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还一时搜不到那里去。”
“好一个马粪候爷!”王琰大笑,“来人啊,将这位马粪候爷送到城外去,激ao给主公处置。”
看着被拖着脚不点地离去的向平,王琰摇摇头,洛阳的大将他见过不少,不论是裘志,还是屈勇杰,周同等人,都是相当值得人钦佩的角se,便是投降了定州的张爱民,那也算是一个角se,这个向平,居然如此猥琐,倒是让人有些惊讶。
洛阳当真是已回天无力了。
“走,出发!”王琰翻身上马,“咱们去收拾敌人去!”
北城,洛阳守将匡义满身是血,手执着马刀,拼死地抵抗着姜奎的骑兵的冲击,此时,他们守卫着的地方已仅仅限于城en口附近里许长的城墙,外面,定州军搭着云梯,正在蚁附而上,而在城内,姜奎的骑兵正在拼命的突击。
匡义所部已经退到了通往城墙的台阶之上,城下,最后的数百敌军已经被bi到了城endong中,而在城上,更多的定州兵已经爬上了城墙。
姜奎翻身下马,双手执着斩马刀,连接劈翻数人,迎上了匡义。
“纳命来!”姜奎怒吼着,手中的斩马刀自下而上,反撩而上。
匡义厮杀了半夜,此时早已是jg疲力竭,那里还挡得住生龙活虎般的姜奎,被姜奎连劈数刀震得双臂酸麻,想要后退,身后却还密密麻麻的挤着自己的部下。
远处的旋风营游骑不时张弓搭箭,瞄准城上的敌人,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she下城来,随着城endong里那里的一阵欢呼,沉重的大en被推了开来,外面的定州军一涌而入。
看到定州军大举进城,匡义最后的一点jg神支柱也被击垮,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看到姜奎迎头一刀斩刀,他避无可避,竟是在大吼声中,涌身跳下了高达数十米的城墙,跌在了地面之上,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随着匡义的死亡,北城最后的抵抗也烟消云散。
天se大明,一轮朝阳自地平线上跃起,金se的阳光照耀在洛阳高大的城墙之上,原本的大楚旗帜已被拔出,扔在城下,践踏在脚下,一面面崭新的定州军旗升上城头。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器帜在城墙之上欢呼着,跳跃着。
“主公,洛阳已被我军攻破,城内敌军大部被歼或被俘,残敌现在已被我们压迫到皇城之内,据皇城死守,克复洛阳,指日可待了。”吕大临兴奋的策马奔来,在马上向李清抱拳一礼,大声道。
“恭请主公入城!”
“恭请主公入城!”李清的周围,所有的军将一齐躬身,大声道。
“走,进城!”李清大笑着,扬鞭策马,迎着朝阳,向着洛阳城内奔去。
“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李清的大旗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向着城en奔来,城上的定州军大声欢呼起来。
太极殿中,文武百官齐聚于此,从明天晚上定州军开始攻城伊始,所有的文武百官便都聚集到了太极殿中,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天启一身戎装,拄着一柄镶金嵌yu的战马,闭目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在他的身边,昭庆也是手持着一柄战刀,挨着父亲坐着。
一名宫卫军将领脸se苍白的奔进殿来,“陛下,南城占得功投降献城,导致洛阳城破,向平候爷生死不知,匡义将军战死,郭奉先将军领着几万士兵退守到了皇城之前。定州军,已经进了洛阳了。”
轰的一声,原本安静的大殿里顿时露an成了一锅粥。
天启脸带冷笑地看着大殿之上露an成一团的大臣们,忽地站了起来,大声道:“退朝!”
这一声吼声音是如此之大,让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天启,天启疲惫地摆摆手,“大楚,退朝了,你们各自去吧!”
