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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子闻言手抖,触电般松开了秋依水的胳膊。

  秋依水却恍若未觉,因为她看到欣儿在看清她身边这位美男的时候,吓得变了脸色,腿软跪了下去,叩头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原来他就是那个暴君本尊。秋依水暗骂自己愚蠢,皇宫内除了皇帝,还有谁敢如此放肆怪只怪她先入为主,把暴君想象成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想到他却拥有这么

  幅骗死人不偿命的外貌。

  杠上暴君1

  奇怪的倒是暴君为何也没认出她是谁,秋依水略思索,也就明白了大半。书上讲了,暴君大婚那天压根没有揭开皇后的盖头。第二天带了兰妃去凤仪宫,皇后直低垂着头,根

  本不敢抬头直视他,而皇帝也不屑于正眼瞧她,当然不清楚皇后长什么模样了。

  可是,他不是应该呆在御书房,还有个美人儿荣妃伴在身边吗怎么独个儿跑到这儿来了还不穿龙袍,也怪不得她猜不到他是谁啦。

  秋依水身边的这位男子正是苍越国的皇帝苍漠。秋依水猜得没错,他召荣妃进御书房确然是为了刺激皇后,要她识趣地呆在凤仪宫别来打扰他。

  今天的事务不多,他处理完了之后,斥退了荣妃,独自在宫内的僻静处闲逛,不料却遇到了秋依水。

  皇后的容貌他的确不甚清楚,但皇后身边的侍婢欣儿他却认得,因此见到欣儿,听见她叫秋依水娘娘,立刻明白了手中抓着的这个女人是谁。

  身边的这个女子与昨晚的皇后简直判若两人。个谨小慎微,个胆大放肆;个温婉懂礼,个活泼野蛮。莫非

  苍漠令欣儿起来,冷冽着张脸,问秋依水:“你就是皇后蛮会装的。”

  “装”秋依水不明白他的意思,“装什么”

  苍漠眼中的寒光更甚:“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存心来引诱朕吗”

  哇,这个暴君可不是般的自大加自恋啊,他以为任何个女人都会迷上他吗哼,瞧他那幅阴冷的样子,终于露出暴君本色了。

  秋依水不甘示弱地回答:“我才没有引诱你。我比你先来这儿,我怎么知道你也会来而且,是你先开口叫我的,要说引诱,也是你在引诱我。”

  别以为她会象真正的皇后那般懦弱,在他面前唯唯喏喏的。

  苍漠没想到她竟敢针锋相对反驳他,而且言之有理,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驳斥她,只得疾言厉色喝道:“放肆,敢这样同朕讲话”

  杠上暴君2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皇上不讲理吗”秋依水才不怕他。

  “朕不讲理别以为激将法在朕面前行得通,收起你那套吧。你为何不听朕的话,非要跑到凤仪宫外面来”

  秋依水今天去御书房找他的目的就是为的这个,听他提起,马上说道:“我是你的皇后,不是你的囚犯,而且我的身体好好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凤仪宫

  整天关在里面,好人都给关出病来了。”

  苍漠脸上露出嘲弄之意:“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皇宫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我能怎样”秋依水挖苦道。

  “你明白就好。”

  暴君,秋依水无声地咒骂了句。

  苍漠瞧着她微微翕动的嘴唇,气鼓鼓的腮帮,眉峰挑:“怎么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秋依水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不怕死地说,“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凤仪宫,你得说出理由来。无缘无故关人,你让人怎么服气哼,分明就是,分明就

  不是明君的行为。”

  欣儿见她当面顶撞皇上,早吓得面如土色。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受宠的妃子尚且不敢如此大胆,何况她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后。连连给她使眼色做手势,秋依水却当没看见似的

  理也不理。

  苍漠微晒,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是明君,而是个暴君了瞧不出这小东西还有这等胆色,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之意。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行此险着,想引起他的

  注意毕竟她的身份

  苍漠刚刚松弛的脸重又变得冷寒似冰:“理由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明知故问。朕警告你,如果想保住你的小命,最好乖乖地呆在凤仪宫,再不要踏出步。”

  他当真是想把她关在凤仪宫辈子那同坐牢有什么区别太可恨了,如果她再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是不是说她的生命就得虚耗在这儿,没有任何意义

