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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御姐遇上正太|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02:10:57|下载:当御姐遇上正太TXT下载
  鄹核!?

  阿汉本来的意思也是这样,但被冬末这样一说,却顿觉理亏。

  冬末再环视寝室一周,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阿汉:“其实你们要他多帮忙做点事,跑跑腿,甚至于哄他请请客,出出钱,都是正常的。毕竟这世间像他这样单纯好哄的孩子,在这世间不多,你们有意无意的欺欺他,也属人之常情。”

  阿汉出了层汗,强自分辨:“舒经理,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欺负他!”

  冬末摆手,道:“只要夏初没有察觉你们的恶意,觉得跟你们相处愉快,即使你们真的欺负他,我也不会插手。”

  阿汉愕然。冬末顿了顿,慢慢的说:“阿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对他的欺负,我不会管的,但这其中,有个限度——不能让他伤心,更不能客观上造成他的人身伤害。”

  阿汉的脸色瞬息万变,嗫嚅道:“舒经理,你的话,我听不懂!”

  冬末神色不动,淡淡的说:“听不懂不要紧,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可以了。”

  一只绿色的小飞虫落到夏初桌子上,冬末伸出指甲,将之按住,然后微微用力一碾,把它碾成了桌上一道浅绿色的印子。

  阿汉看到这一幕,再一眼看到冬末冷漠注视他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心寒,不自觉的畏缩了一下。冬心里很满意他的表现,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收回手,轻轻弹了弹指甲上的残屑:“夏初对他人的善恶难得有准确的判断,但我不是。夏初不知道世间的黑暗面,但我是从里面走出来的。所以,如果谁敢对他有限度的超过伤害,将他置于危险之地。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阿汉愣愣的问:“代价?”

  “是的,代价。”冬末抿了抿嘴,轻轻一笑:“我不是守规矩的人,所以如果有人伤害到了他,我要对方付出的代价,必然不是法律规则以内的。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得。”

  阿汉听到“不是法律规则以内”几字,顿时想起了被高利贷追债的恐惧,顿时面如土色。冬末了解他这种人,贪小利而无气节,出卖朋友毫无犹豫,但胆小如鼠,最易在强权下低头,压他一压也就够了,所以见他有惧意,就不再说话。

  屋里的气氛有些僵,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松跳跃的脚步声,夏初一头闯了进来:“阿汉,你的假我也跟你请好了。”

  话犹在口,他便看到冬末站在他桌旁对他微笑,顿时惊喜不已:“冬末,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冬末看到他的笑脸,便觉得心里一片明朗,似乎阳光照了进来,眉眼里的锋芒隐去,只剩下柔和的笑意,点头问道:“你刚才去跟老师请假了?”

  “是啊。”夏初笑得眉眼弯弯:“老师说我从来不迟到早退逃课,难得请一次假,所以都不问我为什么请假,就批准了。”

  他看到冬末,就忘了阿汉还在旁边,奔了过来,急急的去翻桌屉,兴高采烈的说:“冬末,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本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的,后来忘记了……你看你看你看!”

  “看什么?”

  冬末被他没头没脑举到眼前的花绿纸张晃花了眼,老半天也没认出来那是什么。

  “是电影票啊!《落跑新娘》的电影票!”

  电影票,很平常啊,值得他用这么热切的表情看她么?或者这张电影票的来历很值得她关注?冬末纳闷的把电影票拿着,问道:“这是你抽奖抽的?”

  夏初摇头。

  “那是人家送的?”

  夏初再摇头。

  “那是……你捡的?”

  夏初急的龇牙咧嘴:“冬末,你怎么忘了?”

  一张电影票而已,有什么需要她特别记得的事吗?冬末想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是什么回事,只得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喔,这是什么国际大片的票,很难得吧?”

  夏初望着她,委屈的就想要哭出来似的,十分伤心:“冬末,你忘了?我第一次邀你去看电影的时候,你就是要看《落跑新娘》,结果没有看成,你因此拒绝当我的女朋友的!”

  啊?呃?居然是这么回事!难道她当初拒绝他时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他都记在心上了么?那么多重要的事他都不记得,这种事他居然还记得清楚,他那都是什么奇诡的记性啊!冬末愕然张嘴,傻愣愣的看着夏初,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好笑,好一会儿才讷讷的点头:“喔!我想起来了!”

