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有这等巧合妖皇就在黎明发起了总攻这不是巧合,而是前后连贯的大计略”
龙百灵想的更深“又是那子虚先生暗中作鬼。峨嵋派的营地状况,许青铉迷恋瑶姨,他全都察知详备。利用瑶姨引开天龙神将,策应妖皇发动攻势,看来此人多半是妖皇的手下。”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十回 玄境微言解疑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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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观望间,股浊气直冲天顶,遮住了中垣紫府群星。桃夭夭得神木甲后初觑仙机,以前看的道书都象解了秘,对星象异变感察甚敏,立时变色道:“紫府主天下道家,那方污气汇聚,峨嵋派要生祸患了。”龙百灵道:“峨嵋派的担子,相公真要挑下去”桃夭夭道:“那当然,我大哥,欧阳姑娘,兰氏兄妹,兄弟好友们全是峨嵋弟子。覆巢无完卵,峨嵋衰亡他们也得遭难,我岂能坐视不管。”扶她并肩站直,眺望远空道:“况且娘亲当年流离失所,都是妖皇偷袭玄门所致,可谓大仇不共戴天。乱尘大师又让我灭魔,说什么也不会放过那死敌了”
龙百灵道:“但妖皇还没露出形迹,现下犯境的是道宗七派。”桃夭夭道:“青城派暗通金轮教,金轮教又听命妖皇,几股势力首尾勾连,这势头就叫作毒蛇吐信蛇伏在草里看不见,咬人先吐信子。咱们打掉了前头的部分,还怕惊不出妖皇这条大蛇”目视自然宫方位,只见黑云侵入清气边界,笑道:“鸡蛋碰石头,道宗七派真敢攻来。”龙百灵道:“千万别轻视道宗。”桃夭夭道:“群蝼蚁罢了,不够我宇宙锋挥,你别劳神想这事。”手扶细腰,轻柔的抚摩。百灵笑道:“再这样体贴,可要把我宠坏了。”正色道:“道宗有恃无恐,还是小心为上。”
桃夭夭道:“他们有什么好恃的”
龙百灵道:“论道法高低,道宗自然比不上玄门,但道宗常在江湖中作营生,凡人俗物从无忌避,这点恰是他们的优势。”桃夭夭摸了摸下巴,细思话中深意。龙百灵道:“常言说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修仙的正道与世无争,唯恐法术影响凡间,即便与魔道开战,也要尽量避免牵连到凡人。道宗全无这种禁忌,这回大邀江湖帮派,意在卷携川中百姓。旦争斗殃及无辜,我们势必收手。那时道宗再提停战条件,峨嵋派就得洗耳恭听了。”
桃夭夭道:“那帮饭桶,也能玩这种阴招。”龙百灵道:“这是道宗唯可用的计谋,惟有如此才敢挑战峨嵋。”桃夭夭想了片刻,觉得她分析合理,皱眉道:“拿老百姓当盾牌,这招果然歹毒。灭魔灭魔,我看先灭了道宗才是。”
龙百灵摇头道:“不能灭道宗。”桃夭夭道:“为什么”百灵道:“单以实力相较,峨嵋远超道宗,要灭他们早就灭了,历代师尊均与他们结盟,其中肯定有道理。再者以往征伐魔道,峨嵋都邀道宗参加。我想那几派可能有什么降魔秘技,将来跟妖皇决胜负,或许很用得上。”
桃夭夭道:“不能灭不能降,道宗竟是块烫手山芋。”挠着头苦思,斜眼瞥,看龙百灵手伸进布包,从包里取出卷黄绸。桃夭夭笑道:“锦囊妙计,灵儿早有预备”龙百灵道:“也没什么,上面写了几处地名,全是道宗的要害所在,我翻书查到的。倘若道宗逼迫太紧,可把布条分送给各派掌门,他们看了定会有所收敛。”桃夭夭珍而重之的收进怀内,叹道:“灵儿真是算无遗策。”轻摸她的娇颜,柔声道:“元始峰是魔道的禁区,乖乖在这里陪着娘亲。平定了外患我来接你,咱们再不分开了。”
龙百灵投身入怀,默默的相拥。随后桃夭夭举步踏空,乘风渐离元始峰,飞出很远往回望,犹见百灵的身影悄立在星云中央。
