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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刀锋上的文明|作者:薰衣草|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22:25:49|下载:刀锋上的文明TXT下载
  药师墙头草个,率八千汉兵以涿州易州向宋朝投降。刘延庆高兴,童贯高兴,王黼和宋徽宗更高兴。接下来的事,是高兴变成不高兴――郭药师想为宋朝立功,血战攻打燕京,宋将刘延庆都爽约不至。郭药师惨败,刘延庆连辽军影子都没看见,听见鼓声就烧营而逃,半路于白沟竟然被辽兵追及,又是场大败。这次大败很致命,金朝把宋朝的实力看得清二楚,谈判桌上,金朝答应向宋朝交割燕京周围地区,同时又勒索二十多万两白银的“犒军费”。临行,金军把燕京及周边城市能搬走的东西都装车运走,原住汉人居民也全部裹胁而去,宋朝到手的只是废墟而已。

  虽如此,宋朝君臣上下沉浸在前所未有的狂欢之中,似乎是光复遗志,终于在宋徽宗手中完成。至此,燕云十六州之地,已有近半重归宋朝。由于宋神宗有遗诏,能复燕境者封王爵,童贯大公公成为太监历史上为数罕有的王爷――广阳郡王。

  宣和五年九月,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病死,金太宗继位,下令燕地带原辽朝降官和居民迁往东北后方。原辽兴军节度使张觉知道当地人民不愿迁移,便乘间以平州河北卢龙,滦州河北滦县以及营州河北昌黎三地降宋。金朝大将完颜宗望大兵骤至,张觉苍惶逃入同为降将的郭药师营中,其弟降金,其母妻均为金兵所俘。

  金朝抓住借口,要宋朝交回张觉。赵良嗣也恳求宋徽宗不要给金朝借口生事,让他拒纳张觉。贪心之下,宋徽宗先收纳张觉,后来,他见金军勇猛,又心虚,便秘派人杀掉张觉及其二子,函首送与金人。此种出卖行为,使得辽朝降将郭药师疑惧,其手下常胜军再也不相信宋朝。

  后来,金军以渝盟为借口大举进攻宋朝,童贯大公公反昔日气冲霄汉的傲气,只率数万亲军,逃窜回京城。当时,宋钦宗已受禅即位,下诏让他留守东京。童贯不受命,跟从宋徽宗往南逃跑。童贯的亲军号称“胜捷军”,都是他在西北精选出来的大个子士兵。宋徽宗过浮桥,禁卫军卫士“攀望号恸”,哭劝这位退位的上皇不要离开汴京。童贯惟恐行人跑不快,让自己属下的胜捷军将箭乱射,把皇家禁卫军的卫士射死百余人。这下,童大公公惹起众怒,继位的宋钦宗又直讨厌他,把他贬窜于外。不久,宋钦宗又派监察御史张澂追斩童贯于路。

  张澂在南雄州追及童贯。这位御史害怕童贯事先知道消息提前自杀。“不及明正典刑”,就赶忙派个官校乘快马飞奔,见童贯恭礼拜谒,说:“皇上已派中使来赐大王茶药,召您赴京共商大计,听说是充任河北宣抚使。”童贯起先还将信将疑:“真的吗”官校跪禀:“现在的将师都是新进之辈,没有任何做战经验,主上钦宗与大臣商议多时,觉得再无任何人比得上大王您这样又有军功又有声威。”

  童贯大喜,对左右说:“看来,少了我还真不行”

  转天早,御使张澂赶到,童贯起身相迎,众兵士上前,立时把这位没老二的王爷捆个结实,押至人众处,宣示十大罪状,快刀落下,大脑袋终于时隔小脑袋脱离身体数年后也落于尘埃。

  宋钦宗知道童贯素来狡诈,怕他诈死,非要亲眼见他的人头。于是,张澂用皮匣注水银,装上童公公人头送往汴京。

  童大公公,“状魁梧,伟观视,颐下生须十数,皮骨劲如铁,不类阉人”,他不仅身形壮伟,还长胡子,估计是当初阉割未净,还有几枝微细血管往肚子以上传输雄性荷尔蒙。反太监贪财的常态,童公公“有度量,能疏财”,后宫内的嫔妃太监宫女包括扫厕所的净军没有他送礼不到的人,故而“善言日闻”,宋徽宗凡是听起有关童贯的话,没有句是不好的。

  握兵二十年,权倾时,童大公公可以说是威风八面,但他造下的祸端,流毒四海,终至北宋亡国。

  童大王爷公公虽牛逼,也有特别下不来台的时候。崇宁年间,童公公巡视边地,与秦州知州钱昂约见迟到。钱昂问“太尉为何来迟”童贯心里不高兴,觉得这小小知州敢问自己为何来迟领导迟到是品级的反映,回答说:“我所乘的骡子个小难骑,所以走得慢”。钱昂问:“太尉乘的是公骡还是母骡”童贯回答:“公骡”。钱昂语双关:“公骡不好骑,阉掉这东西”童大公公愧怒,却又无可奈何。遇上士大夫“轴头”,确实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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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赖“六贼”朝堂坐5