  夏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振作了精神,抓起冬末就跑:“快点,冬末,这是上午场的电影票,1o点开演,如果去晚了看不上,下次想再看,可又得等电影院安排经典回顾的次序,那不知道要等多久。”

  冬末由着他的性子奔出公寓外,拦了的士直奔电影院,赶到电影院放这部片子的芙蓉厅时,刚好片头放映。

  冬末在座位上坐好,眼睛盯着荧幕,心思却浮了开去,忍不住轻轻一叹,问道:“夏初,难道我以前对你说的话,要求你做的事,你每一件都记得么?”

  “当然记得。”夏初的眼睛在幽暗的电影院里,依然明亮。他的表情殷切而充满期盼,小声的说:“冬末,我知道有很多事我做不好,但我会一样一样的努力的,你别嫌我做得慢好不好?”

  冬末看着他诚挚的表情,心一颤,喉头蓦地如塞进了一团棉花,眼眶有些潮热,赶紧顾左右而言他:“看电影时别说傻话,会影响到别人的。”

  夏初闭嘴不说话了,但忽闪忽闪的大眼却依然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摇着,那表情分明就是继续他刚才的问题:“好不好?好不好?”

  冬末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轻轻的点头,回答了一声:“好!”

  夏初大喜,抓着她的手不放,就在她手背上亲了亲,再亲了亲,继续亲,隔会儿又拉起来亲,简直就将她的手当成解嘴馋的小零食了。

  冬末不忍拒绝他这孩子气的依赖恋慕,心里又酸又涩,又甜又苦,只好将全副心神都放在荧屏上,仔细的看电影,随着大嘴美女的表演而变换心情,借着电影情节的催化在黑暗里尽情的流泪。

  影片放完,观众纷纷离去,只有冬末和夏初坐在原地没动。冬末的眼泪一时无法阻止,把夏初急的手忙脚乱,笨拙无比的哄着她:“冬末,别哭了,别哭了……再哭人家就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这样的话若是一个成熟点的男子说也就罢了,但夏初这样的脸庞说着这样的话,却只有“笑果”,让冬末啼笑皆非,收了眼泪:“你那样子,像能欺负人的么?被人欺负还差不多。”

  夏初见她笑了,松了口气,扶着她慢慢的走出影院,经过电影院的海报张贴栏时,他停下了脚步:“冬末,当时你不要我当你的男朋友,是因为我连电影都不能陪你看。那天你一定要看的两部电影,一部是《落跑新娘》,一部是《东方三侠》。现在《落跑新娘》我已经找到了,以后我一定会把《东方三侠》也找到的。”

  冬末点头,轻声说:“我相信你。”

  他虽然笨了点儿,但有那样执着的韧劲,不能办到的只会越来越少。

  夏初得到她的信任,笑逐颜开,眼睛一转,突然用很认真,又很无赖的表情看着她,眼巴巴的问:“冬末,既然我现在能陪你看电影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能算是你的男朋友了?”

  其实在旁人眼里,他和冬末就是男女朋友。只有他自己,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冬末口头承认,才会对此毫无所觉,心里不安。

  他的问题实在是傻的可以,但冬末怔了怔,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回答:“是,你是我的男朋友。”

  第三十三章 我们分手吧

  这个周末,似乎所有的花都赶在春暮之际拼着最后一丝精力,绽放着自己的余香,阳光下,并不繁茂的花朵,每朵都鲜艳热烈,在暖风里招摇。

  夜晚的城郊度假村空气质量良好,夜空晴明,繁星灿烂,在屋檐下摆张躺椅,沏壶热茶,俨然便有几分“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的诗意。

  冬末倦然遥望天边的繁星,有些出神,半响,突然吁了口气。

  “冬末,你怎么了?”

  “头晕。”

  夏初吓了一跳,急道:“怎么会突然头晕?不是吹风感冒了吧?”

  冬末白了他一眼:“我头晕又不是因为生病。”

  夏初弄不明白了:“不生病怎么会突然头晕?”

  冬末抬手指了指夜空,问:“难道这种夜晚看星的时候,你就不会有头晕的感觉吗?”