  杠上暴君3

  就算她还能回得去,她也得为真正的皇后争取点利益。凭皇后的性子,恐怕当真会忍气吞声呆在凤仪宫,绝足不出,太可怜,太可悲了。

  秋依水下定了决心,挺胸,昂然直视着苍漠,颇有几分慷慨就义的豪气。

  “我不能在凤仪宫坐牢,我没有触犯任何戒律。”

  她宁愿他废了她,休了她,也不愿在凤仪宫受活罪,关在那个冷冰冰的宫殿里面,非活活憋死不可。

  苍漠冷嗤道:“谁说你没有了凭朕身上的这两个脚印,就够你砍两回头的。”

  秋依水瞟了眼他洁净的衣摆上两个淡淡的脚印,解恨地想,踢了他两脚,算是为他这两天冷落皇后报了仇。可惜她当时不知道他就是暴君,踢得不够狠。

  苍漠当然没有忽视她唇角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恼怒地说:“欣儿,还不快扶娘娘回凤仪宫。”凤仪宫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欣儿哪敢不从,忙上前扶着秋依水,小小声劝道:“娘娘,别使性子了,快回去吧。”

  秋依水推开她,倔强地说:“我不回去。不给我多点活动的地方,打死我也不回去。”

  欣儿的力气没有她大,被她推得蹬蹬蹬朝后退了好几步。

  苍漠今日没有带随从,周围没有别的可以使唤的人,被秋依水激得性起,懒得跟她多说,索性把捞起她,扛在肩头就往凤仪宫走去。

  想他在皇宫,哪个人对他不是惟命是从,偏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他对她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她还不懂得见好就收。

  秋依水更是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状况。在家父母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句,在外更不消说了,那些男生见了她,不说奉迎讨好,最起码也是彬彬有礼,哪会待她如此粗暴。

  暴君,他彻彻底底就是个暴君加恶魔。

  “喂,你放我下来。”秋依水在苍漠肩头拼命挣扎。

  杠上暴君4

  她的两只手都被苍漠钳制住了,只有两条腿还能自由活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脚重重地踢在了苍漠的大腿上。

  苍漠腿上剧痛,怒不可竭地停下来,吼道:“该死的女人,忘了朕刚才说的话了再敢乱动,当心朕拖你去游宫。”

  秋依水马上安静下来,这个暴君说得出做得出,当真脱光她的衣服去游宫就糟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好暂时忍让他回,谁叫他是皇宫的主宰呢。

  苍漠胸口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紧锁着眉,平视前方,扛着秋依水大踏步走向凤仪宫。

  秋依水趴在苍漠肩头,难受至极,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只是不敢说出口。

  眼看凤仪宫就在前方,她琢磨着,跟暴君来硬的显然不行,软的吧她又装不来,怎么办呢这回进去,而且是被暴君扛着进去的,再想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想了片刻,尽量心平气和地说:“皇上,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不行。”苍漠的语气十分坚决,根本没有协商的余地。

  “这个样子怎么商量事情点都不平等。”她的头朝下俯在苍漠的胸前,说话的声音闷闷的,胃里更是难受得直想吐。

  苍漠讥讽地说:“你以为我们之间可能平等吗”

  “不可能。”秋依水认命地回答。真想口咬开他的胸膛,看看里面的心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黑炭做的。

  苍漠冷哼声,不再理会她。

  秋依水在心里问候了苍漠好几句,才又说:“皇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可以只做你的挂名皇后,你可以不理我,可以随心所欲宠幸任何女人。我不会防碍你的,真的。你

  能不能允许我不只呆在凤仪宫,也可以到凤仪宫附近走走”

  瞧这情形,想在皇宫内随意活动多半是不成了,能争取点活动空间算点吧。只要能出凤仪宫,总会有法子的。

  杠上暴君5

  苍漠依然是嘲弄的口吻说:“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朕谈条件吗你本来就只配做朕的挂名皇后,朕本来就可以随心所欲宠幸任何女人。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呆在凤仪宫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肯,秋依水努力克制的怒火刷地冲上了脑门,大声质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你完全可以废了我,把我赶出皇宫啊,为什么偏要折磨

  人”

  苍漠声不吭。

  秋依水抬不起头,瞧不见他面上的表情,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身子个翻转,人已经被他重重地顿在了地上。

