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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修真研究生生活录|作者:xw101554217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21:43:27|下载:修真研究生生活录TXT下载
  尤其桥边几丛竹子绿的可爱。

  赵三娃暗忖“这才象神仙住的地方嘛想来学真法都要受些磨难,好似唐三藏取经,吃了多少苦才见到如来佛。马上我也要拜见师尊,他老人家是何形象嘿嘿,定比如来佛威严百倍”

  走到自然宫门口,两边玉阶站列八名卫士,衣甲鲜明气宇轩昂,掌中握持金锤银枪,赵三娃不敢仰视。应贤锡略作介绍:“他们是虎贲螭卫,驭兽门训练的精锐。”登上玉阶,站住回身道:“两位稍候,容我通禀。”进去会儿,回来了,身旁多了位穿红裙的少女。

  两名少年登时傻眼,但见那少女姿容妩媚,身材婀娜,红裙子薄如蝉翼,绣花肚兜贴腰半掩,露出抹雪白柔嫩的酥胸。乡下人何曾领略过此等风情,连迟钝的兔儿呆都动了心,憨笑道:“嘿,嘿嘿,妹妹,你穿这么少,不冷哦”

  少女笑道:“谁是你妹妹,没来由套近乎,不老实。”俏脸板,道:“我叫,师尊的屋里人。你们想拜师就对我恭敬些,少打坏主意。”转身步入殿内,回首微笑道:“两位小哥,快跟我来呀。”两少年骨头都酥了,迷迷瞪瞪跟着走。赵三娃悄声问:“应师兄,什么叫做屋里人”应贤锡道:“就是贴身丫鬟,服侍师尊饮食睡觉,料理各种私务。”赵三娃心头发痒,咬着手指嘀咕:“贴身,还睡觉让这么漂亮的妹子服侍,简直是享天福啊”

  几人前引后随,少顷行至正殿中央。只见厅堂明净,地板锃亮,盘龙宝座居中摆设,由整块翡翠雕成,精美剔透流光溢彩。道:“你们在此候着,我去请师尊。”转过道水晶屏风,隐入殿后金门。赵三娃满怀虔敬,垂手低眉的静静站立。过了片刻,金门内脚步微响,蓦地传来声长吟:“唉,我说,人生在世哪”

  随即“啪啪”竹板敲击,那人慨然高唱:“

  人生在世命由着天,

  莫把那神明当作虚言。

  烧香拜佛用不着,

  也不用名山求道拜神仙,

  在家中,双活菩萨未动换。

  在家中,孝敬你的父和母,

  父母安乐是最大的福,

  胜过富贵荣华万万年,

  富贵荣华万万年”

  唱词有板有眼,句顿传入耳内,赵三娃和兔儿呆伸长脖颈,前后,不由自主的随节拍扭摆。惊愕之余循声望去,屏风后面人影晃动,摇摇荡荡的走出个少年儿郎,长相文弱,装束怪诞,穿件五颜六色缝补丁的花布裙,插几根横斜支棱掉黄漆的破荆钗,唇抹胭脂脸搽香粉,手打三块竹板,面朝赵兔二人,严肃认真的唱道:“

  父母的恩情有多重

  父母恩情重似海山。

  若把老爹的恩情比东海,

  为娘的就如东海连泰山,

  为什么娘的恩情比爹多,

  只因为,娘养儿的那天,

  娘养儿,如同去了趟鬼门关,

  娘养儿,如同大江掏沙攒金砖,

  岁两岁怀中抱,

  三岁四岁膝下钻,

  五六岁上尽晓得玩儿,

  七岁八岁调皮捣蛋闹翻了天。

  千辛万苦盘到大,

  娶上媳妇就算完,

  从此小两口自家过,

  撇开老娘草芥般,

  含辛茹苦熬干了油,

  人死灯灭儿也不管,

  你说为娘的冤不冤,冤不冤”

  随着收板落腔,曲终了,少年郎坐到宝座当中。随之侍立旁侧,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报名:“此位英俊小生,乃峨嵋派新任师尊,桃夭夭大师是也”

  两少年如醉如痴,茫茫然不明所以。桃夭夭发问:“你俩是来投师修仙的”应贤锡作个揖,代为回禀:“是。”桃夭夭手指划弄竹板,意味深长的道:“我才唱的这段小调,你们听了有何感想”

  兔儿呆大嘴咧,脱口道:“听出来了,你要过饭。”

  原来旧时乞丐走街串巷,经过商铺定要打板唱歌,内容或是劝世,或是祝福,倘或胡搅蛮缠,歌词往往充满尖酸的讥讽,唱完堵门高喊“掌柜大爷招财进宝啦,赏两钱小的买炊饼呀。”兔儿呆百事浑沌,对行乞的唱腔倒是印象深刻,前些年在村外听人唱过,此刻福至心灵随口作答,早把赵三娃吓的腿软,寻思当面侮辱师尊,这罪过不知严重到何等程度。

