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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达芬奇密码(中文)|作者:82010936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23:27:00|下载:达芬奇密码(中文)TXT下载
  两位要不要喝点饮料,比如塞尔查矿泉水,或者吃点饼干土豆片果仁什么的"

  索菲和兰登起摇头。

  提彬咧嘴笑了笑,关上了橱柜:"那好,那我们开始研究这骑士的坟墓吧"

  第八十二章

  "舰队街"兰登在车后看着提彬,问道。舰队街藏有墓岤迄今为止,雷爵士竟然还在耍他的把戏,对将在何处找到那"骑士的坟墓"只字不提。然而据那首诗上讲,要找到密码从而解开那更小密码盒里的谜,就非得找到这座"骑士的坟墓"不可。

  提彬张嘴笑了笑,转身对索菲说:"奈芙小姐,让这位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再看看那首诗怎么样"

  索菲在口袋里翻了阵,然后把用羊皮纸包着的黑色密码盒拿出来。大家致决定将紫檀木盒子以及更大的密码盒搁在边,放进飞机的保险箱里,只带上他们急需的更轻便更让人费脑筋的黑色密码盒。索菲摊开羊皮纸,将纸条递给了兰登。

  兰登刚才虽然在飞机上已将这首诗读了好几遍,但他还是未能想出坟墓的具体位置。

  这回他又在读着那些诗句,缓慢而又认真地,希望能从五步抑扬格的节奏里找到更为明晰的意义既然现在,他们已从天空来到了坚实的土地。

  诗是这样写的:在伦敦葬了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

  他的行为触怒了上帝,因为违背了他的旨意。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它道破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芓宫的秘密。

  诗的语言似乎简洁明了,说是有位骑士葬在伦敦,这位骑士大概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天主教会。个本该在他的坟墓里的圆球不见了。诗在最后提到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的芓宫",显然是指抹大拉的玛丽亚这朵怀上耶稣基督种的"玫瑰"。

  尽管诗歌简单明了,兰登依然不知道这位骑士是谁,葬在哪里。而且旦确定了坟墓的位置,他们似乎就得寻找什么遗失的东西。那个本该在坟墓里的圆球

  "有什么想法吗"提彬咂着嘴巴,说。他似乎有些失望,尽管兰登觉得这位皇家学会的历史学家正为自己有了想法而高兴不已。提彬转而问:"奈芙小姐,你呢"

  她摇了摇头。

  "那你们两个如果没了我,可怎么办啊"提彬打趣地说:"很好,我会陪你们路玩到底的。其实说来非常简单,第句就是关键。你读读看怎么样"

  兰登朗声读起来:"在伦敦葬了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

  "很好,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他盯着兰登:"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

  兰登耸了耸肩:"是不是这位骑士是由教皇来埋葬他的或者是他的葬礼是由教皇来主持的"

  提彬大声笑了起来:"哈,真有意思。罗伯特,你总是个乐观主义者。你再看下句。这位骑士很明显做了什么事情触犯了教会的神威。你再想想,考虑下教会与圣殿骑士之间的关系。你就会明白它的含义。""难道骑士是被教皇处死的"索菲问道。

  提彬微笑着拍拍她的膝盖:"亲爱的,你真棒。位被教皇活埋的骑士,或者是被教皇杀死的骑士。"兰登猛地想起发生在1307 年的那次臭名昭著的围剿圣殿骑士的事件在那个充满不祥气氛的第十三日,黑色星期五,教皇克雷芒杀害并活埋了成百上千的圣殿骑士。"不过,肯定有无数被教皇杀害的骑士们的坟墓。

  "哦,不对不对。"提彬赶忙说道:"他们大多数人是被绑在刑柱上烧死的,然后被扔进台伯河,连个仪式也没有。然而这首诗指的是个坟墓,个位于伦敦的坟墓,不过在伦敦,很少有骑士是被烧死的啊。"他顿了顿,盯视着兰登,动也不动,就像在盼着曙光盼着黎明。他终于愤怒了:"罗伯特,看在上帝的份上,它就在由郇山隐修会的军队圣殿骑士们亲自建造于伦敦的教堂里啊""你是说圣殿教堂"兰登吃了惊,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它那里有坟墓"

  "当然,在那里,你会看到十个最让你触目惊心的坟墓。"