  “暴君,你就是个十足的暴君。”秋依水揉着身上不适的地方,口不择言地骂。

  忿忿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凤仪宫的大门内。凤仪宫内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望着她,周围安静得可怕。所有的人都吓懵了,皇后是得了失心疯了吗,竟敢当面骂皇上是

  暴君。

  苍漠冷着张脸,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秋依水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他眼中的寒光让秋依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朕真是你口中的暴君,你以为你脖子上的这颗人头还能保得住吗”

  松开手,昂然下令:“皇后有疾,要安心在凤仪宫休养。你们注意看好她,不许让她到处乱跑。”

  可恶的家伙,真的是要囚禁她。秋依水将手中的紫萝花用力扔到苍漠身上,怒道:“还说你不是暴君我没病,我不要当囚犯。”

  苍漠拾起紫萝花,塞回到秋依水手里,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你再没有机会摘别的紫萝花,好好留着吧。所有人听好了,除了凤仪宫,皇后只能在凤仪宫左侧的小径散步,到琼林止。没有朕的命令,别的地方都不许去。”

  说罢扬长而去。

  秋依水愣愣地拿着紫萝花。他说的是真的吗除凤仪宫,她还可以到外面去放放风

  软禁生活1

  虽然只是条小径,估计还是条相当僻静的小径,也总比关在宫内强啊。原来暴君并不完全是铁石心肠嘛。

  今天她是胜了还是输了

  听暴君的口气,小径是在凤仪宫的左侧,而他们刚才是从右侧回来的,她果真没有机会再摘另外那几朵紫萝花了。

  秋依水蹦三跳地进屋,吩咐欣儿:“拿个花瓶来,装满清水。”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她雀跃的背影。皇后这是怎么了刚才在皇上面前跟斗眼鸡似的,皇上走了,她倒高兴成这样,真是搞不懂。皇上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啊,被皇后当面责

  骂,他竟然没有责罚她,还允许她出宫散步。

  秋依水在凤仪宫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暴君自那天把她扛回凤仪宫之后,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外人来打扰她,她倒落得个清静。凤仪宫外的小径果然僻静,多半是暴君刻意交待过了,她从来没有在小径上遇

  见过什么人。

  旁敲侧击向欣儿和其他的宫人打听,秋依水总算略微知道点皇后的身份,以及暴君娶她的原因。

  皇后是月泽国皇帝的独女慧灵公主,是以和亲的身份嫁到苍越国来的。

  苍越国与月泽国是邻国。三年前,为了边界之事两国之间发生战事。那时,苍漠还是太子,奉旨出征,将月泽国打得落花流水。

  正在他志得意满准备再狠狠教训月泽国的时候,不知为何,先帝却突然紧急召回了他,还接受了月泽国和亲罢兵的提议。

  苍漠自然不服,明明他是胜利的方,为了不至生灵涂炭,罢兵就算了,何必和亲

  先帝却固执己见,给他下了死命令。谁知还没等迎亲,先帝便驾崩了,但他把和亲的命令写进了遗诏当中,苍漠不能违背。以守孝的名义拖了三年,如今再拖不下去了,苍漠

  只得把慧灵公主娶进宫中。

  软禁生活2

  原来他是对这桩婚事不满,以至对皇后不满。秋依水回想那天遇见暴君的情形,在他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之前,虽然两人也发生了点小摩擦,但总的说来他还算和气啦。

  他的变脸,是从他见到欣儿的那刻起。

  可是,单是因为他是被迫娶的她,他就把她囚禁在凤仪宫到死,似乎理由不充分啊。慧灵公主从月泽国带来的侍女都被他安排去了别处,如今凤仪宫的人都是原来皇宫的旧人

  连欣儿也不例外。做得太绝了。

  要么,他就是个彻彻底底,自以为是的大暴君,要么,就是其中另有隐情。

  算啦,秋依水懒得多费心思去猜测打听。怪只怪她没有仔细百万\小说,怪只怪她只随手翻了其中页,如果她按照顺序看下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