  另个值得交待的,是赵良嗣马植。这哥们很冤,“世为辽国大族,仕至光禄卿,”绝非是想发横财想得歪门斜道的混子。史书上讲他“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完全是瞎抹黑,丁点儿证据也没有。赵良嗣献策,本是出于对宋朝片忠心,真正实行与否,决定权在宋朝最高决策者。如果遇上良主能臣,赵良嗣之计得行,未必是坏事。作为宋使,赵良嗣与金国交往中也据理力争,比起后来的秦桧要好上万倍,且从无出卖宋朝利益的言行。当然,宋辽和好百余年,确实要怪宋朝首先破坏,但所有的切源自宋徽宗君臣的好大喜功。观赵良嗣初衷,完全出于对宋王朝的片赤诚。靖康元年,开封几乎要玩完了,宋朝的御史还有心思上章弹劾赵良嗣,把逃至郴州的这个哥们逮住杀头。不仅如此,元朝史臣不知出何居心,把赵良嗣编入臣传,这位爷竟与大蔡京同传,真是千古奇冤。所以,宋朝与邻国边境的有志汉人很难做,做好了,成为辛弃疾;做不好,就只能当赵良嗣了。

  其三:善伺人意的侫臣――王黼与朱勔

  “六贼”之中的王朱二人,官大恶多,但影响远不及蔡京,所以他们只在“侫幸传”中占有位置,还上不了臣传的“大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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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貌金晴的大侫臣1

  ――王黼

  王黼,字将明,开封人,原名王甫,徽宗皇帝多才学,认为王甫二字与东汉个宦官重名,赐名“黼”。不知是基因变异还是这王黼祖上有胡人血统,老小伙子“美风仪,日晴如金,有口辩,才疏隽而寡学术”,双金眼珠,面若傅粉,长身玉立,确实在古人中是个另类,难怪令徽宗皇帝刮目相看。虽然“寡学术”,但他能说会道,人情练达,倒少了做学问过深所有的迂腐气,难怪让皇帝深喜。不过,王黼绝非无才之人。他进士出身,功名既不是买的也不是捐的,更不象杨澜老公那样是编的,真正当初用功考上的。

  王黼有位叫何志的同事,他爹何执中在朝中为执政,见小伙伶俐懂事,便荐为校书郎左司谏。徽宗继位,不满当时的宰相张商英,并向闲居杭州的蔡京赐以玉带,王黼嗅出味儿来,立刻上书赞扬蔡京从前的“政绩”,并抨击张商英无所作为。蔡京入相,为感谢王黼助已,马上提拔他为谏议大夫御史中丞,小王下子从副司级升至正部级,为时才两年,“进步”真快。缺德的是,为使蔡京独擅朝政,他竟暗中上疏指斥引他入朝的恩公何执中“二十恶事”。蔡京也觉小王过份,次,他与何执中聊起王黼,老何“犹称赞王黼不已”,蔡京拿出小王的疏奏给老何看,气得老何口痰上来差点没憋死:“畜生安敢尔”

  王黼人精个,不久又抱上大太监梁师成粗腿,“父事之”,称梁师成为“恩府先生”。官员结交宦官,并非是喜欢大公公皮嫩肉滑没胡子,而是因为宦官是皇帝近侍,多与皇帝亲近,能够递得上话。如同现在的人都喜欢结交大官儿门房司机和保健医样,古今同理。宣和元年,王黼得拜特进少宰,“由通议大夫超升八阶,宋朝命相未有前比也。”小王升官,比火箭还快。趁蔡京致仕,王黼假装顺从民意,改蔡京所为,易弦更张,“四方翕然称之为贤相。”

  相位坐稳,王黼“乘高为邪,多蓄子女玉帛自奉,僭拟禁省。”狰狞面目,时毕露。他不仅强夺官员宅院,为了诱夺大臣邓之纲的美妾,王黼竟诬之以罪,把老邓窜贬岭南。很快,徽宗皇帝又加王黼少保太宰,“中外名钱皆许擅用,竭天下财力以供费。”只要把徽宗皇帝这个“领导”伺侯舒服,富贵荣华齐来。“凡四方水土珍异之物,悉苛取于民,进帝所者不能十,余皆入其家,”所以王黼之富,能拟帝府。