飞临璇玑峰时,那片黑气已蔓延至试炼场。众多弟子退守自然宫,肩并肩围坐在石阶前边。桃夭夭脚刚落地,就听陆宽欢叫:“师尊驾到,我们有救了”桃夭夭道:“道宗的攻势很凶么”举目细辨黑云,未见妖魔邪气,翎毛翻飞象鸟群,又不闻鸟雀啼鸣。桃夭夭道:“怪哉,金轮教的乌鸦城复活了”凌波走近道:“禀告师尊,那黑云由数万只鹞鹰结成,正往山场喷吐毒液。”
桃夭夭暗施虎精“捕风”妖术,右手五指伸曲,抓过那边的风头,放到鼻下闻了闻,只觉风气含香,体内的神木甲未生抗应,道:“这种毒对人无害。”扭看躲在树下,招手道:“小红莫怕,过来我护着你。”实是忌惮峨嵋众徒,上百名正道弟子聚坐,气场森严。她虽得了人身,犹自不敢靠的太近。听到主人召唤,缩手缩脚的躲到身旁,怯声道:“山场多久没打扫了,招来满天禽鸟。主人快除掉吧,大家好散了歇觉。”桃夭夭笑道:“简单,剑劈过去,你就满地拣鸟肉吧。”陆宽道:“凌师姐叫大家别动手。”
凌波道:“这些鹞鹰不象妖物,喷的汁液似能毒害阴魂,我已命十二剑暂退,由摄魂门密切监视。”名摄魂弟子道:“兰师兄带人巡防试炼场四边,指望抓两只鹰细察。”桃夭夭记起龙百灵的告诫,忙道:“凌波考虑的很是这鹰群八成是道宗放的,乱杀恐伤无辜,务必小心应付”传令兰世海活捉鹞鹰,轻易不得伤害,其余弟子安坐原地,点起火把待命。
时近中夜,先来复命的是风雷门群英。何九宫召回各路小队,返山禀明蜀中形势。带队的杨小川道:“道宗各派进驻安岳,隆昌线,正纠合川湘的帮派。另有九华门徒张少阳求见师尊,说有要事相告。”
桃夭夭道:“九华门徒求见投诚还是作细带上来问个明白。”身边有人耳语,说这张少阳是九华派的头面人物,与同派三人并称“九华四侠”,江湖中英名早著。正说着,风雷弟子在前引导,三名红衣人走过接引桥,中间那大汉走上前抱拳道:“九华派张少阳,拜谒峨嵋师尊。敝上命在下前来进言,请勿杀伤入山的鹰群”神态急迫,不转气的道出身份来由。桃夭夭道:“老鹰是道宗放的吗藏了什么机关”
张少阳不知说话者是谁,直起腰左顾右盼,两边的人全看过,才注意到阶上站着的金冠少年。凌波道:“这位是本派新师尊,张道兄有话请讲。”此前盛传峨嵋新师尊年轻,张少阳虽有耳闻,乍见其人仍不免错愕。桃夭夭问道:“放鹰吐毒是那派的邪术”
张少阳定下神道:“此法称作白骨蛇鹰阵,是五台派秘炼的法术。他们派人装成相面卜卦的方士,采集四方百姓的生辰八字,活人的头发指甲,烧成符水喂养幼鹞,养成的鹞鹰与活人生死同命。只鹞鹰被杀,世上便有人暴毙,峨嵋派若大开杀戒,万千黎庶丧生,世道定将大乱”
桃夭夭笑道:“拿百姓当人质,灵儿算的真准。”张少阳道:“敝上昨日方知蛇鹰阵详实,感念苍生临难,特派我等传讯。望贵方收回反击的命令,暂作退让。”桃夭夭道:“贵派多虑了,五台派的伎俩卑鄙,早被我们算了个底儿透。百姓是伤不了的,反击定要展开。”张少阳道声:“托赖顾全”看他满不在乎的神气,张少阳暗想“这少年当真是峨嵋师尊”低眉旁站,神色恭敬许多。
少时兰世海上峰,把只活鹰呈到阶前,说道:“凌师姐所料不差,鹰嘴里吐的毒汁专害阴灵。不伤人畜活物,所以不显妖邪的凶气。”叫人端来瓷盆,倒提鹰身手摸鹰颈,轻捏了几下,从鹰喙间掉出条拇指粗的小白蛇,“吧嗒”落入盆中。那鹞鹰颈喉开通,嘶声啼叫起来。众人寻思“怪道听不见鸣叫,原来喉管被堵住了。”兰世海道:“吐毒汁的实为这白蛇,书中记作白骨指蝰,是云南百花教驯养的异物。”
桃夭夭奇道:“百花教同我们是盟友,怎么又跟道宗搀合”兰世海道:“错不了的,此蛇服食曼陀罗花,养于坟场骨堆,唾液飘出的花草香毒惑中阴鬼魂,常为百花教驱使阴魂所用。”众人凑拢细辨,果闻花香浓郁扑鼻。
桃夭夭素知百花教法门,前番尸祝的“虿血唤灵**”,也是用蛇修炼的驭灵术,暗想“幸亏灵儿没在,不然满山是蛇,她又得吓个够呛。”有人问道:“他们毒害阴灵做什么”张少阳答道:“据敝上所悉,这回的蛇毒很猛烈,中毒的阴灵半日内转化为厉鬼,遇到活物发起猛攻,非到魂灭绝不停止。”兰世海道:“开始不露邪气,召聚阴灵变做鬼军,然后攻个我们措手不及。”正说时,那鹞鹰鸣声渐低,蜷缩翅膀不住抖瑟。张少阳道:“取出了蛇的鹞鹰会虚脱,只鹰关连条人命,需要善加护养。”