  来到这个时空非她所愿,她要想法回去才是真的。可是啊,她要怎么做才能回去呢

  睡觉吗在凤仪宫睡了半个月了,每天早晨醒来,她依然是躺在凤仪宫的那张雕花大床上。

  百万\小说吗凤仪宫内本书都没有。再说了,古书奇缘本来就是描述的这个时空发生的事,在这儿怎可能有人写出那本书来。除非是那人是个先知,除非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在凤仪宫虽然清静,可是时间长了,却也让人无聊得发慌。没有人可以交谈,没有任何的娱乐,憋得人简直要发疯。

  这天,秋依水又在小径上没精打采地散着步,心里寂寞空乏得象要长出草来。

  突然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锣鼓声和丝竹声,秋依水精神振,问随在身边的欣儿:“是什么声音”

  欣儿侧耳听了听,眼中闪烁出期盼的光彩:“今天是百草节,大概是宫内在举办活动。”

  “好玩吗”

  “当然啦。皇上和后妃们都会齐聚在琼林那边的草坪上游玩,宫内的乐师舞姬都会表演节目,还有很多的小游戏,大家都可以参加的。”

  软禁生活3

  秋依水羡慕地说:“可惜我不能参加。”暴君说不定压根忘了还有她这么号人物存在,他巴不得她再不要惹事,才不会好心让她去参加聚会呢。

  欣儿同情地望着她。她整天陪在秋依水身边,对她的境况最为了解,对这种乏味的日子也深有体会。她还算好啦,可以时常去凤仪宫外走走,跟些小姐妹聊聊天,娘娘可就惨

  了,连个可以谈谈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秋依水遥望着琼林那边,突然灵机动,对欣儿说:“呆会我们就回去,我们可以在凤仪宫举办活动呀,我会很多很多的小游戏,包你们从来没有玩过。”

  不是她吹,参加了那么多的同学同事聚会,随手拿出几个节目来也够他们玩阵子的了。唉呀,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她完全可以在凤仪宫过得有滋有味的嘛,白白浪费了半

  个月的时间。

  欣儿欣喜地叫:“真的太好了。”

  秋依水并不急着回去,她还有别的打算,好歹来了回皇宫,得亲眼看看皇宫的节日才不亏呀。可是身边跟了个欣儿,她不得自由,怎么办呢

  秋依水眼珠转了转,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说:“糟糕,今天出门的时候穿得太少了,有点冷。欣儿,你回去帮我拿件衣服来吧,顺便告诉其他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今天

  过节。”

  若是换了平时,欣儿必定不敢轻易留下她个人在这儿。但是今天是年度的百草节,她的心早就被远处的乐声撩拨得乱成团,加之听秋依水说今天在凤仪宫过节,狂喜

  之下,根本没有细想,连声答应着说:“好的,娘娘,欣儿这就回去拿衣服。你个人在这儿,千万要小心啊。”

  “没问题的,你去吧。”

  瞧着欣儿的身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秋依水得意地笑,钻进了琼林。

  琼林其实只是片小树林。平时总有人跟在身边,秋依水从来也没有进来过。

  又见暴君1

  林内有几条小径,还放置了几张石桌石凳。此刻没有人,林内清幽异常,不过秋依水可没有心情欣赏风景,她得抓紧时间观赏聚会。

  树林并不大,不大工夫她便来到了琼林的另侧。琼林外面,是个很大的草坪,草坪上错落有致点缀了些亭台楼阁,奇花怪石。草坪的周围,还绕了圈河流和曲曲折折的

  回廊,颇得园林之妙。

  草坪上的美景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衬着蓝天白云,更是宛如仙境。

  秋依水暗暗撇嘴,到底是皇帝,蛮会享受的嘛。

  草坪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秋依水不敢轻易现身,怕被人发现了。朝四周打量了番,寻找了株最高最大,枝叶最繁茂的大树爬了上去。

  趴在树枝上,透过枝叶的间隙,她看到草坪中间已经搭建了座舞台,此刻正有几个人在舞台上演奏乐曲。有敲编钟的,有吹笙的,还有些人在吹奏她看不清或者认不出的

  乐器,象是场大型的交响乐表演。

  舞台的对面,是个看台,依稀可以看见台上红红绿绿坐了不少的人,总有几十个人的光景。正中个明黄的身影特别显眼,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暴君,只是隔得太远,看不

