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团团围住。只是他们心底仍有些阴影存在,灰暗剧痛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小个子相当不好对付啊!
他们一手举着剑,另一只手却不约而同地扯着身下的衣服将身下的重要位置盖得严一点,更严一点……
明晃晃的刀光唤醒了小优的警觉,但是她又怎么会怕!
她清亮的眸子带着点点调皮的笑意扫视着严阵以待的几个手下败将。
想要捉她,可没那么容易!
但是,好女不吃眼前亏,他们几个人可是都拿着刀,明显自己会斗不过他们。
所以……
“哎哟……痛死我了!”被几个青衣打手围在中心的云小优立即倒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小脸紧皱着,看上去极为痛苦。
被几个青衣打手围在中心的云小优立即倒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小脸紧皱着,看上去极为痛苦。
这几个青衣汉子从没遇到过对手忽然倒地打滚的情况,一时没了动作,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保持着进攻的姿势面面相觑。
“哥,快送他去看大夫吧,快啊,他快痛死了!”怜惜开口央求,心疼地看着痛得流出了汗的云小优,语气里极是关切。
云小优表演得极为卖力,都出了一身汗还没有听到上官熔有什么动作,开始在心里大骂起来:见死不救、为富不仁的的大白痴,咒你生了孩子没p眼,娶个媳妇就爬墙!
某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演的英俊王爷没来由地连打了几个喷嚏,听到怜惜苦苦地哀求捏了捏酸涩的鼻子斜睨着云小优幽幽说道:“送他去熔王爷医治吧,那里有最好的大夫。”
什么?云小优懵住了,他为什么送自己去什么王府,难道那里是他的地盘?
“啊!痛死我了,快点带我去看大夫!再晚一点我就死了……”云小优只得表演得更卖力了一点,傻子才要去那个什么王府,那样不是自投罗网?
听到云小优大叫的怜惜略一思索道:“对啊哥,王府距离这里速有很远的路程,可是小优的病拖不得啊!”
上官熔微低着头,右手小心地抚过自己带着乌青的鼻翼,粉润饱满的唇轻轻勾了勾:“不必担心,左五左六最近刚学了些轻功,让他们二人带他回去用了不一柱香时间。”
“哦,这样也好。那就让他们马上就走吧。”怜惜急道。
云小优开始在心里尖叫,不带这样玩的,落在人家地盘上,她堂堂一代女侠绝不就变成任人宰割的下酒菜了!
这下惨了,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师兄啊你快来救我吧!
现在的云小优表情真的很痛苦……
上官熔挑眉一笑:“就听怜惜的,左五左六,带他回王府。小心看护着,路上绝不可出差错。”
有心的人都听得出来,他不许她半路逃跑,云小优更听得出来。
“不要!”云小优大叫着从地上弹跳起来,对上官熔讨好似的讪讪笑着:“我现在觉得好点了,就不劳烦上官大哥了。在下告辞,告辞!”说着便拱手施礼,小脚开始往后迈,暗提真气,转身准备施展轻功开溜。
“慢着。”带着冷意的声音心服慵懒地响起,上官熔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肩头。
云小优呵呵干笑两声:“韩大哥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脸上笑得极为狗腿,心里却在大骂:这个废物不会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吧,不然抓她的手为什么那么大力?
