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苍漠压制住了心底的种种冲动,理智告诉他,他最好别再沾染她
苍漠跳下树,准备离开。
轰然爆笑声破园而出,刺激着他的耳膜,他们又在玩什么新的游戏了吗苍漠皱了皱眉头,身为后宫之首的凤仪宫这幅模样,别的宫室还不都得跟着学样,以后皇宫成什么样
子了
想要进去制止,但是秋依水那张开心的笑颜不住在他眼前晃动。算了吧,苍漠心道,好歹今天是个节日,他把她关在凤仪宫已经够苛刻的了,毕竟她只是别人的枚棋子,她
能够在凤仪宫过得开开心心的也好。
然而刚走到虚掩的大门前,门内又传来阵阵喝彩声和助威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来得响亮。门口个人也没有,两个守卫的公公也到里面玩乐去了。苍漠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推
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就他会扫兴1
苍漠来到后园,没有人发现他,所有的人都聚在起游乐。除了后园,整个凤仪宫空荡荡的,个人也没有。苍漠看得暗暗来气,玩归玩,必要的职责还是要履行的。
后园人声鼎沸,秋依水站在人群当中,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那样肆无忌惮。她同宫女手挽着手站在起,丝毫没有皇后的架子。
苍漠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女人,刚成婚那两天处处拘谨守礼,为何现在变化如此之大,连主仆尊卑都不懂得
个公公从她身前经过,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秋依水顺势扶起了他。
“谢谢,谢谢娘娘。”公公忙不迭称谢。
“谢啥,以后小心点。”秋依水满不在乎地说,还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
苍漠心头无名火起。她贵为皇后,怎能随便碰个男人公公再怎么说,也还算是男人吧。心里更有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念头在悄悄滋生,她待每个人都和气,唯独
不买他的帐,他连这些宫女公公都不如吗
不愿再看下去,苍漠现身出来,站在后园的入口处,身子挺得笔直,眉宇间透着无比的威严。
个眼尖的宫女发现了他,忙跪下叩首:“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很是响亮,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她的话。短暂的沉默过后,后园的人齐刷刷跪了下来,山呼完毕,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苍漠没有让他们起来,谁也不敢起身。
刚才喧闹的后园骤然沉寂下来,静得几乎能听见各自咚咚的心跳声。
只有秋依水还在原处站着,事不关己地打量着这切。
这就叫皇帝的威仪吗她还是第次亲眼看见。相比之下,电视电影里面的场景要逊色得多了。苍漠这站出来,连哼也未哼声,这些人就吓成这样。到底是暴君啊,多半
他们平时被他吓得太多了。
就他会扫兴2
秋依水心中突然升起个疑问,他的威仪是有了,但是他会快乐吗
苍漠奇怪地看了看袖手站在旁看热闹的秋依水,她站在地跪伏的人群当中,尤其显得鹤立鸡群。她不是应该走上前来迎接他,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叩拜他吗她不应该不懂
得这个规矩,刚成婚的那两天她做得很得体的。
可是现在的她脸的若无其事,好象他的到来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突然想起来,这两次在宫外遇见她,她从来没有向他行过礼,甚至连声问候都没有。她变了,变得不再顺从。别说顺从了,她还敢对他拳打脚踢,同他争辩,甚至当面骂他是
暴君。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哪个她,才是真实的她
苍漠不再理会秋依水,他着实无法掌控现在的她。如果当众强行要她叩拜,万她不从,他该如何下台心里更是隐隐然觉得,其实不愿向他叩拜的她,比起之前循规蹈矩的
她更为可爱。
苍漠扫了眼跪了地的众人,淡淡地说:“都起来吧。”
得了他的吩咐,众人才敢爬起来,屏息静气垂首侍立在两旁。他们的身后,挂满了彩灯彩带,在风中自在地飘舞着。可是他们的脸上,再找不到半点节日的喜气。
苍漠突然有些泄气,是他的到来,让这群沉浸在快乐中的人变得如此拘束沉闷。而带给他们快乐的那个人,正站在旁不悦地看着他。
他是进来错了吧。为什么他就该是孤家寡人,得不到这种快乐
苍漠有些懊恼地说:“为什么都聚在后园前面个人都没有,成什么样子”