  夏初依言抬头看星,看了会儿,哎了一声,收回目光,拍拍胸脯,叹道:“果然会头晕……好危险,看星星居然会看着看着,就让人觉得身体好像站不住,要被夜空吸走似的。”

  冬末对他这么快就感觉头晕有些奇怪,一想就释然了:夏初是学美术的,眼光自然独到。平常人看星空一开始会觉得是平面的,但夏初却会立即看到那是立体的空间。星空的立体感一强,就会让人觉得其浩渺无边,自己就像一粒飘渺微小的细尘,也在星空里浮动,根本没有个根基。

  冬末再看了眼夜空,然后将眼睛闭上,轻叹:“在这样浩渺的宇宙中,人类真是渺小,小得像灰尘。”

  细尘唔了一声,突然也挤到躺椅上来了,惹得冬末大嗔:“你干嘛?自己有椅子还要跟我挤,压到了我。”

  细尘固执的在躺椅上挤挤挤,挤到冬末举手投降,主动侧卧,让出半壁江山为止。然后他双手双脚八爪鱼似的缠上来,把冬末完全抱住。

  冬末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着恼:“哎,你怎么回事,放开点,你勒得我不舒服。”

  “不放!”夏初的声音有些发闷,额头在她额头上抵着,抱的越发用力了:“冬末,你这样看着星空,让我很害怕,怕你一下子就飞走了,飞到星空里去做仙女,让我再也找不到,抱不着。”

  冬末震于他的敏感,却顾左右而言他:“我要是真飞到星空里去,还能做什么仙女,也就是一粒微尘。”

  夏初抱着她,认真的说:“冬末,我会一直陪你的,你也一直陪着我好不好?不管你是做仙女还是做微尘。”

  冬末的心一丝丝的抽痛,脸上却带着笑,轻轻的两巴掌打在他嘴上:“傻瓜蛋,人就是人,做仙女或者做微尘,那不是死了以后才能变的吗?你说什么傻话,半点也不讨兆头,找打吧!”

  夏初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的话放在迷信说法里实在很触霉头,不禁傻了眼,不好意思的饶头:“我没想到嘛!”

  “没想到就闭嘴,不要乱说话。”

  冬末虽然借着狡辩避开了他的话题,但从身到心都一阵阵虚软,虽然与他相对而卧,但目光游移,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的脸。

  夏初的目光正在她的脸上流连,看得发痴,她的表情一有异况,立即发现了,忍不住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迟疑的问:“冬末,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冬末想不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题来,奇道:“胡说,你哪里丑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何止不丑,容貌平常些的女子化了妆都未必有他“天生丽质”。幸好这一年来,他长得快,身体健壮不少,眉眼里的男子气渐重,否则他的长相还真是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女子。

  夏初听到她给的评语,不禁一脸哀怨的反问:“难道天底下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人吗?”

  冬末被他的表情逗得一乐,哈哈大笑。夏初见她笑了,也不禁笑了,凑过来亲亲她的脸,喃喃的问:“冬末,你喜欢我吗?”

  冬末轻轻的点了点头。

  夏初一脸殷切的望着她,撒娇:“冬末,你都没亲口说过你喜欢我呢!说给我听听嘛!”

  他虽然还分不太清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区别,但接触感情这么久了,也足以让他知道自己逼问她喜欢与她主动诉说大有不同。只是往常他都没想到要冬末说一声给他听,今晚在这样的夜晚下,听着蛙鸣,看着夜空,却让他很自然的问了出来。

  冬末不答,怔了怔,突然低下头来,拉开夏初的睡衣的领子,在他锁骨下重重的咬了下去。

  “哇哇哇——痛痛痛——”夏初痛得哇哇大叫,却又不舍得推开她,这得暗自委屈:“冬末,你怎么总喜欢咬我嘛!我又不是鸭脖子,不好吃的!”

  冬末悄悄的将眼角溢出的泪擦在了他衣领上,然后再松开嘴,用品评的语气说:“确实不好吃,比卤鸭脖差远了。”

  夏初这下真是哀怨极了:“那你还咬?”

  “多磨磨牙,可以延缓牙齿衰老啊。”

  夏初信以为真,问道:“那你也让我咬咬吧!”

  冬末可不愿自己也挨这种痛,赶紧摆手:“我比你大五岁,所以需要磨牙,你还小呢,磨什么牙!”

  夏初又被忽悠了,果然放弃了这个提议,喃道:“嗯,我不需要磨牙,我要磨牙也咬别的东西。让人咬着磨牙是蛮痛的,不能让你也痛。”

  冬末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却不说话。

  夏初,你不明白我为什么总喜欢咬你,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我说不出口。所以,每次当我想说喜欢你的时候,我就咬你一口。

  长夜如水流过,夏初安详的睡着,俊秀祥和的睡容恍如并非尘俗所有。冬末就着窗外的星月黯光静静的看着他,终夜无眠。

  夏初一觉睡醒,发现冬末不在身边,赶紧起身穿衣,叫道:“冬末!”

