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集体讨论决定的。赵先生走了二年多了。他是从县里走的。他走时县服装厂厂长就是县长的儿子他叫什么啦好像姓于，是于厂长送他去的杭州并且送到飞机场，他肯定知道赵思乡先生在哪里。还有个副厂长，是县银行行长的女儿，你们问他俩去。他走时没有和我告别，我只听说是到澳大利亚呢是到欧洲呢是去处理业务”
公安：“这事和你的案子没有关系。我问你，我们从你家里搜出五万美元，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阿：“我说你这个同志，思想也太落后了。我在服装公司每月的工资是三千美元，你算算，这二年我得了多少工资呀党号召让部分人先富起来，你真是榆木疙瘩脑袋，不开窍”
公安有点生气：“你别胡扯，你交待你家里还搜出了金条银元和珠宝，这是不明来源财物”
阿：“怎么是不明来源呢在旧社会国民党部队抓兵，把我抓了去。我是打死了那个长官，起义投奔解放军的。以后在解放军学习时，他们不搜身，也不没收起义人员的财物这件事，在文化大革命中，原来造反的红卫兵和建立革委会后的红色政权，出去外调了多少次呀，都弄清楚了，那算什么来源不明财物呀”
公安：“我告诉你，赵阿魁。你有严重的经济问题党的政策是”
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是你别给我上政治课，我懂，我懂”
公安：“你知道党的政策，就应该争取个好态度”
阿仍然从容不迫：“我给你说了吧，无论你查什么问题，你找县里的各级领导。县委书记，县长，银行行长，工商局长赵思乡先生来投资办厂，没有件事他们不知道的。连赵先生来寻根，也是组织部外事办先找的我。我原来是不想认这个亲的。是县领导要我解放思想，我才见了他。赵先生爱国，爱乡，除了投资，还给县里的主要领导盖了几座小楼”
公安：“你交待你自己的问题我警告你：不要牵扯别人。你如果乱咬气，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阿：“你们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我也不想有好果子吃，我要个公平就够了”说着又点燃支香烟。
审讯了阿三个小时，毫无所获这真是块软硬不吃的滚刀肉。
对于这个从全省说来都是大案要案，县委和县政府，经过多次讨论，以县委和县政府的名义，向省里作了如下报告：
省委 省政府：
关于赵思乡和赵阿魁的问题，这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县发生的起大案和要案。在侦破这案件中，我们县委和县政府的立场直坚定的，态度是鲜明的。并作出决定：此案无论牵扯到谁，定要查到底，决不姑息。
赵思乡先生确是位爱国美藉华人，他远在文化大革命前，就写信到国内寻根。因为当时的特殊情况，我们没有告诉赵阿魁同志本人。改革开放之后，赵思乡先生又来信寻根，并表示要在国内投资以促进家乡建设。我们这才和赵阿魁同志联系。经过多次商谈，成立了“赵思乡服装公司”，并定下了下设三个服装厂的投资项目。由于赵思乡先生在世界各地都有企业，他的业务繁忙，很久没有到国内来。最近有消息说他不久就要回国，并且表示立即偿还贷款。现在把赵思乡定为诈骗分子，为时过早。当然，由于刚刚改革开放，我们缺乏经验，个别同志在和他的交往中，收了点小纪念品，也是有的。我们已经责成这些同志将纪念品交公，并作出深刻检讨，接受教训。
问题比较严重的是赵阿魁。此人在历史上就犯过盗窃罪，在国民党部队中任中士之职。1950年当我军追逃国民党溃军时，他伪装起义战士，回乡后在纷乱的形势下混入党内。在土地改革中，推行极左路线，造成恶劣后果；在大跃进时又大刮“五风”，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在文化大革命中，追随四人帮，搞“打砸抢”，本来应该定为“帮派体系分子”，当时考虑到由于那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不要打击面过宽，也就从轻发落了。现在看，关于赵阿魁的定性和处理是过宽了。