好,让你抓!云小优一瞪眼珠,一扭脖子一口便咬住了她肩上那只铁钳般的手。
上官熔手上毫无提防地被狠咬了一口,条件反射地将手往回缩,云小优趁机旋身而起。
“左五左六,抓住他!”上官熔捂着手背沉身吩咐道。
说时迟那时快,云小优刚升到半空便看到了左五左六甩出的剑花。
云小优手无寸铁,只得徒手应对,没几招之手便险些被躲闪不及的剑尖刺中,虽然最后只是衣服被挑破,她还是感到了危险的临近。
被逼急的云小优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兽,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地应付着一轮接一轮的进攻。
渐渐地开始力不从心,情况越来越被动。
“哥,请你让他们住手中,不要再打了!”看着渐渐被逼入绝境的云小优,怜惜双眉紧紧锁住,苦苦哀求。
上官熔却一边抚着被咬伤的手背,那里已渗出血来,一边好整以暇地冷眼看着云小优做着困兽之斗:“除非他肯乖乖跟我走,否则……”
“哥,你在我们兄弟姐妹中一向是最温和善良的,你能不能就饶了他这一次,我保证他再也不敢了。”怜惜的眼中已涌出泪花。
上官熔看着怜惜,叹息着仰头闭目:“我温和善良就要比别人多忍受些吧,甚至要被一个山野草民欺负……”
似在说与怜惜又似在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眼泪又滚了出来。
美人落泪,让人看着都心疼。
虽然他是个男的。“哥……”怜惜还想求他,可是他说的又何偿不是没有道理,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胆敢三番两次地殴打一个王爷。因为被打,前些日子三皇兄已经多日没有上朝,虽说他告的是病假,背地里却有很多人在嘲笑他的软弱可欺。而他们的大皇兄甚至找上门去奚落他……
“啊……”云小优一声惨叫,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臂,那里被左五生生刺出了好大一道伤口,鲜血顿时喷涌出来。
怜惜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小优,你快向我哥道歉让他饶了你啊!”
“不行,我才不要跟一个没有人性的废物道歉!”云小优放开伤口继续拼尽全力地与左五左六过招,坚毅的眸子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上官熔眼光一沉,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被那股决绝震撼了一下,娇红的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还不习惯,没有出口,待他终于想要说,一个人影便如疾风一般闯进了他的视线。
“小优,快走!”韩夜的出现对于此时的云小优就像冰冷黑夜中的一束暖光,紧绷的小数点脸霎时明亮鲜活起来,小巧的唇因着失血已经开始苍白,却仍旧顽强地绽放出一个晨光般明媚的笑脸。
上官熔眼光一沉,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被那股决绝震撼了一下,娇红的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还不习惯,没有出口,待他终于想要说,一个人影便如疾风一般闯进了他的视线。
“小优,快走!”韩夜的出现对于此时的云小优就像冰冷黑夜中的一束暖光,紧绷的小数点脸霎时明亮鲜活起来,小巧的唇因着失血已经开始苍白,却仍旧顽强地绽放出一个晨光般明媚的笑脸。韩夜飞身将云小优护在怀中且战且退,云小优瞥了一眼上官熔,对于韩夜的到来,他似乎没看见一般不做任何命令,只冷然看着,似乎事不关己。
云小优暗想他不会被二师兄给吓傻了吧,于是靠近韩夜耳畔诡异一笑:“师兄,借你的硫磺飞弹一用。”
韩夜已然明白了她的心思,明知这样于自己不利却也顾不得许多,从怀中取出一颗飞弹悄悄交到她手里。这次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怎能不纵容她一次?
此时,韩夜一人便将左五左六的攻势挡住,躲在她怀里的云小优看准时机便将硫磺飞弹直直地向上官熔投去。
感觉到安全的云小优仿佛一下被抽了力气,疲惫地向韩夜怀里倒去。
“小优……”浓烟边缘处,怜惜遥遥向她唤道,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怜惜,等我,我一定带你回蝶谷!”她吃力地抬起头用上了用身力气向怜惜大喊,声音落了,她便瘫倒在韩夜臂弯,彻底失去了意识。
此后,京中又传言,第一美男子熔王爷被打到毁容,许久出不了门。据传很多人怀着去看笑话的心情去探望熔王时,只看到床上横卧着一名从头到脚缠满了绷带的人。
待云小优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睁眼,便看到了韩夜,许是整夜在守着她,他一向光洁的下颌上居然冒出了青青的胡碴。
“师父呢?”她眼光扫着四周,她这次打架打得过头了,师父不会生气了吧?
