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爹呢?还有跟在她爹身后的6华浓呢?她不是一直跟在6华浓后面吗,不过是转了两个弯的工夫,她人呢?
云小优无语问苍天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丁字路口,心底里默默地把皇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没事弄那么大的花园种那么的花干什么,又不能吃!
这些花花草草把她的视线遮得一点都看不到前面,前面有三个方向,谁能告诉她,她该往哪里拐才能追上她爹啊!
算了,方向的问题就交给老天爷吧。
云小优动作娴熟地将自己左脚上的绣花鞋脱下来,背对着丁字路口,闭眼默默地祈祷了两句,将鞋举过头顶,奋力抛了出去。
“啊!”躲在暗处偷笑的6华浓恰恰被砸中头顶,虽然不很疼,但着实吓得不轻,她急急地捂住了口,恨恨地往云小优的方向盯了一眼,愤愤地将鞋子扔进了花丛深处。
“这下该告诉我了吧!”云小优转身,乌溜溜的眸子一一扫过三个路口——第一个,没鞋;第二个,没鞋;第三个……也没鞋?!
云小优心里开始纠结了,小小的眉头皱了皱,鞋呢?难道是扔得太猛进花丛里去了?
她单脚跳了两步,屈下身将那只只穿了白罗袜的脚小心地放在光滑的叶片上,小手扒拉着花丛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都怪这些倒霉花!她习惯性地把皇帝的十八代祖宗又通通问候了一遍。
“这位小姐,请问您在找什么?”这名小宫女路过时看到单脚跳着的云小优像跟花有血海深仇一样地大力把枝叶往两边分着,不由地便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又揣摩了好一阵才想到她可能是在找东西。
“你傻啊,没看到我丢了一只鞋吗!”云小优条件反射地没好气地问答,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呛人。
好奇地宫女碰了一鼻子灰后在心里悲催地承认自己是真傻,之后果断闪人。
“姐姐请留步!宫女姐姐请留步!”有求于人的云小优开始往嘴上抹蜜。
被蜜甜了一下的宫女终于顿住了脚步,转身:“请问小姐有何吩咐?”
云小优跳着转身,转好之后左脚支撑不住落到了石子路面上,精细的石子扎起脚来却不含糊,她触电般又把左脚踩到了右脚上,因为太累,她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就像激流过处的水草。
“姐姐,你借我一只鞋子好不好?”云小优笑嘻嘻地讨好似的说道,眼睛笑得弯成了一双月牙。
被电了一下的小宫女本想报复性地说:我傻呀,借你一只鞋我怎么走路!
但作为一名有职业道德的宫女,她只委婉地说道:“急着给皇后娘娘送东西,来不及为小姐准备鞋子了。”
“噢,”云小优的一张小脸一下子沮丧开来,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能问个路吗?”
“好啊,你尽管问,这宫里上上下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小宫女很是得意。
“爹爹跟那个什么候去的那个地方叫……”云小优苦苦思索着,努力在脑海中搜索那个地方的名字,“叫什么鱼……”
小宫妇果然见多识广,听到鱼字便脱口而出肯定道:“集渔亭,一定是集渔亭,那可是皇上最喜欢去的地方!”
“去集渔亭往哪边走?”
小宫妇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细细地为她指了路。
云小优认真对小宫女道了谢,她便乐滋滋地走了,完全忘掉了先前自己已经傻了的事。
云小优折下几杆花茎灵巧地绕了一番便成了一只草鞋。
穿上草鞋,看着两只不一样的鞋子,她索性将那只绣花鞋扔掉,又编了一只草鞋穿上。
踏着轻灵的草鞋,云小优一路欢快地往前赶了。
一路穿花绕径,在一片花木扶苏的浓荫之后,赫然出现一座小亭,飞檐拱角,琉璃碧瓦之下“集渔亭”三个大字令得云小优眼前一亮。
正文 第十七章 她终于找对地方了
“小优优,我们又见面了!”上官灿喜滋滋道。当然这见面的方式有些特殊那就忽略不计了。
云小优呆呆地看着那双眼,迷惘中。在云小优看来,他笑得好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可她好像不是谁的母亲呀!
“小优优你仔细看看,你不记得我了?”被当成儿子的某王继续追问,更加急切,恨不得贴到她脸上让她看个清楚。
看着面具在自己眼中无限放大,云小优下意识地后退着:“我不认识你,面具!”
