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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作品:帝王宠妃|作者:q85373883|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1:31:14|下载:帝王宠妃TXT下载
  叹这对夫妻绝非平凡人。

  白雨淳抬眼之际与她的眼光碰个正着,见她眼中闪烁的异样含着几分玩味,不由得轻蹙起眉。

  “怎么啦”她的异样落入圣邪的眼底,他低俯下首,轻问她。莫非是方才夕儿撞到她的伤口

  水摇以轻笑掩饰自己的失态,见他们还伫立着,便招呼道,“怎么都站着林公子,林夫人快请坐呀。”

  接下来他们说的话白雨淳句也没听,只觉得这个云夫人有些古怪,但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她过于深沉的眼神。她摇首笑笑,水摇深不深沉与她何干

  云巧巧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沧州女子的柔美温驯在她身上展显无遗,从头到尾,她只是低颔着螓首,言不发。时不时抬起眼飘向林夕,眼中含有几分爱慕之意。

  “那么,就这么定了,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云霄两边眼角往上扬起,眯起条线,看得出他甚是欢喜。

  “什么”林夕腾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大声喊道。下个月初那不是还有半个月“太快了吧”

  众人的目光刷刷齐向惊叫的她,脸上皆带着震愕的表情。

  “林夕,你有什么问题吗”水摇挤出抹笑容,明明是温柔娴静却夹杂着丝僵硬。

  “夕儿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圣邪用眼神示意她,林夕到了舌尖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虽然说是卧底,但她真的是受不了云巧巧那个花痴,动不动就用那种令她全身发麻的眼神看她。还有,云霄竟敢软禁她,再这样下去,她定会疯掉的。

  “没什么了。”她没好气的又屁股坐下来。

  圣邪扶着白雨淳站起,笑着面向云霄水摇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夕儿就有劳庄主和夫人代为照顾了。”

  “林公子放心,林夕就快成为我云家的女婿,老夫自会好好照顾他的。”云霄言语间尽显大气。

  林夕听着却忍不住向他投记寒光,哼说得真好听,好好照顾她他的照顾方式可真是前所未有。她在心底彻底看低了云霄。

  傍晚,天灰蒙蒙的,洁白的飞雪断断续续的飘落,空荡的街头只剩两道身影慢悠悠的前行,在雪地踩上浅浅的脚印。

  圣邪无声的将斗篷披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她的墨发染上了点点雪白。

  “我们还真的像对夫妻了。”她轻笑,为他的细心。这些日子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体贴,尽管她知道他只是在为她的伤自责,如果突然有天,他不在她身边了,那么她应该会想念他的温柔吧。

  就像,韶天。

  她的死讯,定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尽管她不爱他。她却自私的霸占着他的温柔,本不该属于她的温柔。

  “是么我也觉得。”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她的眼睛告诉他,她在想他他本想告诉她,如果可以,他愿意辈子这样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终究,他没能说出口。

  如当年,他没能对那个同样清灵的女子说出这番话。

  “我们是不是该走快点,夫君大人”她忽地,俏皮笑,对上他诧异的眼,指着漫飞舞的雪,说道:“雪可是越下越大了。”

  片刻后,他反应过神,把将她拥在怀里,爽朗的大笑。

  皇宫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宫灯摇曳,朗乾宫内的灯火幽明幽暗,弥漫着几许落寞之感,薄纱轻幔,随风飘荡着。

  挺俊的黄色身影伫立在窗边,窗外落雪纷飞,夹杂着寒风扑面而来,冰雪落入杯中化成水,有如相思泪,他举杯饮尽,愁却难醉。

  举首望向阴霾的天空,正如他的心情,腊月飘飞的雪,是他的悲伤,上天可曾聆听他的声音,他的爱人可曾感应他的心情

  蓦地,他笑了,笑得那般哀切,惹人断肠。

  “淳儿,你怪联吗”他身为天之子,权势天下的他,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握杯的手不自觉握得更紧了,咬紧的牙关能说明此时他心中的悲愤。