韩夜怎会不懂她的心思,轻笑:“师父怕你醒了他忍不住骂你,早出去了。”
云小优长舒一口气,这样她可就放心了。
“你真想带怜惜回蝶谷吗?让师父也收她为徒吗?”想到她昏迷前两人的互动,他无奈地笑,师父早就说过,除了云小优之外,他不会再收女徒弟了。
某师父在十里之外边擦汗边无限哀怨地感慨道:女徒弟,犹其像云小优这样的女徒弟实在太闹心了,我这老胳膊老腿老心肝的折腾不起啊!
言归正传,听到韩夜的问话,云小优邪邪一笑:“不是让师父收她为徒,是收她做徒弟媳妇。”
“此话怎讲?”
云小优斜睥他一眼,鄙夷道:“你好笨啊,出去别说是我云小优的师兄。”她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不就是给你当媳妇嘛……”
韩夜一边冷汗一边失笑:“不可能。”
“为什么?”
韩夜神秘一笑,也学她的样子道:“你好笨啊,出去别说是我韩夜的师妹。”
“你!”云小优跳脚中。
正文 第十章 传说中的小姐回来了
因着云小优能吃能喝的特质,她的伤势好得很快。
话说这一天,她那败家师父极为严肃认真地将她唤到客厅,摆出一副极为庄严肃穆的表情对她道:
“小优啊,师父跟你说件事,你一定要挺住啊!”
云小优:“只要师父您不把我卖了换酒喝,我就一定能挺得住。”
某师父继续庄严肃穆:“此事极为重大,你一定要挺住。”
云小优:“我挺得住,您快说吧。”
某师父:“你真的一定要挺住啊!”
云小优怒:“你快说!”
无数脏话省略腹中……
某师父郑重地轻咳一声,道:“你,你娘她,病得很重,想见你最后一面……”林有道头半垂下,边说边叹着气,似乎情况极为恶劣。
“我娘生病了,很严重?”云小优心里咯噔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惶恐,有些不知所措地扫了扫四周,转身便往外走,“我,回家!”
娘,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丞相府。
“夫人,夫人,优儿要回来了!”云相将手中的信鸽放飞,拈开手中的扫纸条囫囵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便扬声向夫人说道,清癯的面孔上,细细的皱纹因着狂喜而绽开了不少。
“啊!优儿回来了!那,那……”云夫人一听到消息更是慌了手脚,“老爷,我,我该……”
“快,快躺到床上去。”自是云相遇事镇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将床上的锦被扯开。
云夫人在侍女的帮助下手忙脚乱地脱掉外衫,躺回床上,面上的喜悦之色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住,被子底下的手脚依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云相看着夫人的样子,快速将她发髻上的珠花一一取下,下看了看,现在应是差不多了,于是又对下人吩咐道:“快药器取来!”
几名小丫环手脚利落地将正熬着的药器端回了寝室,药香很快弥漫了整间屋子。
云相与夫人相视一笑,这回真的像了。
“对了老爷,重病的人不是要在头上缠上头箍吗?”云夫人忽然想到。
“对,小竹,快将夫人最喜欢的那条云锦头箍取出来给夫人系上。”云相吩咐着。
“是。”小竹乖巧应了,很快取出来给云夫人系好。
“好。这下准备妥当了。夫人你躺好,我去前厅等着,优儿一到我便带她来见你。”云相喜不自胜地嘱咐完夫人便急不可耐地往前厅去了。
云夫人努力地收起笑意,往被子缩了缩身子,闭眼做出痛苦状,并不时地“哎哟”两声。娘,你不要有事!娘,你一定要等我!云小优心里默念着,紧皱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她将背在身后的大口袋抓紧了一下,蹭的一下便跳上了云府后院的围墙,据她所知,这是距离她娘的卧室直线距离最近的一条路。
此时,云府多数人都在前厅里等待着云家唯一的小姐——云小优的现身。府中人都知道她是云相和夫人的最爱,她在老爷夫人心中的位置那是比几位少爷加起来都要高。所以,但凡没有紧要工作的人都去了前厅陪着老爷等候着这位大小姐的现身。
可是,所有人从朝阳初升等到日头正中都没有等到这位神秘的小姐。
于是乎,云相急得团团转。
而卧室中,云夫人也因为一直闭着眼,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云小优进入云府如入无人之境,风一般地飘到了云夫人的卧室门前。
刚进室内,一股浓浓的苦涩的药味便扑面而来。那一瞬间,云小优的眼眶便湿润了,胸口仿佛被大石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再想想师父告知她娘生病之事时的态度……那一瞬间,她终于感到了死亡的恐惧,就是当日与上官熔的手下激战,她赤手空拳地以一敌二都没有这般地恐惧过。
娘,你在哪?