  实际上,兰登从没去过圣殿教堂,尽管他在研究郇山隐修会的过程中,曾无数次参考过有关它的资料。圣殿教堂曾是所有圣殿骑士们和郇山隐修会的活动中心,是为了向所罗门的圣庙表示敬意。圣殿骑士们的头衔,就是这座教堂赐封的。另外,圣杯文献也使他们在罗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有关骑士在圣殿教堂别具格的礼拜堂里举行神秘而又奇异仪式的传说铺天盖地,层出不穷。

  "圣殿教堂位于舰队街"

  "实际上,它就在离圣殿教堂内通道上的舰队街不远的地方。"提彬俏皮地说:"我本不打算告诉你,想让你流更多的汗水,费更多的脑筋。""有劳费心了。"

  "你俩都没去过那里"

  兰登和索菲都摇了摇头。

  "我并不觉得奇怪,教堂现隐藏在比它大得多的建筑物后面。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它在那里。那真是阴森可怕的地方。教堂从里到外,都带有异教的建筑色彩。"索菲惊讶地问:"带有异教的建筑色彩"

  "绝对是异教徒的建筑风格"提彬大声说道:"教堂的外形呈圆形。圣殿骑士们为了表达对太阳的敬意,抛弃了传统的基督教十字形的建筑布局和模式,建造了这座完全呈圆形的教堂。"他的眉毛狠狠的跳动了下。"这就触动了罗马教廷的僧侣们敏感的神经。这与他们在伦敦市区复兴史前巨石柱的异教风格,也许没什么区别。"索菲瞄了提彬眼:"那诗的其余部分呢"

  这位皇家历史学家的高兴劲儿逐渐消失了。"我也说不准。这真让人为难。我们还得对那十座坟墓逐认真检查呢。如果运气好,也许就会找到那座眼就知道没有圆球的坟墓。"兰登意识到他们现在离目标有多近了。如果那个失踪的圆球会泄露他们要找的密码,那他们就可以打开第二个密码盒。他费了很大的劲,想象着他们会在里面发现什么。

  兰登又开始读起子那首诗。它有点类似于原始的纵横字谜游戏。个能揭开圣杯的秘密,由五个字母组成的词在飞机上,他们已试过所有明显由五个字母组成的词,如r,r,r,,r,,r 等等。这些词太明显了,显然还有其他些由五个字母组成并与这朵圣洁"玫瑰"的芓宫有关联的词。即使雷。提彬这样的专家也不能下找到,对兰登来说,这就意味着它绝不是个普通的词。

  "雷爵士"雷米回头喊道。他正通过敞开的隔离间,从车上的后视镜注视着他们。"你是说舰队街就在布莱克弗莱尔桥附近"

  "对,要经过维多利亚大堤。"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在哪里。我们平时只去医院。"

  提彬朝兰登和索菲滚动着眼珠子:"妈的,有时候我真觉得是在带个小孩子。你们稍等会。自己动手喝点饮料,吃点零食吧。"他站起身,笨拙的爬到敞开着的隔离间,去跟雷米说话。

  索菲转向兰登,轻轻地说:"罗伯特,现在无人知道我们在英格兰呢。"

  兰登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肯特郡的警察局肯定会告诉法希,飞机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因此法希难免会以为他们还没离开法国。我们现在在暗处呢。不过,雷爵士玩弄的把戏却浪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

  "法希是决不会轻易放弃的。"索菲说道:"他这次是铁了心,非要把我们抓住,才肯罢休。"兰登直不愿考虑有关法希的事情。尽管索菲曾答应过他,说等这件事办完,她将尽最大的努力,采取切补救措施为他开脱罪责。然而他开始担心,这样做恐怕无济于事。

  法希说不定能轻易成为这次阴谋中的部分哩。尽管兰登无法想象,警察署竟然会在处理圣杯这事情上乱成团,但他还是觉得,今天晚上的巧合实在是太多子。因此,他没法不将法希视作隐藏在背后的帮凶。法希是名教徒,然而他却蓄意将谋杀的系列罪名栽赃到我的头上。还有就是,索菲曾说过,法希也许对这次追捕显得有点热心过头了。然而不管怎样,眼下对兰登不利的证据实在太多了,除了卢浮宫里的地板上索尼埃的日志里歪歪斜斜地写有他的名字外,这次兰登似乎再次撒了个弥天大谎,然后逃之夭夭。这还是索菲在提醒他呢。

  "罗伯特,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而且让你陷得这么深。"索菲说着,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可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她的话绝非夸大其词,而纯粹是肺腑之言,然而兰登还是觉得陡然生出几分意想不到的亲近来。他疲惫地给了她个微笑:"等我睡了觉,你会发现我更有意思哩。"