  仪妃示意小路子退下,悄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默默的等待着他转身,等待他发现她就站在他身后。可是,他终究感应不到她,个人的心不再了,曾经多少往事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争得了什么只是成全了她,带走了他的心,留下无限悲伤给自己。

  她好想告诉他,她爱他,正如他爱她那样,为什么痴情的人不能体谅同样痴情的人她也只是在爱他,无论她做错了什么,爱始终是没错的。

  “皇上,天寒,还是回屋吧。”她说。

  无声

  许久,她依旧等在他身后。

  “今生,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连他也忘记过了多久,回过身时却发现她在那儿,模糊的画面下子被放大清晰,她如同当年那样,直站在他身后,依稀记得她清脆的嗓音在梅花林里回响。

  “今生,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她说,“我会直等在你的身后,等你回过身来的时候,好让你第个看到我。”

  “仪儿”他举步走向她,长臂伸将她揽入怀中。

  她依偎在他宽厚的怀抱里,侧耳倾听他有力的心跳节奏,仿佛天地旋转,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了当年那片梅花林中。

  “皇上,我们回去好不好。”她抬起头来,说道。

  “晤”

  “回那片梅花林去看看。”

  “好。”

  第三十章 梅落情难尽

  轻过半个多月的休养,雨淳的伤已痊愈。

  沧州城每年的腊月中都会举办个赏花会,在风雨亭,有大片梅花林,红白相间的颜色随风吹落,洒在皓皓白雪上,形成道极致的风景,也引来无数的文人墨客到此观赏,而许多有钱家的公子小姐也趁此机会寻觅段良缘。

  “沧州果然是个好地方,竟有如此仙境。”马鞍上,与圣邪同骑匹马的白雨淳放眼望去,大片林子白里透着粉红,树长上的冷梅即使被霜雪覆盖着依旧傲然挺立着,不惧风寒。

  童年的时候,在她的听雨阁前也种了颗梅树,每年下雪时,她便和哥哥跑到屋外玩耍,堆积起各种各样的雪人。她将飘落的梅花瓣拾起,酿成梅花酿,那味道香甜甘醇,飘香四隘。

  那段日子已经很遥远了,物似,人已非,忆起,仍有淡淡却挥不去的怅然。

  那年以后,她和他再也没有起赏梅堆雪人喝梅花酿;他们成了陌路人仇人

  “你在想什么”见她目光幽远沉静,心不在焉,似在想什么事。

  她蓦然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想起小时候和我哥。”

  “你放不下的人可真多。”他说道,语气里却含着几分酸溜溜的味道,引得她转首侧目。

  “我的夫君大人吃醋了”她慧黠的眸子里闪着几许嘲弄的意味,他们不过是在假扮夫妻,他需要那么认真吗

  他低下头,将脸贴着她的,在她耳边轻喃:“夫人,在你夫君怀里不要想其他男人。”

  他凝重的神情令她心头震,郑重而温柔,却又不失霸道的宣言呵

  明明是冰冷无情的面具,为何她会感觉到脸上片炙热,仿佛要烫伤了她的肌肤。

  他将她的错愕尽收眼底,但却没再说什么,翻身跃下马,并抱着她落地。

  “前面就是风雨亭。”他指向林中深处朦朦胧胧的亭子,绰绰人影,若隐若现。

  曲幽扬动听的琴声曼妙起舞,为梅林增添几分活跃的气氛,人人翘首望去,只见亭中坐着名身着鹅黄色小袄的年轻女子,青葱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便扬起优美的乐音。于是乎,有人不由的猜想,这是谁家的千金,有如此高雅的才情

  在这沧州城里,想必除了杜家小姐,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吧

  “傲雪争春春未到,踏雪寻梅梅正香。”手持折扇,样貌还算俊朗的年轻才子随口吟道。

  这本就是吟风弄月之地,恰巧偏逢吟风弄月之时。

  沿着曲径通至幽深之处,阵阵梅香扑鼻,她折下枝红梅,树枝应声而断。

  “好好的花,为何要折断它”他说。然,他却不是怜花之人,纯粹是好奇。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挑挑眉,答道,颇有几分傲慢。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在说他吗