桃夭夭点头称是,命弟子抱开调治。
至此,道宗战术明朗了将鹞鹰和百姓的生命相连,放在前方打头阵,峨嵋派投鼠忌器,不能反攻只能退防,最后只得签订城下之盟。凌波道:“五台派培育鹰群,百花教配以蛇毒,他们炼这阵法下了不少功夫。”桃夭夭道:“那位何掌门到底想要什么当正道领袖值得这般大费周章。”凌波道:“还当尽快解局要紧。”
张少阳道:“凭玄门的实力,击溃此阵容易,不伤损鹞鹰就难了。五台派数年炼化,鹞鹰几乎已成世人的化身,伤势可以远距离传递。比如方才那只鹰体衰,它关连的那个世人也会病倒。”分说到此,试炼场风声大作,夹杂着阴惨的号叫声。摄魂弟子来报,说川西林泽中的孤魂野鬼游走,正向峨嵋山迅速聚集。张少阳道:“困局难以力解,众仙师请勿强攻,宜速派使者与五台派交涉。”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十二回 魔踪遗秘须明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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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笑道:“莫急莫慌,老兄远来是客,待客之道是不能免的。”命从殿内搬来座椅,沏两杯香茗送上。桃夭夭稳坐捧茶,请问九华掌门尊讳,家中高堂安否,几位令郎令爱,有搭没搭的寒暄。张少阳心急如焚,又不能失了礼数,强撑着敷衍,那茶水喝进肚中如火上浇油。正焦烦无着,猛听同伴高呼“看哪,蛇鹰阵散了”扭脸,循声而望,张少阳面露惊异,张开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此刻惨号声已听不到,飞禽的啼叫响彻云霄。只见试炼场上空千万条人影穿梭,仿佛天兵显威。人影飞过之处,那些鹞鹰如断线风筝似的飘坠,顷刻鹰群稀落,灿烂的星空重又展现。张少阳只看的眼花缭乱,忽见个人影跳落前方,单手抓着只鹞鹰,衣着相貌与新师尊毫无差别那人影丈余外停步,松开五指,鹞鹰掉地“嘎嘎”大叫。神气鲜活却无力扑腾,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
桃夭夭道:“老鹰喉咙里的怪蛇已取出,掉落在试炼场长春麓各处。侯兄带三十名弟兄去收拾,毒蛇就近掩埋,禽鸟暂送逸性谷圈养,留神别弄伤了羽翼。”侯天机率众下峰。桃夭夭传命兰世海等人:“进山的阴灵先别驱散,拘到林子里留待后用。”摄魂弟子接令走了。桃夭夭这才转过脸,笑问道:“困局如此化解,张道兄看使得么”
张少阳目瞪口呆,瞧瞧桃夭夭,又望望那边的人影,实在弄不懂怎会出现两个“新师尊”。桃夭夭笑道:“张道兄刚才谈到化身,恰好提醒了我。本人杂学旁收,分身化形的法门也粗通二。”说罢站起身,迈步向前,那个人影也迎头走来,面对面交融合并,重又合成个“桃夭夭”。随即伸臂仰天长啸,声如龙吟虎咆。天上的人影应声返归本体,成千上万的排成字队形,自高空“呼啦啦”飞降到桃夭夭身上。张少阳骇的毛发倒竖,惊道:“这,这是什么仙术”傲然道:“我主人的分身**凡夫俗子八辈子甭想见着”
原来趁喝茶的工夫,桃夭夭已暗中作法,遣出分身飞入鹰群,只只捉住了捏喉取蛇,手法轻巧未伤片羽,同时施加凤妖伏百鸟的法力,维持鹞鹰的生机,又使其失力难逃,相关的世人由此得以保全。张少阳不明其中的详情,但觉奇观如电闪,眼中所见超出脑中所思,瘫在椅上好半天动不得。桃夭夭收回分身,吩咐两旁:“我用妖法束缚鹰身,或许会让世间的人感应中邪。燕盈姝带几个人去巡视各处乡镇,医治民间急症。杨小川你们保护神农弟子,遇到道宗赶退则罢,休要杀伤。”派完这几队,踱回座椅道:“张道兄,咱们品茶聊天。”