  索菲沉默了数秒:"我祖父叫我相信你,我很高兴好歹听了他次。"

  "可你祖父甚至还不认识我呢。"

  "即使是这样,我也认为你做了他想让你做的切。你帮我找到了拱心石,给我讲述圣杯的来历,又跟我谈了地下室里的'神婚'仪式。"她停了片刻:"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今晚比以前任何时候跟祖父都靠得近了。我想他老人家肯定会很高兴的。"透过清晨的蒙蒙细雨,远处的伦敦开始隐约可见。以前,伦敦最引人注目的是大笨钟与塔桥,然而现在被抢眼的"千禧眼"所取代了,它是个硕大而前卫的费里斯大转轮,有五百英尺高,形成了这座城市又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观。兰登曾想爬上去坐坐,但这些观光舱,使他联想到密封起来的肉罐头,因此他最终选择留在了地上,欣赏这泰晤士河水汽氤氲的堤岸两边的无限风光。

  兰登忽然觉得有人掐了他膝盖把,将他往后拖。等他回过头,索菲的绿眼睛正逼视着他。他这才知道,原来索菲直不停地在跟他说话。"如果我们找到圣杯文献,你看该如何处置呢"她轻声地说。

  "我有什么想法并不重要。你祖父把密码盒给了你,你会处理好的。因为直觉告诉你,你祖父会让你这么做的。""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呢。你显然在书稿里写了什么东西,使我祖父相信你的判断,所以他才打算私下里跟你见面。这很不简单啊。""也许他想跟我说,你把东西全弄错了。"

  "要是他不欣赏你的观点,他又何必让我来找你你在书稿里是赞成将圣杯文献公开呢,还是将它藏起来"

  "哪方面我都没有说。我在文稿中谈到神圣女性的象征意义,回顾了它被人崇拜的整部历史。我当然不能武断地说,我知道圣杯藏在哪,应不应该将它公布于天下。""可你在写本有关它的书呢,所以你显然觉得应该共享有关它的材料。"

  "无中生有地讨论耶稣基督的另番历史跟"他暂停了会。

  "跟什么"

  "跟把成千上万份古代文献公布于世,并以此作为新约是虚假的科学依据,这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可你告诉我新约是杜撰出来的呢。"

  兰登笑了笑:"索菲,要我说世界上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建立在虚构的基础上的。这就是我对宗教信仰的定义即相信我们想象的真实,盲从我们无法证明的东西。无论是古埃及人还是当代宗教,都是通过隐喻寓言以及夸张的方式来描绘他们心目中的神或上帝。隐喻是这样种方式,它可以帮助我们加工原本无法处理的东西。等我们开始完全相信自己为自己编造的隐喻时,问题也就出来了。""所以你赞成将圣杯文献永远地隐藏起来"

  "我是历史学家,我反对任何人损坏这些文献,而且我很乐意看到研究宗教的学者们,有更多的历史材料去探索耶稣基督非同寻常的人生。""你对我问题的两个方面都提出了反驳呢。"

  "是吗圣经给居住在这个星球上成千上万的人们设置了个最根本的路标,可兰经犹太律法,还有巴利教规,也以完全相同的方式,给信仰其它宗教的许多人指点了迷津。假如你我能找到些与伊斯兰教犹太教佛教以及异教的传说相背离的材料,我们会那样做吗我们会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对那些佛教徒说,我们能证明佛主不是从莲花里生出来的吗或者告诉那些基督徒,耶稣不是真从女的芓宫里孕育出来的吗

  那些真正理解自身信仰的人,通常也知道这些故事传说是隐喻性的。"索菲半信半疑:"我那些虔诚的基督徒朋友相信基督真能在水上行走,能够将水变成真的美酒,并且相信他果真是女生的。""这完全印证了我的观点。"兰登说道:"宗教性的隐喻成了对现实进行虚构的部分。

  而在现实里,又有助于芸芸众生从容应对,完善自我。""但是,他们面对的现实是虚假的现实。"

  兰登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再怎么虚假,总比位对臆想的数字''深信不疑的密码破译专家要来得真实些吧因为她竟然相信,这会有助于她破译密码。"索菲皱起了眉:"你这么说是不公平的。"

  两人沉默了会。

  "你刚才还问了什么问题来着"兰登突然问。

  "我不记得了。"

  兰登笑了起来:"你可真行啊。"