上官灿方想起自己脸上扔挂着面具,随手便将其扯下,露出一张笑得春光明媚的脸。
云小优双目圆睁,看了看,然后非常确定地,摇了摇头。
上官灿春光灿烂的脸立时有寒风阵阵飘过。想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王爷何时被人这般无视过?想想都心痛啊!
但是,他可不想给云小优留下任何一点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忍住想要撞墙的冲动强自平静下来,努力地扯开又一阵春光灿烂的笑,朝云小优自我介绍道:“你不记得我没有关系,现在记得就行了,我叫上官灿,笑得春光灿烂的灿……”
上官灿正兴致高昂地做着自我介绍,可是这边,云小优却因为吃得太饱,很没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嗝——
这一个响亮的嗝很成功地压过了上官灿的自我介绍,于是乎,一脸热忱的上官灿又一次地悲催了,云小优还是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位自负到极限的小王爷一忽青一忽白的脸色,云小优在连连打了三个响嗝之后很是诚恳地问起路来:“这位什么小王爷,去未央殿的路怎么走来着?刚刚一个老头告诉过我的,可是刚刚让你们一搅,我全都忘了……”
某位小王爷更加悲催了,连他们兄弟俩被她打,让她忘了路都算在他们头上了,于是乎,他的唇角眼角都忍不住狠狠抽搐起来……心里更是抽搐……
而在他们俩身后,某张面具下的脸却忍不住地想要笑出来,可是他此刻的处境让他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因为,他属于多愁善感类型的人,是不可以轻易笑的,尽管云小优三番两次记不住上官灿的名字让他真的很高兴……
想到此处,某王心里忽然间咯噔一下,她记不住上官灿的名字,他为什么要高兴……
于是乎,某位将自己定型为多愁善感的王爷真的开始郁闷了。
云小优的问话迟迟没有得到上官灿的回应,于是她盯着上官灿那张忽青忽白而神色郁郁得似乎想要撞墙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做王爷的也会神精不正常的!
于是,她对这位神精不正常的王爷投以了幸灾乐祸外加可怜的目光。
“快去未央殿吧,父皇都要到了!”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上官熔冲上官灿喊道。
上官灿猛然从自怨自艾中回魂,抬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都忘了父皇的事了,快走吧。”
边说着边抬脚往前走,还不忘拉住一脸惊喜的云小优。
此时的云小优恍如捡了个大便宜:原来他们也要去未央殿,早知道就不打了!
刚到大殿外便听到了里面的丝竹之声,朱红宫灯照亮了匆匆赶来的他们。汉白玉石阶上,上官灿一听到便慌了神,急急地止住住了脚步,一脸懊恼地叫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皇兄我们快去后面准备吧。”
他焦急地看着上官熔,却见后者的眼光停在了他握着云小优的那只手上。
他慌忙如触电般松开了云小优的手,玉白的脸上开始泛出些微的红晕。
上官熔神色不悦地转身便往后殿的方向走去,一眼不再看后面的上官灿。
上官灿对着丝毫不以为意的云小优不好意思地一笑:“云小姐,里面就是举行宴会的未央殿。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进去吧。”
“那你们去哪里?”云小优不解,随口一问。但谁料上官灿却有着把鸡毛当作令剑的本领。
“父皇喜欢听百家戏,让我们给他表演。”上官灿很有耐心地解释,云小优一跟他说话,他就将时间的问题抛到了九宵云外,“等会我表演的时候你别忘了给我叫好啊!”
百家戏啊,云小优一脸向往之,她可早就听说过,那是一种化装后唱的戏,比如刚刚上官灿戴着面具唱,也可以穿上不同的衣服扮演不同的人。
“嗯,好!”云小优笑着点头,她一定是个好观众。
看了看上官熔消失的方向,上官灿终于依依不舍地同云小优告别,边后退着对她摇手边大叫着:“千万别忘了给我叫好啊!”
云小优笑嘻嘻地对他挥手,心里却在叹息,这个精神有问题的王爷可真麻烦。
她抬头看了看殿上挂的匾额,终于确定她找对了地方。
蹦蹦跳跳地走进去,入目的便是墙壁之上挂满意的如意彩带以及色式宫灯,而殿中央,几颗鹅蛋大小的明珠更是散发着耀目的白光,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皇宫里果然是奢侈啊!