  清他在做什么。

  周围的草坪上,衣着光鲜的宫人零零散散分布在四处,有站着欣赏乐曲的,也有三三两两凑在起玩游戏的。还有的宫人来来回回穿梭,忙着送东西侍奉主子,或者寻找喜欢

  的游戏。

  秋依水看得入了迷,时竟忘了回去。也不能怪她啦,她被关得太久了嘛。

  突然树下传来说话的声音。

  “皇兄,你怎么丢下皇嫂嫂们不管,自己个人跑到这儿来闲逛不怕她们伤心呀”

  皇兄谁呀秋依水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望向下方。这看吓了跳,只见暴君同个十六七岁,模样娇憨的女孩道朝琼林走来。再看草坪中央的看台,上面果然已经没

  有了那个明黄的身影。

  又见暴君2

  “芸萱,早叫你别跟来了。你再多嘴多舌,小心朕将你押回你的飞灵殿,让你参加不成今日的百草节。”暴君的声音。

  秋依水在心里将苍漠大大地鄙视了番,暴君就是暴君,原来连他的妹子都动不动就被他关禁闭。

  那个叫做芸萱的女孩子称暴君为皇兄,应该是他的妹子吧,而且应该是个公主。

  芸萱并不惧怕,悄悄扮了个鬼脸,嘻嘻笑,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苍漠手背负在身后,缓步走到秋依水所在的大树下,紧锁着眉头,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好似在想着什么心事。芸萱站在他身旁东张西望。

  秋依水心里焦急万分,直盼着他们快点走开,她好离开这棵大树。她已经在这儿耗了不少时间了,呆会欣儿过来,找不到她,惊动了旁人,尤其是惊动了下面这个暴君可就麻

  烦了。

  偏偏苍漠的脚象在地上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

  秋依水连前方的节目也没有心思欣赏了,屏息静气望着下方,生怕被苍漠发现她在树上。要是真被他发现了,她如何解释得清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怕什么偏要来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依水在树上呆得太久,树枝被她压得越来越往下垂得厉害,她的身子也有渐渐往下滑的趋势。眼看就要掉下树枝,秋依水忙伸手抓住侧旁的另根树枝,

  想把身子悄悄地往上挪移点。

  谁知她的手刚刚抬起来,苍漠神情凛,望着头顶秋依水的方向,喝道:“是谁”

  秋依水吓了跳,再稳不住身子,尖叫着从树上跌落下来。

  完蛋了,这回她死定了。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来,不死也得摔成个重伤。

  秋依水闭紧了眼睛,等待着身体与地面相撞的那刻。然而,预期的可怕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身子稳稳地停在了半空。

  又见暴君3

  秋依水不安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苍漠漆黑深沉的眸子。在他的眸中,她看到了失神的她自己。

  “嘻嘻,好出英雄救美啊。”芸萱拍着手笑道。

  苍漠轻轻哼了声,放下秋依水。刚才他是怎么了阵阵的恍惚,变得不象他自己。

  芸萱笑着,亲热地拉着秋依水的手说:“你就是我那个正牌的皇嫂吗我见过你次哦。你今天的样子比上回好看得多了,那身打扮的你,太古板。”

  苍漠烦躁地喝道:“芸萱,这儿没你的事,回到看台上去。记住,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芸萱还赖着不想走,直到被苍漠横了眼,这才不甘不愿地离开。走到河面的座小桥上,却又停了下来,对着这边大声说:“皇嫂,我皇兄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是个纸老

  虎,你别怕他。”

  “芸萱。”苍漠忍无可忍地怒吼。

  芸萱冲他吐了吐舌头,笑着跑远了。

  秋依水压根没有想到暴君会好心出手救她,不过既然人家救了她,道声谢总是应该的,恩怨是非她是分得很清楚的。

  诚心诚意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呀,不然我肯定摔得很惨。”秋依水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自作多情。”苍漠不客气地说,“朕才不是要救你,朕只是怕你伤到芸萱。”

  秋依水刚刚对他产生的点好感顿时消失迨尽,自大的家伙,她早该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再说了,救她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如果不是他凶神恶煞吼那句,她才不会掉下树。

  不愿再跟他多费唇舌,秋依水扭头就往琼林中走。

  “站住。”苍漠在她身后命令。

  秋依水停下了脚步,但也没有回转身,背对着苍漠说:“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朕不是说过了吗只许你在凤仪宫外的小径上散步,到琼林止,为何跑到这儿来了”