  他低首沉吟,待回过神时,已不见她的踪影。

  “淳儿”

  路踏雪寻梅,她无法掩饰自己的好心情,不知不觉已远离了风雨亭,梅林延伸到山脚下,这片天地清静幽雅。

  钟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回荡在梅林的上方,有如天籁之音。

  这梅林深处竟有寺庙

  青石地板上的积雪已被扫去,她仰着望向那长长的阶梯尽头,花瓣零落化为尘,铺在石阶上,风起,随风去。

  “施主靖。”微胖的和尚谦卑恭敬的走向她,脸上眼底有如片平静的湖,不兴波澜。

  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尘不染:而往往是看破了红尘,观透了世事的人有会四大皆空:世间红尘滚滚,也惟有出家人才会跳出红尘,绝尘绝俗吧。

  “绝尘寺”寺门上方挂着牌匾,小楷字写着大大的绝尘二字,好个绝尘寺白雨淳心忖。

  宝殿内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位寺内僧人,清净得可怜,亦足矣看出这绝尘寺的香火并不旺盛。

  梭巡眼,她轻轻摇头,笑了笑。

  她不该来这里。

  捐过香油钱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去,或许有天,等她倦了红尘俗事,她会选择空门度余生

  袭白永,翩若惊鸿,长发飞扬,宛若天仙

  “老纳代全寺僧众谢过施主捐资为绝尘寺修建。”绝尘寺的主持方丈慧尘大师双手合十,对眼前俊朗高贵的男子揖礼。

  “大师不必多礼。”男子含笑道,却藏不住天生的威严气势,那是王者独有的霸气。

  “阿弥陀佛,施主好心定会有好报。”似洞空切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男子身边的端庄美丽的女子轻声道。

  在他要转身时,慧尘大师忽地开。“施主请留步。”

  “大师还有何事”

  “老纳想赠施主句话:缘聚缘散,缘起缘灭,切上天早已注定,切莫强求,莫强求啊”

  直到慧尘大师的声音飘到很远的地方,他还沉思在他的那句话里缘聚缘散,缘起缘灭,切上天早已注定,莫强求

  莫强求

  “皇上,我们走吧。”

  白雨淳低着头沿来时的路走回风雨亭,“淳儿”随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她已结结实实的落入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紧紧的抱着她,她能感觉到他激越起伏的胸膛。

  “圣邪”她不过走开下,他怎么啦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他放开她,墨色的眼眸里跳跃着两簇火焰,盯着她的脸庞,有几分怪责之意,银色的面具遮掩住他此时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她独自离开他身边,他是为她担心吧

  “我去绝尘寺。”她说。

  “你知不知道,我不在你身边你随时会有危险的”他怒斥道。

  他发疯似的找她,只要想到以她的姿容,旦被肖小盯上该死的,他便忍不住要疯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言出,他便愣住了。

  他对她好,直以来他都对她好。他从来不问原因,她也是。

  不见她的时候,他会担心;听到她有危险,他会心急;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刻也不离开她;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想知道为什么

  沉默,如乌云笼罩在他们的上方;空气,结成了冰。

  终,他不答。她亦不再追问。

  “到前面去看看。”她忽略心底浮升起的淡淡的失落,轻笑道。

  她转身,衣袂随着她的动作划开道弧度,划出片惆怅。

  然,转身的她看不到他悲伤的眼。

  很多年以前,就在这片梅花林,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转身,就这样转身

  不同的身影,不同的场面,不同的感情,重叠起,同样被搁浅了。

  “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美丽的女子脸上浮起久违的笑颜,仿佛好多年了,她没有这样笑过。

  冷韶天环视眼过往的人们,怎么没有熟悉的身影

  “可惜他不在。”