赵阿魁比较严重的问题是：他在和赵思乡的合作中，利用职务之便，盗窃国家财产，接受贿赂，为自己盖豪宅三处，价值五百万元，并在他家起出美金五万元，另发现金条银元珠宝约值十万余元。按照法律数罪并罚，拟判处死刑。
这只是我们的初步意见，是否有当，请指示。
现在此案的侦察审讯，仍在继续进行，有新的情况，容续报。
县委 县政府
年 月 日
并报省公安厅
过了个多月，县法院对赵阿魁进行了多次审讯，先是把“拟判处死刑”的意见，上报到省法院，省法院指出此案多处证据不足，量刑不准，所涉及的其他人案，也没有查清。发回重审。
同时，县里给省里的报告中所说的“赵思乡不久要回到国内”的事，各方面都在等着这个关键人物，可是赵思乡仍然不见踪影。这样，阿和赵思乡案又拖下来了。但是此案对外直处于保秘状态，没有对任何媒体彼露。
这些年，阿真是报上有名，广播有声，电视有影，名气越来越大，典型越来越红，于是在全国文学界又掀起了股新的研究和考证阿的热潮，并且出了阿研究季刊。有学者根据杭州地方志，考证出阿的太爷叫赵贡先，曾经中过前清朝的举人，在河南任过任县令，阿的爷爷名叫赵宪同，也是位秀才，但他无意仕途，是个大画家，阿父亲赵懋功，是杭州有名的大商人，富甲方。阿所说：老子曾经阔过，并不是吹牛。当年在浙江杭州府武林门外青龙山左老龙潭右，确实有片青堂瓦舍的几进大院子。后来因为遭天火烧得片瓦无存。更有学者根据地方志考证出阿生于1905年的清明节，即乙亥年，属猪。甚至有“阿研究”学者，已经考证到阿上28代祖宗，叫赵昔明，曾经在南宋岳飞部下当过先锋官，屡立战功，是个民族英雄这些考证和阿这个文学典型，和文学创作有什么关系，不得而知。但这些文章在阿季刊上发表，马上就成了“阿研究专家”，这些著作对评教授副教授什么的，还是很有价值的。
且说，到了1995年，又是乙亥年，根据“阿研究家”的计算，这年是阿的九十大寿，又是阿的本命年。可是谁会给个犯人祝寿呢阿好不伤心
事情也真怪，这年的清明节是阴历三月初六。清明节的前天，习惯称为“寒食节”，就在这天有四个老头儿，带着几大包食品和几瓶绍兴花雕老酒，说他们是阿的老朋友来探监。这四个都是有身份的人：个是绍兴县姓钱的老县长，在解放之前曾经在此地打过游击战，是有名的双枪英雄，已经离休。个姓周的老教授，是从事鲁迅研究多年的著名学者：个是改革开放之初，发了大财的款爷，此人姓吴，人称“吴百万”，后来因为诸多原因，破产了。个是解放之初鲁镇的党委书记，姓冯，虽然退休了几年，但在这带仍然很有威望。他们四个人事前和县领导打过招呼，作为阿朋友前来探监，公安部门自然得开绿灯。
四个老人带着些些食品，来到单独关押阿的房间，个看守阿的警察奉命立即摆好了张酒桌。阿毫无思想准备。先是老县长说：“赵阿魁同志，我们给你道喜来了”
阿惊：给我道什么喜原来法院判他死刑，他提出了上诉，难道维持原判，要杀头了吗早先犯人在执行死刑前，都要给他吃饨美餐，并且说是“道喜”，难道这几个老头是给他“送行”来的
阿说：“谢谢你们了，我就要被砍头了吧最好是枪崩，不能用炸子，可以保个全尸”说着大哭。
老县长大笑着说：“赵阿魁同志，你胡想什么呀明天是清明节，是你的九十大寿，我们这几个老哥们给你祝寿来了。”接着钱县长周教授吴百万冯书记各自作了自我介绍。
钱县长说：“赵阿魁同志呀，别人都批判你的性格，说你是什么中华民族因袭的的重担呀，阿精神是灵魂的病态呀是国民精神的劣根性呀，我却不以为然，是你的精神鼓舞了我，不然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阿不解说：“我的精神我的什么精神我现在是有罪说不清呀”