  哪知桃夭夭面露喜色,连连点头道:“对了对了,好耳力,居然听出我是要饭的。”

  听这话,赵三娃差点晕趴下。应贤锡作揖后就没站直,弓背脸朝地板,只盼找条地缝钻进去躲羞。惟独兔儿呆乐不可支,指着桃夭夭道:“脸上搽粉穿花衣,你装女叫花子么男人装成叫化婆大概能多讨点东西。”

  桃夭夭叹口气,道:“我这装扮用心良苦,满山仙客皆未领悟,反被新来的兄弟识破。”遥视门外苍天,缓缓的道:“想当年我流落宋金诸国,穷困潦倒,无以为生,只好沿街乞讨忍着活命。可恨拔都儿张鞑子丑相,走到那里都招人厌。嘿,隔三岔五的挨饿,要多倒霉有多倒霉。乞讨本属低贱行当,我如今却接任峨嵋师尊,命运乖张啊,老天爷的安排真是难懂。”

  赵三娃暗思“听他意思真是讨饭的出身。我拜叫花子为师,跟他学讨饭要钱的本领吗”

  桃夭夭沉浸在回忆中,悠悠自述道:“记得那年冬天,也将年终。我在江淮带的村镇流浪。半夜风冷刺骨,我实在捱不过,就偷偷剥下庙里玄女娘娘的衣裳,裹在身上避寒。天明被人发现,以为必遭顿暴打,谁知村民觉得叫花子穿女装挺新奇,又见我擅长模仿女子情态,就给擦脂粉,染嘴唇,用绳牵了游街戏耍。围观的百姓耍闹够了,家里剩饭剩菜全赏给我吃。奶奶的,从除夕到上元十几天,老子每顿吃饱喝足,享够肥肉油汤。”

  他笑道:“逢年过节,扮成女叫花子讨吃喝,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美差。男子汉大丈夫,这种丑事敢不敢暴露嘿嘿,眼瞅着又是年关,峨嵋师尊不忘本,不掩丑,扮成女叫化自己揭短。峨嵋弟子们却大感丢脸,难以接受师尊旧日的身份。”

  赵三娃垂头丧气,暗想“我也没法接受,在家老人常说人穷志不短,种田砍柴捡牛粪干那行都行,就是不能没脸没皮的吃伸手饭。我拜叫花子为尊长,家里人知道准得羞死。”

  桃夭夭道:“新师尊本该宝相华严,举止端庄,哪怕以前是条狗,也必须遮起旧丑,装模作样的受人敬拜。嘿,你们拜的是师尊这块招牌,还是我桃夭夭本人”望了望应贤锡,转向兔儿呆道:“我穿成女叫花子,九门徒众三缄其口,不敢说真话。单有这位兄弟点破玄机,你是何方神童,竟有此等超群的胆识”

  第三部 还真篇 第三回 悱恻难隐发新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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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位“神童”满嘴流口水,直勾勾的盯着,咕哝道:“我是兔,兔儿呆。”桃夭夭眼光定在他那两颗大板牙上,赞道:“好名字,名副其牙,你兄弟又怎么称呼”赵三娃道:“我叫赵三,黑水村村长的儿子。”桃夭夭道:“嗯,黑水村村长,三村附邻欠拜访。你爹还健旺吧你母亲身体如何”赵三娃道:“都还可以。”

  桃夭夭伸小指挖耳洞,教训道:“刚才我唱的那段惜娘恩,着重强调母亲养儿的艰辛。其实百善孝为先,你把爹娘侍奉好了,比学会任何道法都可贵。”赵三娃满怀失落,暗已萌生去意,赶忙顺水推舟:“对对对,先在家孝敬爹娘,爹妈归西后无牵无挂,再来学仙不迟。”

  桃夭夭道:“兔儿呆你呢,你爹妈也健在吧”兔儿呆不答,双眼死盯。桃夭夭道:“喂,问你话哩,常言父母在,不远游,你却为何离家跑上山来”兔儿呆脑子虽蠢,究是情欲勃发的年龄,恰逢美貌少女在前,又穿的香艳惹火,他哪里稳的住,结结巴巴的道:“为,我为她,仙女,呵呵”“嗤”的笑,侧对桃夭夭躬敛,表明自己的身子已有归属。兔儿呆全不理会,目光只在臀部转悠。

  桃夭夭指着道:“你巴巴的上山来,就为看她的屁股”兔二呆咬指流涎,冲个劲傻乐,不承认也不否认。桃夭夭道:“既如此,你把她裙子撩开,看个仔细罢。”