  似有若无地的嗓音飘入她的耳中,她的身子微微震,笑容也僵化。

  是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放不下,还不肯原谅她。“总有天他会回来的,毕竟你们是兄弟,那里有他的家。”五年的时间,够个人去忘记了。

  “但愿。”

  “韶天,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的那块许愿石听说现在它已经成为沧州未婚男女祈求姻缘的姻缘石,现在那里定很热闹,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她试着让他忘掉不愉快的事情,试着重新回到当年。

  只是她忘记了,有些东西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姻缘石”她回首,眼中带着疑惑望向身后的他。

  所谓的姻缘石是在青山脚下的落泉里块白玉般近乎透明的怪状大石,像是两个人拥抱在起。

  “为什么叫它姻缘石”块大石上刻着姻缘石三个字,便能成就别人的姻缘是不是太过滑稽,太过荒唐了。

  “传说,有对有情人相爱,因双方父母的反对,他们相约私奔,路经这里时,那女子被男方家追赶的人活活打死,而男子也殉情了,死后,他们化为这块石头;有天,他们托梦给当地的位嫁不出去的丑女,并许诺会撮合所有向他们膜拜的有情人,丑女拜完他们以后,结果找到了户好人家嫁了。这个故事流传开来,便有许多人来祈求姻缘。”他淡淡的描述完,看了眼神情漠然的她。

  “不是说姻缘由天定吗”拜这块石头就有用她不相信。

  他但笑不语。

  “你相信吗”她冷不防的问道。

  “我不信。”

  她的眼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所以她没有错过他眼底划过的丝黯然。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去吧。”

  是她吗那娇小清灵的背影熟悉的感觉占据了他的整颗心。相似的白衣相似的冷漠,相似的感觉。

  淳儿,是你吗

  冷韶天震惊的楞在原地,望向越渐远离的背影,他该追上去的,可是,他在害怕,害怕如同每个午夜梦回,他捉不住她的幻影,让她次次的在他指间溜走

  淳儿,是你,就请你回过身来,你听得到吗

  “韶天”景仪的轻唤拉回了他的思绪。“怎么啦”他眼中闪动的光芒令她莫名的心惊,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什么也没有。

  他摇头,不语。

  失望再次涌上了心头。

  第三十章 情伤无尽处上

  是夜,墨蓝色的天际仿佛被蒙上层薄烟越显深沉,皓皓明月,被乌云遮蔽了最后丝的光芒,夜空下的切显得苍茫诡异。

  夜已深,人已静,云家庄内除了守夜的护卫仍伫于在岗位把守着,早陷入了静谧当中。

  灯火随风摇曳着,忽明忽暗的,风吹来,略带几分阴冷。护卫围了围手臂,睡意被冷风吹散,抖了个哆嗦,又打起精神来。

  夜,是黑暗的,有人借着夜的黑幕形成自己的保护色,在黑暗中肆意穿行。

  云家庄里,道如风似的黑影穿梭过各个庭院,那熟悉的模样仿佛是在自己的家里。

  只是,若在自己家,何需掩头掩面

  身影避避闪闪的来到东面偏厢外,那正是林夕暂住的厢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晕了两名守门的护卫,“咚咚”两声,沉重落地的声音相继响起,在寒风呼啸的冬夜,加之夜深人静,谁会去留意

  留意的人,恐怕只是夜晚睡不着的人。林夕警觉的睁大眼睛,竖起耳朵聆听门外的动静,她悄悄的起身,手托起随身的宝剑,躲在门后。难道是圣邪大哥来救她救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定是他有事来通知她。

  门栓已经被挑开,林夕半眯起眼盯着,门被轻轻的推开。

  借着门外微弱的光,在地面上倒映出个暗淡的影子,不对,绝对不是圣邪大哥思及,她握着剑柄的手不由的更紧了。好管你是哪路牛鬼蛇神,本姑娘今天绝对不放过你。

  寒剑寸寸的出鞘,散发着骇人的寒光,黑影有探出身子,林夕手中的剑已劈向了他,练武之人的警觉令他做出本能的动作,身子向后仰,避过了这差点致命的剑。

  林夕的手可不停歇,未待他站稳,第二剑又刺了出去,黑影瞪大眼,连忙手抬,用手中的刀挡下她的剑,与此同时,他抬脚踢向林夕,使得林夕向后跳开两步。

  “好家伙又想暗袭本姑娘看姑娘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娘都不认得。”林夕曲起左手的食指,帅气的刮刮鼻。