他的口气极为不善,宫人们的头垂得更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口。
秋依水再看不下去了,他们玩得好好的,又没招他惹他,他凭什么来扫他们的兴嘛。挺身说道:“是我让他们到后园来玩的。所有的事都做完了,在前面呆着又没事。今天是
百草节,大家起聚聚不是很好吗”
就他会扫兴3
她果然又来顶撞他,苍漠早有心理准备,只淡淡地扫了她眼说:“知道你是罪魁祸首,你的帐呆会再算。”
又面向其余的人:“过节自有过节的地方,以后再不许在凤仪宫搞这些玩意。还不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众人直提心吊胆等着他发落,听他这么说,竟是既往不咎,不会处罚他们,大喜过望,以最快的速度溜出了后园。
眨眼间,后园只剩下三个人。欣儿因为是秋依水的贴身侍婢,只得留在她的身边。
苍漠瞧也不瞧秋依水,掉头就想离开凤仪宫。
秋依水听他刚才的话,还以为他要狠狠地处罚她,没想到他竟声不吭就放过了她,倒有些意外。
可是,虽然他放过了她,她却不能饶了他。她还没玩够呢,他偏要横插脚败兴。更可恨的是,瞧刚才的架势,恐怕凤仪宫的人全都被他吓破了胆,以后再不敢陪她玩了,她
呆在凤仪宫该有多乏味啊。
秋依水冲着苍漠即将跨出园门的背影叫道:“等等,皇上。”
苍漠停住脚步,侧过身问:“什么事”口气十分冷淡。
“为什么不能在凤仪宫过节”
“朕刚才说了,过节自有过节的地方。”
“你不许我出凤仪宫,我怎么能到草坪上去过节单只我个人就不说了,凤仪宫还有这么多的人,凭什么他们都得陪我干耗在这儿我们只是在凤仪宫内玩玩,又没碍着谁
为什么不可以”
秋依水说得大义凛然。她知道暴君讨厌她,若只说她想在凤仪宫玩他多半不会答应,干脆把整个凤仪宫的人都扯进来做后盾,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刚才苍漠并没有处罚谁,
说明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反对。
紧接着又补充了句:“我保证不会把所有人都召来后园,有执事的人会留在他们的职位上的。”
她万万没有料到,她的这番话正好触到了苍漠的痛处。
今日更新完,明日继续。亲们早点休息,睡个美容觉。
就他会扫兴4
苍漠其实并不想来搅局,其实是打算成全了她,让她在凤仪宫内过得快快乐乐的。走进凤仪宫,也就是好奇,想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些什么。
可是啊,刚才他象着了魔似的,忍不住就现身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是在嫉妒,嫉妒秋依水对别人的好,嫉妒他们在起的快乐。这些,都是他得不到的。
皇帝,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呀。
此时,听秋依水口口声声替那些宫人们出头,气就不打处来。冷着脸说道:“节日怎么过,谁能参加,朕自有处置。至于凤仪宫,为六宫之首,更需要以身作则,以正宫
中之气。以后绝不允许再搞这些无聊的玩意。”
希望化作了泡影,秋依水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苍漠见她明明委屈却又竭力忍着的样儿,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份了点。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象别的女人那样来向他求求情,偏要自己硬撑着呢胸口又开始发堵,双眉扬,问
道:“怎么不服气”
秋依水被他激,再也忍不住,讥讽地说:“皇上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凤仪宫明明是个牢笼,怎么配做六宫之首难道皇上是想把所有的宫室都变成牢笼吗”
顶嘴,还挖苦他如同之前的两次,苍漠的怒火又不受控制地涌上了脑门,怒道:“让你呆在凤仪宫,当然是有原因的,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有冷冽的寒光从他眼中迸出,直直地投射到秋依水脸上。
秋依水再次听他提到关她进凤仪宫是有原因的,可惜她不是真正的皇后,没有法子弄清楚那个原因,只好闭紧了嘴,沉默不语。
苍漠以为她还在跟自己较劲,火大地说:“不明白你今天错在哪里吗罚你这三天都呆在卧室内面壁思过,不许跨出房门步。”
秋依水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真不该叫住苍漠啊,这个大暴君,走了就走了呗,还留住他干啥这下好了,不但没有争取到自由,反而把自由缩小到只有个房间那么大了。
就他会扫兴5
知道跟暴君没有道理好讲,秋依水认命地往卧室走去。
苍漠叫住她:“你去哪”
“皇上不是要罚我面壁思过吗我这就回房去。”秋依水很是配合。她的力气没有他大,比蛮力斗不过他,她可不想再被他拖着扛着进去。