  此言出,大厅内气氛立变。应贤锡羞愧,赵三娃惊愕,兔儿呆脸孔紫涨的象茄子,喃喃道:“不,不”桃夭夭道:“三村乡亲不是外人,来趟玄真界也不容易,我理应让你满意此行。”兔儿呆听不懂这些话,但闻语气温和,心下不禁活动。桃夭夭道:“别怕,没事,是我丫头,随便看随便摸,她绝不反抗,不信你揭她裙子试试。”兔儿呆贪看的细腰圆臀,阵春风吹开胸怀,蒙塞的心眼似通了窍,竟而幻想起女孩子的裙底风光。桃夭夭笑道:“动手啊,上啊,好小子敢作敢为嘛”兔儿呆忽地呆性大发,两步跨上,把扯起的裙角。

  应赵二人骇极大呼“住手”“哎呀”“妈呀”,最后喊妈的却是兔儿呆,噔噔噔倒退数步,上下牙关咯咯咯碰响,什么恶物令他惊恐赵三娃定睛细观,瞬间也面色如土。只见裙摆翕开处粗毛油亮,垂下条黑乎乎的长尾。冷笑道:“看清楚了么我不是人,我是专门迷人的狐狸精。”雪光透窗映射,她眉间若明若暗,愈显妖艳勾魂。

  兔儿呆和赵三娃立时懵了,恰似凉水浇头怀里抱冰,从上到下止不住的哆嗦。桃夭夭道:“害怕了吧峨嵋弟子不能怕妖怪。喏,门外的卫士同为野兽所变,你们也该亲近亲近。”赵三娃满指望游仙境拜仙师,没料到仙境如兽巢,仙女是妖狐,眼前还有个吊儿郎当的“叫花子师尊”。早先的梦想彻底破灭,赵三娃大呼:“不学仙啦,我不学仙啦,宁可在家打辈子猪草,我不到这鬼地方来了”拉起兔儿呆往外跑。

  桃夭夭目示应贤锡,嘱令道:“领他们从止僭障下山,如有同伴并带了去。近期离派的弟子比较多,正可顺便护送。”应贤锡领命,忙不迭的追赶。那两人边跑边吵嚷,兔儿呆脑笨腿慢,“妈呀妈呀”直叫唤。赵三娃斥道:“叫妈管屁用,她是狐狸精,你是兔儿呆,狐狸最爱吃兔肉,留在这儿活吞了你”几人背影消失。再也绷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哈”前仰后合,遂从腰后取出物,扔回宝座里道:“主人好聪明啊,晓得我爱捉弄笨蛋,故意叫他来扯我的裙子。嘻嘻,顺手抓条假尾巴,本丫头也够机灵的罢”

  那“狐狸尾巴”竟是柄拂尘,由三根貂尾缝接,乍看令人发怵。笑了半晌道:“亏你每天带着红石戒指,我得朔阳星滋助修成真人躯体,想变回兽形都不成了。”笑容渐消,压低声音:“虽已修成人身,妖气犹未除尽。自然宫是妖类的禁区,我又笑又顽不会有事吧”

  桃夭夭道:“放心,镇妖符咒已取除,紫微星被我改变质性,不受妖气玷污,虚无三峰任你玩耍。”

  挑指赞道:“厉害,玄门的法界说改就改,历代师尊数主人最有气魄”随即压低声音:“吓跑求仙者是你故意的吧”

  桃夭夭淡然哂:“峨嵋派有大事要办,初等弟子和新手多了,反而碍手碍脚。”说完神色凝沉,长久的望着前方。近前半蹲半跪,轻摇他的大腿:“主人干么不开心了,你瞧人家眼嘛。”只听桃夭夭呢喃:“他们到家以后骨肉团圆家人吃年夜饭,娘亲挨儿子坐,多么温馨和美”他视线远及殿外,仿佛直延伸到黑水村,望见两名少年与母亲团聚的场景。道:“我当怎样呢,原来是想妈了。老大离不开娘,主人孩子气多多。”

  桃夭夭道:“母子亲情人之天性,有什么好奇怪。”神色愈渐黯淡,颓然道:“那段惜娘恩明着劝别人,实则是扇我自己的耳光儿子决意娶亲了,亲娘却在他方忍受屈辱我这儿子当的好啊,快赶上唐连璧的德行了。”意兴萧索,三块竹板滑落脚旁。

  道:“嗨主人几时变的婆婆妈妈的。那武陵龙家便在天涯海角,以你的神通转瞬也飞到,闯进门去救出桃夫人,天下谁人能挡,又何必坐在这儿发牢马蚤”桃夭夭不言语。道:“不会罢,龙家是阴曹地府竟让你怕成这副傻样”恍然拍手道“我明白啦,你是怕见龙太太,龙百灵的亲妈。嘿嘿,娶人家的女儿,自该尊人家作长辈,你却抵死不愿认丈母娘。”