  于是,刀光剑影间,两道身影在黑暗中纠缠不休,刀剑摩擦碰撞出的火光闪亮如星,纷纷落地。

  那人的武功本不在林夕之下,反而高林夕筹,渐渐地,林夕居了下风,眼见她只能反攻为守,招招被她击得力不从心,无力再还击。

  三十六计走为上,打不过她当然只能逃,所以当下,她需找个空际逃走。

  可是那黑影似跟她有天大的仇恨般,招招致命,压根就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天啊她还年轻啊,她不想死

  她慢慢的被逼得无路可走,眼看着晃亮亮的大刀向她迎面作来,她索性闭上眼睛。

  并没有预期的疼痛,许久,林夕的眼睛睁开条缝,却见道熟悉的身影与黑影打斗了起来,她惊喜的唤出声:”圣邪大哥。”真是天降福星,老天定是看她可爱不舍得她早死。

  “快走。”圣邪头也不回,冷冷的吐出寒冰似的字眼。

  林夕哦了声,便从窗子跳窜了出去。她走到庭中,便放声大喊,“刺客啊,有刺客”

  顿时,云家庄下轰动了起来,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刺客在哪里”首先赶到的护院问道,林夕纤手指向她的房间,众人便往她指的方向赶去。

  黑影见形势不对,欲逃,却被圣邪苦苦纠缠,难以脱身。

  情急之下,他从袖中向圣邪射出暗器,圣邪猝不及防,想要翻身避过时手臂已结实中了枚银针。而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手腕微转,在黑影的右手上划了剑。

  黑影施起轻功从墙上逃走,圣邪无意追赶,而云家庄的护卫也在此时赶到。

  “深夜打扰到云庄主,在下真是深感歉意。”圣邪双手抱拳作揖,对云霄言道。

  “林公子哪里话,倒是老夫对令弟保护不周,险些让林夕被刺客所伤,请林公子原谅。”云霄的老脸上写着惭愧,忽然神色转,转为疑惑,“只是老夫不明白,来者是何人,为何要杀林夕林夕,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这话,他是问向林夕的。

  后者耸耸肩,她早想过这个问题了,可她实在想不出来她跟谁结了这么大的梁子竟然要杀她。“我也不知道。”

  款款而至的水摇身后跟着云巧巧,水摇脸上仍带着几分睡意,头发有些凌乱,明显是在睡梦中被人扰醒,但见她踏进门槛便询问着刺客的事,而云巧巧则将关切的目光投向林夕。

  “好了,夜已深,在下也要告退了。”圣邪瞥了眼云巧巧,眼底划过丝阴暗的寒光,银制的面具掩盖住他此时的神情。

  云霄欲留他,却被他婉拒。

  他中了黑衣人的寒冰毒,毒愫要发作了,他必须要赶回听夕居。

  “怦”

  撞门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桌子睡着的白雨淳,见圣邪跌撞的走进来,她倏地起身。“圣邪,你回来了”她有事找他,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房里。

  “你怎么啦”敏感的发现他的脸色有异,双唇仿佛被冻成紫色,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她连忙上前扶着他。

  才碰触到他,她的手却像被雷击到似的收回来。“怎么这么冰”

  “我中了寒冰毒。”他蠕动着不停颤抖的双唇,任由她扶着上榻,用被褥盖在身上,寒冷令他整个身体像掉进了冰窖里,簌簌发抖,他盘起腿,欲运功逼出毒素,直到他的头顶上冒出紫色的烟,额上浸出豆大般的汗珠。