第九百九十七章:前进,定州军(6)
第九百九十七章:前进,定州军(6)
刚刚还济济一堂的文武大臣们瞬间便作了鸟兽散,各回各家,他们要预备着向新主子去献媚了。15(《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天启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看着疯狂向外跑去的大臣,有的因为跑得太急,竟然撞到了一起,跌成了滚地葫芦,天启不由哈哈大笑,笑声之中,脸上却是泪水长流。
跪在en口的那名宫卫军将领猝不及防,被疯狂奔走的大臣们撞得跌翻在地,一个tg身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已是出了极其愤怒之se,突然他嗥叫了一声,呛的一声拔出刀来,顺手揪过身边一个正向外奔跑的大臣,哧的一声,刀已是透过了那人的xiong腹,从后背出一截刀尖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想跑?”大踏步向前,左劈右砍,一刀便了结一个,太极殿中的金砖之上,瞬间便血流成河。
看到宫卫军将领tg刀杀人,已经奔到en口的其余大臣跑得更快,有的武将更是chou出刀来,倒退着向外走去。
杀人的宫卫军将领冲到en口,狂吼道:“陛下有令,诛杀这些佞臣!”
驻守在太极殿en外的宫卫军看到自家将军血淋淋的tg立在en口,而那些文武大臣正在向外狂奔,有的还tg着刀剑,大惊之下,不假思索,tg着手里的大刀长矛便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刀枪齐下,片刻之间,便将逃出大殿的文武大臣杀得一干二净,直到最后一人倒下,这些宫卫军才回过神来,天啊,他们杀得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些人平时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呆呆地看着en口的将领。
那员将领扔掉手中带血的长刀,大步返回殿中,卟嗵一声跪下,“请陛下治末将假传圣旨之罪!”
天启仍在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何罪之有,何罪之有?杀得好,杀得妙!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习开来!”
“好,你很忠心,现在我赐姓你为秦,秦开来,敢跟我上阵杀敌么?”天启牵着昭庆的手,大踏步走到殿中。(《)
“愿随陛下左右,万死不辞!”那将领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好,好!我大楚还是有忠臣的!”天启仰头大笑,转头看着一直端坐在大殿一侧,稳如泰山的尚海bo,“我和首辅,你为什么不走?你不同,李清一定会留你一条xg命的,因为他要你看到他的胜利!”
尚海bo一笑站了起来,“尚某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有一身傲骨,死便死耳,有何惧之?”
“好!”天启笑道:“可惜啊,首辅,我得你迟了十年,否则如今这天下,那有李清小儿的猖狂之所?”
尚海bo从血淋淋的地上捡了一把刀提在手中,与天启并肩向外走去,“这话陛下却说错了,尚某虽然自诩有才,眼中极少有他人,但对于李清李大帅却是忠心佩服,无论是练兵还是治政,抑或是用人,我不如他多矣!没有他,也没有我尚海bo,我也就更不会此刻站在陛下的身边了。书i群2”
听到尚海bo如此评价李清,天启不由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尚海bo,“很好,凭你这一句话,便足以证明你有宰相气度,名臣风范,不错,李清虽然覆我大楚江山,但我对他,亦是很佩服的。极生瑜,何生亮啊!李清啊李清,如果你晚来十年,或者早来十年,或许便是我大楚的中兴名臣,但你偏听偏生此刻来,就成了我大楚的掘墓人了,时也,命也!”
天启大步向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一队队的宫卫军汇集过来。
走到宫en口,天启忽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壮丽的宫殿,脸上神se骤然黯淡下来,“秦开来!”
“末将在!”
“你带一队人去,送宫中所有的嫔妃以及王子公主们提前上路!”
秦开来卟嗵一声跪了下来,“陛下!”
昭庆也是惊呼道:“父亲!”
“去吧!”天启挥挥手,扯着昭庆的手,大步离去。《
尚海bo伸手拍了拍秦开来的肩,“去吧,利落一点,让她们少受一点苦吧!”