周教授说：“赵阿魁同志当年鲁迅先生给你作传时，评论家都说阿精神是被污辱与被损害的形象，是中华民族因袭的重担。我却不以为然我认为你的精神胜利法，是在人们遇到任何困难的情况下，都能保持心态平衡，是种心理健康的表现，这是被污辱与被损害人民在无力反抗时，形成的坚强心理像我吧，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的批判斗争，我凭什么挺过来了就是凭这个世界不像话，儿子斗老子挺过来了所以我得感谢你的精神支持”
阿对老教授的理论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钱县长又说：“赵阿魁同志当年我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提着脑袋干革命，结果在文化大革命中，成了反革命你说冤不冤我当时真想自杀可是想到你，受了那么多屈辱，还能唱小曲，我就想开了：人的辈子也许难免要受冤枉的就活过来了”
吴百万说：“改革开放之初，我的企业发展很快，由三十元起家，短短三年发展到两千万元的资产可是由于说不清的原因，转眼成了穷光蛋那天我爬到之江大厦的二十层楼顶，真想纵身跳下去，万事皆休。可是我想到了你，想到你在受屈辱时候的心情，我就自我解脱了，没有走这步”
冯书记说：“赵阿魁呀，在文化大革命中，我受的委屈就不必说了。后来我看鲁迅先生为你写的传。按照精神胜利法，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就健康的活下来了。”
这时周教授拿本阿研究季刊说：“这是我新写的篇论文论阿精神胜利法的积极意义，这篇文章发表，引起了全国的震动”
接着几个老头齐说：“来来来喝酒喝酒为庆祝赵阿魁九十大寿为阿精神，也为周教授的新著，干杯”
阿这才醒过腔来。知道他不是要被砍头，说：“你们说的什么，我不明白。谢谢各位给我贺生日”
大家起干了杯。
过了些日子，有谣传：阿上诉被驳回，维持死刑原判，不久将要执行枪决的小道消息不迳而走。
谣言传到了未庄，乡亲们告诉他的两个儿子阿善和念魁，说：“老爷子是活不成了你们准备去收尸吧，父子场，收次尸，也算尽点孝心”两个儿子便争执起来。
念魁说：“阿善，咱爸从个要饭花子把你养大，他死了，收尸尽孝心的事，理应归你”
阿善说：“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你回来，什么好事情爸总是先照顾你。就说这房子吧，你的那个小院盖的就比我高档。收尸应该归你”
念魁说：“你这个叫饭花子没有良心没有咱爸救你，你早被野狗吃了”
阿善说：“你，你，你是亲生，是老大，收尸的事应该是你”
两人争斗了好几天也没有达成“协议”。
后来，案子“发回重审”的消息又传到了未庄。两人听说：赵思乡要回来结清贷款。只要赵思乡回来说清楚，阿老爷子就死不了，把贷款还上，可以无罪释放。兄弟又争着拿着“慰问品”去探监。为了争先见到爸爸，几乎是同时挤进监狱大门，同时捧着礼品跪在阿面前，同时哭眼抹泪地喊：“爸爸，儿子来看你老人家了，你受苦了吧呜呜呜”
阿想：妈妈的，还是有儿子好
这事在未庄时传为笑谈。
赵思乡不断来信，说定回国清算帐目，可是总也不回来。虽然通过外交途径发出了通辑令，但因涉及到许多国际法律问题，赵思乡直不能辑拿归案。县法院对阿死刑判决，省高法认为证据不足，量刑不准，而且许多涉案人员的问题没有查清。可是现实情况又没法查清，多次发回重审，这样拖又是好几年。阿铁窗内的生活，由于受到多方的关照，过得还不错，又有人替他过了90大寿，他已经把监狱当成了家，日子过得倒也心安理得。