  白雨淳静静的在身边凝视着,沉静的脸庞却掩不住对他的关心。

  时间在点滴中流逝,他仍端坐着像座雕像,汗水湿润了他整张脸庞,几缕青丝被汗水黏在脸上。

  他缓缓的睁开眼眸,眉峰依旧纠结在起。

  “怎么样”

  他重重的吐出口气,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把毒逼出来。”

  “那我去将火升大些,再多找几床被子来。”也许这样会好些吧。

  “不要。”他把拉住她的手臂,她疑惑的回头,看着他,不解。“不要走。”他的声音细如蚊蝇,气虚游离,但眼中却闪烁着恳求。

  她沉默片刻,扶着他冰冷的身子躺下,承诺道;“我不走。”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仿佛害怕稍稍松开,她便消失不见了。冰冷的感觉袭刺着她的肌肤,传递到心底的却是五味杂然,矛盾的情绪让她的大脑乱成片。

  凝视着他因寒毒而抖动的身体,她的心似被蚂蚁啃蚀般疼痛。

  忽地,她像想到什么,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个白玉瓷瓶,这是林夕给她的解药,她说可以解天下间各种毒,那么也可以解他身上的寒冰毒了。

  “圣邪,吃了它。”她将解药送到他嘴边,低声说道。

  他看了眼她手心的那颗赤色的药丸,问:“这是什么”

  “夕儿给我的解药,可以解天下各种毒。”此刻她也不管到底凑不凑效,总之要试试,否则未到天亮,他恐怕要被冻死了。

  他眼底划过丝异样,望进她殷切的眼眸,随后扯了扯嘴角,笑道,“淳儿,你想谋杀亲夫啊”

  接到他戏谑的眼神,白雨淳甚是不解,低眸看向手中的药丸。“解药是假的”

  “解药是真的。”

  “那”

  “丫头的解药是以毒攻毒,吃了它,我的寒毒会发作得更快。”

  她细思片刻,又道:“但是你没有选择,吃了它。”再次把解药递到他嘴边,半强制的说。

  “淳儿是在关心夫君,还是想害你夫君呢”他直直的看着她冷漠的脸庞,故意戏弄着她。

  “你什么时候那么多废话了。”她蹙起眉,有些生气了。

  他蓦地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模样,严肃的凝着她。“说,你在关心我。”

  她楞了下,朱唇紧抿起来,他知道她关心他,但为什么定要说出口呢说不说,对他而言很重要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是,我关心你,直以来我敬你如我的师父我的兄长,而且这种尊敬会直下去,这样够吗”她字顿,清晰无比的说出口,只是心头阵沉闷,让她心虚的不敢面对他。

  他微微顿,半晌过后,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真乖。”

  吞下了解药,他阂上眼帘,不让她看到他佯装的不在意。

  火光跳跃,映在他银制的面具,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她突然好想知道面具下是张什么样的脸孔。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揭开那该死的面具,但,手在半空,顿住了。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来,她不也从来没问过他,关于他的切,像谜样的切。

  他的轻吟拉回了神游的她,她看见他的眉头纠得更紧,双唇因寒冷抖动着,饶他是多深厚的内力,也抵不过这用天山北极寒冰制成的寒冰毒,而他刚刚吃下的解药会将毒素聚集到丹田,那么他所受的寒冷便是之前的十倍。

  “圣邪”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原本微弱的温度递送给他。

  她心思动,迟疑片刻后她便不再多想,麻利的褪去两人的衣物,钻进他的怀里。

  “你”他错愕的瞪着她,目光不由的往下看,洁白无瑕的娇躯似在引诱他,他的喉结动了动,竟然暂时忘了寒冷。

  该死的,她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是更大的煎熬吗

  “这样,会好点吗”她拥着他,以她的体温为他取暖。

  他微怔,凝视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庞,半晌有道;“你真傻。”为了救他,她竟然连自己的贞洁都可以不顾。

  她不语,实则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向他解释她这么做的原因,她不是个善良到这种地步的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只是她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她也跟着难过。