  王黼辈子惟做过的“好事”,在于考古学。宋徽宗本人喜欢古玩,臣下们就大发墟墓,挖来不少宝贝。王黼奉诏,撰数十卷宣和博古图,其中详细开列宋徽宗宣和殿中所藏的历代青铜器字画玉器等,考证精严,追本溯源,详细注释了各种古物的出处年代和典故。当然,此举此行,也是迎合皇帝,属于比较高雅的拍马屁。

  江南方腊乱起,王黼粉饰太平,没有及时上报宋徽宗,“蔓延弥月,遂攻破六郡。”最终,大公公童贯提十余万西北劲卒,才把方腊剿平。童贯临行,徽宗皇帝全付以东南之事,并赐他有御笔行诏的权力,根据实际情况,可以皇帝名义施行政策。童贯率大军到达江南,得知吴民大乱皆因“花石纲”扰民,大公公很讲政治,就以徽宗名义尽罢江南带为皇帝搜罗奇珍的应奉局,“吴民大悦”,方腊之乱迅速平定。闻知童公公立功,王黼不悦,便乘间向徽宗皇帝进言:“方腊造反是由于盐茶专卖的缘故,童贯以皇帝您的名义下诏罪已,是归过于陛下啊。”徽宗皇帝很恼怒。童贯大公公侦知消息,很生气,就想重新拥蔡京入朝做宰相以代王黼。

  王黼听说童贯要与蔡京联手扳倒自己,很害怕,便忙弥缝与童贯的关系,支持童大公公伐燕取功。本来宋徽宗因方腊造反已经把伐燕之事搁置,经王黼窜掇,“遂复治兵”。为让徽宗皇帝和童贯高兴,他专门设置经抚房,“专治边事,不关之枢密,指天下丁夫,计心出算,得钱六千二百万缗,竟买空城五六而奏凯。”徽宗皇帝得到燕京等数座废墟后高兴得忘乎所以,看见王黼率百僚称贺,大喜之下,解自身玉佩以赐,“优进太傅,封楚国公”,并诏许王黼的仪仗与亲王相等。

  宋朝在与辽朝结好的百多年间,辽使入京,宋朝有关部门都会专门派人引导,“迂其驿程”,来是不想让辽人知道宋国的内部路程,二来以显大宋疆域辽阔。此外,宋朝的宴饮接待也很平实,“不示以华侈。”王黼无远谋,急于求成,与金国打交道,他命人派专车把女真使臣直接从燕京护送至汴京,只走大道,七日即到。宴请金使时,王黼大陈金银宝物,夸示富盛,“由是女真益生心”。金国人由此既知道了入侵的通道,对宋朝的金银财富也大生凯觎之心。

  王黼豪奢,在东京就有两处大园宅,在城西,在相国寺东边,每座都占数里的面积。园宅正厅,皆以青铜瓦覆盖,宏丽壮伟,园中皆垒奇石为山,光是有题额的“风景”就有二十多处,梁柱门窗都是螺钿嵌饰,穷极工巧。宋徽宗本人参观王黼园宅,叹道:“好快活的地方”

  王黼身为三公,与徽宗皇帝相处,全无大臣尊体,完全是两个哥们儿亵游戏乐。宋徽宗效仿南朝昏君东昏侯,在宫内设集市,王黼戴乌帽穿小衣,装做小卖肉掌柜以博皇帝笑。平日徽宗出宫微服私游,每次踰越宫墙,王黼皆蹶屁股使马步在墙下给皇帝当板凳,君臣腻乎得和哥们样。宋徽宗对他恩宠至及,为其居室亲书大匾“得贤治定”,完全当他是诸葛亮。不过,“诸葛亮”晚年也有失策时,次,他家里的大柱子旁生出蘑菇,估计是大块狗尿苔,王黼以为吉瑞,上报皇帝说自己家里生灵芝。徽宗皇帝亲临,对“灵芝”没什么印象,倒发现王黼家后院有小门直通大公公梁师成内宅,“帝始悟其交结状”。还宫后,徽宗皇帝便下诏让他“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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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貌金晴的大侫臣2

  黜落王黼,宋徽宗又用李邦彦为少宰。李邦彦,子士美,怀州人,是位著名银匠之子,家里有钱巨万,社会地位很低。小李好文,喜欢与进士交游,河东举人入京,肯定中道要在李邦彦那里流连。不仅大吃大喝不要钱,进士举人们临行多会得到银两资助,“由是李邦彦声誉奕奕”,试想,举人多有得第者,得第即得官,谁也忘不了李官人先前的“厚爱”。因此,银匠之子入补为太学生,得以踏上功名之路。大观二年,李邦彦上舍及第,成为秘书省校书郎,进入仕途。李邦彦文才俊爽,风仪俊美,表堂堂美男子,“然生长闾阎,习猥鄙事,应对便捷,善讴谑,能蹴鞠,每轰街市俚语为词曲,人争传之,呼为李浪子”,这么个人,是那种最高级的“帮闲”人才,故而宋徽宗直很喜欢他,加上宦官们受李哥金银无数,争相致誉,故而能代王黼为相,时人称为“浪子宰相”。所以,宋徽宗之政,蔡京擅权最久,中间几上几下,间用郑居中王黼李邦彦之流,“以不肖易不肖”,坏人接坏人的班,纯用小人,国家不亡也难。