张少阳回过了神,赶忙离座立正,毕恭毕敬的道:“师尊神通无量,争端必得善解。小人赶着回禀敝上,不便多扰了。”揖到地,调头要走。桃夭夭把抓住他手腕“怎可就走啊九华和峨嵋是老朋友,大过年的正该串门叙旧。”心里暗想“楚晴下午送信,天黑还没回来,如果他被道宗使诡计陷住,这姓张的倒可用来交换。何况九华派上山报信,已是通敌的明证,分裂道宗的把柄岂能白白放脱”念及于此,传令道:“九宫兄劳你出马,率十二剑找回咱们的信使。”挤了挤了眼睛。何九宫心领神会,同乾坤十二剑下峰,赶往道宗驻地接应楚晴。桃夭夭拉张少阳的衣袖,笑道:“来来,品茗清谈,小弟新官上任,要请张道兄多多指教。”张少阳道:“万不敢当。”此时他虔心敬服,视桃夭夭如天神,叫叙旧便坐下叙旧,全无半点异言。
直谈到东方发白,桃夭夭刨根问底,张少阳知无不言,讲的是道宗和玄门的旧日恩怨,个中曲直并无偏袒。桃夭夭暗生好感,心想这人倒是条诚实汉子,笑道:“累了张兄半宿,甚是不周。”命下去传早点,暗思“楚晴怎地还不见回”走两步忽停住,指着接引桥笑道:“说早点,早点到,厨房大娘是顺风耳。”就看开花婆婆两臂挥舞,从桥上飞跑而近,嘴里乱叫:“了不得啦,不得了啦”跑到石阶前伸脖大喘,两手空空并没拿食器。
桃夭夭是被她板子打怕了的,屁股朝后缩了缩,笑问:“大娘何事慌张”开花婆婆叫道:“厨房失陷啦,粮草劫光啦”凌波道:“有敌人攻入”开花婆婆比划道:“他钻进屋里翻箱倒柜,我抡起板子打他呼呼,下下全落了空。他反打,乒乓,我就摔了个仰八叉,他抓起橱柜里的饭碗大嚼大咽,呼啊呼啊,吞下去的那个快啊,比拉稀还通畅。”夹七杂八不知所云。旋即丁志玄跑来,同样表情惊惧,禀道:“厨房食粮被吃光了”
桃夭夭道:“不是说储物充足么怎会”凌波微微前倾,低声道:“厨房那边邪气很重。”桃夭夭运目远望,透过浓密的晨雾,遥见厨房附近魔光暗涌,隐敛而不放,浑厚的气势远非普通妖魔所能及。丁志玄喘息道:“是日前那个老怪物,闯进厨房翻箱倒柜,蔬菜猪肉,甭管生的熟的,见什么吃什么,象才从十八层地狱放出来的饿鬼”
桃夭夭登知事态严重,喝命:“峰上弟子和虎贲螭卫守卫自然宫,替我管待客人,无令不得走动”众人齐声领诺。桃夭夭冲张少阳抱抱拳,道:“少陪”腾身飞纵,霎跳落厨房门前,踢开半掩的门板,抬眼就见玉银童躺在饭桌上,左手持半只熟鸡,右手拿着几张面饼,肚子胀的滚圆。木狗来福“汪汪”狂吠,绕桌子腿打转。
桃夭夭愣,点头道:“好个老怪物啊,真有两下子,竟能破掉我的锁山咒。”这日屡经波折,他神思懈乱,忘了遥测玉龙山底的动静。未料玉银童逃身有术,几个时辰内就能出离困境。
厨房里碗翻盆倾,如遭洗劫。玉银童两手左起右递,往口中猛塞饭菜,嘟囔道:“脱胎换神极耗精神,老子快饿死了,吃饱了再跟你算账。”桃夭夭讶然道:“你脱胎换神”
脱胎换神又称“羽化”,修行到定阶段,突破极密的封禁,元神离体而不失散,再返还原身重合时,肉身则可转变为仙体。但封禁可遇不可求,修行者自我禁闭有失严密,陷身他方又太冒险,所以“羽化”既需苦修又要天助,是修仙者最难过的关。峨嵋派现任首徒之中,只有凌波,班良工,魔芋大夫三位炼成仙体。桃夭夭凭借魔剑辅助之力,跳离幽冥江才羽化成功,幽冥江就是他修成仙体的封禁。至于成就“混元神体”,全因机缘巧合,神木甲与天王盾贴应促化,并非常规修道的阶段。
而玉银童受困玉龙山底,竟将山体也当修道的封禁来突破先自废法力退化为凡胎,再从玄门基本功炼起:打坐养气,通大周天,洗髓易经,培植内丹,千年道行须臾修满,最后元神离窍,冲破了锁山咒的禁锢,仙体在山外重新合成。这番作为委实离奇,已无法用常理解释,废掉法力即日重生,便是峨嵋祖师也办不到。