又过了些日子，风云突变，因为本地媒体奉命不准报道阿的案件,外地家晚报，却登出了篇文章：阿案的疑云，文章在叙述这个案件的经过时分析道：这个案件之所以久拖难判，是因为涉及到不少地方官员。现在发生的贪腐大案越来越多，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这么个小案，可能不会引起注意。可是阿是名人，全国媒体，纷纷转载，网友的评论如开锅般热闹。因此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重视，并严厉批示：此案必须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决不得隐瞒姑息。这个批示，县里看来是不能再拖了，地委和专署觉得自己所管的地方出了这么个大案要案，本来就不是光荣的事，如果再不查清，影响就更为恶劣，连省里也觉得脸上无光。于是立即开会决议，把阿案又推进暴风骤雨之中。
第十三章 最后的审判
有天，阿正在监狱的院子散步，忽然来了个戴大盖帽的人，要审问他。本县的公检法中人物，阿大都认识。可是这却是个生人。此人有四五十岁，看气魄是个公安系统的高干。阿被带进审讯室，他就斥退其他看守人员，既像是审讯，又像是谈话，态度严厉。
公安高干单刀直入地问：“赵阿魁，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滔天大罪，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这是“文化大革命”中的语言，阿自己造反时说的多了，也听的多了。阿微微笑说：“我死过好多次了，你吓唬不了我”
公安高干说：“你别当滚刀肉，认为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的。现在你的案子，中央过问下来了，有很严厉的批示，都认为像你这样的大案要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再不可存侥幸心理了，你再采取过去那样的态度，必死无疑”
只要在本县审理他的案子，他就不害怕，因为他身上拴着好多个“蚂蚱”呢。阿听他的案子引起中央注意并有批示，有几分紧张。
公安高干继续说：“所以这次重新审理你的案子，你得有个好态度”
阿问：“要怎么个好法呢”
公安高干说：“我问你：在文化大革命中，先是你造反，迫害革命老干部，后来你反被专政了，你经不起考验，乱咬气，凡是你认识的人，都咬他们是国民党特务你制造了两千多人的冤假错案，使他们蒙受不白之冤。只文化大革命的旧账，算起来，你就是死罪现在我们要老账新账起算，你是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的”
阿更加紧张了，态度软下来，问：“我该怎么办呀，请领导指示”
公安高干说：“我问你县里的各位领导对你怎么样”
阿说：“那还用问，恩重如山”
公安高干说：“你知道这点就好。在文化大革命中，你制造了那么多冤案，如果当时处理你，把你定成四人帮帮派体系分子和三种人，是足够了。可是县领导考虑你对革命还是有功的，他们格外开恩，给你定了个说清楚对象，你才得从轻处理”
阿说：“明白，明白，我明白”
公安高干继续开导他说：“赵阿魁呀，我给你指条路，这次你可要接受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关于赵思乡先生的事，完全是你个人的行为，你再不可乱咬气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必须个人把责任担起来”
阿说：“那样我冤枉呀我做的任何事，都是通过县里各部门领导的呀”
公安高干说：“你想想，现在县领导还是关心你的。只要这些领导同志还在本县掌权，你的小命不还是在他们手中吗你如果乱咬气，把他们掺合进去，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有个好呀”
阿想了很久，觉得有理。问：“你给指条路，我应该怎么交待呀”
公安高干就此案的主要事实和关键环节二三四地说了遍。又让阿背了两遍，这次“审讯”才告结束。
过了几天，阿案重新开庭审理。法庭内外人山人海。因为领导有规定，说是“此案涉及国家机秘，全国数十家媒体记者，不得入内采访”，引起了场纠纷。但是还是有个别记者混进了法庭。