  桃夭夭鼻子里轻哼,显被说中心底难题。好笑又好气,摇头道:“什么怨仇化不了,什么死结解不开论理龙家养你十六年,供吃供穿颇有恩惠,受些屈辱也可两厢抵消的。”桃夭夭道:“龙家的饮食,全是我娘吃苦所换。跟她身受的残害相比,委实微不足论。”

  暗忖“桃夫人不知遭受过何种虐待,按说主人心胸挺宽大,连他都恨的咬牙,想必女人受虐多有难言之痛,往细里问恐怕不妥。”

  提及母亲的创伤,桃夭夭怒火中烧,沉声道:“我自身的荣辱不算什么,年岁久了风吹云淡,没必要太计较。况我这拖油瓶全靠娘亲养育,龙家的恩惠亏欠已很难算清。只有我娘亲的那笔账”说着捏紧双拳,发狠道:“定要跟龙大太太清算。我曾起过誓,他日若有机会,必教那恶女人生不如死。嘿嘿嘿,天意弄人,如今我却要娶她女儿,作她的乘龙快婿。”话音渐低,脸苦笑。

  暗感焦虑,寻思再扯下去灵儿少奶奶婚事堪忧,情急争辩:“你发的誓多了,那天船上当我面讲我桃夭夭绝不娶龙百灵,有违此誓者,教我天诛地灭眼下还不是跟灵儿谈婚论嫁所以什么誓言嘛,全是闹着玩儿的”霍地打住话头,暗叫“哎呀呀,主人死脑筋认死理,我这么说分明是火上浇油。”

  果然桃夭夭大窘,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忙摸出汗巾,给他轻柔擦拭,歉然道:“你知道我爱鬼扯,千万莫当真,瞧急的这头汗。”桃夭夭定了定神,忽而窘色愁云扫空,笑道:“好丫头,本主人的心性看个通透。不错,立誓赌咒于我如脱鞋换袜,天几十遭也无妨,从没当过真。”豪气陡生,离座傲立道:“男儿汉大丈夫,岂让几句话缚死桃夭夭偏娶龙百灵为妻,倒看老天爷怎样把我诛灭了。”

  心里佩服“不论何种困局,他总能笑了之,这份胸襟无人能及”汗巾揣入袖中,温言劝道:“快莫乱使性子,老天爷长耳朵呢,应验毒誓不是耍处。俗话讲的好,多事不如少事。”桃夭夭笑道:“你有怕事的时候”道:“我只怕你出事,别的什么都不怕。”

  桃夭夭上下打量她,啧啧称奇:“小红你变化大啊,温柔体贴,真象人类女孩儿”目光移向她胸口,色眯眯的舔舌尖,道:“穿的还象狐狸精,不过我喜欢。”笑道:“喜欢就喜欢罢,终归是你的人,干么学兔儿呆的馋嘴相”桃夭夭道:“只为想看透你呀,主人已被丫鬟看穿,丫鬟也该让主人看光光。来,让我检查你的尾巴掉干净没。”绕到后面扯她衣裙。置身神圣仙宫,终是不敢乱来,边嬉笑避闪,边数落:“堂堂峨嵋师尊,光天化日围着女人屁股转。传出去惹恼正派仙家,人家如何吃罪得起”

  第三部 还真篇 第三回 悱恻难隐发新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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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夭绕着宝座追她,笑道:“我又不是李师兄,外人的喜怒值个鸟。纵然正派齐发飙,也甭想伤你半根头发丝。”笑容忽敛,站定合计道:“提起大哥我就纳闷,南海战大获全胜,他却连日消沉,遇见我远远避开。定有什么苦处没法讲,憋在心里委屈。”抬起脸招手,吩咐:“小红你帮我探明究竟。悄悄潜近大哥身边,留意他天的举动,窥出端倪马上向我报告。”

  道:“李凤歧法力极高,卜筹首徒又常和他在处,哪容我窥探”从宝座后走出,理了理云鬓,只待正经议事。不料桃夭夭伸臂,揽腰将她拉入怀中,左手拨转翻身,右手拎住衣领往下脱。叫道:“哎呀主人好坏使下流招数骗人家”忽感肩背奇痒,桃夭夭两指时重时轻,在光滑的肌肤上捏揉。咯咯娇笑道:“想摸就摸前边嘛,又不是洗澡,要你给我搓背。”

  桃夭夭低念法咒,由后颈摸至她腰眼,旋即收功道:“成了,避役符已给你画入肌理。此符是爪哇妖蛇王的独门隐形术,靠近目标可使己身透光,融入周围景色,对方法力再高也难觉察。”脖子向后扭,道:“你在我背上画符”桃夭夭笑道:“不用担忧,三天后符文消褪,你的后背依旧象羊脂玉那么白。”