桃夭夭深知修道之艰,估计玉银童定带有什么法宝,速成仙体和兼修七门的奇迹,都出于那宝贝的助益,点头道:“你逃跑的本事很高,胆子也够大,居然还敢上山来送死。”玉银童抹抹嘴角的油水,鼓起眼道:“怎么不来,今晚的竞德大会本前辈要大展雄威呢”桃夭夭弹冠做醒悟状,道:“啊呀,今晚是除夕差点忘了。”玉银童道:“对啊,除夕举行竞德道会,近十年都是这规矩。”桃夭夭放下手道:“今年改了。”玉银童惊问:“什么”桃夭夭道:“今年竞德道会改期举办,不在除夕了。”玉银童涨红脸道:“谁说改的”桃夭夭道:“我说改的,我是峨嵋师尊,这点事还做不了主”
玉银童险些气炸肚子,颤声道:“你他妈的,老子千辛万苦钻出那地牢,只为赶着参加竞德道会,哪知小贼说改就改”桃夭夭道:“你竞个屁德,越竞辈份越低,只有当灰孙子的德行,我劝你还是别参加的好。”玉银童道:“贼小子莫贫嘴,老子既来参会,自有神妙宝贝在身,定教你们服输。”桃夭夭笑道:“嘿嘿,我正念着你的宝贝呢,老实交出来吧”手随声起,猛然抓向玉银童头顶。
他这抓如天罗地网,十个玉银童也当就擒,可偏偏就抓了空,耳后响起笑音:“贼小子来逮我呀,神妙宝贝在身,逮得着我是你孙子”桃夭夭目不瞬,身不转,鼻中打了个哼。玉银童身畔冷光飕然,六十四股红气升起,呈利牙状交错收缩。此乃血蝠妖王的“盲牙笼”妖法,无须眼目追索,循着声响确定敌人身位,长牙合为牢笼,是头等灵异的捕敌之技。但红气缩紧仍无所获,玉银童身如鬼影,忽然闪现在试炼场西角。六十四股红气排成六十四卦位,那边漏防均有灵应。桃夭夭感知他从西边突围,瞬移到那里守株待兔,敌影方显立即出手,暗藏五种擒敌法术,手掌如山飞罩,谁知又抓了个空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十三回 奇药可铸相思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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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百灵在剑仙藏经阁读书,钻研仙道秘史。曾经数次读到正邪大战之前,道宗必先迁走亲眷的记载。她依据文字揣摩,料想此举是道宗为了保全羽翼,避免战后被魔道斩草除根。进而详加索隐,考究出几十个地点,均是道宗客居避魔之所。她也不知那些地方如何能避魔,藏有什么神奇机关,反正将地点全开列成条目,择日送给道宗让他们各自去猜。这手法半遮半露,绵里藏针,似乎暗含极严厉的警告。何兆基见果然吓掉了魂,他最重视宗派基业,如今家底被揭焉能不慌急匆匆卷旗收兵,奔往祖祠守护宗族。道宗四掌门接到布条也吓傻了,只道新师尊要收回祖师画像,施行决绝之措。
桃夭夭眯着眼默想,理顺前后的因果关节,嘴角逐渐往上弯起。众人屏息静观,愈觉新师尊高深莫测,忽然桃夭夭睁眼道:“我有事不明,要请陈掌门指点。”言辞客气,笑容却显得轻浮,好象明知答案,故意考问般。陈元鼎道:“师尊请讲。”桃夭夭道:“妖皇畏惧那七张画,自己避而远之,何不命手下妖魔代他毁除或者设个圈套诱骗道宗掌门上当,自个儿毁掉法宝。妖皇的诡计我领教过,嘿,摆弄道宗应该是十拿九稳。”
四掌门登时哑然,你看我,我看你,似有难以言传的隐情。陈元鼎为人敦厚,加之确信新师尊已查明根由,此时发问只为试探,开口应道:“既蒙垂询,怎敢隐瞒。但心王丹券的秘密极其重要,决定仙魔最后战的成败。依在下愚见,还应严防泄露。”摆手让从人退出房门。
桃夭夭暗道“果如灵儿所料消灭妖皇缺不了道宗,决战的胜机掌握在他们手中。”也命凌波何九宫等人离开屋子,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人都走光了,陈掌门可以讲了罢,究竟是什么重要秘密”
只听“嘎吱,咣当”数声响过,房门窗户关紧。陈元鼎左右望了望,压低嗓音道:“七张画像与妖皇共存亡”
语入耳,桃夭夭努力克制惊色,点头道:“嗯,妖皇与画共存,是以妖皇不愿损坏画像。”
陈元鼎道:“道宗所藏的七张图画,皆由元宗祖师刺血书咒而成,画中的灵气和魔气交连。若损坏画像,妖皇也将受到重创。如果集中在起烧化,可令妖皇永远从这世上湮灭。”桃夭夭肚子里嘀咕“灭魔这么简便干嘛不早把画烧了”情知多嘴要露馅,忍住不提,故作高深的哼哼两声。