  又见暴君4

  原来他是兴师问罪来了,她偏要给他来个不承认。秋依水回过身,傲然迎视着苍漠说:“皇上只说到琼林止,可没说到琼林的哪处止,我并没有超出琼林的范围呀。”

  她在跟他玩文字游戏为何她不象刚成婚那会那般逆来顺受,反而变得象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小刺猬

  苍漠心里烦乱不堪,火大地说:“你跑到这边来偷窥,还鬼鬼祟祟爬到树上,分明就是心怀叵测。没规没矩的,哪有半点皇后的仪态风范三番两次单独出现在朕的面前,是

  想别出心裁引诱朕吗”

  真是可恶,老是斥责她,她可没有得罪他。

  秋依水也来了火气,毫不畏惧地说道:“皇上言重了。第,我在皇上规定的范围内看风景,何来心怀叵测之说第二,我只是个挂名皇后,连百草节都没有我露面的份,请

  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皇后的仪态风范。第三,这两次都是我在前,皇上在后,应该是皇上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才对。皇上,你是想引诱我吗”

  哼,批驳她的话,原样奉回。

  这个小东西,就会处处跟他抬杠,就不懂得象别的女人那样谦让。

  苍漠冲动地抓住秋依水的胳膊,拖着她就往凤仪宫的方向走。他的手很用力,抓得很紧很紧,秋依水疼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喂,你放开我,你这个暴君。”

  秋依水用力想掰开苍漠的手,但是他的手是那样有力,她连根手指都捺不动他。她挣扎着想停留在原地,反被他拖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名副其实成了被他拖着前进。

  身子被地上的树枝石子硌得生疼生疼的。秋依水情知斗不过苍漠,干脆闭上嘴,声不吭,认命地由他拖着往前走。

  苍漠见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不说话也不挣扎,诧异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瞧见她面上忍抑的神情,再看看她被划破了好几处的衣裙,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又见暴君5

  但就此放过她又心有不甘,冷硬地说:“知道错了吗只要你承认错误,朕就放你起来。”

  秋依水理也不理,她才不会向他认错,她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

  倔强的女人,苍漠决定再退让步,缓和了口气说:“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做,懂了吗听明白了就点点头,只要你点头,今天的事朕就不再追究。”

  心莫名的就紧张起来,生怕秋依水不肯点头。不知怎么了,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很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快点头呀,只要你点头,就不必再忍受痛苦了。苍漠在心里说。

  秋依水偏不理他那套,非但不点头,还闭上了眼睛,当没听见他的话。明明是他待她苛刻,凭什么还要她向他低声下气象是得了他多少恩惠似的她才不要向他低头。

  苍漠的怒火又腾地窜了上来,咬牙拖着秋依水就走,这回走得更快更急。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能够轻轻易易地挑起他的怒气。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硬到什么时候。

  秋依水被苍漠抓住的胳膊疼得要命,与地面接触的身体也疼得要命,但她拼命忍着。就当死了回好了,反正她不要向暴君示弱。

  欣儿拿了衣服跑回小径,正好看到苍漠拖着秋依水从琼林中出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站在路旁。

  拖了这路,苍漠的怒火已经发泄了不少,望着小径另头的凤仪宫,心里不禁犯了踌躇。这条小径距离不短,真要把秋依水这么拖回去,不说要了她的小命,至少她受的罪

  就大了。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偏要跟这么个小小女子过不去

  苍漠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秋依水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浑身酸疼,时竟爬不起身。

  几乎是不假思索,苍漠弯腰将秋依水抱了起来,抱着她往凤仪宫大踏步走去。欣儿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路小跑着跟在苍漠身后。

  又见暴君6

  秋依水紧闭着眼,任由苍漠抱着。这个暴君不可理喻,跟他讲道理讲不通,硬碰硬吧她又不是他的对手,她还能怎么办呢

  苍漠的目光扫过秋依水的脸,扫过她咬出牙痕的下唇,扫过她脸上粘着的片树叶碎屑,扫过她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的半滴象是泪珠的东西。胸口充塞了莫可名状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慢慢膨胀,胀得象是要冲破他的胸膛。