  第八十三章

  兰登和索菲提彬三人从"美洲虎"豪华车里钻出来,走到圣殿教堂内通道,他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米奇老鼠"牌手表显示将近七点半了。这三人,犹如在迷宫里行走般,他们绕过许多建筑物,才来到圣殿教堂外面的小院里。那粗糙的石头,在雨中泛着青光,群鸽子,在他们头顶的建筑里"咕咕"地歌唱。

  伦敦古老的圣殿教堂全部是用法国卡昂地区出产的石头建造的。这是幢引人注目的圆形建筑,有着撼人心魄的华美外表,中间座塔楼,塔楼的旁边有个突出来的正殿,教堂看起来不像是供众人崇拜的地方,倒像是个军事据点。耶路撒冷大主教赫拉克利乌斯曾于1185 年2 月10 日献祭与此,从此,圣殿教堂经历了八百多年政治斗争的风风雨雨,其中历经了伦敦大火灾,第次世界大战。只是到了1940 年,它才严重被损于德国纳粹空军投放的燃烧弹。战争结束后,它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重现了昔日的辉煌。

  循环往复,如此而已。兰登想,平生第次对建筑物仰慕起来。这幢建筑显得既粗犷又朴素,更容易使人想起罗马的圣安杰罗城堡,而不是造型精美的希腊帕特农神庙。不过,不幸的是,那矮而窄的向右面延伸出来的附属建筑物却令人觉得十分别扭,尽管它在企图掩饰其原始建筑的异教建筑风格上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今天星期六,我们是来早了点。"提彬摇摇晃晃地走到大门前:"所以我想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教堂的入口处是块凹进去的石头,里面嵌着扇巨大的木门。在木门的左边,看起来完全不协调地挂着块公告牌,上面写满了音乐会的日程安排以及宗教仪式的通知。提彬读着公告牌上的告示,眉头紧皱起来:"他们要再过两个小时才向游客开放哩。"他走到门前,试着想把它打开,然而那扇门却纹丝不动。于是他把耳朵贴在木板上倾听。过了会,他抽身走了回来,脸诡秘的神色,他指着公告牌说:"罗伯特,你去查查宗教仪式的日程安排,行么这个星期由谁来主持仪式的呢"

  在教堂里面,位祭台助手用吸尘器差不多将所有祭祀用的坐垫上的灰尘吸完,这时他听到有人在敲礼拜堂的门。他充耳不闻,不加理会。哈维。诺尔斯神父自己有钥匙,再说还要等两个小时才能开门呢。敲门的人可能是位好奇的游客,或者是个穷人吧。祭台助手继续用吸尘器吸坐垫里的灰尘,然而敲门声依然不断。难道你不识字门上不是清清楚楚地写着星期六教堂要到九点半才开门吗祭台助手依旧忙着干他的事情。

  突然,敲门声变成了沉重的撞击声,仿佛有人在用铁棒砸门。这名年轻人关掉吸尘器,怒气冲冲地朝门口奔去。他从里头把将门"哐"的拉开,看到三人站在门外。是游客吧他咕哝着说:"我们九点半才开门哩。"

  那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很明显是他们里头的领军人物,他拄着拐杖走上前来,说:"我是雷。提彬爵士。"听他的口音,倒像是位颇有身份的正宗英国人。"你肯定知道,我是陪克里斯托夫。雷恩四世及其夫人道来的。"他走到边,夸张地朝站在他们背后的那对模样俊秀的夫妇挥了挥手。女人看上去很温和,长着头茂密的暗红色头发。男人个子挺拔,黑色头发,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

  那名祭台助手时不知如何应付。克里斯托夫。雷恩爵士是圣殿教堂最有名望的赞助者,在圣殿教堂遭受伦敦大火灾的侵袭后,他曾采取了所有的修复措施。不过他早在18世纪初期就已经去世了。"嗯能有幸认识你吗"

  拄拐杖的男人皱着眉头:"还算你识相,不过年轻人,你好像不太相信我们啊。诺尔斯神父呢"

  "今天星期六,他要等会儿才来。"

  这位行动有些不便的男人更加不高兴了:"就这样向我们表示感谢呐。他向我们保证,说会在这里等我们哩。看来我们只好不管他了。何况我们也不会呆上很久。"

  祭台助手仍然将身子堵在门口:"对不起,你说什么呆不上多久"