方衡接着道:“烧画除魔的法子是元宗祖师亲口传授,但当时的道宗掌门就不怎么相信。心想此法若是可行,祖师为何不亲自实施,又不传与峨嵋后辈,反将除魔要诀和法宝交给实力较弱的道宗其中包藏何等的深意有此种种顾虑,道宗先祖没有烧画,数年间只是争论不休。”
桃夭夭哂然而笑,疑云登消大半,暗想“这真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妖皇唯恐画像被人损坏,谁拿到画他就避开谁,七张画等于是七张护身符。祖师传画给道宗的确寓意极深。是看准他们私心狭隘,发现宝物驱魔灵验,定会私吞,不肯交出来烧掉。但这样也可保全七派的宗脉,不失为种善果。二是妖皇终须消除,或许某天道宗觉悟了,放下私念同心协力,齐烧画亦未可知。七张画分传七派,原有促其联手之喻,七派不解祖师用心,却疑神疑鬼的瞎猜疑。”
他追思祖师的智慧仁德,神往之情充满胸臆,笑道:“列位祖上的眼光也太短浅,想来见法宝驱魔有效,都据为自家私有,忘记了征剿魔道的大事。”
这两句话说中实情,四掌门愈感惭愧。陈元鼎道:“师尊说的是。元宗祖师传画当月就辞世了,之后正邪双方几度较量,妖皇始终未敢侵犯画像的藏所。道宗方知画像是护派至宝,更没人愿意拿出来烧毁。”略停了半刻,续道:“更有豪士企图做大称尊,号令其余六派交画,以保己方周全,多年间无人能办得到。五台掌门想取代峨嵋,说穿了就为凌驾别派,取画自保,虽是招险棋,却也发前人之未发,成败难以预料。”
桃夭夭心想“七派明争暗斗由来已久,如今把火头烧到我们峨嵋派来了。”
楚元君看桃夭夭撇着嘴角,神情很是不屑,跟着道:“道宗掌门中不乏有识之士,也盼早日完成灭魔大计。可是单烧本派的画像并无大用,七画同烧方能成功。于是多方游说,希望七派订立共同行动的誓约。”桃夭夭道:“你们四位是有识之士了。”
陈元鼎道:“九华,龙虎两派累世追随玄门,除魔之志是最坚决的。楚兄,孙真人你两位别多心,桃师尊已明悉详况,在下据实禀述而已九华虽多方牵线搭桥,但其余几派私心甚重,不肯稍作割舍,竟要九华派先将画像交公,以表订约的诚意。敝派先辈严词拒绝,似此反复谈判数十年,终归还是定下了几条约定:画像先由七派各自保管,等到征魔决战最后之刻,妖皇陷入逃无可逃之境,大家齐动手毁画。”
桃夭夭暗忖“这便是玄门每次征魔都邀道宗参战的原因,不过历代玄门师尊定不知画像的秘密。否则凭峨嵋派的实力,股脑把七张画抢来烧光,道宗还怎能把宝物隐藏上千年”好整以暇的揣起手,问道:“那么如何判定妖皇逃无可逃七派也有共识吗”
陈元鼎答道:“这点元宗祖师留下了预言,说妖皇终将在峨嵋派的禁地灭亡。我们要等战况与预言相符,妖皇陷入了禁地再行事。”桃夭夭道:“峨嵋派的禁地在哪里”陈元鼎道:“即是川东的碧玄海方寸宫,乱尘大师传位时已告知师尊了。”桃夭夭心里说“乱大师传位急急忙忙,本师尊接位马马虎虎,没交待的事情可真多。”寻思再问不妥,又哼哼两声装深沉。
楚元君接言道:“碧玄海入口暗布九曜雷阵,方寸宫关系妖皇的结局,生人贸闯易招祸乱。所以玄门和道宗都忌谈禁地,只有掌门,师尊这等首脑知晓禁地的方位。”方衡道:“然而心王丹券却不同,千年来只在道宗内部流传。元宗祖师顾全我们,连峨嵋二祖都未告诉,敢问桃师尊从何处查到的”
桃夭夭心说“灵儿翻书写了几笔,我再稍诈唬,竟让你们个个不打自招,几十代的家底都翻了出来。这会儿还问我从何查得,真是笨的可以。”
其实道宗掌门久居江湖,皆非粗浅之辈。实因七张画像攸关生死,藏画地点突然全数暴露,可说是从古到今绝无仅有的惊变。何况揭秘之人乃峨嵋师尊,其后果严重已可推想。四掌门方寸大乱,哪还能保持气度。眼望桃夭夭歪嘴斜眼,副秋后算账的架势。四掌门更慌了,纷纷道:“师尊真要收回画像么”“请师尊三思而行”“念在双方情谊”