她跌跌撞撞地摸到了云夫人床边,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夫人头上缠绕的白色的带子。
白的,白的?白的!难道娘她……
心里骤然一阵刺痛,云小优的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扑簌簌滚落,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脚边。
背后的口袋狠狠砸落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云小优的心里更是阵阵的钝痛,她扑通跪倒在地,趴在地上哭喊着: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我都还没有见你最后一面你怎么能死呢?娘你醒醒啊……你怎么就死了……”
云相得到丫环们的消息便匆匆赶到后堂卧房之中,未进门就听到云小优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哭喊,他一怔顿信了脚步,之后便急急两步跨进屋内,刚绕过屏风便便到一身男装,跪在床边哭得好不伤心的云小优。她头垂得很低,瘦小的肩膀随着哭泣微微抖动着。
云相再也听不下去了,眉心倏地蹙起,大喝一声:“云小优!”他抬手指着她微怒道,“你这个不孝女,你在哭什么?”
这一声大喝不仅吓住了云小优,就连睡梦中正与宝贝女儿团聚的云夫人也被惊了一下,慢慢从美梦中转醒。
云小优慢慢从地上起来,转过哭得有如梨花带雨的小脸,眼睛已红肿得像个桃子。泪眼朦胧的她看到云相之后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娘死了,娘怎么就死了?……”“呸呸呸!”云相怒意更盛,“说什么鬼话,你娘活得好好的,你居然敢咒她死……你,你这个不孝女!”云相指着她的鼻子数落完,便气呼呼地坐到了云夫人床前。
“你说我娘没有死!”云小优瞪大了红肿的眼睛,拿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腮边的泪,走到云相身边,指着云夫人头上缠着的白色丝带疑道:“娘没死为什么要给她系白布,不是人死了才披麻带孝吗?”
“你!”云相怒火又起,抬手又指着她的鼻子,话未出口却又语结了,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女儿如何能给她说明白?
强自压下怒火,他是始终要让她明白的,此时在家中闹笑话还可中,以后若是出了嫁在夫家丢了脸那可就是真正的丢人现眼了。
“你娘系的那不是什么白布,那是云锦,没看到上面还有刺绣吗?”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语气。
“刺绣?不是让被子一遮没有看到吗?”云小优讪讪,声音较平时低了不少。
“再说,人死了也不是死人自己披麻戴孝,而是亲人给他披麻戴孝!”这个女儿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传出去还不把他云相一世的英名给毁了。
“噢!”云小优恍然大悟,小眼珠骨碌一转道,“就是说如果有一天爹死了,爹自己不用披麻戴孝,我和娘娘还有哥哥嫂嫂们都要给爹披麻戴孝了。”看吧看吧,她可是学得很快的,甚至还会举一反三呢。
“对啊。”云相点头应着,可是这话听着怎么会这样拐扭?
躺在床上的云夫人听到父女俩的对话终是没有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云小优狐疑地看了看她爹,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了那条被子上。
云小优好似发现了新大6一般,欢笑道:“快看呀,娘醒了!”