细看去,殿中穿得花花绿绿的舞女正随着乐声起舞,透过舞女向里望去,她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嘿嘿!原来他在这里!
由于宴会尚未正式开始,而坐在大殿两侧的朝臣家眷都在忙着欣赏舞蹈,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名身材娇小却精神很旺的绿衣小女子正往殿中主位的方向走去。
云小优一路呵呵笑着走到主位下方,这时,她看到的那个人正边欣赏舞蹈边与身边之人交首耳语,也没有看到她。
“咳,黄老头!原来今天你演皇上啊!”她站在龙椅之下,仰着小脑袋从头到脚地欣赏着她面前之人的一身行头:皇冠,龙袍,龙靴。
在全场顿时静音之后,她又惊喜地赞叹道:“黄老头,你这身龙袍从哪里弄来的,跟真的似的!”
“呃?”黄老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该说些什么呢?
“你说这皇帝老头也太爱看戏了,都让那两个什么王爷演了一出戏了,现在又让你再演一部。”见到她的新徒弟,云小优的话明显很多。
全场鸦雀无声。
“这……”黄老头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因为云小优又开始说了。
“对啊,你们是不是演的一出戏啊?你不是花匠吗,你也会唱戏吗?”云小优甚至往龙椅下方的台阶上迈了一步,想要摸一摸那龙袍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是黄金做的。
因为她一直很好奇,黄金不是很硬吗,怎么能做衣服呢?
“云小优!住手!”云相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再不爆发,他们一家就要灭亡了。
他脸色吓得惨白,都快要失去说话的力气了,若不是怕云小优再说些豪言壮语,做些惊天动地的事,他真的很想当场昏死过去!
听听他那宝贝女儿都说了些什么话?皇上在唱戏?皇上是花匠?她还想到龙椅旁边去,摸龙袍?
这桩桩件件哪样不是死罪啊?
云小优听到她爹的声音便真的住了手,她保持着一只脚在台阶上,另一只脚在台阶下的优美姿势,很是茫然地转过头去,一副极其无辜的小模样望着她那吓得快要失了魂的爹。
云相极力撑住身体,疾走两步,走到过道之中,扑通一下狠狠跪倒,使劲地磕头,口中仓惶道:“小女无知,请皇上恕臣女死罪!”
云小优一脸惊奇,看了看她爹,又扭回头去看了看座上表情轻松的黄老头,对他疑惑道:“难道皇上在这里吗?”她转过身子,将那一只脚从台阶上放下来,往殿中走了两步,向四周张望着:“皇上在哪里偷看呢?他要看戏为什么不出来看,偷偷摸摸地看戏很好玩吗?”
正文 第十八章 有女如此,早晚气死!
云小优一脸惊奇,看了看她爹,又扭回头去看了看座上表情轻松的黄老头,对他疑惑道:“难道皇上在这里吗?”她转过身子,将那一只脚从台阶上放下来,往殿中走了两步,向四周张望着:“皇上在哪里偷看呢?他要看戏为什么不出来看,偷偷摸摸地看戏很好玩吗?”
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云小优和皇帝身上徘徊,响起整齐一致的抽气声。
云相近乎连滚带爬地赶到云小优身边,急急地捂住了她的嘴,拉着她跪下。
“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治罪!”云相边捂着云小优的嘴,边低头谢罪。
而云小优在她爹手下的嘴弱弱地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
龙椅中的皇帝忽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头脑。
云相也是看着皇帝,等待下文。
“云爱卿平身吧,不知者无罪。”皇帝笑道。
云小优的双眼瞬间睁大:他是皇上?他就是皇上!黄老头是皇上!
“放开她吧。你这个女儿,朕喜欢!”皇帝笑得和言悦色,让殿内所有的人(除云小优外)都有了一种错觉:云小优不会是下一任的新皇妃吧?
虽然皇帝已是知天命的年纪,然而纳个新妃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皇帝身边,体态雍容妆容艳丽的皇后脸色猛然阴沉下去,却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云相听得此言脑中宛如一时间炸了锅,心中无数的声音在说:不可以!嫁了皇帝,她的女儿这一生就完了,皇帝可是比他都大了好几岁呀!
“啊?!”上官灿刚走进内殿,便听到了他的父皇在说他喜欢云小优,不由得大叫出声。
而他的身旁,上官熔的桃花水眸中眼色亦是一沉,当然仅仅是刹那间,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嗯?怎么啦?”皇帝依如云小优一般未想到此节,对于众人的反应一时有些不解。
上官灿对于当众承认云小优是自己的心上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想了想辩解道:“今日的宫宴不是选妃宴啊,您今天就要纳妃吗?”