  冬末坐在院里未收的躺椅上,发丝凝着早起被晨雾浸染的湿意,整个人仿佛是亘古以来捏成的一座泥雕,直到他出来,才稍微变了个姿势:“夏初,你去洗漱一下,我有事要对你说。”

  “喔。”

  夏初应了一声,依言回屋洗漱,只是他看到冬末的神态,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以至于他连洗漱时也心神不定,匆匆洗完就奔了回去,问道:“冬末,你要说什么事?”

  冬末看着他,轻轻的问:“夏初,你是成年人,是不是?”

  夏初最恼人家拿他当孩子哄,听到冬末的话,立即回答:“当然。”

  “我也是成年人。”

  夏初点头,不明白冬末为什么会在大清早说这么奇怪的话题。

  冬末在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正色道:“所以我们今天,就用成年人的身份进来对话吧!”

  夏初愣了愣,紧张起来,问道:“什么话?”

  冬末凝视着他,慢慢的说:“夏初,我们分手吧。”

  夏初的嘴张成了o形,傻愣愣的看着冬末,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冬末,你说什么?”

  冬末毫不退避他的目光,看着他,清楚而冷静的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夏初,我们分手吧!”

  夏初从冬末平静而冷漠的表情里认清了这句话的危险性,直觉的退了几步,傻笑:“冬末,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冬末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夏初,我不是才说过吗,我们现在,是在用成年人的态度对话。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白的,不要再孩子气的耍赖了。”

  夏初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冬末在说什么,顿时跳了起来,猛然扑了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叫道:“我不管,你说我耍赖就耍赖,你说我孩子气就孩子气!”

  冬末任他抱着,并不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没有波动,眼里没有情绪,平静的像是一块石头,一棵古木,一座冰雕。

  她不用说话,但身体四肢里传递出来的抗拒与封闭,却比任何语言说服都有力。夏初本来在这方面的直觉就特别敏锐,感觉到怀里抱着的人身体虽然离自己很近,心却离自己很远,并且一片冰寒,顿时吓得手足无措,颤声道:“冬末,你别吓我,你吓死我了!”

  冬末依然不言不动,夏初又怕又急,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分手?冬末,假如我有什么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做好!”

  冬末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夏初,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你了。”

  “你骗我,骗我的,你昨天才说过喜欢我,怎么可能今天就不喜欢了?”

  冬末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问:“夏初,你还记得我们前天看的《落跑新娘》吗?”

  夏初跟不上她的思维,楞了一下,才点头:“记得。”

  “电影里的女主角玛琪为什么四次都要在结婚的时候逃跑了?”

  “因为她害怕婚姻。”

  “她为什么害怕婚姻?”

  这个问题,夏初却答不出来了,冬末只好自答:“因为她不知道婚姻到底是不是她喜欢的,想要的。就像那么多种煮法的蛋,她分不清哪一样才是她喜欢的,只能自己一样一样的试吃,吃过了,她才能确定。”

  她望着夏初,淡淡的说:“夏初,我和你在一起,就像玛琪试吃鸡蛋一样。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

  夏初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冬末,有一种由衷的恐惧在心里漫延,仿佛将心都腐蚀出了一洞,心里满满的欢乐、愉快,都一点点的从这个洞里流了出去。他努力的想将那个洞堵上,可是任他怎么捂紧胸口,怎么挤压,那个洞都没法合拢。

  冬末的话一字一字的传进他的耳里:“我现在确定了,夏初,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分手吧!”

  冬末的声音很轻,但听在他耳里,却像一阵阵炸响在他耳里的春雷,,让他惊慌失措,骇怕恐惧,下意识的捂着耳朵大叫:“我不!我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冬末趁着他后退的时机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他:“你知道,这是真的。夏初,你是个成年人,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以为爱情就是商品架上的棒棒糖,只要你哭一哭,闹一闹,就会有大人把它拿下来,放在你手里。你是真的,应该长大了!”