皇城前巨大的广场之上,郭奉先将能撤到这里的近五万军队排成了十个方阵,以皇城为倚托,密密麻麻地伫立着,而在他们身前,定州骑兵部队已经赶到,先是红部骑兵,接着是翼州营,常胜营,旋风营,飞翎营,数万骑兵排成一个个锥形方阵,默然伫立,将广场之上的郭奉先部成一个半月形包围了起来,而在远处的街道之上,定州步兵正大踏步赶来,将骑兵留下的间隙慢慢地填满。
更后面,一辆辆炮车被士兵们喊着号子推了上来,在步兵的身后,他们旋即昂起了黑dongdong的炮口。
郭奉先的目光越过定州军阵,看向京城的西方,与这里隔着十数条街道,便是他的家,想必此时父母妻儿幼子都在惊惶不安之中等待着命运的判决,郭奉先知道,自己坚持到战后,不仅是自己的死亡,同时带给家人的也将是无穷无尽的苦楚。
“对不起!”他低下头,轻轻地道:“我不是占得功,我不可能向敌人投降!”
昂起头,他夹手夺过身边中军官手中的军旗,高高举起。
洛阳城头,忽地响起隆隆的鼓声和凄凉的牛角号声,郭奉先回头仰视,一身戎装的天启牵着昭庆,出现在城头之上,在他们的旁边,是首辅尚海bo。
“陛下,臣要去了!”郭奉先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
“好,很好,郭卿,你是我大楚的忠臣,可惜啊,我应当早一点用你的。你去吧,你我君臣很快就会相会于黄泉路上。”天启大声道。
“遵命!”郭奉先吼道:“末将先去黄泉路上,召集大军,为陛下开路!”
回过头来,中军旗蓦地落下,“大楚忠勇的儿郎们,杀!”
“杀!”皇城之下,五万洛阳兵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呼喊声,大踏步地向前tg进。
定州军阵之中,吕大兵,王琰,姜奎,布扬古,李锋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胯下的战马也焦燥不安地刨着蹄子。后肢蓄力,准备随时响应主人的号召,向前冲去。
在他们身后,一边炮兵军官大声吼道:“神威大炮,仰角二十度,预备,放!”
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声响彻洛阳城,一枚枚黑乎乎的炮弹越过步兵,越过骑兵,落在不远处排着整齐步伐向前tg进的洛阳兵群伍之中。
不需要瞄准,因为对手挤得实在太密了,炮弹落下,在坚硬的石板之上横冲直撞,将大批的士兵直接扫倒,密集的队形瞬间便被打得到处都是空白。
“出击!”五名骑兵将领几乎在同时落下手中的兵器,定州铁骑发出一声咆哮,战马纵跃而出,冲向前面的洛阳兵。
只是一轮炮击,郭奉先所统率的洛阳士兵军阵便被打得七零八落,不复先前的厚实,不等他们重新列好阵形,定州铁骑已是纵马杀到,犹如虎如狼群,片刻之间,便将残存的洛阳士兵切成一个个的小小方块。
没有了紧密阵形和远程武器掩护的步兵对上骑兵,那只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随着五大骑兵营的冲击,在他们的身后,定州步兵横刀师,凤离师,启年师等步兵大踏步向前tg进,也是踏入了战场。
“杀呀!”郭奉先挥舞着大旗,在正对面的常胜营之中横冲直撞,手中旗杆将对面的旗兵连连扫下马来。
王琰拍马而上,流星锤带着风声击了上去,一锤击断旗杆,一锤击碎马首,两锤回环,闪电般再一次飞出时,前锤打在郭奉先的xiong甲之上,喀的一声,伴随着郭奉先飞离马鞍是xiong骨的碎裂之声,后锤紧追而上,将飞在空中的郭奉先狠狠地砸下地来。
“逆我定州者,死!”王琰一声怒吼,纵马向前。
定州骑兵大数万人的战场之上纵横往复,定州步兵将被骑兵切割开来的敌军一批批砍倒,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一方抱着必死之心,一方有着必胜之念。
皇城之上,天启泪如雨下。
远处马蹄声急,李清的马队出现在天启的视野之中。
缓缓地勒停马匹,李清皱眉看着广场之中的一边倒的屠杀,对身边的李武道:“鸣金,收兵!”