  苍漠啊苍漠,你都做了些什么明明知道应该远离这个女人的,明明知道不应该对她产生任何感情的,为何心总是被她搅得乱七八糟

  苍漠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秋依水的气,步子越迈越急。路走进凤仪宫,路走进卧室,把秋依水重重地扔在床上,胸口的气才稍稍舒缓点。

  秋依水被他扔得七晕八素,但是她没有生气。对这个暴君,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已经无法再生他的气了。唯值得庆幸的是,他是把她扔在柔软的床上,而不是坚硬的地面。

  宽大的衣袖褪到了臂弯处,雪白的手臂上,五个黑黑的指印触目惊心。

  本来已经拔步要走的苍漠抓起秋依水的手臂,眼中闪过丝悔意。

  他把她扔到床上,又抓住她的手,他想干什么秋依水大惊之下,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问:“你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真要对她有兴趣,大婚那天就已经要了她了,何必等到现在。苍漠怒极反笑:“你用不着担心,朕对你没胃口。从今以后,你就乖乖地

  呆在凤仪宫,别想再走出那道大门。”

  扔下秋依水的手臂,掉转头走出卧室,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吩咐欣儿:“你随朕来,拿盒碧蟾膏给娘娘敷在伤处。”

  碧蟾膏是疗伤圣药,据说药材极为难得,而且炼制不易,连苍漠本人拥有的也不多。

  不知忧愁为何物1

  秋依水颇有些意外,她的伤并不重,暴君竟肯将这么珍贵的药送给她,难道他也懂得负疚真是看不出来啊。

  秋依水才不客气,将碧蟾膏抹了厚厚的层在受伤的地方,连点小擦伤也不放过。这是暴君欠她的,她才不要亏待自己。

  碧蟾膏的功效的确好,才涂上不多久,手臂上的黑指印便淡了不少,其余的小伤更不消说了。

  身体几乎没有了任何的不适,秋依水蹦下床,对欣儿说:“走啊,我们过节去。”

  凤仪宫的大门紧紧闭着,秋依水知道,以后她连在小径上放放风的机会也没有了。不过她并不难过,毕竟今天刚刚想到很多娱乐的点子,她会在凤仪宫过得很快乐的。

  等她玩腻了,如果还是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她再设法溜出宫去得了。

  凤仪宫中的宫女公公们听了欣儿的传话,早做好了过节的准备,单只等着秋依水了。见她从房内出来,身体如常,都替她高兴。刚才皇上抱着娘娘进去,脸的怒气,过后还

  下令再不许娘娘走出宫门,他们可着实为她担了回心。

  娘娘待他们和气,性格又开朗,他们都很喜欢同她相处。虽说她暂时不得宠,可是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这两次,皇上要么扛着她回来,要么抱着她回来,换了别的宫妃,可

  能吗

  说也奇怪,皇上并不贪恋女色,对于再得宠的妃子,他也没有表现出太过亲密的举动,偏偏对于这个他不喜欢的皇后,倒是而再地做出反常的行为。

  时间,什么样的猜测都有,渐渐地形成了两大阵营。

  说皇上其实是喜欢皇后的,只是出于对和亲的抵触,心里暂时还有障碍而已。

  另说皇上压根不喜欢皇后,皇后的所作所为只有让他感到反感,否则,他怎会对皇后如此粗暴,还把她软禁在凤仪宫

  双方各执己见,谁也不肯服输。

  苍漠自是不知道这些流言,不过他的心里点也不平静。不知怎么了,每次遇到秋依水,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他,每次都有想把她捏在手心里揉

  碎的冲动。

  今日七更完毕,明早继续。早睡早起身体好,亲们晚安。

  不知忧愁为何物2

  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在他面前不是服服帖帖的根本用不着他动手嘛。唯有她,象个带刺的仙人球,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哼,总有天,他要让她低下她骄傲的头颅。

  可能吗向来倨傲自负的苍漠突然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这个百草节过得没滋没味的。

  舞台上的表演千篇律,都是他看过无数次的,点新意都没有。

  看台上的宫妃们也让他心生厌恶,律抹着厚厚的脂粉,律穿着艳丽暴露的衣服,律虚假奉迎的笑容。她们边想方设法讨他欢心,边相互倾轧争斗。为什么他就看不

  到她们纯粹真诚的面呢

  草坪上的游戏固然丰富,可是他只能在看台上正襟危坐,谁叫他是皇帝呢。他如果当真下去参加游戏,搅了别人的兴致不说,他自己也不可能玩得尽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开心快乐。