  整理裙袂,道:“我有什么可忧的。冷不丁脱人衣裳,以为要亲热呢,临末又是空欢喜场。”桃夭夭道:“小红宝贝儿莫烦恼,主人的脾性你岂不知碗里的肉跑不掉,细嚼慢咽才够味。咱们亲热的日子长着呢,心急火燎反而没趣。”挤眉舔舌,在她脸腮上拧了两把。笑道:“少哄我,先后次序明摆着,我排在谁后面我明白。你呀,先去亲热你的灵儿宝贝才要紧。”银铃般的笑音中,丽影飘然出殿。她已成真人身躯,无须魂系红石戒指,远近地域皆可畅行。

  大厅里安静下来,桃夭夭抱肘来回踱步,心底那点积郁,渐又化作焦躁,假意迁怒:“小红这捉狭鬼把我的心火逗起来了,她就扭身跑开”说话间情思牵动,忧思冲淡了些。遥想意中少女的绝美风姿,含笑道:“亲热灵儿要紧,知我者小红也。”纵步腾云,刹飞离自然宫。

  他乘风疾飞,千里行空如逾庭院,顷刻已到无量峰。但见遍山鲜花繁盛,彩霞绚烂,各处燕歌莺舞。原先清绝素净的修真界,经由桃夭夭施行改天换地的**,呼风降雨,播树插花,几天工夫彻底变样,华丽气派竟胜过皇家御苑。时逢岁末人少,留守的剑仙弟子终日游赏美景,炼剑的心思都懈怠了。桃夭夭也懒得管束,使个遁地法避开众人耳目,倏尔潜至峰底,停在座白色石屋前面。

  此处翠竹遮檐,菟丝绕窗,环境幽静雅致。屋墙下四位高手打坐运功,守住门口,为首者是魔芋大夫。桃夭夭照直往前走,随手打两个响指,迷神法术使开。魔芋大夫等人哈欠连天,登即趴地呼呼大睡。桃夭夭放轻步伐走近门边,轻推门扇,探头向里张望。

  这石屋本为剑仙门的藏经阁,里面书架,经匣,卷柜层叠摆放,所藏仙家宝典上千本,专供高等级弟子查阅。此时靠窗的位置辟开角,摆了张沉香木矮床,上铺青罗褥银绫兰纹面棉被,素淡且保暖。龙百灵拥被半躺,手拿本古卷,正聚精会神的阅读。床边云木小凳上放着小竹杯,淡淡茶香从中飘出。她手指曲伸,时而捻纸翻页,时而夹起茶杯浅呷口。

  桃夭夭倚门静静旁观,仿佛欣赏幅图画,不觉神醉,暗想“怪哉,看她千遍万遍,总是看不腻,看不够,越看越是好看唉,竟是风慕云讲的贴切,惟有见了灵儿,方信造物有神工。”长长感叹声,龙百灵抬头瞧,笑颜绽放,整幅“图画”似变活了,房间内登时春意盎然。

  桃夭夭道:“妻,做什么呢”

  个“妻”字,染红两庞花颜,龙百灵笑道:“闷的慌,翻书玩。”侧身腾出空位让他坐。桃夭夭走进石屋,扭脖子乱瞅,道:“你这雅居洁净的很,闯进我这么个叫化婆,弄脏了担待不起。”屁股坐在床边。

  百灵笑道:“阁下贵为玄门师尊,难得歉光自贬,厥辉愈扬。”轻依在他身畔,凝眸端望回,摸摸他头顶那根破钗,道:“扮相是够丑了,活脱脱的疯乞丐,九门弟子定然大加议论。”

  桃夭夭道:“我扮丑装疯还不是你教的,说什么大智若愚是高招。我觉着新鲜,定要装成傻瓜才能当师尊”

  龙百灵道:“那当然,假痴韬晦乃三十六计之,辨察忠最是灵验。”桃夭夭道:“你给我讲解讲解,怎么个辩忠法”

  百灵笑道:“嗨,相公装傻太投入啊,楚庄王的典故都忘了么春秋时楚王熊旅登位伊始,吃喝玩乐不理朝政,传令全国曰谁敢劝我杀无赦,实足个昏君样。大臣伍举欲加劝止,又念君令威严,只好绕着弯子讽喻我们楚国有种大鸟,栖在朝堂三年不鸣叫,大王猜猜是何原故庄王笑答此鸟不鸣则已,鸣惊人。回答的很妙,但此后照样玩乐。大夫苏从眼看讽谏没用,干脆当面劝主改过。庄王怒而拔剑说我早有严命,谁劝我就杀谁,你明知故犯想找死么苏从答道杀死我若能使王上贤明,臣下求之不得庄王大为感动,从此罢享乐务正业,重用伍举,苏从治国整军。楚国实力大增,灭庸伐宋,终成群雄之霸。”