“主公!”李武探询地看了一眼李清。
“不必多造杀戮!”李清道。
听到身后传来的鸣金之声,正在奋力冲杀的将领们诧异地回过头来,一眼便看见了飘扬着的李字大旗,是主公到了。骑兵勒住向前的战马,转头向回冲来,步兵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片刻之间,便汇集成了一个个的方阵,慢慢地退出了战场。
“万岁,万岁,万万岁!”定州兵们看着李字大旗,大声欢呼着。
巨大的广场中间,此时已被鲜血淹没,尸体层层叠叠,如果静下心来,你甚至可以听到血水流动的沽沽之声。
李清策马缓缓向前,眼光越过广场中央的尸体,越过聚集在皇城之下最后的抵抗军队,与城上的天启的目光重重地对撞在一齐。
李清伸出一只手,指着天启,声音低沉,但却极其用力。
“你输了!”
第九百九十八章:王对王
第九百九十八章:王对王
没有多余的语言,简洁的三个字,“你输了”却如同一记重锤,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天启的心窝上,先是脸色涨红,接着转为苍白,看着广场正中央的伏尸累累,天启垂下了头颅,“不错,你赢了!”
听到天启自承失败,城上的大楚士兵都是低下了头,而城下,却是欢声雷动。《
李清高高地举起手,轻轻下压,欢呼声立时戛然而止。
“既已认输,何必再作垂死挣扎,徒造杀孽,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保你大楚宗嗣不绝。”李清郎声道。
天启低下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有了决绝之色,“李清,论治国平天下,我的确输给了你,今日你兵临城下,我亦无话可说,成王败寇,自古如是。但你敢与我在这城下对决么?我若输了,自然是无话可说,这皇城之内的所有军队放下武器向你投降。”
李清一愕,倒没有想到对方会放话单挑,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他身后的杨一刀已是大笑道:“天启,你打得好算盘,拿本来已注定要输的本钱来下注,你输与不输,难道这皇城之内的军队还能与我军对抗么?大军起处,灰飞烟灭,他们不投降,便毁灭。主公,勿需理会他,您一声令下,便会将他们统统歼灭,何必多费一趟手脚。”
天启大笑,“李清,你是不敢么?你也是马上将军,是不是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耽于酒色,已是手酸脚软了。”
李清大笑道:“天启,你也不必用什么激将法,你也知道,这些所谓的东西,对你,对我都没有用处,你不想以一条白绫,一杯毒酒安静地死去,而选择在战场之上战斗至死,我很佩服,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两样,你想如此,我便成全你,你们父子一齐上吧!”
李清灭楚,自然不可能留下昭庆。
天启缓缓点头,伸手牵了身边的昭庆,“害怕么?”
昭庆脸色雪白,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你是我大楚秦氏子孙,宁可战死,绝不投降,今日你我父子同赴黄泉,一路之上,想必也不会寂寞,来人,备马!”
秦开来大步上前,“陛下,请让我跟随您出战。”
宫卫军纷纷上前,“陛下,请让我等跟随你出战!”
天启摇头,“今天是王对王,决生死,你们不必妄死了,我死后,你们便投降吧,活下来,免得以后连给我上柱香的人也没有了,李清获胜之后,是不会放过秦氏后人的,你们,以后便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我烧几张纸,祭一杯水酒吧!”
“陛下!”宫卫军都是大哭着拜倒在地。
尚海波走上前来,手里提了两个鼓槌,“陛下,我为你擂鼓助威!”