  宋钦宗即位,王黼“惶骇入贺”,吃了个闭门羹。金兵第次入侵,老王也像别的臣样,未等有朝命,忙携家南逃。钦宗皇帝大怒,下诏抄家,并授命开封府去逮捕王黼。开封府尹聂山同王黼有宿怨,派武林高手在雍丘以南的个村子追及王黼,刀杀死,割头而去。“帝钦宗初即位,难于显诛大臣,托言为盗所杀。”金晴金发老美男子,终于难逃应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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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石纲”的始作俑者1

  ――朱勔

  朱勔,苏州人。他的发迹,当由其父朱冲说起。朱冲,底层劳动人民出身,“本微贱,庸佃于人,梗悍不驯,抵罪鞭背。”苏州混不下去,朱冲流落城外,得遇游方道人,估计几度“后庭”后,老道爽极,送他几个治病的药方。朱冲回城,在市集摆小摊卖药,“病人服之辄效,远近辐凑,家遂富。”这种神话,古今中外直上演不衰,小药卖,肯定有人上当有人当托,有了名气,钱就好赚。朱冲心气大,出手阔绰,“结游客,致往来称誉。”

  蔡京在杭州闲居,想筹建寺庙,僧人向他推荐朱冲。不几天,朱冲就请蔡京视察工地,“大木数千章积庭下”,老蔡大惊,知道遇到个能散财干事的能手。转年,蔡京入京为相,便带朱冲同回去,“以其父子姓名属童贯,置军籍中,皆得官。”白丁贱民,下子变成有“军队背景”的能人,此乃朱家发达第步。

  得知徽宗皇帝钟爱奇异花石,朱勔与父亲朱冲赶紧商量,搜罗之后,果然从浙中搜得三株珍异的黄杨木,徽宗很满意。“后岁岁增加,然岁率不过再三贡,贡物才五七品。至政和1111至1118年间中始极盛,舳舻相衔于淮汴,号花石纲,置应奉局于苏州,指取内帑如囊中物,每取以数十百万计。”有徽宗皇帝这么大的“主顾”,朱勔父子千方百计,只有个人满意,天下钱任花。特别是延福宫和艮岳修成后,朱勔搜罗的奇花异木充溢其中。由于有如此“大功”,朱勔被升为防御使级的高官,“东南部刺史郡守多出其门。”

  “朱勔所贡物,豪夺渔取于民,毛发不少偿。士民家石木稍堪玩,即领健卒直入其家,用黄封表识,未即取,使护视之,微不谨,即被以大不恭罪。及发行,必彻屋抉墙以出。人不幸有物小异,共指为不祥,唯恐芟夷之不速。民预是役者,中家悉破产,或鬻卖子女以供其须。朱勔斫山辇石,程督峭惨,虽在江湖不测之渊,百计取之,必出乃止。尝得太湖石,高四丈,载以巨舰,役夫数千人,所经州县,有拆水门桥梁,凿城垣以过者。既至,赐名“神运昭功石”。截诸道粮饷纲,旁罗商船,揭所贡暴其上,篙工柁师倚势贪横,陵轹州县,道路相视以目。广济卒四指挥尽给挽士犹不足。”

  由于朱勔动静太大,东南民不聊生,最后连大臣蔡京也看不过眼,向徽宗皇帝讲起“花石纲”扰民太甚,“帝亦病其扰”,于是禁止朱勔占用官用运粮船,禁止挖墓毁屋。朱勔小小有所收敛。不久,朱勔故态复萌,又大兴土木,建道观神霄殿,并矫诏称他自己所居的苏州孙老桥带被皇上下诏赐予朱家,强迫周围百户人口五日内清拆搬迁。当时政治黑暗,人民连自保也不敢,只得收拾东西苍惶搬走。不仅如此,朱氏父子在苏州大兴园池,式样拟同宫禁,又招募数千人为私人卫士,“流毒州郡者二十年。”

  方腊造反,打出的旗号就是“诛杀贼臣朱勔”,由于御史弹劾,朱勔及其子侄官职皆被黜落。方腊攻陷杭州,发现州府衙门贵宾招待所有数十人,皆锦衣金带。大刑伺侯,才知这些人皆是朱勔家奴。所以,当时的谚谣称“金腰带,银腰带,赵家世界朱家坏。”但是,寇平之后,徽宗皇帝好了伤疤忘了痛,宠幸信任朱勔如旧。这个大商人在锦袍上绣上金手印,告诉别人徽宗皇帝常“以手抚之”。有时从内宫饮酒归来,他又用黄帛缠臂,与人交揖,臂不动,表示说这只胳膊刚刚被皇帝拍过。

