离开小雪的怀抱,猛然尖声悲啼,嗓门之大令人耳膜刺痛。小雪急忙缩回手臂,摸他后背轻哄:“哦,哦,我抱,还是我抱你”婴孩嘴角上弯,哭脸瞬间变成笑脸,双小眼睛骨碌碌乱转。众人看呆了。赵三娃道:“小东西是人精长大了不得了”耳神婆起身道:“行啦,脾性对路,合该你家养他。我交卸重担,回屋歇觉是正经。”

  丁伯阳急道:“如何使得舍下寒陋破简,实非养育婴孩之所”

  耳神婆道:“先生莫发急,你往细里想。这男娃才生下几天,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你家里总不能是他自己迈腿走进门的吧明显有人偷放在屋里的。无论那人是他的父母叔婶,若想找娃儿必回原处,所以留在你家最合适。如果没人认领,你先生养与不养,等过完年再做打算嘛。”边说边往门外跨,扬手道:“就这么定了,我走了,您别送,别送”溜烟走远了。

  丁伯阳愁眉紧锁,眼光扫过另两人。赵三娃立即摇手:“千万别让我带小孩,他挨着我就哭”看小雪不言语,暗知她也怕烦,笑道:“男女分席而坐才合礼数,小娃娃也是男的,自然不能跟小雪师姐睡了。”丁先生道:“放屁他多大,就有那套忌讳”停步面朝小雪,出言求肯:“旁人带他都不妥,独与小雪投缘,只有劳你看护两天,年后再作计较。唉,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后况着实堪忧。”

  小雪本待推脱,忽听“没爹没娘”四字,心头痛,当即答允:“交给我好了。”丁先生道:“趁他安分赶快歇息罢,带小孩最是繁琐,养足精神才行。”生怕婴孩再闹,吹灯关房门,拉赵三娃回房就寝。小雪抱婴孩走入里间,只见窗台油灯尚明,巧儿缩在被里掩嘴偷乐。

  小雪解衣上床,将婴孩放在身侧,问道:“你笑什么”巧儿道:“你们的谈话我全听见喽。雪姐真有娃娃缘,先诓我这大娃娃,又带那个小娃娃。”小雪屈指弹,嗖的劲气微响,窗边油灯应声而灭,翻身侧卧道:“睡罢,别嚼舌根。”巧儿正在兴头上,焉肯闭嘴:“小娃娃若没爹妈,雪姐作他的接引人,收入玄门为徒,此乃老天爷排定的缘分。”

  小雪道:“你怎知我要接他入门”巧儿道:“我是姐肚里蛔虫,嘻嘻,你的心思瞒得过我么”忽而怅叹:“他将来肯定是学剑仙了,小娃娃好福气,可以天天跟雪姐玩耍。哪象我倒运背时,成年累月给欧阳师姐当出气筒。唉,早先加入剑仙门多好。”说的心痒,对剑仙法术突生兴趣:“雪姐姐,剑仙和卜筹炼到最后,到底哪个更强些要不你教我剑术,我教你卜筹道法,咱俩换着炼”小雪道:“嗯,嗯”咿唔轻吟,似有不适之态。

  巧儿道:“怎么啦,不乐意”小雪道:“胸口有点怪怪的,你去把灯点亮。”巧儿依言点灯,凑近瞧,两人都吓了跳。却看小雪内衣已被扯开,只剩贴身的肚兜,那婴孩趴在她胸乳间,眯眼含笑,两只手乱捏乱抓。巧儿大惊道:“哇怪胎自个儿踢开裹布,天生蛮牛力量”小雪推开婴儿系紧衣带,心中惊疑不定。巧儿犹自咋舌:“力气忒猛,新生娃娃自己弄掉包裹,简直是牛魔王转世”那男婴别无异状,依旧抓摸被褥。襁褓窝成团,散落于床角。

  小雪道:“包裹绑的松,怪他不得。”手指轻触婴孩的丑陋小脸,怜意大起,轻声道:“小孩子夜里好动,大概是这样闹的。”指尖偶然滑过唇角,婴孩撅起嘴咂巴。巧儿道:“他别是想吃奶罢”往小雪胸前瞅,悄笑道:“刚刚他那怪样儿,敢情是找奶吃小娃娃真灵性,找对了地方。”小雪脸红到耳根子,骂道:“下流胚子没正经,哪儿学的怪话,真该叫欧阳师姐揭你的皮”再次熄灭灯火,却不敢脱衣了,用布片盖住婴儿,自己背身侧躺。

  岂料几经起卧,巧儿的睡意全消,接着前言诉苦:“你提欧阳师姐我就头痛,本门道法她教的极少,每次怨我偷懒进步慢,结果修道几年啥都没学成。本来麻姑送我的法宝易福奁,偏又忘在山上了。两手空空法力差,遇着坏蛋只能敲边鼓,窝囊死我啦若有雪姐三成本领,我说话绝对正儿八经,也摆摆上流高手的谱。”小雪闭眼不搭理。

  巧儿叹息几回,满面堆笑道:“好姐姐,要不你随便教我两招,下次打架我露脸,就是拜姐姐所赐啦嗯,白天你站在刀尖上,坐在马头上,坏蛋们就乱砍乱烧的窝里斗,那法术挺有趣,教了我吧”小雪依然不睬,佯佯作熟睡状。巧儿道:“至少告诉我那法术的名称嘛,你不教我求大师姐大师兄教去。好姐姐,你跟我讲讲嘛,讲讲嘛”扳她肩头摇晃,手伸到腋下抓挠。