陈元鼎双掌下按,止住众议,沉缓的道:“倘若临到灭魔的最后关头,不用等师尊索取,我们已然献出宝物。可现在妖皇动向不明,道宗人心不齐,七张画像很难同毁。缺了法宝藩篱失尽,我等的宗族必遭妖皇铲除,即便峨嵋派成就灭魔大功,恐也违背了元宗祖师传画七派的初衷”
桃夭夭声长笑,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推开窗扇,迎着雪风透气。灭亡妖皇终于有了眉目,各方的利害也已理清,他心中片明朗,暗思“为防止峨嵋弟子操之过急,贸然去烧那七张画,元宗祖师才没把秘密传于本派。历任师尊奉行交好道宗的祖训,却不闻内中详因。偏到了我这代全弄清了,这真是天意啊,妖皇注定要灭在我桃师尊的手里”转过身笑容可掬,走过四掌门身前,拿过那几张布片,道:“扶助道宗是本派祖传之规,我若违背祖规,如何领袖玄门九阳。”
站到屋中,抖臂腕,布片粉碎飘扬。桃夭夭道:“黄天在上,我姓桃的若不顾正派同道的安危,妄取心王丹券,便同此物般化为尘埃”目视四掌门,道:“这屋里的所见所闻,我自会叫何九宫他们保密,各派祖祠秋毫勿犯。就算青城五台几派也要善加照护,这么办你几位觉得怎样”
四掌门连声称好,心头象卸掉块大石。楚元君激动道:“师尊亲口立誓,谁人能不信服”桃夭夭肚里暗笑“我发誓只图嘴快,自己就不怎么信。”依次跟四掌门握手,和颜悦色的劝抚。陈元鼎道:“都说峨嵋新师尊年青无行,孰料仁义勇智信俱全,领袖天下实乃众生之福。我们四派虽是无用,从今愿附师尊骥尾,赴汤蹈火绝无二志”余下三人也各表忠心。可新师尊毕竟是个弱冠少年,何以处事如此老到四掌门满怀感激的眼光中,多少掺杂了几分稀罕之色。
第三部 还真篇 第十二回 魔踪遗秘须明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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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心里惊,暗知对方道法已有新的改进。玉银童悬立屋脊上方,手拍肚皮大笑道:“峨嵋派师尊,你小子差的远哩”张狂丑态活象只大蛤蟆。桃夭夭阵冲动,就想用宇宙锋狠劈,直接把老怪物送上西天。猛听玉银童嗓音凄厉,叫道:“瞎娘们偷袭”脑后劲光陡闪,两道神剑插入要害。跟着紫影飘临,却是凌波赶到助战。上次玉银童接近时她全神戒备,以影遁术躲避止观剑气,因此未被刺伤,今番志得意疏,不防被双剑刺了个结实。惨呼声中玉银童立刻隐形,急施遁甲术腾挪。凌波步步走入场中,就听那惨叫远近环绕,千百声此起彼伏。显然玉银童移动了千百个位置,但不论移到何处,总会被剑气刺中,随着声在天边响过,试炼场渐归寂静。凌波道:“那魔头逃出峨嵋了。”
桃夭夭大奇,暗想凌波双目失明,怎么追测敌踪如此精确正待详问,凌波眼睛微眨,就在眼帘开启的瞬间,金光森然流转。桃夭夭灵念忽生,察觉漫山遍野全是剑影,道道飘浮半空,屋檐,草底树梢,无处不有,峨嵋仙境仿佛浸入了剑的“海洋”。但仅有短短瞬,凌波眼睫闭合,神光敛收,剑海也隐没不见了。桃夭夭暗想“到处都是剑,难怪玉银童躲不开。”十年前击退金轮教护法,凌波曾使出这剑海奇术,经过长期精研深炼,效用更加神异。桃夭夭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凌师姐的剑术真高”
凌波道:“这金乌剑海借太阳光布成,过午光线减弱,漏洞会增多,黄昏后就自行解消了。”桃夭夭道:“有防备总没防备好啊,你让大伙儿都守在剑海范围内,不可随意走出。”凌波躬身道:“是。刚才见魔气冲天,弟子妄自出战,未遵师尊不准擅动的号令,尚请师尊责罚。”桃夭夭心说“你几时遵守我的号令了”打个哈哈道:“没事,没事”凌波道:“小雪带剑仙弟子查防三村,处于剑海之外,是否将他们召回”