被子下探出一张笑得极是虚弱却分外灿烂的脸:“优儿回来了。”
云相对夫人的表演极为满意,却正想该怎么给她这活宝女儿解释夫人刚刚的那一声笑,却听云小优道:“娘一定是听到我的声音太激动了,病都要好了一大半了吧!”看吧,某人就是格外的自我感觉到良好。
“娘得的是什么病啊?也不知道我给她带的药有没有用。我可是把我师父从蝶谷带来的药全部都扛回来了呢!”看到她娘没什么大事,云小优终于放下心来,小手丝毫不费力地从地上拎起她扛回来的大口袋,献宝似地递到云相面前。
全部扛回来了,全部扛回来了,这几个字反复在云相脑海里转着,他仿佛能看到某师父正对着空空的药房一边抹着鼻涕一边抹着眼泪……没人比他更清楚林有道对药材的重视,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居然为了她娘亲的一场小“病”掏空了他随身的药材……
算了,反正已经拿了,也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云相窃喜,优儿拿到的药说不定就连皇宫里都不见得有呢。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拿得毫不费力,云相便伸了双臂去接,哪知还未接稳,他便已经不能承受那口袋的重量。
“爹,你怎么连这点东西都拿不住!”云小优好眼急手快地将口袋接住,不忘给他老爹一记嫌弃的白眼,“从明天起你就跟我一起练功吧。”
跟她一起练功?云相浑身一颤,他这宝贝女儿该不是真的急着给他披麻戴孝了吧。转身偷偷擦了把汗……
云相就是云相,有着瞬间转移话题的能力,他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云小优,不满道:“你娘还病着,不要在这里打扰她休息了。赶紧回房把你这身衣服换下来,不男不女的成何体统?”
云小优撇嘴:“这衣服有什么不好?”她转头盯着身边的丫头小菊,走过去扯着她的裙摆嫌弃道,“穿裙子有什么好,你看小菊,她能踢腿吗,能下腰吗,能倒立吗?”
小菊脸一红,头低垂着吞吐道:“小姐,奴婢们平时不用踢腿、倒立的。”
“你们不用,可是我用啊!”云小优扬着小脸,不以为然。
云相受不了的瞪眼:“够了。小竹小菊,马上带小姐回房去换女装,衣裙头饰一样都不可缺,换好后带小姐到客厅,否则重罚你们。”
“是!”小竹小菊乖巧应道,老爷的要求本就理所应当。
“爹,我不要穿裙子!你喜欢你去穿!”云小优也瞪着眼大声抗议。
小竹小菊低垂着头却是同时忍不住掩嘴窃笑。
“小竹小菊!还不快去,想要受罚吗?”云相眼中的怒意证明他马上就要真的生气了。
小竹小菊一人扯起云小优一只手臂央求道:“小姐,可怜可怜我们吧,咱们去吧衣服换了吧,又不会让您少块肉。可是如果您不换,我们可能就会多很多肉了(被打肿)……”说着便拖着她走进了她的闺房。
正文 第十三章 语出惊人
云小优不以为意,仍然别着脸,不满道:“你们可没告诉你是王爷,更没说怜惜是公主,不知者无罪,是吧。”
“等等!”云小优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乌溜溜的眸子直直看着上官熔,一眨不眨地着他那张黑白相间的脸……
她的一张小脸上怒色越来越多,越来越盛:“上官熔!你是上官熔,什么狗p熔王爷,不过是一个黑白不分为富不仁草包加花瓶的娘娘腔!”她咬牙切齿地叫嚣着,右手抚上仍会隐隐作痛的左臂,她的眸子开始冰冷,“真后悔没有把你打死,为民除害!”
“云小优,够了!”云相怒喝,“再敢胡言乱语,我先把你打死!”
此刻上官灿的心里已不仅仅能够用震撼来形容,他们这些皇子从小到大,有谁敢这样说他们一句,更别说是这种毫不避讳他们身份的露骨的批判。
但是他更好奇,他的皇兄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云小优对他有了这样的成见?