苍漠原以为她会同前两次样拒理力争,心里早想好了大堆话来反驳她,谁知她竟是如此的顺从,连声抱怨都没有。好象拳打在堆棉花上,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要
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轻轻哼了声,朝她挥挥手:“去吧。”
还怕她阳奉阴违,耍什么花招,跟在她身后,亲眼看见她进了卧室才罢休。到底心里不舒畅,苍漠大声对欣儿说:“传朕的命令,娘娘这三天必须呆在卧室,若敢迈出房门
步,朕要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欣儿唯唯喏喏地答应了。
苍漠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他本来不想再跟秋依水有任何牵绊,任她在凤仪宫自生自灭的,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再看看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凤仪宫,因为自己的到来重又变得死气沉沉,心里更是懊恼无比。他就象个小孩子,看见别人在画幅美丽的图画,本想为它添上抹最美丽的色彩
结果反而把整幅画都给糟蹋了。
苍漠顿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凤仪宫。
秋依水气愤不已呆在房内。听听暴君刚才都说些什么,只要她跨出房门步,他就要所有人的脑袋。在他眼里,人命就是这样低贱,任他予取予求吗突然有些后怕,自己三
番五次顶撞他,他也没把她怎么样,他是不是对她够手下留情的了
到底意难平,看见房内有纸笔,忿忿地在上面画了幅苍漠的头像。在他的额头上写了“暴君”两字,又在他的左脸上画了只小狗,右脸上画了只小乌龟,嘴唇上加了两撇小胡
子,心头的气才稍稍平息下来。
就他会扫兴6
她没有仔细观察过苍漠的模样,画得并不是很像,但是倨傲自负的神态画得十分逼真。加之头发和衣服的式样完全是参照着苍漠来的,让人看就知道画的是谁。
欣儿看见她画的画,吓得忙关上房门,煞白着脸劝:“娘娘,快把这画毁了,千万别被人看见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秋依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不在乎地说:“就幅画,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画的是谁。”
“娘娘,还用得着说吗这画看就知道画的是皇上,对皇上不敬,可是要灭九族的。”欣儿焦急地劝。
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这事如果暴露了,别说她自己,恐怕所有凤仪宫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秋依水听见灭九族几个字,犹豫了下,她自己受罪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别人。但马上就想到,她顶着的这幅身躯可是月泽国的慧灵公主,难道苍漠还能去灭了月泽国不成
依然嘻嘻哈哈地对着画像左瞧右看。嫌幅画不够,又取出纸来另画。斗不过他本人,糟蹋糟蹋他的画像还不成吗
见欣儿还杵在身边,只得反过来安慰她:“别担心,这事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你关上房门,别让旁人进来不就得了。”
欣儿劝过她几次,见她始终固执己见,只好按她说的,将房门紧紧地关好,小心翼翼地守在门口。
秋依水想出这么个发泄不满的好法子,乐此不疲,画了张又张,画像仍得满屋子都是。没事了就对着他的画像呲牙咧嘴,或者打上几拳出气。
第二天下午,秋依水刚刚糟蹋了幅苍漠的画像,突然听见向来安静的凤仪宫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好奇地走到窗前,透过窗棂望出去。只见个总管模样的公公正站在门
口,同欣儿说着什么,隔得太远,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很快总管公公便离开了,接着欣儿紧张地朝卧室的方向跑来。
救星来了1
欣儿跑进屋,回身关上房门,气喘吁吁地说:“娘娘,快,快换衣服,去参加宴会,不然来不及了。”
“参加宴会什么宴会”秋依水惊讶地问。
奇怪了,暴君连昨天的百草节都不让她参加,而且刚刚给她下了禁足令,怎会让她去参加什么宴会
欣儿已经喘匀了气息,笑着答道:“恭喜娘娘,月泽国的太子殿下到苍越国来了,今晚皇上要设宴款待他。”
月泽国的太子对了,她是记得月泽国有个太子叫泽天,是慧灵公主的兄长,也就是她现在这具身躯的兄长,难怪暴君会让她去参加宴会。