  渡假小屋外面,她电话召来的计程车寻到了地方,正在院外滴滴的按着喇叭。冬末听到催促,转身就走。

  她走出十几步,被她的话炸的木立震惊的夏初才回过神来,狂奔追了上来。可这时候,冬末已经坐进了车里,示意司机把门锁上,任他在外面怎么呼叫拍门,也不肯将目光再转过去。

  司机在她的示意下启动了车子,向度假村外驶去。夏初追了几步,跟不上计程车的加快的速度,就被车尾甩的扑了个狗啃泥,滚了一身的灰。可他毫无所觉,只是固执的跟在车后狂喊:“冬末,你别走,等等我!”

  他在地上扑的那脸灰,被泪水汗水一冲,顿时将整张脸都冲成了沟壑纵横的大花脸。计程车司机在盘山路里拐了个弯,从后视镜里看到夏初依然跟在车后狂奔追赶,忍不住问道:“小姐,真的不让他上车么?”

  冬末摆了摆手,声音已经沙哑:“你快走。”

  司机再加了一句:“他这样在马路上追,万一出事可不得了。”

  “他有哥哥看着,不会出事的。”

  冬末终于忍不住回头,贴着车窗往外看,可是此刻夏初已经离她很远了,她只能看到一个橙黄|色的小点在山间跳跃追赶,至于他在叫什么,却已经听不清了。.ai. の 手打团队为你手打

  第三十四章 爱的未来

  车越开越快,冬末的眼神焦距却一直停留在那点橙黄所在之地,尽管那个方向此时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她的身体和视线却没有变动。许久许久,她听到司机的声音再问:“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回家吗?你家的地址呢?”

  她要去哪里?她还有哪里可去?至于“家”,她可还有么?

  她茫茫然的抬头,目光随着计程车的行驶移动,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靠近城市建起的高楼,游乐园里高高的云霄飞车的架子。ai※手打团队为您制作

  她突然动了心思:“去游乐园。”

  进了游乐园,玩海盗船,云霄飞车的人的尖叫声,大笑声,还有哭声,诅咒声都织在一起,说不出的喧嚣热闹。冬末走了过去,有些机械的走到售票处买票。

  “要几张票?”

  “两张。”

  云霄飞车前的检票员收了她两张票,却只看到她一人,不禁奇怪:“小姐,您的同伴是哪位?还没来么?”

  冬末回答:“我没有同伴,是我坐两次。”

  检票员收了票放她进去,见她坐了云霄飞车的最后一节小车厢,不禁有些担心的问:“这是角度最大的车厢,一般只有特别胆大的人才敢坐,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

  检票员见劝阻不了,便指导她扣好护栏,又进行两句例行性的叮嘱,然后退开。

  云霄飞车缓缓的启动了,一开始只是常速的爬升,然后是过渡性的滑落,然后速度快了起来,风声呼呼,坐在车上的胆小的女孩子们开始小声而压抑的尖叫,然后在下一次陡然下滑的过程中发出惊骇凄厉的大叫。

  冬末抱紧栏杆,闭着眼,也随着云霄飞车的加速而大叫。越来越快的速度,将空气划破,变成一股迫人的气压,将人的胸膛紧挤着,无法呼吸,却似乎要将胸膛里的空气都全榨出来。.ai. の手打团队为你手打

  胸肋间一阵阵的同奔涌袭来,不知是缺氧的生理原因,还是心脏受不了负荷终于突破她一直构筑的心理防线,做出了不受她自主的反应。

  风往嘴里灌,眼眶里却有液体飞速溢出,不及流落,便已被风刮走——就如她一直抗拒,依然萌生,却转瞬即逝的爱情。

  云霄飞车疾驰倒转,在天地翻覆的昏眩中,夏初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一声声的递到了她的耳边“冬末、冬末、冬末、冬末……”

  她在提出分手的时候,一直拒绝去感受夏初的情绪,但在此时,那些被她阻止在心房之外的种种情绪,却奔涌而来,恍若怒涛狂潮,将她完全裹在其中,压成齑粉,碾做微尘,挟着她,卷着她,将她扔在无边无际的苍茫天空,无所归依,无所倚仗。

  “冬末,我喜欢你……”“冬末,我会一直陪着你……”“冬末,想亲亲你,抱抱你……”“冬末,你别吓我,我害怕……”

  一声声的叫喊,一句句的昵语,那些记忆里他说过的话,如被山峰所阻,荡起一圈圈的回音,在她耳边一直回响,不绝于耳。

  有些事,临场可以假装自己无知,但在独处的时候,却无法回避自己的内心。

  云霄飞车的管理员见停车以后所有人都已离开,只有冬末久久不动,便上来催促:“小姐,你已经连续坐了两次,该下车了。”