  “你怎么会中毒的”她问,除了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以外,还试图用聊天来忽略刺骨的冷。

  “有人要杀夕儿,我及时赶到,却被他的暗器所伤。”他没有血色的唇张合,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样。

  “是谁”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夕儿呢

  “不知道。”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虽然以夕儿的个性会得罪人,并不奇怪;只是若没有天大的仇恨,需要杀人这么严重吗

  这个云家庄,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尤其是那个云夫人水摇,还有云巧巧。云家庄里没有个是简单的人物。

  第三十二章 情伤无尽处

  翌日清晨,待白雨淳悠悠转醒时,发现圣邪已不在身边,而她身上也穿戴好了衣裳,想起昨夜她与他赤裸相拥了夜,阵绯红浮上脸颊。

  想来,他的毒已经解了,那么即使她失去了贞洁又怎么样呢她只是为了救他,什么也没有。

  如此想,她豁然开朗,就算面对他时,她亦不必为难。

  拉开门,已日上三竿,苑内的冰雪消融,化为冰水,柱上的美化沾惹了水珠,异样的娇艳。

  “白姑娘。”手提宝剑,身黑色长袍的灵鹫向她走来,面部没有丝表情,寒冷得像那冰雪般,眼眸幽深似寒潭,深不见底,令人无法捉摸。但面对她,他的态度明显有几分恭敬与谦卑。

  “你怎么来了”圣邪外出,灵鹫应待在圣邪宫打理宫内事物,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宫主急召属下前来,属下也不知所为何事。”灵鹫脸上也带着丝疑惑,但只是闪即逝,宫主做事从来都有他的原因,做属下的,惟命是从便是,他不需要多问。

  “那圣邪呢”他不在房里,灵鹫也应该跟着他,但

  “宫主去了落梅山庄,特吩咐属下保护白姑娘。”

  “落梅山庄”她蹙起眉,虽然以前没来过沧州,却听说过沧州的落梅山庄,听说建这落梅山庄的人是皇室贵族。

  圣邪去落梅山庄做什么她不懈。

  “他有没有说,去落梅山庄做什么”隐隐地,心底有丝不好的预感浮升而起,慌乱蔓延了心头,但她仍保持副镇定的模样。

  “皇帝来到了沧州,现在落梅山庄。”灵鹫虽不解她问这多么为何,只是她问了,他便答。

  闻言,她猛然震,他说韶天到沧州来了他现在就在沧州,而且是在离她不远的落梅山庄里。

  “白姑娘”灵鹫见她想事出神,便出声轻唤她。

  “带我去”她淡漠的吐出两个宇,挨来灵鹫疑惑的表情。

  圣邪和韶天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圣邪要去找韶天韶天来沧州,又是为了什么

  太多的不解,她急欲找到答案。而心底那股慌乱,必须由她亲自到落梅山庄探究竟方才明白,否则将无法平息。

  落梅山庄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来见我。”亭子里,身着紫衫的男子啜了口香茗,挑眉笑道,俊朗儒雅的脸庞透过欣悦。

  相对他的喜悦,对面的白衣男子则是不动声色,银制的面具虽然掩住了他的神情,但他凌厉的眸子不泛波澜,冷漠的像切与他无关。

  “我永远不回来,你应该高兴才是。”许久,圣邪轻笑,狂傲的说道。

  “错,我希望你回来。”冷韶天放下茶杯,神情肃然,那眉间凛然的气势是个君王才有的傲气,那眉峰转,能驾驭天下神兵,长袖挥,可呼风唤雨。那是个将冷酷隐藏在温柔底下的男人,那是个将残忍掩于浅笑中的帝王。