欣儿见她没反应,问道:“娘娘,你皇兄来了,难道你不高兴”
秋依水又不是真正的慧灵公主,理了半天才理顺她和泽天的关系,当即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还是亲人好哇,知道她在受苦受难,解救她来了。至少她今晚就可以正大光明地
走出这间卧室了。
兴奋地搂住欣儿的肩头说:“高兴啊,怎会不高兴。”
欣儿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以为异,轻轻拔开她的双手,匆匆地走到衣橱前选择秋依水晚上要穿的衣服。
秋依水对着苍漠的画像做了个鬼脸,心道,你不是要我面壁思过三天吗,今晚还不得乖乖地请我出去赴宴。皇帝也不是万能的嘛。
突然很想摆他道,很想让欣儿去传话,就说皇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不能更改,她今晚得呆在凤仪宫思过,不能出去赴宴。哈,暴君听了这话,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过这个想法在心里转了圈也就罢了,暴君的心思她捉摸不透,万当真不让她去赴宴就麻烦了。难得的个放风的机会,而且是在亲人面前诉苦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了
再想,又觉得这事透着奇怪,她和暴君成婚才半个多月,怎么泽天就跑来了以他太子的身份,出使他国,应该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既然要来,为何不干脆送她和亲道
过来
救星来了2
这个问题秋依水不便问欣儿,欣儿是苍越国的人,不是她从月泽国带来的,自家的事怎能去问外人呢反正啊,晚上就见到泽天了,到时再问他不迟。
这回因为要参加宴会,着装方面她不便再自作主张,只得由着欣儿摆布。好在欣儿了解她的脾性,又因为算是家宴,所以没有穿朝服,只选了套淡雅相宜,较为隆重的服饰
“娘娘,你看穿这套好吗”欣儿问。
秋依水自然不懂得在这个时空,什么场合应该穿戴什么样的服饰,见那套衣服美则美矣,只稍嫌繁复了点,若放在平时,她是没有耐心穿它的。但今晚毕竟不同以往,便点头
道:“就它吧。”
欣儿替她穿好衣服,化了个淡淡的妆,然后又梳了个十分繁复的高高的发髻,佩戴上相应的首饰。等到全部收拾妥当,天已经黑了,秋依水这才明白,欣儿刚才为什么那般着
急要为她妆扮。
苍漠已经派了人来接她。秋依水早就被欣儿折腾得不耐烦了,也没细看自己的妆容,马上随来人去到赴宴的地方。
苍漠坐在上首的宴席,正对着门。秋依水刚出现在门口,他眼就看见了她,端着杯茶的手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
那是她吗没有了平时的野蛮嚣张,尊贵中透着妩媚,步态袅娜而又不矫揉造作,别有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秋依水走进殿内,总觉得气氛有些异常。这殿内不是有很多人吗为什么这么安静安静得诡异。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秋依水猜测,多半是因为她被暴君关在凤仪宫,极少有人见过她,今天这些人好奇,想趁此机会看看她这个失宠皇后的真面目吧。
看就看呗,她又没比别人多张嘴巴少个鼻子。秋依水大大方方地走到苍漠身边,在早为她准备好的坐椅上坐下。
她没有向苍漠行礼,只跟他打了声招呼:“皇上,我出来了。”
救星来了3
秋依水自己也知道这句话不那么符合礼仪,所以声音放得很低,只有苍漠听得见。她心里对苍漠憋了肚子的火,就忍不住想发泄出来。反正今晚有人给她撑腰,料想苍漠也不敢
把她怎样。
苍漠闻言,不禁失笑。她还是她,千万别被她端庄高雅的外貌给欺骗了,骨子里她还是那个莽撞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这是在抱怨呢,怪他把她关起来。
苍漠这笑,全场震惊。要知道皇上平时是很严肃的,不苟言笑,刚才皇后到底对他说了句什么呀,看把他乐成这样。
支持皇上喜欢皇后的派暗暗高兴,他们离胜利又近了步了。
支持皇上不喜欢皇后的派则不免有些沮丧。
坐在左侧客席,打从秋依水进门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个年轻男子,原本明亮的眼神却变得黯淡。
秋依水早就注意到了他。从席位来看,他应该就是月泽国的太子泽天了。原来她在这个时空的兄长也是位超级帅哥,与苍漠相比竟是不分轩轾,而且比他更多了几分亲近感
难怪人说穿越的定律之便是遭遇美男无数,这位嘛虽说是她的亲哥哥,她不得染指,但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呀。