  讲过此节,她悠然评点道:“楚庄王如果不假装昏庸,苏从,伍举等忠臣良将何以涌现位高者昏昏碌碌,手底下的人哪个高智亮节,哪个耿直忠烈,为了帮助主上除弊图强,自会挺身而出,这就叫做忠良自辨。”

  桃夭夭暗忖“这屋里太幽寂,个人躺久了容易萎靡,我且引她闲聊,混过困劲精神会好些。”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道:“辨忠讲的通,辨又怎么讲”

  龙百灵道:“也有典故啊,北齐文宣帝高洋自幼多谋,父王驾前快刀斩乱麻,办事爽利又妥帖。在兄弟之中却傻里傻气,穿花衣流鼻涕,常遭他三弟高浚当众讥讽侍从怎不给二哥擦鼻子。言外之意提醒大家,高洋是个连擦鼻涕的能力都没有的笨蛋。后来高洋建国称帝,高浚受任青州刺史,待下人却格外宽厚,辖内军民尽皆诚服。个对亲兄长尚且刻薄的人,怎会善待外姓万众高洋疑他藏,于是出宫设酒宴狂饮,喝醉了脱光衣裤耍酒疯。高浚闻知召集部下商议我二哥喝酒败德,必招亡国之祸。我欲进京劝谏,未知他能否采纳。”

  桃夭夭道:“高浚有谏主改错之心,算是个忠臣吧。”

  百灵摇手道:“不是不是,他哪里安的什么好心了。谏言采纳与否,全凭皇帝个人的意愿,找群部下商量起何作用有道是恶讦以为直者,靠揭露他人短处,来显示自己正直,这种人是很可恶的。臣子揭皇帝的短,衬托自身贤良,那便有臣的嫌疑。”

  略顿了顿,她继续讲道:“越是忠贤之臣,越该维护皇帝的名誉和威信,既要针砭过失,又须为其遮丑。高浚聚众大肆评论皇帝的丑闻,跟以前高喊帮二哥擦鼻涕如出辙。高洋早在他府内安插了探子,闻报大怒道小人由来难忍罢酒回宫。那高浚还耍手段,背地里串连朝臣造舆论,企图把皇帝的名声搞的更臭。高洋这下真火了,把高浚抓来关进死囚笼。行刑前高浚痛哭哀歌,唱的高洋心生怜悯,刚打算释放三弟。旁长广王高湛挑唆道猛虎岂可放出洞岤高洋脑袋热,亲手持槊戳死了高浚。可惜啊可惜”颦眉唏嘘,憾意溢于言外。

  桃夭夭笑道:“高浚害我的灵儿叹气,确实罪该万死,没什么好可惜的。”手抚她的肩膀,轻轻揽入臂弯。

  龙百灵道:“我是替皇帝高洋惋惜呢。他的计谋十分巧妙,本已引出恶之徒,但估计饮酒过量真的失了理智处决高浚太残酷,放脱高湛又太粗心。那长广王高湛是皇室第九子,哥哥们相残他不劝阻,反而煽风点火进谗言,恶本性已现苗头。等到高湛后来掌权,所作所为活象头野兽。高洋的眷属受尽荼毒,可算失察贼的恶果了。”

  番吊古评史,她神色转和,道:“玄门也如国,内部鱼龙潜杂。相公假装疯痴无能,潜藏的恶徒势必趁机作乱。到时我帮你甄别谁是恶人,谁是忠诚的贤才。”俏皮的拍拍胸脯,鼓劲道:“有我在,咱们不会犯高洋那样的错误。”桃夭夭轻捏她的鼻梁,半带奚落的道:“美丽可爱的女儿家,谁知满腹谋略,曹操刘备也当甘拜下风。”百灵笑道:“小女子焉敢比枭雄,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在家时娘亲常给我讲史籍,我只是照搬她的妙论”

  话音戛然而断,桃夭夭对她母亲何其厌憎,龙百灵蓦地想起,小声道:“相公,我”

  注:“鸣惊人”和“快刀斩乱麻”等相关典故,都指上位者装傻韬晦,试探手下忠,这是史家的共识。惟北齐文宣帝高洋滥饮纵性,也是为考验弟弟的品性,这点却是龙百灵的见解,史学并无明确辨析。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四回 徒将情丝捋如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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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提到龙太太,桃夭夭打心眼里憎恶,强作笑颜道:“你啊,书虫条,读史读文没个够,想考状元作翰林么养病期间还不歇着,这又读的什么书”拿过她手中书本,合拢看,封皮上写四字为“八宗佚志”。