  从小起长大,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他,他懂,他明白。

  圣邪凝视五年来他不曾改变的容颜,几绺青丝垂落额前,如既往的尊贵。若说变,大概只能数他眼底那片无法言喻的沧桑,和落寞。那是痴情的人才看得到的孤寂,他在思念着谁

  谁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冷韶天便是个有情的帝王,多情的帝王。

  那将是神圣的他,惟的致命伤口,五年前是,如今也是。

  “自打五年前我离开皇城后,就没想过再回去。”思绪收回,圣邪环起胸来,派潇洒自然,丝毫不把眼前的男子当国之君看。

  “可是你今天来了。”他眼底写满了自信,他们彼此了解,他懂他正如他懂他般,所以他相信自己不会失望。

  圣邪轻扬起嘴角,把弄着茶杯,看着那袅袅的烟雾盈升。“没错,这次我来,是来帮你的。”

  闻言,冷韶天脸色倏变得阴沉,眼底隐含凝重与微愠,他咬紧牙,手握成拳头。“景轾害死了雨淳,我定会让他加倍偿还。”

  “那她呢”圣邪问,指景仪。他已经知道景仪的真正身份,那他最后该怎么处置她“她也是杀淳妃的凶手。”

  “凡是伤害雨淳的人,我个都不会放过。”他的语气坚定不移。

  圣邪冷哼,他不打算告诉他,他认识雨淳,更不会告诉他,雨淳根本没死。

  “白姑娘,真的要进去吗”灵鹫跟在她身后,驻足在落梅山庄前。宫主来见皇上,如果他冒然的带着她来,宫主会怪罪他。

  她踌躇半晌,韶天就在里面,她该进去吗假如进去,她该以什么身份出现白雨淳已经死了

  可是,既然来了,又怎么能这样走呢

  “灵鹫,我们进去吧。”

  “白姑娘,灵鹫出声想劝她,却看到山庄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两人同时抬眼,走在前面的是身紫色锦袍的冷韶天,跟着,出来的是圣邪。

  圣邪首先看到远处那林雪白的身影,不由得蹙起眉头,该死,她怎么来了

  冷韶天也看到了她,股电流游走全身,他仿佛被定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

  是她

  他没看错,她就在他面前。他的淳儿,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惊喜怕,占满了他全部的感觉,他的步子迈不开,只能定定的看着她,他连眼也不敢眨,生怕眨眼她便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她还是那么美丽,袭白夜的她迎风而立,玉带轻扬,翩若惊鸿;她还是那么冷静,傲然冷漠的注视着他,眼神陌生,隔尘绝世。

  然,他没有发现,她的眼中没有他。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她面前,娇小的身躯被他拉进怀里,她错愕,却浑然不觉他有力的臂膀给她带来的疼痛。

  “淳儿,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些哀伤,却蓄含着数之不尽的相思。

  她任由他抱着,并不推开。是她也在眷恋这个怀抱,还是在悲悯他的思念

  如果注定要面对冷情,那么让她,也让他再留恋片刻。

  “你认错人了。”淡然的声音自他的身后扬起,不含丝感情,就这样横插进来,介入他与她之间。

  狠狠的,不留情的打破了他的希望。

  “你说什么”冷韶天瞪着来到面前,从他怀中抢过她的圣邪,只见他已将她护在胸膛,俨然副所有物的模样。他敛下眉峰,眸子中焰起簇怒火,直视着他。“放开她”他冷声警告道,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认错人了。”他重复遍,以同样的冷漠相对。

  “不可能。”冷韶天立即否定了,他不会认错她,那是他的淳儿,他的妻子。

  “公子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找的淳儿。”是她开口,嗓音清纯婉约,有如黄莺出谷。

  “不”他不相信,明明是她,他怎么可能会认错那是他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冷漠。“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淳儿”他握着她肩膀的手慢慢缩紧,疼痛令她微蹙眉。

  “够了”圣邪把推开他,怒视着他发疯的样子。失去了冷静的他,哪里还有以往的沉着那模样,宛如只濒临疯狂的狮子。

  她垂下眼,不忍再看他,因为她看到他眼中的痛彻心扉,她转身将脸埋进圣邪的怀里,掩下悲切。

  “我叫你放开她”他铁青着俊脸,大声怒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