可是不知怎么了,尽管泽天给她十分亲近的感觉,但她心里却莫名地泛起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淡淡的哀怨,淡淡的伤感。那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秋依水不觉蹙
紧了眉尖,怔怔地望着泽天。
泽天的眼神很奇特,有关切,有宠溺,而且,似乎也带着点伤感和哀怨。他的眼瞳很深,很深很深,象是藏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让秋依水琢磨不透。他的嘴唇略略动了下,
象是想向她诉说什么。
苍漠不悦地轻轻咳了声。
秋依水回过神。她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那般失态她和泽天对望的时候,仿佛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整间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变得不象她自己,而是另外的个陌生
人。
抱歉,昨晚本来还想再更章的,所以没有在文中说明。据说腾迅的很多读者都是小,为了不影响亲们休息,我会在每晚9点半前把整天的更新都发完,以后就不在文中另
外说明了,当然每章的更新时间还不能确定,基本是写章发章。过年了,家里人多事多,更新速度会稍慢点,每天只能更新四章左右。但是我保证每天都会更新的,除非
有极特殊的情况。等过年以后更新速度会加快。谢谢亲们支持
救星来了4
那晚的宴会秋依水过得心不在焉的,原本打算好好欣赏皇室宴会的心情早就没有了。从和泽天对望的那刻起,她就开始心神恍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坐在桌前,机械地观看台下的歌舞表演,机械地吃着桌上的食物。至于看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甚至苍漠好几次同她讲话,她也没有听见。
苍漠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秋依水虽说处处跟他作对,但从来没有象今晚这样,当他不存在似的。想到刚才她同泽天对望的样子,心里更是酸涨得难受。他不得不承认,在
她面前,他其实很失败,从来没有过的失败。
但他毕竟是皇帝,不能象秋依水那样由着性子来,表面的文章还是要做的。苍漠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礼节周到地同泽天寒喧。
泽天也表现得十分得体,但眼角的余光刻也没有离开过秋依水。
两个男人表面亲善,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宴会上的气氛让秋依水极其不舒服,她好象丢失了自己似的,头也晕乎乎的,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宴会进行到半的时候,秋依水再也坐不住,找了个借口离开,到外面去透透气。
独自站在座无人的假山旁边,看着池水中粼粼的月光,心才渐渐沉静下来,头也不再晕眩,象是重又找回了自己。
池水中突然多了个人的影子,接着她听见有人在她身后叫:“依水。”
秋依水猛地转过身。
月光下,泽天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唇角含笑,眼中满溢的都是柔情。
“你在叫我”秋依水问。他为什么不叫她慧灵,而要叫她依水难道慧灵公主的名字也叫依水为什么他要那样看她那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分明是看个情人的眼神
“小傻瓜,当然是叫你了。”泽天上前握住秋依水的小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到苍越国来我不知道父皇这样卑鄙,竟然让你代替慧灵嫁到苍越国来。”
皇后的身份1
秋依水的脑袋“嗡”的下大了,原来她不是慧灵公主,她只是个冒牌货,而且在这个时空的她也叫做依水。听泽天的口气,这个依水与泽天的关系非同般啊,两人多半是情侣
被月泽国的皇帝给活活拆散了。
讷讷地问:“你是为了我才到苍越国来”
泽天紧紧握着秋依水的手,激动地说:“当然是为了你。我就奇怪,父皇为什么在慧灵远嫁前夕,非但不要我帮忙,反要我去边郡巡视,原来他是在打你的主意。他知道我想
娶的人是你,怕我阻挠,所以才把我支开。”
原来那个依水与泽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份上了,秋依水脑中纷纷乱乱,有无数的疑问,不知该从何问起。
只听泽天又说:“我回到宫中,他们把慧灵藏了起来,我没有见到她,还以为她已经嫁过来了。我去找你,到处都找不到你,所有的人都瞒着我。我发了疯似的找你,直到有
天在别苑无意中撞到了慧灵,我才明白,你到了什么地方。”