皇帝忽而大笑道:“你们都想多了,朕只是说小优是个好孩子。”上官灿大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的眼光在他身上一顿,却只是意味不明的惊鸿一瞥,很快又移向别处。
上官熔的唇角微微一扯,绽开一个优美的弧度,若不是有面具覆盖,定然又是倾国倾城。
“小优啊,你随你父亲去坐好吧。宴会马上就开始了。”皇帝吩咐着,听来却像是极为熟悉的朋友。
而6候与6华浓父女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杀机。
“朕宣布,此次的宫宴开始。熔儿,灿儿,你们的百家戏开始吧。”皇帝看着云小优不再多嘴,乖乖地坐到了云相身边,很是满意地含笑说道。他二人演的是一个二人同梦的故事:两名秀才同时进京赶考,夜宿同一客栈晚间又同做一梦。第二日,白衣秀才同一名客栈伙计讲了他的梦:一梦墙头种菜,二梦雨天戴斗笠又打伞,三梦与小姨子背靠背。
伙计解梦曰:墙种种菜白费功夫,戴斗笠又打伞多此一举,与小姨子背靠背痴心妄想。
而红衣秀才出门遇见客栈掌柜,便将同一个梦讲与了他。
掌柜解梦曰:墙头种菜,高种(中)也。戴斗笠又打伞,万无一失。与小姨子背靠背,终到翻身之日。
而后二人同赴考场,白衣秀才因听了伙计的话而心情郁郁,终是名落孙山。而红衣秀才情绪振奋,当真金榜题名。
当上官熔唱到考完发榜名落孙山时,很多人都因入了戏而同他一起唉声叹气起来,只有云小优幸灾乐祸地大笑出了声,谁让他是上官熔,就该倒霉。
可想而知,云小优又一次得到了全场的注目礼。
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上官熔略有尴尬之色的面具脸大声叫起好来。
听到她热情的叫好,上官灿更是唱得起劲,他的唱段可比三皇兄精彩多了,不知到时她会怎样为他欢呼呢。
“我果然中啦!”上官灿唱道,双眼还不忘瞧了眼云小优的方向。
“好!唱得好!”台下一片喝彩。
却独独没有云小优的声音。
上官灿又悲催了。
眼睁睁地看着某个没有自觉的小女子在众人都鼓掌喝彩时,她一个人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
哎,金榜题名有什么意思?
一出好戏就这样在上官灿的极度郁闷中落幕。
6候率先站起身向皇帝贺道:“二位王爷演的戏果然极具皇家风范,一言一语都透着贵气!”
“6候爷客气,你家千金华浓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呢。”皇后笑道。
6候笑意加深,皇后此话讲得颇有深意,很得他心。
“皇后谬赞。”
“听闻华浓琴技一绝,今日能否给本宫弹上一曲?”皇后朝6华浓道。
6华浓从容起身,微垂臻首道:“华浓献丑了。”
殿中高台之上,6华浓一方古琴朱衣广袖,美得如同月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坐中久未言语的太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直紧紧地盯着那张琴旁的美人脸。这美人,那脸蛋,那身段,可是比牡丹还要撩人呢!
小美人,你跟了上官熔那小子岂不是糟蹋了,到本太子这里来吧。
冲着她的方向一杯酒下肚,连酒都是香的。
再看她一眼,嘴角一偏噙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一曲方歇,6华浓含着一抹矜持的淡笑向着皇帝皇后施施然一礼。
“6候千金才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皇帝赞道。
皇后亦笑着道:“是啊,是啊,华浓可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好孩子。”
云小优嘴里正含着一大口水晶虾仁都没忘了抽了抽嘴角,在心里腹诽着:就见她弹了一次琴,怎么就“多”才“多”艺了?
她哪里“多”了?
她面前的美味才真正叫多,满满一大桌只她和她爹两个人吃,这回赚大了!非把那皇帝老头吃穷了不可,谁叫他戏弄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告诉她他就是皇帝!
哼!她又咬了大大的一口芙蓉鸭,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吃穷你!
谁料这一大口东西刚刚吃到嘴里,她那刚刚站起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的老爹就开始扯她的衣裳。
你扯吧,我接着吃。
又扯。
她斜了她爹一眼表示不满,意思是:把我衣服扯烂了会让我穿蝶谷的衣服吗?一定不会吧,那为什么还要扯!?