  龙百灵道:“是道宗八派的古老志传,字句很晦涩,所记人事颇多矛盾。”桃夭夭道:“嗯,道宗八派,那帮糊涂虫逼死潇潇,旧黄历想必都乱。”龙百灵道:“道宗与玄门渊源极深,倒也未可忽略。”她想岔开“娘亲”的话题,当下详述八宗源流,说道:“唐代罗浮灭亡剩七派,道宗势衰,靠峨嵋派的扶持至今。相关的根节多载于宗派史卷,我这几天基本上翻过了。”

  桃夭夭望过去,书架上册简排列井然,罕有抽动过的痕迹。想是女孩子爱整洁,动手处时时不忘清理,但上千本书摆来放去未免繁琐。桃夭夭笑道:“此屋收藏的均属玄门秘籍。起先你非要来此屋居住,我当你想学上乘法术,结果尽找故事书翻,玩性忒重了。”龙百灵道:“我学法术有甚用处道经上讲执古道御今之有,观旧史帮相公明辨利害,这才是当务之急。”

  桃夭夭笑容僵凝,忽想“她所做切全是为我,绝没半分私心。古今痴情女子无数,谁能达到忘我的境地道书云过则生灾。灵儿对我用情太过极端,只恐种下什么祸根。”

  百灵仍在给他解析形势:“相比峨嵋派,道宗更近于俗世,不乏贪婪佞之徒。相公升任师尊未久,玄门内外定将逆流横生,防范的关键是先弄清各种势力的起源和脉络。”拿起那本八宗佚志道:“多数史料我已读通,只这本志传难解。书中记述道宗早期经受的劫难,以唐初西域战最惨烈。说是种叫无伦兽的恶魔追杀道宗掌门,峨嵋祖师紫元宗与之大战,杀的沙漠变成血海。你瞧这段北朝民歌,专讲无伦兽的凶残。”翻开页,指着文字念道:“

  七星高悬天西,

  古魂四野游离,

  人血难止口渴,

  人肉难填肚饥,

  无伦兽兮无所依,

  孰日寻回旧躯,

  孰日长眠永宁。

  念完,她抚卷道:“揣摩歌句的含义,那无伦兽似乎源起上古,丢失躯壳魂无归所,在西方游荡杀生。道宗称它妖魔之首,据我所料就是妖皇。”桃夭夭道:“妖皇”

  龙百灵道:“除了妖皇,魔道谁能称得首位纵观道宗千年战史,妖皇始终为头号强敌。而无伦兽也被道宗视作首恶,两者当是同邪魔的称号。”

  桃夭夭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妖皇是啥关我屁事,仙魔争斗盘根错节,我不愿淌那浑水。你乖乖休养吧,莫要劳心”龙百灵轻握桃夭夭的手掌,婉柔的道:“消灭妖皇是玄门头等大事,为此相公才答允乱尘大师,接手玄门师尊的重担。早天完成任务,早天归闲,我也不用劳心了。”

  阵沉默,桃夭夭暗想“灵儿慧眼如炬,早把我的心思看透。在她面前弄虚,好比龙王爷的跟班多余啊多余。”百灵道:“相公当师尊可不为风光权柄。”

  桃夭夭道:“既讲到这份上,我也不瞒着了。老师尊亲代的事,每时每刻我都不敢忘记。其实从接位第二天起,我就四处搜寻妖皇。南海东海北海都已搜遍,特别是传闻中的东海圣水宫,更是贴海底逐寸清查。那儿的确散布屋宇,座座破烂荒废,未见丝毫妖魔气。妖皇或许善于隐藏,但绝不可能藏在东海。”

  龙百灵道:“名为东海妖皇,巢岤实在西边。”桃夭夭道:“我也这么想,金轮教是妖皇的爪牙。驭兽门前赴西域追剿金轮教余孽,等抓住殊胜佛,或可找出妖皇的行迹。”百灵道:“那样最好了,我只担心”指尖划过八宗佚志的封面,缓慢的道:“些线索令我很困惑,比如此书详写妖皇的残暴。某些段落却对其恭敬有加,这不很矛盾么斗法过程更荒诞。冲突各方经常敌我混淆。战斗最激烈之刻,道宗追随元宗祖师,又拜无伦兽做统帅,祖师居然乐观其成,这是为什么根本不合常理。”

  她放下书,抱紧被子道:“兵法曰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败。我们不了解的敌人,才是最强大的敌人。”

  桃夭夭笑道:“就怕他不强呢,试不出宇宙锋的锋利。”挺起胸膛,霸气隐现眉额:“剑斩除妖皇,切问题都解决了。魔道崩溃,峨嵋复兴,师尊宿愿得偿,大哥的旧恨也可作个了断。至于我”眼里闪过丝阴霾,冷笑道:“算来妖皇也是我的大仇家,若非他危害人间,玄门怎会远征东海若非玄门征战,我父亲怎会身败名裂而死我爹如果没死,我娘怎会改嫁作妾,被龙家的恶婆娘万般折磨十六年”