秋依水眼中潮潮的,鼻头也酸酸的。泽天的深情,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这时隔得近了,她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他眼中满布的血丝,他脸上湛然的风尘痕迹。他定是日
夜兼程赶到苍越国来的。
秋依水脱口问道:“你父皇肯让你到苍越国来”
“我是私自来的。”泽天笑了,笑得象个顽皮的小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父皇定很生气,会不会责怪你”面对这样的泽天,秋依水没法不关心他。
泽天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依水,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别担心,父皇不会把我怎样的。依水,你受苦了。”
秋依水被他看得心头慌乱不已,她不习惯这样的目光。她不是他的那个依水,对她来说,他只是个今晚才认识的陌生人。
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如果告诉他,她只是附在这个身体上的另个灵魂,他会相信吗
皇后的身份2
蓦然想起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手中,秋依水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泽天把她的手抓得更紧,怎么也不肯松开。
“依水,别怕,这儿没有人。”
“不行,这是在苍越国的皇宫,万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依水,你在怪我吗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都不知道,在我得知真相的时候,有多么痛心和失望。我真的好怕,怕从此失去你,再也见不到你了。就
让我再握握你的手,就小会,好吗”
秋依水心软,不再挣扎,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琢磨着措辞,为难地解释:“泽天,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讲。其实,我不是从前的依水,不是你的那个依水,我是另外个人
跟你毫不相干的另外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泽天面上的神情变得凄楚:“依水,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抛下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抛下你。可是,当时我真的是被蒙在鼓里。如果我知道父皇的打算,说什么也不会让你
到苍越国来。”
“不是的。”见他误会,秋依水更加着急地解释,“你的秋依水已经不在了,我是另外个人,附在她的身体上。我真的不是她。”
泽天的眼神更加痛楚,陡然把秋依水拉进怀里,俯在她耳边悄声说:“依水,你是想让我死心,对吗借尸还魂,这么荒唐的理由亏你想得出来。我知道苍漠待你不好,你放
心,我会解救你出来的。”
秋依水头回与男子这样亲密接触,心慌意乱推开他,心咚咚跳个不住。
泽天按住她的肩头,宣誓般地说:“依水,我发誓,此生除了你秋依水,我谁也不娶。”
原来那个依水的全名也叫秋依水,她还真是与书有缘啊。
“泽天,你别做傻事。”秋依水试着劝阻他。瞧泽天的情形,真的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泽天唇边露出抹坚忍的笑:“依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皇后的身份3
秋依水知道再怎么跟他解释他也不会相信,他只会认为自己是在骗他,为他着想。因为今非昔比,她已经是苍漠的皇后,而不是任何个普通人的妻子。
只得硬起心肠对他说:“泽天,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没有答应要嫁给你。从今以后,你是月泽国的太子,我是苍越国的皇后,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别破
坏两国的关系。”
“破坏两国的关系”泽天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派你来吗”
“为什么”秋依水紧张地问。难道她还身负什么使命不成这个可得弄清楚了,关系到她以后的生活啊,她可不愿不明不白成为牺牲品。
大概是这个问题事关重大,泽天十分谨慎,不肯回答她,只慎重其事地说:“依水,答应我,不管父皇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别听他的,什么都别做,老老实实呆在凤仪宫就好
你等着,我会把切都安排好的。”