  这位客人的眼神下子尖锐起来,他俯身向前,低声说着话,似乎是为了避免让大家尴尬。"年轻人,很显然,你是新来的吧克里斯托夫。雷恩爵士的后代每年都会带些他老人家的骨灰,撒在圣殿教堂里的内殿里。这是他临终的遗愿。没有谁特别喜欢到这个地方来,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祭台助手在这里呆了数年,但还是第次听说有这回事。"你们还是等到九点半再说吧。教堂门还没开,再说我还没打扫干净呢。"拄拐杖的人怒视着他:"年轻人,要说这房子里还有什么东西用得上你的吸尘器的话,那就是放在这位女土袋子里的他老人家的骨灰了。""难道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吗"

  "雷恩夫人。"拄拐杖的人说:"你能不能把骨灰盒拿出来,给这位粗鲁的年轻人瞧瞧"

  女人犹豫了会,然后,似乎是刚从梦里醒来,她把手伸进背心口袋,取出了个小小的外面包了层布的圆柱体。

  "喏,你看啊。"拄拐杖的男人喝道:"现在,你要么成全他老人家的遗愿,让我们把他的骨灰撒在礼拜堂里,要不然我们就去告诉诺尔斯神父。"祭台助手犹豫起来,他深知诺尔斯神父向严格要求大家遵守教堂的规矩;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深知神父的臭脾气。万怠慢了这座历史悠久的神龛,他可吃罪不起。诺尔斯神父也许只是把这些家族成员要来的事情给忘了。如果是这样,那将他们赶走,肯定要比让他们进来冒的风险还大。不管怎样,他们说不用很长时间。那么让他们进来,又有多大的害处呢

  祭台助手走到边,让这三人进来时,他敢说雷恩夫妇面对眼前的情景,神情如他样的茫然。他不安地望着他们走出了他的视线,然后回去继续干他的杂活。

  当三人来到教堂深处,兰登勉强地笑了笑。"雷爵士。"他压低嗓门说:"你真会撒谎啊。"

  提彬双眼闪烁:"别忘了我是牛津剧院俱乐部的成员。他们至今还在谈论我扮演的裘利斯。恺撒角呢。我敢肯定,还没有哪位演员能比我更尽心尽力地表演此剧第三场的第三幕哩。"兰登回头瞥了他眼:"我还以为,恺撒是在那场就死去了呢。"

  提彬得意地笑起来:"是的,可我摔倒时长袍被撕开了。这样,我不得不脚尖朝上在台上躺了半小时。但即便如此,我连动也没动下。我告诉你,我可聪明着呢。""对不起我倒没发现呢。"兰登奉承了句。

  这群人穿过矩形的附属建筑物,朝通往主教堂的拱门走去。兰登对教堂单调而朴素的建筑风格感到十分惊奇。尽管祭坛的构造颇像座流线型的基督教堂,然而它的外表却显得刻板而冷酷,看不到丁点传统的装饰。

  "太没意思了。"兰登低声地说。

  提彬咯咯地笑了。"这就是英国的国教。英国人在此啜饮宗教的琼浆。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在不幸中迷失方向。"索菲经过宽大的由此可走到教堂圆形区域的入口。

  "那边看起来有点像军事要塞哩。"她笑声地说。

  兰登对此表示同意。即使从这里看过去,四面的墙壁也显得特别的坚固。

  "别忘了,圣殿骑士可是尚武之人。"提彬在边提醒他们。他那铝制的拐杖,在这方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回响。"这是个军事宗教占主导地位的国家,教堂就是他们的军事据点和银行。""银行"索菲瞥了他眼,问道。

  "天哪,是这样的。圣殿骑士们创造了现代银行的运作理念。对欧洲的达官贵人而言,携带金银出门旅游是非常危险的,因此圣殿骑士允许这些贵族将金子存进离他们最近的圣殿教堂;然后,他们可以从遍布欧洲各地的圣殿教堂里将它们取出来。他们只需要有关的凭证。"他眨了眨眼:"并支付笔佣金就可以了。这些教堂,就是最初的自动取款机。"提彬指着扇沾满灰尘的玻璃窗,早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在位骑着玫瑰色的骏马身白色装束的骑士的塑像上,反射出清凌凌的光。"那是阿拉尼斯。马塞尔,12 纪初这座圣殿教堂的主人。他和他的继承者当时实际上占据了王国第男爵的席位。"兰登有点吃惊:"王国第男爵"