桃夭夭想了想,摇手道:“小雪在外更安全。玉银童还会进山捣蛋,那老怪物专爱马蚤扰女孩子。”举目遥望天际,皱眉道:“他何时炼成种新的逃遁术,遁形换位快的离谱,怎么都捉不到。”心念动,问道:“黄幽在哪里”凌波道:“遁甲首徒昨夜赶往武陵,现在还没消息。”桃夭夭脸色微变,道:“去武陵干嘛”凌波道:“我派他哨探龙家动向。”
桃夭夭跺脚道:“冒失啊冒失,你们真冒失那龙太太老巨滑,行动之前岂不设法严防细作黄幽这下是自投罗网。说不得了,你守好山场,我去救他。”待要纵起云雾,忽看从长春麓走来十几人,引路的是楚晴。闪身站在跟前道:“启禀师尊,九华,龙虎,三清,崂山四派掌门拜山。”话音方落,闪回去引领宾客。
凌波道:“黄幽带有通微万域图,遇险当可自保。道宗四派此来必存妥协之意,师尊先行接理才是。”
桃夭夭还在沉吟,那方客人已引到面前,楚晴介绍:“这位是九华派陈掌门,这位是龙虎派方掌门,那两位是崂山派三清派的孙真人和楚掌门。这位乃是玄门新任桃师尊。”依次打过照面。陈元鼎深施礼:“贺仪未献,拜谒又迟,恕我等粗慢。”
桃夭夭笑道:“客气了,各位率人马会猎巴蜀,峨嵋派未尽地主之谊,还望多多海涵”眼瞧陈元鼎胡须垂胸,白面长目,身儒者的气度,寻思“九华掌门倒也不坏,他派张少阳给我报讯,解救百姓性命,这是仁人君子的义行。”抱拳还礼道:“小子德薄,怎敢劳陈掌门拜贺。但要别派掌门赏个脸,却又可望不可得了。”话里藏着刺,暗讽余下三掌门不懂礼仪。
那三人愣,本以为新师尊年幼口拙,岂料句句刁钻老练,忙改颜作礼道:“恭贺桃师尊继位。”彼此认过身份,由楚晴领着,在试炼场边找了间空屋当作待客室。随从人等摆椅抹桌,四掌门向凌波聊作问候,借机探问新师尊接位的因由,时屋内嘈杂。桃夭夭把楚晴拉到旁边道:“我叫何九宫接应你,怎不见他同回山”
楚晴道:“何师兄我们没碰面啊”略思忖,道:“山外危机四伏,莫非在那绊住了,我这就找何师兄去。”桃夭夭道:“遁甲弟子跑的快,探风联络的差事就交给你,须当小心谨慎。”楚晴应诺去了。
说话时椅子摆好,众人分宾主坐下。桃夭夭笑道:“高朋满座啊,似乎还缺了某位正角。”面色沉,扫视两旁道:“五台派何掌门是道宗的盟主,为何不来与我面谈只派诸位说和,恐怕难表诚意。”龙虎掌门方衡性子爽直,冲口道:“何兆基几时成了道宗盟主”三清掌门楚元君赶忙说道:“我们与何兆基已经决裂,不是给他来当说客的。”
桃夭夭道:“此话怎讲”
方衡道:“道宗七派自来同荣辱,共进退,但是相互间并无主属之约。何兆基专横跋扈,早失人心,昨日又无端猜忌同道,我们不能再助长他的气焰。”崂山真人孙凝素道:“昨天贵派楚道兄投书于我处,表明新师尊交好道宗的意愿。敝派不敢私作答复,持书信邀各派同商,何掌门竟然大发雷霆,说我们临阵通敌,背叛道宗盟约。他要立刻攻上峨嵋山,愿从者为友,不从者分道扬镳。”楚元君接言道:“我等上山专为化解干戈,非是受何兆基指使。”
桃夭夭暗笑“道宗分化,离间计成了,灵儿这小鬼头真厉害。”这时候张少阳传到,备述“蛇鹰白骨阵”已破,新师尊神通广大云云,道宗诸人更加钦服。桃夭夭道:“你几位前倨后恭,可把我弄糊涂了。只凭封信就化敌为友,这转变太快了罢。”四掌门互视眼,齐道:“我等怎会与峨嵋为敌从来都无此意”桃夭夭道:“咦,你们率几千弟子进川,单是为我作贺道喜来的么”
方衡道:“我们为紫微星的异变才入川,紫微星生变,玄门必遭浩劫,这是千年屡证的规律。”楚元君道:“五台派宣称紫微星质性已改,妖皇染指玄门,吾辈绝不能坐视,故此大集门人赶来救援。”
桃夭夭念头飞转“紫微星变化之事,道宗六派从五台派得知,五台派又从那里知道的从金轮教么嗯,五台派早就勾结金轮教,而金轮教又能观测紫微星,由此讯息传开。照这么算,那金轮教主殊胜佛八成藏在何兆基身边。”
陈元鼎道:“十年前,紫微星受妖气污染,金轮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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