咳咳!她爹又开始咳嗽。
你又没满,干嘛一个劲地咳嗽?
还让不让她把嘴里的鸭子嚼烂啊?
她又想给她爹一个大大的斜眼,却在斜着的过程中忽然发现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包括皇上和皇后!
正嚼着,两腮还鼓得极为明显,上下牙齿还没来及得重叠时,她就愣住了,为什么会这么静呢?为什么都在看她呢?
看她吃得很香吗?
她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了看面前的鸭子,还没怎么吃呢。于是就端起来,依依不舍地递向了皇帝的方向:“是很好吃,你,您要不要尝尝?”
她还有些不清楚该怎么称呼皇帝,用“您”这个尊称应该不算错吧?她可不想给她那极爱面子的老爹丢脸。
殊不知,她爹那脸在此刻已经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了。
云相站在端着盘子给皇上鸭子吃的云小优身边,自觉无力招架,这样的情况,他当了几十年的朝廷命官都还没有遇到过。
“放肆!你吃过的东西怎么能给皇上吃?”云相低声喝斥女儿。
云小优终于一挺脖子把那口鸭子给咽了下去,辩白道:“我吃东西又不流口水,皇上怎么不能吃?”
“……”云相噎住了……
“哈哈哈……”皇帝一声大笑终于打破了父女二人的僵局,他极为慈爱地对着云小优道:“小优说得对,她吃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吃。她先吃过才证明没有毒呢!”
“就是嘛!”云小优得意地翘起了尾巴,白了她爹一眼:看吧,连皇上自己都说能吃了。
云相脸一黑,若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有女如此,早晚气死!
皇后很不理解地看着皇帝与云小优的互动,真不明白,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皇上这样偏袒她。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6华浓方才为何执意要云小优出来献艺,就她那样子,会什么琴棋书画才叫稀罕呢。
她咧唇一笑:“刚刚我们的话你可能没有听清楚,皇上问你可有什么绝技要给大家展示一下?”
“绝技?”云小优不懂,懵懂地看向她爹。
云相垂首,再次开口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小女生来体弱多病,后偶遇一名相士,他言道:须将此女送往人迹罕至,山水绝佳之地才可保得性命。微臣夫妻二人心虽不忍,但为了女儿性命考虑,终将她送与一名世外高人处教养。”
云相忆及当年之事不免心有唏嘘,声音亦得深情款款起来,叫人无不动容。
“那位高人脾性怪异,这十几年中,优儿每隔一年才可回家一次,每次仅停留半月便要回去。因而我们夫妇二人甚少教些琴棋书画。请皇上皇后明鉴!”
“如此说来,云小优武功应该不差喽!”皇帝问道,一脸的兴味盎然,他早看此女并非寻常闺中女子。
“微臣惭愧,小女生性贪玩,仅会一些皮毛,强身健体而已。”云相道。
云小优暗暗撇嘴,她爹怎么那么会贬低她。
她再不济也能打得过上官熔吧,呃,如果他不找帮手的话。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她有目的的让步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要报负她!
娶了她之后想尽办法地羞辱她,欺负她,虐待她,把她折磨致死……
云小优陷在自己被折磨致死的可怕想象中无法自拔,她越想越恨越想越恨……
于是乎她怒吼一声:“上官熔,想让我嫁你,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这一喊不要紧,她那苦命的老爹又跪下了:“微臣该死,请皇上恕小女无礼之罪。”
皇上微微一笑:“云相不必再跪了。”
云相颤抖着膝盖起身,他真的不能再跪了,再跪他这双老腿就要废了。
“熔儿,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娶她?”皇帝轻笑问道。
上官熔收起了戚戚之色,柔弱的表情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道:“因为这女子一身蛮力……通过她砸儿臣的力道就可以看出来。而且她还会武功,一定可以保护儿臣!”
让她保护他?