  提彬点点头:"有人说,圣殿教堂的主人,比国王本人的影响还大呢。"他们来到圆形房屋外面,提彬回头看了看远处那位还在摆弄着吸尘器的祭台助手,低声对索菲说:"你知道吗圣殿骑士们四处躲藏时,据说圣杯曾在这教堂里藏了夜。你能想象到整整放了四抽屉的圣杯文献竟然会在这里与抹大拉的玛利亚的尸骨摆在起吗想到此,我就不禁不寒而栗。"等他们走进那个圆形的大厅,兰登也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的眼睛循着这个大房间用灰白色石头砌成的圆圈看去,顿时被些雕刻的怪兽妖魔鬼怪以及因痛苦而扭曲并全朝这里怒目而视的人脸吸引住了。在这些雕刻品的下面,有张长椅围着整个房间绕了圈。

  "是圆形剧场啊。"兰登轻声地说。

  提彬举起根拐杖,指着房间尽头的左边,接着又指着右边。这时兰登已经看到了它们。

  十尊圣殿骑士石像。

  左边五尊,右边五尊。

  这些真人般大小的雕像,仰卧在地面上,摆出副祥和的姿态。这些骑士个个披盔戴甲,剑盾在手。兰登有点不快,觉得似乎有人趁骑士们睡着时偷偷溜进来,将石膏泼在他们身上。所有的雕像都严重的风化了,然而每尊雕像看上去却是那么的独特他们穿着不同的盔甲,腿和胳膊都摆出截然不同的姿势,不同的面部表情,还有他们盾牌的记号也迥然不同。

  在伦敦葬了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

  兰登又向圆形房间里头迈进了几步,身子忍不住发抖。

  应该是这个地方了。

  第八十四章

  在离圣殿教堂很近的条堆满垃圾的巷子里,雷米。莱格鲁德将那辆"美洲虎"豪华轿车停在排工业垃圾箱后面。他关掉马达,查看周围的动静。巷子里空无人。他这才踱出车门,向车的尾部走去,然后钻进乘客室,那位修道士就被捆在那里。

  当被绑在车子后面的修道士察觉雷米出现在身边时,他仿佛刚从痴迷的祈祷中惊醒过来。他红色的眼睛充满了好奇,而不是恐惧。整个晚上,雷米对这位修道士竟能够如此安之若素留下深刻的印象。开始,这位修道士在"陆虎揽胜"车里还挣扎了几下,然而此刻,他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变得听天由命起来了。

  雷米松开衣领上的蝴蝶结,解开了高而浆硬的翼状领,感觉仿佛多年来第次能够如此自由地呼吸。他走到豪华轿车里的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司木露"牌伏特加酒。他口气干了杯,接着又喝了第二杯。

  很快我就可以成为有钱的闲人了。

  雷米在吧台的橱柜里搜寻了通,发现了把用于标准服务的开酒瓶道具,便"啪"的弹出其锋利的刀刃。这种刀具,通常是被用来切开粘贴在高级酒瓶木塞上的金箔片的,但今天早上,它可以用来发挥更大的作用。雷米转过身,面向塞拉斯,将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举起来。

  那双红色的眼睛,即刻闪过了丝恐惧。

  雷米微笑着朝车子后面移去。修道士畏缩着,企图挣脱身上的束缚。

  "别动。"雷米举起刀,低声地说。

  塞拉斯不敢相信上帝对他竟然如此的残忍。尽管在肉体上,他正遭受着被捆绑的痛苦,但他却能将它当成次精神上的考验。他告诫自己,只要他遭受磨难的脉搏还在跳动,就不能忘记耶稣基督曾经遭受过的苦难。整个晚上他直在祈祷自由。然而现在,当那把刀就要砍下来时,他不由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钻心的痛苦即刻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他大声哭起来,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在这辆豪华轿车的后面,却无法保护自己。"我在为上帝效劳。教主曾说过上帝会保护我哩。"

  塞拉斯感觉股使他倍感疼痛的热气正从他的后背与肩膀出弥漫开来,他想象自己鲜血流遍全身的样子。这时,他的膝盖又像被撕裂般的疼起来。他觉得这种熟悉的能使知觉趋于麻木的痛苦这是身体抵抗痛苦时产生的自我防御机制又发作了。

  那股令人痛彻心肺的热气此刻已经弥漫了塞拉斯的全身。他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他不愿意在临死之前,看到要杀死自己的凶手。他想到了更加年轻的阿林加洛沙主教,他站在西班牙的小教堂前那座教堂是他和塞拉斯亲手建造的。那是我生命的。