“好!”天启拍拍尚海波的肩膀,提了一根长枪,转身便走,昭庆稍一犹豫,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跟在父亲身后,向城下走去。
皇城城门大开,天启与昭庆两人双马,奔出城来。
城下,定州军已经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李清手里提着自己惯用的战刀,缓缓策马向前。天启瘦削的身影与昭庆不住颤抖着的身体在他手下,根本不堪一击,虽然李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阵亲自厮杀了,但早年的武功并没有搁下,每天再忙,也会抽出一两个时辰来习练刀法,岂是天启父子两人可比?
“这些士兵都是好兵,都是忠臣,你胜利之后,不要杀他们。”天启环视着皇城上下悲愤的士兵。
“忠臣义士历来便受人尊敬,只要他们放下武器,不违反,不谋反,我何必杀他们?”李清冷笑道。
“请善待我的子民!”天启接着道。(《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
李清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你错了,他们不是你的子民,天下亿兆百姓,他们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而我们,只不过是代为管理而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将天下看作你家的私产,自然必败无疑。”
“未来的帝国,其兴旺发达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李清道:“每个人都会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一片土地上,将不会有人骑在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他们能公开的发出他们的声音,他们会有通畅的渠道一齐参与这个帝国的管理,他们会选出他们认为公正有德有才的官员来管理政务,他们有权力罢免不能为他们谋取福利的官员,他们,才是主人。我们,只不过是公仆。”
“虽然我听不懂你所说的,但是,我亦然很欣慰,也许,这片土地让你来当家作主,是比我更好的选择。”天启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那么,来吧!让我们一决生死。”
李清举起手中的连鞘战刀:“错了,这不是一决生死,这只不过是你求仁得仁的另一种自杀方式而已。”
“杀!”天启两腿一夹战马,与昭庆一齐冲向李清。
李清冷冷地看着两人迅速接近,眼光聚焦在天启刺来的长枪枪尖之上,身体猛侧,胯下战马会意地旁移数步,天启一枪刺空,两马交错而过。
手中的连鞘长刀挥起,击向随后而来的昭庆,只是一个交击,昭庆手时的战刀便已飞上了天空,两马交错之时,连鞘长刀反挥而出,重重地击打在昭庆的背上,昭庆的身影从马上飞起,飞向空中,砰的一声跌落在尘埃之中。竭力地想要抬起身子,但李清这重重一击,已是打断了他的脊梁,他费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抬起了头颅,伸出了一只手,伸向了刚刚圈马而回的天启皇帝。
唰的一声,李清拔出了战马,“去!”他怒喝一声,战马如利箭一般射出,马蹄踩在昭庆的背上跃过,昭庆立即倒毙于地。
“杀呀!”天启两眼泪水长流,眼前一片模糊,已经看汪清李清的身影。
手中一轻,矛杆已是被自中削断,胸口一痛,李清的战马破胸而入,两马交错,拧碗拔刀,天启的身子从马上飞了起来,胸前喷洒的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那么刺目。
天启跌落在石板之上,身体微微扭曲几下,再无声息。
皇城之上,尚海波手中的鼓槌无力落下,砰砰两声跌落在地面之上。所有的洛阳士兵呜咽在跪下。
李清圈他战马,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定州士兵挥舞着武器,“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清抬起头,看着城上木然而立的尚海波,“尚先生,别来无恙呼?”
尚海波苦苦一笑,“大帅,恭喜你终于得偿心愿,马踏天下,鼎定中原了!”
李清大笑,“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可以做到这一点,尚先生,你又选择错了。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崇县的参将府仍然是你的府弟,去那里颐养天年吧,也算全了你当初同甘共苦的一番情意。”
尚海波大笑:“大帅,尚某虽然脸皮厚,一心想要宰执天下,做一番大事业,奈何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站错队伍,一错而再错,您的这番美意,我却是只能心领了。”
费力地爬上城墙的墙垛之上,向李清抱拳道:“尚某在这里祝大帅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新的帝国在您的治下强盛无比,重现盛世之景。”
看到尚海波的动作,李清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尚海波已是在大笑声中自墙垛之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坠下,砰的一声,溅起无数尘埃。
缓缓地收回手,李清低下头,“何苦来哉?”