皇帝听进了他的话,认认真真地思考。此话听来有些滑稽,可是未偿不是如此。云小优会武功,人又机灵,况且以他看人的经验来看,她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若是能将她留在熔儿身边,说不定将来能帮上他们的大忙。
只是,这丫头这样倔,要怎样才能让她答应嫁给熔儿呢?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呀!”云相说着,又要跪下去,还好早有预见的皇帝赶紧将他拉住了。
“小优是个好孩子,熔儿也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待小优的。爱卿你尽管放心,他们以后的生活朕可以给你打包票。”皇帝肯定道。
“不不不,皇上。小女出自山野,不懂礼数,性子又急燥,万一冲撞了皇上皇后或者王爷,老臣及老臣一家万死难辞其疚啊!请皇上三思!”云相沉沉道,此事一旦成真就再无回旋余地,他不能不极力地阻止啊!
“对于这点云相无需担忧。朕赐小优一块免死金牌,见金牌如见朕,见了谁都可免于行礼,一概错误都可免于追究。这下云相放心了吧。”皇帝笑道。
皇上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云相再也没辙了。
至少他的活宝女儿和他们一家人都没有了人头落地的凶险,至于荣华富贵,随她去吧。
看到她爹都不替她争取了,云小优终于忍不住了。
“我爹答应了,我可没答应,要嫁就让我爹嫁给上官熔,我可不嫁。”云小优恨恨地斜眼瞪着上官熔,一副泼皮无赖状。
仍然没有止住抽泣的上官熔给了她一记懒得搭理你的眼神,便又极其敬业地抽泣去了。
“如果朕一定要给你们赐婚呢?”皇帝终于对她摆出了皇帝的架势,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云小优终于有些怕了,云相更怕了。
上官灿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地朝皇帝吼道:“不可以!父皇不可以!云小优是我喜欢的女子,要嫁也是嫁给儿臣!”
这一句话更是石破天惊,旁边伺候着的太监宫女更是秉持着极度敬业的八八卦精神偷偷地交换着眼色:原来今晚宫宴的重头戏是两位王爷争一个女人啊!
皇帝无语了,虽然他早看出上官灿对云小优有些意思,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认真到当众承认。
上官灿鼓足了勇气站到云小优面前,摆出他最诚恳的表情道:“小优优,你一定要嫁给我,好不好?”
云小优却是眨了眨眼,不以为意地看着他:“嫁你?”
上官灿小王爷猛点头。
“我为什么要嫁你?你是谁呀?”云小优不满地撇嘴。都现在了还有人要凑热闹。
不过她不得不赞叹,皇帝的儿子就是不一样,精神都有问题了还知道娶媳妇,强!
上官灿的世界华丽丽地塌了,他全心全意地想要娶她,可是人家竟然连他是谁都还不知道……
他想哭,可是找谁哭去?
世界上好多感情都要是如此,你给对方的明明是一个世界,可是对方竟然能将这一整个世界都给无视了,把它当成了普普通通的空气。
皇帝看到此景,很快地将这一段插曲给掐了,转到上官熔这篇正文上来,他看着云相,沉沉道:“云相,你还是让小优考虑考虑熔儿的事吧。”
云相向皇帝示意了一下,就把云小优拉到了一边,语重心长地做起了思想工作。
在云小优终于确定不听皇帝的话真的会被砍头的情况下,她终于无奈地做了一次小小的让步。
但是,她的让步也只是暂时的。
在云小优终于确定不听皇帝的话真的会被砍头的情况下,她终于无奈地做了一次小小的让步。
但是,她的让步也只是暂时的。谁都别想让她嫁给那个……
想到上官熔,云小优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语言都没办法描述他了。
一句话形容他,那就是他从头发到脚趾,那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呀!
于是乎打定主意的云小优做出了一副乖巧状,小脑袋像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低低地垂了下去,面向皇帝用软糯的声音说道:“小优答应就是了。”
皇帝惊讶于她过于快速的转变,不解地看向云相,可是后者同他一样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可是一直做低声哭泣状的上官熔却是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依他对她的了解,这小女子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现场沉默了几秒钟后,皇帝终于试探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云小优继续乖巧地回道,“可是……”她欲言又止。
某受伤的王爷嘴角又一次抽了起来,果然被他猜中了。
他深深地感觉到,在这个小女子面前,他的练了十年的忍功已经濒临破功了。
皇帝一脸狐疑:“可是什么?”