  塞拉斯感觉身体像着了火般。

  "喝点什么吧。"这位身着晚礼服的男人操着法国口音低声说道:"这有助于改善你的血液循环。"塞拉斯惊讶地睁开了眼睛。他模糊地看到,有人俯过身,递给他杯液体。地上的刀片并无血迹,旁边躺着堆被撕得粉碎的电缆线。

  "把这个喝了吧。"那人又说了遍。"你觉得痛,是因为血液都流到你的肌肉里去了。"

  塞拉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像先前那样剧烈地跳动,只是像被什么东西蜇了般地疼痛。伏特加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但他还是把它喝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命运给了今晚遭受厄运的塞拉斯个眷顾,但上帝只要舞动他惯于创造奇迹的双手,就能将问题全部解决了。

  还好上帝没忘记我呢。

  塞拉斯知道,阿林加洛沙主教或许会说:"这是上帝在干预啊。"

  "我早就想放你走了。"雷米充满歉意地说:"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先是警察来到了维莱特庄园,接着我们又飞到了比金山机场。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把你放了。塞拉斯,你明白吗"

  塞拉斯畏缩了下,很是惊讶:"你认识我"

  仆人笑了。

  塞拉斯坐起来,摩挲着僵硬的肌肉,他的情感如翻江倒海般,其中有难以置信,有感激,也有迷惘。"你你是教主吧"

  雷米摇摇头,听他这样说,不禁笑起来:"我倒希望自己有那般神通。不,我不是。我跟你样,也在为他效劳。教主经常夸你哩。我叫雷米。"塞拉斯大吃惊:"我不明白,如果你在为教主做事,那兰登为什么要将拱心石带到你家来呢"

  "那不是我的家,是研究圣杯历史世界最著名的历史学家雷。提彬爵士的家。"

  "但你住在那里呀。是不是"

  雷米笑了笑,似乎对兰登躲到提彬爵士家里这种明显的巧合,并不感到有什么为难。

  "这完全是可以猜到的。罗伯特。兰登有拱心石,而他又需要别人帮助,于是他跑到雷。提彬爵士家里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合情合理的解释吗我恰好住那里,所以教主才会先来找我。

  "他停了停:"你怎么知道教主清楚圣杯的来历"

  天色渐渐亮了,而塞拉斯头也有点晕。教主竟找了位对雷。提彬爵士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仆人。真是聪明过人。

  "我还有很多没跟你说。"雷米把那支装满子弹的德国黑克勒暨科赫公司生产的手枪递给了他,然后走进敞开着的隔离间,从手套箱里找出把小小的巴掌大的左轮手枪。"不过首先,我们还有许多事情得去做呢。"法希上尉从停泊在比金山机场的运输机里走了下来,他仔细聆听肯特警察局的检查官讲述刚才在提彬的停机库里发生的事情,却是满腹狐疑。

  "我亲自到飞机上查过了。"长官辩解道:"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他的语调变得专横起来。

  "我要再说几句,如果雷。提彬爵士起诉我,那我"

  "那你问过那个驾驶员没有"

  "当然没有,他是个法国人,而我们的权限要求"

  "带我到飞机上去。"

  法希来到停机库,不消分钟,他就在那辆豪华轿车停过的附近过道上找到了滩可疑的血迹。他走到飞机的旁边,用力地拍打它的机身。

  "开门,我是法国警察署的上尉。"

  那名受惊的驾驶员慌忙打开机舱,将舷梯放了下去。

  法希登上飞机。三分钟以后,他借助手中的武器,终于迫使驾驶员全招认了,其中还提到被绑起来的修道士,即那位白化病患者。此外,他也知道驾驶员看到兰登和索菲把什么东西好像是木盒子之类的东西放进了提彬的保险箱。尽管驾驶员说不知道盒子里放了什么,但他承认,这只盒子在从法国飞往伦敦的途中,直是兰登注目的焦点。

  "把保险箱打开。"法希命令道。

  驾驶员吓坏了:"可我不知道密码啊。"

  "那我就帮不了了,我本来还想让你保留驾驶飞机的执照呢"

  驾驶员绞缠着双手:"我在这里认识些维修工。说不定他们可以在上面钻个洞呢。"

  "那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

  驾驶员个箭步跑去找无线电设备。

  法希大步走到机舱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天色尚早,然而他还没有睡个好觉,所以这杯酒很难让他熬到中午。他坐到高级靠背椅上,闭上眼睛,试图将眼下发生的事情理出个头绪来。肯特郡警察局犯下的大错也许会让他付出昂贵的代价。现在,大家都在注意辆黑色的"美洲虎"豪华车。