  “朱勔复得志,声焰熏灼。邪人秽夫,候门奴事,自直秘阁至殿学士,如欲可得,不附者旋踵罢去,时谓朱家东南小朝廷。帝宋徽宗末年益亲任之,居中白事,传达上旨,大略如内侍,进见不避宫嫔。历随州观察使庆远军承宣使。燕山奏功,进拜宁远军节度使醴泉观使。朱家门尽为显官,驺仆亦至金紫,天下为之扼腕。”

  金人侵汴京,宋徽宗退位为太上皇,朱勔想得很美,拥徽宗南行,准备想邀皇帝临幸其苏州老家,露把光宗耀祖的脸。钦宗皇帝上台后,老账新账起算,把他贬为平民,没收财产。核查数日,竟然发现这个朱勔的田产达三十万亩之多,他物无算。大怒之下,宋钦宗把朱勔贬至循州今广东龙川,南昆山旅游盛地所在,当时是僻荒之地。没多久,又遣使至其贬所当众斩杀。忙乎大半辈子,搜罗金山银山,最终朱勔还是在岭南小县城把脑袋喂了大刀片子。

  其四:太监“三贱客”――梁师成杨戬李彦

  宋朝大太监虽然有名,但基本祸国殃民的坏分子皆出自宋徽宗朝。“宋世待宦者甚严”,宋太祖开国初期,内宫只有五十几个宦者以供洒扫杂役,严令宦官中年后方可收养子为后,下诏严禁官员私蓄阉人,民间有私阉人孩童贩卖得利者,可处以死罪。“去唐未远,有所惩也,”晚唐五代的宦官之祸,宋初之人仍记忆犹新。太监王继恩于宋太宗有拥立之功,但是太宗坚定地不予他宣徽使之官。宋真宗想以太监刘承规为节度使,大臣们也片反对声音。仁宗哲宗两朝太后听政,如果此类事发生于汉唐,早已是大公公们耍威风的年代,但太后与太监皆慑于“祖宗严法”,又有群臣牵制,防微杜渐,确实没有出格的祸患。对西夏战争中,虽直有李宪等大公公掌兵当元师,可败退致祸之由基本与他们无关,反而这些人小心翼翼,还帮过不少小忙,主要原因,在于太监们手中直没有掌兵的私权,人主喜则用之,怒则退之,他们基本搅不出大祸端。可见,北宋的宦官之所以不能酿巨祸,与当时政治制度有深刻关联。宋徽宗之前,北宋对宦者有完全区别于士大夫的阶官任命,景德年间,地位最高的宦官也不过是“从五品”,且与士大夫清流之官泾渭分明。宋史中的宦者传,其中有超过半的宦者评论是正面的,“淳谨”“公忠”等褒义词不少。两次太后临朝,北宋仍旧没出现大宦祸。

  “花石纲”的始作俑者2

  太监们也有自知之明,大臣彭孙拼命巴结宋神宗宠信的大公公李宪,次为李公公洗脚,他谄媚说:“太尉您这脚丫子真香呵”李宪又笑又恶心,大脚踹在彭孙身上,骂道:“你这个小子,谄媚太过”童贯大公公封王拜相,确实也有平方腊招西北的功劳,虽为祸不小,也绝非是北宋灭亡的终极原因。

  宋徽宗时,公公们权力最盛,以梁师成杨戬李彦最“有名”。

  梁师成,别搞混了,不是大建筑师梁思成,字守道,自称是苏轼的私生子,史书对此直含混支吾,估计有**成是真。苏东坡名声直很好,当时后世之人都不忍心他生出这么个坏种何况梁师成是个太监,所以直没人就此事“炒作”。

  由于梁师成“慧黠习文法”,在宦者里面算得上高级知识分子,“主出外传道圣旨”,很荣耀显赫的工作。政和年间,宋徽宗尤其宠幸他,并把他的名字划入进士名籍,很类似现在的黑煤矿矿长有北大博士衔头样,光耀时。他主持修建明堂,并因此得授节度使,最后得拜检校太傅太尉三公之位,梁公公竟也能得其二。

  深知宋徽宗喜欢“礼文符瑞之事”,梁师成奉迎谨慎,深得皇帝欢喜,“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梁公公很会用权,挑选善于摹仿皇帝笔迹的书吏跟从左右,常常仿写任命诏令,与真诏令混杂在起,“外廷莫能辨”,没有哪个官员敢问皇帝本人:王二麻子当太守的诏书是您亲自批准吗当然,王二麻子们都曾送重礼于梁公公。大臣王黼就靠梁师成发迹,拜之为父。蔡京父子也相继谄附,时人称梁公公为“隐相”,即幕后宰相。只有士人能出钱百万,梁公公定答应给对方廷试的机会,甚至他自己个仆人储宏也以此得中进士,“而执厮养之役如初”。进士当成了,储宏仍安心“本职”工作,天天在梁府为公公铺床叠被。