  他越说越恼恨,仿佛龙太太近在咫尺,扬手欲取其命。霍地惊醒转头,只见龙百灵满面愁苦与无奈,桃夭夭暗悔失语,讪笑道:“呵呵,不该提你娘我娘,她们上辈的仇怨,我们作儿女的”霎结舌,无以措辞,拿过凳上的茶杯道:“唉,不说了不说了,说的口干舌头燥,你也渴了吧来,我喂你喝。”右臂搂住她,端杯送至嘴边。龙百灵倚在怀内,就势啜了口茶。桃夭夭拨指转杯,找准她的口唇印,噙住仰脖,咕嘟嘟喝了底朝天,大惊小怪的赞叹:“爽啊,灵儿喝过的茶好香甜,莫非小嘴藏着蜜糖”凑近观察。百灵应景,勉然笑。

  桃夭夭举起杯子,向着阳光把玩,故作吃惊道:“好精致的玩意儿啊整节红纹湘妃竹雕制,我记得关公荆州府衙开宴待客,席前摆设红竹茶具。诚然美食美器,但富贵气奢靡,令人徒生功名俗念。玄门崇尚清淡,不料竟有如此名贵的器物。”龙百灵道:“不是峨嵋派的。”桃夭夭道:“哦,从何而来”

  佯顾左右而言他,正是摆脱烦扰的老办法。龙百灵深知此理,遂打起精神,顺着他答道:“这叫烟浪瓯,向为葛仙山黄龙观珍藏,蚕娘子前日才偷得的。”桃夭夭笑道:“九阴屠场二掌柜,改行当盗贼了。”百灵道:“烟浪瓯盛热水生紫氤,泡的茶极具滋补之效。近几天蚕娘到处跑,专找宝物珍品给我补元气。”翘首眺望窗口,道:“这不,又去川东挖什么六叶乌金芪,说晚上和红枣熬鸡汤。”桃夭夭道:“人家是死心塌地跟你了。但巴蜀仙道高手甚多,妖怪乱跑恐遇危险。”龙百灵道:“拦不住,她只听偷了流珥瓠。为了向我表忠心,也到黄龙观偷宝献主。”

  桃夭夭微笑道:“蚕娘子忠勇可鉴,灵儿收了个好仆人。”将烟浪瓯抛两抛,信口闲扯:“算来黄龙观有些家当,上回的流珥瓠就不错。煮熟的麒麟髓极易腐坏,装进去竟三天”忽而哑然,暗想紫炎麒麟髓是龙家的独门奇珍,谈此及彼,又要牵出龙太太。转脸朝向身旁,龙百灵无言的对视。桃夭夭放下茶杯,另找话茬:“你,你身子大愈了吧”百灵道:“嗯。”桃夭夭道:“女孩子体虚寻常的紧,魔芋大夫偏让你闭门养病,连我探望都不准。”大拇指冲门外挑,笑道:“神农仙客中了我的迷神术,这会儿正做梦哩。魔芋大夫防范严密,防得住别人怎防得住本师尊。”

  龙百灵道:“神农弟子监守此屋,并不为防别人。”

  桃夭夭干笑两声道:“是吗单为防我我成瘟神了。”

  百灵道:“魔芋大夫说我体内有种咒结,暗中与你牵连,须分隔数日查清根源。”桃夭夭鼻中轻哼道:“什么意思”龙百灵道:“他说,那个咒结暗藏高深仙法,你出现即会触发,令我情深如患急症,只盼终身与你厮守。”桃夭夭冷笑道:“是够高深的,咱俩终身大事是谁定下的若论暗藏机关,也是”心头沉,忍耐不提。百灵接续道:“也是我娘的阴谋,对么”

  两人四目相接,动不动的凝坐。至此情势大白,母亲的旧怨摆在面前,宛如鸿沟横亘,他俩相处日,就得面对日。既然无法回避,不如说白了坦然荡之。龙百灵道:“娘亲生我养我教我,我的切都是她给的。假如对相公的感情也出自她的施予,那我实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妈妈。”

  听她讲的婉切,桃夭夭微觉动怀,轻抚她的秀发,劝道:“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从小被逼学习文典,除此外仍要苦练女工,稍有差池非打即骂,再加几个霸王似的族兄,受的欺压还少么龙家待女儿苛刻,谈不上什么报答。”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四回 徒将情丝捋如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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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百灵怔怔的道:“我的妈妈最和善,她不打骂人也不识字,她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农妇。”桃夭夭愣,道:“灵儿,你没事吧”

  百灵神色恍惚,仿佛离魂出窍,飘向那久远的年代,口中絮念:“我家住在苎萝村,爹妈姐妹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