“可是小优有一个请求,请皇上能够答应。”云小优乖巧地,弱弱地说道,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柔弱小女子,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呵护她。
于是皇帝也想要呵护她了,轻轻问道:“说吧。只要合情合理,朕一定答应。”云小优温婉一笑,笑得极为贤良淑德,可是落在某王眼中,却知道那贤良淑德有多么欺世盗名:“皇上您知道,王爷他老人家是因为受了伤,痛得脑子糊涂了,才会想到要我给他负责,所以……”
她的笑更加委婉:“能不让这段时间,先让我们试订婚……”
皇帝的脸整个狠狠一抽抽,问道:“何为试—订—婚?”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她自己创造的这个新词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也很明白,这一定是个空前绝后的创举。“这很简单啊,就是我跟上官熔的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给我们三个月时间,三月以后,若是上官熔不想再跟我成亲了,皇上就给我们解除婚约啊。”
皇上笑:“原来如此。”他转眸看向上官熔,问道,“熔儿,你看这事如何?”
上官熔仿佛有些不耐烦地一挥手:“答应她就是。”
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让他主动退婚的。
依她的性子,不会冲到王府把他打到答应退婚吧?
思及此,唇角又忍不住地开始上扬。
“皇上,您看?”云相很期待皇上的答案,这桩婚事,在小优还没有真正答应之前,能缓一时是一时啊。
“嗯。此事,朕准了。”皇上笑,云小优这孩子,不能逼得太紧啊,把她逼急了,不知道会不会跳墙啊?哈哈哈……
“真的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小优乐得跳起来,这样一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那个上官熔了。
到时候,一定让他后悔说要娶她!
她云女侠想要嫁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她得意地想着,可是就在此时,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脑海里然冒出一个人来。
不对,他出生了,他真的已经出生了。
山崖之上,月色迷蒙如水,清冷夜风之中,绝色的男子身姿卓然,夹杂着花草香气的风扬起三千青丝,皎白衣袍伴着缕缕青丝肆意舞动……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影子。
好像,仿佛,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她曾说过要嫁给那个人的……
这些年,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轰轰烈烈的退婚行动开始了
好像,仿佛,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她曾说过要嫁给那个人的……
这些年,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那个人,上官熔可是连他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呢!
她嫌弃的眼神透过她爹和他爹赤/裸/裸地直直射向上官熔,恨不能用眼神就把他给灭了。
而上官熔也是不屈不挠,一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无奈,最后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皇帝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对正用眼神打仗的冤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当年,他与她也曾这般儿女情长过……
只是她……
“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就散了吧。”说着,一袭金黄龙袍便带着浓重的思绪转身离去。
目送皇帝离开,云小优终于放大了胆量。她微微地眯起双眼,全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露出一个猥琐的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云相不解地看着,他这宝贝女儿,要做什么?
“来,美人儿,给爷亲一个!”说着,就勾起他的下巴,一张小嘴向他的唇上贴去!
某爷的脸都绿了,极度惊愕加惊吓地瞪大一双桃花水眸看向她。那一双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小脸干净而稚嫩,却硬生生摆出了一副专属风流浪子的轻佻……她,在哪里学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想着她刚刚那一个猥琐的笑,还有这样开放的表现,难道她去过女/妓院?
他的眼底猛然一黯,这个韩夜,是怎么带她的?
收回思绪的他眼光又落在那一张小脸上,她的唇粉润而柔软,带着几分浅浅的清香。
只是,她是那般的生涩,初时就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贴着,而后或者又想到了什么,便开始在他唇上用细细的贝齿噬咬起来。
话说,某王的初吻虽然就这样没了,可是他却很是享受。
然而,他又怎么能在这个小魔女面前显出自己的享受呢?
那样,她还会再吻他吗?
他可要为她再一次调戏她做好准备呢。
于是乎,外表极为纯良无害内心却极度腹黑狡诈的某王爷装作洁癖发作,瞪眼狠狠将云小优推开,从怀里抽出块帕子,连连地大吐口水,还做出了想要呕吐的状态。
瞠目结舌的云相呆呆地看着这一步,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有一双大手轻轻抖着,不知该做何处理。
而受了重重的打击的上官灿看到这一幕,终于如五雷轰顶一般,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他的皇兄早就跟云小优有jq……
他气,他气,他很气!
哼!留下一声不屑的哼声便负气离开了。
而云小优看着上官熔的大吐特吐,一张小脸上扬起得逞的j笑。幸亏他称韩夜上青楼时经常在后面偷偷地跟着他进去,这才学到了这些招式,看来还真有用!
——
次日夜,熔王府。
云小优被一身夜行衣紧紧包裹着,纯黑面巾下一双泛着星光的水灵大眼来回巡视着下面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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