  苍漠勉强在看台上坐了会,再次起身,独自离开。这回他小心地没有让芸萱察觉,这个跟屁虫,老大不小的,都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还是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

  就如刚才,他想个人散散心,偏被她发现,死活跟过来,路叽叽呱呱的,吵得他不得安宁。

  苍漠独自在宫内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心事,也不知道经过了些什么地方。眼前突然闪过抹浅浅的紫色,苍漠收回散乱的心绪,定神望过去。

  原来是几朵盛开的紫萝花,他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上次遇见秋依水的这棵大树下。那时他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见她跟朵花儿较劲,不禁好笑,时兴起便帮她把花摘了下来。

  当时他曾许诺,等其余的花开了,他要帮她全都摘下来。如今花已盛开,人却不在。如果,她只是个小宫妃,或者只是个小宫女,那该有多好啊。

  今天是百草节,她在做什么呢被他关回凤仪宫,她是在愤怒生气,还是在伤心难过她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不知忧愁为何物3

  苍漠不自觉地转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凤仪宫。隐隐约约有欢笑声传来,正是来自凤仪宫的方向。是他听错了吗凤仪宫不是应该死气沉沉的才对吗

  侧耳凝神细听,他没有听错,凤仪宫内当真有阵阵的欢闹声,嬉笑声。苍漠好奇地朝凤仪宫走了过去。

  到了凤仪宫附近,苍漠找了棵较高的大树,隐身在树上。世事就是这样难料,不久前还是秋依水藏在树上看他,如今却换作了他藏在树上看秋依水。

  从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凤仪宫后园的情景。园中披红挂绿,装饰了不少饰品,平添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此刻的后园,貌似正在进行场比赛。

  凤仪宫内所有的人都聚在后园,太监们和宫女们分立两边,秋依水也在宫女的行列中。

  他们的中间,空出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两端各放了个筐,里面装着彩布做的球。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分别背靠着背,夹着球在通道上走。两边的人则在不住叫喊助阵。

  “再快点,那边快赶上来了。”

  “小心,别把球掉下来了。”

  苍漠看得明白,敢情他们是在比赛运球呀,两个人用背夹着球,将球从这端运到另端去,多半哪方先运完球就算赢。这个游戏他倒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双方竞争非常激烈,眼看都只剩下最后个球了。秋依水亲自上阵,同个宫女夹了球往另端进发。公公队本来略为领先,秋依水和宫女拼命追赶,但只拉近了点点距离

  仍然稍稍落后于他们。

  场上的气氛已经热闹到了极点。

  眼看就要到达终点,不知道是不是公公队求胜心切,走得太急促了点,两个人没有协调好,球没有夹稳,从后背滚落到地上。公公队只好把它捡起来,重新夹回背上。

  就这么忽忽的工夫,宫女队瞅准时机超过了他们,稳稳地把最后个球送进了筐里。

  不知忧愁为何物4

  秋依水兴奋得蹦三丈高,和那个宫女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其余的宫女也都涌了过来,同她闹成团。

  苍漠看得有些眼热,心里蛮不是滋味。他在那边孤家寡人,冷冷清清看着别人欢闹,而她却在这儿如鱼得水,过得快快乐乐的。

  他怔怔地看着她,这是个完全不同于在他面前的她。她的身上没有了尖刺,她的脸上只有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是怎样的个女人

  被丈夫嫌弃,成为个被人耻笑的徒有虚名的皇后,而且被关在凤仪宫中,比呆在冷宫也差不了多少,为何她还能笑得如此开心,不知忧愁为何物似的究竟是她心无城府,

  还是她太善于伪装

  伪装苍漠想到这个词,心中凛,他想起了她的身份,想起了他调查来的情况。以她的能力,她真要伪装自己,是完全可能做到的。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收买人心吗犯不着这样张扬呀。

  这个女人让他迷惑不解,让他很有想要探索她的欲望。这个女人桀骜不驯,让他很有想要征服她的欲望。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