法庭内庄严肃穆，审判长，书记员，控辩双方的律师们分别就座。审判开始。
首先是检察院提出公诉，然后是控辩双方的辩论，如此细节不必细述。
应该说，这次审判异常顺利,几乎是审判长问条，阿对犯罪事实,按照那个“公安高干”给他定下的调子承认条。阿的最后陈述时说：“此案完全是由我个人承担，是我鬼迷心窃，和赵思乡认了亲，并利用我的关系对他贷款进行了担保。使他骗取了国家巨额财富。为了打开路子，我曾经向县领导行贿，可是没有个人接受过我的贿赂，我还受到了他们的批评和斥责”
辩论结束，合议庭经过讨论，重新开庭进行宣判。判决书历数阿的种种罪行：他在年轻时就是个盗窃贯犯，并且有调戏和拐带妇女的劣迹，后来参加了国民党军队。在被解放军打散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伪装起义，隐慝和侵吞大量国宝。在“文化大革命”靠造反起家，迫害老干部，制造上千起冤案。而判刑主要依据是在改革开放中，勾结美籍华人大骗子赵思乡，骗取8000万元国家巨资，除了被赵思乡以洗钱的手段汇到国外6000万元外，赵阿魁本人从中贪污千五百万元，还有豪宅价值二百万元，另有金条珠宝不能说明来源
原来那个公安高干许诺给他的是：只要他按“组织”上交待的口径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不要乱咬，他认罪态度好，最多判他五年六年的徒刑。等过个年半载的，保外就医，他还可以当他的农民企业家。
使阿没有想到的是，审判长在宣判时，说：根据法律第条第条，第和款，居然判了他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审判长问：“赵阿魁，你是不是上诉”
阿完全懵了。他立刻像堆泥似的瘫在地上。好歹对他这不是第次了。他让自己镇定了下，忽然大叫：“冤枉，冤枉，我冤枉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这次不公开的审判，又引起了媒体的高度重视，封锁消息没有见效果，各地的大报小报和网上的热评如潮。议论纷纷：“谁在捂盖子”“阿的后台是谁”“原来赵阿魁承认他给有关部门的大量贿赂哪里去了”
过了几天，中央和省里的政法联合工作组，听了县里对阿案判决的汇报，决定把阿押到萧山县，异地关押，异地审理。在萧山县的法庭上阿想：你们不仁，可别怪我阿不义，就是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如果真的挨枪毙，现在自己也不要担心那个“圈”画不园，因为自己学会签字了。
到了萧山县，中央和省里的联合调查组，先找阿作了次长谈，让他打消顾虑，要他说实话，是，二是二，并要他相信，有中央和省里的关心，他定能够得到公正的审理。
阿也是竹筒倒豆子，从他的历史直说到改革开放，把赵思乡的寻根和他奉命“招商引资”的前前后后，说得明白。牵扯到县里的任何部门和任何领导，也没有丝毫隐瞒
过了二十来天，此案在萧山县开庭审判。关于阿在国民党军队时和连长合谋杀死了团长，获得的金银珠宝，和在“文化大革命”中所犯错误，可以不予追溯。在赵思乡骗取的8000万元中，经过核实，阿属于贪污和挪用公款性质的共三百五十万元。
萧山县审判的结果是：阿被判了三十年徒刑。其他涉案人员也都受到了惩处。
阿想来想去，认了，没有提出上诉。
宣判的时间是2000年，如果阿能服满刑期，得活到130岁的高龄，应该是在2035年出狱。他吃的不老仙丹，能否有那么大的神通，现在要做出答案，为时尚早。不过他有两个儿子：个养子，个亲生。老子犯罪，儿子不受法律惩罚。他们都先后结了婚。自然是父生子，子生孙，孙又生子，子又生孙，让阿“断子绝孙”的咒语，是不能实现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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