定州兵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一个尖厉的声音嚎哭着传来。
“爹,爹爹!”
一匹战马穿过定州兵队列,奔向战场,李清身边的亲卫正欲上去拦阻,李清已是抬手制止了他们,来人飞马奔到尚海波的身前,翻身下马,扑地跪倒。
“爹,我来了!”
“尚书桓?”李武轻咦了一声。
尚书桓痛哭一番,两手托起尚海波瘦弱的身躯,转身向着李清一步步走来。
“主公,请允许我带走我爹的遗体,我要把他带回青阳去与我母亲合葬。”尚书醒满是疤痕的脸上泪水长流。
李清点点头,“去吧,带他去吧,替我给他上一柱香,我和人了君臣一场,共同历经了患难,可惜却没有善始善终。”
“多谢主公!”尚书桓叩了一个头,将尚海波的尸体搁在马鞍之上绑紧,手牵着马匹,一步一步离开了战场。
杨一刀,吕大临,关兴龙,陈泽岳,王琰,姜奎等一众崇县老将,看着尚海波的遗体,眼中都是闪过复杂的情绪,这个人曾是他们的导师,是他们的战友,如今却是如此收场,让人感伤不已。
他们都是在马上抱拳向尚海波行了一礼,不管生前如何,但死者为大,再多的恩怨情仇随着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了。
尚书桓呜咽着,向定州诸位大将一一还礼,牵着马,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城下城上,洛阳兵们放下了武器,秦开来痛哭着率领皇城内的宫卫军出城投降,在李清的允准之下,收敛了天启与昭庆的尸体,并将他们运送到了大楚的宗庙之中。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李清策马走进皇城,登上了皇城的城楼,城楼之上,大楚的旗帜已被拔下,定州军旗以及李字大旗在阳光之下迎风飘扬。
城下数万军兵,看着单人独骑立于城楼之上的李清,沐浴着阳光的他浑身金光闪闪。
“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拜伏在地。
第九百九十八章:王对王
第九百九十八章:王对王,到网址
第九百九十九章: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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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禅让
“陛下,是时候了!”卫刚坐在锦凳之上,对周王道。
从台岛回到大6的周王,比之以前更加富态了,随着对李清政权和李清本人的了解,他已经确认,无论如何,李清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也就是说,自己和周氏宗族的些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今日露布飞捷,王爷已经打下洛阳,天启父子毙命,大楚已经覆灭,王爷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顶锋,这个时候,正是陛下激流勇退,宣布禅让的好时机。”
周王迟疑了一下,道:“卫卿,要是还和上次一样,摄政王爷坚辞不受怎么办?”
卫刚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那时候摄政王还没有打下洛阳,尚有外敌在卧榻之侧,再加之宝妃之事,摄政王心中恙怒,有意要给嫣然公主一个警告,这才有坚辞不受,并长驻城外桃园小筑之举。但现今已经不同了,外敌覆灭,接下来摄政王便会主修内政,此时您宣布禅让,可以争取一个主动。如果等到摄政王率兵回到定州之时,您才宣布,不免给世人误认为是摄政王大兵所逼所致,这必然导致摄政王心中不喜啊!”
周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卫卿说得是,我这就下诏。如果摄政王爷再上表推辞,我便不停下诏,直到摄政王爷同意为止。”
“如此甚佳!”卫刚鼓掌道:“陛下深明大义,甘愿为台岛遗民而放弃大位,必然更为他们所爱,陛下,为了表达您的诚意,我已经定州城外,摄政王返回定州的必经之路上修建了几间茅草房,您下达第一道禅位诏书之后,便搬去那里居住,迎候摄政王回归定州,这也是表达您的诚意,您看如何?”