  梁师成贪财爱钱,但也有功,即“保护我国古代文化作出了杰出贡献”――由于他自认为苏轼亲生子,宋徽宗时蔡京大兴文狱,天下禁毁苏东坡诗文,“其尺牍在民间者皆毁去”,梁公公力挽狂澜,在宋徽宗面前申诉:“先臣何罪”我老爸有啥罪呵,他冤,由此,“苏轼之文乃稍出”,现在苏东坡文集洋洋数卷,和当初梁公公的挺身保护大有关系。苏轼的儿子苏过,虽然从“辈份”上讲是梁公公的兄弟,但也“父事之”。老公公却以苏东坡遗腹子自居,待苏过如亲兄弟,并对宫廷内库的官员讲:“苏学士苏过支使万贯以下任其意,不必向上汇报”,对于老苏家真是仁至义尽。

  后来,宋徽宗去王黼家花园游玩,发现其中小门暗通梁公公家,这才对梁王二人起疑,逐渐疏远他们。

  徽宗晚年,喜欢另个儿子儿子郓王赵楷,宋钦宗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梁师成首鼠两端,赵楷闯宫不成,钦宗已立,他才表示“坚定”站在钦宗边,“能力保护”,依理也是有功之人。靖康乱起,大臣们纷纷指斥“六贼”乱国,有人还直斥梁师成为“李辅国”唐代大太监,吓得老梁天天不离钦宗皇帝左右。很快,金兵兵临城下,大索宝器金银,为平民愤,钦宗派他出城献宝,半路把他逮捕,最终赐死,条白绫送上路。

  苏东坡有诗云:“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生。但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病到公侯。”其实,也是悲愤郁结之言,梁师成不仅不“愚且鲁”,更是“精而滑”之集大成者,处心积虑辈子,还是逃不脱“被杀”二字。

  杨戬,自幼阉割入宫,主管御花园,“善测伺人主意”,崇宁年间有宠,主掌大晟府等“形象工程”。政和四年,杨公公已经有节度使的封号,与梁公公地位相当。不同的是,梁师成是东宫派,杨戬是郓王派,有动摇东宫之意。杨公公最大的“贡献”是敛财,立法逼索人民田契,然后更为国有,增立租赋。有幸的是,杨公公在宣和三年即病死,宋徽宗还追赠这位财神公公为太师。

  杨戬死,李彦接掌其职权,大肆搜刮民间良田,把居民田契收上来后就把火烧毁,然后就说是公田,致使千万户人家流离失所,缺德带冒烟。如果有人诉冤,李彦马上指使官府重拁,不把人弄死不罢休。“发物供奉,大抵类朱勔”,四处为宋徽宗搜罗奇竹异木,“经时阅月,无休息期,农不得之田,牛得不耕垦,骈财靡刍,人民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单单是从岭南弄棵龙鳞荔枝树到汴京,李彦就能花费百万缗,他事可以联想。李公公四方罗致金银,兢兢业业,当时人称:“朱勔结怨于东南,李彦结怨于西北”。靖康年间,根牛筋送到面前,李公公只能把鸡脖上往上耷挂,与梁师成公公前后脚,阴曹地府去报到。

  宋徽宗做皇帝,只是开始的年多有善可陈。而后,小人迭进,蔡京攘权,天下逐渐成大乱之势。二十多年间,君也戏来臣也戏,皆拿国事政事边事民事不当回事,君戏臣,臣戏君,上下相瞒,粉饰太平,“君不似乎人之君,相不似乎君之相,垂老之童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而非必亡之势”

  最后,选摘宋史中有关宋徽宗君臣精心营造的“良岳”描写,从个小小侧面彰显下他们穷奢极欲的生活和殚竭民力的愚蠢:

  “花石纲”的始作俑者3

  万岁山艮岳。政和七年,始于上清宝箓宫之东作万岁山。山周十余里,其最高峰九十步,上有亭曰介,分东西二岭,直接南山。山之东有萼绿华堂,有书馆八仙馆紫石岩栖真嶝览秀轩龙吟堂。山之南则寿山两峰并峙,有雁池噰噰亭,北直绛霄楼。山之西有药寮,有西庄,有巢云亭,有白龙沜濯龙峡,蟠秀练光跨云亭,罗汉岩。又西有万松岭,半岭有楼曰倚翠,上下设两关,关下有平地,凿大方沼,中作两洲:东为芦渚,亭曰浮阳。西为梅渚,亭曰雪浪。西流为凤池,东出为雁池,中分二馆,东曰流碧,西曰环山,有阁曰巢凤,堂曰三秀,东池后有挥雪厅。复由嶝道上至介亭,亭左复有亭曰极目,曰萧森,右复有亭曰丽云半山。北俯景龙江,引江之上流注山间。西行为漱琼轩,又行石间为炼丹凝观圜山亭,下视江际,见高阳酒肆及清澌阁。北岸有胜筠庵蹑云台萧闲馆飞岑亭。支流别为山庄,为回溪。又于南山之外为小山,横亘二里,曰芙蓉城,穷极巧妙。而景龙江外,则诸馆舍尤精。其北又因瑶华宫火,取其地作大池,名曰曲江,池中有堂曰蓬壶,东尽封丘门而止。其西则自天波门桥引水直西,殆半里,江乃折南,又折北。折南者过阊阖门,为复道,通茂德帝姬宅。折北者四五里,属之龙德宫。宣和四年,徽宗自为艮岳记,以为山在国之艮,故名艮岳。蔡条谓初名凤凰山,后神降,其诗有“艮岳排空霄”,因改名艮岳。宣和六年,诏以金芝产于艮岳之万寿峰,又改名寿岳。岳之正门名曰阳华,故亦号阳华宫。自政和讫靖康,积累十余年,四方花竹奇石,悉聚于斯,楼台亭馆,虽略如前所记,而月增日益,殆不可以数计。宣和五年,朱勔于太湖取石,高广数丈,载以大舟,挽以千夫,凿河断桥,毁堰拆闸,数月乃至,赐号“昭功敷庆神运石”,是年,初得燕地故也指从金朝获取了燕京等数座废墟空城。朱勔缘此授节度使。大抵群阉众位太监兴筑不肯已。徽宗晚岁,患苑囿之众,国力不能支,数有厌恶语,由是得稍止。及金人再至,围城日久,钦宗命取山禽水鸟十余万。尽投之汴河,听其所之。拆屋为新,凿石为炮,伐竹为笓篱。又取大鹿数百千头杀之,以啖卫士云。

  “靖康之变”前后的宋朝东京汴梁1

  梦幻帝京――汴梁的生活

  话说宣和年间,有读书人赫连博,乃岭南广州府人氏,家里田产万亩,世为地方大户。诗书传家久。此生心科举,常常听人说起帝京繁华,乃锦绣温柔之乡。于是,赫连博收拾箱笼,告别父母,带着华江华文两个僮仆,怀揣十万两钱引,长途跋涉,赶往东京汴梁。

  神京繁华,出人意料。赫连博行三人,毕竟岭南乡下人进城,登时间看得眼花缭乱。由此,主仆三人呆下不走,在帝京留连,岁月荏苒,转眼就是两三年。

  赫连博功名未得,银子流水样淌出,终日徜徉,心满意足。至于两个奴仆,乐得大花东家银子,终日诱引主人,遍游花窟,四处抛洒金钱。

  平日,华文华江两个胖厮好睡觉,赫连博早晨先自己逛御街。

  “坊巷御街,自宣德楼直南去,约阔二百馀步,两边乃御廊,旧许市人买卖于其间,自政和间官司禁止,各安立黑漆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往,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杈子里有砖石甃砌御沟水两道,宣和间尽植莲荷,近岸植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间,望之如绣。”

  御街逛毕,赫连博会去宣德楼附近转悠,顺便吃个早饭。

  “宣德楼前,左南廊对左掖门,为明堂颁朔布政府。秘书省右廊南对右掖门。近东则两府八位,西则尚书省。御街大内前南去,左则景灵东宫,右则西宫。近南大晟府,次曰太常寺。州桥曲转,大街面南曰左藏库。近东郑太宰宅青鱼市内行景灵东宫。南门大街以东,南则唐家金银铺温州漆器什物铺大相国寺,直至十三间楼旧宋门。自大内西廊南去,即景灵西宫,南曲对即报慈寺街都进奏院百种圆药铺,至浚仪桥大街。西宫南皆御廊杈子,至州桥投西大街,乃果子行。街北都亭驿大辽人使驿也,相对梁家珠子铺。馀皆卖时行纸画花果铺席。至浚仪桥之西,即开封府。御街直南去,过州桥,两边皆居民。街东车家炭,张家酒店,次则王楼山洞梅花包子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李四分茶。至朱雀门街西过桥,即投西大街,谓之曲院街,街南遇仙正店,前有楼子,后有台,都人谓之“台上”。此店最是酒店上户,银瓶酒七十二文角,羊羔酒八十文角。街北薛家分茶羊饭熟羊肉铺。向西去皆妓馆舍,都人谓之“院街”。御廊西即鹿家包子。馀皆羹店分茶酒店香药铺居民。”