  冬末抬头,将凌乱的头发抚到脑后,想将护卫的栏杆推开,手却没有了力气,只得由那管理员伸手帮她。双脚踏到实地,一阵昏眩便又冲了上来,腿脚发软,竟是站立不稳,同时胃里一阵翻涌,喉头酸臭之气直冲上来,呕吐不止。

  坐云霄飞车有不少人下来就狂吐的,那管理员皱皱眉,也不以为意,只是看到冬末吐了许久,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又无人相伴,便多嘴问了一句:“小姐,你不要紧吧?”

  冬末浑身无力的靠在栏杆上,虚弱的问:“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叫辆救护车?”

  管理员有些恼怒:“小姐,你不是吧?晕车吐一吐,也要叫救护车?”

  他以为冬末存心敲诈,影响游乐园的生意,口气就很不好。冬末浑身无力,也不跟他争执:“我感冒了,发烧,虚脱。”

  管理员吃了一惊,急的直跺脚:“生病的人不许坐云霄飞车,你都不看公告的吗?”

  只是他虽然知道冬末的情况不对,但为了游乐园的利益,却也没有真的叫救护车,而是打电话让游乐园的工具车过来把冬末送进了附近的医院里。

  冬末一面让医生检查,一面接崔福海的电话,等检查结果一出来,倒把医生吓了一大跳,看怪物似的瞪着冬末:“高烧39度1,你居然还能这么清醒?”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人若是常年无人照顾,有什么病痛都必须自己处理,面临伤风感冒时的忍耐力自己要强一些。

  医生一直诊断书抛下,判她住院打点滴,她没有异议,遵照执行,倦倦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眼前花花绿绿的小点飞舞,一时都化成了夏初的脸,喜的,嗔的,笑的,怒的,哀的,愁的,关切的,生气的……

  每张脸都在她眼前盘旋不去,最后化为他听到自己提出分手时的震惊,骇怕,恐惧,迷惑,伤心,悲痛。他的眸光,似乎直到此时还在搜刮着她内心的负疚,在问她:“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她在昏昏沉沉的低喃,在黑暗里踽踽而行,努力摆脱那种丝丝入髓的抽痛——夏初,我若伤了你,我今天也就还给了你!你为我受过什么苦,我今天也为你受了什么苦。

  我是承认了你是我的男朋友,再跟你说的分手;我自己也病了一场,来还当日对你的亏欠;这样的公平,能让我们两相抵消吧?

  所以,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受不起!

  崔福海和小童赶到医院时,冬末犹在昏睡,面白唇青,憔悴不堪。两人轮守了一夜,她才醒来,醒后看到崔福海在,第一件事就是问:“大海,我那房子卖了没有?”

  “已经卖了,三十万的房款我替你开了个新户,存折在这里。屋里的家具我也照你的意思请清洁工做了处理,要带走的放在了我家里,不带走的,我就送给买主了。”

  “这样就好。”

  崔福海听到冬末声音干涩,说句话都像是要费全身的力气似的,不禁叹了口气,不赞同的摇头:“冬末,你这是何苦?”

  冬末不答,扭头问小童:“小童,你没有把我的消息透露给外人知道吧?”

  “没有。”小童拿着调羹吹凉了开水,给她喂水:“除了小宁,没有谁知道。末姐,你放心,我知道关心与八婆的区别,不经过你的允许,不会将你的消息告诉别人的——即使是别人对我用美人计,我也一定不说。”

  冬末知道他想逗自己高兴的关心,只是这时候身心俱疲,却提不出兴致,问了问店务的运行,又睡了过去。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崔福海来接她出院,问她:“冬末,你的房子卖了,要不要先到我家去住段时间?”

  冬末立即拒绝,她本来就是为了彻底断绝夏初找她的念头,才连房子都卖了。崔福海的家和她原来的房子同在一个小区里,她怎能再回去?ai※手打团队为您制作

  崔福海知道她的顾虑,见她不应,也就算了,只是等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冬末,那孩子这几天到处找你。”

  冬末早知必会有这种情况,虽然不意外,但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发紧,喃道:“让他找吧,找一阵子他就会死心了。”

  现在她自己又不再去店里工作,只有宋宁和小童知道她的行踪,在这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里,只要她想躲,以夏初的智力想找到她,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崔福海叹了口气,将她送到酒店开好房间,再陪她一起出来用餐。冬末大病初愈,食欲不振,带的崔福海也没有多少食欲。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崔福海问道:“冬末,你既然真的爱那孩子,何妨为了他放弃报仇的想法,就这样子安安稳稳的过上一世?”