“茅草房?”周王不由脸露难色,他自小锦衣玉食,别说茅草房,便是装设稍差一点的房子也没有住过,“这,有必要么?”想了一想,又道:“那,要住多久?”
卫刚笑道:“现在已是十月了,摄政王最迟也会在十二月的时候返回定州,您最多住上两月而已,其实说是茅草房,只是外面看起来差一点,里面的陈设布置还是很不错的,陛下不必担心受苦。”
周王道:“那便依卫卿所言吧,卫卿,你文彩斐然,这禅位诏书便由你来草拟,用印,然后发将出去吧。”
“臣遵旨!”卫刚道。
“卫卿,你说,我禅位以后,摄政王会把我发到那里去呢?”周王问道。
卫刚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个陛下,我也不知,但依摄政王爷的本性,再加上有嫣然公主这层关系,将来你要去的地方必然不致于偏远,说不定是一个富裕的大州大城也说不定呢!”
虽说是安慰之词,但周王仍是很满意,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打量了一下宫殿内的各种报恩设,“终于要结束了,我也要解脱了!”
卫刚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回到内阁值房,在定州的所有内客大臣们都赫然等在那里,看到卫刚进门,都是站了起来。
“怎么样?周王反应如何?”路一鸣问道。
卫刚点点头,“对于周王来说,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事情,而且对他而言,这也不谛是一种解脱,他怎么拖延不绝?”
“那就好,我就担心节外生枝。这样最好。”
过山风冷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识相,那自然他好我好大家好,他要是不识相,那就拔了刀子架在脖子上,看他敢说一个不字!”
众人都是无奈地苦笑,满屋的阁臣,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温文尔雅,便是说起杀人盈野之事也是笑语焉焉,如春风拂面,如今加了过山风这样一个武夫,内阁之中便凭添了一股杀气。
路一鸣摇摇头,“卫刚,我们这一伙人中,数你文笔最好,你便来拟这道禅位诏书。”
卫刚走到大案边,挽起袖子,提起狼毫,过山风笑着走过去,“我这个武夫来为大才子磨墨,倒也可以顺便沾点文气。”
“路大人,按惯例,大人接到禅位诏书之后,肯定是要坚辞不受的,那这诏书共写几道?”卫刚问道。
路一鸣思索片刻,“俗有九九归一之说,你便写九道诏书,每隔两日便向洛阳发出一道。”
“我明白了!”卫刚道,提笔略一沉思,笔下已是龙飞凤舞,瞬间成文,第一道诏书便已完毕,路一鸣小心地捧着诏书,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将玉玺重重地盖了上去。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鲜艳夺目。
卫刚的确文彩出众,须臾之间,已经连接草拟了数份诏书,每份意思一样,但却绝无雷同之感,而且一篇比一篇恳切,在一边磨墨的过山风看得咋舌不已,他现在虽然粗通文墨,但比起卫刚这样的饱学之士来说,肚里那点墨水又那里够用,其中引经据典,洋洋大观,看得过山风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九份诏书拟好,路一鸣旋即请来了定州守备将军唐虎,“唐将军,请你马上派可靠的一队精兵护送些份诏书去洛阳,交给摄政王爷。”
唐虎虽然粗鲁,但今天房里发生的事他却也是了然于胸,大嘴一咧,独眼放光,“首辅大人放心吧!”两手捧了诏书匣子,大步走出房去。
“各位大人,主公大业终成,主公返回定州之日,便是加冕登基之时,时间紧迫,只有两月时间,望各位大人这段时间要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位,不要有一丝疏露。”路一鸣正色道。
“谨遵首辅大人均命!”众人抱拳道。
“给各地知州,镇守将军发布命令,让他们安排好辖区之内的政务军务,将其交于副手统筹管理,他们全部回定州,以便参于王爷的登基大典。”路一鸣道,这些人无一不是定州的重臣大将,李清登基,自然会大加封赏,这些人当然当时候得在场,更何况,这对于这些重臣大将而言,亦是另一种奖赏和荣耀。
一匹匹快马自定州城中奔出,奔向这片大6的各个地方,一个消息也随着这些信使的抵达,而在大6之上传播开来,周朝皇帝决定禅位于定州统帅李清。
洛阳,李清并没有入住皇宫之内,而是住在以前的国公府。洛阳初下,百废待兴,安抚民众,调配物资,犒劳三军,接见降臣,李清忙得不亦乐乎,几乎就要脚不沾地了。让李清略感意外的是,大楚朝堂之上近乎三分之二的大臣竟然被天启杀得几乎一干二净,这倒是省了李清不少事,天启真是好人啊,临死还在为自己着想,李清不无恶意地想道。
伏案疾书的李清看了一眼安相堆集如山的公文,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又不用睡了。世人只知上位者的荣耀,那知上位者的辛劳啊!李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继续向案上的公文发起了进攻。
“主公!”李武跨进房来,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什么事?”李清头也不抬地道。
“定州发来公文。”
“放在那里吧!”李清不以为意。
“这是周王的禅位诏书!”李武提醒道。
“哦!”李清抬起头来,瞄了一眼李武,“辞!”