  法希的电话响了起来,而他是多么希望能有片刻的清静。"喂"

  "我在飞往伦敦的路上。"阿林加洛沙主教说道:"小时后就到。"

  法希坐起来:"我还以为你是去巴黎呢。"

  "我放心不下,所以才改变了计划。"

  "你不应该这样的。"

  "你找到塞拉斯没有"

  "还没有。绑架他的那些人在我到来之前就骗过了当地警察,跑了。"

  阿林加洛沙主教火气腾地冒了上来:"可你向我保证,说你会截住那架飞机呐。"

  法希压低嗓门:"主教,考虑考虑你眼前的处境吧,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要来考验我的耐心。我会尽快找到塞拉斯和其他人的。你在哪里下的飞机"

  "稍等会。"阿林加洛沙捂住话筒,然后又跑了回来:"驾驶员打算通过在伦敦希思罗机场的检查。我是他唯的乘客,但我们重新改变航向并没列入原来的飞行计划。""那你叫他飞到肯特郡的比金山机场来,我会让他通过检查。如果你着陆时我不在,我会派车去接你。""谢谢。"

  "主教,照我刚才说得去做准没错,记住,并不是只有你在冒着失去切的风险。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第八十五章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圣殿教堂里的骑土石像无例外地仰面躺着,头靠在呈长方形的石枕上。索菲只觉得阵透心凉。诗里提到的"圆球",不禁使她想起那晚在她祖父的地下室里看到的景象。

  "神婚"。圆球。

  索菲不知道是否有人在这个礼拜堂里举行过这样的仪式。这件圆形房间,似乎是专门为举行这样的仪式而建造的。张长长的靠背石椅,围着中央块光秃秃的空地。圆形剧场,就像刚才罗伯特说过的那样。她想象着到了晚上,戴着面具的人挤满了这个房间,举着火把反复地吟唱,在屋中央上演"与上帝交流"的盛况。

  她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不去那样想,跟着兰登和提彬道,走向第批骑土石像。尽管提彬坚持调查要小心行事,索菲还是急不可耐的跑到他们前面,匆忙把左边五尊骑士石像打量了遍。

  她仔细审视这些坟墓,认真观察起它们之间的共性与差异来。每个骑士都仰面躺着,但有三位骑土将双腿伸得笔直。而其他两名骑士则将腿并拢起来。不过,这种奇怪的差异似乎跟失踪的圆球没有多大关系。她仔细观察他们的衣服,发现其中两位在铠甲外面穿了战袍,而其他三位骑士则穿着长达脚踝的长袍。这同样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索菲于是转而去注意他们的另外个也是唯的差别即他们不同的手形位置。两名骑土剑握在手,两名在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还有位双手叉腰。索菲看了很长时间,才耸耸肩,她没看到任何表明圆球失踪的线索。

  她感到背心口袋里密码盒的分量,便回头瞥了兰登和提彬眼那两个男人慢慢地走着,他们还在看第三尊骑土的石像哩,不过他们显然也没交到什么好运。她无心去等,便转过身,向另组骑士石像走去。她穿过开阔的空地,不停地吟诵那首诗,她不知读过多少遍了,到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凭记忆背诵出来。

  "在伦敦葬了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

  他的行为触怒了上帝,因为违背了他的旨意。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它道破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芓宫的秘密。"索菲来到第二组骑士石像群旁边,她发现这些石像跟第批没有什么两样。尽管它们躺在地上,披着铠甲,佩戴宝剑,然而姿态却各不相同。

  但第十座,也就是最后座坟墓除外。

  她忙跑过去,睁大了眼睛低头打量起来。

  没看见有什么石枕,没看见披着铠甲,没看见穿长袍,也没看见它佩带宝剑。

  "罗伯特,雷爵士。"她大叫起来,整个房间里都听得到她的回声。"这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哩。"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然后开始从房间的另头向她奔来。

  "你是说圆球吗"提彬激动地喊着,边飞快地从对面跑了过来。他的拐杖"笃笃"地发出时断时续的声响。"是不是圆球不见了"

  "不对。"索菲皱眉望着第十座坟墓:"我们好像少了尊骑士石像呢。"

  两个男人来到她的身边,低头疑惑地看着这第十座坟墓。他们在这片空地里,没看见躺了什么骑士石像。这座坟墓,根本就是个密封的石盒。这个石盒呈梯形,底部小,往顶部不断加宽,上面个很尖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