此情此景,也只有他能救她了。
“皇兄,云小优说的虽然很大逆不道,但是也不无道理,她毕竟不知道你和怜惜的身份,看在云相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吧。”上官灿这和事佬做得很称职。
上官熔轻嗤一声,冷冷盯着她,见她紧紧捂着的左臂,忽然想到她上次是带了很重的伤离开的,怪不得她对他的敌意比以往更甚了。
他低垂了头,仿佛在极力地隐忍着委屈,可是眸子里却已如冰山熔解一般,开始松动了。
“哼!”上官熔轻哼一声,扭头便往外走了,眼里还有淡淡的委屈,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对那小女子最大的宽容。
上官灿大喜,没想到皇兄竟然这样就做罢了。
虽然很为云小优高兴,但一想到皇兄本就是这凡事不争,吃尽委屈的性子,也不由地为他难过。
“云相快起身吧,皇兄已经不计较这事了。”他将云相扶起,眼光看向云小优她仍旧冷着一张粉黛未施的小脸往上官熔的背后射着眼刀,不由勾唇一笑。
待上官灿与云相告了辞,云小优看着二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终于地哼了一声,转身回房去了。通过刚刚不经意间在上官熔衣服上画出的山水,她想到了一个新奇的画法,她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而刚刚被上官灿扶起来的云相在确定他们真的走了之后,又一下跌坐到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放着云小优与熔王的对话:她拐了公主,打了王爷……还不止一次……
她,他家的宝贝女儿还干了些什么……
这些,不是想要他的老命吗?难道他云家满门的命迟早要葬送在她的手里?
不行,下月的宫宴他绝不允许皇上说的那种事情发生,不能,绝对不能!
“爹,你刚刚说什么,不用学琴棋书画了?”云小优眸子大睁地问。
“是啊,是不是要谢谢爹?”云相看着陷入思索的女儿,笑得像在献宝,“爹是不是很体贴?”
哪料云小优却撅了小嘴:“不好。我要学。如果我不学,再把娘气得病情加重怎么办?”
“你不是很讨压那些东西吗,是你娘说你不必学的?如今又是怎么了?”
云小优神秘一笑:“因为我发现了其中的妙处。”她向云相挥一挥手,往书房的方向跑去,“爹我去上课了。”
“优儿,优儿!”云相想唤住她,哪还有她的影子,只留下花园小亭中他自己独立背影和微不可闻的叹息。
——
相府大门外,两辆马车已准备停当,一前一后静静排列着。
后面的马车旁,云小优满是担忧的脸孔上带着丝丝焦灼:“您就不要去了嘛,病才刚好,不能累着!”
“我根本就没有……”云夫人险些说漏了嘴,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脸上快速浮过几分后怕。
好在云小优并不是心眼特别多的孩子,没有怀疑,只是随口问道:“根本没有什么?”
云夫人自然要比云小优精明些,及时更正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嘛。我已经完全康复,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一度以为她娘以经归天了的云小优哪会相信,挖空了脑袋引经据典道:“子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如什么来着,”她伸出小手抚了抚脑袋,“总之,病来快去得慢,这一回如果为了我您再有个三长两短,我……”
“又在说什么胡话,你就不能巴望你娘点好!”云相边走过来边冷眼瞪着云小优,这孩子说话都不让人省心。
“我没想说来着,可是娘就是不听劝,非说不放心我。皇宫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云小优不服气地撇嘴道。
云相不语,只是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女儿今天的这一身毫不出彩的妆扮,单从外表看来,定是泯然于众人了。
而且她针髭女红样样不通,琴棋书画门门不会,定然不会在宴席之间献什么技艺,如此想来,她定然不会引起皇室中人的注意了。如此一想,云相倒是放下了心情。
他无奈一笑,第一次感觉女儿的缺点原来是好事。
“夫人,既然优儿如此孝顺担心你的身体,你便回去休息吧。有我在,优儿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云夫人切切地看着云相,在确定他眼中的笃定之后才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她在心里真的快哭了:其实她也想顺便去凑个热闹好不好……
“优儿快上车吧,还是早些到的好。”云相看了看天吩咐道。
云小优爽快地应了一声,轻轻一跃便跳上了身旁的马车。
“优儿,”云夫人急急跑了两步,在马车刚刚启动之时扯开了一侧的窗帘:“优儿,不会做的事还有做不好的事千万不要逞强!”