  冬末惨笑:“我如果放弃报仇,能跟他安安稳稳的过一世么?”

  崔福海黯然,世俗成见,本就不看好女大男小的配对,何况冬末与夏初不仅年龄相差,智力也有别,身份地位更是无不搭调,即使她真的放弃报仇,一心一意与夏初相守,又能有多大的几率“安安稳稳”?

  崔福海叹了口气:“冬末,你既然爱他,想跟他相守一生,自然需要多做努力。安安稳稳四字虽然说不上,但凭你的能力,多付出一些,有惊无险总是能够做到的。”

  冬末轻喟一声摇头:“大海,其实你应该先问问自己,到我们这个年纪,到底还可以为爱付出多少,或者说,我们愿意为‘爱’付出多少?我自认,没有那么强韧的精神,一直与世俗抗争。所以我付出到一定程度,我就不会再往前走了。”

  也许我们这个年纪,依然可以有爱,只是没有了爱的未来。

  所以就她而言,与夏初分手,是唯一的选择。

  住入酒店的当晚,黄健的电话居然到了,寒暄几句,又问到冬末的工作问题。这一次,冬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试探性邀请,跟他说定了星期一就去上班。

  崔福海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阻拦,到了星期一,就开车过来,亲自送她去东宝建筑公司入职。

  第三十五章 不算故交

  黄健的秘书室里共有二人,一个是黄健的生活秘书,一个是行政秘书。加上新进的冬末,就有三个人。

  黄健 虽然是东宝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但有两个秘书也就足够用了,再加一个人有无必要不说,光是她不经招聘直接入职,就够让人侧目的。

  而且,黄健原来的两个秘书,生活秘书胡奇峰是三十几岁的男人,行政秘书李娜也是有老公孩子的精干女子,跟“色”字完全不搭边。只有冬末这个新进秘书,年轻貌美,入职之初又是一副完全不懂业务的菜鸟样,由不得公司上下人等浮想联翩,凭空的就捏出了许多“桃色新闻”。

  黄健完全无视这种传闻,冬末却是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她没有经过正统的高等教育,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学而得,应变以及学习适应陌生环境的能力,远非初出大学的毕业生可比。虽然一进来就要面对自己不利的氛围,但也全无退缩之意,遵照黄健的吩咐跟着李娜仔细学习。

  只是她本来以为进了东宝,就免不了要与何方劲碰面,但入职后李娜领着她往各部门熟悉人事,连安全通道在哪里都指点了一番,独独漏过了何方劲,只告诉她:“财务经理何方劲先生去监理工进度了,暂时不在公司。我们跟他打交道的地方很多,等他回来,我再带你专门过来拜见他好一点。”

  冬末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愕然:“何……经理既然管财务,还能兼领其他职务么?”

  她虽然没在这种正规的公司任过职,但财务人员不能双重任职这样的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听说何方劲身兼两职,大感意外。

  “对外来说,当然不能。”李娜讥诮的一笑:“他又没有真的一人兼两职,只是现在财务在他手里抓得死死的,半点也不放松。他说要去查看工程款有没有落到实处,谁能阻拦?有没有两重头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那个实权。”

  李娜对何方劲的怨气显然不小,当着冬末这个新人的面,也没有半点掩饰。

  冬末默然,暗里叹了口气,想不到何方劲在东宝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要强这么多,连黄健这个正牌老总,显然都有些权利边缘化。这样的背景下,要说黄健把她弄来当秘书是善意,恐怕连猪都不会相信。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一身出来闯荡,也没什么好怕的,且看看黄健到底是什么用意,再想对策对付何方劲吧。

  因为没有住房,也为了更快的融入东宝建筑公司,冬末在得知公司有职工宿舍提供时立即申请入住。黄健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马上派了胡奇峰去给冬末安排宿舍,帮她收拾行李。

  胡奇峰两膀子力气,大手一伸就把冬末的四只行李包全拎了起来,让她大吃一惊,连声道谢。跟着他上完楼梯后,冬末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胡奇峰恐怕不仅是黄健的生活秘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