“泽天,”秋依水还想问他。
泽天拉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低声说:“别说了,有人来了。”
秋依水朝旁边的小径望过去,果见苍漠背着手走过来。瞧见她和泽天交握在起的手,眼中闪过丝怒意。
秋依水忙挣开泽天的手,上前两步迎住他,心虚地说:“刚才头好晕,出来透透气,好多了。”
苍漠反平常的冷淡,搂住她的肩头,亲昵地揉揉她的头,说道:“头不晕就好了,朕刚才直担心着呢。”
暴君怎会待她如此温柔秋依水又意外又震惊,不习惯被他如此搂着,怪不自在地想要挣开。她今晚是走了桃花运还是交了倒霉运连着被两个帅哥吃豆腐。
苍漠手箍得牢牢的,就不放开她。
秋依水抬眼看见泽天眼中痛楚的神情,突然有些明白苍漠的用心,莫非他察觉了什么,故意做给泽天看的
他这个人,就会来这套。当初故意在皇后面前跟别的嫔妃亲热,如今又故意在泽天面前跟她亲热。
不过,让泽天死了心也好。秋依水这么想着,不再挣扎,任苍漠搂着她。
皇后的身份4
苍漠同泽天寒喧了几句,体贴地为秋依水拢拢脸上几缕被风吹散的乱发,说:“既然身子不适,朕送你回去歇着。”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轻柔。
秋依水本能地回答:“我自己回去就行。”
苍漠不理会她,对泽天说:“朕先送令妹回房,稍后再来相陪,请殿下先回殿内。”
泽天心中苦涩,告辞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驿馆了,多谢皇上款待。”
苍漠也不挽留,别过泽天,拥了秋依水离去。
泽天望着他们相拥在起,渐行渐远的背影,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握得发白。
曾经,走在她身旁,和她相拥在起的人是他。而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呆在别的男人身边,无能为力。
苍漠拥了秋依水,穿过花园小径,越过小桥,步子越走越快。
秋依水为了让泽天死心,直硬着心肠,不敢回头看他。她昏昏噩噩任由苍漠拥着往前走,眼前不住晃动着泽天受伤的眸光。初见泽天时那种淡淡的忧伤又充溢了胸膛。
直到转过弯,再见不到泽天了,她才回过头,往泽天的方向瞧了眼,悄悄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很轻,却清晰地钻进了苍漠耳中。
苍漠脸色变,松开了环住秋依水削肩的手,停下了脚步,冷声问:“舍不得离开他是不是嫌朕打扰了你们”
秋依水掩饰着说:“我在这儿个亲人都没有,好容易见到兄长,当然想同他多呆会。”
苍漠凌厉的目光扫过她紧蹙的眉梢,哀怨的双眸,抿紧了唇。
秋依水恍若未觉,她在想,她占据了这具身子,原来的秋依水去哪了呢是不是她还潜藏在这具身体中,否则她见到泽天怎会有那样奇怪的感觉呢
突然觉得自己象个小偷,无耻地盗走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罪行暴露1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啊,她做梦都想着回去。秋依水再次叹了口气,从来无忧无虑的她今晚叹气的次数可真多啊。
直关注着她的苍漠在听见这声叹息后,心情更加恶劣,拉了她重又往凤仪宫走。
这个女人,被他关在凤仪宫,备受冷落,还能快快乐乐地组织人马玩游戏,今晚却而再地哀声叹气,不是为了泽天是谁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个冒牌公主,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曾经是泽天的情人。
秋依水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老是这招,生气就要拖她回凤仪宫,走路倍快,就不能来点新花样吗
他这个人,脾气也太坏了点,动不动就生她的气。刚才她又哪里得罪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进了凤仪宫,苍漠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径往卧室的方向走。
秋依水想起了卧室里铺天盖地的画像,暗叫糟糕。苍漠本来就在生气,再看到那些画像还不得跳到天上去了。
悔不该当初不听欣儿的话,秋依水后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手指头。
竭力想定住身子,叫道:“皇上,等等。”
苍漠站住,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皇上,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您忙了整天,早点回去安歇吧。”