云小优挑着帘子大喇喇应着:“知道啦,您快回去休息吧。”
云夫人终于放开了手,看着车子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她转身,慢慢地踱着步子喃喃自语道:“我这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云小优一路挑着车帘,从京城的繁华闹市到皇宫外苑的辉宏殿宇,最后终于抵达宫门。
“优儿下车吧。”云相下了马车,走到云小优车外唤道,神情颇有些凝重起来。
云小优探头往外看了看,高大的朱漆宫门正中一块匾额上镌刻着三个镏金大字:西迎门,显然这里不是举行宫宴的地方。
她随手将车帘一放嚷道:“不下,不是还没有到吗?”她可是认得字的!而且,她可不想穿着这双花枝招展的小鞋去走路,想想都觉得别扭,这鞋子再漂亮哪有她的鹿皮小靴舒服啊?
“优儿休要胡闹,皇宫内苑不许行马车,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要杀头的。”云相知她不懂规矩,好言劝解。
云小优不满地抽了抽嘴角:“皇帝老头累不累,动不动就要杀人家的头。”好在她的声音并不高,在这人声嘈杂的地方她的不满并没有人听见。
她撩开车帘,乖乖下车,因她已经注意到所有前来参加宫宴的家员家眷统统下了车改为步行进入。
走了两步才感觉到坐马车也很累人,屁股都发麻了。她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这双脚踏在地上的感觉太好了。
她下意识地去看自己一双小脚上被绣得孔雀开屏一样的绣花鞋。实在想不通,不就是一双鞋,至于费那么多功夫去绣花吗?绣了再多花的鞋也不如一个馒头好吃。
咦!她忽然又有了一个大发现!
她低下头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细细地瞧着脚下的青石宫道。她看了一块石子又看一块石子,原来皇宫里的石子都和她们蝶谷的不一样,每一块都是平整整,圆溜溜的,再怎么去看也看不到一个棱角!
云小优径自乐呵呵地看着四周的景致,心里却进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等过一阵子她回了蝶谷,一定要好好地向小师弟炫耀一番,她这可是进了皇宫呢,她要告诉他宫里的什么都和蝶谷的不一样,这里的石头都没有棱角,这里的男人(太监)说话都像女人一样,不比女人还女人呢!
“优儿!快走啊!”云相已经走进宫门才发现女儿没了,转头时才看见自家这正笑得很是没心没肺的女儿。他极端无奈地折回来,扯了她的衣袖,让她跟着自己走。
跟着她爹走着,云小优不忘环顾四周,西迎门的里里外外都是花枝招展的少女贵妇,而像她爹这样的男子皆成了红花当中的绿叶。
云小优眉角抽了抽,这场景让她不由地想到了夕月节。
“爹,这些大人们都没有生儿子吗?”
“……”云相差点打了一个趔趄,收住脚步之后看了四周,好在人声嘈杂,未曾有人注意到她的惊人之语。
“优儿何出此言?”质疑的语气,脸色却依然非常僵硬。
“为什么你们都只带女儿来参加宴会?”迷惘的表情证明她是真的不明白。
原来如此,云相一笑,他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寻常男子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许入内宫。”
云小优的小眉毛不由拧了拧,嘴角抽了抽,就这么简单吗?
正文 第十四章 终于碰上对手了
“哟!云相!”一道沙哑浑厚的嗓音传来,云小优的耳朵有种快要聋掉的感觉,这声音那么难听干嘛说话还那么大声?