“啊?”李武一呆。
“去找一个文彩不差的家伙写一封推辞的表章!”李清看了他一眼。看着李武退出房去,李清也不由得有些牙疼,这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偏生世人还就吃这一套,不玩个几翻推让的把戏,世人便会说你不仁不义。
“徒耗国驽!”李清低声说了一句。可以想见,随后的几天里,这样的诏书便会络驿不绝地从定州发到洛阳来。
扔掉手中的狼毫,李清站了起来,反正一时之间也批阅不了,自己不妨先放松一下,一晃眼之间,又是多年没有回到洛阳了,趁这个机会,自己倒是可以悄悄地出去溜哒一下。
“铁豹!”李清喊道。打下洛阳之后,铁豹便又从陈泽岳军中回到了李清身边,与李武一齐担任李清的贴身侍卫。
“主公!”铁豹应声而入。
“打几个精明能干的弟兄,咱们出去逛一逛。”
室韦,阳光明媚,几匹快马护持着一辆马车,从林家村里走了出来,王琦冲着送出来的人群挥手道:“老林头,你们回去吧,权当是放你们几个月假里,我这一次带念清回定州,最多三个月,便会回来了,你们好好地抓紧这三个月时间放松放松吧!哈哈哈!”扬鞭策马,与马队向远处驶去。
马车车窗打开,丁萝满脸的忧虑之色,“当家的,当初小姐可是说过,永远不要让念清去定州,这一次我们带念清回去,可是违反了小姐的命令,你就不怕小姐怪罪,万一让别人知道了念清的身份……”
王琦道:“阿萝,小姐虽然那么说,但你说说,她心里会不想念念清么?她走的时候,念清还刚刚满月呢,你瞧瞧,现在都一岁半了。咱们趁着这次会去参加主公的登基大典,将念清带回去让小姐瞧瞧,然后又带回来,谁知道?再说了,咱们两人的儿子与念清差不多大,外人也不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只会当我们带着儿子回定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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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章:祭
因为占得功的投降,得以迅速占领咯阳,这使得这座千年古都并没有在战火之中受到多大的损害,如今战事已过去快一个月了,洛阳也迅速从战火之中的惊恐恢复过来,普通的老百姓们最重要的还是居家过日子,至于头上的统治者是谁,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碗里要有饭,缸里有余粮,每天还能挣到钱就好了。至于那些利益受到损害,一下子从高高的位子上跌下来的特权阶层们,必竟人数太少,在有着数百人口的洛阳城中,几可忽略不计。
所以当李清在shi卫的陪伴下,微服出现在洛阳街头之上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繁忙的子象,要不是不时会有一队铁甲士兵列队巡逻,真让人难以相信这座城市刚刚换了一个主人。
“你们经常在外面游逛?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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