  赫连博吃着早饭,恰好看见辽国使臣行,衣冠锦绣,估计是去朝中拜谒皇帝。这些辽人打扮与本朝人不同,皆戴毡冠,金花为饰,有人还加珠玉翠毛,额后垂金花,织成夹带,中贮发缕总。为首的辽使戴中纱冠,制如本朝的乌纱帽,无檐,不及双耳。官帽额前缀金花,上结紫带,末未缀珠。至于袍服,辽人服紫窄袍,系傕羶带,以黄红色条裹革用之,用金玉水晶靛石缀饰,花花绿绿,很有些怪异。辽使行,面容凄异,估计是国内有事,前来相告。

  喝了会香茶,赫连博又到朱雀门外街巷逛逛。

  “出朱雀门东壁,亦人家。东去大街麦秸巷状元楼,馀皆妓馆,至保康门街。其御街东朱雀门外,西通新门瓦子以南杀猪巷,亦妓馆。以南东西两教坊,馀皆居民或茶坊。街心市井,至夜尤盛。过龙津桥南去,路心又设朱漆杈子,如内前。街南葆真宫,直至蔡河云骑桥。御街至南薰门里街西五岳观,最为雄壮。自西门东去观桥宣泰桥,柳阴牙道,约五里许,内有中太宫佑神观。街南明丽殿奉灵园。九成宫内安顿九鼎。近东即迎祥池,夹岸垂杨,菰蒲莲荷,凫雁游泳其间,桥亭台榭,棋布相峙西去大街,曰大巷口。又西曰清风楼酒店,都人夏月多乘凉于此。以西老鸦巷口军器所,直接第座桥。自大巷口南去延真观,延接四方道民于此”

  看了半日,公子仍旧不厌。到了正午,肚子咕咕叫起,赫连博连忙找寻酒楼吃中饭。

  “凡京师酒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唯任店入其门,直主廊约百馀步,南北天井两廊皆小子,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北去杨楼,以北穿马行街,东西两巷,谓之大小货行,皆工作伎巧所居。小货行通鸡儿巷妓馆,大货行通笺纸店白矾楼,后改为丰乐楼,宣和间,更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初开数日,每先到者赏金旗,过两夜,则已元夜,则每瓦陇中皆置莲灯盏。内西楼后来禁人登眺,以第层下视禁中。大抵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州东宋门外仁和店姜店,州西宜城楼药张四店班楼,金梁桥下刘楼,曹门蛮王家乳酪张家,州北八仙楼,戴楼门张八家园宅正店,郑门河王家李七家正店,景灵宫东墙长庆楼。在京正店七十二户,此外不能遍数,其馀皆谓之“脚店”。卖贵细下酒迎接中贵饮食,则第白厨,州西安州巷张秀,以次保康门李庆家,东鸡儿巷郭厨,郑皇后宅后宋厨,曹门砖筒李家,寺东骰子李家,黄胖家。九桥门街市酒店,彩楼相对,绣旆相招,掩翳天日。”

  酒足饭饱,赫连博整整衣襟,要店中小二拿汤水盥面。小憩片刻,他又到东角楼街巷瞎遛。

  “靖康之变”前后的宋朝东京汴梁2

  “自宣德东去东角楼,乃皇城东南角也。十字街南去姜行。高头街北去,从纱行至东华门街晨晖门宝箓宫,直至旧酸枣门,最是铺席耍闹。宣和间展夹城牙道矣。东去乃潘楼街,街南曰“鹰店”,只下贩鹰鹘客,馀皆真珠匹帛香药铺席。南通巷,谓之“界身”,并是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以东街北曰潘楼酒店,其下每日自五更市合,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至平明,羊头肚肺赤白腰子奶房肚胘鹑兔鸠鸽野味螃蟹蛤蜊之类讫,方有诸手作人上市买卖零碎作料。饭后饮食上市,如酥蜜食枣砂团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之类。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馀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自丁先现王团子张七圣辈,后来可有人于此作场。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赫连博看中款高丽出产的马鬃鞭子,骨柄铜圈,甩起来唰唰做响,便花二两银子买了个,准备有空抽抽两个胖仆人。最近,两个胖厮越来越懒,天到晚见他们不着。如在岭南,早已经把这二厮卖去海晏盐场做苦力。在汴京,公子却少了他们不行。不过,还是要没事抽打抽打他们,省得两个胖厮越来越嚣张无忌,晚上连洗脚水也常常不给打来送上。

  公子脚不停,嘴里也不闲着,他边逛边嚼,大吃饮食果子。周遭热闹非凡,赫连博肚饱心宽,打量四周。市井景色,人来人往,喧闹纷繁。

  “凡店内卖下酒厨子,谓之“茶饭量酒博士”。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