“6候爷,有礼。”云相转身看向6候,熟捻地寒暄道。
云小优也转身望向声源,却一眼看到了与她对面的女子。
她云鬓高挽,发间饰物不多,唯一支翡翠雕花垂金珠步摇极为显眼,却更衬出乌发如云,剪水双瞳眸底有风情万种涌动。芙蓉般的面孔妆容浓淡得宜,更显得肤若凝脂吹弹得破。
火红裙衫领口处露出精巧的销骨,却是冰肌玉骨自成一派风流。
百褶曳地罗裙下摆处以金丝银线绣了大片妖娆盛放的牡丹,微风过处,有如万花盛放般奇美。
她,竟是6华浓,那个经常出现在上官熔身边的女子。
刚刚的惊艳瞬间被上官熔的卑鄙无耻给冲刷得只剩不悄和鄙夷。
“这位是令爱?”6候将目光在云小优身上停了仅一秒之后便离开了。他的表情是在笑,语气中却含着太多的不屑。这不屑惹恼了云小优,但是她爹在出门前一直交待她要忍,要忍……
好吧,她忍,不说话。
云小优自顾自在在心里一遍遍叫嚣着:我是哑巴,我是哑巴,我是哑巴,我是哑巴……
好吧,她承认,她是一个话很多的哑巴。
“云小姐好像不想看到我们啊!”6华浓挑眉若有所指地一笑,眼光斜斜地扫过云小优的衣饰,“难道是自惭形秽?莫非是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中觉得自己太过寒酸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嘛,云小姐入宫少,想必不清楚,浣衣署中有些杂役宫女,那容貌衣饰比起云小姐可是差远了。”
言语之间偶尔溢出的淡笑之声满是嘲讽,云小优的眉头皱了又皱,黑曜石般的眸子骨碌碌转动着。哑巴也是会发威的……
“哈哈哈哈……”6相听到女儿的话仿佛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6小姐请自重!”云相低沉的语调中不难听出压抑的愤怒。
“爹,这位6大小姐说得对呀!您看她长得漂亮穿得华贵,比皇后娘娘和公主们长得都漂亮多了。等会我们将她说的话告诉皇后娘娘,问问她说得对是不对。”云小优一番话说得很是诚恳,她爹让她不要打人不要发脾气,可是没让她连小人的气都受啊!
她云小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6华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玉白的指尖扯紧了宽大的衣袖。
6候尴尬一咳,僵滞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意,声音压低了一半含混道:“云侄女说得哪里话,不过一句天下玩笑,莫要当真。”
云小优暗暗地白了她一眼,我是你家姑奶奶,才不是你侄女?
才觉得他非常厚脸皮,下一刻,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脸皮厚,而是没有脸皮才对。
只见他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便道:“时候还早,云相能否赏光与老夫同行,去观鱼亭坐坐?”甚至还伸出一只苍老的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云相虽不情愿,但毕竟位居6候之下,如今对方已然让步,他也只好顺势而行,微微一笑谦逊道:“6候请!”
云小优气呼呼地看着并肩前行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的气恼。他们那样侮辱她,就这样饶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宫道两侧的朱墙碧瓦也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怨气,任由风声在它们身上划过,留下沙沙声响,利箭一般。
她兀自生气的模样落入了走在云相与6候身后的6华浓眼中,她眸底阴暗的光影一闪,嘴角不怀好意地斜挑一下,随后疾走两步,走到6候身侧莞尔一笑道:“华浓知道前面有一小路,可以更快到观鱼亭,我给爹爹和云相大人带路吧。”
云小优此时正对着6家父女二人放眼刀放得不亦乐乎,她暗忖着:她这人从不记仇,因为她从来都是有仇当场就报,哪用得着记着?
可是这次报仇不彻底,她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讨回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可是她坚持了十几年的人生原则。
嗯,做人一定要讲原则,云小优一边拎高了裙摆悠闲地漫着步,一边如是想着。
再抬眸望时……
咦?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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