四处寻了圈,没瞧见欣儿的踪影。也是,欣儿随她道去赴的宴,应该还没有回来才对。唉,如果她在就好了,可以先进去毁灭罪证。
苍漠却是会错了意。之前的几次,不论他去哪,她从来没有劝阻过他,为什么偏偏今晚不愿他进卧室是因为刚刚见了老情人,怕他对她不轨吗
苍漠赌气,她不让他进,他就偏要进。临幸她倒未必,吓吓她也好。
哼也没哼声,拉了秋依水就闯进卧室。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间卧室吗墙上,桌上还有地上,到处都是纸张,每张纸上都画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罪行暴露2
“你在学画画”苍漠疑惑地问。
平常的女孩子,就算是学画画,也应该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才对,怎会扔得满屋子都是欣儿也不帮着整理下。
“是啊是啊,这里面太乱了,皇上还是别进来的好。”秋依水挡在苍漠身前,抱着最后线希望要把他推到门外去。
但是已经晚了,苍漠已经看清楚了纸上画的是什么。
他的第个反应是惊怒,第二个反应是惊怒,第三个反应还是惊怒。这个女人是吃了豹子胆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推推她抵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苍漠铁青着脸命令:“把这些玩意都给朕收过来,张也不许遗漏。”
“还是不要了吧,”秋依水试图抵赖,“我初学画画,画的这些东西实在太差劲,别污了皇上的圣眼。”
画的东西太差劲是在变相地骂他吗
苍漠随手扯下贴在墙上的张画,拿在面前端详。其实画得还蛮不错的,不写实,但够写意。
“你画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就随手画画。”秋依水越说声音越低,根本不敢抬头看苍漠的脸色。
他那张脸,不用看也知道,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苍漠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
秋依水的心里也来了气,她都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心横,说道:“我画的是暴君,上面都写了。反正,绝对跟皇上无关的。”
画像的五官比较模糊,与他本人并不是特别相似,她不承认,苍漠明知她画的是自己,倒也不好给她定罪。而且,她说过了,她画的是暴君,如果他非要把画像扯到自己头上
岂不是在骂自己是暴君
以为这样他就拿她没办法了吗哼,小孩子的玩意。
再次命令秋依水:“去,把所有的画都拿过来,张也不能少。”
罪行暴露3
知道暴君的命令不可违,秋依水满心不情愿地收拾着满屋子的画。
暴君会如何处罚她呢秋依水边收画边猜测。禁闭已经关过好几次了,范围已经缩小到不能再小了。会罚她去坐牢吗会打她吗刑不上大夫,她可是贵为皇后哩。
不管了,只要不抓她游宫就行。
秋依水收得很慢,故意拖延着时间。张张画看过去,看到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暴君,心里又觉得解气。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就差没有哼哼小曲了。
苍漠的脸冷得要拧出水来,看看她吧,大祸临头了尚不知悔改,真想把她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欣儿已经闻讯赶了回来,见状想进去帮助秋依水,但被苍漠挡在了门外。
“不许进去,让她自己来。”
催促秋依水:“快点,叫你收画,不是叫你赏画。”
秋依水听见“赏画”二字,差点笑出声来,忙苦苦忍住。她背对着苍漠,苍漠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剧烈耸动的肩头却是看得清二楚。手指捏得格格直响,只是拿她没有
办法。
他苍漠是从来不打女人的。
这回秋依水不再拖延,迅速收好了画,递到苍漠面前。
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来的。暴君想欣赏他的画,就给他看呗,让他亲眼看看他自己的糗样,岂不是更加解气。
谁叫他欺负她在前。
苍漠接过画,看也不看,胡乱卷作卷,吩咐欣儿:“把房间里所有的纸笔都拿出来。”
等欣儿将纸笔拿出来后,又吩咐她:“找把锁来。”
欣儿惶恐地找出锁,呈给苍漠,只觉头上阴云密布,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早劝过娘娘的,让她别画这些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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