  小雪撑不住睁眼道:“摊上你这么个妹子,算我八辈子倒霉。”巧儿道:“你行,还敢嘴硬”使劲的胳肢她,小雪缩身躲闪,笑道:“好妹妹,饶我罢,别闹,再闹床要塌了你炼的是卜筹门的矫阳真气,又没炼纯阳真气,怎能学会剑仙剑术。”

  巧儿停手道:“先说那剑术的全名,改天我问问其他剑仙弟子,莫被你满混过关。”小雪手捋发鬓,讲道:“菊英剑的灵力遇杀气而动。那黄总管和喷火怪马均是杀气冲天,我的剑气与他们的气性相合,调用神剑便能驾控他们的招式。看我站立刀尖上,实际是踩着菊英剑。”轻弹巧儿鼻尖,微笑道:“玄门修道打根基最难,基本法义须本门首徒或者师尊传授,运用的法门多靠各人自悟。菊英剑法是我自创的,你找那位师兄师姐教去”

  第三部 还真篇 第二回 夜阑掩尽旧芳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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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大感失望,发了会儿呆,改口道:“菊英剑杀气重,师尊传你清风剑克制。你却把清风剑转送给桃大哥。哎,难怪你出手那么狠,十几匹大牲口乱刃分尸,那等凶狠剑法不学也罢。”小雪厌闻“桃大哥”三字,鼻子里哼了声,并不接言。巧儿叹道:“学剑事小,我只担心雪姐你啊。按门规禁止弟子在人前演示法术,尤其与外魔斗法,严禁将百姓牵扯在内。雪姐使剑已为众乡亲目睹,倘风声传到山上,怕是要问个违反门规之责。”

  小雪冷笑道:“门规峨嵋派现今乱七八糟,谁来理会门规”

  巧儿道:“那倒也是,咱们的新师尊桃大哥啊,当真闹的太过分,玄门九阳竟给他变成鸡窝猪圈现如今山上人心浮动,离散伙没几天喽。我就纳闷,龙百灵姐姐怎不好生劝劝他”小雪道:“别说了,睡觉”

  约莫过了个把更次,巧儿辗转反侧,没片刻安宁,忽笑道:“依我的判断,还该雪姐姐去劝桃大哥,你的言语他向来当圣旨,定会遵照奉行。都怪你回山处处躲着桃大哥,说不定他才弄成个失心疯,嘻嘻嘻。”低笑回,续道:“形势再明白不过,龙百灵是劝不住他的,由此可见,她在桃大哥心里的地位未必就高到顶了。赶明儿雪姐姐劝服桃大哥,风头绝对压过龙百灵,抢回情郎大有胜算。”

  小雪陡然坐起,立眉低叱:“疯丫头,你今晚犯病么只管乱嚼舌头,到底睡不睡”巧儿看她发怒,忙道:“我睡我睡。”

  刚躺下,门板“砰砰砰”狂敲,房顶都似在震颤。小雪咬牙道:“今晚上睡不成”巧儿掩嘴大笑。只听丁先生走近门后,刚启开门闩,由外面“呼啦”冲进四五条人影,差点把门板撞破,七嘴八舌的喊:“那婴儿呢”“快抱走,快抱走”“丁先生,出大祸事啦”喊声最响的仍是耳神婆。丁伯阳问道:“诸位何事慌张”

  众乡民气喘吁吁,耳神婆嘴快先答道:“出了泼天大祸,小石寨袁家村的小孩被抢,马上要轮到黑水村。”丁伯阳道:“抢小孩谁抢小孩”近旁有人道:“妖怪,是妖怪抢的”耳神婆道:“就看大片白气飘悠,挨门逐户的乱钻。各家各户从刚断奶的婴儿到七八岁的小娃,旦裹进白气飞出老远,不知被卷到何方。”有人补充道:“白气传出哇哇呀呀的怪声,好象乌鸦叫,想是坟地里的老鸦成了精。”

  里面小雪闻说有妖怪,立即穿衣起身,推开房门道:“多少孩子丢了”耳神婆道:“小石寨的小孩全被抢光,方才白气转进袁家村作怪,搅的满村鸡飞狗跳。等抢完袁家村的孩儿,就该黑水村这边遭祸啦”丁伯阳道:“各村怎不营救”耳神婆道:“嗨,救什么呢,大人们靠近白气就脚软,半点力气使不出,只能眼瞧着孩子没影。”乡民们嚷道:“此屋有个婴儿是么赶紧送到祠堂,赶快啊”

  感知紧急,巧儿抱那男婴起床,走到前边道:“娃娃在这里”耳神婆道:“好好,快抱去祠堂藏起那里供着祖师爷的神位,可以避邪消灾。”

  三村自古相传的风俗,若遇旱涝瘟疫等灾害,村民们必到祠堂设祭,向峨嵋祖师的神像祈求庇佑。而往往祈神仪式未完,峨嵋仙客已赶来解救,仿佛祖师显灵般,祠堂也成为消灾驱邪的避难所。当下众村民寻得男婴,耳神婆道:“这家已通知到了,村西还有四五家有小儿女的,我们趁早知会他们。哎,丁先生快点,快带小娃娃朝祠堂跑”前拥后推的跨出房门。

  群人离开草屋。小雪举目遥观,果见袁家村方向白光忽闪,隐现凶恶邪气,立即道:“我去救那些孩子。”回顾巧儿,看她怀抱婴孩跟丁伯阳走。小雪道:“袁家村在那边,你往哪儿去”巧儿道:“去祠堂啊”小雪道:“你去祠堂干么”巧儿答道:“我也是小孩,这会儿正该避祸。”小雪道:“你是峨嵋弟子这时候正该保护乡亲,快把小孩交给赵三哥,跟我去救人”

  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